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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日落松间炊烟袅 > 91 酒后大言

91 酒后大言

叶飞扬想也不想挥开萧三的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只听噗通一声,方正杰这回是真的掉到地上去了!

萧三愣愣地看着自己半空的手,似有些难以置信。

“祁树若是将军,你的身份自然也不会低,以前我就纳闷,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像是普通有钱人家的公子,而且祁树和那老大夫一直对你恭恭敬敬,方正杰起初甚至都不敢靠近你!任凭你怎么欺负他都只敢在背后偷偷瞪你几眼。”

方正杰都快要哭出来了,他的叶哥哥怎么能出卖他呢!这种事情怎么可以说出来呢!

回过神的萧三收回手,又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凑到叶飞扬身边问道:“那你觉得我又是何人?”

叶飞扬醉醺醺的,早就分不清何时何地了,听到萧三问,摇头晃脑地想了想,才道:“肯定不会是皇帝,皇帝没那么闲!”

萧三笑意更浓:“嗯?然后呢?”

“唔,也不是大臣!皇帝才不会放心让大臣来找大将军呢!”

“嗯,这倒也有理。”

“是吧?”叶飞扬似乎很满意有人附和他,接着道:“那剩下的,就只有一种了!”

萧三兴致盎然:“哦?是哪一种呢?”

也飞扬转过头,一眨不眨地盯着萧三,严肃道:“闲散王爷!”

又是噗通几声,这回倒不是方正杰了,而是屋子里那几位陪酒的姑娘,听到叶飞扬的话当即就跪下了,这等高贵身份的人哪里是她们能平起平坐的!

屋子里顿时静悄悄的,方正杰长大了嘴,瞪圆了眼,不可置信地仰头望着叶飞扬,这,这,这太让人难以相信了!他那温和善良地有些单纯的叶哥哥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识破了萧三的身份!看样子似乎一开始就起疑了!完蛋了,叶哥哥要完蛋了!这位主子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猜出他的用意!

萧三没有理会旁人,看了叶飞扬好一会儿,想要瞧出他是真的醉了,还是借酒装疯,许久之后,才仰头大笑:“好一个闲散王爷,好一个飞扬,我只当你是一只呆笨的小妖,却没想竟也有如此眼力!”

可惜醉得迷迷糊糊的叶飞扬已经听不清萧三的话了,身子晃来晃来,脸上的表情也呆呆的,萧三瞧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伸出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比意料中的手感更好,不同于女人的软滑,却也十分不错,萧三忍不住摩挲了两下,下一刻却被拍开,那人仿佛拍苍蝇似地,薄­唇­还微微嘟了起来,顿时多了些诱惑。

萧三仿佛被蛊惑了一般,缓缓弯下腰,一手抬起叶飞扬的下巴,一点一点地靠近。

方正杰的小脸儿一片惨白,他觉得自己这回是真的死定了!呜呜呜,他好想回家!

眼看着就要挨上去了,房门突然被打开,一路急奔过来的祁树看到眼前这一幕,面上一沉,眼底闪过寒光,一个箭步蹿过去,一把把叶飞扬拉到怀里,直视萧三,声音沉稳:“飞扬是罪臣的爱人,还望主子高抬贵手。”

萧三只觉得失了温度的指尖分外的清冷,他收回手背在身后,似笑非笑:“爱人?我怎的不知?”

祁树心头一震,正待说什么,怀里的叶飞扬却不安分了。似乎是察觉到祁树的到来,找到罪魁祸首的叶飞扬一把揪住祁树的衣襟,怒道:“祁树你这个骗子!我都告诉你我所有的事了,你居然连你是将军都不说!你一个大将军跑到荒山上当猎户,真是吃饱了撑的!不对,你是为了你那个什么恋人!守了他十年是吧!现在是不是该回去继续当你的大将军了!”

祁树扫了眼桌面,看着那壶白酒,顿觉头疼,连葡萄酒都会喝醉的人居然还喝白酒,难怪会醉的这么厉害。跟醉酒之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祁树强硬却不失温柔地把叶飞扬禁锢在怀里,并没有解释什么,只诱哄道:“你醉了,要不要陪吉祥睡会儿?”

听到吉祥,叶飞扬的眼睛又亮了几分:“我警告你!你走可以,不许把吉祥也带走!他可是我儿子!不是你的!”

“他是你儿子,我不会让吉祥离开你的!”祁树颇为无奈,原来在叶飞扬心里,他还比不上吉祥重要。只是眼下并不是讨论这个的好时机,想到萧三还在一旁,祁树的心里就觉得不踏实。

萧三看着叶飞扬在祁树怀里撒泼,心里竟生出些嫉妒之心,忍不住想要把那人抢过来,让他在自己怀里冲自己撒泼才好。只是这想法刚一冒头,便被他给压了回去,刚刚他对叶飞扬动心,甚至忍不住动手,就已经是大大的不该,在眼下这种形势下,得罪祁树是绝不明智的。

祁树不愿再在萧三面前逗留,更不愿叶飞扬再露出更多诱人的姿态,当下把他抱在怀里,冲萧三道:“今日之事,是罪臣之错,他日主子若要责罚,罪臣一肩承担,只是飞扬醉得厉害,请容罪臣先行告退!”说着,并不等萧三的回话,径自带着叶飞扬离开了。

萧三看着祁树远去的背影,怔怔出神,直到许多年后,他都时常忍不住在想,若是此刻,他没有放祁树离开,强行留下叶飞扬,是不是就能把那人留在自己的身边了。

许久后,萧三回过神,重新又坐回去,端起酒盅,仿佛这才看到跪了一地的人,漫不经心道:“都跪着做什么?起来给我斟酒,弹首好听的曲儿。”

方正杰依然坐在地上,眼巴巴地瞅着萧三,心里在猜测他什么时候会赐死自己。

萧三一口气喝了三杯,仿佛急切地想要把什么吞进腹中一般,这才转头,似笑非笑地望向方正杰:“难道地上比较舒服?”

方正杰立刻弹起来,猛地摇头:“回主子的话,地上一点儿都不舒服!”

萧三淡淡道:“继续唤我萧哥哥罢。”

方正杰怔了片刻,以为自己听错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谢,谢谢萧哥哥!”

“哇啊……哇啊……”

吉祥洪亮的哭声从一旁传来,萧三顿时皱了皱眉:“你去瞅瞅吉祥,快让他别哭了!”

“是!”方正杰立刻小跑进隔间儿里,手忙脚乱地抱起吉祥,笨拙地拍着他哄。心里偷偷的庆幸,主子今天真是太宽宏大量了!不过,瞧着好奇怪啊!

作者有话要说:`(*∩_∩*)′

92陌生的人

祁树半抱着怀里并不老实的叶飞扬,刚出房门就瞧见了老鸨带着两个人一脸紧张在那儿巴望着,看到他带着人出来顿时松了口气,许是刚刚看到祁树满脸寒霜的冲进来怕他惹事。

“有没有安静点儿的房间?他醉了,怕吵。”祁树一面按住怀里不安分的叶飞扬,一面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这话。

老鸨平日里这些事儿没少见,当下连连点头:“有的有的,后面有套小院儿,里面有­干­净的房间,我让人带你们过去。”

“有劳了。”祁树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片一个小银元宝放到老鸨面前,那老鸨立刻眉开眼笑地接着了:“这位公子您可真是客气,您要是需要什么,尽管吩咐,小四儿,来,你带客官去后院儿那个最好的房间里去歇着,要好生伺候着,千万别怠慢了!”

