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六章 真真假假
第二日,宫中便传遍了皇上宠【chong】幸【xin】了皇后的宫女紫檀,封了个紫妃,那些个新晋的秀女一个一个咬牙切齿,这一个平民人家的宫女都能封妃,让她们的心如何能平!更不必说那些大户人家的女儿,从小养尊处优,到了宫里,却要和一个出身卑贱【jian】的下人平起平坐,甚至还要向她行礼,意难平啊!
一大早,坤宁宫便传来了消息,皇后娘娘旧疾又犯,身子不舒服得厉害,让各宫各殿都不用去请安了。ww
“皇贵妃娘娘,您说这皇后的旧疾有几分真几分假?”毕甜甜今日头上戴着赤金红宝石蝴蝶花簪,耳垂上还戴着景泰蓝镶红珊瑚耳环,穿着碧丹纱纹大袖衣,银线绣梅花桃红宫装,下面一条大红刻丝金枝绿叶百花综裙,腰上系着深橘红色如意流苏网绦, 全身上下刺眼的红。她有些气愤,一双眸子恨恨的盯着坤宁宫的方向。
在她身边的木娇儿坐黄花梨透雕鸾纹玫瑰椅上,仔细端详着刚做的凤仙蔻丹甲,唇角含着似有似无的笑,道:“甜贵人,难道你没听说皇上是在坤宁宫临【lin】幸【xing】的紫妃?再者说了,本宫可是听说这皇上还让皇后在小花园跪了一夜,听了一夜的好戏呢。想必这病啊,是皇上气出来的——”
毕甜甜闻此言,眉间春水不再,微微蹙起柳眉,尖锐的指甲在红木嵌螺繥大理石扶手椅上留下一道深深的抓痕:“华贵妃娘娘未免也太抬举她了,这妃可不是她一个小小的贱【jian】婢担得起的,嫔妾真是不明白这皇上为何会封她这么个贝戋蹄子为紫妃!”
“哟,那贝戋婢担不起紫妃之位,你这戏子就担得起就担得起甜贵人这个称号了吗?!”一声嘲讽从门口传来,只见林韵莲一袭蓝色昙花雨丝锦裙,淡淡的蓝色丝质中衣用深兰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了一朵朵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平添了几分清冷的气质,外披白色透影纱衣,头上一朵浅蓝纱花,显得清秀淡雅,耳间是绿宝石流苏,可以隐约看到闪闪的光彩 一张绝美心形脸蛋,纤细的玉手上只带着一只玉镯,眼神里满是鄙夷,说出的话更是毫无礼数可言。ww
毕甜甜心里不服气,又明白自己与德妃身份相差甚远,不得发作,勉强一笑,道:“德妃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又把目光看向正在逗蓝色金刚鹦鹉的林韵棠,凄惨道:“皇贵妃娘娘,嫔妾这与德妃娘娘无冤无仇的,她却老是这样——羞【xiu】辱【ru】嫔妾,这让嫔妾——嫔妾未进宫的时候,在家里好歹也是爹爹宠着,娘亲爱着,这德妃娘娘这样说,不是连嫔妾的父母一块说进去了——”
林韵棠把饲料盒交给白术,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端起青瓷冰纹盖碗,轻啄一口,道:“本宫今天让你们来,不是让你们来窝里斗的,做人做事都要认清轻重缓急,就像在后宫里做人要认清自己与他人的差距,凡事要小心谨慎,才能笑到最后。”
木娇儿的唇畔微染起清浅笑意,如风如素,清且妖。这毕甜甜倒是能言巧辩,只是心机不足,罢罢罢,只要能帮助吾对付那二人,便尚可,只可惜这毕甜甜心机不足,城府不深,若是深交,怕是会连累了自己。音若天籁,却如同飘在云端,空灵而飘渺:“如今皇后不得宠是事实,可是臣妾觉得这紫檀之事像个预兆,臣妾怕这皇后很快就能获得皇上临幸.;——;”
林韵莲迈着细碎的貌似优雅的步子,甜甜一笑,娇俏道:“紫檀如今也算高位,知道皇后已经靠不住了,,那应该是来投奔姐姐,姐姐您准备怎么做?”
林韵棠玉手似是无意挑弄着桌上一枝秋茉莉,见那花瓣略有些蔫,可毕竟不是什么大事,故意避了言不提。轻提莲步坐于镜前,欲梳妆,奈何只见青瓷小碟置于桌上,花染已是不见,面上仍是带笑的,敛眸轻唤:“这花染呢?”
便有一小婢应声前来,倒是不慌不忙,答:“奴婢见这东西已有些黯淡,已悉数弃了。”
起身,走近,忽闻一股胭脂香,伸出戴着蓝田玉白金护甲的小指,于她侧脸划过,即可见一道划纹,不红,却的确是印下深深一道划痕,想是划了胭脂粉下来,可见其装扮之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