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思忖片刻之后,沉声道:“钱泰是何长相?”
“他约有三十三岁,长得白白净净的,很讨女人喜欢!”
“有何特征?”
“这……他的右嘴角有一颗黑痣,痣上还有两根毛!”
祝义暗怔道:“哇操!会是他吗?会是那位诱拐妇人到庙中偷情,结果被我拾到小袋之人吗?”
他立即想起那三个金元宝及两瓶药和那包追魂沙。
他恍然大悟的暗道:“哇操!果真是他,他原来是独孤舫的弟子呀!怪不得他会有独孤舫的独门药物!”
立听中年人间道:“你们上回劫走的黄金放在何处了?”
“劫黄金,没有呀!”
“用刑!”
“真的没有啦!我发誓,我发誓!”
“你当真没瞧见那些黄金?”
“真的啦!我瞧见了,我不会拿出来花呀!”
“你从未瞧过数大箱黄金吗?”
“真的啦!”
“你怎会和华贤江,钱泰凑在一起?”
“十年前,我有一次和别人打架,正打得难分难解之际,华贤江出面替我打败那人,我就拜他为师啦!”
“那人是谁?”
“辽北一狼齐天高!”
“怪不得齐天高会失踪,你如何认识钱泰的?”
“八年前,他在偷女人之时,被人围攻,是师父救了他!”
“原来如此,你们平日住在何处?”
“不一定,到处住!”
“你为何到此地?”
“师父要我找祝义!”
‘他为何要找祝义?“
“不知道,我也要找这个臭小子,他上回在九畹溪趁我不小心之时,把我劈得吐血,我非报仇不可!”
“九畹溪畔那两名少女原来是被你害死的呀!”
“不是,不是,她们很三八,我就找四个男人陪她们,大人,你不知道那情景多好看!实在真棒!”
“住口!你逼迫四名男人将两名少女蹂躏至死,罪大恶极,用刑!”
此人曾与小春及小秋有过一腿,此时越想越气,因此,他立即命令青衣人再度以细针戳挑熊新的脚趾甲。
“哎哟,疼死我了,我招,我招!”
“说!”
“华贤扛要去岳阳瞧徐万财府!”
“他想劫徐府?”
“是的!”
“何时下手?”
“不知道,他会随时通知我,所以,你们该放了我!”
“休想,你难逃死罪!”
“不行,我不能死!”
“由不得你!”
“不行,我若不揍祝义一顿,我死不瞑目!”
“你为何如此恨祝义?”
“若非他破了我的金刚体,你们这些烂网哪能困住我?”说着,身子突然似虾子般向上跳去。
‘叭……’声中,网外的绳索纷纷断落。
只见他的四肢一蹬,细网立即被蹬破。
青衣人紧张地立即抽剑砍去。
熊新身子一翻,立即翻向车尾。
旅客们吓得纷纷躲入椅背后。
祝义却凝坐不动。
‘叭……’声中,熊新的背部及腰部先后被剑砍上,他‘哎哟!’连叫,却顺势落向车尾。
他扯下细网,立即扫向通道中的青衣人。
青衣人刚退,他突然抓住祝义的颈项喝道:“站住!你们若再过来,我就把他的脖子扭断!”
中年人冷冷道:“上!”
青衣人便持剑缓步逼来。
祝义平静地道:“你的脚指流血啦!”
熊新低头一瞧,立即惊呼道:“血!啊,我流血了,我死定了,我完了,呜呜,我流血了,我死定了!”
他立即松手趴地大哭。
祝义立即默默地望着熊新。
倏见熊新吼道:“大家一起死吧!”
立见他爬起身疾扑而去。
他的双臂再度疾伦猛扫了。
当场有两名中年人撞破车窗坠落车外。
中年人立即探窗喝道:“停车!重犯逃脱啦!”
六辆同心车迅即停在路边。
百余名青衣人迅即持剑下车。
熊新似疯虎般边走边抡臂疾扫,没多久,中年人及八名青衣人已经被逼得先行跃立于路侧。
熊新吼句:“王八蛋!”立即追了下去。
没多久,他便被那百余人围攻。
祝义默默瞧了一阵子,忖道:“这家伙迟早会冲出去,我该追他,还是赴岳阳等独孤舫呢?”
他考虑片刻之后,忖道:“这家伙反复无常,方才之言说不定有假,我还是跟踪他吧!”
此时,熊新已经抓狂地扫飞二十余条人命,他身上的衣衫也被砍破数处,可是,他仍似凶煞般抡臂伤人。
那群青衣人前仆后继地猛砍狠劈着。
又过了牛个时辰,熊新的十只脚趾甲已经血喷如注,他的力道及气焰也显著地消褪不少。
不过,剩下来的五十余名青衣人都吓得和他采取游斗。
倏见熊新朝怀中一掏,立即掏出一包箔纸,祝义暗骇道:“追魂沙!这家伙一定要使出追魂沙啦!”
