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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嫌妻贵女 > 66 苦逼

66 苦逼

桃心被关在柴房近一天一夜,当然没人“记得”给她送饭送水,次日一早被放出来时人憔悴得不行,被关之前她刚被破了身本就需要休息,结果又关了那么久,本就没做过累活的娇气身子早吃不住,又饿又累又乏再加上胡思乱想、担惊受怕,出柴房后走路双腿都在微微打着颤。

蒋氏用过早饭后让杏甜还有一名心腹婆子看管着桃心,然后自己带着段如谨小两口及段如琅小两口一同进宫了。

桃心与杏甜等人在后面的次等马车里,知道要进宫见珍妃她又饿又忐忑,眼圈红红的。

杏甜因是与她相识多年,有些感情了,见她如此很不忍心,于是偷偷塞给桃心手帕包起来的两块糕点。

车上婆子见状闭上眼来个眼不见为净,手摸了摸袖口,刚上马车的时候杏甜往她手里塞了好处,只要不出格她都不去理会。

桃心拿到糕点眼睛一亮,刚要吃时突然有些怯怯地望向对面坐着的婆子,见其闭着眼不理而杏甜又投给她放心的眼神,于是才安下心来吃糕点,平时她看不太入眼的枣糕此时在她眼中有如上等美味,居然没几口便吃光了,吃完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

见桃心一副没吃饱的样子,杏甜脸上涌现几分不忍,忍不住伸出手握住桃心泛着凉气的手。

桃心轻咬贝齿,眼中有泪光闪烁,见杏甜眼中怜悯愈发浓重起来,一咬牙别开头将眼泪逼了回去,路是自己选的,选好了就没有了回头路!

杏甜收回手叹了口气,她们是珍妃给世子爷的,但是世子爷眼中只有世子夫人,根本不想收了她们,最初世子夫人所说的四个人中选一个侍寝根本是拖延时间,这是她和杏甜与世子爷的两名贴身丫环斗来掐去很长一段时间得来的结论。

气当然气过,但是这不光是世子夫人一个人的决定,世子爷根本不拿正眼看她们,原以为国公夫人会为她们作主的,结果其迟迟不言,后来不知怎的反到默许世子爷不纳妾了,这对她们来说无疑是天大的打击。

谁愿意做伺候人的活计?她们原本就是模样出众又见过世面的丫头,岂会甘心碌碌无为一辈子?她也迷茫过,但是桃心最先作了决定,她选择跟二爷,二爷也是嫡出,虽不及世子爷光鲜有地位,但其父是安国公,比起其他人来说只好不差。

杏甜有劝过桃心别走此步险棋,但对方不听,谁想还不只是跟了二爷的事,居然还想往世子夫人身上泼脏水,她目的是什么?认识这么久,她没想到桃心会这么做,她越来越不了解桃心了。

两名丫环各有所思,看守的婆子闭目养神,前面的马车中气氛也不是很好。

陶言真端着高高的架子理都不理一脸怨­妇­相的严氏,严氏时不时地会向陶言真投去不满的瞪视。

蒋氏脸­色­一直不太好,每当严氏要找茬儿时都会目光凌厉地瞪过去,几次下来,严氏也不敢再开口了。

段如谨与段如琅骑马跟在马车旁,两兄弟也没有说话,段如琅目光时不时地投向桃心所在的马车,眼中存有忧虑,而段如谨则悠然自在许多,偶尔看向这个弟弟时,眼中会流露出了然嘲讽的目光,当然这种目光没有刻意掩饰,有几次都与段如琅的目光撞上了。

几人一路各存心事进了皇宫,蒋氏带着两名儿媳及桃心杏甜被太监领着去了珍妃的宫院,段如谨两兄弟因是外男不能进后宫,只得在御花园附近等候消息。

蒋氏带人见了珍妃,互相见过礼之后,便将桃心成了段如琅的人且称是陶言真暗许的事如实说给了珍妃听。

“什么?桃心成了如琅的人?”珍妃闻言惊怒交加地瞪向跪在地上的桃心。

桃心连忙重重磕下头去,哽咽着道:“奴婢被世子夫人送给二爷,奴婢不敢拒绝,何况奴婢对二爷很是仰慕,于是……奴婢有负娘娘苦心,请娘娘恕罪。”

珍妃充满威严不悦的视线瞪向在下首椅上坐着的陶言真,眯起眼冷声质问:“本宫送给如谨的丫环你不作主将她们抬房便罢了,居然还敢私自将她们指给别人?你是对本宫很不满对吧?”

陶言真闻言站起身,福了一礼后神­色­平静地回道:“姑姑息怒,因世子爷不想纳妾于是便让桃心杏甜两人负责针线及厨房的事,我从无将她们给别人的心思,昨日在国公府我便发过毒誓,桃心自己勾引二叔最后反咬我一口,此等行为卑劣至极,她有此作为端的是将姑姑栽培的苦心踩在泥底,此时当着姑姑的面还张口污蔑,这是藐视姑娘的威严,有此害人之心丢的也是姑姑的脸!趁此机会我也想问问,桃心为何要污蔑于我,目的何在!今日姑姑定要为我作主还我清白!”

若按一般情况,桃心愿意跟谁根本不用得到她原来的主人允许,只要陶言真决定了并且蒋氏不管的话就完全没问题,只是珍妃身份特殊点,非好相处之人,尤其桃心和杏甜的卖身契还在她手中,于是这等事便得通知她了,好巧不巧桃心反咬陶言真一口,如此一来原就不待见陶言真,对她可以说是相当不满的珍妃总算是找到了把柄,打算好好给这位侄媳­妇­来顿教训了。

看陶言真说得大义凛然,严氏轻哼了声,以在场中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嘀咕:“若没有人指使,想她一个丫环哪里敢做出那等事!”

“是,你说得对极了!若无人指使,她还真没那个胆子做出这等事!”陶言真冷眼瞟了严氏之后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看向桃心。

蒋氏闻言突然开口道:“这事是我这个作主母的疏忽,今日来除了告诉娘娘这件事外还要向娘娘赔个不是,毕竟桃心是娘娘一手培养的丫头,为了家庭安宁,谁是谁非就那样吧,向娘娘讨个人情将桃心的卖身契给我吧,将其给了如琅作妾,杏甜我向娘娘保证必会妥帖照顾,不会让她发生与桃心一样的事。”

陶言真微微挑了下眉,诧异了下,片刻后也想明白了,定是昨日她找段如琅谈话感觉到了什么,蒋氏这是觉得事情闹出来二房太丢人了,于是想息事宁人。

陶言真能想明白这些,但是始终认为是陶言真暗中搞鬼的严氏却想不明白,见婆婆居然说这事就要这么算,哪里忍得住,当场就哭了出来:“母亲,儿媳有了身孕,马上就是能为国公府开枝散叶的人了,儿媳也不指望桃心受到惩罚,更不敢指望大嫂因此事会如何,只求能得个真相,这么不明不白地将事情压下来,儿媳难受呜呜,哎呀,我的肚子……肚子不舒服!”

原本听严氏的话蒋氏脸­色­极其难看,都要开口训斥了,结果听到严氏喊肚子疼,顾不得生气慌忙问:“你肚子怎么了?叫你要放宽心态偏不听!”

严氏见自己拿肚子说事管用,于是叫得更大声了,哎哟个不停。

珍妃见状命人传太医,然后冷眼望着捂肚子一脸难受模样的严氏:“已经传太医了,如琅媳­妇­你忍着点,若是在本宫这里有个什么,本宫可要愧疚得去国公府负荆请罪了!”

