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万财自桌上拿起字条,道:“请瞧礁!”
“果氏琉琼大喜!”
署名者正是华贤江。
哇操!太过份了吧!
怪不得他一直催祝义快返庄。
他为何要如此做呢?
“果公子,偏劳你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如何?”
“这……恕在下冒昧放肆矣!”
他立即挥熄烛火。
徐万财便带上房门离去。
没多久,祝义开始‘加夜班’了。
※※※※※※
翌日清晨,他悄然溜回房中漱洗着。
不久,伍碧菇入房含笑道:“义儿,去陪员外夫妇用膳吧!”
“是,娘,我……我该娶她吗?”
“天注良缘呀!”
“我太高攀了吧?”
“是她的福份!”
“这……”
“值此乱世,员外已有歇隐之意,却无法如愿,他待会自会表达心意!”说着,两人已经步入花厅。
只见徐万财夫妇及徐达富已经起身相迎,他忙行礼入座。
立见徐达富行礼道:“果公子,多谢你的救命大恩!”
“不敢当!”
徐万财含笑道:“果公子,可否让咱们瞧瞧你的庐山真面目?”
“是!”
祝义朝脸上搓下易容药,立即现出那张俊逸、英挺容貌,徐氏欣喜地为之啊了一声。
徐万财惊喜地道:“公子尊姓大名?”
“祝义,祝福的祝,道义的义!”
“祝义?啊,你就是官方悬赏待领之人?”
“是的,在下曾在牛肝马肺峡救过两批人!”
“难得,太难得啦!”
“不敢当!”
“听公子口音,似是关洛人氏?”
“在下出生于开封,先父母不幸殁世之后,在下先蒙左邻右舍抚养至十岁,再出外打工维生!”
“十岁大,就打工维生啦!”
“正是,在下十六岁那年,幸蒙成都一对老夫妇调教武功,此番外出,乃是为了行善救人!”
“难得!太难得啦!”
“不敢当!”
伍碧菇低声道:“老爷,义儿在最近先后杀死为虎作伥的飞天魔、千蛇叟、千心魔及他的手下!”
“啊!真有此事,太……太不可思议了!”
徐氏脱口问道:“可是,未见过义……义儿外出呀!”
祝义顿时被那句义儿说得满脸通红。
伍碧菇含笑道:“义儿由暗道出入!”
徐氏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徐万财问道:“可是,我未瞧见他由房中出入呀!”
伍碧菇含笑道:“贱妾为方便烟儿出入,另掘一条暗道!”
“原来如此,听说那些人皆武功高强,心狠手辣,而且又成群结队,义儿如何对付他们呢?”
“义儿的武功比他们高!”
“不简单!不简单!”
徐氏欣然道:“老爷,义儿既然有如此高明的武功,咱们的计划一定行得通,你何不提出来研究一番呢?”
“好吧,义儿,我打算将财产移走一部份,以免继续被鞑子剥削,或万一遇上乱世,闪避不及!”
祝义点头道:“明智之举!”
“富儿此番遇劫返来,我打算让别人误认为他已被撕票,而让富儿暂时到远处避居一阵子!”
“上策!”
“该避向何处呢?”
“成都!”
“好地方,西南地区自古以来,罕遇兵乱,富儿,你意下如何?”
“孩儿遵命,可是,孩儿不能长侍膝下,甚感惶恐!”
“别胡思乱想,你就下去和琴儿准备换洗行李,至于其他月常用品,到了成都之后,再另行采购吧!”
“是,孩儿告退!”说着,立即离去。
徐万财又道:“义儿,我们就把琼儿托付你啦!”
“是,不过,在下已有两名妻室!”
“我知道,是烟儿及霞儿吧!”
“是的!”
“她们三人原本私交甚笃,此番得以追随你,我更放心了!”
“是,孩儿一定会善待她们,参见爹、娘!”说着,立即下跪行礼。
徐万财便欣然扶起他。
“爹、娘,孩儿之义父母居住于成都薛涛井旁,尚有不少的空房,可供大哥及大嫂暂时居住!”
“很好!一切全仰仗你啦!”
“理该如此,何时动身呢?”
“明日吧,我今日尚需处理一些事,此外,你们四人也该略作易容,你们聊聊,我出去啦!”
“需要孩儿陪您吗?”
“不必,我自会小心!”说着,他立即离去。
徐氏道句:“稍候!”立即离去。
伍碧茹欣然道:“义儿,恭喜你啦!”
“谢谢娘!”
“琼儿未谙武,却秀中慧外,你多疼着她些!”
“是,可否让霞妹同行?”
“我正在安排替身,明日约可同行!”
“谢谢娘!”
“别客气,徐家此番会移走不少的财物,你到成都之后,设法协助他们置产,不过,要秘密进行!”
“是!”
“霞儿精于此道,你只要转达我的意思,她便会俟机进行!”
“是,娘,孩儿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
“蒋贤化和华贤江可能是同一人,只是姓名颠倒而已!”