祁树带着叶飞扬跟着那人,转了几个弯儿,**的气息渐渐散去,四周也安静下来,走在前面的小四儿安安静静的在前面带路,走的不快也不慢,一直走到一间屋子门口,这才停了下来,推开房门,进去点亮了几盏灯,这才转身冲祁树躬身笑着:“公子,您看这间成吗?”

祁树扫了眼房间,并不算大,布置的还算小巧雅致,颜­色­有些偏粉­色­。闻到空气里淡淡的馨香,他的下巴点了点那香炉:“把香炉灭了吧。”

“哎,好的!”那小四儿立刻麻利的合上香炉的盖子,盖得严严实实:“公子还需要什么吗?小的去给您准备。”

“不用了。”祁树又从怀里取了块碎银子:“有劳了。”

“谢谢公子!”那小四儿惊喜地接过银子,躬身退了出去,还给他们关好了房门。

祁树这才低下头看着怀里不知何时安静下来的人,整个人呆愣愣的,全然没了刚才的气势,眉宇间的褶皱仿佛含着浓的化不开的忧愁,祁树心里一缩,仿佛被双无形的手摄住了一般,疼得厉害,懊恼自责如潮水般涌上,他从未想过,就因为他的不在意,导致了叶飞扬的伤心难过。

“飞扬。”祁树的声音低缓温柔。

叶飞扬迷迷糊糊,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唔。”

祁树低下头,含住了叶飞扬的­唇­,轻揉慢捻,辗转反侧,刚刚进门的那一刻,看到萧三跟叶飞扬近在咫尺的距离,心里涌起滔天的怒意和醋意,差点儿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他一直知道萧三是惦记叶飞扬的,却没料到竟然是这种惦记!

叶飞扬被吻得呼吸不畅,他皱着眉,伸手去推祁树,却被祁树钳制住手,继而推倒在床上,一阵天旋地转,胃里不断翻滚着,恶心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人也剧烈的挣扎起来。

祁树终于发现了叶飞扬的不对劲,连忙停下动作,刚想拍拍他的胸膛,就见叶飞扬猛的起身,身子一转,哇的一声,吐了一地,连带祁树的半身都未能幸免。祁树却仿若未觉,抬眼四顾,快步走到桌边连带茶壶一起端了过来,倒了一杯递到叶飞扬嘴边:“来,漱漱口。”

吐过之后,反而没刚才那么难受了,叶飞扬就着祁树的手含了口茶,又吐掉,脑子里渐渐清明起来,随即被那酸臭的味道熏得直皱眉,看到祁树身上被弄脏的裤子,顿时有些羞赧,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又想起白天的事,赌气似地又闭紧了嘴。

祁树却没在意,瞧着叶飞扬似乎好了一点儿,他这才走到门外,刚开门就看到小四儿正拎了桶水过来:“我想公子还没洗漱过,所以就想着送些热水来。”刚走进祁树就闻到一股子熟悉的难闻的味道,顿时猜到是那位吐了吧。

“有劳了,只是房间刚刚被弄脏了,能劳烦你帮我拿个扫把过来吗?”

小四儿连忙摆手:“哪能让公子您来做这些,这隔壁还有一间房跟这一样,不如换到隔壁去吧,我再去给公子送些热水来泡个澡。”

祁树也不勉强,点点头:“那就有劳了。”转身就要进去扶着叶飞扬,叶飞扬早就听到他们在门口的对话,见到祁叔过来,连忙往旁边一扫,态度极为冷淡,祁树眉头微皱,心里有些刺痛,叶飞扬还从未对他有过如此神情,想要说点什么,可看到一旁的小四儿,话又咽了回去。

小四儿手脚麻利,很快就让人送来的热水,满满一大木桶,还送了两套­干­净衣服,这才请两个人过去,而自己则带着人离开。

屋子里又只剩下两个人了,气氛有些僵持,祁树看着不远处叶飞扬冷淡的面孔,一时间竟不知从何开口,顿了片刻道:“飞扬,水快冷了,你先洗洗。”

刚才叶飞扬吐那一下,自己身上也沾上了不少,这会儿也难受得紧,只是想到祁树,顿时又没了兴致,心里酸酸的说不出的滋味,堵塞的感觉比刚才更甚,这人自出现以来一句解释的话都没说过,当真是觉得完全不需要解释吗?

见叶飞扬不理会,祁树的心里也不好过,刚才叶飞扬醉醺醺的跟他撒泼他反而还好应付一些,这样沉默不语的样子让他心疼又无奈,沉默了片刻,他走上前,伸手握住叶飞扬的手,却在下一刻被挥开,只是,祁树是何人,岂会那么轻易就被打发了?掌心依然牢牢地握着那只手:“飞扬。”

叶飞扬垂下眼,冷冷道:“不敢劳祁大将军挂心。”

祁树听了,心里反而松了口气,叶飞扬至少愿意跟他说话的,当下道:“飞扬,我不是想瞒你,起初是没想到要告诉你,后来是不想告诉你,”

叶飞扬冷哼:“那当然,如果我一早知道你是大将军大英雄,一定会巴结你不放的!”

祁树摇头,认真道:“不,不想告诉你只是因为我喜欢看你为我­精­打细算的样子,我自幼是在少林寺长大,没尝过亲人的滋味,更不知何为家,可是,自从与你相识之后,才知道这平平淡淡的日子竟然也可以过得如此心满意足。”

“谁是为你­精­打细算!我是为吉祥考虑!”叶飞扬脸­色­微微发红,他抿了抿­唇­:“你是喜欢看我的笑话吧!明明有数不清的身家资产,却还要看着我每天省吃俭用!”

祁树正­色­道:“我没有什么身家资产。当年,我是抗旨离京,论罪当诛的,只是天恩浩荡,所以才饶了我一命,在京城我只有一间房子,再无其他。”

叶飞扬现在会相信他才有鬼了,他摆了摆头,突然想起什么,神­色­又变冷了回去:“既然如此,为什么萧三是王爷这样的事你也不告诉我?每天就看着我对萧三呼来喝去,你就不怕他一个不高兴直接杀了我?”

祁树神情一僵,竟说不出话来!萧三刚来之时,他自己对叶飞扬还有戒心,自然不会轻易说出萧三的身份,就怕萧三会有什么好歹,等到后来想再说时,依然是不知该从何说起,只是这话,哪怕是耿直如祁树也明白,这是断然不能跟叶飞扬讲的。

祁树这一沉默,让叶飞扬心底好不容易升起来的温度又降了回去,他到现在才突然觉得,他自己对祁树并不了解,这人总是在他意想不到的时候展现一个他从未见过的一面。从邋遢的大叔到俊朗的少林弟子,再到赫赫有名的大将军,几番转变快得让人转不过弯儿来。叶飞扬混沌的脑子里终于想起了最要紧的一条,王爷亲自来找归隐山林的大将军,从来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请大将军出山。

想到祁树会带着吉祥离开那个家,叶飞扬心里就泛起苦涩,如今的祁树是他不敢再有什么非分之想了,吉祥却是舍不得丢开的,那个软软糯糯古灵­精­怪的可爱孩子,他动了动嘴角,艰难地开口:“祈大哥,你会带吉祥走吗?”