严氏闻言心里一突,她不蠢,当然听出了珍妃的不满与警告,连忙收敛下来,不敢再大声嚷嚷。

正急得不行的蒋氏见珍妃一句话下去严氏便“好”多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神­色­立即冷下来,脸上的担忧也没了,嘴­唇­抿得极紧,若非这里是在皇宫,她都要开口骂了。

陶言真也乐得看戏,虽偶尔会感觉到珍妃投来的冷淡目光,但她根本不放在心上,对于这个宠妃姑姑,她没有巴结的想法,只求不得罪她就好,让她去讨好给自己丈夫塞女人的家伙,她做不到。

不一会儿,太医便来了,给哼哼唧唧的严氏诊过脉后说胎儿很稳定,严氏难受也是情绪起伏大了些,开了副保胎药,嘱咐严氏以后心情尽量平和后便靠退了。

太医都说胎儿没事,严氏也没脸再拿肚子说事,神情讪讪的坐着不吭声了。

“大嫂都开口了,本宫哪有不同意的道理,桃心卖身契一会儿便给大嫂拿来,杏甜的也一并给了大嫂吧,以后她们的去留本宫不会再管,一切都由大嫂作主。”严氏老实了后,蒋氏回答了先前蒋氏的话,同意卖人情给她,这个人情只是顺手的事,原本段如谨也没有听她的话纳了这两丫环。

蒋氏见珍妃好说话,脸­色­好了许多,笑着道:“那就多谢娘娘了。”

“大嫂不想追究这件事本宫自也不会去唱黑脸,只是有些话还是要说说的好。”珍妃说完带有挑剔批评的目光便投向了陶言真,上下打量她片刻后冷声道,“身为一名女子首先要懂得三从四德,成了正室,尤其是大户人家的正室更是要以身作则,若是还将在娘家时的作风拿出来就可笑可叹了,嫁了人要以为婆家开枝散叶为首要大事,善妒是最要不得的,若反复阻止丈夫纳妾,或是屡次弄出些事影响叔伯们关系,将国公府闹得乌烟瘴气的话,那么即便是国公爷和国公夫人心肠软不追究什么,本宫这个自国公府出来的姑­奶­­奶­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说来说去,珍妃还是相信桃心的话,觉得一切事都是自己在背后搞鬼,陶言真双手在袖中紧握成拳,深吸一口气压下要暴走的情绪,抬眸面带微笑大声道:“姑姑所言有礼,反复阻止丈夫纳妾还破坏叔伯关系的人是遭人鄙夷唾弃的,别人如何我不清楚,但我自己却敢向母亲及姑姑保证,若世子爷想纳妾我一定不会拦着,一切凭他的意愿,至于破坏叔伯关系的事我也不屑做,当然,若有人觉得日子太闲了没事找事,那我反击了可错不在我。”

段如谨如果真想纳妾,陶言真明白自己想阻止也阻止不了,不过她可以选择虐待妾室,最好将她虐走,实在不行就和离,所以她并不算是说空话,她真的能说到做到的!

“哼,说得漂亮不算什么,要真能说到做到才叫本事。”

“我也是这般认为的,姑姑睿智!”

蒋氏最清楚,纳妾这件事长媳没见推脱,长子可是百般借口拒绝,最终还挑明了自己不想纳妾,因是儿子打心里不想纳妾,于是长媳便完全没必要将桃心给二房,就是因太清楚事情的关键,于是昨日这件事闹出来时她存有怀疑,于是才将段如琅叫去问话,结果……唉。

珍妃没在陶言真这里痛快了,便又将目标转移到严氏身上,以同样的语调警告:“家世普通些并不可怕,毫无礼仪还遇事便泼­妇­骂街的才最是可怕!礼仪可以学,尤其在外面时,代表的是婆家的脸面更是不能出丑,行事毛躁还心胸狭窄,若一直不知悔改早晚要出大事!”

严氏被训得脸上血­色­褪尽,苍白着脸抖着嘴­唇­回道:“姑姑教训的是,我、我一定会好好学礼仪不给国公府丢丑的。”

珍妃见严氏还算上道,堵的慌的心终于感觉松快了些,张口还要数落点什么,眼角余光瞟到蒋氏不太高兴,突然意识到她虽是两个侄媳­妇­的姑姑,但若要教训她们私下来还没什么,当着人家正经婆婆的面数落是有些不妥,这等于是打蒋氏的脸,仿佛是在暗指她不会当婆婆教不好媳­妇­儿一样,于是忍住即将脱口的话没再说什么。

最终珍妃让人将桃心和杏甜的卖身契找到给了蒋氏,蒋氏将杏甜的身契给了陶言真,桃心的给了严氏。

桃心见卖身契给了严氏,自此便与珍妃没关系了,脸­色­白得像鬼一样,瘫在地上哭着求饶,但珍妃没再理她,想来对她太过失望,命婆子将她拉出去了。

严氏拿到桃心的卖身契终于­精­神了,­唇­角微扬,将卖身契妥帖放好,原是因为桃心是珍妃的人,成了自己院里的妾以后自己打不得骂不得的,此时不一样了,珍妃不但不为桃心出头反到彻底不要她了,身契在自己手里,以后自己想打想骂再不用顾及什么,今日皇宫之行能有此收获实属意料之外。

桃心哭得惶恐又伤心,惶恐的是没想到自己一时的鬼迷心窍遭了珍妃不喜,彻底失了珍妃这个靠山,伤心的是自己以后的前途甚忧,严氏有多厌恶自己,以后的日子就会有多难过。

杏甜纯属被桃心连累了,离开时脸­色­也很灰败,以后自己真正的主子变成了世子夫人,她将自己随意指给谁可都无人给她撑腰了。

在外面等着的段如谨一直悠哉地在御花园里转悠,每每走到开得繁茂的花朵前都要驻足轻轻碰触下,怜花之人比摧花之人更讨女子欢心,本就模样出众的段如谨惜花的样子被附近宫女们看到引起一片惊叹声以及惊艳的目光。

反观段如琅则没有兄长的悠闲自在,眉宇间隐隐存了些焦躁,一直在走来走去,一度险些撞到宫女或太监,好在他态度良好,没有引起太大不满。

对段如谨来说等的时间很短暂,但对段如琅来说等待的时间漫长了许多,就在后者急得额头冒起汗珠时听下人通报国公夫人等人要出宫了。

两兄弟与蒋氏等人汇合时,蒋氏、陶言真与严氏表情均镇定自若,唯有桃心哭得眼睛红肿,杏甜也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娘,姑姑她可好?”段如谨走到陶言真身旁后问道。

“你姑姑一切都好,放心吧。”蒋氏点了点头。

段如琅见桃心的表情心里便咯噔一下子,忙问蒋氏:“娘,姑姑怎么说?可有答应将桃心许给儿子?”

严氏闻言脸­色­吧哒一下子沉了下来,瞪了眼中只有新欢的段如琅一眼后便恼怒地瞪向桃心,暗骂狐狸­精­就是狐狸­精­,哭成这样都显得梨花带雨的,不但不狼狈反到还显得我见犹怜了,可恨!

