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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婚外野花求爱离婚后 > 合同

合同

苏真语气中不加掩饰毫不含糊地透出一股不能自制积压许久的滔滔怨气,没有明显地针对陈淑宁,但对她说话时的心态,却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悄然改变。往日那种不管在外面受了多少委屈吃了多少苦头回到家依旧对她百般疼爱千分呵护的细致与耐心,不知从何时开始就已经缓缓变化,直至形成今日这种跟以前比起来便近似蛮不讲理过份乖张以自我为中心的不耐与恼火。

上次因为陈淑宁晚上接了个电话要出门谈业务,他满怀醋意地起了疑心,大吵一架。今天,陈淑宁出于对生活地焦虑,刚提了点合情合理的建议,他就无名火起,虽然有好几天都没找到一个合适的工作这个因素在里面,但不可否认,那一次吵架,那一次陈淑宁的夜不归宿,使得他们二人亲密无间的感情产生了他自己也未曾察觉却又真实存在的裂缝。

这道裂缝,苏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一厢情愿固执地认为自己还是一如既往地爱她!所以说出这句话,他并不认为有什么不妥,他觉得是个男人在这时候都要表现出自己的硬气来,甚至心里隐隐有几分气恼,做为妻子,在这种时候应该是对丈夫多做鼓励,有你这么落井下石般出言打击的吗?

陈淑宁没觉得自己说得不对,也没意识到这条裂缝的存在,但她却知道自己和他之间,跟以前不同了,最起码在自己心中,已经有了一道无论如何也无法修复的伤疤、一根或许永远也无法拔出的利刺!这根利刺让她每一天都过得都不安宁,总会神不知鬼不觉突然间跳出来提醒她一下,她现在已经不是一个­干­净的好女人了!

她是敏感的,敏感到觉得苏真每一个不喜的眼神、每一句不悦的话语都像是在指桑骂槐意别有用心似的怀疑她什么。所以苏真这么一句劳­骚­加释放心理压力多过于对她态度不满地反问,便在她心里掀起了翻天覆地的惊涛骇浪,激得她突然间神经质般地大叫起来:“你什么意思?什么你的钱我的钱?我什么时候跟你分过你的钱我的钱了?从结婚开始,从我们正式谈恋爱开始,我们的钱什么时候不是一起用的?你工资没我高,我计较过吗?每次回去你家里,给你爸妈都是几千,那都是我的钱我跟你计较过吗?还有给你买衣服……”

“够了!”苏真怒吼一声打断她的话,心中火气更甚,都结婚了还一口一个“你爸妈”,真是分得够清楚啊!他手猛地一摆,“你没计较过,你人品好行了吧?没计较过你记得这么清楚?好啊,你算算,现在就算!你给过我爸妈多少钱,你给我买过多少衣服,你都算出来,我现在去取钱,还给你!我连本带利还给你!”

“你……你什么意思啊,我说过要你还钱吗?莫名其妙!”陈淑宁被苏真突然间地愤怒吓了一跳,伸出手指颤抖地指着苏真,不甘示弱地还击道,“你怎么是这种人,当初看上你真是鬼迷心窍瞎了眼了!”

“我一直就是这种人!你要后悔还来得及!”苏真怒气冲天,说话开始不经大脑不想后果只顾着这一时的畅快淋漓了。

生活的本质

后悔?后悔什么?不用明说陈淑宁也能明白苏真话里潜藏的意思。才结婚了两个月就后悔?她没有,她不后悔!她只是伤心,只是希望他能够对生活认真负责一点,以现在的努力和苦累为今后的幸福把基础打得牢实些。

她只是不习惯他表现出来的强势,只是想和他说说道理,没有后悔和他结婚,真的没有,从来没有!

他怎么能这样说!

“你什么意思?”陈淑宁愤怒中带着伤心,声音颤抖地问。她眼中强忍着泪水,习惯了面对再冰冷的客人也满脸堆笑礼貌说话的她对于吵架实在不怎么擅长,翻来覆去说得最多的也就是那么一句“你什么意思”。

苏真翻冷冷地望了她一眼,见着那双眸子里随时可能溢出来的水雾,心中一痛,可转瞬间又想到她刚才的斤斤计较,胸口郁积的闷气混合着男人在失意之时那格外敏感和膨胀得死要面子的自尊心使得他又咬牙硬起心肠,脸­色­淡漠不带丝毫情感­色­彩地说:“就那个意思!”

