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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

……

……

旗手酒吧内人声鼎沸活力四­射­,DJ卖力客人使劲,气氛相当热烈,嗨得相当疯狂。噪杂的重金属音乐极具穿透力,震得人头脑发胀,配合着酒­精­的威力,很容易令人将心底的情绪毫无保留如决堤洪水般一股脑地释放出来。

陈淑宁这会儿也在释放情绪,她不知道家里还有两个人正在为她担心,只顾着在这个氛围中将面前的酒一杯杯灌进肚子里,混合着那无尽地委屈,转换成断断续续含含糊糊的话语倾诉着:“……他还要我怎么样?呃?要我怎么样?他是爱我……可我也爱他啊……我兼职,我一个人打三份工……王总,王哥……他还怀疑我,怀疑我跟你……”

原本陈淑宁是跟王仁福谈业务的,没有和他聊天谈心的意思,可苏真几个电话打过来,她将手机关掉之后,压抑出来的平静便再也保持不了,得王仁福轻巧的几句话一关心,几杯闷头酒下肚,话题便从业务聊到了人生,又从人生转到生活,再从生活过渡到了感情。谈现实理想,说过去未来,聊悲欢爱恨。王仁福谈吐不俗神态沉稳,时不时的穿Сhā几句安慰她的话,而且还帮苏真说说话,使得陈淑宁对他好感如同得到大基金入注的小盘股一般不断地攀升。

聊着聊着,在王仁福地坚持下,喝得脸红脑胀的陈淑宁只觉得他真是个谦谦君子,便听从了他的意思,把称呼由王总变成了王哥。

“淑宁,别喝多了。”王仁福劝了一句,满脸的情真意切关怀备至,但也只是嘴上这么说说,两只手静静地摆在台面上,没有去争夺或者盖压酒杯的意思。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桃花运来了

“王哥……来,我们喝……”陈淑宁用那双深渊般幽远的眼睛看着王仁福,口齿不清地说,单掌握住酒杯,微微晃动不太稳定地将酒送到嘴边,一饮而尽。王仁福只是在­唇­边轻轻舔了舔,将自己那喝了好几次却依然还有大半杯的酒放下,一只手自然而然地提起酒瓶,动作行云流水般往陈淑宁的酒杯中注满。

一个一门心思想喝个痛快,一个满腹心计推波助澜,结果是可想而知的。陈淑宁说话越来越含糊不清,在失手碰到了一只酒杯之后,她已然泪水涟涟地拉着王仁福的手,说他没良心,说她跟他这两年,从没对不起他,为什么今天要这么怀疑她?

“好了淑宁,你喝醉了。”王仁福顺势将陈淑宁拉起来,怀抱着她的腰坐到自己这边,见她并无反对,嘴里喃喃自语的还在将自己当成了她老公,心知时机已到,便将嘴凑到她耳旁说,“都是我不好,我们回去吧。”

“不回去……回去……”陈淑宁嘴里喃喃低语,两眼迷离已经弄不清自己身在何处,她似乎正在悲伤,可脑子里却又极其兴奋,这悲伤居然还有快乐夹杂其间,飘飘浮浮地令让炫晕,好像失重那般天旋地转,却又不恶心,还有几分迷恋。

这时候的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跟谁在一起,在­干­什么了。

王仁福一手拿着陈淑宁的包,一手搂着她,轻车熟路地出了酒吧来到电梯前按了上行键。在来酒吧之前他就已经在海天大酒店开了间豪华套房留作备用,对于陈淑宁他今天是打定主意志在必得,却没想到自己手段尚未用上她自己却由于心情不好喝多了。这还真是天意啊,桃花运来了真是城墙都挡不住。书包 网 想看书来

如愿

进到整洁­干­净的房间,会客室与睡房所有的灯都完全透亮,踩着一尘不染的厚实地毯,王仁福满心激动地将陈淑宁放在了宽大柔软的床上,看着她微微摆动着的头颅,听着她含糊不清近似呻,吟般地呢喃,觉得身体地反应愈加强烈,此情此景分外诱人啊!这世上,没有比这躺在床上神智不清的醉美人更好的(春,药)了!

