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芙见苏真真拿出了东西来,想着他可能是因为刚才来的时候没做鲫鱼而有些不好意思想要弥补一下,也就顺了他的意,看了看那苹果与桔子,眨眨眼咬咬嘴唇道:“呃,都不想吃,那里面还有猕猴桃吗?”
“有。”苏真点头回答,重新去取猕猴桃,刚才他就见着了,但嫌那玩意儿皮上毛多没桔子好剥,所以就下意识地避开了,没想到陈玉芙居然会主动提起。拿着几个在手上捏了捏,挑了一个最软的出来,左右瞧了瞧,没见着有什么大一点的家伙能装下这东西,只好一手拿着另一只手尖着几根手指小心翼翼地剥起皮来。
陈玉芙静静地看着他那认真笨拙剥猕猴桃的模样,没有出声催促,想要说不吃了,又怕他心里不好想,便也只能安心等着。
好不容易剥了一半,苏真看着那坑坑洼洼带着细小黑籽似乎随时都可能会歪掉的绿色果肉,嗅着那一股清香,心中有几分满足感又有几分不好意思,一个大男人的,搞了半天居然连一只猕猴桃都没剥完,说出去都让人脸红。
他不敢再继续剥下去,怕剥得多了会拿不稳,便对陈玉芙道:“嗯,好了,先把这个剥好了的吃了,下面的才好剥。”
说完,他就将手中的猕猴桃递了过去。陈玉芙见状道了声谢就准备接过来,可右手只要一动就疼,自然不能接过,便想抬起打针的左手来。
“哎,别动。你手在打针呢!”苏真急忙喝住她,干脆直接把手伸长了一些,将猕猴桃递到陈玉芙脸前道,“你就这么躺着,我喂你。”
“啊,我……”陈玉芙张口想拒绝,可又说不出理由来。突然想起上次他剥好了桔子差点直接喂到她嘴里来的情景,顿时感到一丝紧张与心慌。
埋下一颗种子
在陈玉芙能够清晰记起的回忆中,还没有过被人喂东西吃的经历,更别说让一个男人喂了,而且这个男人还是自己曾经的姐夫。
这个感觉,真的很奇怪很复杂很无语啊。
苏真没能发觉陈玉芙心里的难为情和不好意思,只是觉得挺对不住这丫头的,要不是他给她打电话,她就不会出来,不出来就遇不上那个歹徒,也就不会受伤不会住院。现在耽搁学习不算,还身体受累行动不便,等到撤线后,她手臂上也会留下一道疤痕,这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将是一个永远的身体与心灵双重的痛苦。
特别是像陈玉芙这么天生丽质几无瑕疵的漂亮女孩子,手臂上突然多了一道如蜈蚣似的疤痕,实在令人难以接受,而且夏天别人都穿短袖的时候她却只能穿长袖……
想到这些,苏真就觉得胸口如同堵了块大石一般闷得慌,若是陈玉芙能够责怪他几句他还会好受一些,可偏偏没有,她不止不责怪,还一直对他有说有笑。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有极细致的对她关心了。
昨天说要给她做饭吃,虽然话说过后有些心生后悔,可在说的那一刹那,他还是情真意切的。或许他自己不觉得,但潜意识里对陈玉芙的内疚,已经深入骨髓溶进血液。
“快吃吧。”没管陈玉芙脸色的不自然,苏真将那祼露一半的猕猴桃果肉又前进了几分,凑到她嘴前,看着她笑道,“不会这么不给我面子吧?我剥得很辛苦的。”
陈玉芙再没办法拒绝了,樱唇微张贝齿轻启,小小地咬下一口,眨眼时和苏真关切的目光相撞又赶紧错开,尚未开嚼便感觉到一股酸甜交融的味道在嘴里荡漾开来,漂亮的脸蛋上微微发热,瞬时浮起一片动人的绯红。
这绯红陈玉芙自己看不见,可她却很明白的知道自己已经脸红了,心中郁闷又恼火,怎么就这么薄脸皮呢?吃个猕猴桃也脸红,这下出丑了,让别人看笑话了。她没有觉得现在这情况有多暧昧,只是不习惯这样,只是对自己面对事情时仓促的表现很是不满,只是将嘴里酸酸甜甜的果肉狠狠嚼着,如同嚼着自己那脸皮薄的毛病,那不太活泼的性格。
苏真也注意到了陈玉芙的脸红,这时候的他反应过来这么喂她吃东西好像有点不太对劲,但既然已经喂了一口,却也没法马上就停下来不喂了,那样子就会更加尴尬。
于是,这一幕就只能继续下去,只不过都没说话了,默默地将半个猕猴桃吃完,苏真缩回手准备再剥剩下那一半的时候,陈玉芙轻声阻止:“真哥,不要剥了,我吃好了,不想吃了。”
听到这话,苏真剥皮的动作一停,点点头说:“哦,那行,那就不吃了。”说着,他扯了张纸垫在床头的小抽屉台上,将半个猕猴桃放在上面。眼光一扫,发现陈玉芙嘴边尚沾了些许果肉,心头稍稍犹豫,马上做了决定,扯出纸来,先将自己的手擦干净,然后再扯纸去帮她擦嘴唇。
这一回,陈玉芙心里还是想说不用了的,可嘴里硬是一个字没说,任由着苏真温柔细致小心谨慎地擦拭着。一下下轻柔的触碰,她在心慌之余,也很是感动。跟姐姐离婚了还对自己这么好,这样的好男人,为什么姐姐就不知道珍惜呢?
真哥,你跟姐姐还能和好吗?我以后的男朋友,会有你这么好吗?