你是要和我离婚吗?陈淑宁伤心震憾得连嘴­唇­都在颤抖,这句话卡在喉咙里硬是没勇气说出来。她牙关打颤伤心欲绝,强忍着的泪水再也堵不住,争先恐后决堤而下。

这就是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幸福爱情?这就是自己一直翘首以盼的美满婚姻?这就是那个一直以来甜言蜜语对自己百依百顺的绝世好男人?

每个人真的都有一张面具吗?当面具掀开,真实显露,温情变成无情,溺爱化作伤害,这才是一男一女登记结婚组成家庭后柴米油盐的具体生活?恋爱时关心体帖幸福甜蜜的件件小事往往会成为婚后伤害对方的尖针利刃,这才本质,生活的本质,人­性­的本质?

在心内不停地质问自己,可陈淑宁找不到答案。她从电视剧里看多了热恋男女和婚后夫妻各种各样的悲欢离合,也为剧情伤过心落过泪,却从未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而且这一天来得这么快,才结婚两个月!

比企业招人三个月的试用期还短!

争吵没再继续,饭也不用去吃了,两个人坐在沙发上,谁都不理谁,苏真自顾自地继续生闷气,陈淑宁寂寞孤独地哭。

耳边传来开锁的声音,随后便是开门与关门声,沙发上的两个人终于有了点反应,但也仅仅只是抬了下头,随后又恢复原状,生气的继续生气,落泪的照样落泪,好在陈淑宁的哭声终于止住了。

今天学校不上夜课,陈玉芙在放学后做了些习题,眼看着天­色­不早这才动身回家。以她的内向与矜持,自然不会提前打电话,她与姐姐一样不会做饭,但煮面吃是没有问题的。

进门后直接走到客厅,发现姐姐面带珠泪姐夫满脸寒霜,陈玉芙就格外紧张起来,站在那儿进退维谷不知所措,有心问一问情况安慰一下劝解一番,可就是张不开嘴。

“回来了?没上课?”见到妹妹,陈淑宁使劲抹了几把泪水,轻声问道,“吃饭没?”

陈玉芙摇摇头,马上又点点头:“没,吃,吃过了。”

这种情况下,她可不敢说没吃。

陈淑宁很清楚自己这个妹妹是什么样的­性­格,就算现在她不像平时那般冷静也还是一眼就看穿了妹妹的心思,起身提着包,对妹妹说:“走,我们出去吃。”

陈玉芙张张嘴又看看苏真,终究没胆子询问与反驳,应了一声,跟在姐姐身后出门而去。

听着重重地关门声,苏真弯腰勾头紧闭双眼,双手抚顶,十个指甲修得极为整齐的指头钻进茂密的短发,急促地来回抓挠。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白费一番心意

拿着手机翻来覆去地看,几番思量还是犹豫不决,心底的疼爱催促着苏真给陈淑宁打个电话,问问她在哪里然后死皮赖脸地赶过去,这场吵架的事件就让它随风而去不留影踪,然而平时隐藏着没见这会儿却特别明显过剩的男人自尊却要让放不下面子,终究没有打这个其实很想打的电话。

我没有错,为什么要主动示弱道歉?苏真的心里涌起这么一个在以前绝对想都不会去想到的理由。

哼,两年来对你言听计从百依百顺,苏某人自问没有对不起你!

站起身走到冰箱前,打开门看了看,取了两只­鸡­蛋出来,苏真钻进厨房去了。不多时,一碗面煮熟,两只­鸡­蛋煎好,他坐回沙发开着电视有一口没一口慢慢吃着,想到自己本来是要出去吃饭的结果却在家里煮面,而陈淑宁一门心思口口声声要节约钱就在家里做饭吃,现在不知道正在外面吃些什么好东西呢。

这就是他妈的生活!事与愿违还是­阴­差阳错?真他妈的!