“啊!有理,我怎么没注意这点呢?”
“娘,他好似不是坏人呢!”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只是要和他谈谈昔年那件事,别无他意!”
“我若再遇上他,可否约他来此地见你!”
“当然可以!”
“是!”
“你有没有打算见见颜丹及策反她?”
“妥吗?”
“试试看,这是彻底解决事情之道!”
“好吧,孩儿自成都返回之后,便见她一面!”
“很好,你该去瞧瞧琼儿!”
“这……夫人好似已去找她了!”
“你很聪明,她昨晚伤得不轻,我虽然已经替她内治外敷,她明日搭车后,你仍然要小心照顾她!”
“是!”
“她酷爱诗词,陪她多聊聊吧!”
“是!”
立见徐氏带着脸儿低垂的徐琉琼入厅。
她们坐定后,徐氏欣然道:“琼儿,娘把你托附给义儿了!”
“是!”
“义儿,全仰仗你了!”
“理该如此!”
“琼儿,你明日将陪大哥及大嫂跟义儿赴成都,今后出门在外,可要自加珍重身体及持家,懂吗?”
她立即咽声道:“是,孩儿无法长侍膝前,尚祈爹、娘、姨娘珍重!”说着,已经低头拭泪。
伍碧菇含笑道:“琼儿,你放心,咱们会尽早结束此地的生意去与你们会合,霞儿此番会与你同行!”
“谢谢姨娘!”
“别忘了抽空拭药!”
“是!”
“走,姨娘先替你易容吧!”
“是!”
二女一走,徐氏含笑道:“琼儿未曾出过远门,一切全仰仗你了!”
“娘,你放心!孩儿会保护她们三人!”
“到了成都,一切全仰仗你了!”
“理该如此,霞妹会留在成都,不会有事的!”
“碧菇做事,我最放心了,我该去整理些物品!”
“恭送娘!”
祝义一回房,便瞧见伍含烟羞赧地道:“弟,恭喜你!”
“姐,请坐!”
“我帮你易容吧!”
“偏劳你啦!”
※※※※※※
黄昏时分,易过容的祝义、徐琉琼、伍含烟、伍含霞四人并坐在一起,徐达富夫妇则陪着徐万财夫妇、伍碧菇而坐。
这是离别之宴,众人虽然强作笑颜,却胃口缺缺。
好半晌之后,徐方财强笑道:“时候差本多了,义儿,一切全仰仗你啦!”
“是!”
徐琉琼咽声唤句:“拜别爹、娘、姨娘!”立即下跪。
徐氏边拭泪边扶起爱女,边道:“多珍重!”
“是!”
徐达富夫妇立即下跪拜别。
徐万财夫妇也含泪上前扶起她们。
伍碧菇立即上前开启暗道。
伍含烟便先行掠入暗道。
祝义双肩各持一个包袱,便抱起徐琉琼掠入暗道。
伍含霞便跟着行人暗道。
徐达富夫妇各提一个包袱默默跟入。
伍碧菇陪着徐万财夫妇随后送行。
大约过了半个多时辰,他们已经步入墓外,立见两名劲装少女上前行礼低声道:“请跟小婢来!”说着,立即转身行去。
不久,他们已经抵达一辆密篷马车前,众人又依依不舍片刻之后,方始依序登车。
车中摆着被垫,祝义五人一坐下,并未见拥挤。
伍碧菇朝车夫低语数句,车夫便应声扬鞭。
马车便平稳地驶上官道。
不久,马车已经平稳地在官道驰着。
伍含霞便抱着徐琉琼,道:“姐,歇会儿吧!”
“谢谢!”
祝义含笑道:“大哥、大嫂,你们歇会儿吧!”说着,他立即由车帘后注视着外面。
脑海中迅即编织着美梦。
黎明时分,马车刚驰过一处镇甸四里余远,便瞧见一位褐衣中年人和一辆宽敞密篷马车停在路侧。
伍含霞便低声道:“准备下车歇会儿及换车吧!”
马车果然徐徐停下。
伍含霞率先下车,立即迎向中年人低语着。
中年人轻轻颔首,便又低语数句。
不久,祝义五人在林中‘方便’后,立即登上中年人那辆车。
此车较为宽敞,徐达富夫妇便和衣躺下歇息。
伍含霞低声道:“千里大盗及熊新昨晚在长沙劫了一笔官银又毁了三百余名军士和密探!”
“哇操!熊新果真手痒难耐呢!”
“目前长沙及岳阳一带已经聚集甚多的密探,我们反而可以轻松赴川,真是天助我也!”
“千里大盗真上路呢!”
“义,咱们就沿途换车吧!”
“方便吗?”
“娘已吩咐大姐调动不少人在沿途接应咱们!”
“太不好意思啦!”
“你同意了吧?”
“好吧!”
她立即朝车夫道:“放出信鸽吧!”
“是!”
车夫朝怀中一掏,一只信鸽立即振翅飞去。
“霞,你们之行事够精密!”
