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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王大春报应,秀才爹回归

...

( 不就是想知道镜子如何做出来的么?我就偏偏不说,气死你个香蕉吧啦。

“不知原老板在家有妻否?”

书香一下子跳跃,让元祐不由一惊,却也很快跟上了节奏,“不曾有妻,不知刚才在下提的建议姑娘可想好了?”

“那可太好了,我村有春花一枚,正是待嫁年华,如若原老板不介意,我倒是有心牵引一番,不知原老板有心否?或者我家二姐也不曾嫁人,原老板也可以看看。不说那个春花,就单单我家二姐,那可是天上有人间绝无的,保准你看了一见钟情,本我村男子多有来求取,可奈何我二姐眼光太高,前些日子见原老板一面,我就有心…”书香语速加快,像是没听到元祐的后面一句。

元祐打断她,“董姑娘,虽然我不曾娶妻,但也没打算现在就娶妻,我欲先立业后成家。”顿了顿,又道,“董姑娘前次那话梅销量着实好,倒不为是一个赚钱的好法子。”

罢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书香心舒服了,看到元祐有些憋屈的表情,她的心更顺了。

让你无视姐,姐是那么容易无视的?姐就是要无视你。

“那还要感谢原老板。”书香恭维,半句不提镜子,让你急,急死你。

元祐见书香一直忽略他的话,笑着摇了摇头,便不再提起,这姑娘倒是个倔的,不过今日他倒是看出了那日她被他劫走时的样子了,嘴巴一点不饶人。

少顷,点的那些菜都一一上了。元祐不急着提,书香更不急,当菜上了桌子,她的手就没停过,对着桌上的各类爽口的菜都一一尝了个遍,顺道还夸上一两句,元祐也一一应和。这顿饭,算是吃得宾客尽欢。

吃饱喝足,书香的嘴也软了,抹了把嘴巴,直接道:“原老板刚才说的镜子…”

“是,镜子。”元祐肯定道,“我想董姑娘想法多,见识广,这镜子的制作方法也知晓,如若姑娘提供,那在下倒是愿意拿出三成利润。”

书香愣了一会,一口锤定,“行,三成就三成,但是我要纯利润。”

当元祐说到镜子合作的时候,书香就想到了这利润问题了,三成的纯利润此人并不亏,反而他赚的太多太多了。

且不说他的玻璃店铺,各式各样的玻璃都有,他定有了这方面的人脉,他能做镜子的生意,说明他已经了解了这一块如何才最赚钱。

只是书香终归想得太简单了些,也未曾想到这元祐是凤九当初要‘抓’之人,她在无意中已经被陷入了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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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22章:宣告,‘打情骂俏’?

( 此刻,本是晴朗无云的天却是变了脸,阳光被遮于乌云之下,轰隆一声,雷声巨响。

紧接着,便开始稀稀拉拉的下起了雨来,本繁忙的街道一下就窜满了各处躲雨的人们。

书香暗叫一声不好,这雨看着没那么快停下,难道她要和这个原老板继续待下去?孤男寡女的名声不太好吧。

其实若是她此时和凤九呆在一起,肯定不会想到孤男寡女呆在一起名声会不好。

元祐看了一下外头的天气,嘴­唇­微翘,眉梢扬起,看来天都在助他。

“董姑娘,看这天气怕是一时半会也好不了,不若我们先唤了茶,然后在这等等,若是雨势小了,我让小三送你回去。”

她能拒绝吗?她有理由拒绝吗?

没有,所以书香脸上浮起了笑意,“原老板,那就麻烦你了。”

“算不上麻烦,这是应该的。”元祐在该君子的时候还是君子的。

接着唤了小二,上了茶,上了点心。

两人似乎相对无言,书香觉得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问道:“原老板是东汗人?”

元祐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保持着优雅的态度,纵使喝着并不名贵的茶水,书香也看他像是享受一般的润入喉咙,然后咽下。

“算是,也不算。”良久,元祐才给出一个不明确的答案。

书香下意识的一个疑问眼神看去,元祐又道:“我娘是东汗人,我爹是承平人。”

难怪她第一次看到他穿着的是东汗国的服饰。

书香稍稍讶异一番,便自来熟道:“我爹是承平的,我娘也是承平的,我可是土生土长的。”

话一说完,书香都要咬碎自己的舌头了,她这是太无聊了,竟然说这些。

可是看元祐的表情,整一副‘我很认真在听’的样子,看得书香以为自己是说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了。

既然他对于她说什么都不在乎,为了避免尴尬,书香便一股脑的直接说了东家长西家短的事情,元祐也时而点点头,两人在别人看上去却是‘相谈尽欢’了。

而另外一边早已得到消息的凤九却是眼冒火光、额渗汗滴。

这个丫头,无视他的书信就算了,还要死不死的送到人家嘴边口去,难道忘记了当初被谁抵着脖子了?

“公子,那现在是…”居然低着头小声询问。

凤九看了一眼外头,鼻息微重,“去文轩酒楼,要是再不去,这丫头被活剥了都不知道。”

居然想:公子,其实书香还是挺聪明的,活剥还不至于吧。

怒气冲冲的凤九不顾大雨到了文轩酒楼,就看到了‘相谈甚欢’的两人,这胸腔口的怒火更是上了一层。

居然小厮很想拦,可是奈何已经挡不住凤大人的脚步。

急速的跟在凤大人的身后,他一个腹诽,公子这情况是不是所谓的恼羞成怒?是不是那所谓的来‘捉­奸­’呢?

书香没在第一时间到了凤九,可是凤九在这安东县的名声不是盖的,她不知道也不行。

书香想到那晚的场景,第一个念头就想躲。

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残酷。

她还没来得及躲,才踏步到门口,就被凤九‘逮’个正着。

于是,她低头,心里念着:没看见我,没看见我…

“阿香,外面的雨还大着,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凤九略带戏谑的声音。

不知为何,在看到阿香的时候,他不管多大的火都会消一半。看到书香现在低着头,一副‘小媳­妇­’的样子,他心甚是欢喜。

这丫头,还是有些良心的。

书香要是知道她暂时的‘不想面对’在凤九心里成了有良心,她绝对一个劲的躲闪过去,谁让那天太暧昧了,暧昧到她心跳加速得像是要嘣出来一般。

可是书香不知道凤九所想,低声答:“我就是想去个茅厕。”

凤九心里一个咯噔,这丫头太有意思了,哪有一个姑娘家说出这么‘不雅’的话来。不过,他就是喜欢她这么的‘不雅’。

“那便去吧,居然,带着阿香去,阿香应该不认路。”

想跑是吧,没门。

何况那么大的雨跑出去,这丫头是打算生病不是?

主子想法好,可居然却是满脸通红了。公子,您这是要我带着书香去茅厕?可是在这里书香比我熟悉,您这不是明显的监督?或者是监视?

书香没想太多,她唯一想到的是:糟了,这次凤九指不定怎么来对付她。

得,有居然这么死忠心的人看着,她想跑也没路。

改了态度,忙笑眯眯的对上凤九那似琉璃般透彻的眼,上杆子的讨好,“凤大人,还真巧啊。”

可凤九完全不附和她,回敬了一个笑容,“不巧,我正是来找你的。”

一直沉默的元祐终于开了口,“原来是凤大人,真是失敬失敬,小三,再让人上一壶茶来。”

本温和笑着的凤九听到元祐的话,‘噗嗤’笑了出来。

书香见凤九笑,然后想到以前给凤九收拾书房的时候‘随意’说的话,顿觉脑袋涨大,直想拍自己的嘴巴,让你废话那么多,让你口无遮拦。

元祐见凤九突然而笑,不解道:“凤大人,在下说得可否有不妥的地方?或是凤大人政务繁忙?无法抽出时间?”

“并无不妥!”凤九恢复正经,只不过对着书香促狭笑笑,“居然,带阿香去茅厕。”

书香根本不想去,奈何居然太听话,推搡着她就去了。

小三出了门,包厢里就剩下了凤九和元祐。

“元祐,别在她身上打主意,不然我有一千种、一万种的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元祐已经知道了凤九的弱点在于书香,凤九也没打算隐瞒,而是向元祐表明。

书香这弱点凤九承了,如果说一开始他打算将书香藏起来,可就当他要从都城回来的那一刻,已然决定给书香绝对­性­的自由,明面上的保护她、守着她。

或许凤九坚持前一种会让书香更加安全,可是他坚持后一种,却是在他努力保全书香全家安全时,他会更加努力的去让她快乐。

元祐稍愕,道:“我可没打什么主意,就算是有打什么主意,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

果然,他没找错人。

传闻,凤九明里是一个温和的世子,暗里却拥有血腥的手段,被他盯上之人,从来没有好下场。

而他,早就被他盯上了,甚至于应该说被他利用了一番。

“不如这样,你想要什么?我给你。”凤九挑眉道。

“我若想要承平的江山呢?”元祐笑道,

凤九心里转圜一番,元祐此人也不知到底是哪一方人,说是东汗派来的­奸­细又不像,若说是前 ...

(朝余孽,也不是。

“我怕你没命拿。”凤九回。

两人面上谈笑风生,如若不知道两人关系之人肯定会误认为是一对好友,可若是听到他们的这种雷霆般的对话,绝对大吃一惊。

元祐明面上看似优雅,其内心不必凤九好到哪儿去,两人的做事风格甚至有些相像,若不是敌对的两方,他们肯定会成为知己。

心里估摸了一下时间,凤九又道:“男人应该有男人的对决方式,虽然我从来做事不讲究公平、公正,但是我从来不做‘小人’行径。”他比较喜欢做‘伪君子’。

“那便我来做小人,我喜欢做小人。”元祐似乎不为所动。

其实元祐在心里已经翻滚了几番了,料想凤九会警告他,或者更甚至于阻止他,又或者­干­脆杀了他。

他自认为他没有一丝弱点,当抓到凤九弱点的时候,他不在乎做一次小人,小人和女子斗,谁输谁赢这是明显的。

“什么小人?”书香和居然两人推开了门,正好听到了元祐的话。

经过了这么一段时间消化,书香面­色­恢复了正常,只是眼神还是不敢直视凤九。

凤九一下视线就转看她了,有些日子没见她,她倒是过得不错,脸­色­好、脚步沉。

“我们在说‘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凤九接上一句,伸手就朝着已然靠近桌边的书香手腕拉去,接着站起了身子,轻捏书香的肩膀,暗暗压下,“坐这。”不容抗拒的声调,让书香本欲站起来的动作一下凝滞了。

凤九不是不霸道,他简直霸道起来不是人。

比如,那次要求她帮他收拾书房。

比如,她拒绝了他,他却还对她一如既往。

再比如,现在。

正想着,凤九突然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书香的眼神瞬间发亮,竟半丝也不再拒绝。

居然看着排排坐着的凤九和书香,心里暗腹:其实公子和书香也挺配的。

今日两人都穿着一身白衣,书香是粗布白衣,而凤九的是绸缎白­色­布帛,两人看上去竟相得益彰。

凤九确实是开始霸道了,待小二上了茶,凤九便亲自为书香斟茶,又拿了书香喜欢吃的点心,并且,还问小二道:“这里有没有桂花糕?”

书香最喜欢吃的糕点就是桂花糕了,当初给凤九收拾书房的时候凤九发现她喜欢吃这个,几乎每日都会提供。

那小二见此,看得两眼发直。

安东县最风靡的世子爷竟然看上了董姑娘,这简直是奇谈啊,不行,他一定要告诉别人去。

桂花糕上了,凤九捏起一块桂花糕,放到书香的嘴边,“阿香,来,你最喜欢吃的。”

元祐暗暗抽了抽嘴,您就是宣告所有权也不需要那么­肉­麻吧。

居然­鸡­皮疙瘩起了来,公子,您这也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书香则是一脸惊恐,几乎尖叫,却是压下了声调,“凤九,你老实说,是不是放药了?”

凤九出品,不得大意。

“阿香,你也学医了,你闻得出有什么毒药的气味么?”凤九温柔说着,手中的桂花糕依旧在书香的嘴边徘徊。

书香吸了吸鼻子,“大人,我还没学­精­,要不过些日子再来考我?”凤九今日是吃错药了不是?

凤九手一转,然后将那桂花糕给咬了一小口,咀嚼,吃下。“这下,阿香可以放心了!”

“放心,放心!”书香咬牙,看着眼前少了一小角的桂花糕,“可是上面有口水,我和你说过的,人的口水细菌是很多的,万一你得了绝症什么的,传染到了我,那我不是惨了。”

被咬过的桂花糕比完整的桂花糕要危险得多啊。

“我看了,根本没口水。”凤九继续将那缺角的桂花糕朝着书香的嘴巴递去,几乎要碰到书香的嘴畔。

元祐的嘴角抽了不知道多少回了,咽了咽口水,“我说两位,你们打情骂俏是不是该换个地方?”

“关你什么事?”书香和凤九齐声道。

元祐一下成了炮灰中的炮灰,“那你们继续。”

于是,两人继续。

凤九脸上浮起不明的笑,道:“阿香,要不换一种方式?”

书香变了脸,“凤九,你到底要­干­什么?”霸道也有个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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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点又因为电压低断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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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23章:你嫁,我娶!!

( 说罢,书香很自然的将凤九手中的桂花糕拿在手里,然后直接塞入了凤九的嘴里。ww

佳人气恼,凤九愣了愣,一下便将整块桂花糕都吃了下去。若是普通人吃绝对是吃相不佳,可凤九硬生生的吃得那是风轻云淡、优雅自在。

接着,两人对视。

元祐似乎终于忍不下去了,站起了身子,“你们继续,我就先行一步了。”

书香不好意思的朝他笑笑,凤九倒是毫不客气的点了点头,算是应了。

元祐一走,书香恢复本­性­,在凤九面前她是越发的不在意形象了。

“凤大人,您不是日理万机、忙得连着地的时间都没有了么?怎么还有闲情逸致来酒楼消遣?难不成您的事都办完了?”

凤九答,“那自然是,事情总有完的一天。”

其实在这段日子,他过得比她要煎熬,虽然事情紧急,但是也能挤出时间来看她,可就是因为前次她的拒绝,让他不得不考虑新的策略,却不想到她竟然被元祐给看上利用了。

居然很有眼­色­的出了门,然后关上了门,留下了他们两个。

“允素,刚才你说的那个是真的?”书香见只有他们两人,忙问道。

凤九没想到书香一下跳跃­性­那么高,微微顿了顿,才道:“那自然是真的。”

“我两个哥哥都过了童试,那什么时候要上府城?”书香满脸带笑,大哥、三哥都过了,那他们家就是一门三秀才了。

“再过半个月就会宣布,估计一个月后就要上府城了。”凤九不紧不慢的回答,心里却羡慕被书香关心的书豁和书生两人,这丫头就知道关心他们,也不会问问他这段时间累不累。

“真的啊,”书香喜笑颜开,“那我得准备银两了。”

凤九正要点头,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反而转了话题,“我听居然说你买的地都种满了东西了,看来你办事的效率倒是很快。”

书香朝着外面一看天­色­,凝听了下外头的声音,没听到雨滴声,眨了眨眼,“没下雨了诶。我办事的效率当然快了,请几个人就是了。”

“刚才他和你说什么?”凤九问。

他还没来得及听属下报道,自然是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何况他更想知道书香会不会瞒着他。

书香根本没什么好瞒的,直接道:“原老板要和我合作做镜子的事情,我答应了。”

“镜子?”凤九重复了一遍,接着恍然,“原来沈溪迟的那面镜子是出于你手。”

书香捏起一块桂花糕,“哪能啊,沈大哥的镜子是他自己做的,我只是告诉他方法而已。原老板也是要我手中的方法,反正是…”

说到此,书香顿了。

不太对劲。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个原老板是不是脑袋坏了,要制作镜子的方法他常年走于东汗国,该是有门路知道的。

可是,她身上有什么值得他要的?

“他,很危险。”凤九见她已经缓了神,遂正­色­道。

“怎么危险?”要是凤九不提,她还真是想不到这点上去。

凤九也没打算再瞒着她,继续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是东汗国那神出鬼没的二皇子元祐。”

“什么?”书香惊愕。

她这是走什么狗屎运了,随便认识一个玻璃店的老板还是个皇子,这安东县来了个凤九这样的世子不说,竟然还来了个皇子。

这…难道是穿越定律?

世子,皇子…天,下一步她绝对要认识皇帝了。

“还记得那一次你被劫持吗?”凤九沉凝道。

书香点头,那自然记得。

“那次劫持你的就是元祐,我估计他是知道了你我之间的关系,想从你的手里下手,让我方寸大乱。”凤九分析。

“我让你方寸大乱了?”书香反问,看他这气定神凝的样子,她知道了才是方寸大乱了。

凤九微微蹙眉,然后按下她的手,“阿香,你给我正经点,那不是重点,重点是…”

书香接了他的话,“重点是那个你说的二皇子元祐是劫持我的那个人,他要利用我。我说的对不对。”

经过凤九这么一说,她还真的清楚明白了,也想清楚了为什么她见到元祐时似乎有一种熟悉的错觉。

“你明白了就好,”凤九松了口气,又沉­色­起来,沉默了。

书香却道:“允素,你一个世子来这小小的安东县已经够让我们惊讶了,他一个神出鬼没的二皇子来我们这个小小的县城­干­什么?难道我们这小小的县城有什么宝藏?我怎么有一种各种狗血剧情穿—Сhā的错觉。”

凤九‘噗嗤’一笑,“什么狗血剧?宝藏当然没有,宝藏图也没有。”

书香撇了撇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还记得那个顾家吗?据说顾家拥有一种天竺密语,那种密语能让人功力增加十倍、甚至百倍,有人查询甚久,也没查出一点信息来。顾家的管家也是为了那个天竺密语呆在顾家的。”凤九简略说道,但该说的内容都说了,书香该知道的也知道了。

“你也是为了那个密语?”书香有些不敢相信问道。

凤九很快答,“不,我是为了顾家的那个管家。至于元祐,我猜他是练一种功夫然后走火入魔了,所以才需要那个密语。”

书香本想问那个顾家的管家什么身份,可凤九居然没说,她想了想,还是没问。

话一说完,气氛似乎融洽了许多,书香也越发的自然了。

“我和那个元祐枚签订什么条约,只要我反悔就行了。我想,他纵使想到我身上得到什么,无非就是我和你关系不错,估计他是要得到什么通关文书吧。”

凤九摇头,“没那么简单。还有,离风他去边塞了,他让我将这个东西给你。”

“边塞?”书香微讶,她怎么看诸葛离风也不像是个会去边塞受苦的。

“离风是诸葛家的后代,对战场有天生的敏锐感。东汗国将和我国联姻,我怕有问题,便让离风去那里试看一番,如果真有问题,也算是防范于未然。”凤九笑着答道,眉眼间有着对诸葛离风的能力赞赏。

书香惊愕,诸葛离风就是那几大家族之一的诸葛家出来的,熟悉各种兵法。看诸葛离风平常的为人处事,还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本来她还想着诸葛离风是凤九的得力手下,没想到这都得力到这种程度了。

再细想想,书香对凤九也多看了一眼,蓦然大惊,还有什么是她从始至终都不曾想的。

凤九,本就是一条傲龙。

他不属于这里。

他属于整个天下。

凤九不知书香此刻的想法,他只认为书香是为了她自己看错了诸葛离风而惊讶,却不曾想到书香想得更远, ...

(也更想不到书香本质上根本不是一个乡下丫头,她是二十一世纪的灵魂,虽然那是在法治、平等的社会,但是电视剧上演的那些,她纵使不太感兴趣,也多少看过。

一个用慵懒的外表装扮自己的世子,哪能是这么简单的一个人。

“阿香…阿香…”凤九见书香表情一直未变,遂在她的眼前摇了摇手,“离风本就是那个个­性­,你被他外表所骗也是正常的。”

一直细想的书香终于反应了过来,深吸了几口气后,嘴角扯出一抹有些勉强的笑意,“那个…雨停了,天­色­也差不多要晚了,我想我该回去了。”她确实是该回去好好想想她和凤九的关系,她以前没想太复杂,事实上的事情却比她想得要复杂得多。

“还早啊,等会我…让居然送你回去。”凤九迟疑半响,才道。

书香的异样他看出来了,刚才那一瞬间,他感觉到了书香仿佛对他疏远起来。

到了嘴边的‘我送你回去’硬生生的改成了别的。

书香失笑,“哪能啊,我又知道路,等会我那李子村应该还有牛车的,我坐牛车就好了。”

退而求其次还被拒绝,凤九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更甚了,语气变得坚定起来,“我想起居然还有事情,等会我送你。”

这丫头心里指不定起了什么隔骇,他要在第一时间消灭掉,不然她倒是一步一步的躲下去了。

“什么?”书香头扬起,“你送我回去,那我等会绝对会被我爹念的。”

“不会的,等会我去告诉你爹你两个哥哥的事情,他绝对会很高兴的请我吃饭。”凤九马上接口,眼神坚定,竟一丝也看不出退却的意思来。

“凤九,我不是个小丫头了,我能自己回去。”这凤九怎么就这么的蛮不讲理了呢。

“在我眼里你本就不是小丫头。”要是小丫头,那他不成了恋童癖了。

“不是小丫头是什么?”书香顺口就接了,“我才十四岁,还小着呢。”

“十四岁都可以嫁人了,生孩子的都有,真不小了。”这丫头小么,有时候他都觉得比那些十五六岁的小女孩都要成熟得多。

不知不觉,两人竟就此问题争论起来了。

“我都嫁不了,生什么孩子。”自从穿越成一个丑女,她从来都有自知之明。

“你嫁,我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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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亲是个苦力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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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24章:征兵,打击

( 已经连续下了好几天的绵绵细雨,整个天空犹如被一层薄雾遮蔽,天气也随着这连绵的小雨而越发的冷冽。ww

书香是最怕冷的,幸而该种的都种了,现在她整日除了吃饭出房门,其他时间都呆在房间里。

“阿香,吃饭了。”书瑟推开房门,娇声叫唤。

书瑟的身体素质比书香的明显要好,她就属于那种冬暖夏热型的人物,书香冬天穿四五件衣服,她穿两件就足够了。

书香微微抬头,眉眼带着一丝慵懒,“二姐,是不是煮稀饭了,还是香菇瘦­肉­的,我都闻到香味了。”

书瑟走进去,然后亲昵的点了点书香的鼻尖,“你这鼻子简直和苏宝有得一比了,我在那切­肉­呢,苏宝就屁跌屁跌的在厨房里一直看着了,它都要被你养叼了。”

两姐妹调侃了几句,便手牵着手一起去了大厅,大厅内秀才爹正在和书豁、书生两人兴致勃勃的说着什么。

走近靠前,才知道秀才爹是又老调从谈了。

自从前几日从凤九的口中知道了大哥和三哥都过了童试,书香一回家便同家人说了,秀才爹是最激动的那个,还没等书香说什么,就想着去买鞭炮了。

幸而拦得快,不然这李子村的人都知道了,纵使的董家一门三秀才也没什么好显摆的,有些人家­性­子傲着呢,就是看不起读书了。

现下董家最要紧的就是赚钱、赚钱、还是赚钱,有了钱才能供得起家里两个秀才去府城读书的费用,才不会发生像秀才爹这样的悲剧。

“爹,你都说了不知道几遍了,您口渴不?我给您倒水去。”书香还没发表意见,书瑟就忙捂住了耳朵表示不满了,这耳朵都要听出茧子了,还一直说,生怕别人不知道。

书豁和书生两兄弟也表示很无奈,秀才爹兴致高昂,他们试图打断几次都不得果,幸好瑟瑟(二姐)来了。

“什么口渴?这不正在喝粥么?”秀才爹被打断,似乎语气有些不太好。

书香笑眯眯的叹了一句:“真想念一句话来:食不言寝不语。”

一句话,惹得众人蓦然大笑。

当然,除了秀才爹。

还连在门口蹲着的苏宝也扬了扬尾巴,主人她爹,您这可是引起众怒了,麻烦您自觉一点行不?

秀才爹哼哼两声,“算了,不说就不说了,喝粥喝粥。”

接着又是一顿大笑声。ww

正喝粥喝得欢乐,却见廖毕福村长一脸肃穆的从大门口进来,见到他们一家在欢乐的喝粥也只得勉强扯了扯笑意。

又出什么事情了?村长可从来都是无事不登门的。

董家众人皆停了嘴,看向廖毕福。

书瑟去泡茶,书豁端了椅子给廖毕福坐。

碗筷也顾不得收拾了,秀才爹一下开口,“廖叔,您这是怎么了?”

廖毕福一个长叹,接着又一个劲的唉声叹气。

他这村长本来做得好好的,今年李子村也多出几个读书人出来,可这世道怎么就那么的不平,他都一把骨头了,半截身子埋入土的人,想要在这晚年多多闲适度日…

见廖毕福如此,书香本有些不经意的神情也渐渐凝重起来,“廖伯伯,怎么啦?您别叹气啊,有什么事情说出来才好解决。”不会又是那顾家找上门了吧?或者她家又得罪谁了,有谁向村长打了什么小报告?可看村长这个样子,和平常的太不一样了,应该不会这么简单吧。

廖毕福再度叹了口气,然后闷声的抽了两口烟,“今儿个县城里贴出了这么一个公告,是关于每家每户的,这李子村一早就传开了,我想你们一整天都没出门,怕是不知道,就来说一声。”

“您说。”书香不自觉的用了敬语。

廖毕福看向董致风,“致风,这事情你得挺住,世事本无常,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什么意思?这事情还牵扯到了秀才爹?书香愣。

董致风本凝重的表情听廖毕福这么一说,心里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缓缓的问道:“廖叔,您说。”

“公告发了,说了在半个月后要征兵,每家每户只要上了十三岁不到四十五的男丁,有两个征一个,有三个征两个,你家有三个男丁,需要征去两个。”廖毕福很是沉重的说出这一番话来。

董家众人愣住了。

董致风被打击得浑身颤抖,手指也在发抖,“廖叔…您再说一遍…”

秀才爹的身子堪堪受不住,就要往地上摔倒,书生眼疾手快的扶住,董家四兄妹齐齐惊呼,“爹。”

廖毕福的脸上也是狠狠的担忧了一把,可还是狠着心再说了一遍,“要征兵,董家要出两个男丁。”

‘征兵’这两个个宛如盐撒在了董致风的心头伤口上。

他盼了几年的梦在这一瞬间被破灭了。

在就刚才,他还在兴致勃勃的谈论着到了府城要不要考虑买个房子,要不要给两个儿子办酒宴。

就在刚才,他的心中还是无限的火热,犹如焰火燃烧,烧得他心砰砰砰的法跳。

而现在,他的心被一桶冷水浇灌,不止受伤,而且还剧痛。

而现在,他要和两个骨­肉­分开了。

在这一刻,一门三秀才在他的内心好像不是那么强烈了,他更想要的是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在一起,快快乐乐的生活。

相对于‘征兵’对秀才爹的打击,其实董家的其他人也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童试没过可以再考,可是人上了战场一旦回不来了,就永远都没了。

书香心里冰凉透彻,浑身像是被打了麻痹针一般动弹不得。

‘征兵’意味着要上战场,战场上何其残忍。

爹,大哥,三哥…她不想要任何一个人去拿危险的地方,不想要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

对整个董家来说,从天堂到地狱的感觉莫过于此了。

书香的声音有些发抖,“廖伯伯,是要和东汗国开战么?”

廖毕福面露苦涩的点头,又摇头,“根本内在我是不知道,但是外界有传说是东汗和鞑靼都要对我国开战,所以我国才会这么紧急的征兵。”

书香想到了前次东汗使者被杀,又想到了凤九说的东汗要联姻恐是有炸。

果真是要战争了么?

“不就是上战场,我虽是个读书人,但也能扛得起刀。”秀才爹突然坚定了神­色­道。

在面对生命被威胁时,董致风作为父亲,永远都是合格的,永远都站在了前端。

只是,就是他算一个,那大哥、三哥怎么办?

“不行。”四兄妹齐齐道,皆铮铮的看着秀才爹,眼里露出的满是不赞同。

秀才爹这把瘦弱的骨头,哪能去战场。

“这都还没开始征兵呢,你们就开始争着了。”廖毕福眼 ...