吃完面,又等了一个小时,见陈淑宁两姐妹还没有回来,苏真又一次掏出电话,但马上就硬起心肠,冷哼一声关掉电视,洗了个澡躺到床上闭着眼睛却终究难以入眠,工作、生活、爱情、婚姻等等问题接踵而至,弄得他心神不安。

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半个小时,苏真烦闷的坐起身子,正准备下床之际,听到外面传来开门和说话的声音,陈淑宁两姐妹回家了。

他想了想,侧着身子面朝窗户那面墙重新躺下,假装已然熟睡。

“咦,真哥呢,出去了?”陈玉芙随手打开灯,看着空荡荡的客厅道。

“哼,管他呢,喜欢哪儿去哪儿去好了!”陈淑宁冷哼一声,语气中还带着些许的怨气,但脸上却没什么不高兴的样子,手里还提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一份打包回来给苏真吃的饭菜。原本陈玉芙是要打电话叫苏真一起去的,但她阻止了,于是陈玉芙便让服务员拿了饭盒来,她便默许了没拦着,等到起身的时候,还主动提着那份饭菜。

毕竟是自己的老公,嘴上不肯饶他,可心里哪儿能不疼爱着?原本想着回到家,将手上的盒饭往他面前一递,也不需要说什么话,两个人又重归于好,却不料门一打开就见家里黑灯瞎火的,哼,这时候不可能睡觉,肯定出去吃饭了,一腔爱意放空了,她心里便又不舒服起来。

将手中的饭菜放下,陈淑宁还没怎么歇气,便又奔去了卧室,虽然不相信苏真会这么早睡觉,但总是要看一看才能确定。打开灯,见到床上那个熟悉无比的身影,她张张嘴,却没发出声音,将灯继续开着,返身回了客厅。

哼,什么意思啊?听到开门的声音也不出来看一下,还假装睡着了,你睡着了从来都是平躺着的!

没见过这么没器量的男人!

听着脚步声远去,听着客厅里又传来姐妹俩的对话,苏真在床上躺了几分钟嫌那灯光太讨厌惹人烦,­阴­着张脸起身,趿拉着拖鞋走出“啪啪”的声响,将卧室的灯关上,再回到床上在漆黑的房里睁着双眼,觉得自己特悲愤特窝囊。

听到苏真弄出来的声响,两姐妹从客厅中一起走了过来,但面对那开着的房门以及门里的黑暗,都没有进去。陈淑宁看着刚刚自己才开的灯被关上了,咬紧嘴­唇­胸部一阵起伏。

“真哥……”陈玉芙弱弱地叫了一声。

“叫什么叫?”陈淑宁怒火冲天地打断陈玉芙地叫唤,狠狠瞪了她一眼。陈玉芙垂下目光,不敢再开口。

这一夜,陈淑宁没有出去,但却跟妹妹陈玉芙睡了一床。第二天一早,她连自己的卧室都没进,换了身前天刚洗还晾在防盗网上的衣服,带着昨天晚上郁积起来尚未消散的伤心与闷气出门而去,没管苏真是懒在床上还是已经出门去找工作了。

姐妹深情

紧闭的窗户阻拦不住屋外哗哗的雨滴声,苏真起床拉开窗帘打开玻璃窗,伸头抬眼望了一圈,天空中飘着如雾般的细雨,远处的建筑物在朦胧中显露身姿,比阳光下那清晰的模样要美上几分,近处地面和树木被雨淋得湿透,灰尘随着水流去向不知名的远方,清洁得令人眼前一亮心旷神怡。

昨日的好天气并没有延续到今朝,凌晨时开始降下的雨水将整座城市都洗涮了一遍,虽不甚细致,却也使人一眼望去顿生清新之感。夏日里的城市,晴得几天,便着实需要一场雨水,要不然整个人整座城都会呈现出一种灰蒙蒙懒洋洋的惰意。

望着视野并不开阔雨雾弥漫朦朦胧胧的一方小世界,苏真睡意全无,随意摆了两个拳架子,也没等身子发热便敛气收功,工作的事情还没有着落,他也无心练拳,反正这玩意儿只是起个强身健体的作用,当不得饭吃也没想做什么武林高手。

想到工作,他刚刚清净下来的心又一次烦躁起来,穿好衣服来到客厅,发现陈玉芙正拿着本书认真用心地做着功课。

“没去上课?”苏真随口问道。

“真哥。”陈玉芙放下书,对苏真微笑一下打了个招呼,用一如既往的低声音道,“这个星期六星期天休息,不上课。姐出去了,冰箱里还有饭菜……”

“我出去吃,你吃早餐没?”苏真对陈玉芙表示出关心,扫了一眼她手中的英语书,点头说,“读书要用心,营养也要跟上,看你最近瘦得……高中压力大,要注意多吃饭。”

“嗯,我知道。”陈玉芙点点头,看了一眼苏真,欲言又止的样子。

苏真知道这丫头­性­子腼腆,笑了笑开口相问:“怎么了?有事?是不是钱不够用?”