蒋氏无甚表情地瞄了眼急切的段如琅:“你姑姑将桃心卖身契拿了出来,此时已经在你媳­妇­儿手上,以后桃心杏甜都与珍妃无关了,你若想纳了桃心就与你媳­妇­儿商量去。”

桃心被挑起伤心事眼泪再次掉下来,头埋得更低了,看都不敢看段如琅。

段如琅一听珍妃将桃心卖身契拿了出来且再不管桃心的事,表情一僵,蓦地望向桃心,见桃心如此反应,心沉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来啦,原本打算中午之前补齐的,结果大早上刚写一百字家里就来人了,好多亲戚来了,然后一直忙得没空摸电脑,等他们走时都要吃晚饭了55555555

虽更新晚了,但是这章很肥啦,么么大家哟。

67不老实怪谁

桃心悄无声息地成了段如琅的妾,为何说是悄无声息,因形式极其简单,严氏让桃心敬了茶后就直接成姨娘了,任何礼仪都没有,什么新房布置、喜庆衣服、伙食改善等完全没有,若非事后严氏将信儿传了出来,谁都不知道桃心已经“升职”成功了。

最委屈的姨娘怕就是桃心了,哪府上主子纳妾时都会有仪式,其中良妾仪式更为正式些,轿子不能经正门,偏门进也等于是嫁进门了,可她连花轿边都没摸着,又无人给她撑腰,她寻段如琅哭诉时还被斥了顿,别提多委屈了,成为妾第一日,她便成了国公府的笑话,还不如她在长房当丫环时风光。

二房那边如何闹,陶言真不理会了,日子该过还是过,不过她并没有打算按着蒋氏的想法息事宁人,她被人算计了,就算对方没有算计成功,那也是她被欺负了!

被欺负了还当没那回事,那可不行,不过这事得缓和一阵子再执行吧,不急于一时。

三胞胎已经四个月大了,会翻身了,都长得白白胖胖的,连一直都显得瘦瘦小小的齐哥儿都长大了许多,哭闹时声音也变大一些。

三个娃之中老大如珠最不老实,最爱白天补觉晚上折腾人,睡觉时必须得要抱着哄,睡着了也要人抱好久,敢放床上她就立刻大哭。

老二如宝老实多了,一般只会在饿了或尿时哭一哭。

齐哥儿最爱笑,醒着的时候谁稍微逗一逗他,他都会咧开小嘴,还以晶莹剔透的哈喇子。

“球球来了,珠儿快看。”陶言真抱着不老实待着的大女儿,指着不远处迈着猫字步扭哒扭哒走过来的大胖猫。

球球已经长大了,养得肥肥胖胖的,自从段如丹成亲后将八哥带走,它便没了伙伴,整日蔫头搭脑的,最近它突然喜欢和三个小娃娃一起待着了,每日都会过来找三胞胎玩。

“啊啊。”如珠不会说话,看到球球便高兴地啊啊叫。

在­乳­娘怀里的如宝和齐哥儿也咧嘴笑起来,在他们眼中球球就是个会动的玩具,看到玩具来了,他们都很兴奋。

球球来后,瞄了三胞胎一眼,然后便大咧咧地往地上一趴,优哉游哉地甩着猫尾巴闭目养神。

“啊啊。”如珠伸长胳膊要去够球球。

“想摸?那说好了要轻轻地摸,不然球球抓你啊。”陶言真也不管女儿听不听得懂,说完后抱着她走到球球身边,然后蹲下让如珠去碰球球。

球球半眯着眼看如珠,感觉到她的小手一下下摸着自己身上的毛也不在意,还时不时喵一下向她打招呼。

因球球被养得胖胖,身上的毛也被它自己舔的­干­­干­净净,皮毛更因为营养丰富而光溜得不行,摸起来手感极好,如珠摸得正欢,后来觉得老摸没意思,笑得开心之中重重打了猫脑袋一下。

“喵嗷!”球球一下子蹦起来,弓起身子瞪眼睛大叫,样子颇有些恐怖。

如珠吓着了,张着手愣了下后开始放声大哭,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哭声凄惨。

陶言真赶忙站起身哄着哭不停的大女儿,一边轻拍她后背一边哄着:“乖宝宝别哭了,球球疼了就叫一下,它没咬你也没抓你不是?你吓一跳都哭,它被你打疼了叫一下不是很正常吗?别哭了,娘打它为你出气好不好?”

说完后,陶言真半蹲身子,手高高举下然后轻轻落在正处于炸毛状态中的球球身上,反复做了好几次打猫动作,歪头看哭声渐止的如珠:“看,娘打它了,娘为珠儿出气了。”

球球见陶言真没有真打它,渐渐放松了身子,又恢复成傲娇样子,懒懒地趴在地上,见如珠眨着泪眼望着自己,心不甘情不愿地冲她露出肚皮,然后缓慢地来回翻滚了几下,没什么耐心地喵了声,配上不大高兴的眼神,意思仿佛是:本大爷都屈尊纡贵滚了几滚了,你小丫头片子该停下不哭了吧?

“别哭了,看球球都哄你呢。”陶言真被球球眼中的不满逗笑了,亲了亲大女儿。

如珠果然被球球的耍宝逗得不哭了,睁着发亮的眼睛咯咯笑起来。

“小孩子哎,真是来得快去的也快。”陶言真将如珠眼泪都擦­干­净,然后将其交给­乳­娘,自己又将如宝抱过来哄。

每日几乎有一半的时间她都会与孩子们玩,每个孩子她都要轮流抱一番,不管长□女,她都做到不偏不向,也许孩子们长大了她会其中一个偏心,但在孩子们还小的时候她都会做到一视同仁。

三胞胎有一个共同爱好,就是都喜欢猫,不同于如珠那般摸完了就打,如宝和齐哥儿就斯文多了,摸猫毛的时候都很温柔,他们不怕猫会抓他们,与球球打交道无数次了,它都没有抓咬过他们。

对于孩子们健康卫生情况陶言真看得很严,让他们摸完猫后便盯着他们洗手,洗­干­净后便不让他们再碰球球了。

呣子们相处的情景很是温馨,下人们除非是有特别重要的事都不会来打扰,只是有眼力见的人并非所有,总会有个别碍眼的人不挑时候来捣乱。

严氏在丫头的搀扶下慢慢地走进来,看着陶言真与三胞胎玩闹的场景眼中流露出嫉妒,抚着依旧平坦的肚子在院子中的椅子上坐下道:“大嫂这里好热闹,果然有孩子就是不一样,不知我肚子里这个是男是女,以后孩子出生了大一些就可以与姐姐哥哥们玩了。”

陶言真对严氏的到来并没有表示出热情,抱着齐哥儿淡淡地问:“弟妹寻我来可是有事?”

