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幼宜从公寓跑出来后,就在街道上跌跌撞撞毫无目的的走着,涣散的瞳孔深处渲染着一抹化不开的忧伤。
胸口像是被一只无形之手撕裂开一个大口,扑面而来的寒风冰冷的贯穿已过,几乎让她喘不过气。
明明已经不在意了,明明已经不关心了,明明已经不想有任何关系了。
可是,到底为什么,还是感到不可思议的疼呢?
那样深沉,无法压抑,模糊而又清晰地悲伤,犹如一块巨石淬不及防的滚入心里,划破长久以来伪装极好的脆弱薄膜。
称呼了十几年的爸爸竟然不是她的亲身父亲,而她却又是管家安叔的私生女,瞧!多么复杂的关系,多么可笑的关系。
一直以来觉得自己在逃避着过去,可是现在才发现自己是不敢面对现实。
妈妈,难道这就是您所谓的报复吗?但为什么这个报复偏又扯上她呢?
雨,不知何时下了起来。她微微仰头,迎接着纷纷扬扬的雨点,忽视眼底一点点上涌的酸意。
突然,街角转弯处驶来一辆货车,车子开的弯弯扭扭,行人唯恐不及的纷纷避让,只有江幼宜浑然不知的站立在路中央,不躲也不避。
醉酒的驾驶员忽然惊醒过来,忘记该有的动作,双手死死地握住方向盘。
刺眼的车灯直直的射进江幼宜毫无生气的眼中,一片白亮中,回忆如浮萍般飘浮于生命之上,随时让人知道梦幻有多么美丽,现实有多么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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