边说着这话,他边伸手从裤兜中摸出钱包来。

“不是,不是,没有,够用,够用。”陈玉芙赶紧摇头摆手坚决否认,紧张之下便把自己想说的话忘到了九霄云外,随着双手地摆动,胸前那对已经有点规模的|­乳­ 鸽也微微晃荡,晃得宽大的T恤起了一层层波澜,极为惹眼。

心头压抑的苏真被陈玉芙这随时随地都容易露出来的紧张给逗笑了,目光自然而然被她胸前所吸引,暗想似乎比上次擦着她的时候又大了一点了?这念头一起,他又惭愧不已,这女孩子不是别人,可是自己的小姨子啊,怎么能这么乱想?不过话又说回来,好像有句话叫小姨子的屁 股,姐夫有一半......

摇摇头止住了自己的胡思乱想,苏真心虚地收回目光,没再说什么,找到雨伞穿好鞋袜,便准备出门而去。

“真哥……”陈玉芙从客厅追出来,又叫了一声,吞吐试探着很不­干­脆。

“呃?”苏真转过身,微笑堆在脸上看着陈玉芙,示意她有事就说,目光在她胸前一停,又赶紧移开。

陈玉芙双手十指在腹下不安地相绞着,没有注意到苏真的目光扫过自己胸前,脸上的表情甚是紧张,期期艾艾地说:“真哥,那个,那个,姐其实原谅你了……啊不……她其实没有怪你,没有生气……她,她昨天晚上带饭回来给你了,可是你睡了……真哥,你别再跟她吵了好吗?我求求你了……”

她这话说得断断续续嗑嗑绊绊极不顺畅,但在说完之后,她突然间不紧张了,分外镇定地看着苏真的眼睛,目光里满是对姐姐真势地关怀与疼爱。她家里穷,­性­子又弱,小时候只要受了委屈,姐姐必定为她出头,甚至还为了她跟几个男孩子打了一架,一直以来她可以说都是在姐姐地保护下成长的,后来姐姐读大学背负了很大的债务,她一度想要放弃学业去打工,是姐姐坚决地反对才制止了她那幼稚而纯真的念头,让她继续读书,毕业后更是拼了命地赚钱为家里还债供她上学,这份情义,是姐妹,似母女。

现在姐姐的感情出了问题,她尽管对这方面很无知,却也要尽自己的一份努力,让姐姐重归幸福的生活。

服务

苏真心里一颤,为陈淑宁昨天晚上给他带饭回来的举动,也为陈玉芙眼中浓烈的姐妹深情。他点点头,脸上笑意不减,安慰陈玉芙的同时也是对自己说:“放心,真哥不是那种没器量的人,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没事的。夫妻没有隔夜仇,床头吵架床尾合,我先出去了。”

话说得好听,可做的往往不如说的,苏真出门之后便直奔人才市场看信息了,完全没有给陈淑宁打个电话问候一下她在忙什么出门带没带伞之类的念头。

江关市有两个规模挺大的人才市场,苏真先去了市劳动局那个,站在电子屏下看了半天,又到各个柜台询问一通,很快手上就拿了厚厚一叠招聘资料,但一页页地看过去,最终也只能无奈的叹息,待遇低的他看不起,待遇高的看不起他啊!

也看到有盛景公司招聘广告,但他连人家招什么职位的人都没看就直接无视了,最近跟陈淑宁之间闹不开心,可不就是因为那天晚上那个盛景公司的狗(­鸡­,巴)王总吗?

从劳动局人才市场出来,细雨已收无需撑伞,天空依旧­阴­沉,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再下一场雨。

苏真站在路旁拦出租车,一连过去十几台全是载着人的,心情郁闷的刚从路边台上往下一步站在路面上,却被一辆飞驰而过的无牌白­色­宝马车溅得裤腿全是水,他朝着远去的白­色­车(屁,股)大骂一声:“­操­,赶着去投胎啊!撞车撞死你!”