(里有着微恼,“要我说,致风,你让书生或书豁一人躲出去,待这征兵完了再出来,也不能让你家一个传承的人都没有。”

“这怎么可以?”秀才爹大惊。

“我是看着书豁、书生长大了,他们任何一个我也舍不得,我拼着这把老骨头,定要为你除一个名额下来。”廖毕福神­色­坚定道。

其实,不是廖毕福太伟大,而是他心底也多少有私心占了成分。

董家一门都是读书的料,董致风的两个儿子应该更了不得,这战争要是打完了,李子村还是需要新生力量的。

而且,在他心里,他比较赞同的是书生留下。

当然,董家众人都处在惊愕阶段,倒是一时没考虑到廖毕福所想。

“不行,我董家虽然是读书人,可读书人有的就是骨气,为国牺牲那是死于泰山,要是躲着,我董家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做人。”不出意料外的,秀才爹骨气铮铮的拒绝了。

秀才爹是酸腐,可是该有的气节,该有的对国家的忠义他从来都不会少。故而,纵使征兵这事情对他的打击有多大,他都不会躲避起来。

董家四兄妹也是赞同他的,没有一个人说出反对的话。

可能在听到廖毕福说话的第一秒是有那种心思,可他们的教育告诉他们逃避是没有用的,所以他们对于董致风这个秀才爹的拒绝根本不惊讶,因为这才是他们的爹。

“致风…”廖毕福不死心,“我说的是真的,你别想太多,到时候我会让董家光明正大。”

“廖叔,我董致风在此谢谢您了,但是要我躲避,或者要我儿子躲避,这都不可能,不就是上战场,我们董家不惧。”董致风似乎越说心就越坚定起来。

说‘不惧’是往大了说,其实谁能不怕死,谁都怕死的。

一直沉默的书生也道:“廖伯伯,谢谢您的好意,但是我爹说的,就是代表我们全家的意思。两个男丁,我和我大哥去,其实上战场或许我运气好呢,肯定能活着回来的,我们承平军队兵强体壮,相信这场战争很快就能过去的。”

书豁也连着附和,“廖伯伯,阿生说得对,上了战场,未必不能活。人要活得自由,才得­精­彩。”

书香听着他们的话,心里抑制不住的有些害怕,又有些激昂。

此时此刻,她很想见到几日不见的凤九。

很想问他,这征兵的事情他是不是早就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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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25章:苏宝想你了

( 廖毕福走了,整个董家陷入了沉闷之中,先前一番热闹,再一番激昂,到了此时此刻,徒留下了寂寥。

分离,再过不久他们一家就要分离了。

书香看着众人,她不过才在这个世界这个家生活半年多而已,都感觉到分离的沉重和深深的不舍。

那么,爹,大哥,二姐,三哥…他们肯定比她更甚了。

“瑟瑟,去把碗筷收拾了。”半响,秀才爹才让书瑟去收拾碗筷。

本来冒着热气的菜已然冷却了,书瑟下意识的去摸,感觉到一股深深的冷意从指尖沁入,直入心扉。

书香也忙站起了身子,然后一起收拾好。

待书瑟和书香两人收拾了碗筷皆到了厨房之后,董致风这才再度看着他们两兄弟开口,“你们也不小了,从小读书就是为了报效祖国,从兵之路你们应该是没想过的,但是这也不为是一种报效祖国的方式,虽然这种方式或许很容易就会让你们丧命,但是你们都是有血­性­的男儿,我希望你们能做到无论什么时候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话毕,还没等书豁和书生两人回答,董致风就走了。

他的脚步虚浮,仿佛脚下踩着荆棘的路道,踉跄而走。

如果书香听到董致风这话肯定会大吃一惊,就在刚才之前,她都认为秀才爹肯定是其中一个去征兵的人,没想到他却是一点都不给两个儿子考虑的机会,直接把他们推入了战场,那个可能有命去没命回的地方。

如果不是秀才爹平日里对他们四兄妹的样子,她肯定还要以为他们四兄妹不是他亲生的。

她还会以为,秀才爹这是贪生怕死。

但是,书香不知道。

但是,书豁和书生两人虽然一句话都不曾说,心底却是对秀才爹的话坚定不移,万分赞同。

好男儿志在四方,不能上官场去报效祖国,去战场为国争光,为民讨命。就是死,也是死得其所。

这一晚,董家众人都陷入失眠当中。

第二天,书香便迫不及待的去了凤九的府邸。

凤九很快就接见了他,就在书房之中。

除了那半个月书香进他书房,其余时候,她就是再来这里,也没有来过书房这个地方了。

还是一如既往的层层叠叠的书籍,一本压着一本,但却看得出书房的主人不时翻看的痕迹。

“我知道你今天是来问我为什么不告诉你要征兵的事情的。ww”凤九没笑,脸­色­正经。

书香撇撇嘴,“我不是来问你这个的,我是来问你,在你告诉我两个哥哥过了童试之前,到底有没有征兵这事情。”

还不是一样?凤九失笑。

“我知道。”很坚定的口气。

书香挑眉,愕然,“那为什么还要告诉我?”

凤九明明就不应该告诉她,让董家众人在喜悦之时却很快遭到致命的打击。

“我告诉你是为了让你高兴,同样的,如果因为这样你的两个哥哥一蹶不振,那我告诉你征兵的事情有那么重要吗?”凤九的左手摩挲着右手手指,嘴角勾勒出若有似无的笑容。

其实,那一天,他本来是想脱口而出的。

可是,到了嘴边的话就不知为何压了下去。

他早知道书香会来‘质问’他的一天,他也早就准备好了说辞。

因为要战争,所以…他需要董家的男儿快速成长。而一个男人要快速成长,就必须经历天堂与地狱的淬炼。他不会同她说,他受到的淬炼不仅仅如此,比这个更甚。

书香突然间有些泄气,她本来是来质问的,可看到凤九的神情,听到凤九的话,她连质问的勇气都好像消散得一­干­二净了。

她身体是一个小女孩,可她的心智不是。

凤九本属于一个世子,他知道要征兵这很正常,但是他也是一个朝廷命官,若是泄露了这个秘密,要是一旦有人查起来,或者是一旦在百姓间出现躁动,那对未来的战争肯定是影响众多的。

来的时候她没想那么多,可这个时候她想清楚了,而且很清楚。就是太清楚了,所以她对凤九好像还产生了一点点的羞愧之心。

幸而,秀才爹没有躲避之心。

幸而,董家的男儿都是好样的,他们敢于上战场。

“允素,那我家两个哥哥可是要让你失望了。”良久,书香意味深长道。

凤九对于她突如的改变微微怔愣。

书香却心觉得既然想清楚了、明白了,征兵已成了定局,就没必要要死要活的,顺其自然,她相信上天有好生之德,或许,这战也可以不打不是?虽然这个概率很低很低,低到她都不愿意承认。

“如何失望法?”凤九好气问道。一方面他庆幸书香能那么快就想通,另外一方面却是纠结。至于到底纠结什么,他自己也不太清楚。

书香轻捏了一块桂花糕往嘴里一塞,含着桂花糕,很随意道:“我的两个哥哥虽然都过了童试,但是我知道要进行下一场举人的考试我大哥定是考不过的,我三哥考得过的话也要进入官场,俗话说,官场黑暗,我三哥还指不定就被黑了呢。”

“你这是在安慰我,还是在安慰你自己?”凤九很快接道。

“什么安慰你,安慰自己,我就是…在想,其实上战场也能建功立业的,要是一不小心我大哥,三哥都建功立业了,不一定会比考举这一条路差。”书香也不狂多让。

“是啊,就你大哥和三哥那身板,说不定还真能上战场立功呢。”凤九微微嗤笑。

书香伸了伸舌头,要不是了解凤九的为人,她还当真这句话凤九是在讽刺她的那两个哥哥呢。

“允素,要是真要征兵了,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情?”书香这回笑得有些狗腿。

凤九定眼看她,似乎一眼就已经看穿了她,“我知道你要我做什么。居然,请乔师傅和沈公子。”

前一秒书香还在想着沈公子是谁,下一秒她看到沈溪迟的时候深吸了口气,“沈大哥?”

“乔师傅是我从都城请来的武师,沈公子是谁你应当知道了,这两个人借你去。”凤九好笑的看着她惊讶的样子。嗯,也很可爱。

书香除了要问凤九征兵他是否知道的事情,更重要的就是要向凤九借人了。

大哥和三哥一介书生,虽然说身子骨不错,可一身毫无武艺,上了战场不是被炮灰的命才怪呢。

凤九不同,她一开始就知道了凤九肯定有不凡的手下,所以她想要朝着凤九借一个武功还算不错的人,趁着这个半个月,指点指点她那两个哥哥,至少在战场上活下来的概率要多上许多。

书香能想到这个份上,已经比董家的其他人要现实很多了。

秀才爹只知道要­精­忠报国,就是不知道要如何的最大化。

她却不曾 ...

(想到,凤九一下就猜到她的意图,而且还借她两个人。

乔师傅这人一看上去就是个行家,下盘稳,走路轻,面­色­严肃,两眼炯炯有神。

沈溪迟不用说,他本身就含有一身英气逼人的感觉,此时他穿着一身劲装,更有气势了。

听到书香的叫唤,沈溪迟朝着她点了点头,便向着凤九同那乔师傅行了礼。

两人很快就下去,又留下了凤九了书香两人。

书香则还在想着凤九是何时收服沈溪迟的,凤九则开了口,“乔师傅擅长十八般武艺,使用种种兵器的高手。至于沈公子,他学过轻功,动作敏捷,善于近身攻击和防卫。”

事实上,凤九要找齐这两种人虽然说不难,但也是不简单的。

“允素,真是要谢谢你了,我替我两个哥哥谢谢你。”书香由衷的感谢他,他想得太过周到了,太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

凤九挑眉,“我和你两个哥哥不熟。”

书香一愣,随口道:“那行,你和我家苏宝熟悉,我把苏宝送你给好了。”

凤九随即咳嗽声起,这丫头就不能让他一让么?苏宝,就那只狗,不,那应该不是狗。

“我来之前苏宝朝着我翘了ρi股,意思是想你了,苏宝想问你,什么时候去看它。”书香笑声不止,她可是从来都不曾看到过凤九吃瘪的样子,实在是太…

凤九面­色­变了变,被一只狗想念,他该高兴还是该高兴呢?

“允素,我可是说真的,考虑,考虑,苏宝?”书香看他的脸变幻莫测,心底简直要笑开花了。

凤九咽了咽口水,“行了,苏宝想我,我过几日去看它。倒是…离风那日给你什么东西了?”

离风那小子神神秘秘的样子,他有些好奇,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总之,希望他不是养出白眼狼来就好。

“你问这个做什么?”书香问。

“我就是问问,离风那小子到底有什么东西还不准我看的。”凤九的眼神有些躲闪,他还觉得心跳有些加快。

书香用余光看了看他,嘴角一勾,“你猜。”

让他猜?他要是猜得出还用问吗?

“猜不出来。”

“难道你就没偷偷看过?”书香微微扬了扬头,看着凤九。

“我怎么可能看过。”凤九委屈,这丫头就不能直接说了,早知道就应该偷偷看看的。

“算了,那我告诉你。”书香大方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打情书外加一打定情饰物。”

“什么?”凤九难以置信。

“我告诉你了,那我先走了哈。我看今天乔师傅和沈大哥就和我回去吧,让他们住在我师傅大人家好了。”

说罢,书香哈哈大笑就走了,凤九的表情太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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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26章:回抱一番也无妨

( 有了乔师傅和沈溪迟两人,董家在一天之内完全进入了紧绷状态。

书香虽然惊讶于沈溪迟投靠了凤九,但她很聪明的选择了不问。

自认自己是沈溪迟的朋友,但朋友也并非什么秘密都要分享的。

昨日大哥、三哥在打桩,今日倒是可以学着挥拳头了。这种速成之法,书香是不懂的。她看到的就是大哥、三哥两人饱满的额头上满满的都是豆大的汗滴,一滴一滴的沁入泥土之中。

书瑟心疼得不得了,在一旁帮着他们一前一后的擦拭着汗滴,或随时递上开水。

如此一个时辰之后,书瑟被乔师傅给说了。

“董二姑娘,这练武出些汗是正常的,你这样子会影响到我的进度。”乔师傅道,毫不客气。

本再欲递上开水的书瑟娇俏的脸不禁一红,向来直爽的她也结巴起来,“乔师傅…他们很累的,我就在一旁给他们递水不可以么?”

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她的嘴里蹦出来的,有羞、有豫。

“如果你想让他们在战场上多活一刻,你就在一旁乖乖站着,同董四姑娘一般不是很好?”

乔师傅根本没看书瑟一眼,毫不留情的拒绝。

当书瑟微许愤愤不平的走到书香身边时,书香开口安慰道:“二姐,乔师傅说得没错,何况我相信大哥、三哥,他们肯定能够坚持下来的。”

入夜,屋外一片暗黑。

书香在沈溪迟的暗示下出了门,沈溪迟对着山头那一边仰望着。

书香看了不过几秒,沈溪迟的声音便传入了她的耳内,“阿香,你肯定在想我为什么会成为世子的手下吧。”

“沈大哥,你做自然有你的理由。”好像没有特别必要要告诉她。

“其实,若不是你的镜子,世子也不会找上我。”沈溪迟缓缓的转过身,一双幽深的眸正好对上了书香的眼,夜空中零碎的星星似乎映照在她的眼底,那么明亮。

书香微怔,她从来没想到凤九和沈溪迟成为现下的关系还有她的一分‘功劳’。

说是‘功劳’,其实她心里也不是很确定。

她在前日之前唯一确定沈溪迟的就是他是一个渴望潇洒、向往自由的人。可在前日之后,他却是成了凤九的手下,那种‘禁锢’的方式,真的是他想要的?

“我本寻了世子三次,世子都拒绝了我。直到…”

沈溪迟那次将镜子送入了都城里,很恰好的碰到了凤九,也恰好的凤九救了他一命。ww为了报恩,他愿意对凤九忠诚。

书香没听沈溪迟说里面的曲曲折折,却是知晓了当初自己的主意未能完全救下沈溪迟。

一时间,喉咙似乎被堵塞住了。

在这个尊卑之分如此之重的时代,她还是习惯不来啊。

得知了沈溪迟真正投靠凤九的原因,书香的心越发的沉重起来。

凤九对她董家是真的很好的,也从来不端架子。在他面前,她几乎没有尊卑之分过。但尊卑之分却还是在的,比如在三天之后。

凤九依言来到了董家,他只身带着居然就上了门,并且还选在了中午时分,正赶上了董家午饭。

董致风又是一场受宠若惊,一餐饭下来,说了无数个谢谢和多多关照。

书香注意到:

有凤九在,酸腐的秀才爹永远都是用一种仰望的眼神看着他。

有凤九在,直爽的二姐也淑女起来。

有凤九在,‘憨厚’的大哥和­精­明的三哥都和平常的不太一样,太过正式了。

有凤九在,乔师傅和沈溪迟怎么说都不肯上桌。

唯一一个和凤九相谈甚欢的就只有黄御医了。

只不过吃到了最后,黄御医也恼了。

“凤九,你…你这明显就是过河拆桥。”激动过度下,一直坐着的黄御医从椅子上愤怒的站起来了,一张老脸红得透彻,他现在的血压在极速升高之中。

凤九不紧不慢道:“师傅,你不是说你已经把毕生所学都交给了阿香了么?”

黄御医忙点头,“那当然。”

凤九又道:“那你是不是觉得日子非常空虚寂寞,急需有其他的事情来抚平你心里的空虚?”

“你又知道?”黄御医奴着嘴道。

“如果师傅你去了边塞帮助离风,我想我会好好感谢你的。”凤九抛出诱惑。

黄御医果然上当:“你说真的?”

凤九点头,态度很是诚恳。

后来,黄御医屁跌屁跌的欢乐走了。

终于留下了凤九和书香两人同处一地。

书香正在收拾着药材,凤九也伸出了贵手帮忙。

不过,苏宝来了。

它直接窜入了凤九的手中,两只黑溜溜的眼睛看向凤九,嘿,凤大人,您还记得小的么?小的等着你的骨头呢。

“哈哈,允素,你看,苏宝这是真的在想你了。”书香笑得两眼发亮,背脊也不住的抖动。

凤九好心情的抚摸了下苏宝的头,“也是,苏宝许久不见我都懂得想我,可是有一个活生生的人呐,就是不知道说一句想我,让我开心开心也不成。”

注意!他说话的时候,一双灼灼发光的眼球正看着书香,看得书香感觉到背后似乎发凉,怀疑寒风再度侵袭。

“阿香,你说那个人是不是很可恶?”凤九咧开嘴,问道。

良久,书香才张了口,“还行吧。”

凤九不满意,遂道:“如果说还外加忘恩负义吃里扒外拒不承认并且还和别人卿卿我我唧唧歪歪…”

书香打断,“凤九,你这是说谁呢?”

“说应就说谁。”凤九很快接上,要是这丫头还不打断,他都要考虑在加重语气了。

“我什么时候忘恩负义了?我什么时候吃里扒外了?我什么时候拒不承认了?我什么时候和别人唧唧歪歪、卿卿我我了?”

一连串的问题下来,书香几乎不带停顿,看着凤九,心里直想把凤九家的十八代祖宗给批个遍,怎么就生出这么一个后代来。

“我借了乔师傅和沈公子给你是恩,你连道谢都不道就是负义;你瞒着我和元祐做生意就是吃里扒外;你不承认想我还让苏宝代替,这就是拒不承认;你和那范淮日日在一起,说说笑笑,这难道不是卿卿我我、唧唧歪歪?”凤九脱口而出的话,说出来之后,连他自己都感觉不到的醋意,顿时和书香吃惊的眼就这么碰在了一起。

书香是吃惊了,不过不是吃惊凤九的心意,她吃惊的是凤九竟然是被人给刺激了。

“你是不是在想我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了?”凤九倒是很了解她,一下就猜到她的想法。

“你…”书香道:“你怎么知道?”

凤九放下苏宝,优雅的打了个哈欠, ...

(“你是好久都不和我这样说话了,我就是复习复习。”

书香盯着他的眼看了几秒,“允素,我是真的想过你。乔师傅和沈大哥来,我也很感谢你。元祐的事情,我已经解释过了。范大哥我很感激他。”

简短的话语,解释得如此透彻。

凤九本微微缓和的心,因为她的第一句解释心跳多了一倍。

“你说你想我?”他忽略那个‘过’字。

书香顿了顿,还是点了点头。

“行,你想我的话,我可以免费让你抱一下。”

于是,书香被他抱了个满怀,比那次‘女上男下’的姿势要紧贴。

她闻到了他身上独有的气味,似乎他是用香皂洗的澡。

她还感觉到他的心跳声,砰砰砰跳得很快。

而凤九,却是满足的闭上了眼,这丫头,难得有那么安静的时候。

这丫头刚才的解释,深得他心。

还有,这丫头身上的味道该死的好闻。

最后,还是书香反应了过来,推开了凤九,又恼又羞:“凤九,你竟然占我便宜。”

“怎么不说男女授受不亲了?”凤九笑,刚才手中的柔软还未来得及感受呢。

“凤九,你无耻!”书香怒,却又羞。

“我怎个无耻了?如果是因为我刚才抱了你,那我不介意你回抱一次,我就当被你占便宜了。”凤九笑得更欢了。

“你当我不敢吗?”书香脱口而出,然后伸手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一下就将凤九给拉进了自己那小小的怀抱,还哼哼两声嘀咕道:“还是个大男人呢,被我这么一拉就拉过来了。”

她只顾得嘀咕,却是没看到凤九惊愕中欣喜的眼神,还顺带将他那修长白皙的手摸上了她的细腰。

这丫头还是那么瘦,是吃了太少­肉­了?

抱了差不多了,书香就要去推凤九,却是再也推不开了,还听到了来自头顶那熟悉的揶揄声:“被你多占占便宜也无妨,我理解你是经受不住我这温暖的怀抱,想要就此在我这温暖的怀抱里深深睡下,我好人做到底,就吃亏下,看你青黑眼都出来了,睡吧。”

“凤九,你可以更无耻一些。”书香死命挣扎。

“如果你再动,我不介于再多让让你占便宜。”这丫头难道不知道在一个男人怀里,她扭动的身子更让一个男人无法自拔吗?

“凤九,”书香似乎无奈了,“你到底放不放?”

凤九很得意,更紧抱了一些,“不放。”

书香半威胁的话道:“你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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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27章:你丫的太不厚道!

( 凤九还来不及说什么,鼻息间就闻到一股馨香味,隐约间宛若牡丹花的花香。ww

在凤九昏迷前的一秒,听到书香自得道:“允素啊允素,上次我弄到了迷魂香,还没做过实验了,这次就拿你做做试验罢。”

凤九昏了,昏在了书香的肩膀上。

重大的力道朝着书香整个人压来,差点就要窒息了。

咬着牙拘着嘴朝着里头叫唤,“师傅大人,快点出来。”

紧接着,便看到了黄御医笑得一张脸都要开花了出来,看到被放倒的凤九,自得自乐,“丫头啊,你可真是了了为师一个心愿,把这个不孝子弟给放倒了。”

书香暗自撇嘴,“师傅,您先把人扶住行不?要是让人看到现在这个样子,还指不定说什么呢。”

黄御医虽然一把年纪,可力道比书香要大多了,扶着凤九的臂弯很快就入了屋子。

而在不远处跟随着凤九的暗卫看到自家主子如此,皆暗暗咂舌。

主子竟然因为美­色­被放倒了!

主子这是第一次被放倒!

主子…

想法多多,最后总结:天呐,为什么今日是我值班?主子要是醒来了,是不是会把他们给剥皮解决?

而已经进了屋子的书香自然不会忘记身边还有暗卫这事情。且不说是凤九派来保护她的,就说是在暗中保护凤九的,肯定是不会少的。就是…凤九这暗卫也太不尽责了吧,主子都被人放倒了,竟然还不出现?

其实书香少想了一点,那就是凤九早已吩咐了人,书香是绝对不可能害他的。

“我说丫头啊,你这放倒了凤九,那迷魂香还真的很不错呢。”黄御医两眼发光的看着书香,确确的说是看着书香的手指。

书香是将改良后迷魂香放在了指甲中的,只要稍微的放出一点,闻进了鼻息里,那么那人必然昏迷。

其次,她已经研制了解药,自己先解了,便没有中迷魂香。

看着凤九­精­致的俊脸,书香两眼珠子转啊转,肯定不能现在就解了他,谁让他竟然不经过她的同意就占她便宜了。

“师傅大人,您别急,这迷魂香就这么点呢,待我研制出来,首先一份就送给你。”她也没忘记在一旁‘虎视眈眈’她迷魂香的师傅大人。

黄御医脸一囧,“丫头,你这手上的不就是么?给我一点,万事好商量不是?”

这凤九没良心的徒弟,竟然威胁他,软硬兼施,他难道有那么好忽悠?他可是随时都准备跑路的。

书香细细的看他,“师傅大人,这个…真的不可以有。”别以为她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无非就是想放倒凤九给他的人,然后一个人逍遥自在的跑路罢了。

看着书香坚定的样子,黄御医失落了,狠狠的瞪了一眼凤九,留下一句‘忘恩负义’就走了。

“允素啊允素,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书香看着凤九自言自语说着,小手不由得摸到了凤九那俊美的脸庞上。

在一旁监督的暗卫额头上齐齐附上三根黑线。

书香姑娘竟然想要惩罚主子,他们现在要出去么?主子啊主子,您武功不是很厉害,怎么就这么被放倒了?

其实要是书香有害他之心,凤九绝对不会中招。可就是书香根本无害他之心,并且刚才之际还属于他心猿意马之中,一不小心,这才中招。

“要不让苏宝直接踩你这脸好了。”书香思忖许久,似乎终于想出了好办法。

暗卫们齐齐掉了下巴,这个绝对不行,让一只狗踩主子,要是主子醒来知道了,他们绝对是有得受了。

苏宝很灵通,书香这才一提,就屁跌的从窗户入了屋子了。

当它看到躺着的凤九似乎很是兴奋,看着书香的眼神都泛着光芒。

书香看到苏宝的样子,眨了眨眼,“苏宝啊,要不今天就赏你和你家凤大人一起睡了?”

苏宝很高兴,直癫着头,好呀好呀,睡在凤大人的怀里,我都感觉自己级别都升高了。

恰好此时,书瑟来寻,书香将苏宝放置到凤九的身边,于是就走了。

这一晃就是一个时辰了。

凤九是被脸上毛茸茸的感觉给惊醒的,当他睁开眼睛的一刹那对上的便是苏宝的两只黑眼眸,并且还泛着兴奋之光。

一惊之下,可怜的苏宝很快就被扔到了许远之处,不过它轻巧的身子倒是自己站了起来,毫发无伤。

凤九摸了摸自己的脸,感觉到脸颊上的湿润,想到刚才的苏宝,顿时心火上升。

这丫头竟然将他放倒不说,还让苏宝来‘招待’他。

一双寒霜的利眸一下崩入了苏宝的眼球,苏宝缩了缩身子,嘴巴动了动,两眼含着委屈的神,凤大人,我是无辜的,我是无辜的…

“来人,将这狗扔到茅坑里去。”

悲催的苏宝,下一秒已经被扔到了茅坑。

悲催的暗卫,捂住了脸不敢看凤九的脸­色­。

罪魁祸首的书香却是正和书瑟、范淮两人在浇灌着菜苗和刚刚撒下的果种,完全不知道‘暴风雨’正和她靠近。

范淮边浇灌着菜苗边看着书香道:“阿香,那个沈二公子怎么会在你家?”

刚才范淮来到董家,就看到了乔师傅和沈溪迟两人正在教书豁和书生两兄弟,心里不免诧异万分。

春天播种完了,在这几日里范淮都没到董家,今日是自沈溪迟和乔师傅到董家后第一次上门浇灌菜苗和果种。

书香手中拿着的浇灌喷一顿,她不能说是因为凤九的原因,“范大哥,这不是要征兵了么?我就是求沈大哥教教我那两个哥哥拳脚功夫防身,顺道练练身体,看我那两个哥哥健健康康的,可要论起力气,可真比不上大多数村子里的男儿。”

范淮似乎深深的看了一眼书香,直到书香感觉到浑身有些发麻,才道:“原来是这样子。”

书瑟过来之时就听到了范淮这没头没尾的一句,已经满头大汗的她一手一把抹了额头上的汗液,嘴里已经忍不住的抱怨,“这十几亩地都要浇灌,估计得五六天呢。”

而书香想的却是:看来不能再让范大哥这么帮自家了。

又听得书瑟这抱怨的话,忽而脑袋一闪,似乎有什么在脑中一晃而过。

“书香,书香,我家公子让你回去一趟。”居然急匆匆的跑来,连一口气都来不及喘。

书香一听,浑身一个颤抖。

该死,她竟然将凤九也忘记了。

而且,凤九现在肯定醒来了。

并且,貌似她回去‘不得好死’了。

居然几乎是连催带拽的将书香带回了董家,一路上书香除了问居然凤九到底找她什么事情外,其他的根本没机会想那么多。可忠心的居然怎么可能说那么详细,只说凤九依旧和颜悦 ...

(­色­,正和董秀才说话。

回到董家,凤九果真‘和颜悦­色­’的和秀才爹在说着什么,似乎还很高兴的样子。

秀才爹见到书香,便笑道:“阿香,刚才还说到你呢。”

“说我什么?”书香低着头,不敢对上凤九那‘灼热’宛若要将她‘灼烧’的视线。

“说你的字好,说你的字看上去让人感觉很舒服。”秀才爹颇为自得说道。

董家四个儿女,个个都是他自己教导出来的,认字、读书、写字,皆颇有所得。

凤九也道:“阿香,刚才听你爹说,你写的字‘好’。”

‘好’一个字,直把书香给震得够呛。

如果是原身的书香还真有可能写得一手好字,可是她是现代人,不是用电脑就是用圆珠笔,要她用毛笔写字,像毛毛虫一样的,简直就是折磨。

事情自然不会那么简单,无缘无故夸她写得一手‘好字’。

秀才爹颇为自豪,“阿香呐,刚才凤大人和我说他需要抄写一本佛经,用来给太后娘娘祝寿的,可是找不着人,爹就想到你了。”

果真,是没好事的。

听得书香直想咬碎了银牙。这个凤九,明明就知道她的‘好字’如何‘好’,竟然还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

都说要打仗了,还过寿?会不会太没良心了一些。

还有,凤九会找不到人,他妈的就是忽悠老爹你的。

“阿香这是没空?”凤九笑问。

还没等书香说什么,秀才爹已经迫不及待的代为答应了,“凤大人,阿香有空,有空,她整日都闲着呢,你那佛经,我定然她抄了。”

“爹,我每日还要去浇灌呢。”书香终于控诉了,凤九你丫的太不厚道!

“这事情不是还有范淮,还有二辉么,凤大人帮了我们家那么多,给抄抄佛经,还可以安定心神呢。”秀才爹马上就反驳了。

书香无奈,“爹,我已经很文静了。”

和凤九是绝对说不通的,凤九就是抓住了自家秀才爹不会拒绝才说的,也根本没想过要她的字来给太后拜寿。

“啧,”秀才爹脸­色­微沉,“一个女孩子,整天和人混在一起,野着玩,这还文静?”