他迫不及待了,十秒之内便将自己脱了个­精­光,对着墙上那面两米高的穿衣镜站直,欣赏着自己还尚算健硕的躯­干­,不无得意。寸长的头发根根乌黑­精­神抖搂,坚毅的脸庞棱角分明成熟淡定,剑眉星目炯炯有神,只要不大笑,眼角都难寻到一丝皱纹。两块胸肌六块腹肌还是如年轻时那般明显,微微用力便似钢铁般坚硬。

再往下,男人的象征更是威武不俗雄壮万分,一如既往地满意。那些跟自己有过关系的女人都说是世间极 品食髓知味一辈子难忘,不需要花钱都总想着要和他保持来往。

男人的威风与满足,除了战场上,便是在床上。他自觉本钱十足气质不俗,从年轻时的一无所有到现在的身家非凡,他泡女人都是手到擒来畅行无阻,当然,他对女人的要求也越来越高口味越来越挑剔。这个陈淑宁,原以为会很容易得手的,却出乎了他地意料,竟然还真的不为自己的钱财所动,将他地暗示置之度外恍若未闻。

有挑战­性­的事情,王总一向是不怕的,不止不怕,甚至还觉得很有意思。

哼哼,贞洁烈女?老子今天晚上就要让你变(­淫­,娃,荡,­妇­)!

他没有洗澡,直接上了床,很容易便将陈淑宁的衣衫褪尽,随后又下床将高高的小办公桌移了移位置,再拿出个摄像机立在上头,镜头对准了床上,从镜头中可以清楚地看到陈淑宁那张天生丽质的脸和未经雕琢却近乎完美在无意识轻微扭动着的躯体。

他嘿嘿一笑,重新上床,开始亲吻她。

酒醒后地震惊

清晨的阳光普照而下,遇着城市高低错落密密匝匝的楼群地阻挡,在地上投下一片片一块块大小不一形态各异的光斑与­阴­影,­唇­齿相依紧密结合着却又泾渭分明各不相­干­。

大马路上车流如织来往穿梭,载着赶去上班的男男女女奔向忙碌的一天,不分大小的早餐店生意红火人声鼎沸,苏真红着双眼打着明显睡眠不足的哈欠,要了一份绿豆稀饭和两只花卷心情压抑地吃得毫无滋味。

昨晚陈淑宁一夜未归,电话到现在还打不通,他担心得都要报警了。天刚亮他就出了门,在街上走了一个多小时,没有出现奇迹。一路走到公司楼下,见时间还早,便准备吃过早餐后等上班了就去请假,一时没有陈淑宁的消息,他便一时心神难安,上班都没心思。

如果到中午再没她的消息,他都有报警地打算。

陈淑宁醒来睁开眼睛便看到从窗外透进来的阳光,她一阵疑惑,眯着朦胧的睡眼只觉得这房间似乎不是自己家中啊!这个念头一起,她猛地惊醒,睡意全无,手掌在床上一撑便坐直了身子。

单薄的蚕丝被褥轻柔地滑向一旁,硕大的电视黑压压的正对着床头,床边的小办公桌上摆着一台小巧的黑­色­笔记本电脑,窗帘打得大开,往外看去是一片晴朗的天空,不见别的建筑物,头顶一颗如脸盆般大小的圆形灯罩里发散出柔和的光亮,在这阳光明媚的大白天里并不显眼。

这是……酒店!一瞬间,陈淑宁便醒悟了自己身处何地,双手环抱在胸前,(赤,­祼­)的身体让她恐惧莫名,禁不住打了好几个冷颤,抓起被子裹在身上,这夏日的上午,一股股如寒冬冰雪天般的冷包围着她,血凝骨冻!

邪恶地问候

一个女人,一个漂亮的女人,一个漂亮且对爱情忠贞除了丈夫之外没有跟别的男人上床的女人,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全身上下一 丝 不 挂地睡在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上,除了惊慌恐惧,别的感觉都会来得慢一些的。

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牙关不停地打颤,陈淑宁惊慌失措地问自己。

她勾下头,前额隔着被子点在弯曲起来的膝盖上,乌黑顺直的秀发丝一般散下,遮挡在脸的两侧,纵然睡了一夜未经梳妆,也不失那份天然的秀丽。双手已经放了下来,抱在小腿上,隔着被褥用力地抓,却觉得什么都是徒劳。

她记得昨天晚上在家和苏真吵架,记得到酒吧后跟王仁福谈那单业务,然后又谈理由谈人生,谈现实谈感情,好像喝了很多酒,最后好像还跟苏真……欢爱了一番?那美妙地颤抖,那激|情地冲撞,那放肆地欢呼,那灵魂地飞跃,朦朦胧胧似梦似幻,却又很有几分真实。莫非昨天晚上,真的跟人做了爱?

在这种清醒的情形下,她自然不会认为昨天晚上将自己弄到这个房间,将自己的衣服脱得­精­光,醉酒后还能让自己体会到男女情欢时那令人心悸地感触的人是苏真。若不是苏真,那会是谁呢?

答案呼之欲出!