心绪不宁胡思乱想着的陈玉芙看着苏真聚精会神的模样,觉得很温暖,哪怕心头愁云密布,也挡不住这温暖的照耀。
等我长大后,一定要找一个像真哥这么好的男人,好好珍惜不离不弃。
这正常而为家长所恐惧的想法如同一颗种子在这个每天被各类试题包围直到受伤住院后才稍许喘了口气的高三女生心中悄然埋下,尚未发芽便已透出勃勃生机,只待时机成熟便会破土而出茁壮成长。
这种子,与爱情无关,与爱情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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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一日,想起儿时。节日快乐,都要使劲开心哈,嗯嗯。)
时来运转
两只手都不方便,陈玉芙在打针的时候连擦嘴的动作都不容易做到,以至于享受了一次苏真细致的服务。这么一个时间不长也没有肌肤相接的动作过后,陈玉芙竟然觉得有种和苏真之间了解更深关系更近的感觉,等他再喂东西吃的时候,虽然还有一点点的不习惯,可已经能够平静接受,不再产生任何怪异的不安。
然而人毕竟不能无止境的吃东西,她也不是一个很能吃的人,所以更多的时间,二人都在聊天,互有问答,时不时便会轻笑出声。这轻松的心情很容易让人忘记时间悄然无声地流逝,在不知不觉肚子渐渐有饥饿袭来的时候,谁都没有提起陈淑宁什么时候会回来的话。
十一点五十的时候,五瓶陈玉芙到现在还记不住叫不出名字的药水吊完,她活动了一下手腕,第一件事情便是下床去卫生间,憋了一上午,终于可以释放一下了。苏真有些担心她一只手怎么去上厕所,但他帮不上忙,而且这个问题他也不方便去问,只能闷在心里。
“今天中午没法做东西给你吃了,我们出去吃,呃,吃鱼,小鲫鱼。”等陈玉芙从卫生间出来后,苏真笑着询问道。
陈玉芙听到这个提议眼中透出一丝激动的喜悦,但马上又神色黯淡了,轻声道:“医生说在撤线前不能出去的。”
苏真刚准备说只是出去吃个饭马上回来没什么的,可又想到以她的性子,恐怕在自己话说出口后又要天人交战挣扎犹豫半天。他不想她在身体受伤后还为这种事情心里纠结,便笑着道:“哦,我倒是忘了这点,行,那你在这儿等着,我出去给你买。”
“嗯,随便买点吧,我不要吃外面的鲫鱼。”陈玉芙脸上露了个微笑答道。
苏真走后,靠在病床上翻着英语书想多记点东西的陈玉芙根本就没法集中精神,耳听着别的床位旁时高时低的安慰欢笑,她脑子里苏真与陈淑宁的脸庞眼神交替辉映,跟一个个英语单词混乱纠缠躁动不安。
苏真回来得很快,由于昨天晚上将饭盒拿了回去后并未提来,而今天陈淑宁也没来得及买新的,所以他买回来的东西都用一次性塑料饭盒装着,但除了筷子之外,他又另外专门买了个勺子,毕竟,陈玉芙是用右手拿筷子的,现在改用左手,还是勺子方便点。
陈玉芙注意到这个细节,感动不已,却又哪儿知道苏真根本没注意到这一点,还是接到陈淑宁关切妹妹吃饭问题的电话后才想起来的。
看着一口一口吃得正香的陈玉芙,苏真目光扫到她胸前,心想下次是不是给她熬些木瓜汤喝,那玩意儿据说有丰胸的效果,到时候她平躺在床上说不定胸部都很可观呢。这个念头一起,他又想到陈玉芙是因为自己才被砍住院的,顿时涌起一阵内疚,觉得自己实在是禽兽不如了,很有几分不自然地说:“你姐可能要晚点才来。”
“嗯。”陈玉芙抬起头,闭着嘴巴嚼着饭菜点点头,忽闪的眼睛眨了眨,表示明白。
提到陈淑宁,苏真就觉得没话可说,虽然这次是自己主动提及,可依旧还是不知道说什么,摇摇头道:“吃饭吧。”
陈玉芙迟疑了一下,还是没说什么,选择了继续吃饭。而这时候,苏真的手机响起,拿起来一看,却是经理的电话,他皱皱眉接通,很客气的问好,却被告之要他下午去公司。尽管在休息的时候还被上司叫去公司很令人恼火,可苏真还是把不满都装在了心里,很痛快地答应下来。
下午上班到公司后,苏真才知道并不是经理不让他休息,而是行政部徐总要见他。这消息听得他一愣一愣的,那个听乔薇安说过几次后来又觉得无望而被他沉进心底的念想顿时冒出头来蠢蠢欲动。
人生啊,哥不会人品爆发时来运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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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动
华生生物公司行政部对于苏真来说并不陌生,除了乔薇安之外他甚至还能够叫出几个职员的名字,但更多的人却是觉得脸熟,微笑点头打招呼人家也会回以微笑。
行政部的经理室也不是第一次进来了,里面的摆设还跟第一次看到的一样,基至于徐总的衣着打扮都似是没有太大变化。苏真目光在徐总那张成熟美丽的脸上一扫而过,没敢多作停留,往下扫过她因衣服较厚而未显露稍有下垂的胸部,而后停留到她面前的办公桌上。
华生生物公司行政部经理徐青映一本正经地坐着,她对自己的魅力一向都很有信心,对自己的记忆力更有信心,很自然地放下手中的文件,稍稍抬眼,看着这个站在对面的年轻小伙子,脑子里很快就回想起第一次面试他时的情景。还真没发现,这小伙子居然文武双全呢,一手颜体字写得有模有样,在二中门校居然还能见义勇为空手制服了一个比他高大拿着凶器的歹徒,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坐吧。”徐青映心思电转,脸上却古井无波,淡淡说了两个字。
“哎。”苏真应了一声,想说句谢谢可又怕显得多余,便直接坐下,然后目光平视,焦点集中到徐青映嘴唇与鼻子处,不和她对视却又做出了一幅沉稳的姿态。
“你到运输调度部的工作情况我都看过。”徐青映不需要装什么,两眼直直地盯着苏真,说出这么一句话。
苏真做倾耳聆听状,心里倒没多少忐忑,等着她继续说下去,毕竟他到华生生物之后的表现虽然没有什么物别突出的,但自问做到了问心无愧,而且上任经理和现任经理都对他称赞不已,总不至于到了行政部这儿就变差了。
徐青映停顿了大约有三秒钟的样子,才继续开口说道:“你的毛笔字写得不错,练多长时间了?”
