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上的钟表沉闷地打着圈,古朴的钟面在月色下晕出淡淡的光圈。宽敞的落地窗清晰地折射出窗外的夜景:
薄薄的雾铺在柔柔的月光上,显得朦胧暧昧。
“啊!”低低的惊呼再次响起。又是这样!从梦中惊醒的临渊坐起来擦了擦头上涔涔的汗珠,他看了看窗外漆黑的
夜空,再也没了睡意。下床穿上拖鞋,向洗手间走去。他拧开水龙头,冲了把脸,冷水的冰凉侵袭着脸上的每一寸
皮肤、每一个细胞,昏沉的大脑终于清醒了些。正要拿毛巾擦一把脸,手却顿了一下。洗手间|乳黄|色的灯光是极暗
的,灯影摇曳在身上,时不时在墙壁上投下几缕暗影。乍一看就像一个个人影。心脏猛地被攥紧,一阵钝钝的痛。
他的呼吸开始变得紧促,“咚咚”的心跳声在空气中尤为清晰。
“子衿......是你吗?”有些迟疑,甚至小心翼翼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没有惊惧,反而隐隐充满了期待。
没有人回答他,四周只有流淌着自己呼吸的空气。“呵!”自嘲地笑了笑。临渊匆匆擦了一把脸,正准备走,
却不期然地对上了镜中一张清秀的面庞。临渊微露出迷惑的神情,他伸出微微鼓着蓝色血管的手,想要摸一摸镜中
人的脸,触手所及却是一片冰冷的镜面。他微皱起眉头,镜中的人也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同样苍白的脸,同样无
神的眼。这的确是自己,既熟悉,又陌生。临渊笑了,他明明知道的,为什么还要确认呢?转身大步走出洗手间,
滴滴答答的水珠坠落到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在死寂的夜里更是清晰。镜中仿佛还残留着少年的笑脸,空洞、
模糊。仿佛黑白照片一样定格在镜中,如同那些被定格在记忆里的影像——抹不去,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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