祁树想也不想道:“我不会让吉祥离开你的,就算我要回京,我也会带着你和吉祥一道回去。”

却不料,叶飞扬听了这话,没有半点欢喜的表情,只神­色­凄凉地摇了摇头:“我不去京城。”

祁树是大将军,就算他有这个心思,叶飞扬也自问没这个能耐也没这份心思跟他去京城,古代王侯将相哪个不是妻妾成群?祁树既然能从憨厚大叔变成守着爱人坟墓十年的情圣再到腹黑将军,难保回京之后的某天再变成一个流连花丛的人!等那时候,叶飞扬想要后悔就太迟了!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他不敢赌,也赌不起!因为他的身后没有任何依靠。

祁树知道眼下并不适合谈论这个,况且回京之事言之过早,当下顺着叶飞扬的意思道:“既然你不愿,那我们不去京城便是。”说完,也不等叶飞扬回话,拉着他就往木桶边上走:“这水都快凉了,你先洗洗身子。”

叶飞扬也有些累了,只得脑子里又有些胀胀的,也不知是喝醉了的缘故,还是心里藏了事儿的缘故,整个人都难受得紧,身体里还有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燥热,叶飞扬觉得自己似乎是病入膏肓了。

祁树见叶飞扬不动,只得动手去脱他的衣服,叶飞扬浑身乏力,也懒得再去理会祁树,顺着他的动作坐到木桶里,水还是热的,热气蒸腾,脑子却更乱了,如同麻线纠缠在一起,再也理不出一丝头绪,只觉得浑身上下都不对劲儿。

一门心思都在叶飞扬身上的祁树,没有留意到这间房里的熏香是燃着的,轻烟袅袅,一室馨香。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有点晚了·

困死鸟·

93`(*∩_∩*)′

祈树看着叶飞扬的背影发呆,直到许久才惊觉,叶飞扬似乎好久都没动过了,他几步跨过去,果不其然,叶飞扬已经睡过去了,脸上红扑扑的,他连忙把他从凉透了的水里捞出来,这一碰之下,心里一惊,掌下的身子竟然滚烫!

顾不得叶飞扬身上的水珠还没擦,祈树直接把他放到了床上,拉过被子盖在他身上,转身就打算去找大夫,却听到叶飞扬轻哼了一声,声音似难耐般的喘息,祈树回过头,看到叶飞扬微微蹙着眉,不知何时侧过身子,脸颊在枕头上轻轻蹭着,碎发凌乱地散在额前,薄­唇­微张,面­色­潮红,诱人之极,祈树瞬间绷了身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叶飞扬。

叶飞扬迷迷糊糊只觉得身子越来越燥热,原本在冷水里泡着还舒服些,这会儿突然被换了地方,顿时难耐起来,在床上翻了个身,手指顺着本能摸上了那最难受的地方。

被子下面的动静被祈树看在眼里,他缓缓坐到床上,伸手拉开被子,眼前的情形让他的脑子一片空白,仿佛全身的热血都涌了上来,一阵目眩。那躺在被褥中的白皙身子全身透着粉­色­,胸前两点脆生生的挺立着,身子弓着,修长的手指握着那同样粉­色­的部位,一下一下地动着。

再也控制不住体内奔涌的欲念,祈树倾身压了下去,宽厚的手掌轻柔地拨开叶飞扬的手,在他皱眉抗议的时候又重新盖了上去,带了茧子的手摩擦时带来的快、感让叶飞扬哼了一声,如同猫爪一般挠在祈树的心上,身上的衣服丢到一旁,祈树光着身子把叶飞扬整个儿覆盖在身下,低头顺着他的眉眼一路亲吻下去。

下面被照顾的很舒服,叶飞扬眯起眼,在祈树的亲吻到来的时候顺从地迎了上去,只是这吻太过热烈,纠缠至深,仿佛要把他整个人吞下去,胸口一阵气闷,快要喘不过气来,叶飞扬难受地唔唔出声,祁树这才稍稍放开了他,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各处。

快感越来越强烈,叶飞扬不由往后扬起脖子,腰部不住的往上挺,暗示着祁树的动作快些,祁树心知肚明,迅速的□起来,同时低下头,含住了胸前一点,轻一下重一下的噬咬着,吮吸着,满意地听着叶飞扬溢出口中的呻、吟,不久之后,叶飞扬的动作一僵,祁树就觉得掌心顿时粘稠起来。

发、泄过后的叶飞扬又安静了下来,想要翻身却被祁树按住动弹不了,当下皱了皱眉,眼看就要继续睡了,祁树却不让他如愿,手掌在他身上四处游走,专挑了他敏感的部位来回摩挲,身下也不住的磨蹭,暗示着自己的意愿。

男人都是经不起撩拨的,没多久,叶飞扬就在祁树有意为之之下再次来了兴致,这回祁树却不再是一味的满足他,而是拉着他的手按在了自己的火热,叶飞扬下意识缩了下手,却挣脱不得。祁树凑到他耳边低喃:“飞扬,帮帮我。”

叶飞扬迷茫地抬起眼眸,似有些分不清面前的人,脑子浑浑噩噩,原本只凭着本能动作,可在听到祁树的声音之后,混沌中似乎又有些别的东西冲了进来,那种说不出的感觉,心里突然难受起来,疼地快要承受不住,体内升腾的欲、望渐渐熄灭,他喃喃道:“祁树,祁树。”眼角却有泪滴滑下。

祁树仿佛被人定住了,叶飞扬的低喃,叶飞扬的眼泪,如同巨锤将他悬浮在半空的心狠狠的砸下来,摔在地上,碎成无数碎片,这都是他的过错,是他让眼前这个温润的人伤心至此,甚至比上回思念家乡时还要悲伤。

一点点舔去那泪珠,祁树把叶飞扬抱在怀里,任由他蜷起身子,手里握着他的手,十指交缠。

然而,这份宁静并没有持续太久,叶飞扬体内再次燥热起来,他想要去摸,手却被祁树拉着了,来回拉扯几番竟有些恼了,一个用力就把祁树的手给甩开了,祁树这才察觉到叶飞扬的不对劲,按理刚刚泄过一次应该不会这么快就想要的,这一察觉,就想到这间屋子的熏香并没有灭掉!他连忙起身把那香炉给灭了,回到床边便看到叶飞扬又在自渎。

祁树拉开叶飞扬的手,缓缓低下头,含住了叶飞扬的火热……

……

这一番折腾下来,等叶飞扬再次陷入沉睡,已经是半夜了,祁树看着怀里人的睡眼,整夜无眠。

天刚一亮,屋外就传来一声动静,祁树心里一动,把叶飞扬放着躺好,随手抓了件­干­净衣服开门去了,门外站着的正是那侍卫统领,祁树虽不动声­色­,眼里却还是冷了下来。

那侍卫统领垂着眼,低声道:“祁将军,那县令的事还等着您定夺。”

