( 晚上回家做作业,心里仍旧是忐忑不安的,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我惊醒,我出了一头的汗,裹了一件大衣就去开门。
“谁啊?”透过猫眼,我看到了我的邻居,一个从小就一起玩的哥哥,学习一直都是级部里前三,以前我妈老拿我跟他比较让我向他学习。
我打开了门,看到了他,穿着毛茸茸的灰太狼的拖鞋,穿着在家才穿的这种随意的样子,一看就是来给我送什么吃的应该是放下东西转身就走。
“光临寒舍,又要送我啥好吃的?”我拿了杯子,想去倒水,却发现暖壶已经空了,好像已经空了很长时间一样。
难道我一直都没喝水吗?我摇了摇头去接了一些,然后放在了电磁炉上烧了起来。
“不用了,我妈说让你给我去过生日。”他说道。
“你生日?你生日不是八月份的吗,早过了啊!”我疑惑的问到。他突然狡猾的一笑,对我说道:“你看你真行,我的意思就是想让你到我家来陪我玩游戏啦……”
“韩启森,你啊你啊。”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关上了门直径走到了他家,连弯都不用拐就能从一个家进到另一个家,还真是一件奇妙的事情。
他也是自己一个人在家,他爸妈都出差了,就剩他自己一个人。看到他卧室里电脑桌上的一大摊零食我惊讶了,问道:“你一直都在吃这个吗?”
他点了点头,拿出一包什么软糖递给了我。“我家冰箱里多得是,要吃自己去拿吧。”说完,坐在了电脑桌前,不再理我。
我仍是被徐汶家的那件事搞得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有些害怕,他…… 我上去捏了他一把,他立马拽住了我的手。
“敢打你森哥?”他嘴角噙着一抹坏坏的笑,我真是想象不到这样一个坏的像痞子一样的人怎么会是级部里的前三。
“疼!!”我下意识的叫了起来,他愣了一下说道:“我还没使劲呢……”我哈哈一笑,从他手里将手抽了出来。
NO.24你这次……
( 已经很久没来他家了,我欣慰的是我一年前送给他透明的玻璃罐已经被他填满了亮彩纸的星星。
“徐汶家……”我看着正在玩着带劲的韩启森,他背对着我,专心致志的杀他的《仙剑4》。他回过头来问:“他怎么了吗?”
他跟徐汶家是一级的,还是同班同学。我跟他的事他也知道,但听到我的口气,似乎觉察出了我心里有什么事。
“他进医院了,满身是血的。我曾经把他介绍给了我们班一个特花心的女生,让这个女生去伤害他替我解气,我担心他的受伤……”我低下了头,自顾自的分析。
他愣了一下说:“你的意思是说你担心他是因为那个花心的女生去自杀?然后你的良心会受到谴责?”
他嚯的站了起来,把我吓了一大跳。我身体开始颤抖起来说:“我不知道啊,我也担心啊……”
“要是真的。。该。。怎么办?!”他咬着嘴唇,薄薄的嘴唇被他咬出了一个印。
一阵悠扬的歌声打破了我们之间那不言而喻的谈话,是邵苡倩打来的,我心里一沉,十之八九跟徐汶家有关系。
“喂、喂?”我颤抖的应着。
“……”邵苡倩先是抽泣了两声,好像是在整理情绪。我放缓声音柔柔的问了一句:“怎么了?”
她边抽泣边嘤嘤的对我说道:“你知道吗,徐汶家死了。”
五雷轰顶!!!!
我拿着我那个翻盖手机愣在了那里,反应过来的时候还是韩启森帮我合上的。
“谁打的?”他皱着眉头看着我的反应,我面无表情机械的转动了头,就好像是刚刚造好的机器人一样,操控着自己嘴巴运动着说道:“徐汶家死了。”
“什么?!”他也十分的惊异,对我动了动嘴唇:“江露娜,你这次真玩大了。”
NO.25盼望
( 死人了?!!
我自己一个人躺在了冰冷的被窝里,仿佛自己正在演绎一具尸体,好像是已经死了的徐汶家躺在了冰冷的停尸库。
两年后再见到他的时候,仿佛就像看见了路边的乞讨者一样,但是他在我眼里我也不用什么好听的语言组织,因为他不需要,他就是像一个要饭的似的,那么的卑贱总是喜欢玩弄别人的感情,现在玩的连命都搭进去了。
纯粹活该!!可是…… 这是一个人命啊。他的父母会闹的,一定会闹到学校里来的,一定会向邵苡倩讨说法,可到时候她却说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该怎么办?!