苏真心里正想着要是受到她表扬了应该怎么谦虚才最合适,却不料这位漂亮的徐总说话相当有跳跃性,毫无征兆就跳到别处去了。
好在这个问题不需要做什么准备,苏真随口便答:“小时候就开始练了,但没什么天份,也就只到这个样子,勉强还算不丑吧。”
他自认为这个话答得还是很有水平的,既谦虚又说明了自己的刻苦。
陈青映点点头,却是没对他这个话发表什么意见,又有问题冒了出来:“听说你在二中门口一招就把刀夺了下来,你是不是练过功夫?”
“呃……”苏真迟疑了一下,想到自己那几下子在普通人面前还能唬唬人,可跟真正学武的人相比,那就有点不够看了,刚要说没有,可又想到她毕竟是上司,想着这是不是一种别样的面试,或许答得合了她的意,这行政部经理助理的位子就到手了呢?
这个念头一转,他暗暗咬牙,硬着头皮道:“小时候喜欢武术,后来跟人学了些,然后早上起来,我会站站桩啊打打拳什么的,这么多年来都是自己练,没有系统的学过。”
徐青映同样只是稍稍点头,没管苏真心里在想什么,从文件夹中取出一份文件翻看着,边看边说:“你在以前公司所在部门的工作,跟我们公司运输调度部有些工作是相通的,跟行政部有些工作也是有共同之处的。在运输部做得不错,如果调你来行政部,能不能把工作做好?”
“能。”苏真语气坚定地回答,这时候可不能再谦虚了,若不是一心记着乔薇安提醒过的徐总喜欢稳重的人,他都恨不得马上起身立正再表表忠心,说几句诸如“感谢徐总栽培”之类的话了。
“嗯,明天把工作交接好,来行政部上班。”徐青映点点头,眼中闪现出一丝满意,站起身来,拎起包吩咐道,“现在跟我出去。”
充满紧张的希望
明天才开始交接在运输调度部的工作正式到行政部上班,但看起来今天这个假是休不成了,马上就得开工呢。
苏真听着徐青映这气势十足不容置否的话,赶紧站起身来,没有丝毫的不愿和怨言,倒是犹豫了一下是不是要接过她手中的包提着,可到底还是没做出这动作来,毕竟,这个领导是女的,不是男的啊。
虽然还不知道自己到行政部之后是什么职务具体要做什么工作,可从乔薇安那儿听到些许风声的苏真早在心里给自己作了一个行政部经理助理的定位,工作流程还不清楚,但心理准备却是早早就有了的。
始终落后徐青映半步的苏真目不斜视走出行政部,尽管没有特意去关注行政部职员们的动作,可仍然能够感受得到他们不如往常平静,似乎有着一种疑惑而又夹杂着某种悬而未决的事情被证实后的复杂情绪。
办公楼的过道中在上班时间是极少见到人走动的,来到过道中,苏真皮鞋踏下的声响已经与徐青映高跟鞋碰到地面时有节奏的脆响协调一致,直走到一台白色的奥迪新A4前才显出几声混杂。
“会不会开车?”徐青映在车旁站定,对苏真问道。
“不会。”苏真回答得有点心虚,仿佛觉得自己不会开车是一种罪过似的。
徐青映没再多说什么,打开后排车门将手袋放进去,然后再打开前车门坐进了驾驶位,苏真愣了愣,而后醒悟过来,赶紧风风火火跑到另一侧,拉开副驾位的车门坐了进去。偷偷打量了徐青映一眼,见她目光正注视着仪表盘,这才小松了一口气,但内心的紧张依旧存在,这个经理助理的活可真不好干,还没开始具体做什么跟公司有关的事儿呢,他就觉得已经相当手忙脚乱找不着头绪了。
汽车不急不缓的随着密集的车流往前开动着,徐青映自上车之后就一句话没说,苏真很想知道接下来要去哪儿自己要做些什么可又不敢问,听着优柔的音乐神经却绷得紧紧的,不敢出神不敢放松。
车一路向前,很快便出了市区,往农家乐齐聚的玉镜湖方向驶去。苏真手机响了一声,来短信了,他手下意识地往腿上摸去,但猛然想到现在可是坐在徐总车上呢,迟疑了一下,偷偷扫了徐青映一眼,见她丝毫不受影响仍旧注视着前方,便动作小心地摸出手机来就在腿旁点开,微微低头一看,短信是乔薇安发过来的,只两个字:成了?
这两个字组成的问题问得没头没脑,可苏真明白她的意思是问他是不是要到行政部做经理助理了。只不过现在他自己也心中忐忑充满疑惑,不知道自己明天会被安排到什么职位,这个问题也就不好回答,再加上刚才从见到徐青映开始到现在为止,他一直就觉得紧张,拿手机出来看都小心翼翼近似偷偷摸摸的感觉了,再打几个字回短信是万万没有那个心思和勇气的了。
在他看来,今天徐青映带着他出来,却又没说他到行政部后的具体工作,想必就是要用这一下午的时间来考验他,通过考验了那从明天开始他就是经理助理;没通过考验,那就到行政部随便做个文员打杂,或者继续留在运输调度部做个小主管不顾冬寒夏暑只要有事儿就在外面跑吧。
他可不想继续那种工作了,抛开种种工作强度工资待遇什么的不说,行政部美女也多些啊,上班的时候多看几眼也能心情舒畅,运气好的话找个做女朋友那也是一桩美事啊!而在行政部,一个普通的文员和经理助理的身份,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似曾相识
为了那个尚悬在半空触手可及却又还没掌控牢实的经理助理的位子,苏真忍住了给乔薇安回电话的冲动,要以他自己认为最好的表现来度过这个很重要的下午。
不出苏真所料,徐青映果然是去玉镜湖的,玉镜湖是怎么得名的苏真不知道,只知道这地方很多农家乐,每天都有不少城里人驾车过来吃饭钓鱼。玉镜湖名为湖,其实是一段长长的河道,只是水流在这一段有一里长的河道时变得格外宽,形成了一个小湖的样子,湖中还有两座小岛,岛上原本有几户人家,但都搬了出去。现在那些农家乐都在湖的对岸,再过去的话就要坐船了,好在每个农家乐都船负责接送,食客们却是不必另付渡资。
奥迪车在湖边厚实的水泥地面上停稳,苏真马上下车,快步绕过车头,转到另一侧拉开车门,手扶在车顶处等候徐青映下车。
苏真的机灵劲让徐青映有点小小的意外,觉得这小伙子不错,有眼力,下车后注视了苏真两秒才轻轻点了一下头,然后很难得地露了一丝淡淡的微笑。
这微笑让苏真受宠若惊又心花怒放,小心关紧车门后便笑着道:“这地方不错,水很清,空气也好!徐总您经常来这儿吧?”