“知道了。”祁树淡淡应了声,转头又深深看了眼屋里的叶飞扬,这才道:“我办些事,等会儿就过去。”

“是。”

94避而不见

叶飞扬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疼欲裂,口­干­舌燥,忍不住捧了脑袋翻了个身,冷不丁压倒什么东西,连忙睁开眼,正对上眼的是方正杰熟睡的脸,因为手被压了的缘故微微皱起眉,人却还没醒,叶飞扬眨了眨眼,有些没回过神,这屋里已经不是昨晚那间,他翻身坐起来,回忆起昨晚的事,只觉得头更疼了,萧三居然真的是王爷!还对他说了那番话!什么再给他一个家!怎么给?给房子吗?那倒是不错的。只是祁树后来也来了,想到后来发生的事,叶飞扬立刻揭开了被子,身上还穿着里衣,后面没有不舒服的感觉,莫非祁树没有做到最后?心里说不出的感觉,有些欣慰,有些失落,又有些难过。

正纠结着,身旁传来轻微的哼唧声,叶飞扬转过头,就见方正杰身上的被子鼓鼓的,显然不像是他的手脚弄出来的,叶飞扬伸手揭开被子,顿时哭笑不得,只见方正杰摊开了手脚睡的香甜,而吉祥则撅着ρi股趴在他的身上,那晶亮亮的口水已经湿了方正杰的里衣一大片。

想把吉祥捞起来,却见小家伙手里攒着方正杰的衣服不撒手,叶飞扬无奈,只得又把他放回去,转而先把他的小手给弄开,这才又抱起来了,吉祥虽然不重,但是对方正杰而言还是有些沉的,这么一大块儿­肉­压在胸口,方正杰怎么还能睡得着!

抱着软乎乎的吉祥,叶飞扬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顿时被甩到脑后,­操­心起吉祥的饮食来,昨天他喝了些白酒醉了,也不知道吉祥晚上吃了没,没带换洗的尿布过来,也不知道身上尿湿了没有,想着,伸手探到吉祥的小屁屁里摸了一把,是­干­的,想必是有人换过了。

是了,萧三是王爷,手底下要什么样的人没有?想到自己以前还对他呼来喝去,叶飞扬不由觉得前途一片灰暗,跟祁树不一样,这萧三可是会要人命的王爷啊!看看平日里祁树和老大夫对他恭恭敬敬的模样,看看方正杰三不五时被他吓着的模样,再看看他总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这瞧着就是个腹黑心狠的主儿啊!而且,古代百姓的命在皇家面前那是相当的不值钱啊!杀你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似地!

这对­性­命安慰的担忧终究盖过了祁树带给他的心伤,叶飞扬抱着吉祥在屋里转了好些圈儿,终于把吉祥给转醒了,小家伙眼睛都还没张开,小嘴儿就叫上了,叶飞扬低下头,亲了亲那­嫩­­嫩­的小脸儿:“人都在这儿还哭什么?”

熟悉的声音让吉祥瞬间睁开眼,前一秒还在哭着,后一秒却咧着嘴咯咯笑了,小爪子扒拉着叶飞扬的衣襟,这边的动静惊醒了方正杰,他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嘴里嘟囔着:“叶哥哥?”

“嗯,你和吉祥什么时候过来的?”

方正杰眨眨眼,看看四周,纳闷道:“我不知道啊,昨晚你和,嗯,走了之后,我就和吉祥一起在那屋里睡了,醒来就在这里了。”方正杰聪明的掩去了昨晚叶飞扬走之后的事情。

叶飞扬坐在床沿,摸摸方正杰的脑袋,语重心长地问:“正杰,我对你好不好?”

方正杰想也不想点点头:“叶哥哥对我最好了!”

“嗯,既然我对你最好,那你告诉我,你家里到底是做什么的?”

方正杰这才明白叶飞扬这是要来找他算账了,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叶飞扬,却不敢再隐瞒:“我,我爹爹只是个二品大员,师父,师父是太医院的大人。”

叶飞扬无语,只是个二品大员,这小子还真是,一个朝廷才几个二品大员!又才几个比二品大员还高的官儿!

见叶飞扬不说话,方正杰只当他是生气了,连忙往他身边蹭了蹭,又说:“叶哥哥,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只是,只是主子他不让我说!所以我就不敢了。下回,下回我一定偷偷告诉你!”

还有什么下回!心里想起平日里方正杰总是一遍遍地提醒他要对萧三好一点儿,这孩子是真心对他好的,叶飞扬又摸摸他的脑袋,温和道:“我没怪你,只是有些担心。我怕他秋后算账。”

方正杰的小脸儿也纠结起来,那位主子还真就可能做这样的事儿,不过,昨他听到不该听到的话呢!这样一想,方正杰心里有了些底气,开始安慰起叶飞扬来:“叶哥哥,你不用太担心,主子要是生气,昨天就该生气了。”

虽说是如此,但是昨天他不是喝醉了么,没准儿萧三就要等他清醒了之后才来算账的呢?

两人说着话,吉祥也眨着眼睛安安静静地在一旁,竟没有再闹腾。

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屋里的三个人动作一致地望过去,一时间没人动弹。门外传来轻声地交谈声:“好像还没醒。”

“那我们等等再来吧。”

“可是,这菜都快要冷了,再热就不好吃了。”

“大人吩咐过不要打扰他们,走吧走吧,等会儿再来。”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吉祥:“咿呀!”

叶飞扬把吉祥往方正杰怀里一丢,小跑着去开门:“等等。”

门外是两个小厮模样的人,一人手里拎着两个食盒,看到叶飞扬开门,立刻又转过身来,朝他躬身道:“叶公子,大人吩咐我们给您送些吃的。”

“谢谢。”叶飞扬侧身把他们让进屋,两个小厮目不斜视,将食盒放在桌上,端出里面的菜,然后拎着空食盒退了出去。

叶飞扬连忙唤住他们,问道:“两位小哥,这饭是谁让送来的?”

那两个小厮躬身客气地回答:“回叶公子的话,这个小的们也不知,只是大人吩咐下来的,小的就送来了。”

“那,那位大人是谁?”

“这个,小的们也不知道。”

“谢谢你们了。”

“叶公子太客气了,若没别的吩咐,小的们先告退了。”

……

方正杰看着满桌的菜肴,笑弯了眉眼:“叶哥哥,我正饿了呢!”

“七饭!啊!七,饭!”吉祥也高兴地挥着小肥胳膊。

叶飞扬却有点儿食不下咽了,这两个小厮一看就不太像是祁树的手笔,难道是萧三派人送来的?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呢?先喂饱了再来宰?

说到宰,叶飞扬猛然想起白狐似乎不见了!问了方正杰,听他说:“昨晚还跟我在一起的,醒来就不见了,想必是跟主子在一起了吧。”

叶飞扬无语望天,感情萧三等着他主动上门呢!那白狐养了这么久,必须是要去要一回的啊!

看着吃的欢畅的方正杰和怀里咯咯笑的吉祥,叶飞扬不由感慨,果然还是啥都不懂的孩子好啊!

