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别他发现,否则让人知道金滇国的公主躲在马房里,这个脸她可丢不起,而且父王会骂她、姊妹们也不会给她好脸色……
当她看著眼前那双黝黑的大掌,她还在担心;当她猛地被抓住双臂整个人提起时,她还在祈祷;当她望进一对黝黑讶异的眼眸时,她才知道--
她完蛋了。
「唷,看看,是个金滇国的小宫女呢!」抓著她的男人没说话,倒是另一个长与他相似,却比较阴秀的男人笑著开口。
「呃……我……我不是宫女,我是来整理马房的。」她不安的瞟著双眼,谁叫她不会说谎。
「噢,马僮是吧?你们金滇国何时无能到用女人当马僮了?难怪只能入门打开,让人直驱而入了。」三人中最高大的罗翼淡笑著。
即使他微笑了,那张怖满疤痕的脸,依旧吓坏漾儿。
哇!好可怕的男人,难道他就是烈炎,那个人见人怕的可怕男人?看他的样子,再对照别人形容他的模样,嗯,很像。
「你……不要看不起我们金滇国!不然我……」她停下,思索著用什么来威胁他们放开她。
「不然怎样?」抓著她的男人开口了,声音低沈有力,但漾儿觉得并不吓人。
「呃……我咬你唷!」她垂眸看著抓著自己的大掌,考虑著要咬下去时,得把嘴张得多大,才咬得住他厚实的掌缘。
他挑眉。「要咬就咬吧。」
真的吗?他不怕痛?
漾儿怀疑的眼神落入三个男人眼里,他们全都笑了起来,而他们的傲慢无礼,也激怒了她。
「那先说好,我真的咬了,你不能生气唷!」她嘟著嘴的可爱表情落入男人们眼中,轻易博得他们的好感。
「小宫女,先说好,如果你咬不痛我,我就会生气。」他把她放回地面,看她时还得低头才行。
这是什么道理?
漾儿皱眉,瞪著已经递到她嘴边的手掌。
「呃……我不太喜欢吃肉、更不喜欢血。」她迟迟不敢张嘴,刚才被激起的怒火,早就消散无踪了。
「咬,不然我咬你唷!」罗翼只是在开玩笑,却把漾儿吓坏了。
「咬吧!他叫你动口,可是你的荣幸呢。」爱笑的男人怂恿她。
「快啊!你怕了?」伸出手掌的男人微笑著邀请她。
「我才没有!」漾儿唇一噘,抓起他的大掌张口就咬。
啊--好痛!
漾儿皱眉,发现她咬的不是肉,根本就是石头--她咬在这个男人的厚茧上,
「再用力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那男人百般无聊的望著她紧张的模样,脸上缓缓露出一丝笑意。
「我……」她泄气的松开嘴,「我咬不下去。」她怯怯的眼神露出恐惧。怎么都没有自己人在场?
「那换我来咬你了。」罗翼似乎蠢蠢欲动。
啥?他来真的啊7
「啊!不要!」她抓住刚才被她咬过的手,寻求这个看起来比较不可怕的男人的保护。
「要咬,也该由我来咬吧?」被她抓住手的男人带笑的声音,平静了男人们的鼓噪,而受惊吓的漾儿,并未发现男人们对他的尊敬。
「当然。」人家识相的移开视线,但在此之前已经先交换过眼神。呵,原来他看上这个小宫女了。
这样看来,这个不多话又没有表情的男人,就是她生死的判官啰?
「呃……这位贵客,我相信你会高抬贵手的,对吧?」她瞅著他,希望平时不做大恶的她,能得到老天爷一些同情。
呜,早知道她就不要来看什么烈炎了,瞧瞧现在,不定要被这些粗野的黑耀国男人咬掉一口肉了。
他笑著举起双手,「我的双手并未为难你。」
也对。漾儿总算安心一点了。
「那……你可以饶了一咬之仇吧?是你们要我咬的,而且,恐怕我抵不住你咬一口。」她举起自己骨瘦如柴的双手,想博得他的一点同情。
平时她这样子,侍卫们都会露出同情的眼神,不知道这些人呢?听说黑耀国的人个个凶悍残忍,希望他们是其中的例外才好。
「让我考虑一下……」他的考虑花不到眨一次眼的时间,然后他就摇头,「不,我还是想咬你一口。」
他的眼巡视著她苍白的脸,就像巡视著他的领土,最后停驻在她微微颤抖的唇上,决定了他要咬的目标。
非咬不可吗?「噢……」看样子她是躲不过这样的厄运了,「那,请你快一些。」她闭紧双眼,可怜兮兮的抽著鼻子。
他的眼神微微放柔,「抬起脸。」等她遵循他的命兮后,他才又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漾儿。」她在为自己待会将要失去的一块肉伤心,或者,她的小手将要废了?