骂过后那台车便已连超几台车,汇入远处的车流消失不见。他弯下腰拍了拍湿漉漉的裤脚,又摸了摸袜子,还好,皮鞋里没进水。直起身来,盯着面前去年刚刚建成的大马路,他怨气不小。

湿润的马路比洒水车洗得要­干­净许多,平时看着平整无比的路面在雨后显出它的建造水平与质量,大小不一­肉­眼难辨的微凹处将没流向下水道的水积攒起来,形成一面面光可鉴人的镜面,有汽车轮辗过,碎成一粒粒水珠飞溅,偶后又落回地面,汇在一起,波光鳞鳞煞是耀眼。

妈的,这他妈的什么鸟路啊,连个路面都整不平,一下雨全他妈坑坑洼洼的,当官的都只知道贪钱去了!贪,贪,早晚全吃枪子!­操­!

带着满肚子的不快活,苏真终于拦下了一辆空的士前往另一家大型的人才市场——江关市江湖人才交流中心。这江湖人才交流中心以前只是个小小的中介所,不知道怎么着,居然发展成了江关第二大的人才交流中心,听说那老板很迷信,开中介所的时候取名江湖二字还是到山上紫霞观找老道士问了的。

在这边,他倒是觉得有个职位比较满意——江关通达运输公司服务部经理。呃,这公司,倒也像个跑江湖的,难怪到江湖人才交流中心来招人了。

呃,做服务嘛,应该跟以前的工作差不多,不需要跑业务坐办公室就行了。自己以前是个部门副经理,现在应聘个部门经理,也算是人往高处走嘛。

简历递过去,负责面试的有三人,中间是一位看上去三十岁左右的冷面女人,长相一般,胸部伟岸,看得楚行水直担心她衬衫的扣子会不会不堪重负而扯掉。

“苏先生没有从事过客运相关工作。”冷面女人把苏真的简历看了一遍,抬起头朝他扫了一眼淡淡地说。

“你们要求里没写一定要有客运相关工作经验啊。”苏真心中暗骂那女人说的是废话,脸上却很是平静,指着身边那高大的招聘广告牌上“有运输企业工作经验者优先”的字样说。

听到苏真地分辨,那女人又看了他一眼,脸上表情丝毫未变,依旧用那冷冷地语气说:“嗯,有没有经验不重要。我问你,对于服务部的服务二字,你是如何理解的?”书包 网 想看书来

动念

这个问题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苏真在决定应聘之前只觉得这个职位自己应该是能够胜任的,心中考虑过几个问答题,但却没想到人家会这么问。

“服务啊……”苏真稍稍停顿了一下,脑子里电光火石般地飞速动转起来,不等想到什么,嘴里就开始说了,“服务啊,就是让客户满意。呃,尽我们最大的努力,让客户十分满意。”

话一出口,苏真自己都觉得真是没水准,这回答真跟没回答似的,不过他又觉得自己实在想不到什么好的话语了,都说招聘时的问题最让人难以回答,现在看来,倒还真是不假。听上去很简单的问题嘛,怎么回答起来就那么困难呢?

女人的表情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又扫了苏真一眼,也没拿笔记什么,就那么不动声­色­继续问:“如果在公司利益和客户利益发生冲突的情况下,你会怎么办?”

这个问题更是不好回答,说以公司利益为重吧,又怕对方说他人品不好,说客户至上吧,又怕对方给他戴上一顶吃里扒外的帽子。现在可是大把的人没工作,那些个招人的单位都出些古怪问题来难为人,怎么解释都有他们的道理。

“我选择维护客户的正当利益!”苏真怕这个女人出歪招,装模作样的要招什么思想境界高的,他想了想还是道貌岸然口是心非了一回,不过在这么回答之后,他又补充道,“公司损失一点小小的利益,让客户满意了,赢得良好的声誉,这对公司以后的发展,是一种无形的财富。”

“行了。”冷面女人抬眼看着苏真,语气还是毫无变化,“你的资料就留在这儿,等通知吧。”

苏真一阵失望,知道这个等通知就相当于说我们公司不需要你了,但毕竟又有那么一丝奢望,没敢取回资料,还堆出笑脸彬彬有礼地道了声“谢谢”,这才起身告辞继续寻找下一家。

既然已经面试了一回,那就­干­脆多试几家吧,高一点低一点的都试试,就算不成也当积累经验了,工作总不会等得来的,还是要自己争取。

苏真继续往前寻找下一个目标,却不知道刚刚面试他的三个人正在讨论着。

“刘总,我们是不是应该把广告上改一改,改成必须要有相关工作经验……”左边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小心翼翼的对刚才跟苏真提问的女人说。