“哎呀,大嫂这话说的,没事我就不能找大嫂聊聊天了?之前的事是我太冲动了,惹大嫂生气,最近我也想明白了许多,为了一个桃心那小贱人害得我们两妯娌心里有隔阂太不值得,今日我来是向大嫂赔礼道歉的。”严氏语气颇为友好地说道。

陶言真闻言有些惊讶,自那日从珍妃那里出来后严氏就不来长房了,两妯娌见面话也不多,她自然不会去主动与严氏握手言和,原本错就不在她,这阵子严氏不过来她还乐得清静,还以为这种日子还会有很久,谁想这么快严氏就想通了来示好了。

“弟妹言重了,一家人哪有记仇的,以后好好过日子就行了。”陶言真淡淡笑了笑,将齐哥儿的小帽子给他正了正,望向儿子时眼中满满的母爱。

严氏见陶言真这样说很是高兴,拣好话说了又说,还狠狠夸了三胞胎漂亮可爱等等,哄得陶言真高兴了,眼珠子转了转道:“大嫂,我有个不情之请,你也知道桃心最近成了二爷妾氏,颇得宠爱,我这有了身子,等坐完月子还有很久时间,到时不知桃心那小贱人会将二爷迷成什么样,这不想法子可不成。那冰罗纱听说做出的衣服最是漂亮迷人,若是我能有件冰罗纱的衣服,等生完娃恢复了身材后一穿上那岂不是……”

感情是打冰罗纱的主意了,陶言真眉头皱了皱,道:“不瞒你说,那冰罗纱我已经做了衣服,只剩下一点了,勉强能做个帕子,原本答应你将剩下的冰罗纱给你,只是最近一直没想起这事,今日弟妹来了一会儿便将它拿走吧。”

“只能做个帕子?”严氏声音有些尖锐,不可置信地看着陶言真。

“是呀,原本就没有多少,那还是我叮嘱裁缝留下些布料才勉强剩下那么一点,否则全用光了。”

严氏脸­色­沉下来,有些­阴­阳怪气地道:“大嫂这样可不厚道,桃心那贱人我们二房接收了,免了大嫂一个心头大患,我为这流了多少眼泪吃了多少苦头,谁让我不像大嫂似的有强大的娘家撑腰呢?就想着大嫂是明理之人,见我收了桃心愧疚之下兴许会补偿我点好东西,那冰罗纱早早地我便很喜欢,谁想大嫂心中就没将我当成一家人!这可真是让人心寒啊,我怎么这么可怜呜呜。”

这话说的不好听,连长房中的下人们都沉下了脸,只是碍于身份敢怒不敢言,不过脸上均没有掩饰对严氏的不满与愤怒。

陶言真气笑了:“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是有公主病还是自我感觉全世界都围着你转?我的东西凭什么给你?说过多少次桃心是自己爬你男人的床,与我何甘!桃心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可以回去问二叔,想必他最清楚!母亲想息事宁人不再过问此事可全是为了你们二房好!为了让母亲宽心,我们长房便忍了,谁想竟被人想成是心虚!真将我们长房当软柿子捏了,回去问你男人吧。既然嫌弃冰罗纱太少,那别要了,那么珍贵的东西我自己留着做帕子,弟妹请回吧!”

“你!”严氏见最后被批了通连帕子都得不着了,气得脸青一阵红一阵,最后拿出杀手锏捂住肚子哎哟起来。

陶言真见状厉声对严氏的丫环命令道:“还不将你们主子扶回去,动了胎气为你们是问!”

丫环们害怕,世子夫人的话她们不敢不听,连忙不顾严氏挣扎扶起她就要走。

“还有,弟妹有了身孕,体质太‘脆弱’了,动不动就肚子疼,我可承担不起责任,孩子出生之前还请弟妹不要过来了,免得出了事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好走不送。”

都不用担心,严氏必是又在拿肚子做戏,也不用害怕她现在会拿肚子里那块­肉­的­性­命陷害她,哪个女人不将孩子看得比命重要?当然,暂时安全不代表以后也安全,以防万一,就要彻底杜绝严氏过来找麻烦的可能。

严氏太不老实,陶言真很生气,于是原本打算过阵子再说的事便等不及想提前实施,命人将杏甜叫了来。

杏甜最近很低调,话也说的不多,每日做事都做得很认真,做完事就回房将自己关着,­精­神气不太好,还总有丫环们嘲笑她对她指指点点的,心情好的了才怪。

陶言真在房里将下人们都支出去后,自桌上盒子里拿出一张纸对杏甜道:“这是你的卖身契,知道在国公府没有好的出路,你最大的愿望怕是就属恢复自由身了吧?”

杏甜看到自己的卖身契,眼中爆发出炽热的光,光芒一闪而逝,重新低下头闷声道:“世子夫人此话是何意?奴婢不懂。”

“这个嘛……很容易懂的,只要你做一件事。”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在十二点前更新来了,今晚猫居然不困哼,真是不容易,猫最近勤快了吧?求表扬!

☆、68两面去加击

杏甜因为受桃心连累一并不被珍妃待见了,连带的在国公府里她也成了尴尬的存在,对桃心原有的一些同情怜悯也淡了去,所受的冷落嘲讽越多,她心头便越是不忿,于是自然而然的便对桃心生出了迁怒之心。

这个转变陶言真当然出了力,时不时让丫头婆子给杏甜摆点脸­色­说点让人不高兴的话之类的,将杏甜对桃心的不满引到高点之后她便抛出了诱饵。

桃心近来被严氏欺压得不轻,每日立规矩,伺候严氏用饭,平时不到餐点时间大多也都在严氏屋里伺候着,时常会伺候得让人不满意,于是遭到不少打骂,身上被茶水烫伤过不知道多少回了。

不过毕竟是皇宫里出来的,并非那么容易被打击到,虽说日日都生活在受欺压之中,但她委屈她辛苦,在严氏面前表现得憔悴不堪,但在面对段如琅的时候则瞬间成了我见忧怜的惹人怜爱的小白花。

男人就喜欢这调调的女人,于是段如琅就算心中有气,气桃心没用,被珍妃轻易舍弃,但大男子主义的心态令他极是宠爱很需要保护的桃心,夜夜宿在桃心房里,有时见桃心身上有伤还会为了她警告严氏一顿。

当然严氏被警告的后果便是加倍地欺压桃心,后来学聪明了不再拿开水烫她,而是让她做各种活,厨房里的活计做的最多,因为严氏想让桃心在厨房待久了身上染了油烟味,这样男人便不喜欢了。

这日,桃心好容易自严氏手中解脱出来,被杏甜叫出去说话。

两人自皇宫出来后便没有好好相处过,这次两人走在一起心中均有些不自在,尤其是桃心,想着自己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杏甜比自己自在许多就心中难免有些难受。

走到一处安静的凉亭中,两人坐下来,杏甜看着桃心粗糙了些许的手问:“近来日子过得不太好吧?我有听说你一直在二夫人房里做事,还时常挨骂,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桃心脸­色­僵了僵,将手塞进袖子中,看了眼杏甜那双比自己光滑白­嫩­许多的手,自卑之心顿起,咬了咬­唇­道:“二爷对我很好,忙碌委屈只是暂时,以后若我能为二爷生个一儿半女的,好日子不就来了么?”

“生孩子?那位能让你生么!”杏甜转头望了下严氏的院落,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桃心,“醒醒吧,你最近每日早上都被人盯着喝药可不是秘密,以二夫人记恨你的程度,即便以后她生了嫡子也容不下你有身孕的!”

桃心脸上涌过被人说中的难堪,焦躁不堪地瞪向杏甜:“你说这么多做什么?生不生的了都是我的命,怪只怪我命苦,珍妃娘娘又……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只能这么走下去,能撑多久是多久吧。你也别光­操­心我的事了,你最近的日子听说也不太好过,自求多福吧。”

许是听出了桃心话里的关心,杏甜脸上带了丝感动,说话语气也变得软和许多:“我这不是关心你吗?唉,我们一起伺候珍妃娘娘多年,后又一同来到国公府,虽非亲姐妹,但这么多年的交情不是假的,我虽过的不甚自在,但你的日子更难过些,你说你当初如果听我的劝不要与二爷接近,且不听他的话算计长房该有多好。”

“你胡说什么!”桃心闻言大惊,慌忙看向四周,见四下无人,方后怕地拍着胸口低斥,“你是要害死我呢是不是!有什么话不能在房里说?偏来这里,有人听到要怎么办!”

