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绕了这么一大圈最后绕出这么个结果,夜墨显然有些不能接受。
古脖子正想与我继续理论,却冷不丁被烂酒鬼逮着空子狠狠一拳砸中了下巴。
作为一只典型的天生丽质难自弃的臭美型生物,夜墨大概打从还是个人类的时候就没被揍过脸,于是明显懵了一懵,随即怒吼着扑了上去:“打头不打脸没听过啊!爷跟你拼了!”
而从来不修边幅的糙汉子烂酒鬼估计也没料到一个看似挺强悍的纯爷们,居然会对自己的那张脸如此的宝贝紧张,面对这种犹如打了鸡血般的暴起攻势显而易见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竟就这么被一招扑了街……
一场架打得如此有碍观瞻,潋尘也终是忍无可忍的叹了口气,走到滚成了一团的两个家伙旁边,微微弯了腰,轻轻说了句什么。
几乎是立刻,夜墨一骨碌爬了起来,竟还伸手扶了烂酒鬼一把,一张青青肿肿的脸笑得那叫一个扭曲狰狞。
烂酒鬼则毫不领情,虽不好再动手,却是没什么好声气,板着脸不屑搭理。
夜墨又无比狗腿地为他掸了掸衣裳,只差点头哈腰讨好,极尽谄媚之能事。
“哎哟你看这事儿闹得!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都怪萧遥刚刚没把话说清楚。误会啊,纯属误会!”
“滚蛋!谁他娘的跟你是一家人!”
“走走走,我请你喝酒赔罪。”
“滚蛋!少他娘的跟老子套近乎!”
夜墨却不由分说搂过满脸不耐的烂酒鬼的肩膀,鬼鬼祟祟压低了声音:“我之前在厨房看到有坛千年的梨花酿,是昆仑山送来的贺礼。”
嗜酒如命的烂酒鬼一听,顿时眼冒绿光:“昆仑山的梨花酿?此话当真?”
“真真儿的!”
“前面带路!”
“得嘞您呐!”
我:“……”
这种神经病一样的反转情节看得我目瞪口呆。
等夜墨和烂酒鬼勾肩搭背走远,我才梦游一样飘了过去:“你是不是告诉那二位,他们其实是失散多年的亲父子?”
潋尘失笑:“当然不是。”
他的眉眼生得特别的好看,笑起来的时候,会稍稍向上弯起。于是眼角便会有细细的纹路,映着鬓边的点点星霜,似是冬阳照白雪,那丝丝缕缕的暖意都仿佛带了清清浅浅的沁凉。
周围水波荡漾,海水深蓝,将他负手而立的清减身姿衬得如虚如幻。
就像是,与他这样静静地站在一处,听他温言,看他浅笑,是件便是在梦中也不可能会发生的一幕……
大概是我呆滞的目光太过赤祼,潋尘略有些不自在地别过脸咳嗽了一声,方又含笑道:“我刚才只是对……咳……烂酒鬼说,便权当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吧。”
“……你的这种拉架方式真是,画风清奇啊……”
他垂下眼抿抿唇,探手摘下不知何时攀于我肩头的一枚小海星,蹲下身将其小心放入道旁的沙石中,背对着我,声音听上去显得既轻且飘:“难道,说得不对么?”
我呆了片刻,旋即大彻大悟:“怪不得烂酒鬼以前看我看得那么紧,恨不能把所有跟我说过话的雄性生物都杀了灭口,原来他那混蛋宠物主的外表下居然还隐藏着一颗充满父爱的心,怕自家地里好容易种出来的白菜被猪给拱了啊。”
潋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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