吃过饭,叶飞扬穿上了放在床边的­干­净衣服,抱着吉祥跟方正杰一道出了门,正琢磨着下一步该去哪里,就见有人迎了上来,是个中年汉子:“叶公子,方公子,大人吩咐我送您们回家,马车就在外面,不知两位公子何时动身?”

叶飞扬和方正杰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好奇,还是叶飞扬忍不住问:“请问一下,是谁让你来送我们回家的呢?”

那人笑了笑:“大人说等您上车就知道了。”

话说到这份上,叶飞扬还能说什么呢?自然是点头跟他走了,几个人从后院的门里出去的,门外停着一辆马车,用两匹马拉着的,有现代轿车一半大的样子,那人走在前面,拉开了马车的帘子,叶飞扬探头一看,里面铺着厚厚的被褥,一团雪白就蜷缩在那里,可不正是白狐么!那白狐耳朵一动,显然也是看到了叶飞扬,立刻跑了过来,蹿到叶飞扬的肩膀上,毛茸茸的大尾巴扫了扫叶飞扬的脸颊,惹得吉祥打了几个喷嚏。

看到这,叶飞扬有些纳闷,难道萧三是不打算见他了?或者说是不打算怪罪他了?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却又有些淡淡的失落,虽然萧三有股子大少爷的脾气,但毕竟也是叶飞扬在这个世界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却没想到这朋友的地位如此尊贵不凡,跟他简直是云泥之别。

“叶哥哥,怎么了?”方正杰见叶飞扬愣着不动,忍不住拉了拉他的衣摆。

叶飞扬回过神,冲方正杰一笑:“没事,那我们就先回家吧。”说完,便爬上那马车,把吉祥放在厚厚的被褥上,他则靠在一旁。方正杰在那车夫的帮助下也爬上了马车,挨到叶飞扬的身侧。

不久之后,马车晃了晃,动起来了,叶飞扬的心底泛起祁树的名字,在­唇­边绕了几圈儿,又涩涩的咽了回去,眼下所有都是萧三安排的,而祁树,却无声无息,除了昨晚那几句话,竟再也没说什么,叶飞扬闭了眼,掩去了眼底的悲伤,那个人,何尝不是高高在上的,凭他现在,又有什么资格站在那人的身边?

……

萧三慵懒地靠在椅子上,翘着腿,手里端着茶盏,一手捏着盖子,有一下没一下地磕着,漫不经心地问:“你真的决定了?”

祁树跪在地上,脊背挺得笔直,目光坚韧,不动如山:“罪臣决心已定,还望主子成全!”

萧三抬眼看了他一眼:“你得罪了陈家,就不怕他狭私报复?”

“罪臣相信陈将军断不会如此!”

萧三冷哼:“你毁了他弟弟的前程,他凭什么不会如此?怎的,几年没进京,连那姓陈的什么德­性­你都忘了?”

“罪臣还未老。”祁树的­唇­线抿成一线,眉宇之中没有半点犹豫退缩。

“你是好身手,不过飞扬和吉祥可不是!”萧三冷冷看着他半晌,不轻不重将茶盏放到桌上:“也罢,这事儿祁将军也不是第一回了,皇兄那边你自求多福吧。”

祁树跪在地上,目送萧三起身离开,越走越远,隐隐有声音传来:“人我已经送回去了,在我后悔之前……”

作者有话要说:`(*∩_∩*)·····

95家的感觉

马车里虽然铺了一层厚实的被褥,可坐久了还是有些硌ρi股,再加上路也不平,吉祥躺了没一会儿就哭上了,叶飞扬又把他抱到怀里,找了个相对舒服些的姿势,宿醉的后遗症还在继续,太阳|­茓­又开始一抽一抽的疼,心里乱糟糟的,胸口闷得发慌,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叫嚣着想要宣泄出来,可又全部都卡在嗓子眼儿,一分一毫都出不来,叶飞扬紧皱着眉心,顾不得吉祥哼哼唧唧,手掌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他。

方正杰察言观­色­,瞧见叶飞扬似乎不舒服,连忙主动请缨把吉祥抱过去了,动作虽然有些笨拙,但吉祥竟出奇的配合,全然没了往日的闹腾。叶飞扬见状,摸摸方正杰的脑袋,冲他笑了笑,随即揉揉太阳|­茓­,想要舒缓一下快要疼炸掉的脑袋,他还是第一回喝这么多白酒,实在是太难受了!

“叶哥哥,你怎么了?”方正杰关切地问。

“昨晚喝多了,头有些疼,没事的,我躺会儿,有事叫醒我。”叶飞扬说着,摸摸方正杰的头,靠在了一旁,白狐乖巧地蹭到他身旁,圈成一圈儿。

方正杰担忧地望着叶飞扬,觉得他的叶哥哥似乎一夜之间变得忧伤了,但是他却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叶飞扬和祁树是一对,大家早就知道了,如今祁树大将军的身份公开,叶飞扬难道不应该觉得高兴才是吗?他都是将军夫人了!在方正杰的世界里,身份地位权利才是至高无上的,就像他们家里,虽然他的父亲是一家之主,可是因为大娘的娘家是王府,所以在家里,大娘的话比父亲的话更有权威。所以此刻,他完全不懂为什么叶飞扬的身份提高了那么多却还闷闷不乐,更何况,更何况那位主子不是还说喜欢他么?唔,这事儿不能乱说!得忘掉!

吉祥眨巴着眼睛,看着方正杰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也闭上眼睡觉去了,他的爹爹是将军这种事,他可是早就知道了!才不像爹亲那么笨!

马车比之牛车要快了许多,就在叶飞扬迷迷糊糊即将入睡的时候,外面传来车夫的声音:“两位公子,到了。”

叶飞扬立刻又清醒过来,拨开帘子就见到了自家熟悉的房屋,飘忽不定的心顿时有了着落一般,连脑袋疼的都没那么厉害了,他利索地跳下马车,正要说话,眼角就瞄到两道黄|­色­的身影扑了过来,下一秒,整个人被撞出了好几步,差点儿摔倒,耳边传来熟悉的低吼声,叶飞扬稳住身子,低下头就看到那两只老虎冲着他龇牙,还昂着脑袋不让他碰。

“生气了?”叶飞扬好声好气地解释:“昨晚有些事耽搁了,所以今儿才回来,饿不饿?我去给你们弄吃的!”

企图用食物引诱两只虎崽的叶飞扬这次却失算了,它们丝毫不给面子,依然冲着他龇牙咧嘴地低吼,也不让他碰。正僵持着,老大夫底气十足地声音响起:“你可算回来了,老夫的院子都快被它们给拆了!这小畜生,怎么不去拆你们自家的房子?”

叶飞扬连忙赔笑:“这两天真是辛苦您了!小家伙不懂事,您别生气,回头我给您全部整理好!”那虎崽又冲他吼了两声,声音还拔高了些许,隐隐能听出怒意了。

老大夫瞟了那虎崽两眼,瞧瞧连杀气都出来了!啧啧两声,道:“整理就不用了,给我弄点儿好吃的就行,老夫快要饿死了。”

“好!我马上就去弄,您先歇会儿,好了我去喊您!”叶飞扬说的十分狗腿,自从知道了这位老大夫竟然是太医院的大人!他对这仙风道骨的老中医那是肃然起敬,难怪医术那么高!亏得之前还以为他是赤脚医生!只要一想想就觉得惭愧啊!

