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的确很好,非常之好。”他笑容满面,神采飞扬,手一松,珍珠项链落在桌上,发出“嗒”的一声轻响,“呐,去请个好大夫,中午再给我大大地备一桌酒席,剩下的,拿去孝敬你祖宗!”
“是、是、是……多谢公子打赏,多谢公子打赏!”掌柜的千恩万谢。
随从忍不住提醒他:“小王爷,那串珍珠少说也值好几百两银子……那糟老头子为难苏姑娘家人,你还这么赏他?”
“要赏的、要赏的……”安承风仍然笑得浑身舒泰,“若不是他看碟子下菜为难那个小秋,我怎么会知道她叫‘樱儿’……哈哈哈哈……何止要赏?实在要大大地赏……呐,这个给你!”他随手掏出一只翡翠镯子扔到随从怀里,又摸出两样东西赏给车夫,犹嫌不够,叫来小二,“啊,听着,这里所有客人的房钱饭钱,统统算在我的头上……呵呵,呐,这些银子你拿去娶房媳妇——”
一屋子人都向他道谢,谁的声音他也没听进去,笑意一直从心里荡漾出来,甜丝丝,暖烘烘,整个人似乎光辉透亮,又好像要飘起来……他把那箱子往随从手上一搁,带着笑容往诚叔的房里去了。
诚叔的气色相当糟糕,樱儿一进房门,瞧见那张原本充满慈爱的脸孔此刻一片灰白,眼眶立时一热。
“樱儿?!”诚叔看见她,又惊又喜,“你怎么来了?”看她音容未改,衣饰倒添富贵,心里一宽,“还好……还好……我还怕你出什么事……打听出那人来历之后就马上来找你……咳咳,可惜这副老骨头不争气……”
“诚叔!”樱儿的泪掉下来,扑到床前,“您还惦着我?”
“傻瓜?谁不惦着你?夫人小姐哪天不念着你?”
“我以为……我以为……”我以为从来没人会惦着我,我以为我走了大伙儿还是照样过日子,我以为……这么多的“以为”在诚叔的目光里统统融化了,她抹抹泪,哽咽,“您怎么病了?要紧吗?”
“我不要紧。这里天气太冷了,老骨头挨不起冻……好了,既然你来了,那便一道回去吧,我这毛病幸许回去就好了——”
“谁要回去?”一个声音Сhā进来,斜飞的眉目有些不满地看着他,一身深紫缎衣,十分华丽。
“樱儿,这位是……”
“他是安家的小王爷——”
“啊!”樱儿的话还没说完,诚叔脸色一变,强撑着坐了起来,“掳走你的人就是他?!”
“呃呃呃,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安承风连忙收了脸色过来打圆场,说话间大夫已经来了,安承风拉起樱儿,“我让人请了大夫来——樱儿,你还是跟我出来,不要妨碍大夫给老人家诊脉。”
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他轻轻松松地拉起了她,脚不沾地地拎到了门外,笑嘻嘻地唤道:“樱儿、樱儿,真是个好名字!”
“不过是个丫头的名字。”
“丫头好啊!”他靠着墙壁,无限感慨,“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樱儿哭笑不得,“在扬州路上,我就已经告诉过你了。”
“啊,那就是我记性不太好……”总之这个时候说什么都可以,因为他的心情实在是好得快要飞上天啦。樱儿,樱儿,是多么好听的名字!叫起来多么上口!比苏纪绫要好听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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