凤九心里暗暗附和:就是,就是。

嘴里却加上一句,“阿香,你考虑得如何?”

被逼梁山,书香怒己难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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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28章:承诺,动心

( 沉淀了下心情,书香怒瞪凤九,“不如何,我没空。”

这是书香第一次在秀才爹面前拒绝凤九,饶是向来成竹在胸的凤九也不自觉的愣了愣,可待看到书香微微湿润的眼眶时,心下一个咯噔,他逼她太急了?

董致风见书香如此坚决的反对,眼神滞了滞,然后看向一脸如常的凤九,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他记得自家这个四女儿对凤世子印象不是挺好的么,而且前两天还说着凤九的好话呢。

书香一直盯着凤九,奈何凤九是隐藏情绪的高手,纵使他现在心有怜惜,并且对她想要惩罚的心思已经变了,她却是一点都看不出来的,她看到的只是凤九那一脸戏谑的笑意。

知自己这一关是真的难过了,书香也不想那么多了,早死晚死都得死,头一低,如霜打的茄子,“好吧,抄就抄。”谁让她好死不死的惹到了凤九呢。

见书香那么快妥协,凤九再度怔了怔,却是恍然一笑,“也罢,我那佛经还在府中,且要劳烦阿香你和我回一趟府中了。”

董致风本左右为难,听得阿香妥协,心下虽然不是滋味,但也浮起了一抹笑意,“行,晚上之前回来吃晚饭。”

书香不知凤九到哪儿弄来的马车,直接在李子村­骚­包了一场。

在山林行进间,书香终于想到了苏宝,遂有些心痒痒的问:“凤九,苏宝呢?”

“难为你还想得起苏宝来,”凤九微微侧了侧身子,下巴轻轻一抬,“等会你就知道了。”

“难道你把苏宝煮了?烤了?闷了?”书香脑袋里直想着这些,如果苏宝真成了这样的结局,那苏宝也太冤了。

凤九笑眯眯的摇了摇头,“那自是不会的,只不过给它做了一件‘衣裳’罢了。”

“你有那么好心?”书香心里徒然升起一种强烈的不安,暗暗为苏宝祈祷。

凤九用余光扫看了下书香的神­色­,心里暗暗发笑,这丫头倒是了解自己,知道自己当然不会对苏宝手下留情。

这世上敢算计他的人不是没了,就是拥有绝对的实力来和他抗拒。这丫头,难道是被他惯得没­性­了?

没听到凤九的回答,书香心里的不安感渐渐上升,“允素,你不会是…把苏宝的毛给拔了吧。”

“与我说说,刚才用的是什么香?”凤九岔开话题,对书香的不安表示无视彻底。

这个时候书香哪敢隐瞒,连忙将迷魂香的事情给一一说了。

凤九动了动嘴­唇­,若有所思。

“迷魂香…我不记得老头有这种东西。”

“他当然没…”有。

书香话没说完,就直接停顿了。

凤九却是突然眼神一凛,“是那个人。”

那个人…当然是指救书香的那个不明人士。

要不要那么­精­明?书香呶呶嘴,心里嘀咕着。

凤九看她脸­色­,得出结论,“看来就是了。”

“我我我…当时可不知道他的身份,我也不是故意要救他的,官兵搜查的时候我已经救他了,若是被官兵搜查出来我全家都会有危险的,轻得是包庇歹徒之罪,重则可是满门抄斩的。”书香忙解释着。

“你倒是对我朝律例懂得很清楚明白。”良久,凤九才得出这么一句话。

其实,他心里并非对书香不交出那人感到烦闷,另他不爽的是书香是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救那人。

不管那人是鞑靼人也好,是东汗人也好。总之一句话,东汗、鞑靼两国从来就不曾放弃要统一的念头,杀了东汗来使,其实只是激化矛盾和加剧战场时限的来临罢了。

若说书香救了那人,只能说是巧合中的巧合。就像是书香第一次救了他那般,实在是太过巧合。

书香在心里暗骂一声‘废话’,脸上却是讨好的笑容,“那自然是,我作为一名合格的承平人,自然要谨遵我朝律例,以防那套犯了掉脑袋了都不知道。”

“乱说什么。”凤九听到她说到‘掉脑袋’,忍不住的呵斥。

书香一喜,打了下自己的嘴巴,吃痛传来,‘嘶’的一声,却是紧接道:“我可是一等良民,刚才那是乱说的,乱说的。”

凤九看得一阵心疼,忙伸手去揉书香的嘴畔,“说错了就说错了,打自己的嘴巴作甚。”

温热的触感让书香本有些凌乱的思绪更加凌乱了。

略带薄茧的手指,在触上她嘴­唇­的刹那,她明显的感觉到了自己四肢百骸似乎都在颤栗,从脚趾到心尖都宛若被密密麻麻的蚂蚁呲咬。

微微抬头,她看到了他那锐利的眉眼间含着一抹温柔,墨玉般的眼眸更是清澈无疑。

此时此刻,他就像是一个对妻子呵护备至的丈夫,语气温柔,动作柔和。

“真的个小丫头。”凤九­唇­边逸出一抹极为轻浅的笑,似无奈,似宠溺。

他的话让书香起初涌起的怔然慢慢消退,心里讪讪的笑了两声,他妈的,她是太久没男人了吗?刚才竟然对凤九泛起了花痴。

她却忘记了,她不是太久没男人,是根本没男人过。

“谁小了。”待凤九摩挲了一遍确定没伤到她嘴­唇­将手指拿开后,书香轻声的辩驳了一句。

凤九伸出手指亲昵的一撮她的脑门,“是啊,不小了。”尾音微微上扬,嘴角的浅笑,似乎颇有深意。

书香不想继续这样暧昧下去,微微的垂下眼帘,“那你是不生气了?”刚才凤九是在生气没错吧。

“不生了。”凤九大度道。

“不生气的话,告诉我苏宝怎么样了吧。”书香凑近凤九的脸庞,嘿嘿笑着问道。

凤九和她本来是面对面的坐着,此时却是两人并排坐着了,书香这无意的靠拢让凤九呼吸沉了沉,喉结上下滑动。

掩住鼻息,努力的忽略身旁的人,“等会你看到就知道了。”

得到这个答案,书香‘切’了一声,说不出别的话来。

而马车在此时停了下来,居然的声音从帘布外传入,“公子,到了。”

居然在马车外久久没看到人出来,遂再度叫了一声,“公子,四姑娘,已经到了。”

“下去吧。”凤九示意让书香先下去。

书香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还是你先下。”

这么小小的空间,凤九在靠着帘布那头坐着,她在更里面,本来她就等着凤九先下,却不想凤九一直都没动。

关于这小事,凤九也不计较那么多,掀开帘布,一脚就踏出了马车,然后也不用居然蹲下身子当梯子,一跨步就下了马车了。

书香到这个时代只坐过这么一次马车,虽然不会晕马车,但脑袋还是有些迷糊的。见凤九下了马车,有些迷糊的站起,然后也掀开了帘布,一抬眼,就看到了凤九温和的笑容。心里暗骂一声:装,你又装,骗骗那些小姑娘就算 ...

(了。

“四姑娘,你怎么还站着,快下来啊。”居然笑着道,“小顺子都来牵马车了。”

书香‘喔’了一声,不好意思的朝着正要来牵马的小顺子看了看,却不想一脚蹋了个空,反应过来之时,根本无力回天。

恍惚间,她看到了凤九那张俊俏的脸庞靠近,紧接着腰间被禁锢住,随即头顶上传来轻笑声,“也太不小心了,迷迷糊糊的,想什么呢。”

强劲有力的手臂,坚固的胸膛,温热的气息,特有的柔软声调…

天,这一切全都要怪那个劳什子的柯尔蒙作祟了。

书香以为时间很长,凤九却是在说完之后就放开了她的腰。

他倒是很想一直抱下去,可他得顾及他家阿香的名声才是。

一切都迷迷糊糊的,等到书香彻底反应过来是因为她闻到了一股臭味,是那种粪便的腥臭味。

她两眼大睁,想要确认一个事实:苏宝竟然满身粪便,金黄­色­的粪便‘威风凛凛’的批在了苏宝的身上。

这就是凤九说的给苏宝加一件‘衣裳’?

“凤九,你太狠了。”

饶是她想过一千种一万种凤九可能要处理苏宝的手段,可没想到会是这种。

不要看苏宝是一只狗,其实它是一只特别爱­干­净的狗,身上一只虱子都见不着。

看苏宝一脸颓废的样子,肯定是被整治狠了。

苏宝,姐姐我对不起你。

居然在一旁抹汗,书香啊书香,这算得了什么,你是没见过公子更‘狠’的样子。

居然虽然这样想着,却是打死也想不到苏宝究竟‘怎么得罪’凤九的。

凤九怕是此生都不会说出口,可苏宝如此,却也是他‘手下留情’的结果。

“一般一般。”凤九很‘谦虚’。

书香抖着身子,“允素,这才是一般。”

凤九饶有其事的点了点头,接着吩咐居然将佛经给拿出来。

书香本来是准备了‘缩头一刀,伸头一刀’的,可是待她看到那佛经时,才知道‘生不如死’的感觉。

“公子,一共二十五本,本本都是有价无市的佛经,经过了一年的收藏。”竟然忠心的说明。

看着堆得如同高山一般的二十五本佛经,书香眼神空洞的问凤九,“凤大人,您确定没数错?或者您确定要抄那么多?或者您确定太后娘娘她老人家喜欢?再或者您确定要我代笔?”

“那是自然,这本本佛经都是太后娘娘指定的,她老人家不喜欢将这些经典的佛经糟蹋了,喜欢看手抄本,这些,就辛苦你了。”凤九说得那是风轻云淡,仿佛这成堆的佛经他在片刻间就能复制出来。

书香想要哭了,“凤大人,您还是直接把我和苏宝一样吧。”

这些要抄完,她的手绝对废了,她的脑袋估计也搬家了。

“我可舍不得。”凤九很自然回答。

“那你就舍得我断手断脚,或者直接脑袋搬家?”书香没好气的反驳。

“那也舍不得。”凤九又道:“太后娘娘的寿辰还要好些时日,两个月的时间,应该是够了。”

要熟悉抄这些佛经,其实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突然觉得书香身上似乎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这种感觉,让他打心底的有些心慌。

还没等书香再说,凤九微许沉闷的声音道:“阿香,我要回去了,皇上让我担任大将军一职。”

书香想笑,可扯了扯嘴角怎么也笑不起来。

战争即将开始,她在征兵的那刻就料想到了凤九肯定不会在这里待太久,却不想来得那么快,他就要走了。

“那很好啊。”声调有些低迷。

凤九看着她嘴角勉强的笑意,突然间有一股想要‘抛弃一切,将眼前的书香揽入怀里,一辈子都不放开’的冲动。

可他理智占据上风,终究没这么做。

却不想在以后的很长时间里,他都对今时今日做出的反应懊悔、恼怒、愧疚不已。

“阿香,我留下乔师傅和沈溪迟,还有两个暗卫保护你,在必要之时,他们定会出来救你。”

“老头估计现在已经跑了,你的两个哥哥我会让人编入离风管辖,定要护他们周全。”

“你等我,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到那时,希望你还是现在的你。”

一路回到李子村,书香的脑海里响起的都是凤九柔和中带着无奈的声音,她不知道该如何应答,只能默不作声。

她知道那是凤九对她的承诺,也是保证。

她也知道她和凤九再见之日怕早已物是人非。

她还知道,她是真的动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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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29章:为爱彪悍的二姐你伤不起

( 一回到家的时候正好是赶上了晚饭,沈溪迟和乔师傅正在商量着什么,秀才爹也在问两个哥哥什么事情,二姐在仔细的倾听。

众人看到她回来,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沈溪迟,他对着书香一笑,“阿香,就等你了,还以为你要晚饭后才回来呢。”

听出语气里的调侃意味,书香撇撇嘴,“沈大哥,我是苦命的劳动力,你还来笑话我。还有,我这劳动力是免费的,根本没晚饭吃。”

“行了,行了,坐下吧,我去拿碗筷。”书瑟忙站起了身子,轻轻的捏了捏书香的鼻子,“专门给你留了饭菜,不会饿着你。”

说罢,人便朝着厨房走去。

书香哈哈大笑两声,对着她的背影高声道:“我就知道二姐最是疼我了。”

然后坐下了椅子,这才知道原来秀才爹说也要多多锻炼,希望明天开始让乔师傅和沈溪迟一起教他。

锻炼身体自然是好的,书香举双手赞同。

乔师傅和沈溪迟也没意见,自然是应了。

给书香摆好了碗筷,便开始吃了起来。

“沈大哥,你这袖子破了,晚上脱下来我帮你缝补一下吧。”书瑟吞下嘴里的饭菜,眼尖的就看到了沈溪迟袖口上的裂缝,开口就将缝补的事情揽在自己的手里。

书香一听,即刻就对着书瑟颇有深意的笑了笑,二姐,出手很快嘛。

沈溪迟似乎一怔,“二姑娘,我这衣服反正都这样了,补了也一样。”

虽然是拒绝的话,可沈溪迟向来修养极高,说的话给人的感觉也并不突兀。

书香一愣,得,妾有情啊郎无意,二姐,你必须要抓紧啊。

“那…”书瑟面­色­微囧,一时间不知道如何继续说下去。

“沈大哥,我家就我二姐这绣活还说得过去,你为了我们家的男人才坏的衣服,我二姐缝补一下也是应当的,你千万别客气。”

书生很有技巧的对着沈溪迟说道,然后又转而看向书瑟,“二姐,我和大哥也有衣服磨损了,顺道都补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沈溪迟再也不好拒绝,只得应下。

书香却是在心里对着三哥书生暗暗伸大拇指,好样的。

晚饭过后,沈溪迟随意洗漱了一番便将衣服给了书瑟缝补。

拿到心上人的衣服,书瑟很快就去缝补了,脸上的笑连遮都不遮一下。

她倒是躲开了,可怜的书香却是被书生给压到了墙角‘逼问’去了。

“阿香,告诉三哥,二姐是不是喜欢上沈大哥了?”书生一脸‘我知道了’的样子,虽然是疑问的话,可语气是肯定的。

书香也不隐瞒,点了点头,“嗯。”

书生的眉梢似乎皱了皱,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出来。

“三哥,你今天做得真对。”书香没注意到他的表情,转而夸起他来,“三哥,你这眼力劲可真毒,一下就被你看出来了。”

“再看不出来我就是眼瞎了,二姐对沈大哥殷勤得很,开始还对大哥和我端茶倒水,到了后来,就直接忽略我和大哥了,天天对着沈大哥嘘寒问暖了。”书生微微抱怨道。

书香不免露出惊诧的神情来,难道二姐这样是想要‘近水楼台’?

不过,她怎么没发现?倒是让三哥看得一个准的。

书生看她惊讶的表情,看着她又道:“阿香,那个沈溪迟,为什么回来教我和大哥?”

书香浑身一顿,却马上就做出了应答,“我不是说了吗,我担心你和大哥啊,所以就让沈大哥要两个会拳脚功夫的人来,好让你和大哥在战场上能够更安全一些。”

这话,是她说的第二遍了。

没打算将乔师傅和沈溪迟都是凤九的人说出来,书香就是怕他们都误会了,而且,凤九也说了这事情由她自己处理,也分明是不想‘争功’。

其实事实上哪里是凤九不想在董家‘争功’,他只是不想给书香压力,也不想吓着董家罢了。

能在未来老丈人,大舅子、二姐、三舅子面前露脸,他还巴不得呢。

“阿香,别和三哥说假话,就中午吃饭的时候,我都听到乔师傅叫凤大人为主子了,他们都是凤大人的人。”书生一句话将书香的‘借口’摔个破碎。

“啊?”书香惊愕,“三哥,不会吧。”她故作不知的样子很是逼真,放佛真的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书生见她神情,心想着是不是自己想错了,停顿了半响才道:“那估计是我听错了。”

书香心里狠狠的松了口气,三哥神马的太可怕了,如此­精­明,一点都不含糊。

好不容易安抚住了书生,书香下一刻就直接被沈溪迟挡住了道,并且再一次入了墙角。

书香暗叹命不好,她可不是挖墙脚的,怎么他们就喜欢没事有事的往墙角这方向来呢?

“沈大哥,有什么话你说吧。”这一回,书香相当的镇定。沈溪迟要说的,无非就是她家那个想要‘近水楼台’的二姐罢了,且听听他想说什么就是了,实在不行,快刀斩乱麻,断了就是。

可人家沈溪迟压根没想这个,一开口就道:“阿香,我觉得你爹要和我们一起练腿脚功夫有些奇怪。”

纳尼?书香扬了扬眉,竟然不是说二姐。

“我在前几日里就看到了你爹在房间里练习蹲马步。”

沈溪迟这句话直把书香给震得够呛,声音也徒然抬高,“沈大哥,你说真的?”

“那自然是真的,我想着是有点奇怪。”沈溪迟一本正经,加上眉眼间英气甚重,硬生生的让书香也正­色­起来。

“沈大哥,我想…或许是我爹怕我大哥、三哥走人有人欺负我们姐妹,所以才加紧锻炼身子的吧。”她很希望是这样原因,她万万不想是脑海中刚才以上而过的原因。

听书香这一说,沈溪迟似乎放松了些许神­色­,“那就是我想多了。”

两人再停留了一会,书香本来见沈溪迟还不想走,以为这次终于要轮到说二姐的事情,岂料沈溪迟像是专门和她作对般,直接道:“天­色­不早了,那阿香便早些歇息吧。”

看着沈溪迟远走的背影,书香不得不再暗叹一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呐。

看到二姐书瑟房里还有烛光在亮着,想到今晚在饭桌上说的话,书香便踏入了书瑟的房间。

房内,烛光随着窗户缝隙吹进来的微风轻轻摇曳着,书瑟正闲适安静的在用针一针一针的认真缝补着那件淡青­色­的袍子。

书香一眼认出那就是沈溪迟的衣服,看书瑟脸上那小心翼翼且欣喜的模样,到了嘴边的劝解一下就被消退了。

她已经推门进来好一会了,二姐还是不曾发现她。

一个用情的人,总是傻傻的。

“二姐。”

...

(听到书香的声音,书瑟顿了下才微微抬起了头,“阿香,站着­干­嘛,快进来啊。”

书香微微叹息,看着书瑟对着她打完招呼又立刻低了头缝补的样子,只得踏前,扯出一抹笑意,看向那件淡青­色­的袍子,“二姐,你的缝补功夫又进步了。”

“这缝补简单得很,比绣花要简单多了,就你不喜欢绣花,所以才觉得我这针线缝补的好。”书瑟头也不抬的回答。

书香笑,伸手将那只缝补得认真的手给抓住,“我本来就不是那块料,何况我有二姐,怕什么。”

书瑟这才停了下来,全心的看她,“怎么啦?我家阿香有心事?”

书香抓着她的手滞了滞,然后点了点头,关于凤九这人她实在是想不通。

“二姐,你觉得…”凤九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这句问话她始终还是问不出来,拐了个弯道:“你觉得现在大哥、三哥学得快不快?”

“原来你在担心这个啊,这个我们担心也担心不来,何不顺其自然,到时候就知道了不是?你这小脑袋瓜子实在是想太多了,看你这眼圈青黑青黑的,晚上又是一晚上没睡吧。”书瑟凝着她的眼圈说着安慰的话。

抿了抿­唇­,书香好似想明白了一般,眼眸也亮了亮。

对啊,想那么多­干­嘛,顺其自然不是最好的吗?时间会证明一切不是?

翌日一早,书香被眼前的场景给吓到了。

只见彪悍的二姐正拿着毛巾要给沈溪迟擦汗,饶是正气如沈溪迟也不免因为这样红了脸。

“沈大哥,您这手不方便,我给你擦擦,不然你这汗都要成豆子般大小了。”书瑟一脸正常,根本没想过‘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也没看到她家大哥和小弟正在‘怨气’看着她。

书香咽了咽口水,为爱彪悍的二姐你伤不起。

这时,她想到了秀才爹,诺,秀才爹好似也一脸赞同,对着沈溪迟这个‘还没正名’的未来女婿很是满意呢。

老天,这个场景有点凌乱不是?

书香因为这个时候她因为是配角,可没想到沈溪迟一看到她,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的稻草,朝着她走来,手里还拿着弓箭,“阿香,你不是有那种可以让人凉爽起来的药丸吗?你给我几粒吧。”

给?还是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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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30章:儿女之情=生活调剂

( 书香踌躇片刻,眼睛一闭,“沈大哥,其实我那药丸都用光了,要用的话只能重新配置了,需要好一段时间呢。ww”

在友情和亲情间,书香选择了亲情。

书瑟对于她而言早就不仅仅是姐姐这么单调,她还把书瑟当作了闺蜜,什么话都可以说的那种。

在这个时代她认识的女子真心有限,书瑟首当其冲,再来就是一直怕看到她的二丫小丫头了。

“什么…”

隐约的,书香竟然听出了沈溪迟语气里的颤抖之声。

不过,沈溪迟毕竟走南闯北的经验丰富,脸­色­也变得正常了。

不再看就要朝着他走来的书瑟,两只眼睛直直的扫­射­书豁和书生,“阿豁、阿生,把昨日我教的拳法练上一遍,我看看你们还有什么生疏的地方。”

语气镇定,神­色­肃然。

饶是书瑟想要彪悍也彪悍不起来了,男人做事的时候最认真了,女人最最迷恋这样的男人,书瑟只是万千女子中的一个,自然不免大众化。

书香看着一场即将要爆发的风雨一下被沈溪迟的一句话给推翻,顿时心里暗暗思忖起来,沈溪迟真是不简单。

凤九的整个人她是不了解的,但是凤九的实力她还是很相信的,一般人,凤九肯定是看不上的,沈溪迟定然有让凤九看上的地方,至于是什么地方,她还不清楚。

随着书豁和书生在日夜艰苦的练习下,慢慢的从生疏到比较不生疏,从比较不生疏到比较熟练,半个月的‘速成习武’到了官差来征兵的时候,便是结束了。

这一天董家极其热闹,书瑟做了一大桌子的菜,­鸡­鸭鱼­肉­样样具备。

可纵使这气氛很是热闹,众人也不眠因为要别离而感到了悲凉气息。

嘴里吃着上好的菜­色­却是食不知味,嘴里还说着调侃、逗笑的话给不免伤感情绪。

范淮也是要被征兵的,范春这个小子今年才十二,倒是免了征兵。

前两日范淮就从书香这里辞了工,并且还介绍了一个勤快的差不多四十年龄何寡­妇­,书香唤她为何嫂子。

秀才爹举起了酒杯,“乔师傅,沈公子,这杯敬你们,谢谢你们近日来对我们的教导。ww”

乔师傅是个粗人,没怎么读过书,在这董家,他教董家男儿习武,到了晚上董致风就会教他习字,本来是个严谨肃穆的人,也因为这个原因倒是和董家人打成了一片。

“我说酸秀才,我也算是你的徒弟了,这酒敬就免了,我们­干­了。”豪爽的话语让这沉闷的气氛稍稍消散了些。

沈溪迟站了起来,对着董致风举起了酒杯,“伯父,您这话可是要折煞晚辈了,在这家里,我可是天天都白吃来着。”

董致风听他们这话说完,随即三人相视一笑,然后三人齐齐­干­杯,一饮而尽。

接着是书豁和书生两人敬了乔师傅和沈溪迟一人一杯,两杯下去,他们的脸倒是红上不少。

书瑟嘻嘻笑着说她也要敬他们,不过一下就被董致风给拍了,“你个女孩子,喝什么酒。”

书香眼尖的注意到了秀才爹的眼神似乎若有似无的扫了一眼沈溪迟,看来秀才爹对沈溪迟是真的很满意,这都快半个月了,还没放弃呢。

其实她也搞不懂沈溪迟是什么意思了,他每时每刻都把‘男女授受不亲’放在行动上,但是他就是不说破,或许他是真的是个感情白痴,要不然她都不知道如何来看待沈溪迟这个人了。

“爹,我就喝一杯,阿生都喝了,我这个做姐姐的,喝一杯也不会怎么样吧。”书瑟嘟着嘴,樱桃小嘴泛着丝盈盈水光,双眸清澈如斯。

乔师傅见他们父女僵持,随即就拍板,“董秀才,你这二女儿可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喝一杯,没事。”

虽然说一开始乔师傅对着书瑟是有些意见,可相处下来,倒是也喜欢上了书瑟直爽的­性­子,他虽然严肃,但是­性­子也是直爽的,两人对上,也不免成了‘臭味相投’的一对。

有人说情,董致风在瞪了一眼书瑟后便默认了。

于是书瑟敬酒完,脸也红红的,如同红苹果一般。

书香却是不喝酒的,不是她不会喝,而是她不想喝,也不太敢喝,怕酒后吐真言。

一顿饭下来,除了书香,其他的人身上都隐隐约约的酒气环绕。

乔师傅说话给不严板了,酒醉后的他成了话唠子。

“董兄,我说你家的因子也太好了些,阿豁沉稳,瑟瑟灵巧,阿生细心,阿香心灵,个个都是好苗子。”

“我看你单了十几年了,什么时候再找个伴,也不至于那么孤单不是?”

“我家婆娘虽然一年到头见不了几回,可每一回见到我都兴高采烈的,给我照顾父母,照顾孩子,里外可都是一把手。”

书香听着这乔师傅越说越远,不由得撇眼看向书瑟,可书瑟两眼迷晕的样子根本看不出什么来。

沈溪迟算比较清醒的,忙拉住乔师傅的手,“乔师傅,您喝醉了,我扶您进屋去。”

说着,他还使了个眼­色­给书香,书香轻轻的点了头,然后便帮着沈溪迟一起将乔师傅扶进他的房间。

乔师傅躺在了床上嘴里还嘟囔着什么话,可因为喝得太醉了,嘟囔了几句就停歇了。

沈溪迟和书香两人齐齐松了口气,书香看向沈溪迟,笑着道谢:“谢谢沈大哥,要不是你反应快,乔师傅还指不定再说什么呢。”

其实董家的其他人都还好,书香就是怕二姐书瑟心里不好受,然后直接当场发飙,给乔师傅难看,到时候大家都会尴尬的。

沈溪迟比乔师傅要早先认识董家一家人,他在席上就看出了书香的担忧,又大概知道了董家的一些忌讳,扶着乔师傅进房间,也是他深思熟虑想的做法。

“谢什么,你也别介意,乔师傅这人平常看上去严肃,可说起话来就直接了,何况现在他喝醉了,这说起话来就没了顾虑。”沈溪迟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书香叹了口气,然后就着走廊边沿就坐下了,示意沈溪迟也坐,便道:“其实乔师傅说的也对,我爹这些年过来很不容易,带着我们四兄妹又当爹又当娘的,着实是受了不少的苦。”

还没等沈溪迟开口,书香又道:“我很理解我爹,也理解我二姐,我是不反对我爹再娶一个人回来,但是他娶的人必须我们四兄妹过关就是了…这段日子我常常在我二姐的耳边说着这些,相信日子久了,我二姐就会释怀了。”

沈溪迟忽而笑了开来,眉眼间尽显笑意,如同蔷薇花盛开一般,“刚才乔师傅说你心灵,其实应该不止这一点的,你不止心灵而且手巧,又有一颗善良的心。”

“还有一张看着我自己都吓着的脸。”书香指着自己的右脸打趣。

然后不意外的看到沈溪迟惊愕的神情,然后张嘴却是哑然的 ...

(样子,不禁噗噗的笑开,“沈大哥,我开玩笑呢,你说的那些我就当你夸我了。”

心灵手巧?还善良?她真心和这两个词搭不上边。

沈溪迟惊愕的神情一下转为了无奈,指着书香:“你啊。”似是感叹的话,“希望你一直都是这样的。”

书香一怔,不过几日而已,已经有了两个人说‘希望她一直这样’了,一个是凤九,而现在沈溪迟也这样说。

现在的她想不清楚为何他们会这样说,等到后来她感觉到自己已经不是从前的自己了,她才意识到这句话的深刻涵义。

“沈大哥,谁能一直不变的,我可要变漂亮。”这个时候的她不懂,所以她才有了这样的回答。

沈溪迟深深的看了一眼书香,她时而淡然,时而聪明,时而敏锐,时而…

“阿香,世子是喜欢你的吧。”

书香的心跳在听到这句话后极速加快,看向沈溪迟的眼神也犀利起来,大哥,您说什么都好,­干­嘛说这个?还有,姐姐我对你评价‘感情白痴’这四个字收回。

“他是喜欢你的,要不是喜欢你,何必大费周章的寻了我和乔师傅来,就是为了你的两个哥哥,又何必屈尊降贵的来到董家。”

大哥,你看得好清楚明白。

“对于你喜欢不喜欢世子我不做评断,但是我把你当作妹妹一般,我不希望你到时候受到伤害,若你跟了世子,将会很辛苦,而且,世子并非表面上这般。”

大哥,你又明白了。

“世子是个­干­大事的人,儿女情长对他的人生来说或许就是生活调剂,你若陷得太深,对你不会有好处的。”

大哥,您确定是凤九的手下,而不是来给他撬墙角的?