“嗯,我喜欢到这儿来,吃吃饭钓钓鱼。”徐青映点点头,伸手往对岸一幢外墙用许多根干毛竹包起来两层高没有招牌的房子一指,微笑便又浮上了她柔美的脸庞,声音里透出一股满意,“我们现在过去钓鱼,晚饭就在那儿吃,这里的鲢鱼味道不错,鲢鱼头的做法,在整个江关,我还没发现有比这里味道好的。”
“哦?那我今天可有口福了,还是跟着领导好啊。”苏真奉承了一句,暗想这位成熟的美人看来也不是不喜欢说话嘛,只要说到她的爱好,她也跟常人一样啊,只不过现在才见到她这么开心的样子,谁知道会不会转瞬间又变脸呢?他没有放松,依旧小心地说,“不过我对钓鱼了解得不多,还得徐总您多教教我才行。”
徐青映摆摆手:“钓鱼没有多难学,只要稳得住,静得下心来,会选地方会下药子就行了。把我包拿来。”
苏真正用心听着她的钓鱼技巧,却不料她的话又开始跳跃了,好在这时候他不像刚开始那般没有心理准备,只稍稍一愣就反应过来,赶紧打开后排车门将手袋提出来递过去。
徐青映接过手袋,然后打了个电话,不多时,便见对岸房子里有两个人出来,随后其中一人跳上屋前泊在水上的一艘可容纳三十人左右的小船,发动马达,另一人解开系在岸上的绳索跳上船,那船便后退调头开了过来。
湖面很宽,船行速度看着不快,可一路过来也没花几分钟时间,等到这岸边停稳,一个身材略显精瘦脸上棱角分明看上去大约三十多岁很有几分男人味的男子跳下船来,笑吟吟地对徐青映打招呼道:“姐,你有阵子没来了。”
“忙。”徐青映对男子笑着点点头回了一声,又介绍道,“这是陈勇,我弟弟,对面那个农家乐的老板。这是苏真。”
“你好,你好。”陈勇很热情地打招呼,和苏真握了握手,然后取烟来了,给苏真递了一支。
“哦,谢谢,我不抽烟。”苏真双掌一竖轻轻摇摆,微笑着谢拒,猜不透这个陈勇是徐青映的什么弟弟,亲弟弟,干弟弟,情弟弟?恐怕是后者吧,他们都不同姓啊!不过也说不准,或许是同母异父呢?现在有许多双胞胎兄弟姐妹都各是各的姓呢。
这疑问只在苏真肚子里供五脏六腑交流,一点都没表现出来,但上船之后和陈勇交流几句之后却觉得跟他有几分面熟,似乎跟他打过交道但却偏偏想不起来。不过这不要紧,看他的样子跟徐总关系不错,跟他套套近乎也好。
苏真心里纳闷,却不知道陈勇看着他也有似曾相识偏偏又想不起来的感觉。他不会想到,在几个月前,还和陈勇交过手打过架,只是当时的心思全在打架上了,没用心去记对方的相貌。
还是要做
到了农家乐后,并没急着吃饭,只是上个厕所洗下手,然后就去钓鱼。徐青映在这儿放着好几根钓杆,陈勇帮着准备好药子和鱼饵,送他们二人往上走了一段到地方后便自己回去了。
苏真对钓鱼并不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只是了解不多,事实上完全是一窍不通,不会往水里撒药子,更别提什么药子对哪种鱼有吸引力,甚至就连将鱼饵怎么挂到鱼勾上都让徐青映教了两遍才勉勉强强学了个大概。
安静地坐了半个小时没钓上来一条鱼,苏真郁闷不已,看了看坐在不远处直盯着水面一脸沉稳的徐青映,弄不明白她这么个漂亮女人怎么就对钓鱼这么无趣的运动情有独钟呢?喝喝茶聊聊天也比这痴坐哑坐有意思吧?在他的理解中,钓鱼这种事情一向是跟暮气沉沉的老头子和大腹便便的官员们联系在一起,却是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也会有这种举动。
好在现在不是盛夏,头上没有炽热的烈日,也不是隆冬,不至于太冷。清风徐来,山水相间,只当修心养性了。而且身边又有一位成熟美女相陪,虽然只能看一看抱不到摸不着,但想一想总是没有问题的。又瞟了一眼专心看着河面上浮标的徐青映一眼,苏真心中微微荡漾,徐总这年纪虽然大了点,但魅力真的不小,也不知道哪个男人有福气可以晚上抱着她睡。
一念及此,他只觉得浑身骚动,又想她要自己做她的助理,不会是看上自己年轻长得有点帅吧?呃,听说现在很多有钱女人喜欢找年轻小男人,若是别的女人,他自然会觉得厌恶,可徐青映这样的美少妇,呃呃,也不是不可以考虑哈。她调自己到她身边当助理,说不定真如乔薇安说的,是她对自己有点意思呢,毕竟自己长得还行,而且会写毛笔字,又会几手功夫......