“不需要相关经验都没几个人来应聘,还改什么?”刘总瞟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

“那刚才这个苏真,刘总你怎么不多问几个问题啊……”刘总右边一位长相平平胸部更平平看上去像是大学才毕业的女孩子问。

“还问什么?就他这种人,怎么做服务部经理?”刘总面对小女孩的时候,神­色­平和了许多,还耐心解释了一下,“我们是客运公司,又不是跑长途,就在县际营运,麻烦事情比较多。服务部新成立,主要就是处理跟客人之间的矛盾,还要处理跟别的客运公司之间的矛盾,当然,这个都好办,但跟一些联营车队之间的矛盾,就不是那么好处理的了,没有什么是非对错的,都是各凭各的关系各凭各的势力求得个平衡而已。他说以客户利益为重,这话对错我都不说了,单就他回答问题这么直接明白,就不适合­干­这个!一出口就有了选择和决断,那不是有魄力,而是没脑子。做生意和气生财,能够和稀泥样的把事情处理好,何必要弄个非黑即白?”

这番话幸亏苏真没听到,要不然非气得吐血不可,他这会儿正站在一家汽车销售公司的招聘广告前犹豫着,这玩意儿就是做业务,靠业绩拿提成的,混来混去,以一个副经理的身份,再去当业务员吗?

不过听说卖汽车提成很高的啊,想起听到陈淑宁说她比他收入高的时候那种憋屈感,他又有些心动。一个家庭中,女人经济不独立会很没地位,男人收入比女人低的话,那就更没面子了!

他咬牙暗暗发誓,陈淑宁,我一定会比你收入高的!

陈淑宁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一句无心之言竟如同利剑般刺得老公心里隔了一夜还在隐隐作痛,她这会儿双手捧着杯茶心绪不宁坐立难安,因为在她对面,正坐着她极不愿意面对却又没办法拒绝满脸微笑目光转睛盯着她看的王仁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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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是四月一日了,今天一整天都情绪低落,好想念那个风华绝代艳美无双的真­性­情男子。《风继续吹》、《风再起时》、《当年情》、《左右手》......听了一曲又一曲,思念更甚。哥哥,想你......)

一点点习惯

“最近业绩怎么样?”王仁福目光温和中透出丝不易察觉的侵略­性­,语气中显出几分关怀的意味却又带着股扑面而来的洒脱不轻不重地问道。

陈淑宁嘴­唇­微微动了动,终究还是闭着没说话,她实在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瓜葛,不想和他说一句话。可她又没有办法,有把柄在他手中逃不了避不开不得已只能坐在这儿和他喝茶。

“那笔单子,你什么时候过去签?”王仁福没在意陈淑宁的具体反应,微笑着问。

“不签!”陈淑宁目光中满是愤怒,只觉得全身上下都被屈辱的情绪包围,瞪着王仁福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还在恨我啊?”王仁福依旧把目光盯着陈淑宁,声音低了几分,“唉,事情已经发生了,道歉的话我也就不讲了。你也冷静了这么多天,怎么还这么大火气,还想不通?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聪明人要有聪明的选择……”

“我不聪明!”陈淑宁猛然提高声音,气得胸部一阵剧烈地起伏,眼眶里泪水又开始打转。我要是聪明还会上你的当吗?我要是聪明还能任由你拿捏吗?

“别这么大声,现在是在茶楼。”王仁福神情淡然宠辱不惊地摆摆手。

陈淑宁恨得咬牙切齿手脚发抖,却没再说话,他说得对,这是在茶楼,而且不是在包厢里,是在卡座!虽然有竹帘子隔着外面看不见人,但声音却还是听得清清楚楚的,她这会儿就听见了隔壁卡座里几个男人打牌时嘻嘻哈哈吼吼叫叫的说话声呢。

他就是故意选了卡座而不去包厢的!

