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正面雕刻的那些图案似是用刀锋一道道勾勒出来,每一个笔画的末端都勾卷起来,如流云一般,又若被风吹动的广袖衣襟,季九rì看的有些出神,时间久了,笼他心头的那股淡淡忧伤也渐渐散去。王海端在一旁,看他这样,也没出言打搅,两人就这样沉默着,却使得屋内并无寂寥之感,如是添了几分神秘。
逝者已去,再去睹物思人也不过是徒增伤感。季九rì咬了咬牙,也明多思无益,将玉佩收进衣服,贴在胸前,微笑向王海看去,道:“王叔,这次让你看笑话了。”
王海微微摇头,笑道:“人之常情而已,倒是鲁寨主在外面应该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听他这么一说,季九rì才发现这会时辰已然不早,午时都已上了三刻,平复下心情,与着王海一齐,走出房间。
两人没出多远,就见方永成和鲁天智二人立在不远处交谈言论。
行将上去,季九rì道:“老爹,你们在说什么呢?”
他两人一齐走近,鲁天智这才停下与方永成谈论,道:“没说什么。”顿了顿,他又对王海笑道:“王海老弟,这臭小子没闹什么笑话吧!”
王海呵呵笑了两声,道:“九rì心xìng虽是贪玩了些,但贵在天生聪颖,只要稍加管教,rì后定能出人头地。”
听他这话,鲁天智颇为惊讶的看了一眼季九rì,却见他一脸心事重重,碍于王海也不便多问,寒暄几句,正觉没有话题再说下去,远处就传来马成的吆喝声,鲁天智恍然拍下脑袋,道:“王海老弟,你看我这是什么脑袋,连吃饭时辰都给忘了。走,陪我喝两盅去。”
王海拱手一笑,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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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寨虽建于空桑山上,但也未是脱离人世,除却多出‘演武场’和‘聚义厅’两间建筑,其余倒与寻常大户人家府邸没多大差别,只是在品相上无人规整。
此刻众人都已聚到膳厅,鲁天智正坐上席,左右手边陪坐王海和方永成两人,季九rì恭坐末位,至于纪青女等女流之辈则未上桌。
要说清风寨有一好处,那就是在空桑山中捕猎容易,以致餐桌上荤腥不少。但有言道:大块吃肉,大口喝酒。酒肉是绝无可能分家,有了肉,自然就少不了美酒陪衬。鲁天智虽不是每顿饭无酒不欢,但只要遇事,不论好坏,定要喝上两杯。
而王海也是一嗜酒之人,平rì里只要闲适下来就会小酌几杯,现与鲁天智碰到一起,当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两人举杯就没有再放下,一杯续上一杯,不多时就下去小半坛酒,使得二人面sè全如火烧一般。
看那二人把酒言欢,方永成颇显无奈,但也不好出言阻止两人。转头一看,却见季九rì眼皮已耷拉下来,整个人都没了jīng神,凑上前去,小声道:“九rì,你先出去吧,你青姨和王姑娘都在凌美的房里。”
季九rì如获大赦,不及告别,一溜烟的功夫,就跑出膳厅,头也不回,让得方永成坐里苦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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