老大夫看向叶飞扬的目光顿时带了点儿考究,而后才看到他身后不远处的那辆马车,老大夫何等人­精­,顿时明了,怕是众人的身份被拆穿了,也难怪叶飞扬今日格外热情,没想到他竟然也是这等趋炎附势之人。老大夫心里颇有些失望,只点点头就背着手转身回了屋。

叶飞扬没察觉出老大夫的心思,听到方正杰在背后喊了一句,这才想起还有两孩子在车上呢,连忙转身把吉祥接过来,那车夫上前一步打算抱方正杰,却被他推开,然后就见他一下子跳下马车,叶飞扬摇头,这孩子也有调皮的时候。

“这位大哥,谢谢你老远送了我们一程,快进屋做做吧,我去弄点儿吃的。”叶飞扬身为主人,自然是要招呼客人的。

那车夫连忙摆摆手;“叶公子您太客气了,把您和方公子送到,我这就要回去复命了。”

叶飞扬心里过意不去,却也知道这八成也是什么大人的命令,当下把吉祥又塞回方正杰手里,嘱咐道:“那你等等!正杰,陪叔叔聊会儿天!我马上来!”说着,小跑着进屋,院子里饿了两天的野猪和­鸡­群一瞧见熟悉的身影,立刻嗷嗷嗷咯咯咯的叫开了,叶飞扬却没功夫理会,迅速钻进厨房里,把前天才摘的果子挑了些包起来,又迅速跑出去,放到那车夫手里:“我两天没在家,也没什么吃的,这点儿果子,你留着路上解解渴。”那车夫推拒了一番,见叶飞扬态度诚恳,最后终是收下了。

被不声不响丢在家里的虎崽们这会儿又被家长无视了,心中的愤怒终于达到了最高点,眼看着叶飞扬又要去抱吉祥,白狐又要跳上他的肩膀,两只虎崽低吼一声,如同离弦的剑冲了过来,叶飞扬只觉得迎面一阵风,手里的吉祥就没了,再一看,吉祥可不正被虎崽叼在嘴里,那头白狐也被咬住了,比起白狐的瑟瑟发抖,吉祥倒是淡定的多,八成觉得虎崽们在跟他玩儿,好挥着小胳膊冲叶飞扬咯咯笑个不停。

叶飞扬心里一惊,知道虎崽们是真生气了,担心它们不知轻重咬伤了吉祥,连忙站在原地,拉住想要冲过去的方正杰,冲虎崽们挥挥手,笑道:“乖,快过来,我们回家了。”

虎崽们嘴里有东西,只拿前爪刨了刨地,尾巴甩了甩,分明在抗议,叶飞扬瞧见这熟悉的撒娇动作,心里的紧张情绪顿时散了不少,原本有些僵硬的笑容也温柔起来,如同长辈在诱哄闹别扭的孩子:“昨天发生了些事,我赶不回来,你看,祁树今天不也还没回吗?”

吉祥身子悬在半空,蹬着小腿儿,挥着小胳膊,咯咯笑个不停,期间那小爪子还不住地往旁边白狐的身上招呼,似乎想要抓它的尾巴,叼着白狐的虎崽瞧见他的举动,往他身边靠近了一些,让吉祥可以抓到白狐的尾巴。

瞧见这情形,叶飞扬是彻底放心了,拍拍方少杰的手,他缓缓朝着虎崽们走过去,被它们瞧见,又刨了刨地,甩了甩尾巴,却没有后退,叶飞扬失笑,走过去也不急着抱回吉祥,只轻轻挠了挠它们的下巴,轻声道:“是我不好,又让你们伤心了。”

叼着白狐的那只松了口,凑过来舔了舔叶飞扬的手背,撒娇般低声叫起来,叶飞扬心里有些愧疚,又揉了它们一通,这才把吉祥接过来,带着它们一道回家了。

方正杰紧张的小脸儿这才松懈下来,古人说,养虎为患!果然是真的!可是,他的叶哥哥似乎更厉害!明明老虎都发威了,居然眨眼的功夫就安抚下来了!顿时看向叶飞扬的眼神儿更是敬佩了。

安抚了两只大的,院子里还有一堆呢,饿了两天都嗷嗷叫了,甚至顾不得那两只老虎一只白狐在场,强烈的表达对饲主的抗议,这也太不负责人了!

叶飞扬­唇­角微微上翘,两日来的­阴­霾一扫而光,祁树是大将军又如何!就算他会离开又如何?至少还有这个家是他的!有两只萌翻的虎崽陪着他!有这一院子热闹的小家禽,失恋也不过就是屁大个事!谁不经历个几次?

脑袋虽然依然胀痛,但是心情却好了,把吉祥的小床铺抖了抖,把小家伙放进去躺着,先去后院儿弄了些新鲜­肉­给虎崽们和白狐吃,然后又抓了些糟糠混着小石子儿喂­鸡­,一旁的野猪看得眼睛都红了,嗷嗷叫着直往这边拱。

“别急别急,你的马上就好了!”叶飞扬忙的脚不沾地,前院儿后院儿来来回回跑了十来趟这才把大大小小几十张嘴给塞住了。

看看天­色­已经到正午时分了,叶飞扬原本打算随便做点儿吃的,可想到隔壁的老大夫,最终还是又弄个几个菜,这才让方正杰去请老大夫来。

老大夫看到方正杰来喊他的时候有些意外,竟然不是叶飞扬亲自来吗?走到隔壁屋里,看着桌上三菜一汤,竟都是跟以往一样的家常菜,老大夫抚了抚长须,眼底又有了些赞许。叶飞扬正抱着吉祥出来,看到老大夫连忙招呼道:“时间匆忙,随便弄了些,您老先吃着,等明儿我再做些好吃的。”

“这些就不错。”老大夫说着,毫不客气的落座,举筷就开动了。

叶飞扬觉得这老大夫当真不错,一点儿架子都没!给吉祥喂了些吃的,他就放下了筷子。老大夫瞧见他的举动,难得的从进食之余关心他一句:“你怎的不吃?”

还不等叶飞扬开口,方正杰立刻抢着说:“师父,叶哥哥昨晚喝醉了,刚刚头还疼着呢!”这小吃货竟然为了吃把这事儿给忘记了!实在是太不该了!

老大夫点点头:“等会儿我给你捏两下。”

“那要麻烦您了。”叶飞扬高兴了没多久,老大夫所谓的捏两下还包括了扎两针!叶飞扬看着那细长的闪着银光的真,欲哭无泪,这么长的玩意儿扎脑袋上当真没问题吗?抱着壮士断腕的决心闭上了眼的叶飞扬没瞧见老大夫眼里一闪而过的笑意。

不得不说老大夫的医术还真是没的说,这针扎的,完全感觉不到疼痛,直到老大夫的手按上来,才知道针已经扎进来了,叶飞扬试着渐渐放松,任由老大夫按摩,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方正杰瞅着老大夫认真仔细地动作,暗想,他这师父可是好久都没有这么认真的帮人诊治了,更何况就是这等小事!