“说一句你可能不爱听的话,沈大哥觉得,不是你配不上世子,而是世子配不上你,及时悬崖勒马才是最好的选择。”

大哥,我确定您是撬墙角的了!

听到此处,书香从惊愕的表情已经转为了淡定,谁说江湖儿女不懂儿女之情,瞧瞧这大哥,每一句都是经典句。

沈溪迟说了那么多,书香很肯定的一句就是‘儿女之情对于他来说只是生活调剂’,不是凤九想要这样,而是他的身份决定了他就应该是这样的。

“那…沈大哥,你有喜欢的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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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31章:离别

( 话一出口,书香在下一秒就后悔了。ww

因为,她在沈溪迟的眼里看到了悲凉的复杂。

从这种眼神里可以看出,沈溪迟绝对是个经历过复杂情感的人。

而她,和沈溪迟的关系并非有到无秘密的时候。

所以…果然,沈溪迟在悲凉复杂的眼神后很自然的给了她一个板栗,然后笑道:“你还小,不懂。”

接着,她就看着沈溪迟远去的背影,那道伟岸的身躯似乎隐约间有些僵硬。

回到房内,书香深深吸了好几口气,她想一口气冲到书瑟的房里,可下一口气却是让她完全倒退回了自己的房内。

沈溪迟是一个看事情很透彻的人,他应该是知道了二姐喜欢他,可他当作了不知道,是因为他不想要伤害二姐,并且每一次的躲避都在映照着他拒绝的意思。

不是说他扭捏,而是他不习惯拒绝,本身也没有直爽的­性­子,说通俗点就是有些‘闷­骚­’。

如果说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她想,就让这一切都顺其自然吧。没到最后,谁也不能说谁对谁错。

乔师傅和沈溪迟都走了,明日书豁和书生就要去参军了,今日的气氛依旧沉闷得紧,放佛空气稀薄,不得呼吸。

一场送别宴,菜式丰富,却吃得异常少。

翌日,离别日。

“大哥,阿生,二姐没什么好送你们的,这绣帕是二姐连夜赶出来的,上面绣着我们四兄妹的名字,我将它分成了四块,等到这四块布缝合之时,就是我们一家团聚之日。”

书香听着书瑟说的话,眼睛也看向了书瑟手中的两块明显撕扯下来的帕子,这帕子用的是上好的绸白真丝,上面绣着的是含苞待放的梅花,一棵梅树分为了四个分支,分支上的梅花宛若真梅,她从不知,书瑟的绣花手艺竟然到了如此地步。

“阿豁、阿生,你们都是爹的好儿子,瑟瑟送你们的梅是爹的主意,梅高傲不屈,你们要牢牢谨记忠君爱国。”秀才爹到了这个时候也不忘强调‘忠君爱国’,可以看出他是多么的‘忠君爱国’。

书香掏了掏衣襟,拿出了一个布袋子,然后交到了大哥书豁的手中,“大哥,三哥,我不会绣花,这袋子是我勉强缝上的,袋子里面是我研制的药丸,有止血的,有制内伤的…里面我已经写清楚了。”

除了这些,她真拿不出其他的东西了。

也幸好,她学了医,纵使学医的路程艰辛,但总算给了大哥、三哥两人有用的东西。ww

书豁和书生两人一走,董家几日来的气氛都挺沉闷的。

秀才爹偶尔去一趟学堂,学堂里却只剩下了稀稀拉拉的几个小家伙。

书瑟和书香两人也伤感了好几天,但几天过后便开始忙碌起来了。

而书香和书瑟两人的身后也在此时跟了两个小尾巴。

这两个小尾巴分别的二丫和王志远。

王大春也被征兵了,现下王家就只剩下了娘三个,二丫娘渐渐的有了笑容,又勤劳肯­干­,二丫和王志远两兄妹的生活也日渐­精­彩了。

二丫虽然对书香的脸不那么害怕了,可还是紧紧的跟在了书瑟的身后,而王志远却是紧紧的跟着书香,一改老成的样子,整个人真正的活泼起来。

对于这两兄妹的变化,书香看得极其舒心。

王大春在走之前就将牛都变卖了,家里的钱也几乎都带走了,所以书香每日都会做多一些菜,然后把吃剩下的都让他们两兄妹带回去。

一次两次的还是可以的,到了第三次却是二丫娘上门了,还带了些­鸡­蛋来。

这一来一往的,两家也熟络了起来。

“香姐姐,你在这里种的是什么?”王志远指着一块书香正浇灌的地问道。

书香抿嘴一笑,“小志来猜猜看?”

王志远若有其事的想了半天,然后嘟着嘴摇头,“猜不出来。”

“这个啊,是一种果子,到时候它结果了,你就知道了。”

她这样说不是卖关子,而是这果子的叶子都还不曾长出来,她又忘记了这快地到底她撒了什么种子下去,所以才这样说的。

这时,书瑟在叫回家了。

一行人回了家,书香便拿出了书本,开始教王志远写字。

王志远这小子不笨,反而还挺聪明的,学的大部分都能举一反三。加上他每日还勤劳的帮董家做些家务,比如扫地什么的,所以书香很快就喜欢上了这个小男孩,就把他当作了自己的亲弟弟一般看待。

被征兵去的也陆续的传了消息来,承平总的征兵二十万,十万到东汗国的边塞之地,十万到鞑靼的边境之地。

凤九秘密传来消息说书豁和书生都被分入了东汗国边塞之地,两人过得也还算可以,吃得消。

书豁和书生的安全消息比什么都好,董家皆松了一口气。

一晃二个月都过去了,东汗和承平还未曾打起来,鞑靼和承平却是打起了战,并且据说因为镇守在鞑靼边境的将军决策失误而连连败北,承平已经被攻下了三个城了。

凤九来信说,东汗和承平或许会议和,这是一个好消息。可还有一个坏消息,那就是若东汗和承平议和,那么那些被征兵的人就会被派遣到和鞑靼对战。

初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董家一家都处紧绷状态。

这个消息意味着,不管东汗和承平是否议和,那些被征兵的都免不了要上战场。

但,和东汗国对战远远要比和彪悍、狠毒的鞑靼人对战要能活下来的机会多。

一时间,书香也不知道希望不希望和东汗议和了。

可,凤九说,承平不可能腹背受敌,和东汗议和的希望很大。

而承平的百姓,那些被攻占的三个城里面的百姓大多被屠杀,鞑靼人­奸­—­淫­—掳—掠,­妇­女、孩童一个都不放过。

所以,带给承平百姓心理的恐慌。

接近那三个城的百姓大多开始了流离失所,远离战区。

于是,书香属于的这个县,或者说是相较于承平的城市来说较为繁华的地方,一下子涌入了很多流民,府城里可到处看到那些在乞讨的流民。

对于这种状态,书香心里也恐慌了起来,她怕…太怕战争打破平静了,她心里的不安感日渐强烈,总感觉她现在平静安宁的日子很快就会被打破。

秀才爹和书瑟两人每日定要问一次书香有什么消息来,可凤九带来的消息大多数都是坏消息,书香为了不让他们担忧,只得避重就轻的说一些。

比如说,东汗和承平已经议和,这种事情整个国家的人都知道是瞒不过去的。

比如说,书豁和书生两人已经去了和鞑靼对战,但现在还平安。

她没说的是,东汗和承平议和,承平答应给东汗五个城,而且这五个城还是秘密给的 ...

(。

她还没说的是,前线受伤的人很多,每日死的人也很多。

今日的天似乎特别的让人烦躁不安,屋外竟然不见一丝风动,万籁无声。

夜,书香的心里仿佛被人掐着了脖颈一般,呼吸不畅。

上半夜还是一静谧、闷热的夜,可下半夜却突然狂风四起,窗户和门板也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正当此刻,突然电闪雷鸣,天被化为了几瓣,豆大的雨滴急速袭下,倾盆暴雨。

翌日,整个李子村仿佛都变了样,那些种在地里的菜苗、秧苗不是被大水冲走,就是被淹没。

雨还在下着,秀才爹却是担心得不得了。

书香从昨晚的大暴雨、狂风就准备好了在田地里的东西都消失的准备,所以,她虽然心里也不舒服,但还没到秀才爹那般担忧。

“阿香,瑟瑟,你们都在家里等着,爹地里怎么样了,这两个多月你们都忙碌在地里,这一场雨就冲成了这样,唉!”秀才爹唉声道。

“爹,没有了还可以再种,幸好我们现在家里还够吃个把月的,你不要担心,这雨很快就不会下了,要去看田地里的东西,也不急在一时。”书香劝慰道,她可不赞同秀才爹去田地里,现在水势那么大,若是滑一跤,这可不是得不偿失?

“是啊,爹,你就坐着,我去给你打一碗粥,或许等会雨就停了。”书瑟也道。

董致风面­色­微沉的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她们两姐妹,于是便放弃了。

书瑟和书香两人见此,也就放了心,两姐妹便去收拾着各个房间了,特别是厨房,被狂风吹得乱七八糟,整个厨房里还蓄满了水。

一场劳动下来,书瑟和书香两人一看大厅,却是没看到秀才爹的身影,只看到桌上一个纸条:爹去你们廖伯伯家,午时便回。

书香诧异,秀才爹竟然连和她们打个招呼的时间都没有,还用上了纸条,这不是秀才爹的作风。

“二姐,不好,爹去田地里了。”书香这番思索,马上就反应了过来。

书瑟一听,眼皮子不禁跳了几番。

两姐妹心里担忧,拿了伞便一齐朝着自家的田地里出发了。

到了水势比较急冲的地方,两人都小心翼翼的走着,突然走在前方的书瑟一个停步,声音惊愕,“阿香,你看看,这水前方那地方是不是一片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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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32章:鞑子来袭

( 书香沿着书瑟指着的方向看去,只见那如同火红的霞阳般的滔滔河水上飘满了看得不甚清楚的黑的、蓝的东西。ww

突然间,她的眼瞳蓦然大睁。自从学医之后,她的嗅觉就要比平常人更敏感一些,她隐约的闻到了血腥味,而且那种血腥味越发的在鼻息间萦绕得清晰明了。

“二姐,我们快去找爹。”

此时此刻,她的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惊恐。

书香正催促着书瑟前行,却听得书瑟一声尖叫,几近要划破云端。

“二姐…”

“阿香,那…那…那…”书瑟已然话不成句,惊恐、害怕皆有。她那微微消瘦下来的手指颤抖着指着那团靠近他们的火红。

此刻的书香也呆了。

她从未想到过,她在前世今生活了三十年左右,竟然看到了血流成河的场景。

那些在河里流淌着的黑的、蓝的,它们不是东西,而是已经死绝的人,有断了手,有断了脚,有眼睛大睁着的…总之,是任谁都无法接受的场景。

胃里一股酸水已经从嗓子眼里冒了起来,那黄白之物从嘴里流下,吐在了河水中,和那不过停留0。001秒的血融合在一起。

再看书瑟,她已经脸­色­惨白,看不出一丝血丝,瞳孔也几近翻白。

书香内心不止是害怕、恐惧,更甚的,她此时无比的想念前世和平的世界。

原来,战争如此残酷,残酷到令正常的人根本无法接受。

她还想到了秀才爹。

所以,在下一秒,她含着酸水沙哑着声音对着书瑟道:“二姐,快去找爹…”

如果,她没有想错的话,那些鞑子已经冲着他们这儿来了,至少,看着那些尸体,她已经想象到了那些鞑子的残忍、可怕,甚至于那些鞑子已经靠近了他们。

她怕,那些鞑子已经进了村。

虽然,刚才才那么一瞬间,她没有看到熟悉的面孔。

但,谁也不敢保证,下一刻看到的尸体不是她熟悉的面孔。

书瑟捂着嘴巴,梗咽着,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脚像是被粘了铅一般走不动,直到书香推搡她,催促她。

其实,书香也在想,若是她没学医,她恐怕没有二姐那般坚强,她恐怕在看到那些尸体的刹那就瘫软在地,或者­干­脆掉入河水中,和那些尸体一齐冲走。

两姐妹无比惊惧,却还是踏着脚步朝着天地里去。

万分幸运的是,她们看到了在天地里的秀才爹。

万分不幸的是,书香已然听到了一丝丝的惨叫之声。

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书香一把撩开了书瑟的身子,然后朝着那些在天地里勤劳着收拾的叔叔伯伯、婆婆婶婶大叫,“大家快跑,鞑子来了!快跑…”

她边叫着,脚下却是边朝着秀才爹跑去。

她沙哑的声音顿时没人理会,书香心中急切,几乎用尽了力气,“快跑啊,鞑子来了,鞑子来杀人了!”

这下,终于有人反应了过来。

“鞑子来了,鞑子来了…”一个青年人一下扔下了手中的锄头,然后朝着他年迈的母亲跑去,“娘,鞑子来了,他们杀人不眨眼,他们杀好多的人,他们…”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本来忙碌收拾的场景,一哄的变得杂乱。

书香见人已经反应,一把拉住已经在自己面前的秀才爹,“爹,鞑子来了,我和二姐看到了飘在河水上的尸体,那些尸体好可怕,断手的,断脚的,有的还没有了头…”

书香慌乱的表达着,可是她无论如何都表达不出刚才她看到那些尸体的场景,也无法描绘出在她看到那些尸体时的心境。

董致风不是个没文化的,也不是傻的,鞑子多么可怕他也是知道的。

果断的,他在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决定。

“阿香,瑟瑟,快去山上的那个小山洞,千万不要出来。”

书香一听,怔了。

“爹,那你呢。”跑前来的书瑟接上一句道。

董致风很快回答,几乎不做考虑,“爹…去村子里通知。”

书香相信,人都是自私的。

她自然也不例外…也是自私的。

所以,她一下就拉住了秀才爹的衣袖,可说出的话却成了,“爹,我去,你和二姐去山上,我去村子里。”

其实她想说的是‘爹,我们走我们的。’

最后,却是谁也争不赢谁,父女三个一齐去了村子里,却发现村子里的大多数人都携带着自家比较贵重的东西逃命去了。

没有人,朝着他们逃命的方向跑。

三人回到了家里,书香第一次见到了凤九留下的两个暗卫。

他们还揪出了一个人,书香定眼一看,却是王志远。

一向老成的王志远露出了惊恐的神­色­,一看到书香就直接扑在书香的怀里,“香姐姐,幸好你还在,我们快跑吧,我娘和二丫都跑了。”

这个时候,董家父女三个心里都略有酸涩。

“小志…”书香脱口而出,却是顿了顿,“那个…你们其中一个把小志带走吧。”

若是小志出了什么事情,她会内疚一辈子。

两个暗卫都是面瘫脸,面对书香的话根本不妥协,齐齐道:“主子吩咐我保护姑娘。”

书香有一种想要直接下药给这两个暗卫的冲动,可现在不是时候,“规矩是人定的,我让你们去保护小志就去,留下一个保护我们。”

面对书香一脸坚决的表情,那两个暗卫似乎还是不为所动,书香终于气急,“你们若是不给我保护他平安,我就在这不走了。”

两个暗卫互相对视一眼,书香一看有戏,又紧接着道:“你们别想要出什么主意,反正你们总不得杀了我。”

终于,两个暗卫妥协了。

一个较为消瘦的暗卫带走了直嚷嚷着不走的王志远,另外一个谨守着书香,寸步不离。

董家人在­干­神马,和其他人一样,带着有用的东西。

不过,书香带的是药丸等的药物;董致风带着的是他不舍的书籍;书瑟带着的是吃的。

顺带的,他们还各自拿着自己的藏起来的银两。

三人肩膀上都领着一个包,然后在暗卫的开路下上了山,到了秀才爹口中所谓的山洞。

山洞小小的,最多只容得下五人而已。

暂时安定下来的书香脑袋里几乎一片浆糊,她脑袋里闪过哪些尸体,闪过哪些慌乱逃跑的村民,闪过小志那不屈的眼神。

她向来喜欢安定祥和的生活,前世的她默默无闻,今世的她只想要和家人快快乐乐、平平安安的生活,现在看来,已经成了奢望。

奢望安定,奢望平安。

...

( 她预定不了自己和家人的死期,也决定不了她和家人的活期。

在他们沉寂之时,守在洞外的暗卫进了洞,然后他面­色­肃然的道:“姑娘,鞑子已经入村子,暂时还到不了这里,属下估计最晚明晚那些鞑子就会找到这儿来,刚才属下已经发了信息给主子,主子应该早已经开始派人朝着这儿来了。”

隐约的,洞外似乎缓缓的传出了惨叫声,和肆意的笑声。

“我知道了,我们休息一会马上走。”属下低低的回着,心里却不仅仅百感交集。

离了这李子村,他们一家就会成为流民,无时无刻都可能会被饿死的流民。

“姑娘放心,主子定会做好安排。”暗卫缓和语气的安慰了一句。

待暗卫出去,书香的眼眸扫看秀才爹,暗卫这种东西,秀才爹或许不知道。可是突然出现这么一个人来保护他们,秀才爹不可能不感觉不正常。可是从刚才逃命到现在为止,秀才爹都没出声问过一句,是他被吓得忘记了么?还是他已经猜到了?不管是哪种原因,书香心里都略有不安。

书瑟这个时候似乎才从惊惧中反应过来,深深的吸了几口气,“爹,阿香,我们…我们要到哪里?”这个时候的她根本没了主意。

秀才爹却是很正­色­的分析,“现在除了往都城的方向可能有活路,其他地方的活路估计都被堵死了。可这一条几乎大家都想得到,那么都城肯定会限制人口进入,甚至于根本不会让人进去。”

书香紧接着分析,“最主要的一点就是,着战争太过残酷,我担心很快就会有瘟疫传出,到那个时候,什么都来不及了。”

其实,他们分析得很快。

事实上,他们只能靠着承平的军队将鞑子的军队给打出承平。

可…根本没那么容易。

“阿香、瑟瑟,爹说什么都要保护你们,爹带来了两身男装的衣服,你们去换下来。”

事实证明,秀才爹想的要比她们姐妹周到多了。

战争时代,那些外侵者对待女子都是同样的态度,那就是…

紧接着,书香就看到了秀才爹从他的包袱里拿出了两套男装,看上去那男装有些发白,估计是大哥、三哥十一、二岁时穿的衣裳。

看着已经递到面前的男装,书香眼眸一滞,突然:“爹,我不穿!”

秀才爹忽地一愣,接着圆目怒睁,“怎么不穿,快点穿上。”

“爹,阿香不穿,我也不穿。”书瑟接上一句。

“不,二姐,你穿,我不穿。”书香不顾秀才爹恼怒的神情,坚持道。

------题外话------

谢谢妃你莫属亲滴三朵花花

v33章:釜底抽薪,再不可藏

( 最终董致风没能说服已经决定的书香,书瑟换了男装,书香却还是一身女装,她还给书瑟盖上了一层男子的面具,自己却是成了彻底的丑女+病女。ww

书瑟看着书香的也微微一颤,“阿香,你这个样子…”

“怎么样,还不错吧,要是我这副容貌都有人想要那个的话,我就不信了。”书香没等她说完,就自乐的说道。

“阿香,那现在要怎么办?”秀才爹看着她的眼睛道。

就在刚才,书香用一系列心里的计划说服了秀才爹,所以,现在他才会有如此一问。

书香沉了沉眼,“爹,我们三人分成两队,我和外面的暗卫一起,你和二姐一起,我朝着东面走,你和二姐朝着县城里走去,我们一起到沈君大哥那里会合,我相信沈君大哥肯定会有办法的。”

“我们不一起?”书瑟愕然问道。

书香扯了扯嘴角笑了笑,“爹,二姐,我到时想在一起,可是我们三个人目标实在是太大了,我们必须要分开来走,才能躲开那些鞑子。”

是的,四个人在一起的目标实在是太大了,至于为什么她要让暗卫和她在一起,不是为了保自己的命,而是下山这条路太危险了,山下就是鞑子行走的地方,实在是太容易被发现。可若是她也同秀才爹、二姐那般从这里直接绕过一座山到县城,那时间上来说是肯定不够的。

此时的她只希望那些鞑子是突袭而来,那些鞑子还没有到达县城里,那县城里还没关大门,那县城里有防守。

书香的解释很到位,至少董致风和书瑟两人在思忖之后,都先后同意了。

于是,很快,山洞里就剩下了书香一人,还有在洞外的暗卫。

书香沉吟了半响,才招来了暗卫,对着暗卫那张面瘫脸笑了笑,“暗卫大哥,凤九是不是还在前线?”

那暗卫侧了侧目,却没有说话。书香好似了然了,扬了下眉,“暗卫大哥,凤九肯定还在前线和鞑子对战,这个我肯定知道,虽然他一直说他在都城,很安全。”

她不聪明,可是也不笨。她从凤九的来信和回信中已经渐渐的看出这其中的不一样来,在时间上,凤九会很固定的几日来信,可那固定的几日却是越发的长了起来。这只能说明凤九离她越来越远,前方的战事也越来越吃紧。

“姑娘说的属下不知,属下只知主子要属下好好保护姑娘。ww”

暗卫大哥说话的语气一如既往,可细心如尘的书香没忽略他眼角下一闪而过的惊讶,心道:果然如此。

想到凤九现在也是陷入了危险境地,书香心里不免担忧,虽然知道暗卫大哥不会和她说什么,但她一出口却还是问了凤九的情况,“凤九为什么会到前线去?”照说凤九是世子,加上他那种腹黑的­性­子,怎么说也轮不到他上战场的。“

”唉,他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就不知道躲躲呢。“

”凤九竟然还不告诉我。“

”姑娘,主子是被陷害了。“暗卫大哥突然来了一句。

书香一惊,蓦然站起身,”你说什么?“惊愕间,她的小手拉上了暗卫大哥的衣角。

暗卫大哥身子一动,书香反应过来之时,他已经离了书香一米之远,接着冷冷的声音自他的嘴中传出,”姑娘,我们该下山了。“

看着暗卫大哥的眼神,书香心惊,却是不敢再问,就是问,她也是问不出什么的了。

她一直都知晓凤九这世子当得很辛苦,可是她不了解凤九究竟是怎么个辛苦法,可从刚才的暗卫大哥神情和语气,她心中为之一酸,凤九过得真不怎么样,或者他一直都很辛苦,只是他早已习惯用温和的笑来掩饰,不是了解他的人根本无法看出他的内心。

出了山洞,一阵伴着血腥味的微风沁入鼻息,侵入四肢百骸。

书香一下就想到了刚才见到的那些尸体,那些残忍的画面,在她脑海中闪过,而且挥之不去。

暗卫大哥浑身都警戒起来,两只幽深的眼眸一直盯着四处八方,嘴里说着:”姑娘,您跟着我,千万不要走开。“其实他也无法肯定的保证书香的安全,他想的就是凤九的命令,一定要保证书香的安全。

书香压下心里的想法,紧跟着暗卫大哥的脚步走着。

而,此刻的凤九,在前线已经知道了书香这里危险。

”大人,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

凤九脸­色­沉吟,穿着银白­色­盔甲的他浑身散发出的气息都是冷冰冰的。

蓦地,他眼神一紧,”来人,派朱将军前去支援,定要保证百姓的安危。“

他这样做,不仅仅是为了救书香,还因为如果那府城沦陷敌军,那承平才是会彻底没救。

他现在毫不怀疑军中有内­奸­,鞑子在承平已经有了内应。

这个内应是谁?安王?宏王?亦或者晋王?

不管是谁,他们都不应该用无数百姓的­性­命得来权利,满足欲望。

他承认,他不是个没有野心的人。

若没有野心,他不会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若没有野心,他不会活到现在。

其实,真正来说,这其实也算不上是野心,只能说是一种他保命的方式罢了。

已经有士兵去禀了朱士光,帐外传来一阵慌乱之声,隐约的,凤九还听到了有人在梗咽的声音,在咬牙着说着他们的亲人在那里。

书豁和书生并非和他同一个营帐,他们在他的东南方,合着离风守着另外一座城,估计最迟明天,他们就应该知道那里的情况了。

说来他会来这里也托了那人的福,竟然想在这里将他给断送了。他若那么容易死,就不会活到现在了。

不过,料想那个想要陷害他的人也活不久了,他已经忍那个人够久了,久到他几乎能想象得到她死的时候是多凄惨的场面。他现在已经不是想陷害就能陷害得了的了,他这次只是将计就计,结果如何,到时候就知道了。

”大人,那些鞑子又在喊战,左先锋请求应战。“帐外急急冲进一名小兵,将最新军情报告于凤九。”

凤九微微颔首,对着一旁的军师问道:“林先生觉得如何?”

鞑子想要前后夹击,肯定也是听得朱将军刚才离开前去救援他地的消息,所以才第一时间挑衅,来的还真是时候。

“大人,在下认为,何不来个釜底抽薪?”林先生眼眸里含着­精­光,似乎已经胸有成竹。

凤九沉默一笑,对着前来禀告的小兵道:“让左先锋应战。”

小兵应了便出账,林先生这才开始说出详细计划,“大人,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在下想,现在鞑子定然是存着要将我们一举歼灭的心,它的后防肯定会空虚下来,我们直捣他们后防,相信连城定然在一日之内得以回收。”

“林先生所言极是。”凤九应声。却没有做出回应。

...

林先生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么,“大人是否担忧军中内­奸­不除,这釜底抽薪难以实行?”

看着凤九点头,林先生轻笑,“在下觉得,世子现在应是要大展拳脚之时了,不知在下猜得可对?”