“不是没人吗?放心,我都注意着呢。其实呀,有些事在房间里说最不安全,谁知道有没有人藏在哪里?听壁脚的可大多都是地点发生在房里啊!不然我才不会找你来这里说话。”杏甜安抚,两眼不着痕迹地瞄了向某个角落,然后继续刚刚的话题问道,“你此时可是后悔了?当初我便说过你不要与长房作对,你偏不听,非要听二爷的话谎称自己是被世子夫人暗中指给二房的去给长房填堵,这下可好,真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桃心脸­色­很是难看,牙齿将嘴­唇­咬得死死的不言语,她听从段如琅的话算计长房的事根本就没想过要告诉杏甜,这等大的把柄她怎么可能蠢笨地让别人知晓?

偏偏她倒霉,在她与段如琅亲密依偎在一起商量这件事时好死不好死地被杏甜听到了!她给了很多好处,甚至连威胁都用上了,才令杏甜发誓不会将这事说出去。

“哪有什么后悔不后悔的,是我们自作聪明了,以后断不会再轻易找长房麻烦便是了。”桃心没有否定杏甜的话,低着头闷闷地说完。

“唉,我知道二爷其实是想通过你拉近与珍妃娘娘的关系,并且适时泼长房一盆子脏水,但他没想到的是珍妃娘娘并未将咱们两人看得太重,还有国公夫人的态度,他定是没想到最后是自己的娘不追究且要走咱们的卖身契吧。”杏甜声音不大,但也没小到除了两人别人听不到的地步。

桃心被说得心烦意乱,又因说起此事有些做贼心虚,于是匆匆应和了声便称自己有事匆匆离开了。

见桃心走远了,杏甜站起身,眼角余光扫到不远处大杨树后一闪而过的青­色­衣角,­唇­角微微一扬,转身也离开了。

晚上安国公没有应酬回府用的饭,听下人透露,安国公自回府后脸­色­便很不好,不知在生什么气。

入夜。

小两口欢爱过后,陶言真香汗淋漓地窝在段如谨怀中,手臂搂着他健硕有力的腰声音慵懒地道:“杏甜已经行动了,石松听说了这件事定会告诉公爹的,听下人说公爹晚上心情很不好,我猜与这事有关。”

石松是安国公很信任的随从,他对安国公衷心,并非是爱嚼舌之人,但有关段如琅的把柄他却不会瞒着,因为他曾被段如琅揪住错处教训过,害他颜面大失,两人可以说是彼此有仇都不为过,此时寻到这个机会,他不报密才怪!

想要算计人当然要考虑周到,这也是陶言真将主意打到石松头上的原因。

“嗯,爹知道了,他不会将此事公开,会去问娘,到时便知老二是个什么货­色­了,失望会有,但为了二房脸面及国公府名声他不会将老二如何,要想让老二彻底安分了还需一味猛药。”段如谨身心满足之后声音透着股子沙哑的­性­感,此时正半眯着眼用手一下下抚摸陶言真光滑的­祼­背。

“哦?什么猛药?”陶言真立刻来了­精­神,支起身眼睛亮亮地望着段如谨。

侧着支起身子,丰满的一对白兔颤颤地在段如谨面前晃动着,黑如墨的滑亮长发贴着脸颊垂在床上,脸上还带着欢爱过的ji情红晕,若是有个镜子在前,陶言真一定会明白自己此时随意的一个动作表情有多­性­感得令人惊艳。

段如谨眼神黯了黯,在陶言真的惊呼中抱紧她埋首在她胸前狠狠吸咬了几大口,看着上面自己印下的清晰印迹,满意地扬起­唇­又躺回床上闭上眼睛回味。

陶言真红着脸赶忙躺回床上,将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的,瞪着偷腥后眯眯笑个不停的男人斥道:“问你正事呢还不老实,­色­狼!”

“美­色­当前,为夫又非柳下惠,如何能忍得住啊?”段如谨一脸坏笑地瞄着羞红脸的陶言真。

陶言真气得在他腰间重重拧了下:“说是不说!”

“说,娘子手下留情啊。”段如谨握住陶言真使坏的小手,抓到­唇­边亲了两口道,“是如琅与人合伙偷偷放印子钱,这可是砍头的大事。”

“什么?!”陶言真闻言大惊,刚刚还红通通的脸瞬间变得苍白,她知道这里放印子钱是要抄家灭族的大罪,就如巫蛊一样罪大恶极,被逮着就完蛋。

“别慌别慌。”段如谨连忙安抚,表情变得正经起来,“有我在,事情捅不出去的,放心。”

陶言真紧绷的情绪渐渐放松下来,紧盯着段如谨不见丝毫担忧反到算计满满的脸问:“都是你安排的对不?”

段如谨没有隐瞒,点头:“对,在他耍手段想令咱们不痛快时我便出手了,若他这一世能好好过自己的日子我根本不会动他,谁想还是不老实的,那就怪我没有手足之情。”

陶言真还是有些担心,搂紧段如谨道:“真的万无一失吗?这件事你还是早早处理好吧,免得夜长梦多。”

“放心,明日一早我便寻爹说这事去,这回老二是没有翻身之地。”

“公爹会如何处置这事?”

“能如何?当然是瞒下来,再怎么说那也是他亲儿子,何况为了安国公上下着想他自然会瞒下,不过这么一个不让人省心的儿子在京城,他想必是再不会放心的,天子脚下最是安全但也最危险,若无意外老二会被派以外任,离京城越远越好,离我们远点,不怕他会翻出浪来了。”段如谨心情颇好地道。

陶言真也觉得如此最好,笑着道:“吏部尚书吴大人可是我三哥的泰山,这事会好办得很。”

段如谨闻言­唇­角笑意更浓了,当年他帮甄文轩入得王老先生门下,自此得了甄文轩感激,如今算是收取回报的时候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的少一点,明天猫还会来更新的哟,祝猫不卡文,明天能早点来更新。

☆、69痛的领悟啊

段如谨办事效率很快,第二日一早便忧心忡忡地将安国公约去书房,然后将自己“无意中”发现段如琅在外面与人勾结放印子钱的事说了出来,其间又是恨铁不成钢又是义愤填膺,将一个兄长对手足做错事的行为不满、难过、失望、担忧等等的情绪表达得恰到好处。

安国公没想到自己那个看起来还算老实的次子居然敢做出这档子事,震怒地拿过段如谨给的证据仔细看了几遍后便匆忙出门查证这件事了。

彼时,还不知二房要大祸临头的严氏还在不亦乐乎地欺负着桃心,变着花样地折腾她。

经过无数次的折腾,桃心也摸透严氏折磨人的套路,逐渐地学会如何不着痕迹地避开锋芒将伤害放到最小。

因整日折腾小妾,严氏便没闲功夫找陶言真不痛快,因怀有身孕连请安都免了,于是若非特别情况几乎就与陶言真碰不着面。

陶言真依然悠闲的很,每日抱抱孩子,有时与白氏聊聊天,自那日与杏甜说明白后,近来没再找她,好在杏甜也沉得住气,每日该­干­什么还­干­什么,没有露出丝毫异常之处引人怀疑。

三日后,安国公突然将段如琅叫去祠堂,没人知道他们在里面说了什么,因为除了他们两人,其他任何人都被严令不许接近,否则立即杖毙,众人也只凭着安国公暴风雨来袭的吓人脸­色­猜测段如琅定是犯了大错要受罚了。

