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波不止,惊涛不绝,rì复一rì,轮回不断。
天亮,天黑,rì月交替之间,那扁扁的下弦月一点点的向着满月去丰满自己,清丽丽的月光洒的越来越多,就像季九rì咽下的乌黑药丸,越来越苦。
也不过一转眼的功夫,季九rì就已在床上躺去五天光yīn,每天听着经久不绝的波涛声以及享着习习山风吹拂,也不知怎么,他竟是发觉自己对这清风寨是如此陌生,每个人都生活在悠闲之中,生活在随波逐流之中,可他们却都像是很享受这种无所事事的生活,享受这种漫无目的的生命轨迹。
……
……
这一夜,难得的有个满月,整个房间都被月光照如白昼一般,季九rì眼睛瞪得浑圆,直溜溜的盯着挂在床头的那柄长剑,莫名的,一股悲伤情绪浮他脸上,过了许久,才听他喃喃的念出两个字:“望舒”
这是南宫玉燕在临终前送给他的最后两字,一把剑,两个字,承载了他十四年来的思念。每到月圆之夜,他都会因思念导致失眠而紧盯它看,十四年前,也正是在一轮满月清辉中,南宫玉燕永远离开了他。
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季九rì挪动一下身子,让自己能睡的舒服些,手腕转动,又碰到那来历不明的硬物,鬼使神差的,季九rì又想把它拿出来,看看是什么东西。
在床单下面摸索一会,便把那硬物抽出,撑住胳膊把头勉强抬了起来,不过轻力,就让他胸口再起隐隐阵痛。季九rì紧咬着牙,两条胳膊猛地催劲,把身子往上一推,竟真的挺过那种被人撕扯般的伤口疼痛。饶是如此,也让他靠在床头大口的连连喘出粗气,额上也冒出一层虚汗,在那月光照耀下,闪烁着淡淡银光。
“嘿,青姨的苦药丸子还真没白吃!”
季九rì自顾自的念叨一句。这么几rì,每天大早,纪青女都会给他送来一枚乌黑药丸,依如第一次吃的那般,苦叽叽的,让他直泛恶心。但疗效终归还是有的,这么几rì,他的伤口已愈合不少。
把困扰他几天的硬物抽出,迎着月光仔细观察。
这东西瞧上去颇有年头,乍看起来就像是块木板,但拿在手里却轻巧无比。约莫比一本书大上一圈,也算是厚实,但上面却无一字,只在边角处绣些金sè纹饰,而观那纹饰,全有一角缠在一起,正面看去,倒像是一朵合苞的金菊。
季九rì左翻右看瞧了半天,也没看出来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不由有些失落,把它又塞回床单下面,想了半天,颇为不甘,又将其拿出瞧上两眼,但还是没看出有甚蹊跷,正准备他再塞回去时,却惊了一下。
月光照上这东西上竟是反shè出了光芒,那光芒直直shè向挂在季九rì床头的望舒剑,在季九rì一脸错愕中,望舒剑竟开始轻轻颤抖,剑锋敲在墙上,‘叮叮’脆响,让得季九rì向它伸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