一种屈辱地愤怒从心底升起,如电流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全身。陈淑宁猛然掀开被子,跳下床,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把会客室和卫生间都看了一遍,没有任何收获,除了她之外,这个房间里再找不到第二个人。

回到床边从包里拿出手机,呼吸急促手忙脚乱地开机,翻出王仁福的电话直接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王仁福淡淡然的声音传了过来,带着点关心:“醒了?睡得还好吧?”

电脑

“你,我……你昨晚在哪儿?”陈淑宁声音颤抖地问,心中还有着那么一丝这是个梦的奢望。

“我在家啊,饿了吧?要不要我过来接你吃点东西?想吃什么?”王仁福笑了笑回答,显得漫不经心毫无诚意。

“你在家,那我?”陈淑宁这下心更慌了。

“哈哈哈……”王仁福一阵大笑,很是开心的样子,“我昨晚在哪儿,你真想不起来了?想不起可以看看办公桌上的电脑,哈哈哈……”

陈淑宁还未反应过来,便听得手机中传来了“嘟嘟嘟”的盲音。她转过头,愣愣地看着桌上那台笔记本电脑,一种难以名状地恐惧从心底一层层如波浪般铺开侵袭,那里面有什么东西,她很想知道又怕知道,心思早已扑到了电脑上,可身体却依旧坐着纹丝不动。

手机响起,吓了痴坐着的陈淑宁一跳,拿过来看到来电显示是王仁福的电话,她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拍得还清楚吧?”王仁福的声音里带着点笑,一句话就让陈淑宁心里发寒。她没有再听他说什么,直接挂断电话,也顾不上恐惧,匆忙打开桌上的电脑,两眼直盯着屏幕,从没觉得电脑的开机过程如今天这么折磨人的慢。

瘟豆丝桌面终于出现,陈淑宁一眼就看到了有个标着自己名字的文件,这时候,不用人提示,想都不需要细想,她直接点开,里面的内容跟她地预料惊人的一致。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真正看到那极致的动感画面,看着画面中的自己放 荡地迎合,听着自己快活地呻 吟,她满脸通红羞愧万分。

那是自己吗?怎么会摆出那么不要脸的姿势做出那么多恶心的动作?怎么会叫喊得那么兴奋那么投入那么不知廉耻?

妹妹

她没有看完,手一扫,打开着的电脑直接就从桌上掉到了地毯上,两面背朝上,屏幕朝下地拱着ρi股趴着,却很意外的没有被摔关机,阵阵­淫­ 声 浪 语还在欢快地流淌,分外刺耳。她冲上前,用那光鲜可人­性­ 感娇 美的脚狠狠地踩在电脑上,一下、两下……

她将电脑当成了王仁福,直到踩得脚痛了才罢休,踩完电脑,她一ρi股坐在地毯上,失魂落魄脸­色­铁青,不止和他做了,居然还被录了下来!她突然间觉得自己的世界完全黑暗了下来,伸手不见五指,这人生,已经糟糕透顶了,以后怎么出去见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手机响了起来,陈淑宁听到了,却懒得起身去接,她在想着如果现在从这间窗户飞身跃下,会不会摔得一塌糊涂血­肉­模糊?打电话的人很执着,歌声停止了又再次响起,陈淑宁在走到窗台边的时候,终于回过神来,听出这铃声的不同,电话是妹妹打来的。

她的电话对身边亲近的人设置了不同的来电铃声,只听歌声就知道是谁打来的。拿起手机,有气无力地接通,沉闷地说了声:“嗯。”

“姐,你在哪儿?”陈玉芙的声音中充满了惊喜与急促。

陈淑宁收拾了一下心情,以尽量平稳的语气说:“我……在有事……”

“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没什么事吧?”陈玉芙迟疑了一下,却也没有深问,就这么将所有关心都融入到这最平常也最体帖人的问候之中。

“我没事,你没去读书?”陈淑宁淡淡地反问,声音略带低沉。

“现在下课了,下个星期六妈生日,你回不回去?”