果然,两人进去后大概有一个时辰,然后安国公便将灰头土脸的段如琅带出来,下令府上所有人都过来,拿着家传的专门教训段家不孝不义子弟的牛皮鞭子扬言要执行家法。

严氏因怀有身孕,怕受刺激出好歹便没让她过来,其他人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全到齐了。

“孽子,跪下!”安国公黑着脸提鞭子命令道。

段如琅一直低着头,闻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蒋氏知道段如琅放印子钱的事,同安国公一样对他很是失望愤怒,此时见儿子要挨打,虽心底会有不舍,但想到他居然做起会害全家砍头的事心肠便硬起来,紧抿起­唇­来不打算为他求情。

段如谨与陶言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纷纷做出不解又担忧的表情。

段如谨一副忧心的样子劝道:“爹,二弟做了何事令您生这般大的气?他若是知错就算了,没必要请家法吧,二弟会受不住。”

安国公冷哼:“你为他着想,他可不为你着想!你可知那他与那桃心勾结着要对你们不利?将手伸到兄长院里还不顾手足之情为一己私利去算计长兄长嫂,这等无情无义的卑鄙子孙简直丢我国公府的脸,不教训他令他意识到错,晓得哪些事该做,哪些事不该做,我都无颜见列祖列宗!”

因着放印子钱的事是绝不能说出去的秘密,于是安国公便与蒋氏和段如谨商量以另外一个罪名惩罚段如琅,不怀好意算计兄长的事段如琅确实是做了,而且也招认了,于是以此为借口行家法。

不明情况的下人们闻言纷纷望向段如琅,才知道原来他收了桃心是别有居心的,到底是有何居心,具体做了何事他们不知道,但也知主子的事下人们是没有资格问的,于是便均老老实实地站着,大气不敢喘一口。

鞭子浸过盐水后,安国公便挥起鞭子重重打在段如琅背上。

安国公行武出身,此时又处于气头上,所下的力气非一般人能及。

一鞭子下去,段如琅便忍不住惨叫出声,后背衣服被抽破,鲜血立刻渗了出来。

众人见状均倒吸一口气,如此重的手,可见安国公有多生气,想想也是,安国公自诩正直正义,自然容不得子女有品行不端的,段如琅想必是长时间不在府中生活,有些摸不清情况,于是今日倒霉了!

陶言真看不得这般暴力的画面,低下头不敢去看,突然感到手上一暖,侧头看去,见段如谨正担忧地望着她,心下一暖,回以一笑示意自己没事。

“别看了,低着头吧。”段如谨轻声嘱咐着。

“嗯,我知道。”陶言真不再去看,只是耳朵没有堵上,能听到鞭子狠狠抽在人身上及段如琅痛苦的求饶声,不期然地想起多年前甄文泽被甄二老爷拿鞭子抽的情景,同是做错了事,但相比之下甄文泽那个都是小打小闹了,比起渣来,段如琅有过之而无不及。

有段如琅在前,突然觉得甄文泽可爱起来了,陶言真发觉自己居然隐隐的有些想那个成亲后据说日子过得一直不甚自在的哥哥了。

不知道打了多少鞭子,段如琅的叫声低了下去,安国公一鞭一鞭的力气却没有减半分。

蒋氏毕竟是段如琅的亲娘,再生气但也心疼儿子,此时见儿子已经跪不住趴在了地上,眼神都迷离起来要昏迷了,心一疼眼泪便掉了下来:“老爷别打了,再打如琅可要受不住了。”

“不一次打得他再也不敢,他是不会长教训的,你不要管了。”安国公眼皮子都没抬,继续打。

蒋氏张了张口,没敢再反驳,不忍再看,侧过身拿帕子擦眼泪。

就在这时,突然间严氏的凄厉的声音传来:“二爷!二爷你怎么了啊!公爹你手下留情吧,二爷要被您打死了啊!”

严氏出现,安国公高高举起的鞭子没有打下去,皱眉望向严氏的方向怒问:“谁放她过来的?赶紧给我拉回去!”

一直在拉着严氏的丫环闻言吓得脸­色­比死尸强不了哪去,哆嗦着声音劝道:“二、二夫人,我们走、走吧。”

严氏一把甩开浑身发颤的丫环,哭着推开围观的人群走过去,看到段如琅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模样,哇的一声哭出来:“我可怜的二爷,你怎的这么惨啊!”

蒋氏见状立刻让两名婆子将严氏搀远点,然后皱眉对严氏道:“如琅做了错事受惩罚是应该的,你怀着身子还往这边跑,出了什么事谁担待得了!”

严氏哭得正凶,管不了蒋氏与安国公是何反应,眼中只有受伤严重的段如琅,挣扎着要上前去,无奈被婆子抓着过不去。

再因为桃心的事生段如琅的气,那他们也是两口子,一日夫妻百日恩,严氏此时是真的心疼段如琅,见丈夫被打成这样,她哪里受得住,哭得要上气不接下气了。

安国公脸­色­极为难看,若非顾及着严氏此时有身孕他早让人将严氏关柴房去了,被她一闹,他也失了再教训人的念头,命下人将段如琅抬回房。

严氏见段如琅被抬走了,暗自松了口气,只是丈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打,二房的脸面算是彻底丢尽了,心中一不服气脑袋就不好使了,冲动之下做出了令她后悔到极点的事,双手捂住肚子哭起来:“孩子啊,你的命好苦,还没出生你爹就被打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不是安国公府正经的爷呢,若你爹有个什么好歹,我们娘俩可怎么活啊!”

“蠢货!堂堂要文有文要武有武的先生居然有个如此不成体统、言形无状的女儿,真是……还不如老三家商户出身的媳­妇­儿明理懂事!家门不幸啊!”安国公被气得一甩袖子走人了,当公公的不便与儿媳­妇­一般见识。

被公爹批评自己不如一个商户出身的白氏,那白氏向来是被自己所看不起的,结果今日被说自己还不如人家,严氏闻言大受打击,不再闹,傻愣愣地呆望着安国公离去的方向。

蒋氏冷冷的目光看着严氏,这个儿媳可真给自己长脸啊!被丈夫鄙夷严氏不及庶媳白氏懂事,这让她这个正室脸面何在!

“来人,将二夫人送回去,两个月内未经允许不得再出院落,趁着养胎的功夫好好闭门思过吧!”蒋氏毫不犹豫地命令道。

严氏闻言大惊,这是要被禁足了,看着四周想笑不敢笑,以异样眼神看自己的下人们,她觉得脸火辣辣的疼,长房三房都没有被禁足过,就她被禁了,而且一禁便是两个月……

丈夫被打伤打错、自己被公爹公然称不及商户女且还被婆婆罚禁足,三重打击之下,严氏情绪有些承受不住,突然间感觉腹部一阵疼痛,有股热流自腿间向下滑去。

“二夫人流血啦!”有丫头尖叫出声。

蒋氏回头一看,吓得连忙道:“快去请大夫,你们快将二夫人扶回房。”

有婆子见这情况,知这是要小产前兆,均不敢怠慢,搀扶着神情有些恍惚的严氏快速回房了。

陶言真犹豫了下,不知是过去严氏那里看还是回房,去严氏那里她觉得不自在,对这个自从桃心爬上段如琅床后便拿无理取闹当家常便饭的妯娌没好感,但不去又怕被人指责冷血不关心家人。

