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岸回到自家府上,听门人说最近郑公乘屠岸外出之机竟常常来勾引嫂嫂,很生气,怒气冲冲地来找郑公算帐。
“郑公,你驴,你真驴,你真驴啊你真驴,竟然打我兄嫂的主意。”
屠岸气得浑身的胡子飞扬跋扈地竖了起来,他那瘦猴一样的脸顿时显得像个狮子。
此时郑公正蹲在帐房后面的金盆上更衣。昨夜在书房里苦读了一夜的《战国策》,茅塞顿开。这一刻终于可以痛快地拉出大便了,心想这么多天可真是憋坏我了,幸亏我才智过人,这一次解脱让郑公更加佩服自己的慧根,佩服的五体头地,心想,昨天晚上通宵了一晚,拉完屎就得赶快去睡觉。正全身松懈地入厕,便听到门外闯进来一阵犬吠,急忙把刚拉出的半截屎收了回来,裤子还没来得及提起就从厕所旁边的帐房窗口里往外跳。他万万没想到在这个时候有人放狗进来谋杀他,惊异于军中竟然有如此大歼大智的歹人,不禁胆寒,心想这一劫我可毁在一条不知名的狗嘴里了。其时郑公好几天便秘,拉不出屎来,但难于启齿,郑公很注重自己的卿相风度,怕人嗤笑,于是憋了好几天不敢找医生来。
于是这几天都只等到深夜才蹑手蹑脚地走进书房里找资料,翻古书,试探着自己解决这个难言之隐。这不刚从《战国策》里找出解救的妙法,他的屎正迫不及待地往外拉着呢,全然不备之时被这破门而入的这一声狗叫一惊吓,奈何多日之劳,顿时功亏一篑。
正自跃起之时,郑公看到便盆的尿水中影射出一撮长毛,这毛分明不是自己身上的,那一定是屠岸的胡子了。
当今之世,这么长的毛只有两撮,而且只长在两个人身上。一撮毛是青色的,长在屠岸的下巴上,另一撮毛是灰色的,长在郑公的下身。
他俩的名字都是同一个白胡子老道士起的,那老道号称白毛真人,平生最喜欢的东西就是动物身上各式各样的毛。基于此,白毛真人给屠岸起了一个字叫云长, 白毛道有言:“云者毛也,字云长,云长者,毛长也。胡须若天云般长不乱,剪不断。”
白毛真人最初给郑公起的名是“草”,字“猛的”。
白毛真人有言:“那毛长在下身,于是起名为草,言其如茅草般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字猛的,自是取生猛过人,臂力猛烈,力道和耐力盖过天下至烈宝马的卢”。
可是郑公后来自个儿把名字改了,改成现在的郑操。郑公心想,凭什么白毛道人说屠岸的杂毛可以伸进天空,我的却什么都不能干。他就改名叫操了。字猛的,是猛男之意,倒也适合他的愿望。
只是犬戎进京以后,朝廷开始*“犬”字,一时间,凡是带“犬”的字,都成了敏感字眼。要是不注意用字,一不小心就会被朝廷抓去当成个反动文人。所以郑公就把自己的字去掉“犬”字旁,写成“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