「漾儿是吗?你放心,我咬人绝对不痛。」说完,他低头「咬」住她的唇。
当她的唇感觉到压力时,她吃惊的睁开紧闭的双眼,然后,她发现喊著要咬他的男人,正在亲她……
她受骗了!
他根本就不想咬她,只想偷她一个吻!
「呜……」她用双手拍他,抗议他的粗鲁。她可是金滇国的公主,他不可以侵犯她?
她想张口喊叫,却让他舌尖趁机窜进她口中,执意尝遍她甜美的檀口。
「救……救命……」她在他的唇舌间试图求救,挣扎的模样像是巨人怀中的小娃儿,她的举动惹笑了其他人。
「谁会救你?你不过是个小女人。」爱笑的男人睨著她慌乱的表情,笑容更加灿烂。
这些男人!漾儿横他一眼,气嘟了双颊。
「我才不是宫女!」她要让他们知道她是金滇国的公主、让他们知道他们侵犯了谁。
「哦?难不成你是金滇国的公主?」罗翼双手抱胸,摇著头为自己的猜测感到好笑。
「她长的不像公主、穿的不像公主、偷窥人的行为也不像公主。」带笑的男人也做著同样的姿势,然后跟著摇头。
她真的不像公主吗?「我、我……」
她知道她不像公主,她也觉得很奇怪啊!娘明明就长得很美……
「怎样?还想要一个吻?」他停下,好笑地瞅著她,「怎么哭了?」
「因为你的嘴太臭了!」她忿忿咒骂。
「哦?你这么香,那你应该帮我变得香一点,再让我亲一个吧?」他不正经的对她挑眉。
「啊!」漾儿双手压在唇上,想逃,却发现自己的逃命之路被堵死,除了后头的马房,她无处可去。
她当机立断,转身、关门,又对上正睨著她的白马。
「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她指著白马的鼻尖低咒。
男人仗著身高,双手放在只达他胸前的木门上,好笑的看著自己的座骑,被一个小宫女指著鼻子骂。
「嘶--」白马不悦的瞪著鼻前那根手指,想要张口咬下去,却被主人低沈的喉音阻止。
它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它至高无上的主子。
它低头用蹄子刨著地,在主人面前它不敢次。
「我很讶异,你刚才竟没被它踩死。」他懒懒开口,同时发现刚才那一吻,替她双颊染上颜色,兮她不特别美的脸庞,添了几分艳丽。
「哼!要不是它跟我玩,故意用鼻子喷气,把我吓了一跳,我才不会被你们发现。」漾儿气呼呼的向他告状。
玩?他瞪著高壮的白马。
他凶悍的座骑,什么时候也懂得调戏女人了?
「王上,我们该走了。」外头有人恭敬的向里头喊著。
「是啊!我们是该走了。」爱笑的男人这么说。
王上?他们之中真的有个人是烈炎?但是现在,她没有兴趣知道了。她后悔死自己的愚蠢了。
「快走啦!我也要回去了,你们挡在这,我怎么走?」她瞪著靠在门上的男人,眉宇间满是抱怨。
「你跟我一起来吧?我相信金滇国王既然奉献出他的国家,也不会在乎多送给我一个小宫女。」他的眼神懒懒的,还伸手挑了下她深黑的长发。
「不要!」她用力抢回她的发。
看样子她不太高兴被偷了吻。他站直身,把木门打开。「去吧!」
迟疑一会,确定自己真的获释,漾儿才飞快溜出马房。
离开马厩前,确定离他够远,她又回身瞪他:「希望以后不会再见到你;我现在就回去练我的牙,下回如果再碰面,我一定要咬烂你的手!」
他颔首,深黑如子夜的双眸露出嘲笑:「我期待著。」
她站在马厩门口,高傲的扬著下巴,然后瞪向他的共犯,「你们也一样!」
「她要连我一起咬吗?」罗翼好奇的问,才一眨眼,小姑娘就不见了呢。
「王上,您猜,如果她知道您是谁,还敢这么说吗?」孟野笑吟吟的这么问。
「我想她没这个胆……」烈炎扬眉,心情比攻下金滇国时更加开心,「有趣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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