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柔乃是汶山郡重镇,汉武帝曾派重兵征讨西羌,大破羌氐族联军,令大将驻守在此防范西羌,后来西羌内乱,再加上汉武帝决心北伐匈奴,于是撤去重兵。
西羌人反复不定,曾收受魏国贿赂进犯蜀境,诸葛武侯领兵大破羌兵,于是不敢再犯,武侯令马超驻守阳平关,其弟马岱驻守汶山郡,便是为了防范羌人造反。
三人进入广柔,才发现广柔城年久失修,残破不堪,城中只有千余老弱残兵,若是羌人大举进攻,根本防守不住。
城中悦来客栈,三人总算是见到了马暫。
这马暫,年仅二十,身高九尺,生得面如白玉,眼若梨花,好一个美男子,不愧是“锦马超”之后,就连华艾见到后都是眼睛都不转了,赵秉也惊呼时间竟然有如此美貌男子!
马暫见到三人,也是颇为开心,本来星夜赶往成都的,但是半路上得到消息,便来到广柔等待,终于见到蜀汉后裔,更是有姜维、华佗、赵云之后人,三人相见恨晚,便在华艾的建议下,以天地为证,素茶替酒,华艾为证,结义为兄弟。
“苍天在上,我姜发!”
“我赵秉!”
“我马暫!”
“我等三人在此立下誓言,从今日开始,结为异姓兄弟,共甘苦,同患难,不求同日同月生,但求同日同月死,华艾为证,至死不违背誓言,若有违者,当人神共愤诛之!”
三人饮茶完毕,报了自己年岁,姜发大了不少,自然是大哥,赵秉其次,马暫最小。
“想不到百年之后,我等三人能够重现当年先帝桃园结义之事。”
“希望先帝之灵保佑我三人辅佐刘宗成功复兴蜀汉,恢复汉室,一统江山!”
“所言甚是,今后我们三人,必当相互扶持nAd1(”
姜发哈哈大笑,打趣马暫道:“三弟,真是魅力无限啊,面若桃花,才刚见面,世间女子也少有能够抵挡住啊。”
“大哥,你就别取笑小弟了,小弟不过一凡人耳,当务之急是蜀汉之事,其余之事以后再议,况且家父已为小弟娶妻。”
原来马承当年遭遇兵荒马乱,慌乱之间寻求一家农户人家躲避,那家人的儿子因此被连累,为乱兵所杀,马承却躲过一劫,但是那户人家却并未怪罪马承,马承过意不去,便带那户人家之女去了西凉,待马暫及冠之后便娶那女子为妻。
马暫知道三人遇到司马阁下盅军的事情后,大惊,说道:“如此说来,司马阁早已知道我们的行踪,难道刘宗内部有奸细?不过目前来说,司马阁必定已经洞悉了我们的意图,事不宜迟,我们必须连夜赶往西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分析得有理,”姜发道,“四个人在一起行踪很容易暴露,所以我们兵分两路,三弟,你和我一路,华艾和二弟一路。”
华艾和赵秉相视一眼,都是扭开头去,不过大哥都发话了,赵秉也只有勉强接受,好在这几日知道了华艾的脾性,可以对症下药,就算依然偶尔被气得不轻,但是总归是还能勉强相处下去。
羌部落繁多,不过汉人统称为西羌,大部分是以动物之名为号,如白马、牦牛、参狼、黄羊等,也有地名为号的部落,比如勒姐、卑,还有父号为名的部落,比如先零、烧当。
诸葛武侯征西羌后,西羌部落数十年不敢侵犯汉人边境,而目前西羌以烧当、钟和青衣、牦牛羌最为强大。
其中烧当羌位于东北部,靠近凉州,钟羌远在西南,与中原素无交集,牦牛羌在西北部,与西域都护府河西走廊相近,靠近蜀汉的羌则是青衣羌nAd2(
当年西羌国王彻里吉正是青衣羌国国王,手下一文一武雅丹丞相和越吉元帅受魏国贿赂,起羌兵十五万,并铁车兵,犯西阳平,被蜀兵杀退,羌兵回去后言及蜀人武将极其勇猛,不亚于西凉马超,因此羌人有所收敛。
几十年间,羌人部落相互征战,青衣羌和烧当羌联合,牦牛羌和钟羌不敌,失去大部分领土,而后青衣羌偷袭烧当羌,杀烧当羌国王蒙何,烧当羌割地求和,青衣羌一时之间独霸羌国,兵力雄厚,大有统一羌国之势。
青衣羌国都在邓麻,处在群山峻岭中,少有汉人前往,且山中多蛇鼠虫兽,因此姜发商议他和马暫走小路,翻卧龙山,越小金,而赵秉和华艾则沿着青衣江顺江而上。
商量定了,四人趁夜出城,分道扬镳。
赵秉和华艾沿着青衣江而上,江水湍急,残缺官道落叶栖栖,两人策马奔腾,华艾心情倒是不错,一路轻哼着小曲,声音宛若天籁,月夜下静人心神,赵秉也很是享受。
“月皎皎,烟潇潇,佳人过越桥。锦船荡,曲音璇,山水染墨轩。”
“华艾,这是什么曲子?”