在徐青映钓上来第二条鱼的时候,万般无聊胡思乱想坐得浑身难受又没法抽身离开的苏真手机震动了,只是震动没有响铃,这却是怕来电会吵到河里的鱼。
拿出手机来,看到是陈玉芙来电,苏真看了一眼依旧盯着河面的徐青映,站起身,走得远了些,这才轻声接了电话:“玉芙。”
“真哥,你在哪儿?”陈玉芙轻笑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啊,我在……”苏真扭头四望,刚想说地方,猛然想起自己答应过她什么,一时间内疚不已,却又不知道徐青映什么时候才会回市内,但想必不会很早,至少要吃了晚饭才行,他充满歉意地说,“对不起啊,玉芙,今天给你做不了晚饭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市内。我晚上再过来看你,可能要到八点多吧。现在在外面呢,跟我们经理在外面有事。”
“哦……”陈玉芙明显没料到苏真会这么说,但也仅仅只是错愕了一下,马上便反应过来,很懂事地说,“不要紧的,晚饭有我姐呢。你忙你的。”
“嗯,对不起啊玉芙,明天吧,明天给你做饭。”苏真说着这话,心里的内疚更深。
“好啊,不打扰你了,你忙吧。”陈玉芙笑着答道。
挂断电话,苏真拍拍脑门,想到明天正式到行政部上班,不知道明天晚上又有时间给她做饭没有,一时间只觉得无比烦闷。妈的,给人打工就是不自在!
回市内并没有苏真想象的那么迟,早早吃过晚饭,又帮着徐青映带了一份炖土鸡,在五点半的时候就进了市区。这时候其实好多单位刚下班,有些公司甚至还要再等半小时才下班。在回市内的路上,徐青映问了苏真为什么会见义勇为,苏真实话实说,仅仅只是为了救妹妹,这话听她很满意,直接将苏真送到了荷花池,还让他提了两条她钓上来的鱼回去。
苏真回到家第一件事情,便是将两条用塑料袋没多少水装着的两条鱼放进桶中,然后接了半桶自来水。看着那两条鱼在桶里游动,苏真想了想,关上门前往超市而去。
呃,明天晚上不一定有时间,还是今天晚上炖个鱼汤给玉芙送去,虽然不是小鲫鱼,可这在河里钓的总比那鱼塘里捞的要好一些。 电子书 分享网站
有点紧张
夜里的天气更冷,深秋初冬的时节,雨水自然是不如春夏那般充沛的。路两旁的常青乔木在风中微微摇摆,间或发出几声不悦耳的声响,杂夹在汽车发动的轰鸣和不守规则的鸣笛声中,萧瑟而吵闹。
大街上的喧嚣声自然是传不进江关中医院病房里的,陈玉芙在姐姐起身离开后,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九点了,看来真哥今天不会来了吧。
这个念头一起,她不自觉地皱皱眉,有些许失落,有些许忧郁,也有些许安慰。不来也好,他那么忙,晚上不过来可以多些时间休息。带着这复杂的心情,她抬起左手,纤指轻抚右臂上的纱布,感受着那一处微痛的地方,心中浮现起这两天来一直强压着不愿去想却又不得不想的问题:这个伤疤有多长?以后连短袖都不能穿了吧……
回想起在校门口那惊险的一幕,苏真那义无反顾撞向歹徒的身影在心里一圈圈荡漾,陈玉芙心境又稍稍转变,一阵不可避免的心悸过后,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带着点小烦恼的甜蜜随着那高大勇猛的背影一起荡漾,一圈圈一层层。
想着想着,她嘴角很自然的泛起一丝笑意来,转瞬又一脸愁容,姐,真哥那么好的人,你怎么就不珍惜呢?眼睛无意间往门口望去,却很意外地看到苏真一脸笑意的出现了,手上正提着那个从这儿带走的饭盒。
使劲眨了眨眼,陈玉芙才确信是真的,还没来得及打招呼,苏真便说话道:“今天怎么样?”
“好多了。”陈玉芙咬咬下唇,轻笑一声道,“都说了叫你不要来了,这么晚了,你明天还要上班。”
这似怨实喜撒娇般的嗔怪令苏真一个恍惚,脑子里闪过跟陈淑宁恋爱时的情景,好在马上回过神来,说话之人是陈淑宁的妹妹呢!纵然语音相似声调相仿,可毕竟不是。
“今天陪领导在外面钓了一天鱼,基本上是草鱼和鲢鱼,没有钓到小鲫鱼。”苏真边放下饭盒取东西边说,“不过味道还是很不错的,玉镜湖的鱼!清水鱼,比那些鱼塘里的泥巴鱼爽口多了。”
鱼香飘进鼻孔,支着身子坐起来了的陈玉芙恨不得马上喝一口汤,嘴里却还客气着:“你都累了一天了,怎么不明天再给我做啊。”
“明天我怕没时间,刚换部门。”苏真一脸得意的神情,左手抚着饭盒内胆,右手拿着勺子,将一勺汤递到她嘴边说,“来,试试看我的手艺退步了没有。”
陈玉芙俏脸微红,但却是没再像上次那般心慌了,垂下眼睑,默不作声将那一勺汤含进了嘴里,还没将汤吞进肚里便用左手扯过一张纸来将嘴唇擦干净。
“怎么样?”苏真睁大双眼看着她问,眼神中带着丝紧张。
“嗯,很好。”陈玉芙点点头,一抬眼,正碰上苏真那双带着紧张的眼睛,本已恢复正常的脸色又一次泛起了微红,而在喝汤时都能保持着平静的心也在这时候不争气的慌乱了一下,赶紧将头微微低下,脑子里莫名其妙冒出个问题:那天他救我的时候,也是这么紧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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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高考的学子都考出好成绩。另:还是求你们的原谅啊。其实我情节早就定好了的,但要把细节写出来,真的好难,总觉得写得不满意,表达得不够好,我都怀疑是不是自己老了写这种纯情不合适,所以写得好慢。好在这段高中阶段就要过去,后面的写起来就顺手许多。请相信我!唉,有情节却为细节困住的网络作者,恐怕也就我了。你们打我吧,别打脸就行。。。)