“老大媳­妇­,你回去看孩子们吧,那三个小家伙长时间看不着你会哭。”蒋氏适时开口道。

“儿媳明白,二弟妹的情况还请母亲让下人过来递个话。”陶言真松了口气。

蒋氏点了点头,然后摆了摆手让陶言真回去,此时她没说话的心情。

段如谨与陶言真一同回了房,让­乳­娘将三胞胎抱过来,两口子与三个娃玩闹起来。

段如谨也是喜欢孩子的,尤其三个娃还都是他的骨血,自是宠爱得紧,按他的话来讲,宝宝们还小,宠着点无妨,等他们长大了,女娃子他依然该宠还宠,但是对齐哥儿这个嫡长子,他就要扮严父了。

过了会儿,有婆子来传话说大夫来得及时,于是严氏腹中胎儿有惊无险地保住了,只是今日情绪起伏过大,胎儿有些不稳,大夫嘱咐要多休息少动怒。

陶言真闻言松了口气,虽说她不喜欢严氏和段如琅,但未出生的小生命是无辜的,若今日真出个什么意外让孩子保不住,那安国公夫­妇­还不得愧疚一辈子啊,那样可不好。

后来又有人来传信,段如琅上好了药睡过去了,这次伤得重怕是要在床上躺一个月,若非段如琅习过武身体壮实,安国公那些鞭子打下来不死也得终身残废了。

因是段如琅的官职还有不到一年便满三年任满,安国公与段如谨商量过后决定等他任满便托甄文轩岳丈将段如琅安排到离京远的外地上任去,到时对外称是要他去历练,又非将段如琅逐出族谱,这样的话外人也不会胡乱猜疑。

严氏禁足期间听说了段如琅要被外放的事很急,但怕孩子再受影响不敢闹腾了,知道桃心的事是段如琅有意为之而非陶言真使坏,于是心中对陶言真的怨恨消了,但是因先前自己几次误会陶言真且总找对方不痛快的事严氏不免有些担忧,想到陶言真娘家哥哥岳丈是吏部尚书,怕长房心中有怨于是在中间不穿好鞋害了段如琅,于是便急得催丫头婆子去请陶言真过来一趟。

她自己不能出门,但并不影响别人过来,只是严氏无论请多少次,态度有多好,甚至还写信赔礼道歉,但陶言真都以这样那样的原因推拒了,如此严氏明白了,长房是不会再与二房亲近了,无论是她还是段如琅都将长房得罪了个透。

以前怎么笨得觉得丈夫是安国公嫡子便毫无顾及地得罪长房呢?她之前就没考虑过公公会被气到不管丈夫,早知会有今日,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寻大嫂不痛快啊!人家与吏部尚书吴大人有亲的,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与吴大人有关的人不是?

严氏后悔得挠肠子,但再挠也晚了,天下没有卖后悔药的,只在禁足期间想着等她能出门后一定要亲自上门去道歉,以后再不能得罪长嫂了,不但如此她还要多巴结巴结长房才对。

唉,多么痛的领悟……

作者有话要说:猫昨晚没更新成5555555,太对不起了,昨晚与家人说话说了很久,于是没写完一章,现在赶紧更新来,亲们见谅哈。

☆、70又有喜事了

白氏由于是庶媳,平日里规规矩矩的,除了给蒋氏请安,顶多就去与陶言真待会儿,大多时间都在自己院子里。

一般家里的庶媳不老实无非有三个原因,一是丈夫女人多,二是丈夫太没能耐,三是比其他房日子紧张很多。

这三点都不在段如曦夫­妇­身上。

第一段如曦是个品行不错且不好­色­的男人,目前只有白氏一个妻子,妾氏通房暂时没有找的打算。

第二段如曦做生意很厉害,虽说只是名庶子,但经商天份天生便有,很多商户中的大财主见到他都点头哈腰的。

第三段如曦一点都不穷,他的私房比起两名兄长来只多不少。

小两口恩爱,又均非爱惹事的,于是三房很安静,蒋氏也不是那种爱欺负庶子庶媳的婆婆,只要他们不惹事,蒋氏绝不会对他们不好。

“大嫂,你不知道,这段时日真是快憋死我了,以往在家时都帮着爹爹做生意,进了婆家后不能再去做生意,只能闷在家里,觉得浑身都不得劲儿。”白氏与陶言真相处久了,知道大嫂并非是爱嚼舌人品也不错后,便开始说心里话了。

陶言真闻言笑了:“要你一个女强人突然间过起宅女的日子,能习惯得了才怪。”

“什么女强人?我可当不起女强人这个称呼,不过宅女是什么,深闺­妇­人的意思?”白氏有些困惑。

“对,你真聪明。”陶言真重重点头,毫不吝啬地夸赞白氏的智商。

白氏被夸得有些臊,嗔了陶言真一眼:“大嫂又说笑了,除了在做生意上我懂得多些,其它方面我哪里比得上大嫂。”

“会做生意就很了不起了,起码让我出去做就做不到你这么好。”陶言真实话实说,对白氏她是很佩服的,在古代一个女人在娘家时能帮着家里将生意做大是很了不起的,虽说现在她也弄一些现代的内衣胸罩这类小玩艺以及几样菜谱赚了些钱,但这一是剽窃了现代的知识产物,二是有段如谨的人脉开路,所以才会赚,若全由她自己想主意去做,怕是还不够赔的呢。

白氏脸上笑容愈加真挚,她之所以喜欢陶言真就是因为自己商户之女的身份不但没被瞧不起,反到还受到尊重,这令她很高兴,不像白氏那样每次看到她总一副高高在上的嫌弃样,每次见到白氏她都绕道走。

“要说能耐,我最佩服大嫂的一点是让大伯兄很顾及你的感受并且很敬你爱你,那桃心杏甜还是珍妃姑姑送来的,他都没有收房,就连一直跟着他伺候的烟雪雾梅他都没有收房,最近居然还给她们寻起夫家来了,大伯兄铁了心不纳妾,有夫如此,大嫂这辈子算是享大福了。”白氏极是羡慕地看着陶言真道。

陶言真闻言脸上也涌起笑容,杏甜已经拿着卖身契离开国公府了,段如谨的两名贴身丫环想爬床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到最后还要配人,近来烟雪和雾梅心情都不好,整日像是被欺负了的怨­妇­脸,活计也做不尽心,动不动就掉泪,她同情她们就要嫁给不喜欢的男人便没有惩罚她们。

“这不算是我的能耐,是世子爷他本­性­不喜过后宅不宁的日子。”她才不会向外说她警告过段如谨不许纳妾,只将一切都推到段如谨身上,陶言真笑眯眯地道,“再说你何须羡慕我,三叔对你不错,而且他房里也没有乱七八糟的女人,这不是很好吗?”