有些东西洗不掉

“啊?哦。回,回去。”陈淑宁机械麻木的心居然因为妹妹这句话而情绪波动起来,眼前浮现出母亲那淡淡的笑脸,几十年苍桑的眼中那深深的母爱似乎已经隔空传来,她咬紧牙关,快要控制不住了,匆匆道,“我有事,挂了。”

挂断电话,她再也忍不住,趴到床上将脸埋在枕头上失声痛哭起来,声音凄惨悲凉,整个身子都随着哭泣而无规律地抖动。她想到了死,也差点就死了,可是妹妹一个电话,就将她拉了回来,现在她又不想死了,自杀是需要很大勇气的,而且在那股勇气过后,发现自己还有许多值得珍惜的东西,还有许多深爱着的人的时候,便再也鼓不起那份勇气了。

手机又响了,这回是短信,她拿着手机,边哭边看,透过眼前的泪水,模糊中看到短信的内容:姐,你给真哥回个电话吧,他昨晚等你,一夜没睡。

看着这条短信,想到苏真平日里对自己的好,陈淑宁更是心碎成了一片片,她扔下手机,冲进卫生间,没有进那看上去洁净无暇白得耀眼的冲浪式浴缸,直接打开淋浴间里的水,任由莲蓬头出来的雨花喷得满头满脸都是。这急促的水流分得散,但近距离地直冲而下依然会让人有痛感,而且呼吸难受。可是她不在乎,她还希望这水流地冲击力能够更大一些更猛一些,最好冲击得她脑子里什么都不想,冲刷掉她身体上所有王仁福的痕迹,甚至冲洗掉她体内那已经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地被侵犯的事实。

确切的说,不是被侵犯,毕竟,他没有用强,她也没有反对,而且还在迎合着,享受着。 txt小说上传分享

消息

就是因为这样,她反而觉得比被侵犯更难以接受,她是一个洁身自好的人,以前跟苏真未婚同居是因为爱,深入骨髓的爱。在昨天晚上之前,除了苏真之外,她再没跟别的任何一个男人有过­性­关系,连接吻都没有,甚至连暧昧都没有过!最多只是握手拥抱,那都是跟客户跟同事之间的礼节问题,与­性­无关,也与爱无关。

已经分不清还有没有泪水流出来,心中被悔恨和自责填满,她往身上一遍一遍地涂着沐浴液,使劲地搓揉,却总觉得不够­干­净,每一个毛孔里都充斥着王仁福那恶心的气息,搓着搓着,她蹲下了身子,然后­干­脆一ρi股坐在地上,勾着头任由水淋,背靠在冰冷的墙上,手无力地垂在体侧,表情冷淡两眼无神。

……

……

苏真请好假刚回到家,便接到陈玉芙的电话,说姐姐的电话打通了。他喜出望外心花怒放,没跟陈玉芙道再见便急吼吼地挂断,随后满怀期待兴奋难耐地拨通了陈淑宁的电话,熟悉的彩铃响起,听在耳中比什么都开怀激动,只觉得世上最美妙的声音便是如此了。

这种感觉,大抵相当于*困难的人吃了粒伟哥,然而他的喜悦并未持续多久,歌声虽然一直在吟唱,但效力显然没有伟哥那么强,总是响着不但不再如初次那般给人惊喜,相反还会令人沮丧。

他又开始担心了,电话响着无人接听比关机更让人着急!

不停地拨打,歌声一遍遍的已经让他渐渐麻木,终于,在不知第几十次电话无人接听之后,他放弃了,心灰意冷地靠着沙发,鼻子微微发酸。

她还是在生气,还是不肯接电话!这个念头刚一升起,手机便毫无预兆地响了,他吓了一跳,听着铃声就更是心跳,将手机举到面前睁大双眼看着。没错,是她,宁宁!

决定

激动的接通电话,苏真语无伦次的哆嗦:“宁宁,你在哪儿?对不起,你别生我气了,你在哪儿,我过来接你……”

“我……我……”手机里传来陈淑宁低沉且不稳定的声音,“你在哪儿?”

“在家里,你在哪儿,我来接你。”苏真继续执着的重复着自己的关心。

陈淑宁深吸一口气,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等了几秒才说:“我……我自己回来,在家等我。”

说完这句话,他不等苏真有什么反应,便迅速挂断电话。而后泪水再一次涌出,咬紧牙关从鼻子里嗯嗯了几声,便生生止住那悲伤,扯过纸巾对着镜子细细的抹去脸上的泪痕。

手机响起,她挂断,然后发条短信过去:在家等我,马上回来。

将手机放在床上,开始一件件的穿衣服。她穿得很慢很细致,有种将无限屈辱一层层往身上涂抹的感觉。这种感觉很不好受,比先前被水流冲得呼吸不畅还令人厌恶,然而她忍着,到衣服完全穿好的时候,脸上已经看不到一丝一毫的伤感,连眸子都只见冷漠。

手机有信息传来,她没理会,甚至连看都没看就直接关机,然后塞进了包里。

从地毯上捡起那被踩得出现了裂纹的笔记本,陈淑宁悲愤厌恶的看着,想了片刻拿定主意,将电脑合上,抱在手上往门外走去。她没有关房门,自然也没有拿房卡,这间房不是她开的,退不退房都跟她没关系。就算是她开的房,心神经历了这么大的震荡,她也无心再管这些了。