后知后觉
喝了八勺汤,吃了两小块鱼肉,无论苏真再如何劝陈玉芙都不肯吃了,嘟着嘴巴道:“都吃胀了,要天天这么吃,出院的时候肯定会胖的。”
“你又不胖,怕什么。”苏真放下手中的东西,眼睛扫过她的胸前,没发现大小的变化,暗骂自己下 流可耻,笑着道,“看看你,一上高三就瘦得不成样子了,还真要胖一胖才行。”
“哪有女孩子喜欢胖的啊。”陈玉芙嘴嘟得更高,“真哥,我发现一个问题,你说话没有你做菜水平高,真不知道以前是怎么哄我姐的。”
“呵呵……”苏真笑了起来,一脸的回味,然后又叹息一声,摇摇头道,“我就是因为不会说话,所以……好了,不说这个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调部门了。”
“升职了?”陈玉芙看着苏真说到调部门时那隐藏不住的欣喜,便顺口问道。
“勉强算是吧,呵呵……”
“那要请客哦……”
“好,等你出院,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只有吃啊,我又不是猪宝宝。”
“……”
在运输调度部办好交接,苏真来到新办公室里,看着里面大部分都脸熟的行政部职员,尽管知道这是真的,可想到自己以后就要在这儿办公了,还是觉得有几分飘渺。
苏真的正式职务已经确定,行政部经理助理,工资福利待遇和行政部各科科长一样,但权力比各科科长要大,所有行政部管的事情他都可以过问,算是行政部实际上的二把手。只不过,苏真没法像一把手徐青映那样有独立的办公室,上班还得在大办公室里。
当然,就算是大办公室,他的位置也在靠里面的好位置,自然不可能坐到靠着会客间的门边去。
乔薇安在上班的时候还能忍着不朝苏真那方向去看,但一下班可就顾不了那许多了,直接要苏真请客,还不肯吃外面的,得让他亲手做顿晚饭。苏真正好省钱,乐得如此,笑呵呵答应下来了。
总体来说,行政部的工作确实比运输部的要轻松,但对于苏真来说,除了不用在外面跑天天有空调吹之外,并没有什么分别。谁叫他这个经理助理管的事儿多呢?人事、后勤、福利、合同、保险等等都要管,开头几天直弄得他手忙脚乱的,他只觉得行政部其实叫管家部更合适。
工作上忙,闲事也忙,区公安分局给了他一个见义勇为的表彰,区政府随后又给了一个更大的表彰,弄得华生公司都跟着涨了不少面子。
但不管怎么忙,苏真每天晚上都去一次医院,陪陈玉芙说说话,看到陈淑宁在场,他说两句话就走,陈淑宁没那儿呢,他就多呆一会儿。这样白天工作晚上跑医院的日子过得还是很累的,好在他身体素质不错,也好在陈玉芙在医院没住上多久便撤了线出院回家去调养了,倒是免去了他天天跑医院。
苏真是准备在出院的当天接陈玉芙的,可是陈玉芙出院是中午十一点半,而这时候他还没下班,只能打个电话致歉。陈玉芙也很遗憾,无奈说道:“你好好做工作吧,我没事的,反正现在我们住的也不远,有空了你再来看我啊。”
“好,你在家也要好好休息,伤筋动骨一百天,你现在十天都还没到呢,虽然你伤没那么重,但也要注意啊,别乱动。呃,想吃什么给我说,我给你做。”苏真又不记性地打起了哈哈。
“好啊好啊,只知道你也住在荷花园,一直都没去过你住的地方,哪天看看去。”陈玉芙开心不已,又说了几句,便挂断电话。
听着陈玉芙跟苏真说的话,陈淑宁眼神几闪,终于还是问了句:“玉芙,你刚才,说,说苏真也住到荷花园了?”
相邀
陈玉芙回想两秒钟,好像是没有跟姐姐说过这个事情哦。她点点头,试探道:“是啊,好像搬过去没多久吧。姐,真哥说有空会去我们家看看。”
陈淑宁嘴唇动了动,没说什么。
下午四点二十分的时候,陈淑宁正在想着晚上要吃什么,王仁福打了电话过来说请她们两姐妹吃晚饭。
“谢谢,不用了。”陈淑宁淡淡答道,语气中没有太多热情,却也没有什么冷清。
“客气什么,本来是准备一早就回来的,可他们硬缠着要一起吃个中饭,紧赶慢赶现在才下高速。”王仁福丝毫不在意陈淑宁的态度,热情不减道,“你妹出院我没去接她,请她吃个晚饭给她赔罪。”
陈淑宁觉得无比荒唐,你跟我妹妹又不熟,赔什么罪?但这话自然不能当着妹妹的面说出来,虽然妹妹在房间看书隔了一道门,可毕竟还是不自在,也只能无奈道,“真的不用了,我妹现在手臂还绑着呢,不方便出去。”
“我过来接你们。”王仁福语气猛然变得威严起来,不等陈淑宁拒绝便又说了一句,“一起吃饭,或者我晚上找你,二选一。”
陈淑宁听出了这话里的威胁之意,沉吟了一下屈服了,垂头丧气问:“那吃什么?”
“你喜欢吃什么就吃什么!”王仁福财大气粗豪气干云,“地方你选,我只负责请客。”
陈玉芙手上的伤并不重,疼痛的时间过去,伤口愈合时的痒倒让人有些难以忍受。没有骨折,也弄了个带子挂在脖子上将手臂吊在胸前,这样可以使手臂能够轻松些,也可以防止有时候没注意到而胡乱摆动扯着伤口。
听到晚上有人请客吃饭,问明是谁之后陈玉芙还是有几分排斥的,可她也没有反对。毕竟,姐姐也有姐姐的生活啊,如果她跟真哥实在无缘,总不能以后就一个人过吧?只是,那个人看上去年纪不小了好像也有钱,家里应该也是有老婆的吧?
