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气冲天而起,四面八方无数司马阁的影军杀来。
“华艾!下马!”
两人翻身下马,赵秉举起红缨枪守在华艾侧方,一枪猛然刺出,逼退一个一马当先的影军,不过影军似乎是司马阁精锐部队,进退之间张弛有度,赵秉左接右挡,战也不是,守也不是,如此下去,定然力竭。
影军并不刻意伤害华艾,赵秉放心不少,不过安全起见,也不敢远离华艾,华艾还比较冷静,警惕得躲避着,尽量不给赵秉增添麻烦。
“赵秉,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根本伤不了对手分毫。”华艾也看出了问题所在,赶紧提醒赵秉。
赵秉目光炯炯,看着周围影军中,想要寻找一丝破绽,但是进退之间影军完全密不透风,将两人越围越紧。
“华艾,跟着我!”
大喝一声,赵秉往路旁边冲去,既然大道上逃不出去,那只有寻小路了。
影军虽然严密围住两人,但是不是赵秉对手,也无法伤及两人,赵秉见招拆招,知道对方不会伤害华艾,左手拉住华艾,右手长枪舞动,如梨花带雨般落在影军面前,影军纷纷退却。
赵秉看准时机,手中长枪变握为抓,横扫着扔出去!
那一侧的影军急速后退,短剑竖挡在胸前,将长枪抵挡住,而赵秉趁着这唯一的空隙,拉着华艾快速冲了出去,钻进了青衣江旁边的密林中。
司马画脸色难看:“这样都让人逃掉了,给我追!把华艾带到我面前来!”
密丛中无路可走,赵秉在前,拔出腰间短剑劈开荆棘,艰难寻了一条路,华艾跟在身后,依然被断枝划破了衣服不少,后面影军紧随不舍。
“啊!”
两人先后一声惊呼,竟然是已经摸黑到了青衣江江边,脚下踏空,掉入江中!
“禀巡察使,那两人掉入江中,消失不见,是否入江继续寻找?”一影军飞报司马画。
司马画笑了笑,也不发怒,道:“就先饶你们一命,不过华艾啊,你可是让我魂牵梦绕多年啊,总归你们要去邓麻,也罢,我就去邓麻等你们。影军,不必再追,速去邓麻!”
“喏!”
杀气瞬间消失不见,影军隐入密丛中,司马画打开手中画卷,竟然是一张空画轴!
从怀中掏出一支笔,勾勒之间,仅仅十余笔,便画出了华艾模样,惟妙惟肖,神形俱备。
“华艾,此画只属于你,我将携画,在邓麻等你。”
赵秉和华艾掉入水中,青衣江水流湍流,正值十月,便已寒冰刺骨。
挣扎着冲出水面,一把抓住身旁不远的华艾,将她也拖出来,两人顺着水流,好不容易寻了一处浅滩爬上岸。
“司马画知道我们的意图,官道看来是不能走了,只能自己寻小路了。”
华艾没有回应,赵秉转头一看,发现华艾双手环臂,显然是着凉了,但是在夜间生火必然被影军发现。
不过还好此处乃是龙门山脉,寻了一处山洞,将洞口遮掩,赵秉赶紧找了一些干木材生起火,华艾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嘴唇发紫,将她外套脱下放置在火边,这才稍微好了一些,再寻了一些干草,盖在华艾身上,这才安顿下来。
火光照耀下,华艾安静睡着,赵秉突然发现,华艾此时竟然美如仙女,蹙眉樱唇,偶尔口中念着一两句什么,睡得相当安稳。
想不到这野蛮大小姐还有如此温柔的一面,不得不对她另眼相看,其实,华艾还是心底挺善良,不然也不会悬壶济世了,只是偶尔脾气不太好,估计也是被那群皇室公子叨扰得烦了,才会有这一面吧,今天还是被自己看到了。
担心影军寻到此处,赵秉也是一夜不敢入睡,守在火旁。
“赵秉……”
华艾终于醒来,天已大亮,低头一看,一声惊呼,赶紧用干草捂住自己胸前。
“你放心,你只是落入水中着凉了而已,外衣我已帮你烘干,来,这是我抓的青衣江鱼做的鱼汤,趁热喝。”
华艾半信半疑,见赵秉在火堆上架起了一口锅,还有破损的碗,一股鱼香味飘逸,立刻明白了定然是赵秉去江边渔民家中顺手得来的,仔细检查了下自己衣着并无不适后,这才放下心来,不过还是低头小声说了句:“贼……”
赵秉也不介意,这华艾大小姐放不下面子来,呵呵一笑,将鱼汤端给华艾。
华艾接过鱼汤,还是羞涩地喝了几口,脸色红润。
“怎么样,好喝吗?”
华艾偷瞄了一眼赵秉,这人怎么突然间这么会体贴关心人了?要是之前自己定然会臭骂他一顿的,自己可是视他与刘氏皇家公子一类的,肯定是他救了我一命,本姑娘心软,才会不骂他的,一定是这样的!
“恩……”
华艾点点头,将鱼汤饮完,没想到赵秉还会做鱼汤,心中对他稍有改观。
“那个,赵秉,昨晚我又没有说什么梦话?”华艾低声问道。
“昏睡中你说了一些胡话,什么司马毓,还有徐昊,对了,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啊?特别是那司马毓。”
华艾苦笑道:“说来话长了,司马毓是司马阁十大巡察使之首,当年我路经襄阳,被司马毓设计陷害,我自然与她有仇。”
知道华艾不愿细说,赵秉还是劝解道:“华姑娘,你行医救人,心地想必也应该极好,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也烟消云散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对了,那巡察使又是什么?”
华艾冷哼一声,摇摇头:“司马毓此人,我绝不会原谅她。至于那巡察使,乃是司马阁中首领,能有一百人的亲兵部队,那司马毓多次建功,被特许拥有两百亲兵。”
赵秉点点头,司马阁中等级阶层分明,青年高手层出不穷,要想推翻司马家,必须先除掉司马阁,否则司马阁在暗处,时刻偷袭放冷箭,绝对让人防不胜防。
还有那徐昊,华艾似乎并不想多说,赵秉也就不多问了,不过华艾眼中神色黯淡,应该也是一个心结。
两人白天走小道艰难跋涉,晚上则找渔民买下一艘小舟,逆江而上,不到三日,终于是赶到了邓麻。
邓麻,青衣羌国国都,同南蛮一样,也是将山体凿空,巨大的山体内成为部落首领居住之处,洞外一大片空地被开发出来,慢慢俱备了简易街道的模样。
羌人凶恶好斗,一言不合便提刀相向,赵秉和华艾扮作羌人混入邓麻中,寻了一圈也没有见到姜发和马暫,不过洞中一般无法进入,赵秉也生怕司马画等人监视着洞口,只要自己一出现便出手,也不敢住客栈,便和华艾住在了江边的船上。
两人商量了一阵,无计可施,正准备趁夜摸进洞内,突然,洞外火光冲天,喊杀声传来,两人赶紧靠近,见到火光中有影军打扮的人士和羌人拿刀厮杀,但是并未见到司马画。
“华艾,趁乱,我们溜进去!”
华艾点点头,两人沿着洞边靠过去,洞口守卫纷纷上前灭火,无暇顾及,见无人留意,两人迅速通过,躲在了角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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