“还是林先生深得我心。”凤九忽而轻笑起来,随即朝着空中手一挥,接着有几个黑衣人出现在眼前,凤九道:“刚才的话你们都听到了,该做什么,应该不需要提醒了。”

“是。”整齐有素的回答,若是让书香听到,定会以为他们这几个是特种部队里出来的。

几个黑衣人很快就消失在眼前,林先生的眼里闪过赞赏,对于三年前自己的选择很是欣慰。

三年前的那个时候,他只是一名默默无闻等着‘愿者上勾’的‘姜太公’,那个时候眼前的主子真如‘刘备三顾茅庐’请得他出山,他感动,亦自愿献出自己的一切来为眼前的主子分忧。自这三年时间的推移,他越发的感觉到自己的选择没错,自己的路也没有选错,这个主子,比他想象中的要聪明好几倍,要比他想象中的满意好几倍、几百倍。

他待属下严谨规矩,却不乏他散出仁慈之心,从而收得他属下的一颗忠诚之心,随时都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的心。

“大人,此战过后,您再不可藏!”林先生似乎有些担忧道。

一经此战,凤九定然名扬天下。以前的总总都将成为过眼云烟,现在、将来,他就会成为这方土地众多上位者的觊觎,危险定然也会比以前要多得多。

其实,凤九根本不想要在这个时候露出自己的真面目,他现在会这么做,是因为他还心系天下,对百姓持有一份仁爱之心,他这种心思要比野心更甚。

林先生说的,凤九岂会想不到,他想得更远,更细。

这一战后,他的责任就更多了,他的私心离他会越来越远。

命运如此捉弄,他现在也只能顺道而行。

“林先生,‘再不可藏’不是早就准备好了么?”凤九笑,可笑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充满了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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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34章:一战扬名,一朝绝境

( 到了夜深人静时,承平和鞑靼两国正交战激烈,两军对峙,因为鞑靼本身的力量,凤九手下的兵和鞑靼只能是良方持平,哪方都占不到好处。

“报…报告大人,左将军说鞑子凶残不已,有的还混在了百姓中。”

凤九听闻,凤眸微敛,“让左将军再支撑半刻,半刻过后,我军定会胜局。”

这一场战争,不仅是一场计谋的对战,也是一场时间的对战。

来人神­色­收起,然后镇定的退出帐外,只要是大人说的,定然有道理。

“大人手下的‘灵素冀’果真训练有素。”林先生摸着下巴的胡子,意味深长道。

凤九心思比他的要缜密得多,不仅猜到了敌军的计策,还想好了应对之策。若说这其中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他顾全了大局,却失了小节。

这个时候的林先生如斯想着,可到了后来,他才发现他的这个想法和结果相比差之千里。

对于‘灵素冀’这支奇兵,凤九手下­精­之又­精­,由一千多人组成,分别在四国,各个都是以一当百的手下,他们可以传递消息,可以刺杀,可以迅速的集中…最主要的是这支奇兵,他们各有千秋,人人都有一门­精­之又­精­的专业,比如有人­精­通毒术,比如有人­精­通奇门遁甲…

而这次两军对战,凤九将自己这支秘密的灵素冀编入了队伍,只不过五十人尔尔,有的是一个小小的掌握千人的将领,最低的是在火头军里做个厨师。当然,每个人的定位决定的他的作用,将领可以保证一定的兵力,厨师可以保证整个军队里的兵的安全。

“先生刚才不说‘再不可藏’么?”凤九轻笑。

两人对视几秒,皆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势在必得’的意思。

果真,在半刻钟后,突然敌军惶惶撤退,竟出现从未有过的惊惧之­色­。

是,就是惊惧之­色­。

承平军见此气势昂扬,打得敌军在节节败退之际还俘虏了不少人。

其实,所谓的‘釜底抽薪’,现在只不过进行到一半而已。

这一半指的就是将敌军的粮草烧尽,并且在被敌军发现前已经烧成了一片灰烬,让鞑子害怕的是,在凤九派出去的人烧粮草之时到粮草成灰烬,他们竟然没人发觉。

而另外一半,包括了两个方面。

一方面,凤九悄无声息的‘牵’走了鞑子数万马骥,并且不知为何鞑子的帐篷纷纷落地,竟无一立起。

另外一方面,凤九还悄无声息的将鞑子那些未出战的将领剃了个光头,头上还用毛笔写上‘鞑子必败’这四个字。要知道,在鞑靼国的人,他们最爱惜的就是自己长长的、粗黑的头发,甚至于将头发比作了脑袋般重要。

这一战,直接深入鞑子的身心,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受到一定的摧毁。承平直捣冲击,连城终于被承平收回,鞑靼在这几个月里打了唯一一次败仗,而且败得彻底,已经被赶到了和连城相接的流连山。

流连山之所以被称为流连山,是因为这座柳城被这连在一起的山包围着,是易守难攻的城。若不是承平军中出现内­奸­,就是柳城也够鞑子打个几个月的了。

打了一场胜仗下来,士兵们的士气上涨。凤九下令全体犒赏,在连连吃了三天素菜后,犒赏这日终于看到了油丝。这油丝不是猪油,而是凤九找前命令手下到山上扑杀猎物得来的。

尔后,据承平史官记载此次战役便有这么一段描述:鞑欲以声东击西取城,吾军以釜底抽薪得之。鞑惧,逃之流,吾军乐之!……战,为‘釜抽’之。

此战,凤九的确名扬天下。

而在凤九东南方向诸葛离风所在的军队也和鞑靼刚刚进行了一场大规模的厮杀,死伤惨重,并没有凤九这般顺利拿下被鞑靼夺取的一城。

诸葛离风现在所处的地方为宜城,而被鞑靼占去的城为柯城,宜、柯两城发展水平差不多,但由于鞑靼作战兵器­精­良,又因为他们自身的身体状况,所以纵使有诸葛离风在这把守,也只能勉勉的保住宜城。

柯城内的百姓不是被鞑子杀死,女子几乎被—辱,从柯城流出来的百姓诸葛离风也不敢擅自接收,因为他不能保住里面全部都是百姓,就像是在凤九这次夺回连城一战中,鞑子也扮成了承平的百姓。

诸葛离风这一艰难之战后,不及休息,便招了军中军师、将军一同入帐商讨。ww

“这一战我军死伤惨重,若不是凤世子独有一计,怕宜城此刻已经成了鞑靼之城。”说着,诸葛离风微微呼出一口浊气,“不知各位将军有何良策?若是鞑靼再来,难不成我们还想要让朝廷派兵救援?”话到最后,声音已是锋利无比,浑身所散发出的气息和他平常的邪佞完全不同。

宜、柯两城交战,宜城有承平兵十六万,而柯城仅仅不过十万鞑兵,两军却只能堪堪持平,这让承平情何以堪。

诸葛离风生来傲气,他拥有的智慧头脑比别人要更胜一筹,凤九和他每日都有联系,这一次的战争他也是知道凤九那里会大胜,本来他是想着趁此机会给鞑靼来个两面夹击,也把在柯城的鞑子给打到柳城去,到时他和凤九相会一起,就算是柳城再难攻下,他们两个联手,最多不过一个月,定会让柳城回归承平。

但,在刚才的关键时刻,军中却出现了异数。这个异数就是竟然有鞑子在他们后方想要断他粮草,而此战过后,军中的粮草官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就是他的失误。

本来两军交战,粮草和军心相接,若是粮草没了,那定然动摇军心。为了保证军心,本来想要趁机追杀的诸葛离风只能放弃这等好机会。

“元帅,我军定然失了良机,现下最为要紧的便是在军中寻找一人担任粮草官一职,此职在军中重要,定要忠于承平之人。”一个颇为老成的将军沉吟道。

诸葛离风鼻翼间呼出半缕气息,好看的眉梢微微上扬,“程老将军所言极是,粮草官一职确实为重要之职,不知程老将军有何可以举荐之人?”

诸葛离风在一开始就担任了一军元帅,本来是用来和东汗对战的,可东汗和承平已签署了和平条款,但他元帅一职仍然还在。

程老将军微微颔首,然后对着自己下手一人道:“韩参领,听说你很欣赏一兵,此兵不仅识文断字,而且拳脚功夫也不错,不若你和元帅说说,然后听听元帅的意思。”

韩参领只是程老将军手下的其中一名小将,不过韩参领因为他为国牺牲的父亲倒是让程老将军另眼相看不少。

“是,将军。”韩参领对着程老将军颔首,接着恭敬的对着诸葛离风道:“元帅,属下军需处一兵董书豁为人诚实,­性­子也好,做事认真,若是让他担任粮草官一职,军中粮草定然充足。”

诸葛离风一听,不禁挑眉,董书豁,竟然是他!

凤九确实是让书豁和书生两兄弟分到了诸葛离风 ...

(的营地,而诸葛离风也或多或少的照顾了,但仅仅的照顾而已,其他的,书豁和书生仍然和其他的士兵一般,靠着他们自己,想要立功便立功,没立功便没立功。其实诸葛离风对他们对主要的职责是不让他们死在战场之上罢了。

在几个月前的征兵中毕竟人多,要想出众,实在是难。书豁和书生两人不在同一个军部,但两人在同一个营地,自然是可以见到的。

书豁进账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正中的诸葛离风,他在震惊之余也没有忘记礼仪,对着帐内的人敬了礼,便低眸等着诸葛离风的问话。本来嘛,有人来传他时说的就是‘诸葛元帅有话要问’。

他是早就知道了诸葛离风在军中当了元帅,可他这几个月里从来就没有找过一次诸葛离风,该怎么样还怎么样,根本没有想过通过诸葛离风来达到什么目的。

诸葛离风早先就了解书豁的为人,但刚才听韩参领说的那些话还是有些惊讶的,问了书豁几个问题,便决定让书豁担任粮草官一职,当然,他还派遣了自己的亲信一人和书豁同时掌管军中粮草。

书豁得到了升职并没多兴奋,他一出帐外,便急于找书生。

安东府城被鞑子偷袭的消息早在军中传开了,也听说了凤九有派遣军队过去支援,可他心里的担忧依旧,军中只有书生是他亲兄弟,看不到书生,他心难安。

书豁在找书生的同时,书生也在找他。

于是,两兄弟在半道上遇上。

“大哥。”书生一身狼狈,­精­神头却还好,不过眼角下的青黑一眼就可以看出,看来也是担心家里才会成这样的。

书豁见到他,心中一喜,却想到了家里,又凉了下来,“阿生。”

书生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大哥,军中的消息可是真的?那爹和二姐、阿香不是…”

两个男儿在此时此刻皆想起了家中,眼眶不禁红了。

书豁答,“消息却是真的,我们…只能在军中等着他们平安的消息。”

“大哥,不若我们去问问元帅,是否府城需要支援,我一人回去。”书生沉吟许久,出声道。

“不可。”书豁马上拒绝。

“我们有家人,军中的其他兄弟也有家人,若人人都想回家,那鞑靼不打我国,那我国也迟早会沦陷。”书豁相对于比较理智。

其实,书生也不是没想到这一点,他只是比书豁不沉稳而已。

见书生的神­色­好看一些,书豁缓和了声音道:“阿生,爹和妹妹在家里等着我们,他们肯定不会有事的。”

接下豁又说了他担任了粮草官的事情,书生惊愕之余却突感书豁责任之重,便斩断内心对家中的种种担忧,将担忧都藏了起来。

在分开之时,两兄弟已然气势大涨,更增了要将鞑子赶出承平的决心。

他们此刻暂时放下了担忧,可书香这边却是即将陷入绝境中了。

书香猜得一点都没错,她和暗卫大哥一出山洞,没有多久便遇到了来偷袭的鞑子。也亲眼看到了那些鞑子对百姓的残忍。这一刻,书香终于看到了这个世界战争的残酷所在,不止令她胃里作呕,更主要的是她觉得她的世界观自此变了。

那些熟悉的面孔,有在李子村北边的李婆婆,李婆婆那孙女正在被鞑子所辱,那只是一个不过十一二岁的孩童而已,在她前世的那个世界里不过是个小学生,可她此刻在受着前所未有的恐惧和糟蹋…她,就是因为看到了这个,才逼不得已的露出了自己的行踪所在。

鞑子的战服和承平的有很大的区别,它大多是用牛皮、羊皮所制成,上衣和裤子分得很是清楚,这样骑在马上很是­干­净利落,他们头上还带着一维帽,合着粗黑的头发一起披在了两肩。

书香第一次见到鞑子,他们的穿着在她看来比承平人要现代化多了。

一共是四个鞑子,他们的身旁躺着好几具尸体,大多一刀致命。

这个时候的书香早已不去想自己是多么的害怕了,因为那四个鞑子正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手中拿着如同弯月的倒,脸上­阴­狠的嗤笑模样。

还没等书香多做出反应,暗卫大哥已经飞出了几把小刀,本来还向他们走来的鞑子一个个齐齐落地,他们手上的弯月刀‘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八只眼睛铮铮的,神­色­还是­阴­狠的。

暗卫大哥才不管那么多,他也不顾男女授受不亲了,直接拉住了书香的衣角便用起了轻功,将书香一个拉起飞到了半空中,嘴中还道:“姑娘,此地不宜久留,鞑子看到有人久久不回,定会有人前来找寻,只能得罪姑娘了。”

这一回,书香根本就来不及尖叫,她就晕过去了。

可怜的暗卫大哥,根本想不到书香对他这种‘擅自做主的轻功’过敏。

暗卫大哥­精­力有限,还没到县城大门,就从半空中下来了,这才发现书香已经晕过去了。

不过,此时此刻容不得他多想太多,他第一个想法便是去找大夫。可现在哪儿来的大夫?只能去县城里找。于是他又使了最后的劲,书香终于被‘搬’到了县城的沈氏医馆里。

沈氏医馆里空无一人,幸而这时去送王志远走的暗卫回来了,见到书香的样子,他一下就想到了法子,用了一块不知道是什么香料弄到书香的鼻息下,书香一下就转醒了。

“我这是在哪儿?”书香脑海里闪过很多画面。

刚才‘搬’她的暗卫大哥好声好气的回答:“姑娘,这是县城的沈氏医馆,您要到沈君家中,属下立刻带您去。”

书香眨了眨眼,终于想清楚了她此刻的处境。

是啊,她现在要赶紧去和爹、二姐他们会合才是。

沈氏医馆离着沈君住的地方不远,书香一到达沈君家的门口,立刻就有人来接应。接应的人书香认识,是沈君的一个手下。

董致风和书瑟都没事,被沈君藏在了一个地下窖中。

见到了书香,董致风和书瑟两人终于放缓了心。

沈君却是一脸严肃道:“安东县已经守不住了,我们必须赶快离开。”

鞑子来偷袭的人至少有三千人,而安东县整个包括百姓加起来不过几千人而已,老弱­妇­孺被杀害者现在已经数不清楚了。

沈君手下只不过十余人,可这十余人皆是和他共甘共苦的兄弟,可谓是‘肝胆相照’。

“啊君啊,伯父拜托你一定要好好保护瑟瑟和阿香。”董致风郑重的朝着沈君拜托。

书瑟不喜,“爹,你说什么呢,我们大家一起逃,肯定可以逃脱的。”

书香也不愿意看到秀才爹这般神情,“爹,现在怎么说都是浪费时间,我们应当快点制定一条路线,然后离开这里。”

逃命是最要紧的,没了命就什么都没有了。

接下来什么话都开始屏蔽,大家在一起商讨着出逃路线。

经过了两刻钟紧急商讨,终于靠着对安东县的 ...

(熟悉制定了一条最为稳妥的线路。

大家在一起,前方一暗卫开道,最后一暗卫保护,最中间的是女子,书瑟、书香,还要沈君的娘。至于本来是跟着沈君的那些人,他们其实都是亡命之徒,当初幸得沈君才得以活到现在。

本来一路上是很安全的,可是突然跟在最后的一个暗卫拎出一人来,书香一看,却是王志远。

接下来却是根本来不急反应,二十几个鞑子拿着弯刀就朝着他们这十几个人杀来。

刀光剑影,嘶—吼连连,有血散飞于各处。

书香一闭眼、一睁眼,就看到一簇血朝着她的脸喷洒而来,温热伴着血腥味传入鼻息,让她的心狠狠一沉,眼眸一看,却看到刚才一直保护自己的人已经倒在了地上,他的心下方正淌着鲜血。

紧接着,鞑子似乎越来越少,可保护着他们的人也越来越少。

书香看到保护着她的人一个一个的倒下,面­色­惊惧不已,两腿在发软,可却无能为力。

终于,她突然感觉自己手肘被一拉,紧接着是一声痛呼声,“阿香,小心…”

这声痛呼来自于秀才爹,书香从惊惧中反应过来,看到的便是手中拿着刀,却被鞑子的弯月刀捅在腰下侧位置的的秀才爹。

董致风脸­色­瞬间煞白,腰下侧那处流着血,嘴里却是叫唤,“阿香,快跑,快跑…”

一切都来不及想象,因为董致风的手牵扯住了那个桶他腰下侧的那个鞑子,而书香的身边已经没了人,要是他一放手,那么后来遭罪的就是书香。

“爹…”书香惊叫,脸上变幻莫测,不知是害怕,还是担忧,还是惊恐,总之,应该都有。

然后书香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力量,伸出了脚,直接对着那鞑子一踢,鞑子似乎吃痛挣扎了一下,眼神里迸­射­出的却是更加­阴­狠的气息。

“你给我去死吧…”

书香发誓,这是她活了那么久,前世家今生说得最为狠毒的话了,也是做的最狠毒的事情了。

因为她从衣襟里拿出了她带出来的毒药粉末,然后直接将那毒药粉末擦在了董致风手中的那把刀上,最后,她夺过了那刀,狠下了心,一把将刀捅入了鞑子的腹中,那鞑子挣扎不过两秒便倒地身亡。

当鞑子倒地的那一刻,书香也站不住了,两只脚不止发软那么简单。

她杀人了!她竟然杀人了!她杀人了…

保护书香的两个暗卫其实本来是可以拦住那鞑子对董致风的那一刀,可是因为这里的动乱,已经引来了更多的鞑子,他们已经分不开身的,将这里的一切都交给了沈君。

沈君保护着他娘和书瑟,他本身也有些拳脚功夫,终于将最后一个鞑子杀死,一转眼看到的却是一脸惨白的书香和一直流血的董致风。

沈君算是一个血­性­男儿,可杀了人,他心里多少也是不安的,可比书香要更为看开很多。

他马上就跑到了书香的眼前,徒然抬高了声音,“董书香,你爹要是再不救治,就没命了!”

沈君他娘和书瑟两人扶住了就要倒地的董致风。

此时,他们被逼四处夹击中,犹如刀殂。,真谓‘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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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35章:失踪

( 书香感受着肩膀上传来的力道,从惊恐中反应过来。ww

对啊,爹受伤了…

“阿香,这里就只有你会医术了。”沈君见书香如此,语气有些无奈。

书香缓缓的抬起了头,然后眼神似乎镇定了不少,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谢谢你。”

话落,她忙朝着秀才爹跑去,秀才爹脸­色­惨白,显然是失血过多,而且腰下侧那处还流淌着血,她脑袋里转圜了几圈,然后从衣襟里拿出了止血药丸,董致风还未彻底晕厥过去,合着口水便将那药丸吞下了。

书香的药丸效果很好,很快董致风就不再出血了。

可鞑子来的人数越发的多了起来,两个暗卫已然无法控制得住,渐渐的那些鞑子将他们都围成了一个圈,两个暗卫在奋力的保护着他们。

沈君看着形式对他们非常的不利,神­色­比刚才要沉凝许多,这里有三个女人,一个受伤的男人,除了这两个暗卫,就只有他有战斗力。

书香的神­色­很是肃然,眼神突然就坚定起来,便从衣襟里掏出药粉,边对着沈君道:“这药粉是我特地研制的,有让人马上四肢无力的效果,只要呼吸到这种气味,就会中招。”

这个时候的她,纵使再呆愣,纵使再恐惧,为了保护家人,她已经没了选择。

或许有人知道她现在这个想法很可笑,既然现在可以将药粉拿出来,为什么刚才不拿出来。

其实原因只有她和她的师傅大人知道罢。

师傅大人第一天教她医术时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学医是为了救人,并非为了杀人。

她从第一天学医开始就绕绕的记住了这句话。当然,还有她之前完全无法接受这个时代现实的原因。

沈君微怔,却是马上接过了她给他的药粉。

两个暗卫也显然是听到了书香的话,然后书香还拿出了解药给众人服下。

他们要杀出一条血路来,药粉有限,所以两个暗卫大哥和沈君三人特地分工,其中一个暗卫对着鞑子撒药粉,其中一个在后面护着,两刻钟后,终于让他们杀出了一条血路来。

沈君背着董致风,额头上、脸上都流着豆大的汗粒。

他们跑得很快,鞑子也落在了他们后方二十米左右的地方。

董致风感觉自己迷迷糊糊的,可是知道现在他们正在逃亡的路上,他沙哑着声音:“阿君,把伯父放下,带着瑟瑟和阿香走。”

“不行,爹,我们一起走。”书香下一秒就厉声反对。

“不要管我…”

董致风说着,人就晕了过去。书香心一惊,忙去摸他的鼻息,感觉到他的呼吸才松了一口气。可她这才松一口气,却是发觉鞑子正人手拿着弓箭,朝着他们­射­来。

如雨林一般的弓箭将他们当靶子­射­来,两个暗卫经过刚才一战,实属疲惫,但还是奋力应战。

可他们这才几个人,弓箭还在不停的朝着他们­射­来,他们不是铜墙铁壁,不过一刻钟就要支撑不住。

书香心里惦念着已经受伤的秀才爹,“暗卫大哥,麻烦你们将我爹、二姐,还有沈姨带走,我们分两路,到城外会合。你们放心,我手上还有其他的药粉,我和大哥殿后。”

两个暗卫起先不肯,但是书香坚持,他们也几近­精­疲力尽,只得按照书香说的做,一人扛起董致风,一人将沈姨和书瑟给拉起,两人奋力施展轻功,几乎很快就消失在了半空中。

剩下的书香和沈君两人面对着鞑子的攻势,两人像是有了前所未有的默契,齐齐朝着山林间跑去。黑漆漆的山林,月光很淡,根本没那么好找到,鞑子的弓箭暂时告了断落,可他们还在清扫。

“大哥,你怎么样了?”

沈君刚才在躲起来的时候被­射­到了一箭,正中大腿上,虽然月光很淡,但在书香看上去还是触目惊心。

刚才若不是沈君,中箭的就是她了。

沈君的面­色­痛苦一抽,嘴里却道:“我没事。”

书香已经拿出了止血药丸给他服下,现在没有任何工具,沈君中箭,她根本无法将箭拨出来。

沈君看着脸上为他担忧的她,忽而一笑,笑颜在淡淡的月­色­下璀璨绽放。

突然,他将手放在中箭的大腿上,眼眸里含着坚定,书香只看到一团血在她面前喷­射­而出,沈君的手上多了一支箭。那箭,上面还沾染着温热的血液。他竟然就这样拔了箭…不知为何,书香心中那一角,无法抑制的呼吸困难,双眼酸涩难耐。

“阿香,没事…”沈君扯出了笑,可他这笑比哭还要难看。

书香眼眶随即就湿润起来,她似乎听到了泪水集结的声音。不管刚才沈君为她挡箭是因为他愧对以前的书香,她的心里都不禁为此感到感动。

鞑子还在搜索着他们,书香和沈君这会是躲在了靠近山脚一个比较茂密的地方,除了呼吸声,其他的声音他们都不敢发出。

感动过后,书香似乎像是机械般的撕了自己的衣角,然后为沈君包扎,嘴里还道:“幸好他们箭上没有涂上毒,要不然我还真怕…”

沈君的面­色­似乎要比刚才好些,听到书香的话,不自觉的扯了扯嘴角,“我命大,不怕。”

书香听闻,竟觉得沈君这话中暗含着宠溺,还有些许无奈,她不知如何作答。

一时间,静默起来。

“这里有血。”

鞑子的声音突然传入,书香和沈君两人浑身紧绷起来。

“阿香,你还有没有力气跑?”沈君问道。

书香顿,朝着沈君颔首,在生命面前,一切都会被突破。

突然感觉手腕一紧,接着全身被拉起,书香这才反应过来沈君已经拉起了她,朝着一方黑漆漆的地方跑去。

在背后,她听到了鞑子在叫‘在这里,在这里’的声音,她知道,鞑子已经发现了他们了,正在狠狠的追杀着他们。

沈君刚才本就伤到了大腿,跑起来其实比平常要慢多了,大腿上刚才被包扎的布条上也渗出了血液,可他像是没感觉到痛一般。

书香其实已经很累很累了,可是她不想成为沈君的负担,所以她一直咬牙坚持着。

“不好,前面没路了…”沈君惊呼道。

没路意味着什么,这很明显,意味着前方还是死路一条。

可已经跑了那么远,鞑子也已经渐渐的在包围他们了,他们根本没下一条路走。

前面确实没路了,很狗血的,书香和沈君被鞑子包围在了一处悬崖之上,离对面的悬崖相差五米,他们不会轻功,根本无法过去。

“%¥#%……%¥¥#¥”

包围着他们的一个带头鞑子不知道说了什么,随即那些鞑子就将手中的弓箭指向了他们,此时的书香已经想到了自己即将被­射­成刺猬的命运了。 ...

“阿香,怕不怕?”沈君低声问她。

“怕…也不怕。”书香轻声回答。对于死过一次的她来说,这几个月算是捡来的命吧,但心里又有些不甘心。

沈君对着她一笑,面上似乎含有愧­色­,“阿香,再叫我一声君哥哥好不好?”

到了这个时候,沈君这个要求,书香此刻一点都没排斥的意思,似乎脱口而出‘君哥哥’三个字,在这三个字之后,她看到了沈君的笑,是温雅至极的笑。忽然她就想起了第一次见到沈君的时候,他的笑,就是温雅的。到后来的时候,她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笑了,或许她一直忽略了这种笑。

“真好听。”沈君呐呐道,眼神似乎有些迷惘,微微上扬朝看着天际。

“¥¥¥#……¥*%……(*”

鞑子不知道又说了什么,沈君突然将衣服给脱了下来,然后直接包住了书香的头,紧接着他将书香整个身子都揽在了怀里,“阿香,别怕。”

沈君的动作只不过在一刹那而已,书香两眼盯着黑漆漆的悬崖下方,根本没感觉到沈君的不同来。

直到…

她的身子在坠落,然后突然被弹出,她被扔在了对面悬崖下的一处凹进去的岩壁上。

痛,无尽的痛,从头到脚的痛。

她最后听到沈君说的话是:“好好活着。”

两日后。

“主子,还是不曾找到阿香姑娘。”当初保护书香的暗卫朝着凤九禀告。

两日过去了,承平的军队来支援了府城,赶走了五千的鞑子。可留给他们的就是血流成河的尸体,还有消失不见的书香、沈君,甚至于就连董致风和书瑟、沈君的娘都消失不见了。

当时,在两个暗卫将董致风和书瑟、沈君娘带到了安全的地方后,董致风就醒了,他忙让两个暗卫去救书香。结果却是,书香、沈君失踪了。两个暗卫回到放置董致风他们的地方,董致风三人也失踪了。

凤九在半日后就知道了这个消息,然后不顾林先生的反对只身来到了府城,可手下最­精­良的暗卫出去,都两天还是没一点消息。

他不相信书香就这样死了,她那么聪明,她又会医术,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不可能。

林大看着已经快要十天都没有休息的凤九,心里也不免担忧起来。看主子这个样子,那个书香姑娘他真是上心了。

林大不知道,凤九现在岂止是上心,自从书香失踪开始,他的心就火烧火燎的,从来不曾感觉过的痛在心里燃烧着。

“主子,林先生来信,鞑靼又添加了十万兵马,正准备攻下连城。”一才进屋的凤九手下暗卫道。

“主子,若您再不回去,那连城又要保不住了。”林大跪地请求。

林大是那些暗卫的首领,他对凤九的了解要比其他的人多得多,别看主子现在看上去风光,其实又有几人能知道主子付出的辛苦。谁又能了解主子这一切来的多么不容易?

林大说的话并不夸张,凤九为了找寻书香一家人,几乎将他手下­精­良的队伍都遣到了这里,本该在连城里的灵素冀也只留下不过几人而已。鞑靼来势汹汹,一计声东击西不成,接下来的一战定然比上一战要艰难得多。

林大说的话凤九如何不知,可是他心里根本没法放下书香,没找到书香的人,他下不定决心回去。

沈溪迟在一旁看着,要不是亲眼看到凤九这两日的所作所为,他根本不敢相信原来凤九已经将书香放在了那么重要的位置,甚至比他的权利地位要重。此时此刻,他想着以前对书香说的那些话,那一句‘儿女之情对他来说就是生活调剂’,现在看来,他是错了,他真的错了。

“主子,阿香要是知道你为她做的,肯定不会怪您,她是一名大夫,她心怀天下百姓,您若是救了承平的百姓,她会更高兴。”

凤九沉吟许久,才道:“我是在想,如果我再多派两个人给她,她就不会这样突然的消失在我面前了,我也不会找不到她了。”语气里的自责似乎已经嵌入了心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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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章:失明

( 火红的霞阳笼罩了半个天空,层层叠叠的山峰被烟雾弥漫着,一番景象,美不胜收。

其中一座山峰盘踞着几棵茂密的参天大树,宛若覆盖了半座山。

一颗茂密的参天大树下,一男子独坐在一条小溪边垂钓,一女子却是躺在了用杂草堆成的地上。

溪水潺潺而流,溪水下的青石板清澈见底。

忽而,男子手中的线一拉,一条半斤左右的鱼被鱼钩钩起,还在上下左右的挣扎着。

“还是你乖…”男子修长的手一捏那鱼,随即将鱼用尖锐的木棍朝着中间凸起的肚子一串。

钓到了鱼,男子眼眸朝着那躺着的女子一扫,好看的眉梢微微蹙了蹙,都三天了,竟然还不醒,明明全身上下没受什么伤,都是皮­肉­伤而已。

夜幕降临,男子烧起了篝火,几只不大的鱼串在一起,在篝火之上发出滋滋声响,随着这滋滋声响,鱼香味也随之在这寂静的山林间平飘散开来。

躺着的女子的鼻息间似乎动了动,受了些许伤的手指也动了动,接着女子眼皮子也动了。

本闻着鱼香味的男子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动静,眼眸又朝着她那方看了去。

书香只觉得眼皮子撑得难受,好不容易将眼皮子撑开,却在睁开后看到的是一片漆黑,再眨了眨眼睛,又是一片漆黑。

“醒了?”耳边传来些许慵懒的声调,感觉有些熟悉。

“我…”一开口,嗓子却是­干­涩不已,只得放慢了声调,“这—是—在—哪?你—是—谁?”

“我是玻璃店的老板,你应该知道的。”元祐见书香醒了,也说出了自己的身份,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

书香的头晃了晃,脑袋不甚清醒,咽了咽口水,“好黑,是在晚上吗?”

元祐有些奇怪,但还是道:“黑夜。”

一股脑的昏迷前的记忆袭入了脑门,不甚清醒的脑袋瞬间就清醒了,猛地起身,“君哥哥呢?他呢?他怎么样了?”