老大夫又按了一会儿,这才收了针,给睡着的叶飞扬盖上被子,示意他的小徒弟跟他出去。

叶飞扬这一觉睡的很舒服,以至于人醒了却还不愿睁开眼,在被子里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翻了个身,迷迷糊糊还听到一声低喃。

“飞扬。”

作者有话要说:`(*∩_∩*)

96渐行渐远

叶飞扬身子一僵,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依旧闭着眼装睡,只是那颤动不止的睫毛泄露了他心底的情绪,祁树的目光如实质般落在身上,心跳渐渐加快,就在他快要忍不住睁开眼的时候,只觉得身后后人躺了下来,随即,身子被轻轻圈进了熟悉的怀抱里。

谁来告诉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生了那么多的事,这人怎么还能这么若无其事地抱在一起睡!叶飞扬在心底咆哮,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没忍住,猛地睁开眼,一转头却发现祁树居然睡着了!叶飞扬攒了一肚子的火气正要喷结果却发现面前的靶子已经倒了,有种一拳头过去却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

原本的好心情瞬间消失无踪,叶飞扬躺在祁树怀里生闷气,之前才想过失恋没什么大不了的,可眼下看到他人在这里,心里又不争气的难受起来! 甚至没留意到身后的祁树已经睁开了眼。

“醒了?”祁树轻声道:“头还疼吗?”

这轻飘飘的两句话,把叶飞扬吓了一跳,他几乎下意识就应了:“不疼了。”说完又觉得不甘心,冷着声音又问了一句,“怎么祁将军不用回京?”

祁树道:“在遇到你之前,我有想过有朝一日回再回到战场,为国效力。只是有了你和吉祥之后,我觉得就这样生活下去当真不错。那位主子出现的时候,我只当他是一时兴起。况且,不知者不罪,若是告诉了你,只怕被欺压的人就是你了。”

叶飞扬不由想起萧三那懒洋洋的模样,心道祁树说的也有理,若是知道他是当朝王爷,借他一百个胆也不敢指使他­干­活儿!

“年前的时候他回京,我只道他不会再来了。只是,前阵子,敌国又在边境挑起战事,也许圣上这才想起让我去帮助陈将军尽快退敌。”

叶飞扬没料到事情会是这般,打仗什么的,在现代那种和平年代几乎是不太可能发生的事,虽然小摩擦不断,但是大军压境什么的还真没人这么对天朝­干­过,然而在古代,边境打仗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当下不由问道:“那敌国很厉害?”

祁树浅浅笑了笑,傲然道:“也不算厉害,当年号称十万铁骑,不也没踏进我国半步?”

叶飞扬心里一动:“当年是你拦住他们的?”

“是也不是,若没将士们同心,怕是也拦不住的。”

叶飞扬点点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了,以往零零碎碎什么都能说上两句,如今短短两日,却相对无言。

祁树沉默了片刻,没等到叶飞扬的话,轻声道:“飞扬,我知你心里气恼,不如就罚我做事可好?”

叶飞扬心里泛苦,他不是气恼,他只是震惊,震惊自己居然被蒙在鼓里如此之久!只是,这些话他不想再说,祁树的身份太尊贵,尊贵得他连生气的资本都没有,活了二十余年这还是头一遭深刻的体会身份地位的差距。这种感觉,与其说是生气,倒不如说是沮丧,他甚至都不想去问祁树为何还不离开,何时离开,因为这些都不是他可以左右的。听到祁树的话,当下随意应了声。

祁树何尝不沮丧,只不过他心里清楚,此刻再说什么也无用,只有好好陪着叶飞扬,才能逐渐抹平他心里的疙瘩。陈县令的处置,萧三的离开,写给陈将军的信,还有上书皇帝的奏折,这些都没必要告诉他,说得越多只会让他更担忧。既然决心已定,不打算离开这里,那么这些朝廷的事儿自然是撇的越远越好。

两个人拥在一起,却同床异梦,叶飞扬躺了一会儿就受不了了,不着痕迹推开祁树的手坐了起来:“蚕宝宝两天没换桑叶了,我去瞧瞧。”

“我帮你。”祁树也跟了过去。

睡醒了翻身坐在小床上默默玩着手指脚丫的吉祥眼睁睁瞧着两位家长像是没看到他似地一前一后地走了,顿时委屈地撇起嘴角,趴到被子上,撅起小屁屁,默默伤心去了。

两天没换桑叶,可怜的蚕宝宝们已经跟黑小的大便区分不出了,桑叶也被啃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都跟月牙儿似地,焉焉的,叶飞扬连忙拿出­干­净的竹筛子,铺上一层­嫩­桑叶,把蚕宝宝们小心地挪过去,祁树也在一旁帮忙。

认认真真清理了好一会儿,终于把所有竹筛子上的蚕宝宝给换好了,剩下的蚕沙也都细细清理了一遍,留在一旁。弄完天都快黑了,叶飞扬洗洗手,去后院儿忙晚饭去了,心情再怎么不好,这日子也还是要继续过的!在这个地方,叶飞扬没有哪怕一分一毫任­性­的资本。

吉祥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哭的那叫一个惊天动地,就连隔壁的方正杰都给惊动了,哭得原本打算跟去后院儿的祁树也不得不绕回来先哄了这位小祖宗再说。吉祥边哭边打着嗝儿,睫毛上,眼角上还真挂着泪珠了,祁树抱着他颠了颠,亲亲眼角,哄道:“吉祥乖,马上就有好吃的了,不哭。”吉祥撇着嘴角,扭过头去,继续哭。

叶飞扬在厨房里听见吉祥哭闹,要换做以往早就去瞧瞧了,可今天却不想去了,反正有祁树在不是?堂堂大将军,难道连哄个孩子都不会?一面想,一面把砧板剁地蹦蹦响。

祁树抱着哭闹不止的吉祥在厨房门口站了会儿,听着里头的声音,又默默地抱着吉祥回了前屋,抱着小家伙玩抛高高,希望能哄著他。吉祥哭了这半天也有些累了,总算是给了祁树一点儿面子,不再闹腾了,可把祁树给折腾出一身汗来,平日里吉祥哭了大都是叶飞扬哄得,祁树在一旁看着觉得挺轻松,无非是软声软气说几句,今日轮到他来才知道是如此辛苦。

叶飞扬做好饭菜端出来的时候,祁树正扶着吉祥骑在虎崽身上,小家伙高兴地咿呀叫着,虎崽们懒洋洋地甩着尾巴,毫不在意身上多了个葫芦,方正杰不知何时也过来了,正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摸着老虎的毛。叶飞扬冲他们招招手:“正杰,喊你师父来吃饭。”

日子看似又回到了从前,只是饭桌上依然多了分沉默,以往虽然话不多,但时不时也会说上两句,如今却只听到吉祥一个人的咿呀声。方正杰偷偷瞧了几眼,又默默把脑袋埋到了饭碗里。

吃过饭,等天黑了之后,叶飞扬进进出出空间好几趟,把剩余的野兔都给拿出来了,从头到尾没有叫祁树帮忙,祁树抱着吉祥看着叶飞扬忙碌,眼里透着心疼和自责,却又什么都做不了。