他没有料错,熊新不但取出追魂沙,而且以‘分期付款’及‘仙女散花’方式连掷三次追魂沙。
一阵阵惨叫之后,那些青衣人完全躺下了。
路侧之斗场中,除了他尚能吭气之外,其余的一、二百人则已经先后赶往鬼门关及枉死城报到了。
六辆同心车中的旅客吓得纷纷催车夫快赶车,尤其和祝义同搭一辆车的那九人更是猛催不已。
六名车夫及少女却频频以‘勿激怒熊新’为理由,一直不肯开车。
祝义已经决定跟踪熊新,便默默地望着他。
熊新朝四周一瞧,自言自语道:“师父这招见血就与对方同归于尽,果真很棒,妈的,疼死我了!”
他立即朝同心车行来。
旅客们吓得魂飞魄散了。
尤其在他走向祝义那辆车之后,那九人更是暗叫救命,熊新却喊道:“到成都,我要到成都,懂吗?”
“是!是,不过,大爷可否让旅客们转到别的车上,因为,他们要北上,若再返成都,可能会耽搁不少的时间!”
“行,他们可以走啦!”
那九名旅客如逢特赦地立即匆匆跑下车。
祝义拿起包袱,边走边思忖对策。
熊新一瞧见他,立即叫道:“你!等一下!”
祝义心中暗,立即站在车门望着他。
熊新边走边道:“你很上路,若非你提醒我流血,我就不会死拼,也就不会摆平这些家伙,你很好!”
“你想怎样?”
“你不怕我?”
“你又不是鬼,有啥可怕的呢?”
“哈哈!对,对,我不是鬼,你最了解我,你不会怪我方才捏你的脖子吧?”
“形势所逼,岂能怪你!”
“对,对,我是被形势所逼,妈的,那五、六百人似野狗瞧到骨头般一直追我、揍我及修理我,我实在被逼惨了!”
“咱们上车聊吧!”
“好!好!”
祝义便退回三号椅坐定。
熊新朝五号椅一坐,望着朱昭昭问道:“你怎么不走?”
朱昭昭怯生生地道:“我一走,工作就丢了!”
“好,好,你坐后面,坐远些,开车!”
朱昭昭立即匆匆走到尾排坐妥。
熊新取出‘追魂沙’解药搓匀双手之后,方始拔出脚趾甲上的十支细针,然后取出‘回魂丹’涂于伤口。
没多久,鲜血便已经被阻住。
祝义忖道:“哇操!这家伙外粗内细,挺会扮猪吃老虎的呢,我可要小心些,以免中了他的花样!”
却见熊靳朝车窗一靠,双脚伸直道:“妈的,这些狗养的家伙竟会想出这招来整我,实在疼死了!”
祝义不吭半声地望着车夫正在吃力地掉转车头。
“喂,你叫什么名字呀?”
“果大来!”
“狗大来?哈哈,哪有这种名字呢?”
“水果的果!”
“原来如此,我叫做熊新,听过吗?”
“方才听过!”
“妈的,别提方才那段事啦!你要去哪几呀?”
“京城!”
“干什么?”
“逛一逛!”
“我劝你最好别去啦!条子们最近逮得很凶!”
“我没做歹事,怕什么?”
“哈哈!枉你比我多吃了好几年的饭,你还不明白条子们的作风呀?他们只要瞧你不顺眼,你就会被逮走!”
“会吗?”
“唉,你还不相信呀!你就等着瞧吧!”说着,双腮一鼓,居然火大地不望向祝义。
祝义乐得清静,便闭目养神。
熊新生了一顿闷气之后,没多久,便呼声如雷地睡着了。
马车也在此时掉回往南方驰去。
條见朱昭昭蹑手蹑脚地行来,祝义一抬头,便瞧见朱昭昭拿着一把钢剑,而且正欲劈向熊新的脑瓜子。
祝义正欲启口,她已将剑尖挥来,警告他不准吭声。
倏听鼾声一顿,熊新已经叫道:“幼齿子,你想干什么?”
“我……我想试一试,对,试一试!”
“试什么?”
朱昭昭妩媚一笑脆声,道:“人家方才瞧你勇若天神,人家好奇地想试试你的身子是不是真的刀枪不入?”
“哈哈!原采如此,动手呀!”
“人家真的可以砍你吗?”
“是呀!”
朱昭昭立即用力削向熊新的脑瓜子。
‘当!’一声,熊新的脑瓜子分毫无损,她却被震得右腕麻疼,立见她神色一变地向后退去。
“哈哈!你还有疑问吗?”
“没……没有!”
“哈哈!我倒有疑问了!”
“什么疑问?”
“我想瞧瞧你的ρi股白不白?”
“我……我……”
“脱呀!”
“我……”
“你难道要我动手吗?”
“这……”
他的脸色一沉,瞪道:“我让你砍一剑,你就不能脱衣衫吗?”
她的神色一变,立即转身宽衣。
不久,她恢复原始人啦!