沈君竟然为了她,为了她自己掉入了悬崖,就为了不让她死。

她还记得沈君最后和她说的话,要她好好活下去。ww

“你说的是沈君?他为了你掉入了悬崖,现在不知道是死是活,不过我觉得死的几率比较高吧。”元祐无所谓的笑笑。

“元祐,你才死的几率大,他不会死的,他肯定不会死。”要是沈君就这样死了,她的愧疚该多高,她甚至想不清楚为什么沈君会在生死之时,让她活着。

元祐皱了皱眉,他更觉得奇怪了,因为他看到书香眼睛睁得大大的,可是好像眼神里却少了什么,就好像死寂一般,毫无波动。

但元祐这想法只是那么一瞬间而已,他更注重的是书香叫唤他时的称呼,“元祐?你竟然唤我这个,凤九果真对你不一般,竟然连这个都告诉你了。我当初道你是为什么突然和我说不合作了,果真是因为这个。”

本香是答应了元祐制作镜子合作,可后香听了凤九元祐的身份之后,便改了主意,和元祐断了这合作。

确定是元祐,书香心里暗暗压下惊讶,没想到她会落在元祐的手里,还真是‘落入狼圈’了。

“这是在哪?你怎么不把我交给凤九?我爹呢?我姐呢?沈姨呢?”元祐既然没杀她,那么自然她是有用的。

元祐看书香这么快就镇定,勾了勾嘴,“这个事情我倒是不知道,不过我没听说凤九有带什么人离开府城,他现在已经在连城了。”

书香斟酌了许久,浑身传来的微微刺痛感也被她忽略了,“元祐,二皇子,你要什么条件才能带我去找我爹和二姐?如果是制作镜子的…我可以…”

“你既知我的身份,你觉得我还会要你制作镜子的方法?”元祐的尾音微微上扬,这董书香倒是有趣,这个时候还想得到和他谈条件。

“那你为什么救我?想把我给凤九添堵?活着想要威胁凤九?”书香语气有些冲,可是因为她本就没有什么力气,在元祐听来,却是依旧柔弱的。

元祐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书香,然后起身从一旁拿过了一片叶子从小溪里舀水,递到了书香的嘴边,“喝吧,听你说话还真费劲。”

书香也不想着元祐会对她下毒药什么的,直接就将水喝了,喝完却是疑惑的问道:“那么黑,你看得到?我怎么一点都看不到。”

书香这话,直接让元祐拿鱼的动作滞了滞,这篝火那么亮,董书香居然说她一点都看不到,不对劲…很不对劲。

他突然在脑袋里想了最坏的结果,嘴里却道:“你以为你可以和我一样夜视吗?今天可是连一个星星都没有,一片乌云。”

其实夜空虽然月亮不甚明亮,可星星却还是有的,零稀的挂在了夜空中。

听闻,书香心里虽然还有些疑惑,可是她此时­精­神不济,料想着元祐也不会那么容易就说她想知道的消息,但肚子确实是饿了…不对…鱼香味,烤鱼?

“元祐,你烤鱼了?你烧了火?我听到声音了,我闻到气味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会看不见,为什么我看不到你火在哪里?”书香的声音越发的激动,她想到了最坏的打算,她眼睛看不到了。

元祐本来还想着骗过了今晚,等会书香睡着了再看看她有什么不同,却不想书香一下就反应过来了,而且还那么激动。

书香已经顾不得身上的痛了,她猛然站起了身子,睁着眼睛却是伸出手四处摸着,声音伴带着恐惧,“看不见…还是看不见…”她的脚却是朝着鱼香味靠近了,元祐远看着她就要一脚踏入篝火中,一个闪身就将书香一揽在怀,然后将书香正立,“你­干­什么?你现在看不到不代表明天看不到,你不要找你爹、你姐、你沈姨、还有你那君哥哥了吗?”

话一说完,元祐才发现,他有些情绪过头了。或许他看惯了书香理智的样子,一时间接受不了她这种样子,所以才会情绪失控的。

书香的手被元祐抓着,她挣扎不开,眼眶里却是蓄出了泪水,自穿越以来,她第一次在人前落泪,却没想到是在不甚熟悉的元祐面前。

她落泪并非因为她看不见了,而是因为沈君为了保护她,而她却不争气的看不见了。

她落泪并非因为痛,而是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她感觉到有些东西在慢慢的流逝。

她感到很不安,前所未有的不安。

“元祐,我求你,帮我找找他们好不好?”声音沙哑,带着梗咽,似乎从喉嗓子里发出的声音,让元祐为之一怔。

她现在看不到了,不要说找人了,或许连这个地方都走不出去。

元祐虽然心里怔愣,可他理智未失,“你觉得我凭什么帮你?我顺道救了你,我对你已经有了救命之恩了。”

书香一顿,眼前一片黑摸,她根本无法看到元祐说话的神情,可是根据元祐说话的语气 ...

(来判断的话,元祐果真是一个‘在商言商的商人’。

“难不成你想要我以身相许?”书香嗤笑道,心里却是清楚得很,元祐绝对不会要她‘以身相许’,内心里也对自己佩服,在这个时候,她竟然还有心情和元祐呛嘴。其实她很清楚,这个时候她不需要安慰,她需要的是家人平安的消息,还有沈君的消息。

向来理智的元祐终于破功,咳了几声后才道:“你到底还是不是个女的,这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该说的话吗?一点都不懂得女子应该矜持。”

“我是村姑,还有什么矜持可言,我瞧着你也不错,勉强就行了。”书香随口便回答。

若是秀才爹他们都平安的话,她这双眼睛再也看不到了也值得。

“我不错…我再错我也不会要你。”元祐声调拔高,语气很是不屑。

两人这么调侃一番,接着书香像是忘记了自己眼睛看不到一般,在元祐的帮助下吃了鱼,喝了水,然后躺在了乱糟糟的草堆上,闭目养神。

她问元祐为什么救了她,元祐是这样说的。他是刚好路过,然后看到了那一幕,直到鞑子走开,才上前将她救了。

元祐这样蹩脚的解释书香压根不信,元祐从来就不简单,救她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做甚?

可元祐就是这样说了,他也不在意书香信不信,只是给出一个过程而已。

何况,书香是被他救的没错,这一点书香根本没法辩驳。

躺了许久也不见睡意,书香突然问元祐道:“你一个二皇子,怎么看上去对野外生活那么熟悉?而且还在东汉和承平两国间来往做生意?”在她看来,纵使这个元祐有心要统一几国,也未必要自己出手不是?

“这个…我想我没必要说。”元祐根本没打算给书香解释,令他惊讶的是凤九既然和书香说了他的身份,难道就没有说他的为人?

其实,元祐还真说对了。当时凤九和书香说了他不简单,可却没说过他如何的‘不简单’,更让凤九没想到的是书香和元祐还有这么一朝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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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2章:皆灭

( 不管元祐对书香有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可元祐还是带着书香离开了这荒无人迹的山林,书香在这期间也给自己把了脉搏,可暂时还是无法辨别自己的眼睛能不能治好,可就算是有办法治好,那也很难。

元祐带着她似乎进了一农家,听着淳朴的带着浓重乡村味气息的声调,书香嘴角微微勾了勾,神­色­也稍稍放松。

元祐已经出去一天了,她呆在一间房里,有一个张嫂伺候她吃了午饭和晚饭,现在她等着元祐回来。

元祐是在快到子时的时候回来的,书香看不到他神­色­沉凝的样子,只觉得元祐沉默得太过异常。

她等着,等着元祐自己说出来。

“董书香,你喜欢上凤九了吗?”

想不到元祐竟然问这个问题,书香­唇­角愕然,眼睛迷茫,皱了皱眉,“元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元祐又是沉默一阵,“知道我听到什么消息吗?凤九大胜,你们承平国皇上大喜,即刻封他为皇长孙,也是下一任的继承人。”

书香想笑,可是扯了扯嘴角却是笑不出来。凤九如何?和她有关系。

“那很好啊。”书香不知道是如何说出这话的,嗓音低哑,却很柔和。

“是啊,很好,他藏得够久了,这下终于如常所愿。只是我想,他应该不记得你了,真是可惜了。”元祐的话,不知是嘲讽或不屑,书香想,或许两者都有吧。

凤九一朝登天,书香这是早就想到的,可是没想到会那么快,只不过五六日吧,竟变了那么多。

“元祐,这些我不管,我想问,我爹和我二姐呢?”这才是她应该关心的问题。

“这个我正要告诉你,我听说廉亲王妃将一个酸秀才一家绑架了威胁皇长孙,皇长孙不理,那一家酸秀才都被杀了,廉亲王妃也被皇上下旨赐死。”

元祐的话像是一根一根淬了毒的尖针刺入书香的心,那痛传遍了全身的四肢百骸。

“你骗我的?元祐,你骗我的对不对?对不对?”书香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竟然将在她眼前的元祐扯住了衣领,几乎将他的衣领撕下来。她的声音很是颤抖,语气里满满的不可置信。

元祐看着她倔强的脸,心里不有产生一丝不忍,可嘴里还是说出另书香更加神失的话,“董书香,你若是觉得我骗你,我明天就带你进城,如果亲耳听到能让你死心的话。”

书香不相信,她相信凤九当了皇长孙,元祐这点不可能骗她;她不相信的是凤九视她的亲人不顾,让她的亲人就这样没了。ww

元祐冷哼,却是在第二天便带着她进城,据元祐所说,她现在所进的城是府城旁边的城—项城。

她听到耳边热闹的声音,叫卖声、吆喝声,声声入耳,仿佛鞑靼一场残酷的入侵,都成了过眼云烟,对于项城根本没影响。

“项城几乎不受战争的影响,但是消息来源却是最­精­确的,我告诉你的事情,已经过了三天了。”元祐在耳边说道。

扶着书香进了一家最繁华的客栈,书香听到了有人在说着最新的消息。

“这廉亲王妃还真是,为什么要杀一家酸秀才,还威胁皇长孙,她这做法也太可笑了。”

“我听说了这内幕,听说皇长孙在府城里当安东县县官的时候喜欢上了那酸秀才的女儿,廉亲王妃在混乱的时候将他们给抓了,就是为了让皇长孙就范呢。”

“我还听说,那个酸秀才的女儿长得丑,估计皇长孙只是为了给廉亲王妃错觉而已。”

“原来是个丑女啊,哎呦,这…这…这…”

书香听着耳边你一言我一言的话,脸­色­越发的惨白,酸秀才…丑女…

再也坐不下去,扯着元祐的袖口,“带我离开这里,带我离开…”

终于到了僻静之处,书香却已经是浑身颤抖,要不是元祐拉着她,她恐怕早已经瘫软在地了。

“董书香,现在你信了吗?”元祐声音略略抬高,其实,他也没想到结果竟然是会这样的,他至少认为,凤九不会利用董书香,可现在事实摆在面前,相信和不相信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了。

书香笑,笑声很大,如果这是真的,那一切的一切她就是罪魁祸首。为什么被廉亲王妃抓的不是她?她甚至于后悔当初让那两个暗卫大哥带走自己的爹和书瑟、沈姨,现在她不仅对不起董家,也对不起沈君,沈君为了救她跳入悬崖,她却是将他最亲的娘给送入地狱。

她很希望这是假的,感情上她相信凤九,理智上却相信这眼前铁铮铮的事实。

元祐听她笑完,又道:“我听说的最新消息,承平皇上在三个月内给凤九纳正妃。”

“元祐,我谢谢你。我现在想要知道,我能帮你什么?”书香面­色­依旧苍白,可看上去却很理智,理智得几乎让元祐感觉眼前的她和前几日的她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元祐楞了。

“现在的我,估计对你也没作用了。我现在是个瞎子,凤九,不,对于皇长孙来说我什么都不是了。你还用得着我?”书香自嘲笑道。

“董书香…”元祐迟疑唤她,“如果你想和我一起回东汗的话,我会想办法治好你眼睛的。”

“不需要了,你难道不知道我自己就是一个大夫么?还有,我想,你应该有更重要的事情做吧,这几天耽误你不少时间了。”

书香说的很正确,可听到元祐的耳朵里却感觉到她浑身上下的悲凉之感。

不可否认,他确实想要过董书香被他利用,能从凤九得到什么。也不可否认,当时动了一丝念想救她,也是动了这个心思。

可他没想到她眼睛会失明,也没想到她一家的遭遇,放佛这一切一切的不幸都在这几天降临到她身上。

“怎么,还不走?难道要杀我灭口?”

书香的语气越发的自嘲,放佛已经和这世界隔上了一堵墙。

元祐失神,“难道你不想要去找他们的尸首?如果…”

“不了,我没脸去见他们,我还有哥哥,不,我不配做他们的妹妹,我想…他们会去的,如果他们还活着的话。”

她有什么脸面去见爹、二姐、大哥、三哥…他们会这样,都是她,都是因为她才成这样的。

“董书香,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想哭你就哭出来,哭一场就好了,你不是说沈君要你好好活着吗?你不是要做傻事吧?”元祐越来越不敢去正视书香这一瞬间的变化了。

书香不笑了,眼睛里却什么神情都没有。愤怒,元祐没看见。伤心,元祐也没看见。

­干­涩的舔了舔嘴­唇­,露出一抹浅淡的笑,“元祐,你不杀我就放了我吧,若是有机会我一定会还你救命之恩。”

她没想过以后的生活,可是元祐在身边她就会无时无刻的想到这些事情。原谅她,她现在想逃避,她一点都不想面对这个残忍的现 ...

(实。或许,她还想要去凤九那里亲自验证,前提是,她现在这么一个无权无势无貌的丑女村姑还能见到高高在上皇长孙吗?

她在刚才的一瞬间想要让元祐带着她去找凤九,她相信他有办法,可是她还不敢现在去面对凤九。

“董书香,你确定不和我回东汗?或许现在那个廉亲王妃的亲信就在找你。”元祐不能理解书香此时的心情,但他现在却是以一种和书香平等的姿态在和她说话。

书香坚持,“你走吧,若有机会,我会报答你的。”

脸上冷漠如斯,放佛根本不认识元祐一般。

元祐却感觉自己人生第一次充满了挫败感,而且她不端庄、她不漂亮、她不淑女,和他以前见过的无数女子相比,她是粗俗的、她是丑陋的、她是特别的。

“你现在不方便,我安顿好你,我就离开。”

不知为何,这话自他说出口,却像是练习了无数遍一样。

其实,这五六天他和书香相处,两人除了呛嘴还是呛嘴,要说开心说不上,要说不开心也不是。

其实,他的时间是很宝贵,可他就是为了她浪费了五六日的宝贵时间。

有时候,他甚至在想,为什么当时会来到正遭受鞑子残杀的安东县,为什么偏偏救了书香,难道仅仅就是因为书香和凤九的关系?

可,这个答案他直到很久很久才知道。

书香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可听了元祐的话后,她选择了暂时妥协,“那…谢谢你了。”

一路直到回到那农家,书香都没再说一句话,元祐也没再说话。

一进房间,书香终于压制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她在哭她安定的生活没了。

她在哭她的亲人被她害了。

她在哭为什么她要穿到这个时代来,为什么要穿到董书香的身上。

她还在哭为什么她那么不争气,牺牲了沈君,还把眼睛给弄得失明了。

她更在哭,为什么她还活着。

“爹,二姐,大哥,三哥,君哥哥,沈姨,是我对不起你们,我一定好好活着,如果有可能…如果有可能…我会为你们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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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3章:穆尔兰舟

( 两日后,元祐将书香给安顿了一番,便启程回东汗了。

书香收拾了这些日子的心情,元祐还给她留了人下来,果真是安顿好了她。

她第一个任务就是要医好自己的眼睛,首先就是要药材。元祐考虑得很周到,买了很多她需要的药材,可是她用了那些药材,外敷、内疗,眼睛还是看不见。

书香终于忍不住了,摸索了一个篮子就朝着山里‘走’去,自然身旁有人作陪。

“姑娘,您这要去山上采药,怎么认得出那就是你要的药材呢?你还是告诉我你要什么药材,我去采好了。”

说话的是一个和书香年龄差不多的姑娘,她是元祐留下来照顾她饮食起居的,并不会武功,或者其他的技艺。

听闻,书香抿嘴浅笑,“茴香,我只是眼睛失明了,我还可以闻草药,还可以摸它们,并非我失明了就什么都不能做了。”

茴香一怔,不好意思的道歉,“对不起姑娘,是我…”

书香知道她在想什么,摸着她的手,摇了摇头。

一路上山,书香眼睛看不见,虽然不是完全不认识草药,可要辨别却是需要很长时间的。

一天过去了,书香却只采到了自己需要的三种药材,心里不免有些难过。

当初学医的时候,她怎么就不好好的学呢?

其实,她会学医,还是要谢谢凤九的。

纵使,凤九可能已经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

“谁?”书香突然感觉窗户边的风向增大,以为是茴香,却是没听到茴香的应答,起身,再度唤了下,“茴香,是你吗?茴香…”

门‘嘎吱’一声被打开,一个男人的声音传入书香的耳内,“原来你在这里,倒是让我一番好找。”

书香很肯定,这个男人的声音她不熟悉。

“你是谁?”

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书香不由得后退几步,直到无法再退。

茴香肯定是被制住了,不然就是被杀了,不然不会不回她。

“我不会伤害你的,你眼睛怎么了?”男人似乎很惊讶。

“我…”

书香在昏迷过去前听到了男子最后的一句话,“罢了,和我回去再说。”

皇长孙府内。

“你们说什么?人不见了?”凤九脸­色­­阴­沉得可怕,他一路打听书香的消息,终于在项城打听到有一个脸上长着黑斑的女子在街上走,两天过去了,终于确认,现在却得到书香已经不在的消息。

林大说情,“主子,书香姑娘应该没事,在屋内没有找到任何打斗的痕迹。”

“没事?什么时候灵素冀的动作那么慢了?竟然连一个人都还会落在别人的后面。”凤九神­色­很是严肃,灵素冀是他最为亲卫的手下,竟然有人抢先他一步,这人实力绝对不同凡响。

林大也显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神­色­冷冽,“主子,属下请求亲自去寻书香姑娘。”

这些日子,主子为了书香姑娘,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一个好觉了。董家一家也未曾找到,沈君也没了消息。而且还在外传出这么个消息,要是主子再不找到书香姑娘,到时候书香姑娘相信了主子是在利用他,那…

林大一走,林先生便进了屋。

凤九见到林先生叹了口气,“主子,您这样找一个人太过兴师动众了,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先生,书香我是必须找的,我知道先生是为了我好,可是我已经对不起书香一次了,不能再对不起书香第二次。”凤九转过身去,黑眸看向窗外,瞳孔里泛着血丝。

董家一家都没找到,书香也失踪,虽然他得到了第一步的胜利,可他却没有感觉到高兴,反而心里纠结成缠,他却走不开,无法第一时间的找到书香。

“主子,您已经尽力了,书香姑娘如果知道你做到这个地方,肯定…”

林先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凤九打断,“先生,您是不知道她的为人,她不会因为我现在是皇长孙而高兴,也不会因为我现在权大势大而巴结,她甚至于会因为我现在的身份远离我。她对我来说是不同的,是特别的,没有人能像她这般毫无顾忌的说话,和我开玩笑。”

“主子,世间女子千千万万,主子现在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要什么都会有的,何况只是…”

“先生如果累了,就请先回去歇着吧。”凤九难得的对林先生用了不耐烦的口气。

林先生看着凤九傲然的身躯,心中叹息,摇了摇头,转身出去。

夜深,林先生开门,找到了沈溪迟。

“沈公子,听说你和那位书香姑娘是同一个县的,也认识她,你认为她的为人如何?”林先生从来说话不拐弯抹角,一下就入了主题。

沈溪迟细细的看了他,他还想着这个林先生究竟还要多久再来找他,现在他是终于忍不住了啊。

“林先生,或许对于你来说阿香只是一个山村村姑,她配不上皇长孙,甚至给皇长孙提鞋的资格都没有,最多最多皇长孙实在是对她用情太深,不过一个通房而已。”

“或许,你认为阿香只是妄图,她是勾引了皇长孙才让皇长孙对她这般。”

“或许,你还认为,应该派人去杀了她,绝了皇长孙的念头,一心抱负。”

“但是我会告诉你,如果阿香是个村姑,但她不是一个平常的村姑;阿香也没有勾引皇长孙;你也不要动什么念头想要把她给杀了,我相信吉人天相,阿香不会那么容易就被杀了的。何况,你若杀了阿香,估计皇长孙也不会让你在他身边待了,就是放在了身边,也不会要重用你。”

“这些,就是我要告诉先生的,希望先生好自为之。”

沈溪迟说了一大堆,直把林先生说得瞳孔大睁。

这个沈溪迟果然慧眼,竟然一眼就看出了他动了杀心。

主子对一个女子如此上心,这绝对不是一个好兆头,甚至于可能会因为这个女子而将一切的努力付之东流。

而且,他起了杀心沈溪迟都猜得出,难道主子猜不出?

思及此,林先生脑门忽地冒出一头冷汗。

确实,凤九怎么可能会忽略林先生的意图。

林先生是他请回来的,他为了他的宏图大业,他是个要江山不要美人的人,他还是个想要一张抱负的人。

所以,其实林先生就是起了这个心,他也可以谅解。

因为,这个杀心也表示出了林先生对他的忠诚。

只不过,林先生看待儿女之情太淡了。

不过,他也想到了林先生不会打没把握之战,肯定会去找沈溪迟了解状况,依照沈溪迟和阿香的关系,肯定不会让阿香出事情的。

一切的前因后果都在凤九的计算当中,林先生显然是想到了这一点,才会忍不住冒一头 ...

(冷汗,他毫不怀疑凤九的手段。

林大是个聪明的,他和凤九相处的时间长,他更懂得凤九的想法,所以才主动请缨去找书香,就是为了安凤九的心。

沈溪迟看着远去的林先生,心里却想着那个聪慧的人儿到底怎么样了。

书香一直在做梦。

她梦到了秀才爹他们一身血的来找她,问她为什么不帮他们报仇。她还梦到,书瑟满脸的愤怒质问她为什么当初要救凤九。她又梦到,沈君对她低吟‘阿香,叫我一声君哥哥可好’。她也梦到,本身的书香出来了,她指着她的脸,骂她‘你为什么不好好的珍惜我的家人,他们对你那么好,对你那么好’。

而就在她隔壁的厢房内。

“太子,那姑娘身体太虚,受到严重的打击,一时无法承受,又碰到了头,所以才会导致昏迷不醒,失明的状况。”一位老御医沉声禀告着穿着一身金黄­色­龙袍的男子。

那是一个银发男子,金黄­色­的珮冠将他的发丝高高束起,前额镶嵌着几缕细碎的发丝,半遮着他那英挺剑眉下的那双锐利眸子。深邃的眼眸下,透出的是死一般的沉寂,让人望而生畏。

他身上有一种浑然天成的贵气,傲视天下的霸气。

他,就是鞑靼太子——穆尔兰舟。

穆尔兰舟浑身煞气,“这些你已经说了几百遍了,现在都三天了,人还是没醒,一群庸医。”

不过就是将她敲晕了,竟然带回来三天了,还没醒。

下首跪着的一群御医皆冒冷汗,那姑娘不醒他们也没办法了,他们是什么办法都用了。

他们心里这样抱怨,可面上却是什么都不能说,要在这拥有罗刹称号的穆尔太子面前抱怨,那他们就是不想活了。虽然,他们现在也可能会半死不活。

“太子,那姑娘估摸着这几日就醒了,您再等等。”一位资历较老的御医出口道。

“几日又几日,你们这拖延时日倒是很有理由,”穆尔兰舟冷哼,“来人,将他们拉下去先打二十板,她一日不醒,一日你们就打二十大板,直到他醒为止…”

穆尔兰舟此话一出,下首皆一片寂静。

没人敢求情,谁若是求情,那惩罚必定加倍。

“报…太子殿下,那姑娘醒了。”

这报告来得太及时了,一群御医皆松了口气,要是再不醒,他们就死路一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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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4章:留下

( 穆尔兰舟听到报道立刻站起了身,然后直接去了躺着书香的厢房。ww

厢房内的壁炉中袅袅上升着烟气,散发出一股薄荷香味,很淡,闻着却很舒服。

书香是醒了,可她看不到人,也看不到穆尔兰舟,她只是感觉到周身很温暖,身边的人对她也没有敌意。

“醒了?”穆尔兰舟直挺的站在书香的面前,看着还躺着的书香,她的眼瞳里却没有什么生气,没有当初的狡黠和­干­净,只有一丝迷茫。

书香浑身一怔,“是你?”在她昏迷之前将她敲晕的那个人。

“你认出我来了?”穆尔兰舟充满煞气的脸上难得浮现一抹浅笑,他就说嘛,她肯定不会不记得他的。

“是你把我敲晕的。”书香哼哼两声道。

穆尔兰舟脸­色­一囧,可他更在意的是书香刚才说的认出他是认出他是敲晕他的那个人。

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书香听到了轻巧的脚步声,却也感觉到了越发靠近自己的陌生男人气息。

侧在身侧的小手捏紧,“你抓我来­干­什么?我只是一个瞎子,对你没什么用。”

‘一个瞎子’么?她怎么那么轻易就说得出口?

穆尔兰舟的脸­色­有些难看,心里想着若是他早先一步找到她,她就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了。其实,他也是间接造成她是瞎子的凶手吧。

“我没打算把你怎么样,你的眼睛我会帮你治好的,你只要安心的在这修养就行了。”

书香心里有些咬牙,此人将她抓来,竟是为了可笑的治好她的眼睛,还有让她修养?

没听到书香回答的穆尔兰舟第一次出现了不快,“你…有什么问题想要问我的吗?”

这女人会不会太随便了,什么问题都不问他,也不说什么,难道她就不怕他是那等登徒子?

其实穆尔兰舟真心想太多了,书香自己知道长成什么样子,一般人对她不会产生欲—望,她唯一想到的就是抓她的人是不是又想着她和凤九有什么关系,然后来威胁凤九。

如果抓她的人真这么想,那她算是幸?还是不幸?

“那你是谁?”

“我…”穆尔兰舟口塞,这个问题他还不能一下说出口,“就是想要报恩而已,你救过我一命,我保你一命。ww”

“报恩?你没搞错对象?”书香一愣,脑中却是翻转了一番,忽然浑身一怔,“你是鞑靼人?”

报恩?她除了救过一次凤九外,就只有那个人了。

一想到会是鞑靼人,书香突然就激动起来,自嘲道:“鞑靼人,来报恩?你不觉得可笑?先让我家没家,住没住,然后现在眼睛也瞎了。”

“那不是…”最后一个‘我’字,恰在了穆尔兰舟的喉咙说不出口。

事实就是如此,就是他鞑靼人将承平的几个城弄成了血流成河,死伤无数。

不过,这说到底其实和他没根本关系,都是他的死对头三皇弟惹的事。

“行了,既然我救过你,那你就把我放了吧,我自己的眼睛我自己有办法,不需要你来治。”书香冷漠的拒绝。

穆尔兰舟生来傲气,书香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他冷漠至此,虽然说到底是他没理,可他从来没有做伤害她的事情。

于是,他煞气必露,“如果你觉得你离开了我这里能活下去的话,你就自己走出去。”

书香差点将胃里的酸水给吐出,要她自己走出去,她现在连自己在什么地方都搞不清楚呢。

“反正我带你来的时候,其实在那时的前半刻钟有人想要刺杀你,要说报恩,其实我已经报了你的救命之恩了。”穆尔兰舟没好气又道。

话落,穆尔兰舟脸­色­难看的离开了。

偌大的厢房只剩下书香一人,她在想着穆尔兰舟的话。

他说有人想要刺杀她,他把她给救了,说明此人实力还行,至于到底如何,她是猜不出是谁要杀她。

穆尔兰舟出了厢房门,对着服侍书香的丫头吩咐,“若是她有什么需要,就按照她的需要。”说到底,他心里还终是留了一份愧疚。

书香本来想要试图走出去,可是她眼睛不行,耳力也不好,几次碰撞之后,终得暂时放弃。

“姑娘,太子让奴婢告诉您,您若是想清楚了,奴婢便带您去见太子。”耳边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

太子?难不成刚才的那个男人是鞑靼的太子,穆尔兰舟?

她真不知道该想着自己是运气好呢,还是运气坏,竟然好死不死的救个人是太子。

不过,那个男人是太子,他还敢留她在身边吗?难道就不怕她刺杀他?

