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我们可爱的花建国同志也学会告密了。我不甘示弱:“那我就告诉她你上次跟小卖部张阿姨的事儿!”
“哎哟我的乖乖!”我爸立刻就慌了神,“好好好,我不告诉,不告诉。乖小容,好小容,你上次要的花裙子,爸爸给你买,好不好?”
最后以一条花裙子外加一双黑色小皮鞋,成交。
我从小就是个勤于思考不耻下问的好孩子,所以有时候我会很严肃地想,为什么我和二丫那么热衷于看男娃娃的小*,是因为我们天生就有*的基因吗?想来想去我义正词严地回答自己:NO!
完全是因为亲爱的大人们把它太当宝贝,那些叔叔伯伯们看见馒头和小猴儿就经常忍不住地去掏他们的裤裆,一边掏一边说,来,让叔叔、伯伯掏个鸟蛋!我第一次听到的时候,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天哪,馒头和小猴儿的裤子里居然有鸟蛋哎!我飞奔地跑去告诉二丫这个惊天大秘密。
二丫的惊喜一点不亚于我,她美滋滋地陶醉在以后的幸福幻想中:我们先从他们的裤子里掏出鸟蛋,鸟蛋再孵出小鸟,小鸟再生鸟蛋……然后我们就可以有一大群满院子飞的鸟儿啦!
然后我们互相看看,马上又沮丧起来。作为和我青梅竹马的光ρi股伙伴,心有灵犀是我们一贯保持并发扬的优良传统:我们又一次一致想到,我们的裤子里为啥就不能掏出鸟蛋呢?
我怀着虚心讨教的精神去问我妈,自然而然,我的ρi股又吃了一顿笤帚疙瘩。
忘了说,我妈的职业是一个小学老师,还是一个脾气稍微有些暴躁的小学老师,对她来说,每天拿着细长的教鞭打不听话学生的手心是最寻常不过的事,比吃大米饭还要寻常。于是乎,回到家里,出于职业习惯她很尽责地也把我当做了她的学生,还是最顽劣最让她头疼的学生。家里没有教鞭,不是问题!笤帚伺候!比教鞭还顺手。
我爸心疼我,但他只是一个快要倒闭的破汽车厂的修理工人,文化比我妈少,挣的钱也没我妈多,所以每当我妈打我的时候,他只是在旁边一声声的唉声叹气。要是我妈吼一句:我教育孩子你叹什么气!他立马就不吱声了。
所以当我长大后,我跟我妈开玩笑说,你们一直说我脸皮厚,其实不然,是ρi股厚。小时候都被你打出趼子来了。
我们居住的镇子叫木头镇。我曾和二丫讨论过,为什么我们镇要叫这么个名字,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大概是我们镇上树多,所以木头多。二丫说如果是这样那应该叫坏蛋镇——她觉得我们镇上的坏蛋比树还多。包括那些一见面就要从男娃娃裤裆里掏鸟蛋,掏完鸟蛋手都不洗再去揪女娃娃脸蛋的怪叔叔,还有一见面就弯下腰来问你几岁啦,你喜欢爸爸还是妈妈这类弱智问题的弱智阿姨。二丫一度很苦恼,她觉得回答那些弱智问题会直接损害她的智商——当然那时她还不知道智商这词。
还有那帮一见面又揪女娃娃辫子又吐口水的男伢子……馒头和小猴儿也混在其中,不过小猴儿永远只能跟在那帮男娃ρi股后面。他太爱哭了,摔一跤要哭,捉蚂蚱被蚂蚱跳到脖子里也要哭。要不是看在馒头的面儿上,小猴儿怕早就被那帮男娃清除出队伍了。
男娃娃可以捉蚂蚱玩泥巴,女娃娃的游戏则要单调的多,更何况我妈舍不得花钱给我买那大眼睛黄头发的洋娃娃。不过在大人们相互串门的时候,我抱了抱方小玲的布娃娃,多没劲啊,既不会唱又不会跳。方小玲比我们大一岁,大眼睛小嘴,长得也像个洋娃娃。每天早上,她妈会尖着嗓子叫她:“方小玲起床啦!哎呀!你怎么又尿床了!”那声音,恨不得全镇子都能听见。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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