“转过来吧!”
“你不是只想瞧瞧臀部吗?”
“转过来!”
她只好以双掌捂住‘要塞’,低头转身。
“哈哈!走近些,把手放下!”
她只好垂臂低头行来。
“哈哈!很好,走到果大爷的前面去吧!”
“我……我……”
“妈的,你上路些吧!”
她只好低头走到祝义椅旁。
“果大来,睁眼欣赏一下吧!”
“没兴趣!”
“没兴趣,我看你是不给我面子吧!”
“别逗这种黄毛小丫头啦!”
“哈哈!她才不是黄毛小丫头呢,你瞧瞧,该凸就凸,该凹就凹,若是搂在怀中,一定很妙,是不是?”
“你请便吧!”
“不,我只喜欢欣赏而已,你宽衣吧!”
“抱歉,我没兴趣!”
“不行,你一定要有兴趣!”
“没兴趣!”
“当真?”
“不错!”
“你皮痒?”
“没有!”
“宽衣!”
“没兴趣!”
熊新骂句:“王八蛋!”立即起身行来。
只见他的右掌疾朝祝义的颈项一抓,祝义一扬掌,‘叭!’的一声,熊新的右腕当场‘中奖’了。
祝义一催功力,熊新便哎哟一叫。
祝义再催功力,熊新立即一蹲。
祝义的右掌朝熊新的头顶一按,徐徐一旋,立听熊新叫道:“不,不要,饶命,求求你饶命!”
祝义用力捏住他的右颊,含笑道:“你不是铜筋铁骨吗?”
“你……你就是祝……义?”
“你吓昏头了吧?”说着,右掌立即在他的双颊来回挥拍着。
“啊!啊,疼死了,流鼻血了,饶命!饶命!”
祝义将他推回椅上,立即闭目不语。
朱昭昭探深望了他一眼,立即匆匆拾衣退去。
熊新似耗子遇上猫般瑟缩在椅上,根本不敢多瞧祝义一眼。
同心车便平稳地驰着。
※※※※※※
黄昏时分,同心车已接近倚山城,立见熊新愁眉苦脸地道:“祝公子……”
祝义冷冷地道:“我是果大来!”
“是,是,果大爷,咱们是否吃些东西?”
“车夫只听你的话,你怎么不告诉他呢?”
“是,是,喂,赶车的,找个地方吃饭啦!”
“是!”
熊新陪笑道:“果大爷,你的手劲怎么如此大呀?”
“我的手劲会比你的大吗?”
“会喔,你把我扁得流了不少鼻血呢!”
“你的脸皮太薄了吧?”
“不是啦!她的剑都砍不伤我,我的脸皮怎会太薄呢?这完全是因为你的手颈大得太骇人了!”
“会吗?”
“会喔!我的双耳至今尚在嗡嗡作响呢!”
祝义淡然一笑,问道:“你怎么会认为我是祝义呢?”
“他曾把我扁得吐血,你也把我扁得流鼻血,还有,你们的身材很像,鼻子也很像,你们的鼻子皆很好看!”
“瞧不出你也懂相面!”
“咳!咳!我走了不少的地方,瞧过不少的人了!”
祝义暗笑道:“妈的,说他胖,他就喘起来啦!看来连朱昭昭也在怀疑我了,我可要想个对策了!”
“果大爷,你真的不是祝义吗?”
“当然不是,否则我早就去领赏啦!”
“不,不能领,其中有诈!”
“为什么?”
“这些条子一天到晚抢钱,从来没有如此慷慨过,古人说:‘札多必诈’,所以,我相信条子们一定不怀好意!”
“他们会有何阴谋呢?”
熊新一听祝义向他请教,他立即挺胸道:“根据我的研判,只有一种情况,条子们一定耍利用你对付千里大盗!”
“你为何如此肯定呢?”
“这招叫做驱狼吞虎,祝义是狼,千里大盗是虎,祝义若逮住千里大盗,条子们一定会取回一大票的黄金,他们只需分给你一些黄金,就可以作交代!”
“祝义若和千里大盗同归于尽,条子们更乐,因为,他们一定也担心祝义迟早会搞鬼,若能一并除去,岂不乐哉!”
“有理!祝义若败给千里大盗中呢?”
“不大可能,因为祝义太厉害了!”
“祝义会比千里大盗厉害吗?”
“会!”
“你怎会知道此事?”
“我自己体会出来的!”
“体会?凭感觉作判断,不准啦!”
熊新脸儿一红,道:“准啦!”
“不准啦!”
“这……家师说的啦!够准啦!”
华贤江说的呀?“
“是啦!够可靠吧?”
“不一定,他若是太谦虚呢?”
“不会啦!他是一本正经地向我说这件事的,他还吩咐钱泰绝对不可以惹祝义或者与他交手呢!”
“祝义会比千里大盗强吗?”
“会喔!”
“我会比祝义强吗?”
“这……你们好似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