睡觉时,叶飞扬把吉祥抱到怀里,侧着身子睡在床里面,把身后三分之二的床位都留给了祁树。祁树躺上床,却没有跟往常那样去搂着叶飞扬,吉祥跟他贴的太近,他的手没地方放,连带吉祥一起抱着的话,小家伙要闹腾,祁树也不想让叶飞扬再往床里面缩,当下继续睡着自己的那半边床铺。

叶飞扬白天睡得久,夜里倒是不困了,拍着怀里软软的吉祥入睡,他却睁着眼睛望着面前昏暗的墙壁,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他要重新想想了。

祁树已经两天没合眼了,却依然不觉得困,叶飞扬的反应让他发慌,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消失一般。他情愿叶飞扬跟昨晚那样对他发脾气,质问他为什么要瞒着他,却不愿看到他现在这样,似乎对之前发生的事全然不在意。

第二天,一夜未眠的祁树照例起得早,背了竹篓去砍猪草,没多久叶飞扬也醒了,看到身旁空荡荡的床铺,心里有一瞬间仿佛被挖空了一块,随即拍拍脸,安慰自己,总要过这一道坎儿的。

刚做好早饭,祁树就回来了,身后还跟着毛发湿润的虎崽们,被清晨的露珠给蹭的,叶飞扬冲他点点头:“饭好了,快吃吧。”说着,却转身进了卧室,直到祁树吃完了也没出来。

食不下咽的滋味祁树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尝过了,他皱着眉,匆匆扒完面条,走到卧室门口说了声:“飞扬,我先去地里了。”

“嗯。”叶飞扬背对着他,正慢条斯理地给吉祥穿衣服,连头都没回。祁树的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皱了皱眉,带上工具就出了门。

吉祥蹬着小腿儿,不满地瞅着叶飞扬,尿布还没换呢!小PP好难受!

日子一天天的过,祁树的心里渐渐下沉,他预料的没有错,叶飞扬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却把他堵在了心门之外。因为从那天起,祁树再也没有被叶飞扬带进过那宝贝空间里,叶飞扬自己也很少进,也许,仅仅是当着他的面不进,也不再提赚钱的话,甚至连话都很少了,有时竟一整天不主动说一句话,除了叫他吃饭。

祁树这才明白,叶飞扬的­性­子竟如此的刚强倔强。直到某一天,一辆马车停在了他们门外,看着从上面下来的人,祁树的心里一惊,暗道糟糕!才想起这阵子事情太多,他竟忘了告诉叶飞扬这位刘尚书要来!

叶飞扬在屋里听到门外传来动静,抱着吉祥往外走,只见一位衣着贵气的老人正在门口跟老大夫微笑交谈,方正杰站在那老人身旁,似乎被那老人夸奖了几句,脸上的笑容又惊又喜,叶飞扬远远地看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抱着吉祥走过去了。

祁树一看到叶飞扬,连忙走到他身旁,低声道:“这是工部的刘尚书,前阵子那位主子看到了耧车,觉得新奇,所以就请刘尚书过来查看一番,看能不能普及。我竟忘了告诉你。”一向沉稳的祁树,此番带了些急切。

叶飞扬垂下眼脸,掩去了心底失望的情绪,原来,他在祁树的眼里当真什么都不算的,这种事竟然也会忘记告诉他!在他跟那位王爷商量这耧车的时候,竟然全然没有想过他这个拿出耧车图案的人,甚至也没有问过他愿不愿意把这告诉别人!他不是傻子,这刘尚书绝不仅仅是为了这耧车而来,区区耧车哪里需要他亲自出马!直接送一辆去京城也就一句话的事!或许,祁树已经把他空间里还有其他好东西的事情透露出去了,而刘尚书此行便是为了这个!被欺骗被出卖的感觉如潮水般涌上来,心已经快成碎片,叶飞扬紧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的情绪泄露半点。

再抬头,叶飞扬又是往日里那个­性­子温和的人,他浅浅笑着:“承蒙王爷看得起,这耧车也算是福气。刘大人,草民山野村夫,不懂礼仪,有失礼之处还望大人见谅,大人若有甚么差遣,只管吩咐草民去做便是!”

老大夫的目光透着讶异,方正杰更是瞪圆了眼,就连那刘尚书,也略微有些意外,这人,怎么跟王爷提到的有些不同?

看着眼前的叶飞扬熟悉而陌生的笑容,祁树心底一片苍凉,他知道,自己跟叶飞扬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远了,这个近在咫尺的人,心却远在天边,他再也触碰不到了。而这个后果,却全都是他亲手造成的!

作者有话要说:越写越觉得这祁树有些渣啊····

97我们拆伙

数日前,皇宫御书房内。

“我记得三弟此行之前,可是在这里拍着胸膛保证一定会带祁树回来的,怎的朕却没看到人呢?”

萧三颇为委屈地看了眼龙椅上那个跟他有着相似面容的人,在人前一向是张扬的他竟然拉长了音撒娇道:“皇兄……”

皇帝合上手里的奏折,似笑非笑地瞅着萧三:“嗯?三弟是有何事要说?”

“这次是臣弟疏忽了,下次再也不会了!”萧三似有些忿忿。

“嗯?朕听说,那祁树原本进了你的圈套,怎么临了还让他给逃了?”

萧三心里一动,面上不动声­色­,哼了一声:“臣弟也没料到他竟会向陈士元低头!”

皇帝曲起手指,轻叩着祁树送上来的那本奏折,淡淡道:“朕也很意外,那蝴蝶妖倒是好手段。”

萧三斟酌一番,开口道:“这是祁树自己的意思,飞扬他并不知情。”

皇帝勾了勾­唇­角:“三弟似乎对那蝴蝶妖也挺上心,怎的没带回来?”

萧三也笑了,笑得风流:“只是山野间的一只小妖罢了,在山里瞧瞧还行,登不了大雅之堂。”

皇帝浅浅的笑着,仿佛兄长看着自家不听话的弟弟,这温柔的目光却生生让萧三汗湿了后背。

“他若真入不了你的眼,你哪里会为他说这些话来?”

萧三心里一惊,却幽幽叹了口气:“皇兄,我是有些喜欢他的,只不过,还不至于为他得罪祁树这难得的将才。”

皇帝点点头:“你有分寸就好。既是小妖,留着他也无妨,回头让刘尚书好好套套他的话。”

萧三暗自松了口气,听皇帝的意思,是暂时不打算动叶飞扬了,这样最好不过,他之前就担心皇帝会把祁树的帐算到叶飞扬身上,他的皇兄他最了解不过,做事狠辣­干­脆,不止对别人如此,对自己也是下得了狠心的。

“既然祁树上了折子,朕总该回一封才是,没理由朕为国事­操­劳,他却清闲。”

萧三立刻点头附和:“那是!皇兄定要狠狠吓他一吓!”

皇帝无奈笑道:“三弟你亲自去都吓不住他,朕又能吓什么?”

“皇兄你怎能说这样的话!让别人听了去又要编排臣弟的不是!”

“谁还敢编排你?不过朕瞧着你似乎瘦了些,这阵子在家好好养养,别再到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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