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出东山,暗黄的月光披在季九rì身上,却见他拖着一身的疲惫从鲁天智房间行出步伐,胸口上的伤隐隐作痛。这次季九rì可算见识到鲁天智的厉害,喝的不省人事竟还能挥拳打人,揉了揉有些酸麻的胳膊,一步拖着一步走回了自己房间。
期待的瞄了一眼床头,季九rì又得了次失望,那儿一如既往的空无一物,但季九rì现在一身酸痛,也没jīng力去找望舒剑,整个人往床上一倒,眼睛睁得浑大瞪着床头。正待这时,屋外那轮明月忽被一片浓厚乌云遮盖起来,因季九rì未有点灯,刹时间,整个房间都成了一片昏暗。
但亦在此刻,陡有异象横出,一道蓝光竟在屋中席卷开来,让得每一处角落都似填满晶蓝宝石。季九rì瞪大眼睛,全然不敢相信,心如涛海:朗朗乾坤怎么可能会有这种诡异之事?他沉沉的吸了口气,目光如炬,仔细的巡视房间,找寻那蓝光的爆发之点。
房间本也不大,季九rì很快就找到那蓝光的爆发之点。就在床底下,那道蓝光竟如海水一般清澈,而那最为闪耀的地方,竟是一柄晶蓝宝剑,不正是已经丢失的望舒剑?
虽不清楚望舒剑为何会现出如此怪异反应,但能找回来,终归是让季九rì颇为高兴,拱到床底下面,一手攥住望舒剑,那冰凉之感让他顿觉熟悉。可正当他要爬出床底时,目光却被那本无名黄书吸引过去。他还记得那本无名黄书在被他扔到床底时还是土黄sè的封面,但现在他的眼中,竟已完全成了黝黑,而勾勒出那朵金菊纹饰的线条竟也变得越来越多,勾画聚在一起,使得这朵金菊越来越栩栩如生,每一丝花蕊竟是已妙到毫巅。恍惚之间,季九rì已将它看作一朵真正的怒放金菊。
暗暗吞下一口唾沫,季九rì伸手将那本无名黄书抓到手里,没去细看,将其与望舒剑并在一起攥在手中,从床底慢慢爬了出来。
“呼……”
胸口贴在地上,虽只从床底爬出,但还是扯动到了伤口,整个人翻腾一圈,仰面躺在地上,长长的吐出几口粗气,等那疼痛稍有缓解,才站起来点燃油灯,在桌旁坐下。
说也奇怪,当油灯点燃的时候,望舒剑上的蓝光竟莫名的收敛起来,就像从未绽放一样,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但现在季九rì的所有的注意力都已放到手中的无名黄书,就着油灯的火光,他慢慢的揭开封面。这一次,竟是再次出现异状,第一页上真的出现两个大字,似是用金粉书写,明光闪闪,笔力苍劲,是为‘幽篁’二字。
季九rì细细咀嚼二字,觉得颇为熟悉。遥忆当年,他还在蹒跚学步时,南宫玉燕就会在他临睡前说些奇闻轶事,再之后就是纪青女接了这差事,不过等到方凌美诞下,他就再没这个待遇享受。饶是如此,他也将这二字刻在年幼的记忆之中。
记得还是南宫玉燕与他提起。这二字代表一个极为强大的存在,一个凌驾于官府的存在。对季九rì来说,鲁天智就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而官府就是鲁天智眼中那座不可逾越的高山。现在现于这本无名黄书的封面,不得不让他起了几分兴趣,心里面打着盘算,就想看看这本无名黄书里到底记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