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见缝Сhā针送来两杯绿茶,石中谨盯着杯盖上婉转的青花,自言自语地嘟囔:
“其实我不怎么喜欢喝咖啡。”
楚闻娟明白他的意思。
“婚姻能够改变一个人的生活方式,不是吗?”
“可是这种改变往往是单方面的,就像跳舞一样,有人进,自然要有人退。要是两人同时伸脚,就会踩到一起。——楚小姐会跳舞吗?”
“一点点。”
她极度不想谈论这个话题。
“你找我是想问阿水的事吧?这件事理应提早和你沟通一下。暂时拘押任水是我的主意。”
“能说明一下理由吗?希望它不是一份您下属交差的进度报告。”
“我觉得原因就不必多做解释了。请你相信,我从不给手下无谓的压力。让他们用自己擅长的方式工作,充分的信任,总能得到意想不到的结果。”
楚闻娟的心中迅速涌现出乐逸年趴在门上的猥琐形象。
“阿水的父母上个月给他在邻村订了门亲事。我派人调查过,他们给的彩礼让当地人十分眼羡,绝不是一对乡下农民能够负担得起的。”
“就是这样?”
“任何疑点都不可以放过,楚小姐觉得这样做不妥吗?”
“签完这份聘书,我会无条件拥护您的决定。但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石先生,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凶器——任水是否有可能知道手枪放在床头柜里呢?”
“我哪里晓得!任何住在那栋房子里的人都可能知道,他们也许又告诉了外面的人。不管是谁,只要走进我们的卧室,拉开抽屉,这轻而易举,谁都能做得到!”
“问题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只要不是疯子,杀人总要有个动机。我敢肯定凶手一定不是疯子,可似乎也有不正常的一面。为什么要将手枪放在汽车里?难道凶手希望嫁祸给丁宝根吗?”
“有这个可能。”
“在场有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是丁宝根?在场有那么多房间,为什么偏偏是汽车?他与丁宝根的恩怨我们暂时毫无头绪,但是即便要嫁祸给他,也应该藏到他的卧室里才对。案发前后丁宝根呆在一直汽车旁边……”
“他离开了一小会儿,你忘了吗?”
“当然没忘。他上楼之前还看见了任水。我们假设丁宝根不是凶手,那么他离开这段时间尊夫人依然健在。凶器肯定不是这个时候放进去的。但不管怎样,这都是个极度憎恨丁宝根的人,恨不得给他安上杀人犯的罪名。”
“真像你说的那样,他为什么不直接杀了阿根呢?”
“对,我也觉得不可理解。已经杀了一个人还会在乎杀第二个吗?因此唯一的解释就是放手枪者另有其人。”楚闻娟严肃地说,“可以肯定,这个人在案发后意外地发现了被遗弃的凶器。我不知道这个人当时出于什么想法,做出这种看似并不明智的危险举动。”
“不明智?”
“因为他这么做反而暴露了自己。仔细想想这个人唯一的机会是在大多数调查人员撤离之后——应该在清晨,那个时间段最容易得手又不容易被人察觉。或者准确的说,没有人意识到他要做的事情对案件本身会造成什么影响。这个人急于掩盖真相,完全是出于其不可告人的恐惧。”
“会是什么呢?”
“我想,”楚闻娟说,“恐怕只有你自己最清楚了,局长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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