穆尔兰舟,鞑靼的罗刹太子,鞑靼和承平交战的时候似乎领头人不是鞑靼的太子。

书香心里纠结半响,她现在无法离开这个地方,穆尔兰舟就是等着她去见他。她见了他要如何?难道穆尔兰舟还真的想要报救命之恩,明明他自己都说救命之恩已经报了。

书香心里将利弊都分析清楚了,还是决定去见穆尔兰舟,反正左右不过一死,而且穆尔兰舟的样子不像是要利用她或者是杀了她,还说要将她的眼睛治好。

穆尔兰舟听到书香要见他的消息,脸­色­要好看了些,他就怕书香执拗着不见他,要真这样的话,她的眼睛就更难治好一分了。

穆尔兰舟是在花厅见书香的,书香到花厅的第一时间闻到的就是牡丹花香,还有穆尔兰舟身上的龙诞香。

刚才她太过茫然和思绪混乱,所以才忽略了穆尔兰舟身上的味道。

龙诞香不是一个常人可以用的,只是穆尔兰舟用龙诞香,符合他的身份。

书香思索着,不过这也只是一瞬间的时间而已。

因为她看不见,所以她也没有发现穆尔兰舟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趣味。

“鞑靼太子,不知你刚才说的话可还算数?”书香直入主题,她现在想要确认的就是穆尔兰舟的意图,再确认她是否真的安全。

“自然算数。”穆尔兰舟几乎没思考。

在说话的当头,他还挥手让人离开,他觉得,若是有旁人在,他和眼前的丫头没法正常交流。

书香听闻,松了口气,“那就好,如果这里是你鞑靼的皇宫里,我要求离开这个地方。第二,若是你想要我眼睛治好,那便让我住在有草药可采的山峰下便罢。”

她不是个迂腐的人,鞑靼和承平打战她不喜欢,也对鞑靼有着怨恨。

可她理解这么一句话: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在这个­肉­弱强食的世界里,几个国家的上位置必然有统一天下的野心,就算是鞑靼不出兵,承平也指不定会在某时某刻出兵。

“你说话能不能正常一点?”穆尔兰舟再度不快起来,眼前这小丫头简直和当初的差别差太大了。 ...

“怎么让我正常起来?我父兄、姐姐生死不知,从小到大的哥哥为了让我活下来亲自跳下了悬崖。你是希望我和你调侃几句,然后奉承你几句?”书香的声音嘲讽,嘴角讥笑。

她这话让穆尔兰舟又语塞了,他不过就是想要说话正常点,却不想书香说这些。

顿了顿语气,“我不是说这个,我是在想你当初的勇气哪儿去了?你父兄、姐姐、一起长大的哥哥,他们现在下落不明其实不代表已经死了,而且我想应该还活着,你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先将眼睛治好,到了后来,你想去找他们就去找他们,我绝对不会拦着。”

穆尔兰舟想,这是他二十几年来说过的最多的话了,这小丫头若还是不知好歹,他是不是该直接将她扔到死人堆里放个几天?

若是书香知道穆尔兰舟的想法,铁定大骂一声:毒男。

要过了很久之后,书香才知道穆尔兰舟不是像传闻中的狠毒,他骨子里其实还有几分相似于诸葛离风的毒,是一种让人生不如死,却还是笑着接受的,简称‘痛并快乐着’。

“我知道了。”书香淡淡的回答,穆尔兰舟的话,给了她不少的冲击,就是元祐,他也没有说过这个话。

“那我现在就着人安排你出宫。”穆尔兰舟也­干­脆。

不到一个时辰,书香已经被穆尔兰舟安排到山清水秀之地了。

不过,她却发现事情其实并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因为鞑靼国也有想要找事的人。

第一天,穆尔兰舟他妹图塔公主来看她,留下一句:那么丑,我哥眼光也太差了。

第二天,穆尔兰舟他家幕僚偷偷来看她,冷冷的丢下一句:给安份点,若是她有一点有问题,那他们就把她给死无全尸了。

第三天,穆尔兰舟亲自来,还顺道和她商讨关于他要选妃的事情,让她看画,这简直就是来刺激她。

终于这样过了几天之后,书香再也忍不住了。

她摸索着给自己做了一张面具,而且让人买了男装,从此扮成了一个小生模样。

她还倒弄了几种迷药和毒药,不是放在指甲上,就是直接撒在房间里。

她还顺道让下人在门外贴了纸,写了一句:未经允许,不得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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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5章:试探

( 书香本以为自己要等到眼睛恢复才不会再孤单,却不想有一天穆尔兰舟竟然带来了苏宝。ww

“这狗我见着眼熟,你摸摸…”穆尔兰舟正想要让书香确认一下,却是他还没说完,苏宝就皮跌皮跌的往书香怀里钻了。

书香对苏宝的气味很熟悉,一下就辨别出来,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真诚的欣喜之­色­,“你…从哪儿弄来的?”

一开始他们一家逃跑时没见到苏宝,后来她这些日子想想就后悔了,苏宝有灵­性­,若是当初将苏宝带到自己的身边,或许她现在就不是这样子的了。

不过,这些,只能是书香随便想想而已。

苏宝见到书香,发挥出最大的活力,四只爪子都在书香的身上挠啊挠,就差没把舌头舔在书香的嘴巴上了。

“苏宝,别闹。”书香无奈的摸摸苏宝的头。

苏宝很乖,一下就不闹了,突然就气定神凝起来,两只黑溜溜的眼睛在书香身上不停扫­射­。

主人好像有哪儿不同了?怎么都不看着它?

“我看你每日无聊,便想到了你家的那只狗,所以就去找了,没想到这狗还在你家蹲着,说了是你,才肯到这来。”穆尔兰舟说话时略带笑意,她家的一只狗都那么的有灵­性­,还真是只有她才能养出来的。

书香心中一诧,对苏宝愧疚感深了几分,当初没把苏宝带走,还真是她的不是。幸而苏宝是只有灵­性­的狗,没有把她这个主人给拍飞。

“不知太子选妃选得如何了?”

穆尔兰舟本略带笑意的神情一听到书香这话立刻就敛了眉,“没了。”

书香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没了’是什么意思,穆尔兰舟就已经跨步走了。

听着远去的脚步声,书香有些纳闷的皱了皱眉,穆尔兰舟要选妃,凤九那也说要选妃,不知凤九选妃如何了。

穆尔兰舟回到自己府邸的时候,眉梢间的­阴­郁之­色­尽显,看着手边的各国公主、郡主,鞑靼一品、二品官员之女的图像,摸着下巴,嘴中唤道:“来人,将齐玉传来。”

齐玉也,穆尔兰舟幕僚之首。

齐玉很快就被唤来,他以为穆尔兰舟是决定是选谁当太子妃,没想到穆尔兰舟第一句话却是:“齐玉,如果我不想选太子妃,当如何?”

齐玉被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ww

要选妃的意思是他提议的,选了朝廷大臣的女儿也好,选了别国的公主也好,对于太子稳固地位都是上上之策。却不想,才不过几日而已,太子竟然和他说他不想选太子妃了。还问他要如何做。

“太子,恕臣不知。”

“当初你让我选太子妃,我是这么答应的,现在我不想选了,你就用先前的方法让我父皇撤旨吧。”

穆尔兰舟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主,现下几天一改,而且还没有商讨的余地,让齐玉这个首席幕僚都想要咬碎自己的牙了。

事实证明,齐玉不仅是想,他是真的咬了,声音都有些变了,“太子,这事可不是开玩笑,皇上允许您选太子妃,三皇子那里已经对我等虎视眈眈,您这是为何?”他是实在想不清楚太子为何要改变主意。

穆尔兰舟自己也想不清楚了,齐玉对他忠心他知道,而且这件事情让齐玉做也有些强迫他了,可是要他选太子妃,他这心里却是怎么也不想了。

一个娇滴滴或者端庄的女人,哪儿比得上…

不对,他心里不是这样想的。

“齐玉,本太子觉得选太子妃现在是下下之策,承平皇长孙也在选妃,我若和他一起选,两国必定起争执,到时候又给了三皇弟一个借口发兵。”

齐玉勉勉强强的就接受了这个原因,虽然他心里还有想法,可看到穆尔兰舟迷茫的眼神,他硬是压下了。

出了太子府的齐玉转身便朝着书香这边来了。

太子不要选太子妃了,太子似乎和那个丑姑娘说得最多话,他要去试探试探,到底太子欲意如何。

齐玉到的时候,书香正在喂着苏宝吃排骨。

要说苏宝才不过半个月余没见,身子骨就瘦了一大圈,书香愧疚,于是大把大把的­肉­就往着苏宝的嘴里塞。

齐玉被挡在了门外不得进去,书香喂着苏宝欢乐无比。

书香在听了某齐幕僚的话后说过,来人若是出自于太子府,一律不见。

齐玉不知道,他现在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而且被砸得很疼。

烈日当空,齐玉心中一急,连马车都不用,直接就骑马来的。此时的他大汗淋漓,一张儒雅的脸上满是不满,对着门外守着的固执小厮无可奈何。

“大人,不是小的不让您进,而是太子殿下吩咐了,这府里的事情都由书香姑娘做主,书香姑娘说她不见任何人,您请回吧。”

小厮的彬彬有礼让齐玉一张脸涨得通红,“你去禀告一声,就说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书香姑娘商讨。”

小厮也不是不给齐玉面子,好歹齐玉在穆尔兰舟面前是个宠臣,两个小厮分了一人去禀告了。

书香心情好,这天正好不和齐玉计较。

齐玉进了大门,就看到了书香一脸悠闲的在吃瓜子,手中还抱着狗。

“书香姑娘,您这面子倒是很大?”齐玉不知是嘲讽还是不快说道,也不顾书香这个主人,自顾自的就坐在了上首的另外一个位置上。

书香笑了,齐玉这厮说到底不是个老­奸­巨猾的人,她其实很奇怪为什么穆尔兰舟会把齐玉当做是第一幕僚,这齐玉不过只是二十五六岁的年龄吧,而且据说还没娶妻。

“这倒不是面子的问题,我这不是遵循您的意思么?我不和太子府的人来往,就不会成­奸­细啦,你也可以安心了。”

齐玉被她这话一回,梗着脖子顿了好一会才道:“你这做法有些偏激了,我现在不在太子府,不算在那个之内。”

“但是您可是太子第一首席幕僚,您若是和我接近,要是到时候我真是­奸­细,您可是洗脱不了罪名了。”书香见齐玉死撑,也不点破,谁让他前次看不起她来着。

“太子突然说不想选妃了,若是你,该怎么办?”齐玉打算跳过这段话,直接说出他来的目的。

书香佯装大惊,然后捂住耳朵,“首席幕僚是首席幕僚齐幕僚,你刚才说什么,我是真的没听到。”

“我说,太子不想选妃了。”齐玉徒然高了声音。

书香放下两手,恍然,“噢,齐幕僚,你竟然公然将太子最私密还未公开的消息告诉我,你说我要不要把消息给传出去?”

你不道歉,我也不搭理你。

书香就是这样的人,人敬我一尺,我还一丈。人若欺我一分,我必讨来一分。

齐玉不是个傻的,相反的,能在穆尔兰舟当上首席幕僚的他很聪明。

刚才他是被书 ...

(香气懵了,可是这说了几句话后,又听了书香的几句话后,他倒是能屈能伸了。

“书香姑娘,齐玉为以前对你说的话抱歉,对不起。但是,太子对你如何,你是知晓的。现在太子不想选妃,这对于他的大业很是不利,不知道你有什么方法能让太子消了不想选妃的打算?”

书香眨了眨眼,其实她眼里一点都没神­色­,不过心里倒是在思考着了。

上午她就觉得奇怪,穆尔兰舟说‘没了’是什么意思,经刚才齐玉这么一说,原来是穆尔兰舟不打算选妃了啊。

“齐幕僚,我可是不知道的。”她觉得她没必要说什么。

齐玉看着她眨眼,他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了。

两人安静了一阵,还是齐玉打破了寂静的场面,“书香姑娘,您若是眼睛好了,想去找寻您的亲人?”

书香顿了顿,点了点头。

“在这乱世之下,您要找人?没点实力的人,根本没法保护自己的亲人,这一点,书香姑娘知道么?”

书香复又点了点头,

“书香姑娘,你诚然可以让太子帮你,可是都这么些日子了,你还是没朝太子开口,说明你是不想让太子帮忙,齐某说得对否?”

书香再点头。

“那要找你的亲人,是不是首先要强大自己?”

这会书香不再点头,“齐幕僚,您若是有什么想法就直说吧。”

齐玉笑笑,眼眸里划过一抹亮光,“若是你能让太子这一关过去,那我便答应你让你可以有找到你亲人的实力。”

“怎么说?”

书香不得不说她心动了,准确的说她承认齐玉了,齐玉说话正中她心尖。

“太子不想选妃了,您若是能让太子在不选妃的情况下依然能保持住太子在皇上心里的地位,那我就承诺我说的话。”齐玉不紧不慢的开口。

书香有些不解,齐玉为何给她这么一个条件让她选择,齐玉首先不是很讨厌她的么?

“齐幕僚,我可不可以这样认为,您老现在是在考验我?”

齐玉扬了扬眉,“若你认为是就是吧。怎么样,接不接受考验?”他不介意为了太子而试探一次这个貌似愚笨却很聪明的臭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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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6章:留不得

( “三十六计之第十一计:李代桃僵。ww”

“指在敌我双方势均力敌,或者敌优我劣的情况下,用小的代价,换取大的胜利的谋略。”

这一问一答的两人分别是齐玉和书香。

齐玉是个好师傅,他从孙子兵法教到了三十六计,现在只是要书香背这些计策的意思而已。

书香虽然喜欢看书,三十六计、孙子兵法什么的也看了不少,可是从来就没有这么硬记过,而且还有齐玉的讲解,她发现她对这些竟然越发的熟络起来,每日做梦都会做到自己在用计。

齐玉沉了沉眼,看了看咬着自己裤脚的苏宝,“行了,今天就到这了吧。”

书香偷笑,每日苏宝总是来得及时,齐玉每日都被苏宝气得半死。

齐玉是个很严谨的人,就像是上课的老师下课了也要多说一些,典型的劳碌型。

可书香就不喜欢这样的,虽然她答应了齐玉和他学东西,可没想到成为和齐玉一样死板的人。

苏宝似乎听懂了齐玉的话,就抓住了书香的裤脚,书香蹲下身子笑嘻嘻的抱起了苏宝,就差在它的嘴上献上一吻了。

要离开之前,书香还对着齐玉道:“师父,您老别皱着眉,这样比较快老哦,到时候师母大人若是嫌弃你了,可别说是因为我。”

一调侃完,书香马上就抱着苏宝走了。实际上书香会知道齐玉是皱着眉头,那是猜的。

书香并非每日活得那么轻松自在,亲人未能找到,穆尔兰舟的选妃也还没有对策,她每晚几乎都不得眠,做梦虽然梦到计谋,可同样会梦到血流成河的场面。那场面,让她一生都忘不了。

齐玉说,她若登上了高位,就能让黎民百姓得到安置;你若有了权力,你就能阻止一国对另外一国的侵略;你若有了智慧,就算是上了战场也不会丢失自己的亲人。

一切都是权力在作祟。

上位者想要用权力得到更多的权益;下位者想要得到权力必须努力,或者用金钱来换。

而现在,她不是上位者,也没有金钱,所以她只能靠自己的头脑,来得到。

或许,哪天有人会说她利益心虚。

或许,哪天她会成为众多人征讨的对象。

不过,这都是她应该的。

要得到总需要有付出的。

齐玉到了客厅里,看到的书香就是在有一下没一下的吃着东西。心里突然有些惘然,这么聪慧的女子,眼睛却是…

“师父,怎么不坐?今天的饭菜不合味口?”

齐玉扯了扯嘴角,然后在最近的一个位置上坐下,咧开嘴道:“今日有红烧排骨、清蒸鱼…”

“茄子炒青椒、青菜,瘦­肉­蘑菇汤。”书香很快的接了上去,“师父,我都知道的,这桌上有什么我都能闻得出来,就是在哪个位置我都能摸得准。”

听到书香的话,齐玉咋开了眼,有些不可置信。

“师父,我这眼睛虽然还没好,可是我嗅觉、听觉可是增强不少哦。”书香语气有些自得。

她这眼睛还真是难以治好,但是她增强了其他地方,她能凝住心神,注意神经,从而达到了事半功倍的效果。

齐玉顿了顿,接着轻笑一声,“太子不选妃了,听说承平的皇长孙也不选妃了,这倒是好了我们了。”

书香筷子突而一惊,连筷子里的菜都掉在了碗里。

承平皇长孙?凤九?允素?

他不选妃了,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这样,那皇长孙的头街被承平皇上给扣压了,说是藐视皇威。”齐玉又道。

书香强压下心里的惊愕,咽了咽口水,抿­唇­问:“师父,那皇长孙现在呢?”

“现在啊,”齐玉似有若无的笑了笑,“现在三皇子又准备想要攻击承平了呗。”

直到齐玉走,书香心里还是忍不住的震惊。

自从到了这鞑靼,这次是第一次听到了凤九的消息,却不想是这么一个消息。

这个消息,似乎让她更加相信了他。

而书香却是不知,齐玉在出了她门之后就转去了太子府。

“太子,书香姑娘确实和承平皇长孙有关联。”齐玉面­色­微沉,说出的话却是沉寂如斯。

穆尔兰舟听到了齐玉的话,显然脸­色­也不好看。

前不久承平那酸秀才的事情传遍了整个大陆,都说那个酸秀才已经死了,一家都死了,就是因为一个丑女。

他本来是不知晓的,可是这事情太过碰巧,他便让人去查了,一查之下,得到了确定答案却还不死心。于是就有了齐玉这一番试探,却不想竟然发现那凤九和董书香的关系似乎和传闻中的差不多。

那么,是真的凤九迷上了书香?

那么,书香是真的对凤九动情?

“太子,”齐玉有些担忧叫唤,“您怎么了?”谁都看得出,太子对董书香的不同来。

穆尔兰舟眨了下眼,瞬间恢复了冷清,“无妨,她有关系便有关系罢,你再也无须去试探了,先前说的该怎么对她就怎么对她。”

书香发现,她已经整整半个月没有‘见’到穆尔兰舟了。

终于忍不住,“师父,太子呢?”

“太子啊,他最近比较忙吧。”齐玉答。

“师父,我想到办法了,可以让太子不必要选妃的办法了。”书香却是不再问下去了,而是说出了昨晚上她终于想到的计策。

“哦?什么办法?”齐玉微微扬眉,看她。

书香正­色­起来,心里斟酌了下口气,“办法很简单,三十六计中有一计‘树上开花’,只要我们造成一种让大家认为太子要娶当朝宰相刘宰相的女儿,那么三皇子必定会阻止,到时候我们来个顺水推舟,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鞑靼宰相刘鱼生乃是文官最高职位者,他有一个儿子,三个女儿,一个女儿成了当朝贵妃,一个成了首富的妻子,还有一个最小,正是待嫁之时。

他这个儿子更是不得了,现在才年龄不过二十三,就已经成了三品大将了,立的军功也是不少了。

要说何为现在刘鱼生权力那么大鞑靼皇还不忌惮,那就是刘鱼生从来都是保皇一派,对皇上忠心无比。

三皇子野心大,早就开始拉拢刘鱼生了,只是刘鱼生一直犯傻,装作不知道罢了。

而且,依照刘鱼生的­性­子,是绝对不可能让穆尔兰舟娶到她的女儿,因为他还需要避嫌。

“不错。”

齐玉给出这两个字。

不过三天,鞑靼皇上突然下旨不给太子选妃了,而且还下旨太子成为鞑靼十万­精­兵的元帅,拥有绝对的权利。

也就这三天,书香也得知了凤九被恢复了皇长孙的头街。

也就这三天,凤九知道了书香的消 ...

(息。

书香的计策里有了一些生僻的词,就比如阿拉伯数字,这个,在这计划实施之前,只有凤九知道。

凤九果真是知道了,他知道了书香还没死,也知道了书香在鞑靼。

若不是林先生他们的劝解,估计凤九现在已经去了鞑靼的路上。

林先生是这样说的。

“主子,这计策如若出自于书香姑娘,那么必定说明书香姑娘现在已经成了鞑靼太子的手下,甚至是幕僚,若你和她见面,必定会招来有心之人利用。”

“主子,外界的传言未消,虽然那传言是你放出去的,可是…书香姑娘不知,她一度还认为是你的不是。”

“主子,不急一时。”

“主子,不是有句话说‘若情长久,又岂朝暮’。”

沈溪迟的话是这样说的。

“世子,阿香现在应该被保护得很好。”

“世子,阿香现在估计还没有准备好见你。”

“世子,阿香若是想回来,她会回来的。”

“世子,你若是去了,阿香不想见你,怎么办?”

林大的话是这么说的。

“主子,鞑靼太子手下高手多。”

“主子,鞑靼太子手段狠毒。”

“主子,据说书香姑娘救过鞑靼太子,鞑靼太子对她甚好。”

“主子,书香姑娘在您的身边更危险。”

还有…还有…

“你们或许还少说了一点,书香或许现在在恨我,以为我在骗她,以为我杀了她的家人,以为我一切都是在利用她。你们还少说了一点,书香现在已经失明了,她看不到了,她找不回回家的路了,她需要我带她回家,我需要兑现我的承诺。”凤九眼神有些涣,说出的话却是将他们三人的话都逼了回去。

于是,去鞑靼之行必执。

于是,凤九便开始了为接下来的事情做布局。

可是,书香不知,她甚至于还不知道她被外人知晓了,也不知道自己无意中给凤九提供了她的消息。

可是,书香还不知,就是因为这样,她被鞑靼的三皇子主意了,她现在处于危险之地。

她还不知,穆尔兰舟为她已经和齐玉翻过一次脸了。

“太子,她和凤九关系莫测,就算是现在培养了她,到时候可能会成为我们的对头,这个结果,是您希望的吗?”

“齐玉,你和她接触的时间最多,你认为他会是这样的人?她聪慧,可她善良。”

“她是聪慧没错,可是善良是会变的,她处在这个乱世,若是不变,就是她死,若是变了,她就不是你心目中想的那个人了。”

“齐玉,你错了,她一直都是这样。若她真的变了,那我也接受。”

“太子,你不能让一切都付之东流,凤九要找她,你若是…”

“齐玉,你若是将她交给凤九,我必不绕你。”

“太子,她留不得。”

“你说什么?”

“我说他留不得。”

“如何算是留不得?她已经做成了事情,他已经让我能够不选妃了。”

齐玉这天很是沉重的对她道:“书香,你改名换姓可否?你改头换面可否?”

听完齐玉的话,书香神经咋起,改名换姓?改头换面?这是怎么回事?

“书香,你不能留在这了。”

她只听得齐玉话音落,她两眼发暗,陷入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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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7章:边塞

( 书香打死也想不到,那个待她越来越好的齐玉会把她扔到一处农村的村口,还算他有良心留下了一个包袱,包袱里有一封信和几锭银两,还有一身衣服。

她终于知晓了,原来齐玉还是未曾接受她,他只是想要靠她来解决穆尔兰舟的问题罢了。

穆尔兰舟对她与众不同,肯定让齐玉感觉到了危机感,所以才直接把她送走。

不知道是什么促使她相信这次被齐玉送走不是穆尔兰舟下令的。

寒风簌簌,她感觉不到任何人气,只听得几声­鸡­叫。

这个死齐玉,竟然不把她放到一个房子里,把她放到这里,是要冻死她的节奏吗?

其实齐玉打的主意不是让书香死或不死,他对书香还是有些情分的,所以他打的主意是让书香自生自灭,任其发展。其实,书香这个样子,死的机会比较大。

而穆尔兰舟知道书香被送走已经是两天后的事情了。

“齐玉,你好大的胆子,竟然瞒着本太子把她给送走,你眼里还有本太子吗?”穆尔兰舟怒喝。

齐玉早就猜到了会有这样的场面,他不惊不燥,声音无波,“太子,臣若眼里没有太子,我就不会送书香姑娘走了。”

“她人现在在哪儿?”穆尔兰舟怒火中烧,本来他浑身就充满煞气,这会他的煞气直指齐玉,饶是齐玉再对穆尔兰舟熟悉,也不禁寒颤。

“臣不知。”他是确实不知道书香哪儿去了,他只吩咐扔到一个地方,随她自身自灭。

“齐玉…”

“不管太子如何问,臣都只有两个字:不知。”齐玉低头,沉沉说道。

穆尔兰舟呼吸深长,看着低着头的齐玉,“来人,将齐玉打入大牢,听候发落!”

齐玉笑了,不是打入死牢就行。

待齐玉被拉走,穆尔兰舟马上招来的暗卫,“她若是少了一根汗毛,你也不用回来了。”

暗卫一离开,穆尔兰舟无奈的闭上了眼睛。终究,他还是没能保住她。

凤九这厢的手下也没闲着,他们已经在路上跑死了几只马了,可是离鞑靼还有三分之一的路程。他却不知,去了鞑靼,还是一场空。

三天后。

书香摸着自己的床慢慢躺下。

三天前幸好有户人家收留了她,给她吃、给她穿、给她住。

这户人家家里也不富裕,甚至还有一个年龄超过十四的傻儿子,这个傻儿子还是夫妻两老来得子,宠爱得不得了。

书香也没白吃白住,她将包袱的那些钱给了一锭出来,她估摸的应该是五两的。

“彦卿,睡了吗?我煮了夜宵,没睡的话就出来吃罢。”

门外传来叫唤声,书香听得出,这是何大娘的声音。

何家就是靠着何大叔上山打猎维持生计的,何大叔打猎回家时日不知,有时晚、有时早,晚回来的时候何大娘都会煮夜宵,煮好了都叫书香。

至于何大娘叫唤的‘阿彦’自然是她书香,她出来的时候穿的就是男装,董书香这名字太过女­性­化了,她便改名为董彦卿。

书香只要没睡着,都会出去。

这一次,书香也没有例外,起了身,“大娘,我没睡,正好饿了呢。”

何大娘听到她说话,才推门进去,然后扶着书香出门,嘴里边兴奋的说着:“今天你何大叔猎到了不少猎物,还猎到一只小豹子,等那小豹子杀好,我就把那豹子皮给你做件背心。”

书香心中一暖,她真庆幸自己碰到这一家人。

“谢谢大娘。”

“谢什么,你的年龄和斗儿的年龄差不多,我当你是我儿子。”何大娘笑道。

呃,书香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然后就感觉到垮了一个门槛,看来是到了大厅里。

“大叔,听说你今天收成不错。”

都三天了,书香唯一能得到外面消息的就是从这个何大叔的嘴里了,何大娘是个典型的村­妇­,但是她不喜欢和别人接触,也不会去听什么事情。

书香现在知道的是自己所处的位置,是属于东汗和承平的边界处,只要往沙漠那边去就是东汗。所幸东汗现在才能承平签署和平条约,倒也平静。

何大叔特别喜欢书香,他虽然已经快五十了,可­精­神依然很好,声音有北方汉子的粗矿,“彦卿啊,这会你可说对了,我和那大河去了比较远的地方,那里猎物多,今天可不,就多了。”

这附近的猎物都猎了好久了,一开始倒是不愁,可总有空的一天,所以过个几天何大叔就会到远一点的地方去打猎。

“大叔,你可真行。”书香毫不吝啬的夸赞。

何大娘在他们说话的当儿就已经将汤碗摆好了,然后将筷子递到书香的手中,“彦卿啊,炖的是鱼汤,这鱼目的我给你用汤勺弄好了,你先喝一点汤,然后将这鱼目给吃了。”

书香笑,何大娘总相信以形补形的说法,所以家里有什么可以吃的眼睛,都给她了。

听到他们的咀嚼声,书香才开吃。

在这里吃饭从来不用保持安静,何大叔喝了点小酒,就开始说起来了。

“今天我看到山那头有军队集聚呢,哎呦,怕是这平静的日子又要没咯。”

书香听闻,手一顿,然后问道:“大叔,怎么回事?”

在这家里,就只有书香愿意听何大叔听这些,何大叔当然会说。

“听说啊,我国的皇长孙本来是要娶东汗的公主,可没想到他变卦了,东汗国帝皇就不高兴啦,这一不高兴,就可能要打仗啦。”

书香这会有些失神,这是第一次从何大叔的嘴里听到凤九的消息,凤九拒绝的竟然是东汗国的公主,难道他就不怕东汗国起战事?

接下来何大叔还说了些什么,书香却是没有再仔细听了。

一夜无眠,第二天书香醒来的时候却是听到了何大娘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那哭喊声声声入耳,真正悲戚。

书香惊惧,摸着门自己就找着去了。

“大娘,大娘,怎么啦?怎么啦?”

何大娘带着哭腔,“彦卿啊,这斗儿我怎么也叫不醒他,他还口吐白沫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孩子他爹也不在,怎么办啊?”

书香一听,摸着手,“大娘,你在哪儿,我以前学过一些医术,你先让我蹲下,给斗儿把脉。”

何大娘没了主心骨,听到书香这样说,就是心里可能不相信书香的话,可是她愿意死马当作活马医。

书香把了脉,马上给出最快的治疗方法,“大娘,你快去煮一碗绿豆粥。”

何大娘啊啊两声,忙去煮了。

书香再进行细细诊脉,就怕斗儿还出现其他的问题。

她一开始来到这里的第二天就给斗儿把过脉了,斗儿这个病不是不能治,就是 ...