提到丈夫,白氏脸上涌出几分甜蜜来,片刻后笑容淡去,叹道:“他没法做到大伯兄那样拒绝长辈们的赐予,很多事不是他不想就可以不做的。”

陶言真闻言对白氏涌起几分同情,她说的对,段如曦是庶子,庶子在家中底气原本就不及嫡子足,若是有朝一日珍妃或是蒋氏给他通房丫头,他哪里敢说不要?生意做得再好,赚的再多,在某此事上他也是很难硬气起来的。

“不要想那些烦心事了,你们目前是幸福的就好啦,想想老二家,你就会觉得日子很好过了。”陶言真安慰。

白氏点了点头:“我明白的,二嫂近来是安份多了,还有半个月她便解禁了,不知到时她是否还像以前那样。”

“肯定不会了,二叔都要外任了,她若是再不夹着尾巴做人还能有她什么好果子吃?”陶言真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严氏出来后必定不敢再惹自己,否则不让她跟着去外地看她急不急。

白氏也不喜欢严氏,心情也很好,两妯娌因为共同讨厌一个人,于是相处起来越来越融洽。

聊了会儿后,陶言真命人上些糕点来。

糕点有好几种味道,其中陶言真最喜欢吃加了蜂蜜的蛋黄糕,每隔几日便让厨房做一些,盘子端上来后她蛋黄糕推至白氏面前道:“你尝尝这个,热的时候最好吃了。”

白氏也不客气,捏起一块就咬了起来,又甜又软,确实很好吃,吃完一口又去咬第二口,谁想,咬到­鸡­蛋黄处,不知怎的突然觉得恶心起来,扔掉手中剩下的糕点便弯腰捂住嘴­干­呕起来。

“你怎么了?”陶言真见状吓一跳,赶忙命人将铜盆拿来给白氏接着。

白氏难受,呕得厉害,但是却没有吐出东西。

陶言真是过来人,见这反应心里便有了点谱,问:“你月事多久没来了?”

白氏闻言迷茫了下,后来想到什么神情有些激动,忍着恶心回道:“迟了有大半个月了。”

“那估计是有了,我让人去告诉下母亲,请下大夫来把把脉。”陶言真说完后便让人去上房送信了。

蒋氏得了信儿立刻让人去请大夫,然后将终于缓过劲儿来的白氏接去上房。

段如曦的姨娘听说白氏可能怀上了,心情大好,一直暗地里祈祷,希望是真怀上,而且是男娃。

白氏第一次在国公府如此受关注,有些不习惯,双手捂着肚子又期待又担忧,怕万一空欢喜一场害大家都失望。

大夫很快便来了,给白氏把过脉后便道:“恭喜夫人了,已经有喜近一个月了。”

众人闻言均大喜,蒋氏让人在大夫开了保胎药付了诊金后便命下人将白氏扶回房去休息,目前老二家的正怀着时日还不久,老三家的就怀上了,喜事一桩接一桩,哪能不高兴。

因着白氏有喜这件事,令国公府因着二房的事一直笼罩的低气压缓和了不少。

晚上,男人们都回来时,听说白氏有孕的事均高兴的很,尤其是段如曦,喜得抓耳挠腮的,像个小孩子一样,哪里还有平时的稳重。

段如谨见状笑了起来,抬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打趣:“好小子,都是要当爹的人了,恭喜。”

段如曦俊秀的脸因喜悦而发红,两眼亮晶晶地回道:“谢谢大哥。”

虽只是一人一句话,但两人间隐隐流露的兄弟情谊明眼人很容易看出来。

一旁一直不出声的段如琅脸­色­有些­阴­沉地看着相处融洽的两兄弟,紧闭着嘴,半点恭喜的话不说,在所有人都高兴的场合中他就自顾自地冷着脸。

段如琅的表情在场中人都看在眼里,虽心里不喜但却都懒得搭理他,在床上养伤养了很多时日,好了之后段如琅都是­阴­晴不定的,安国公盯他盯得紧,就防着他受了刺激出去继续做坏事。

因被看得紧,段如琅日子过得很不舒心,于是便见不得别人过得好,此时见段如曦笑得这么开心,只觉得特别刺眼,一时间产生一股想要毁灭的冲动。

这之后,白氏大多时间都在房里养胎,自己有钱,蒋氏也不抠门,每日都各种补品地吃着,没什么时间来陶言真这里聊天了。

陶言真一个人久了也觉得无聊,于是便下贴子找魏风灵,要她有空来府上聚聚。

魏风灵此时已成了甄家­妇­,是陶言真四嫂了,成亲后与陶言真见面次数极少,嫁了人的女人,不能再如以前那般随意出门了。

临近中午,魏风灵来了,陶言真亲切地将她迎进屋里,两人好久没见,见了面自是一番亲密地说话。

魏风灵成亲后看着­性­情收敛了许多,打扮成熟了,只是眉宇间多了名为暴躁的情绪,看着就知道她日子过得不太顺,定是总生气。

“近来怎么样?怎么看着有心事?”陶言真打量了一番魏风灵的脸­色­后关心地问。

“唉,怎么可能没有心事?你那四哥是个什么样的你还不清楚么,跟他过日子我是每天照着三顿饭地发火。”魏风灵提起那不成器的丈夫就忍不住火大,横眉竖目地道。

陶言真闻言投去同情的眼神,安慰道:“苦了你了,我四哥还是需要多加□的,你多用点心吧。”

“我哪里不用心了?只是每次我用心的时候母亲都……”说一半魏风灵突然想到婆婆是小姑子亲娘,于是赶紧闭了口。

“我娘拦着了?”陶言真一看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忍不住摇摇头,“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你也是,教训我四哥时非要被我娘发现啊?不会弄得神不知鬼不觉的吗?”

魏风灵闻言睁大了眼,半晌恍然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应该晚上‘教导’他才对,我真是太笨了!你不知道前几日他把我训人的鞭子拿去偷偷卖了,我那鞭子可不是普通鞭子,很值钱呢,他卖的钱买了珠花送给娇俏小丫环了,我得知后找他算账的时候被人报信让母亲知道了,然后没教训成他,我还被训斥了一顿。”

“我的天。”陶言真抚额,还以为甄文泽长进了呢,结果怎的越来越回去了?

“不只这一件,很多回都被他气得跳脚,他也知道我再厉害也不会反抗母亲,于是每次他都能搬来救兵,近来他愈加有恃无恐了,再不想个办法我要被他生生气死了!”

“好可怜,见你这么可怜,我这个当亲妹妹的还是选择不帮他吧。”陶言真讪讪地笑着道。

魏风灵叹了口气后打量了番陶言真,见其脸­色­­精­神均特别好,不由得羡慕:“看你这副模样便知你的日子过得很顺心,妹夫为了你不纳妾,对你又好,还生了三胞胎,再没有比你有福气的女人了!就连之前给过你不痛快的二房都被禁足了,我若是有你一半的好命我这辈子也不白活。”

段如琅和严氏的事不是秘密,很多人都知道了,陶言真上次给小李氏写信的时候提了这件事,于是魏风灵知道并不奇怪。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你的好日子在后头呢,我坚信我四哥会变好的,真的,四嫂你要加油。”陶言真给魏风灵打气。

魏风灵对这话嗤之以鼻,她一点不信甄文泽能变好,不是有一句话叫作狗改不了□吗?

两人在一起聊天,东家长西家短地开始说起来,不知怎的说起梁辰家的事,魏风灵说道:“你听说了没,前几日梁家将孟家长女休了。”

孟家长女,那不是孟怡吗?陶言真闻言诧异:“孟怡被休了?为何?”

“哎呀,你说说你,你的消息怎的这么不灵通,这事不是秘密,闹的动静不小,你怎的就不知道!”魏风灵恨铁不成钢地瞪着陶言真。

陶言真尴尬地摸了摸下巴,伸手摇了摇魏风灵的胳膊请求:“快说啦,不要鄙视我了,你还不知道我平日里带孩子多累么,哪还有闲功夫打听外面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猫这么晚了,终于更新来了嗷,老是卡文,终于熬出来一章5555555555555

晚安了亲们。

☆、71两口子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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