姐姐,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呢?
关心姐姐的生活远甚操心自己高考的陈玉芙在车上从不主动说话,就算是吃饭的时候也都只有在王仁福问她什么的时候她才简单的回答一个或者两个字,这还是看在王仁福对陈淑宁语言客气又彬彬有礼的面子上。
先入为主这个东西是相当强大的,陈玉芙在心里只认定了苏真一个姐夫,便对王仁福的风度气度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了,后悔在中午接到苏真电话的时候就应该要求他晚上请自己吃饭的,那样的话,现在会有多开心啊。不知道真哥这时候在干什么,是不是也和他那个女朋友一起吃饭?
苏真确实正在跟人一起吃饭,但不是和乔薇安,而是和他以前呆过后来垮了的文化公司的副总李爱国一起。
李爱国在苏真还没重新找到工作的时候就要拉他一起干的,但那次相谈之后晚上又到黄钻天下唱歌,进而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导致苏真离婚,后来苏真倒了华生生物,也就没去管李爱国公司有没有弄起来。想不到今天他打来电话说一起吃个饭,还说公司搞好了,苏真自然不好推辞,毕竟在以前的公司,还得到他许多照顾啊。
做人不能忘本,所以苏真说请老领导吃饭。
“华生就是个农业公司,你对业务又不熟悉,还是过来跟我干吧。”李爱国跟苏真碰了一下杯,语气中透出一种高高在上的亲切,“我给你一个部门,商演部或者文具部都可以,比做什么经理助理不舒服多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一点点小动心
从李爱国这句话里苏真就听出了他的公司和以前那个文化公司架子还是差不多的,只要跟文化沾得上边的能赚钱的都做。商演部就是搞一些商业演出,包括搞结婚或者祝寿庆典什么的,搞好了油水不少;文具部相对来说要简单一些,但摊子也不小,文具这玩意儿本来就是个消耗品,各行政机关和企事业单位用得多,大中小学里的学生更是一个超级大的市场。
这两个部门在文化公司来说,那就是一等一的大部门了。但也不是说做了这个经理就日子好过了,想要钱多还得业务多才行。说白了,手上没几个得力的业务员,那经理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呃,不止手下要有能力强的业务员,做经理的,自己也得有几个强大的客户才能镇得住场面。
以前在文化公司的时候,苏真没有做过业务,现在在华生生物,也同样没有做过业务。虽然在运输部的时候经常出去给人送东西,可那毕竟只是跑个腿,到了行政部做了经理助理,可是连跑腿都不需要了。
业务做得好很来钱这一点苏真是知道的,毕竟以前的老婆就是个做业务的啊,可他却不认为自己有做业务的天赋,考虑了一下,还是觉得安心在华生生物做行政部的经理助理要稳当些。找工作的不容易,他是偿试过的,却不想现在刚刚混得人模狗样了又出什么妖蛾子。
“李总,做部门经理比做经理助理肯定要舒服些,这我知道。可我从来没做过业务,你觉得像商演部和文具部这种部门,我能玩得转吗?”苏真苦笑一声摇摇头,敬了李爱国一杯酒口是心非继续道,“李总,说实话,我个人无所谓,在哪儿不都是打工?以前你对我那么照顾我一直都记着,结婚的时候,婚车还是用的你的奥迪。我也很想跟你一起干,可我真的没那个能力,你给我一个部门让我打理,到时候我打不开市场没面子事小,但对来的公司来说,耽误的可是时间啊。”
“年轻人怎么就这么没朝气了?”李爱国目光闪动了一下,笑道,“苏真啊,谁也不是天生就会做业务的,不试试又怎么知道自己没那个能力呢?我很看好你。”
其实李爱国也没办法,那次在黄钻天下打架后不久,他认识了几个在保险公司做业务的,几次接触下来觉得都是业务精英,在公司开起来之后便把以前的老部下用了两个,然后又把那几个做保险的招了进来委以重任。却不料那几个家伙嘴里说得头头是道,可实际能力却稀松平常,一个个打不开市场尽找客观原因,还时不时要报销吃饭发票。
这样的情况令李爱国头痛不已,想换人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去人才中心招吧,说不定招回来还是些只会动嘴巴的。于是他想到了自己昔日的部下,选来选去,觉得没有做过业务的苏真说不定能给他一个惊喜。为什么这样想呢,却是因为他看到了电视台和报纸上的报道,为苏真见义勇为的举动震憾了。
李爱国没有高尚到为苏真见义勇为的举动而感动,他只是觉得苏真这个人不错,一个平日里相当老实本份的人,居然能够不畏生死见义勇为!有这份胆色,如果调教一番,激起他的斗志,想来做业务也是把好手!最重要一点,是他通过这一点觉得苏真人品不错,不至于说能力起来了业务做大了会居功自傲拥兵自重。
所以,李爱国首先就找到苏真,而且是诚心诚意地邀请苏真入伙,他不等苏真答话便又接着说道:“我像你那么大的时候,压根就没想过现在会坐奥迪开公司,人啊,都是一步步走过来的。我不说别的,就咱们江关市的有钱人,除了那些有大门面只要收租的,真正靠自己做起来的,在没有发家之前,百分之八十都跟你现在的心思一样,觉得不是做这个的料,不是做那个的料,但真正一做,就发现其实做事情没有想象中的困难,只要找到门路了,赚钱并不是什么难事……”
苏真听着李爱国的大道理,做出一幅虚心受教的模样,嘴里时不时的应承一声,却是不肯轻易松口跟他去干。心里在纳闷的同时又觉得有点蠢蠢欲动,妈的,难道老子就真的一辈子只有拿死工资的命?