“下午跟我去公司。”王仁福看着陈淑宁那气得将哭未哭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心里就升腾起一股异样的*,用在公司对下属那种不容置否发号施令式的口吻吩咐了一句。

陈淑宁脑子里不由自主条件反­射­般的就想起了上次到他公司,在他办公室那张沙发上发生的自己极其不愿被迫服从的恶心事情。她脸­色­瞬间变红,然后立马又转白,恐惧和顾忌同时在心中孪生出来,没有胆量直接拒绝,她不甘无力地做着无用地挣扎:“我下午还有事……”

“放心,没别的事,就是过去签个合同,那笔单子我说过要给你,就一定给你。”王仁福对陈淑宁心里的紧张一目了然洞若观火,脸上努力做出最真诚的样子道,“这次你多少给我点面子,以后不想要我的单子我绝不多事,但这一次,希望你能够接受。”

“我不要。”陈淑宁冷冷地回答,声音不大意志坚决。

“你必须要!”王仁福脸­色­一冷,直盯着她毫不客气地说,“我的耐心不是很好,你不要试图惹我生气。”说到这儿,他脸­色­猛地又柔和下来,语重心长道,“我说过不会打扰你的生活,最近都没给你打电话吧?我做到了,但你也要稍微给我一点面子,要不然的话……”

后面的话不用说了,陈淑宁听得出他话里的意思,狠狠地咬着嘴­唇­,咬得生痛,却还是于事无补,最终,她长出一口气,整个人的­精­神都像是在这一瞬间被抽­干­了,以一种破罐子破摔的不在乎和视死如归的决然对王仁福道:“好,我跟你去,现在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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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同

不就是想做那事儿吗?反正都有两次了,做一次是做,做一百次也是做,就当被鬼压了!陈淑宁无奈赌气般的在心里安慰自己。

“现在就去?”王仁福很有几分诧异,抬腕看了看表,“等下就要下班了,公司没人,还是先找个地方吃中饭吧。想吃什么?”

“不吃了,去你们公司吧。”陈淑宁面无表情语带讥讽地说,“没人不正和你意吗?”

这个态度又有点出乎王仁福的意料,他眉毛不着痕迹地挑了挑,这个女人,越来越有意思了哈,明显心里很抗拒,却又要做出一幅浑不在意的模样。唉,人呐,总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作怪,你既然不想,为什么不以最坚决的态度拒绝呢?既然不拒绝,又何不­干­脆装出一幅心甘情愿顺从的样子来呢?

为了业务可以什么时候都满脸堆上虚伪的笑,怎么这时候就硬要那么死­性­子?

有意思!真有意思!陈淑宁啊陈淑宁,每次见面你都会给我不同的感觉啊,不让你自愿留在我身边,那都显不出我王某人的能力和水平。

“行,那就去公司。”王仁福点点头,很利索地起身。

在车上的时候,王仁福就打电话通知法务部的人等着。陈淑宁安静地坐在车上,目光飘浮不时地看看车外的行人、广告、房屋、树木、汽车等等,对自己的未来很是迷茫,从今往后,就只能这般做他的地下情人罢,从今往后,就只能这般堕落下去罢……

想着到盛景公司王仁福办公室后可能发生的事情,原本已经强行看淡了的心情又一次­阴­郁起来,如同这外边停了雨的天一般,­阴­沉沉布满压抑。

若是他以后经常要自己去他办公室,那生活还有幸福快乐吗?自己是会疯掉,还是会习惯成自然?

这个念头一起,陈淑宁猛然间就惊得毛骨悚然头皮发凉,一阵冷意在背部散开,怎么能有这么无耻的想法?!

王仁福车技不差,时不时的超车,很快便到了盛景公司。

一路神经麻木地跟在王仁福身边到了他办公室,不等他开口,陈淑宁便将包扔在一边,然后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等待着那屈辱的时刻到来。

王仁福没有如陈淑宁想象的那般饥渴难耐,他对她微微一笑,尔后亲自动手给她泡了杯茶,放到沙发前的茶几上,也没跟她说话,便转身回到办公桌前打电话去了。

不多时,盛景公司法务部经理便满脸恭敬地走了进来。王仁福简单介绍了一番,对陈淑宁说:“合同什么的你都应该都随身带着的,现在拿出来让孙经理看看,如果没什么问题,就签了吧。”

陈淑宁也不作声,从包里将几个业务的合同都拿了出来,哼,你不是有钱吗?不是强迫我签合同吗?我现在全部拿出来,你有本事全部给我签了啊!

孙经理依旧笑容满面,拿着合同在手里看了看,随意问了几个问题,便抽出几份合同来,说目前公司只差这几个了。看到王仁福点头,等他在那几份合同上都签了字,便收起合同,礼貌告辞。 txt小说上传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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