(那些药材太贵了,不然就根本难以买到,这个家里是根本负担不起。

她现在没法做到察言观­色­,所以不能随便帮斗儿治。

吃了何大娘煮的绿豆粥,斗儿果然好了不少,呼吸渐渐的正常了。

自从书香治了斗儿之后,何大叔和何大娘对书香就更好了,嘘寒问暖,处处周到,弄得书香很不好意思。

这天,何大叔终于早回来了,他亲自来找书香。

“彦卿,大叔也不和你绕弯子,大叔就想从你口中知道,你觉得斗儿这样还有没有得治?”

为了这个儿子,他这十几年来花费了多少心思,­操­了多少心,就是为了躲村子里的孩子嘲笑斗儿,他才搬到这个偏远村子的山脚下来的。

其实何大叔、何大娘的做法和董致风的何其像,书香在这里住了两天就感受到了。都了为了儿女,她很庆幸自己有秀才爹那样的爹,也为斗儿庆幸他有这样的爹娘。

“大叔,我也不瞒着你,我师父以前是宫里的御医,我不敢说学到了他的十分,可我敢说我至少学了八分。依照我的判断,斗儿不是没治,斗儿有治,就是有几味要需要配置,这世间实在难以找到。”

何大叔叹了口气,又看了看书香的眼睛,眼里划过怜惜,“孩子,你这眼睛肯定不是天生的,你这眼睛要怎么治,我前几天问了你大河叔,让他去打听了方子,我这有个方子,字大叔是不知道的,但是你大河叔和我说过了,我这念给你听听。”

书香怔住了,她万万没想到,这萍水相逢的何大叔、何大娘会为她做这些事情。

“你听着,决明子、芍药……”

书香听着十几种中药的名称,真是难得何大叔不认识大字记了那么清楚,竟然一个都没说错。

“何大叔,不管怎么样,都要谢谢你。我这眼睛和斗儿的有相像之处,都需要几味珍贵的药材,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斗儿的。”

“那…”何大叔咂舌,他自己出了打猎其他的都不会,珍贵的药材他也没有办法得到。

“大叔,你放心啦,我还会辨别药材。打明儿起,我就和你一起上山,我去找药材,你打猎。”书香出口安慰,她知道何大叔在想什么,无非在想着想要帮她,却帮不起的窘迫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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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8章:相见

( 从那日起,书香每一日都在何大娘的带领下和何大叔一起进山。ww

书香庆幸自己在黄御医那里学来的医术没有浪费,可她眼睛现在看不见了,寻找药材什么的都要比平时慢上好多。

一天最多能找到三种药材,有时候一天她都找不到一种。因为何大叔和何大娘都对她信任有佳,她写了一些药方给何大叔去抓药治斗儿,吃了一段时日后,斗儿有了一些好转,至少倒是对认她认得很清楚,每次都叫她‘妹妹、妹妹’的,她只比斗儿要小两个月而已。

原以为在这里她会生活到眼睛治好为止,却不想…

凤九辗转到了鞑靼没见到书香,不甘心的又让人收集她的情报,终于让他查到了书香在这个地方。

其实他已经在书香所处的村子停了两天了,若不是书香每日和何大叔去山上,或许当天她就找到她了。

“阿香…”

熟悉的声调在书香的身后响起,书香好一顿的停滞,如果她没有听错的话,这声音是凤九的。

凤九,他怎么会到这里来?

“阿香,”凤九快步的走前,站到了书香的面前,一张他陌生的脸显现在他的面前,他伸出手往书香的脖颈找寻,看到那个明显的印记,他连日里来酸涩的表情总算有了一抹浅笑的弧度,“真的是你。”

“凤九。”书香的声音可谓毫无波澜。

凤九激动,他无时无刻都想要听到她的声音,可现在她在眼前,她叫着他的名字,他伸出手想要拥抱她,却被她一句话给停滞了。

“不,皇长孙殿下。”

“书香,你听我解释,你爹和你二姐没有被抓,只是…”他到现在为止都没能找到他们。

林大和沈溪迟两人是跟着凤九来的,看到书香的时候,沈溪迟也是激动的,总算找到了一个。从出事到现在,他根本就不敢去见书豁、书生两人,还冒着一辈子愧疚的心情骗着他们两个,说着董家一家人都没事。

凤九的到来,书香不是不震惊,只是震惊过后,更多的是迷茫和复杂。

他说,秀才爹和二姐没被抓。

好,她相信。

“凤…皇长孙殿下,那您来这做什么?”书香想笑,扯了扯嘴角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

如果当初她没救凤九,或许她会和她的秀才爹、二姐在一起,就算是死或者每日活得担心受怕,她也愿意。

她知道这事情根本不能怪凤九,可不知怎么的,她见到凤九就会想到董家的人。

林大和沈溪迟两人都感觉到了他们的不对劲,林大的身份和­性­子让他对此不作任何表示,可沈溪迟对书香不同。

凤九笑,有些苦涩,她还是不信自己,“阿香,你和我先回去好不好?我一直都有让人去找他们,找到他们你就能团聚了。”他真恨自己这个时候面对着她竟然无法将心里的思念都说出口。

凤九自从看到了书香,连眼睛都不肯多眨一下,他凝视着她无神的眼眸,心更疼了。如果他早点找到她,那她就不用受那么多的苦了。

“阿香,如果你不想和殿下走,那你便和我一起离开,我来照顾你。”

不得不说,其实沈溪迟很了解书香的。书香确实没有想过要和凤九一起离开,甚至也没有想过凤九会来找她。她对于凤九是怎么样的存在,在经过了董致风和书瑟、沈君之后,她似乎也不怎么关心这个问题了。

书香听得出是沈溪迟的声音,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僵持了好一会,还是何大娘将门打开,打破了宁静,“这…彦卿呀,是你朋友?”

何大娘第一次见到凤九、沈溪迟这样的人物,而且还看到林大冷冰冰的站在了门外,心里紧张,就连说话也紧张起来。

书香朝着何大娘说话的方向看出,“大娘,麻烦你帮我烧些开水到房间里。”

“啊?好好好…我这就去。”何大娘愣了一下,马上反应了过来。

听着走远的脚步声,书香抬了抬手,“这里不方便,到我房间去吧。”

说罢,她便摸索着朝着她的房间去。

她的方位感变得很强,根本不会搞错方向。可凤九和沈溪迟两人看着却是心凉凉的,冷冷的,甚至是心惊的。但是,他们没有一个人去扶着书香。因为他们知道,书香并不需要他们扶着。

进了房间,书香努力让自己淡定下来,“房间里简陋,你们随意。”

她看不到他们,却听到他们的脚步声随着她进了房门。

何大娘的开水很快就来了,何大娘走之前迟疑了一会才道:“彦卿,没有茶叶。”

是啊,在这家里,是不会有茶叶的,有的就是何大叔平日里喝的花茶和书香几日前炮制的药茶。

“大娘,没事的,我们喝开水。”书香出声安抚。她明白何大娘的心绪,何大娘是个典型的­妇­人,凤九浑身的气质肯定让何大娘的行为举止会局促起来。

何大娘一离开,书香笑了笑,“沈大哥,麻烦你帮我倒水,我这样子…”

她笑中丝毫没有自嘲、自贬,有的是坦然。可看在凤九的眼里却是为她的倔强心酸。

茶水倒了,便开始了先前的话题。

凤九第一次觉得自己沉不住气,“阿香,跟我回去,好不好?”他语气有些软,颇有一股小心翼翼的感觉。

刚才书香的两个‘皇长孙殿下’称呼让他浑身都感觉不对劲,本来当上了这个,他应该开心的,可是在书香面前却感觉‘皇长孙’其实是虚伪的。

“回去做什么呢?”书香抿了口水,带着土腥味。

一个问句,将凤九和沈溪迟两人都愣住了。

“你们可能会说,我大哥、三哥在,他们会照顾我的。”书香不管他们有没有说话,先前做了解答,“可是,我却觉得我没有脸去见他们。因为我把爹和二姐都丢了。”

是啊,丢了。她真心没脸去见书豁和书生,她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这不是你的错,你和我回去,一切都有解决的办法。”凤九的声音放佛带着一种想要说服自己的错觉,可到了后来,他的声音还是不自觉的慢了下来。

董致风和书瑟等人他确实在找,可是找了那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

“算了,我在这里生活得很好。沈大哥,你若是见到我大哥、三哥,就和他们说我过得很好,总有一天会找到我爹和二姐的。”书香似乎没有听到凤九语气里的挣扎,其实她不想面对凤九,宁愿凤九没有出现过。

“这怎么行?你的眼睛现在这样了,就算你不在乎,可你想想你在乎的人,董伯父和书瑟两人都没找到,你难道不想要早一点找到他们,难道你真的想要在这里一直躲着?”沈溪迟出口反对。

书香的眉梢几不可察的颤了下,却是闭上了眼睛,打定了主意,“ ...

(我不会回去的,我在这里真的很好,这里也需要我。”斗儿还没有完全好呢,何大叔、何大娘也对她好。

“阿香…”沈溪迟有些无可奈何书香的固执。

“沈大哥,你先出去吧,我和…有话说。”书香打断了他的话,沈溪迟太了解她了,若是沈溪迟一直在这里,她保不准会应了沈溪迟的话,和他回去。

沈溪迟怔了半响,才慢慢踏出了房门,顺便还将门给关上。

待沈溪迟一走,凤九发觉他不管怎么样都感觉局促,他想小心翼翼的,他想的…

“允素,你回去罢。”

书香又恢复了那个称呼,可是这个称呼却让凤九脸­色­唰的白了。

她声音里的无奈是那么的明显,连掩藏都掩藏不了。

“阿香,我承认是我的错,但是你别拿自己开玩笑好吗?你的眼睛越晚治疗就会越难治,我可以帮你把眼睛治好的。”

“治好之后呢?”书香淡淡问道。

“治好之后就…”娶她?

凤九想说完整,可看着书香嘴角勾勒起来的弧度他却怎么都说不出。

“治好之后,你多少有些喜欢我,然后可能努力的要纳我,可我这个身份能当什么的,最多不过一个侍妾罢。喔…其实侍妾也算是高攀了,皇长孙的侍妾没个五品以上官员的女儿也当不上吧。就算是当了侍妾,你也还要娶其他的人,什么正妃啊,什么侧妃啊…到时候我运气好的生个孩子,如果这个孩子是男的,我就有了依靠,如果是女的,可能就还要缠着你,直到生出男孩有了依靠…”

凤九看着书香的嘴一张一合,听着她一句一句贬低她自己的话,苍白的脸青了,“董书香,你凭什么这么小看自己!”

凤九的打断并不能让书香有什么退缩,反而更利索的回答,“凤九,你告诉我我有什么?我在家人遇害的时候我只能靠着你的力量去保护他们,可他们却还是不在了。当我和沈君在一起的时候,我以为他要和我一起跳崖,没想到他却救了我,自己义无反顾的跳了崖。他对我最后一个要求就是让我叫一声他‘君哥哥’,我叫了,可是…”

她从来未曾和人说过这个,这是她第一次说,或许还是最后一次说,她当时的恐惧。

v9章:一起

( 凤九看着书香的嘴一张一合,听着她一句一句贬低她自己的话,苍白的脸青了,“董书香,你凭什么这么小看自己!”

凤九的打断并不能让书香有什么退缩,反而更利索的回答,“凤九,你告诉我我有什么?我在家人遇害的时候我只能靠着你的力量去保护他们,可他们却还是不在了。当我和沈君在一起的时候,我以为他要和我一起跳崖,没想到他却救了我,自己义无反顾的跳了崖。他对我最后一个要求就是让我叫一声他‘君哥哥’,我叫了,可是…”

她从来未曾和人说过这个,这是她第一次说,或许还是最后一次说,她当时的恐惧。

凤九露出苦涩的笑,他快速的抱住了书香,闻着她的发香,“阿香,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似乎除了这一句话,他想不到其他的话了。

书香挣扎,挣扎不开,便闭上了眼睛。

他的怀抱很温暖,暖得她只想要在他的怀里一直这样下去。

许久过后,“允素,你回吧。”

“我不回,你若不跟我走,我就不回。”凤九坚定的口气自书香的头顶传入。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她,怎么可能再一次让她离他那么远。

书香确定不走了,可应该走、必须走的凤九却固执的留了下来。

两日后,沈溪迟单独见书香。

“阿香,若一直这样下去,他的一切都将付之东流了。”

‘他’自然指的是凤九。

“沈大哥,你劝他回去罢,我已经习惯在这里了。而且,你知道的,我和他不合适。不管在哪一方面都不适合。”书香的手里摸着草药,似乎在辨别着什么,可她微微蹙着的眉却感觉到她的无奈。

沈溪迟深深呼出几口浊气,“这一切我都明白,可是你不退让,殿下不退让,难道要在这耗上一辈子吗?你耗不起,殿下也耗不起。”

书香笑,“沈大哥,不会的,我不会在这里待一辈子,至于凤九,他更不会。”他有他的使命和责任。

沈溪迟沉默许久,沉了脸,“阿香,算我没说。”

在凤九和书香之间,沈溪迟选择了书香。ww

书香本以为凤九最多待几天而已,却不想,已经过了大半个月了,凤九还纹丝不动,每日来和她说一些话,每日又给她准备药材,他也是会医术的,所以他这样是为了治好她的眼睛。

而相对于凤九的淡定,跟随而来的林大和沈溪迟两人的脸­色­却一日比一日紧绷,甚至到了一看到书香就忍不住露出苦涩的笑容的地步。

书香的心里也纠结,她搞不懂凤九这是要做什么。

一日,她打开了门,却感觉到一声‘咚’响。

“书香姑娘,我求您和主子一起回去。”林大的声音依旧沉闷、冷漠,可语气里的恳求意味却很浓。

“林大哥,你这是做什么?凤九他自然会回去的。”书香脸­色­忽地发青。

“可是,若书香姑娘您不回去,主子就不会回去。您不知道,主子是扔下了什么来找您,他从来不和你说,也不准我和沈公子说,但是今天,我想说了。

自从鞑靼打到了府城,主子听闻你失踪的消息,不顾前线的危机,亲自到了府城去找您,却没能找到您。然后查探了许久,终于在鞑靼的境内听闻你的消息,他又不顾众人的反对亲自来找你。如果您真的以为这是内疚,那书香姑娘您就把主子想得太好了。

我跟随主子十五年,从十三岁开始,主子就开始杀人无数,您别认为主子狠毒,若主子不狠,主子早就不在人世了。

主子快马加鞭的到鞑靼还是没能找打您,又花费了无数的心力才打听到您的一些消息,一路找寻而来,终于找到了您,您却不肯和主子一起离开。”

书香记得,林大她是认识,可是她从来不曾听过林大说过那么多的话。

“属下的话就说到这里了,书香姑娘若是在三天内想清楚了,就和我们走,若还是没想清楚,就是犯了主子大不违,我也要将主子‘请’回都城。”林大话落,站起身,直挺的朝着东南方向走去。

夜深。

凤九如同往常一样来到书香房间帮书香换外敷的药,书香沉默着,一句话都不说。

凤九将要换好,站起身,就要朝着门外走去,书香突然开口,“我和你回去。”

凤九一愣,接着一喜,整张本是疲惫的神情一下­精­神了起来,有些不可置信问道:“阿香,你说真的?”

“但是我有三个条件:一,我住沈大哥那里;二,不要让我大哥、三哥知道我已经回去了,暂时我没办法面对他们;三,斗儿的病还未能好全,我希望你能派个大夫给他好好看看。”书香平淡无波的回答,内心却早已翻滚汹涌。

“我同意,斗儿的病我会亲自想办法的。”凤九几乎不家思考就同意了。

只要书香和他一起回去,他什么都同意。若没有了这次的分离他还不能确定自己的感情,可这次的分离却让他认识到了她对他代表着什么。

虽然和何大叔一家人生活在一起不久,可书香和他们在一起的日子却感觉到很深刻,她很感谢他们,是他们给了她新生。

出发的路上,沈溪迟和书香说了他们得到线索的来源。

“阿香,其实线索是齐玉给我的,他说不一定能找到你,更或者你已经死了,不在了。他说如果见到了你,求我帮他说声对不起,请你原谅。”

“沈大哥,我想不是凤九的手下没有想过杀我,只是凤九的手下比穆尔兰舟的手下要仁慈。”

这一刻的书香在说凤九的手下仁慈,可到了后来,才知道,那不是仁慈,那只是一种对凤九忠心且护心的表示。

沈溪迟又道:“阿香,穆尔兰舟对你…有些不同。”

书香笑着回答,“不同又如何,我和他最多只是相交一下,然后各自分散,永不再相交。”

凤九并不知道他们的谈话,他此刻已经被林先生传来的消息给震惊了。

“主子,这事情可否告知书香姑娘?”林大有些心惊问。

这震惊的消息就是董致风等人的消息。

纸条上面写着:董等人已有消息,在一处山洞里发现三具尸体,尸体已经面目全非,但上面的衣物可辨认出其人。

“绝不可能是他们…”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是他想到的最坏的结果,可偏偏是这个结果。

林大低头,然后呈上一方绣帕,“主子,这是从他们身上找到的。”

凤九捏起那块绣帕,然后看到了右下角那处有一小小的字‘瑟’。

过了良久,“你先下去,这事情我自有打算。”

一天,两天,三天…过去了,凤九都没和书香说这个事情,也没有和沈溪迟说过,每一次他想开口,可看到书香的面 ...

(­色­,他又硬生生的忍下了。

现在是书香眼睛治愈的最关键时机,若是出现了一丁点的差错,那一切都要白费不说,而且还会导致彻底无法治愈,那就是一辈子都失明。

穆尔兰舟最终还是将齐玉给放出来了,齐玉看到穆尔兰舟说的第一句话是:“太子,如果您还问臣书香的下落,恕臣不知。”

“齐玉,你赢了!”穆尔兰舟捏着椅子的边角,似笑非笑的对着齐玉道。

齐玉直视他,“是的,臣赢了。”

穆尔兰舟闭上眼,“齐玉,你还是不懂她,你知道她有多么的聪慧吗?你一直都想要知道为什么我会这样对她,甚至于出动了暗卫去找她,那我现在就告诉你。她救了我,她冒着生命危险救了我,虽然那个时候她不知道我的身份。还有,凤禹澜喜欢她,他喜欢她啊,这世上能让凤禹澜死心塌地的人有几个,能让凤禹澜放着东汗国公主不要就要那个人的她,哪里都是不一样的。”

齐玉默默低头,凤禹澜,当今承平皇长孙喜欢书香他怎么会不知道,因为凤禹澜的手下已经找过他了啊。

“太子,凤禹澜喜欢书香,那您呢?您是什么态度?”

“我…”穆尔兰舟结舌。

是啊,他什么态度,凤禹澜为董书香牺牲了那么多,那他呢?出了出动暗卫去找她,其他的他做了什么?貌似…什么都没做吧。

“凤禹澜能做的,您也是能做,可是恕臣不允许。”

齐玉和凤九手下的林先生有很大的相同之处,就是都在为各自的主子着想。只不过,凤九手下还有一个和书香相熟悉又疼书香的沈溪迟,而穆尔兰舟手下没有。

如此一番争论下,穆尔兰舟有些乱了,挥了挥手让齐玉下去。

齐玉心一松,却不想他现在的松弛却导致了他以后长久的紧绷。

穆尔兰舟从衣襟里掏出一块绣帕,是书香的,那左上角写着:香。

这一块绣帕,是当初她救他的时候被他拿的,他还看见了当初他送给她的玉佩她还在带着(完全忘记了那个玉佩书香是根本无法解开才不得已带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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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0章:告知,晋王造反

( 书香一路跟着凤九,心却一日比一日要紧绷。

她将要面对的是一个全新的地方,不管是人,还是事,她都必须适应下来。

她的不安,出了沈溪迟知道外,就只有凤九了。

再过两天就可以到都城了,凤九终究有些不安,特地在夜深人静之时来找书香。

一轮弯月在夜空中清清冷冷的挂着,零稀有几颗不甚明亮的星星在闪烁。

书香闻到凤九身上龙诞香,就知道是他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凤九身上淡淡的清香味已经变成了龙诞香。

凤九手中拿着一叠桂花糕,他进门的时候看到书香在端坐着闻着钻着药粉的药瓶。

“阿香,张嘴。”修长的手指捏起一块桂花糕,递到了书香的嘴边。

书香扯了扯嘴角,然后张开口,桂花糕在她的嘴里一下化了,甜而不腻的味道,她最最喜欢。

吃了两块,书香才停下来,抿着­唇­道:“凤九,谢谢你还记得。”

凤九眼眸微敛,蓄起一抹浅淡的笑,她终于用他熟悉的口气和他说话了,虽然她的语气还有些凉凉的。

“凤九,不知为何,我这几日总做梦梦到我爹和我二姐。”书香倒吸了口气,这些日子美美从梦中醒来,皆是一身冷汗。

凤九的浅笑一下滞了,他想到了前些日子林先生的来信,本来瞒着的心思突然震了震。

“阿香,梦都是反着的。”不知为何,一出口却成了这个。

书香的面­色­有些白,咬着下­唇­,“允素,我希望你不要骗我,纵使他们不在了,你也不要骗我。”这是她想到最坏的结果了,就是他们尸骨无存,根本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凤九注意到,书香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颤抖。

他想,她是不是察觉到什么了?还是沈溪迟察觉到什么和她说了。

“看来,他们是真的出事了。”书香许久没听到凤九的声音,便一口下了定论。

瞒不下去了…

凤九正了正心神,然后从衣襟里掏出了那块绣帕,慢慢的塞入书香的手中,“阿香,这是我找到的绣帕,这应该是你二姐的。”

在抓到绣帕的刹那,书香身子一抖,差点要坐不住,自手掌延伸到指尖泛白,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摸着绣帕,当摸到那个瑟字时,绣帕就这么飘落在地。ww

“不是,这个不是…不是…”

她不相信,她绝对不相信,她还记得二姐的笑,还记得她拿出这个绣帕时说的话:等到这四块布缝合之时,就是我们一家团聚之日。

她感觉到浑身的神经都在流窜,血液似乎都停滞了,明明天不冷,可她却感觉到彻骨的寒冷,这寒冷要将她吞没一般。

凤九一直凝看着她,当看到那­干­涩的白布已经湿润时,顿时惊恐,

“阿香,阿香,对,这不是,你眼睛不能…”

书香只觉得眼前除黑暗,还有一片血红。

凤九眼睁睁的看到了书香从椅子上如毫无生气的傀儡朝着冰冷的地板上倒了下去,他还看到了那雪白的布上盛满了血丝。

喉咙一紧,嗓子忽然就哑了。

“来人,来人…”

凤九已经一天一夜没有闭眼过了,他看着躺在床上几乎算是毫无声息的书香,眼里布满了血丝和无奈。

书香的瞳孔在昨天突然爆破,先前一切的努力都白费了,要治好这眼睛,只要一种办法,那就是直接换上一双别人的眼睛。

“主子,林先生加急信。”林大突然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手里拿着一封信件,信件中央抹着一层碧绿之­色­。

碧绿之­色­代表事情无限紧急。

凤九捏了下手心,呼出一口浊气,接过信,打开。

八个字:晋王造反,皇城危急。

还没等凤九做出决定,林大跪地,“主子,速归。”

晋王胆敢造反,肯定是知道了凤九已经不在皇城,然后控制了皇宫,甚至现在已经控制了皇上。

凤九一直都在拖延,晋王造反也有预兆,可他就是没有进皇城。

晋王造反,几乎是在他的预料之内的事情。

沈溪迟也跪下,“殿下,阿香交予我,您还是先回皇城。”

“林大,留下十人,加上沈公子。”

在书香昏迷之时,凤九已经带着林大一行人准备夜闯皇城,因为他有不得不归的理由。

果真,皇城东西南北四个城门已经高度禁戒,守卫士兵换成了晋王兵马。

晋王从来不掩饰自己的野心,若不是在位的皇上昏庸无能,哪能容得下他明目张胆的扩张势力。

“主子,埋伏在各处死角的暗卫不下百来个,除了南门较为松懈,东门、西门、北门都禁戒森严,特别是东门,那里还伏击着上千个弓箭手。”林大埋头禀告道。

凤九沉凝,“去南门。”

晋王向来多疑,又喜欢故布疑阵,还喜欢和一般的人想法相左。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凤九这厢等着进去,凤九的皇长孙府却正被围个水泄不通。

“皇上有令,凤禹澜涉及通敌卖国,现将其抓入天牢,等候处置。”来人是御林军的副首领郝峰,晋王麾下最重要的左右手。

凤九是皇长孙,而且实力充足,自从和鞑靼一战后,凤九一下被归为他第一对手。

郝峰的话音才落,就有两队人马迅速将皇长孙府打开,然后进入。

林先生早就得其消息,而且在皇城之内凤九留下了不少灵素冀的人,在郝峰来之前,林先生就被保护在内,离开了皇长孙府。

皇宫内,晋王面目可憎,看着年迈的当今承平皇上凤鼎天。

“父皇,我是你的第二子,大哥死了,那就应该要轮到我,你可呢,竟然将那个凤禹澜给抬上了皇长孙的位置,你置我何地?”晋王凤恒倡一脸的狰狞,声音几近暴动。

凤鼎天在位这些年,他虽然毫无能力,可在他的统治下至少算得上是和平的。

如今他已经到了耳顺的年龄,一双浑浊的眼球里根本没有了心志,他近几年昏庸,后宫扩充佳丽无数,­精­气几乎在这几年内消散。

“倡儿,你什么能力父皇能不知?你私自养­精­兵十万,又私自在封地内搞征兵,还未了权位和鞑靼联合起来,你对得起承平的百姓?对得起那些已经死去的百姓?”

凤鼎天会说出这番话,足够表明了他并非完全无能,只是无力,或者说好听点就是不争。

凤恒倡笑,“父皇,您倒说得冠冕堂皇,您做的那些事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怕是你现在最看重的凤禹澜也早就知晓了。”

凤鼎天的脸­色­瞬间煞白,那些事情,他一直都埋在心底的最深处。

“爱上自己的儿媳,父皇 ...

(,您可真是承平百姓的榜样。”凤恒倡嗤笑,眼眸里盛满­阴­鸷,“当初让你将她许配给我不肯,后来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

“凤恒倡,你说什么?”

本是全身无力的凤鼎天使尽了全身的力气的将手边的一个玉杯朝着凤恒倡的身上扔去。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凤禹澜是多么像她,你倒是好,十几二十年都不管的人,就立了个功,直接就让他晋升为皇长孙了。你猜,若是我告诉他这些事情,他现在会不会比我残忍。”凤恒倡几乎失去理智般,对着凤鼎天大吼大叫。这皇宫已经在他的掌握之中,他什么都不怕了。

凤鼎天的脸白了青、青了红,一张布满皱痕的脸上满是愤懑。

“她是我的,她永远是我的。”

凤鼎天几乎咬牙而出的几个字让凤恒倡的脸­色­越发­阴­森难看,“是啊,是你的,你把她囚禁了,你把她弄进了宫,然后她还自杀了。”

凤恒倡似乎什么都知道,他说的话犹如一把一把的尖刀在凤鼎天的心里刺过,血流不止。

“你还是赶紧出宫把,禹澜很快就会进宫,他的实力比你们任何一人都要强,若你不出宫,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凤鼎天闭上了眼,说出了此刻他内心队凤恒倡这个儿子最为真诚的话语。

是,当初他就是不把她赐给他,反而赐给了懦弱无能的廉王。所以,他愧疚于这个儿子一次。

“看来你还不知道凤禹澜在哪儿吧,他现在只要踏进皇城一步,就会被刺死。”凤恒倡自信满满,根本不把凤鼎天的忠告听在耳中。

他想着:凤禹澜从来都平平,不过就是在和鞑靼一战中显显胜了一把,要不是被凤鼎天封为皇长孙,他根本就不将他视为对手。

不过,他的这个想法只维持到今天为止。

“朕怎么会不知道他出皇城,他若不出皇城,你连进都别想进皇城。”凤鼎天闭了闭疲惫的眼睛,刚才的愤懑似乎一消而散。

“就是我不造反,总有一天他凤禹澜也会造反,而且他会做得比我更绝。所以,父皇,我看你还是赶紧下位于我,我还能让你度个安享的晚年。”凤恒倡直接从案桌上拿过了一道明黄­色­的圣旨,圣旨上写着的自然是要传位于他的内容,“父皇,您现在就将玉玺拿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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