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观见她身子健朗,甚是高兴,笑道:“李姑娘,你怎么胖了这许多?四爷都喂你吃了些什么?”
李画眉笑道:“爹每日给我吃人参、灵芝,吃得我都腻啦。”她在椅上坐下,喝了一口茶,便差遣小翠出去换一盘香进来,屋中便只剩她和赵观二人。
赵观见李画眉低头敛眉,似乎有什么心事,便问道:“年坛主说你来天津养病,身子可还有什么不适吗?”
李画眉摇头道:“也没什么,只是保养保养罢了。爹这阵子很忙,都不在杭州住着,我便出来透透气。你这些日子都没回杭州去,想必有许多事情,分不开身。”
赵观道:“是。我去了关中一趟,之后又赶去山东。月前来到天津,恰巧遇上朝鲜小王子落难之事,出海一趟,甚是惊险。”
李画眉道:“你相助朝鲜皇子归国就位的事儿,年伯伯都跟我说啦,可真精彩得很。”赵观笑道:“岂只精彩?改天我仔细跟你说说,保管让你听得惊心动魄,连呼啧啧。”
李画眉一笑,说道:“就不知我有没有这个福气听你说故事?”
赵观听她话中有话,柔声道:“好姑娘,怎地跟我说这等话?”
李画眉叹口气,说道:“我心中打量,你有这许多大事忙着,小事儿自然就搁在一旁了。我总想着你怎地还没回杭州来,想着想着就有些担心,才跟爹爹说了,来年伯伯这里住一阵子。”说着凝望着他,眼神中颇有怨责之意。
赵观这才恍然,她是在暗示自己为何还没向她提出亲事。武丈原上一场大战,自己和她同时失踪,几个月后才又出现,不只青帮,江湖上知道此事的人也极多,人人自然猜想他二人间已有什么暧昧;加上去虎山途中她曾对自己吐露情意,自己却始终没有响应,难怪她要觉得难堪了。赵观这一年间偷窥陈若梦、怜惜陈如真、对饮文绰约、保护朝鲜公主,闲时虽偶尔想起李画眉,记挂她的伤势,却从来不曾一心思念着她,此时见到她的脸色,心中不禁甚觉歉疚,说道:“李姑娘,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怪我薄情寡幸,辜负了你对我的情义。”
李画眉淡淡地道:“你千里迢迢送我去泰山求医,我拣回一条性命,一辈子对你感激涕零便是了,还能有什么奢求?”
赵观听她语带哀怨,叹道:“李姑娘,我赵观本来就不是个东西,你看错我了。我早说过我不配你对我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