黑夜侵蚀着我,老爸老妈已经不在家了将近一年,这一年里都是我自己一个人在家;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做功课一个人看电视玩电脑看恐怖电影,从来都没有害怕过。可是现在我却特别害怕,我从来没有这么害怕。我不是软弱的,下意识的阻挡住了泪水,但是心里的呼唤我却停止不了,我就像是这栋房子的主人一样,我必须要打理一切,虽然这栋房子里只有我一个人住。
“爸…… 妈……”我在梦里不断地呼喊着,他们仿佛离我很远,就像隔着一个岛一样;他们在岛上我在对岸,永远触及不到他们。
我又像对岸边海上的一个纸船,拼命的滑动纸船想要到岛上去——因为到了一切都有希望一切都有了起色。只是走到一半我也没有了力气,过不了一个个的浪花,浑身也已经湿透了,最后沉入了大海里,静静的躺在了某块珊瑚上不再动,他们却微笑着摆手走了。
迷迷糊糊的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是凌晨四点多钟。头实在是痛得厉害,两边的太阳茓总是突突的跳个不停。离闹钟预定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我起床倒水的时候,撇到了挂在墙上那张偌大的唯一的全家照——我突然发现今天的全家照看上去总有一些不同,只觉得他们每一个人心底似乎都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看表情好像那一张张笑脸下面总是隐藏着什么。
四岁那年,爸爸以出差为理由离开了这个家。每个春节、团圆节都是我所盼望的节日。倒不是盼望着学校里可以放假,而是盼望着爸爸能够回来看我和妈妈还有这个家一眼。
可是他从那一去就杳无音信,现在有些记不太清了,老妈总是在发病的时候握着我的手对我说:“娜娜小时候最喜欢骑在爸爸身上了,爸爸最喜欢听娜娜唱歌了!”
这是爸爸走了的第三年的时候,妈妈就这样了。这似乎是一瞬间发生的;就好像秋天过后的一场暴雨结束了秋天;初晴太阳高挂的时候,挂起来的是冬天那样突然。
NO.26找人 刘七七丶
( 可是我又不曾记得这是什么时候发生这样的事情什么时候变成的这样;就好像脑海里还觉得这是秋天而日历表和身上那厚重的衣物告诉你早就已经冬天了。
砰砰砰——
厚重的敲门声让我从残存的记忆中拔了出来,我环视了一周这个一直都冰冷空旷的家,根本无法想象老妈嘴里长唠叨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吃饭看电视的奇妙场景。
打开了门,我看到了苏瑾。她那张惨白的脸上露出了担忧,眼睛下面有两个厚重的黑眼圈。头发用皮筋随意的扎了扎,蓬蓬的头发毛茸茸的,好像羽绒服帽子上的那一圈温柔细滑的毛毛。
“怎么连头发也不梳?”我问道,然后让她进来。她动了动嘴唇没说话,知道我说的根本就不是重点,我想问的是她那么早来的目的,天还没亮就这样从医院跑出来实在是叫人担心和疑惑。
“我听说徐汶家死了,露娜……”
露娜这两个字说的时候好像带着些许的哭腔,就好像我已经挂了而她在念悼词一样。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皱着眉头,拖着沙哑的声音。“昨天唯一还剩下的钱为了打车去找你全花没了,我现在需要钱,你能跟我去我二姨家要吗?”
我咬了咬嘴唇,问着苏瑾。
苏瑾点了点头说道:“好,我陪你去。”
既然都已经起来了,我就脱下了睡衣换上了衣裳,刷牙洗脸一切都弄好了之后,跟苏瑾在家里吃了两盒泡面,就去了二姨家。
二姨家在市中心,他们家的楼层高的就像一快年糕从天而降一样,又好像从地面拔地而起。第20层,我和苏瑾按下了电梯,只觉得脚底下被什么东西拖了起来一样,好像孙悟空的筋斗云。只是到了第二十层的时候,我又要熬那转瞬即逝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