“好听吧?这是我云游天下之时,在江东听文人所吟唱的《江南烟雨赋》,煞是好听。”
“江南美景,烟雨朦胧,让人诗意阑珊,以导致江东孙吴忘却了天下局势,醉生忘死,八尺男儿,不上阵杀敌,为国效力,却舞文弄墨,看我《血甲歌》!”
“苍山茫茫月下狼,白骨遍四方,我愿长枪指天,杀北方!忠肝义胆,血甲飘扬,若有后人来此,寻冢为我葬!”
赵秉浑身上下坚毅无比,一字一句低沉昂扬,不卑不亢,华艾看得不由得入了神,反复咀嚼着《血甲歌》。
“哈哈,好一首《血甲歌》,不过今日你注定要葬身于此!”
突然一道声音传来,赵秉和华艾惊醒过来,暗道一声不好,赶紧勒马nAd3(
前方道路上一人策马拦路,借着月光,看到那人穿着晋国皇室衣着,青年模样,手拿一幅画卷,笑颜淡然。
没想到自己连夜赶路,行踪也被司马阁的人发现了,不得不说司马阁确实是神通广大。
赵秉环顾四周,发现隐隐有人影在树丛中闪现,呈现包围之势,看来是避免不了一场恶战了,不过华艾不懂武艺,这可不太好办了。
“阁下便是司马阁中人吧,佩服佩服,久闻司马阁神出鬼没,这里靠近羌人部落,阁下也不怕打扰了羌人,到时候兵戎相向,百姓生灵涂炭?”赵秉寻思无计,索性放松下来。
“不错,在下司马阁司马画,不知阁下尊姓大名?也是刘氏宗亲?”
司马画呵呵一笑,对赵秉的淡然处之大加赞赏,也不着急问道。
“司马阁神通广大,既然知道我二人的行踪,那想必自然也知道我二人的身份吧,又何必明知故问。”
司马画大笑:“不瞒兄台,在下还确实不知道兄台姓名,不过这位华艾姑娘在下倒是略知一二,华神医之后,我司马阁也有意相邀,只需姑娘点头应允。”
这司马画言语中竟然开始拉拢人心,神秘莫测,善于攻心,实力上不交手不会知道他的深浅。
华艾语气冰冷:“司马阁的好意本姑娘心领了,不过你们司马阁中有人惹本姑娘不高兴了,要想本姑娘加入也可以,有一个条件。”
赵秉心一紧,竟然还有商量的余地?这华艾小妮子,关键时刻如果背叛,那可怎么是好?不仅自己陷入孤军奋战,也必然泄露了大哥和三弟的行踪。
司马画见有戏,赶紧问:“哦?华姑娘也认识司马阁中人?是何人?在下一定帮华姑娘教训教训他,有什么条件尽管说!”
“先别说得那么轻松,有的人你不一定得罪得起,”华艾不屑一顾,“司马毓,你有能力替我收拾她吗?”
司马画面色一紧,听到司马毓的名字后笑容顿时消失,似乎有点惧怕这位司马毓。
“看吧,我就说你搞不定,还是将你的意图收起来为好。”
赵秉心中石头落下,虽然不知道司马毓到底有多利害,不过能镇住司马画,也让华艾表明了立场。
司马画随即恢复了风度翩翩的模样,道:“想不到华姑娘还认识司马毓啊,对于她,在下确实是无能为力,既然话都说开了,影军,杀了男的,不要伤害华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