“这全是娘多年训练的成果呀!”
“霞,咱们约需多久,才能抵达成都?”
“若无意外,约需七日!”
“但愿不会发生意外!”
“放心!你是福将,不会出岔啦!”
“福将变成糊将!”
“讨厌!”
※※※※※※
一走运,做起事来,便特别的顺利,祝义诸人沿途换车,只经过三次盘查,并无遇上麻烦。
午后时分,马车终于停在色庄大门外,祝义一见到老骆行来,他立即含笑道:“爹,孩儿回来啦!”
老骆便欣然接过行李。
祝义五人一下车,马车迅即离去。
一入厅,老骆便拿起一张纸,立见:“昨晚有人来访及告知你们将返庄,房间已备妥,先歇会儿,再用膳吧!”
徐达富三人已在途中知道老骆夫妇之聋哑,立即欣然点头。
祝义含笑道:“老骆,先把包袱送入秘室吧!”
老骆点点头,便带他们进入书房,开启地下秘室。
秘室中摆者六个大箱及五个柜子,老骆打开柜子之铜锁,他们立即将包袱放入柜中。
老骆锁妥柜子,便将钥匙递向徐达富。
“这……”
“大哥,你收着吧!”
“好吧!”
众人一回到书房,便见应芳招手示意他们用膳。
一入厅,他们便瞧见桌上已摆妥丰盛的酒菜。
祝义替他们介绍之后,立即入座用膳。
席间,应芳频频替徐达富夫妇及徐琉琼挟菜,不由令她们倍觉温暖以及感激不已。
这一餐,足足地过了将近一个时辰才结束。
祝义便带徐达富夫妇进入一间房中,道:“大哥、大嫂,先委屈你们几日,等平静下来再更换寝具吧!”
“不必,不必,已经够好的啦!”
“霞妹,明日再陪大嫂买些衣物及日常用品吧!”
“好呀!”
“大哥、大嫂,你们歇会吧!”
“好!好!”
他们三人便回到祝义的房中。
“霞、琼,你们就住在此房及对面房中吧!”
“好呀!”
“你们歇会,我去瞧瞧老骆!”
他立即朝外行去。
一入厅,老骆夫妇已经削梨以待,他便边吃梨边低声道:“爹、娘,她们将在此地定居,我必须再返岳阳!”
老骆便写道:“你宰了飞天魔吧?”
“是的,千蛇叟及千心魔也死于我的手中!”
“棒,有没有遇上逆帅?”
“没有,不过,却遇上华贤江,他可能就是逆帅!”
他便择要叙述着。
老骆写道:“你的判断很合理,找他彻底谈谈吧!”
“我正有此意,爹,你看鞑子的气数还有多久呢?”
“不远矣!怨民载道呢!”
“可是,密探挺多的呢!”
“乌合之众,树倒猢狲散!”
“有理!”
“徐家打算把财产移来此地吧?”
“是的,霞妹会协助他们置产,你们多帮忙吧!”
“没问题!”
“近日内,可能会有六位少女前来协助打杂,行吗?”
“好吧!”
“爹、娘,徐姑娘及霞妹的大姐已嫁给我了!”
“你真行!每出去一次,就带回一位美女,此番却多了两位!”
“没办法,随缘嘛!”
“你何时赴岳阳?”
“等他们适应些吧!”
“庄中好久没有如此热闹,我真高兴!”
“小宝宝再出来,就更热闹了!”
“小宝宝?”
“霞妹有喜了!”
老骆便比手划脚地把喜讯告诉应芳。
应芳乐得频频拭泪。
老骆欣然写道:“我该去实些补品,你歇会吧!”说着,他立即欣然离去。
应芳立即欣然返回厨房。
祝义一回房,便瞧见伍含霞低声啐道:“大嘴巴!你何不拿面锣到城内外到处吆喝一番呢?”
“我正有此意呢!”
“讨厌!”
“琼呢?”
“在对房歇息!”
“累不累?”
“不累,也真怪,到了此地,心就踏实多了!”
“你注定要住在此地啦!”
“你何时返岳阳?”
“别赶我走嘛,让我多留一阵子嘛!”
“行,去陪陪琼姐吧!”
“我……”
“去啦!她挺孤单的!”
“她不是在歇息了吗?”
“没有啦!我听见她在榻上辗转难眠,去吧!”
“好!好!”
他只好硬着头皮到对房敲门唤道:“琼!”
不久,她羞赧地上前启门。
“琼,要不要吃些水梨?”
“谢谢!我不渴!”
“琼,累不累?”
“还好!”
“想家吗?”
“嗯!”
“在所难免,我记得十岁那年离家之后,经常望着白云发呆呢!”
“你真伟大,若换成我,一定熬不过那种苦日子!”
“命,每个人皆须面对命运,勇于活下去,你去过长江三峡吗?”
“没有!”
“那是一个富有秀丽、刺激之处,咱们找个机会去游游吧!”
他便含笑叙述长江三峡之胜景。
她不知不觉地听痴了。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