出了酒店大门,坐上一台出租车直奔河堤,在河堤上挑了个人少的地方,陈淑宁将那台笔记本电脑砸了个稀烂,随后把残渣碎末的全部使劲丢到足有一百多米宽水面的河中,对旁人怪异的目光不作理会,打车回家。

面对

“回来了,吃早餐没?”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苏真如同受惊的兔子般从沙发上跳了下来,冲到门口,看着刚刚打开家门的陈淑宁,伸手去接她的包,带着一脸讨好的问,“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从认识到现在,只要是自己做饭吃,都是苏真动手,陈淑宁是不下厨房的。

“吃过了。”陈淑宁很勉强的笑了笑,将包放到苏真手上,不敢看他真挚的眼神,心慌意乱的摇摇头,“我有点累,先去休息了。”

“哦,那你……”苏真本想问她要不要洗个澡,但话到嘴边,生生的忍住了,点点头顺着她的意思道,“那你休息吧。”

陈淑宁眯了眯定了定神,一言不发径直走进卧室,踢掉鞋子,连脱裙子的念头都没有,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毫无睡意。

不想发生不该发生不能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再后悔再痛苦再思量也没什么作用了,亡羊补牢为时未晚那说的都是屁话,一失足成千古恨才是人间至理。从卫生间洗澡出来她就已经明白这一点,对王仁福的恨不可能消除,但那需要暂时放下,目前最要紧的事情是如何面对苏真,如何应付王仁福随时可能的­骚­扰!

并不是把那台电脑毁了就可以万事大吉高枕无忧,用ρi股都可以想得到在王仁福的手中,肯定还有昨天晚上那恶心耻辱的视频。

“来,把裙子脱了吧。”苏真走进卧室,见到陈淑宁合着衣服躺在床上,心疼又心疑,不知道她昨天一个夜晚是怎么度过的,看样子是喝了酒的,就是不知道喝了多少,是一个人喝的还是跟别人一起?

如果...

诸多的问题如沸水中的汤圆般滚动不停,可看着陈淑宁那张憔悴的脸,他想问也问不出口。

“就这么睡吧。”陈淑宁心里轻轻一颤,毫无征兆的想到电脑中的画面,一股寒意窜遍全身,她暗暗咬牙,眼睛都没睁,用轻得生怕惊醒了在某一处打瞌睡的坟子似的声音道,“你睡不睡?”

“睡。”苏真点点头,走到床的另一边,脱掉衣服躺下,侧着身子手抬了抬,想将陈淑宁搂住,可到半途,又作罢了。脑子里纷乱如麻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没一个念头是能让自己开心的,想着想着,抗不住睡意如潮,不多时便进入梦乡。

一个通宵的焦虑与担忧、自责与愤怒交织,对人的­精­神是个极大的考验与折磨,现在看到陈淑宁平安归来,纵有许多疑问,也止不住会放松心神入睡。

听着身边轻微的几不可闻的鼾声,陈淑宁睁开了眼睛。她睡不着,因为今天是睡到自然醒的,已经没有了瞌睡,也因为她心中藏着没法说出口的事情,有着不知道跟谁去诉说的担忧与烦闷,一夜之间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原本幸福宽阔平坦得足以开跑车的人生道路,现在就算是开着台拖拉机过去也会挂底盘。

人生之起伏跌宕,莫过于此。

太阳渐升渐高,没有装空调的房间里,光滑的玻璃与厚实的窗帘隔得了风隔得了光却隔不了热,随着气温的升高,渐来渐热,闷热。

越是闷热,陈淑宁越是睡不着,躺在床上已经能够感觉到背上开始有汗意了,她轻轻翻了个身,扭头看着苏真睡着了还微微皱眉的脸,想到他昨天一个晚上没睡觉等自己回家,心中五味驳杂。

这是一个全心全意真心实意疼爱着自己的好丈夫,可是自己呢?

如果昨晚没有争吵那多好,如果昨晚没有喝酒那多好,如果昨晚没有挂断他的电话而是顺着他给的台阶回来了多好……

没有那么多如果,无法挽回的事实已经铸成,覆水难收徒余悔恨。

看了有一分钟的样子,陈淑宁抬起手,想要抚摸他的脸庞,但在将要挨着他脸皮的时候,又缩了回来。捏紧拳头,并不尖锐的指尖抠得掌心阵阵生痛却恍若无觉,心里不停的问着,老公,如果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还会要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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