小女孩长大了
俗话说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苏真也不例外,他没有什么太大的野心,但并不代表他就真的愿意安于现状不思进取。离婚之前他觉得生活很不错,只要努力工作攒些钱买套房子生个孩子那就相当满意了,可在离婚之后他才知道自己以前那点欲望是多么的可笑与渺小。
如果自己有权有势,陈淑宁还会要离婚吗?苏真不止一次这么问过自己。他和陈淑宁的离婚,没有太多的争执与吵闹,也没有直接闹出什么第三者Сhā足喜新厌旧的戏码,但无论如何,他都忘不了在金行那次陈淑宁面对王仁福的时候那脸红的情景,他也忘不了在KTV包厢里那个男人轻抚她秀发的动作。
若自己有钱,用着她到处抛头露面吗?
李爱国嘴皮子都快磨破,却见苏真只是和声应答却丝毫不见松口有过来帮自己的意思,心内不觉有几分烦躁,这小子也太不识抬举了吧?老子看得上你是你的造化,拖拖拉拉一点都不痛快,莫非真以为老子没了你公司就开不下去了?三条腿的蛤蟆难见到,两条腿的人多的是呢。
不过烦躁归烦躁,李爱国倒也不会表现在脸上,这么点城府他还是有的,而且心里还是希望苏真能够认真想一想的,所以他压下心里的不快,不再说这个事情,聊起了以前的一些旧事,聊起了以前那个倒霉的老板。
……
……
“玉芙,你成绩怎么样?”王仁福看着埋头吃饭的陈玉芙,满脸仁厚慈祥地问道,“听你姐说现在高三了吧?明年高考有没有把握?”
陈玉芙实在不想和王仁福说话,但还是抬起了头,将嘴里的饭咽进肚去,嘴巴动了几下,低声道:“嗯,还好。”
陈淑宁接着妹妹的话极为自豪地说道:“玉芙成绩很好的,从高二之后的考试一直都在年级前十!是这届高三的几个尖子,校领导很关心的。”
“姐,你吃饭吧。”陈玉芙皱皱眉头,极为难得的对姐姐表达了一丝丝并不强烈的不满。
这个话有点不愿搭理王仁福的意思,王仁福听出来了,却没在意,赞叹了几句,又说了两句好听的话,叫她好好养伤之类,然后便把话锋一转,说他跟一中的校长副校长交情不错,可以说得上话,问陈玉芙想不想转校到一中去,言语中对二中颇有几分瞧不上眼。
虽然二中不如一中是整个江关所有人的共识,但陈玉芙听到王仁福的话还是觉得相当刺耳,脸色不好冷冷答道:“我在二中很好!”
气氛猛然有点冷场,陈淑宁皱皱眉头刚想说点什么的时候,陈玉芙却又看着王仁福问了句话:“你孩子在一中吧?”
“在一中,刚上初一。”王仁福对陈玉芙这冰冷的态度很是不喜,但以他的身份,而且现在又当着陈淑宁的面,自然会表现得相当大度,微笑着道,“不过学习成绩不好,整天只知道玩。唉……”
陈玉芙淡淡接话道:“那可要注意了,初中的基础很重要的,你和你夫人要多关心一下。”这话说完,她又看了姐姐一眼,神色复杂。
王仁福觉得今天这情景还真有点荒唐,一个小丫头居然老气横秋地教训起自己来了,偏偏他还没法发火,摇摇头道:“我那孩子,唉,我平时很忙,他妈又太惯他……”
陈玉芙又深深地望了姐姐一眼。
陈淑宁这才反应过来,这个妹妹不再是以前那个内向不怎么说话有点怕生人的小女孩子了,她长大了,胆子也大了,而且还有了自己的思想!这么莫名其妙的几句话,是在隐晦地提醒自己,面前这个男人有妻有子了啊。
需要主动
从宝马车上下来,谢绝了王仁福真心实意想做护花使者一路相送到家的好意,陈淑宁和陈玉芙就着不太明亮但能够看得清路的灯光不紧不慢步伐整齐地往巷子中走着。灯光下的阴影由长变短又由短变长,从后面到前面再从前面到后面,直到拐了几个弯后租住的房子已经出现在视线里,陈淑宁才叹息着轻声道:“玉芙,以后跟别人说话,不要太冲了。”
陈玉芙脚下微微一停,使得二人那和谐的脚步声出现了一丝凌乱,看了姐姐一眼,重新抬脚走步,声音中颇有点激动地说:“姐,他不适合你!”
“我跟他没什么,只是一般朋友。”陈淑宁心里涌起一丝慌乱,辩解道,“他给了我很多业务,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陈玉芙很想说一声一般朋友现在都流行亲吻了吗?但她没问出口,毕竟胆子不是一个时候就能够大很多的,多年的习惯也并不是马上就能够完全改变的,她微微摇摇头,轻声说道:“其实,真哥人那么好,你,你们复婚吧。”
复婚?陈淑宁摇摇头,破镜是没法重圆了的。她没跟妹妹解释什么,边走边说:“好好读书,不要总想些有的没的。”
陈玉芙心中不服,但见姐姐脸色不好,也没再说什么,心想这事儿急不来的,自己只能敲敲边鼓,主要还是看她和真哥二人之间的感情的。可也不能总这么拖着,谁知道时间一长姐姐跟那个姓王的会发展到什么程度呢?
看来得让真哥主动点才行。
苏真在某些事情上比较主动,某些事情上比较被动,某些事情上还比较冲动,而最近几天,他则累得动都不想动。公司要往下面两个县里拓展业务,这招聘的事儿徐青映交给他全权负责,第一次干这种手掌他人命运的勾当,他激动的同时又异常小心,总是怕出错,或者做得不够好。
若光只这些个事情还不至于有多累,但他是行政部的经理助理,除了这个事情还有一摊子别的事情也要管。更要命的是,经过跟李爱国的一番交谈,他总是蠢蠢欲动,一会儿觉得自己应该去李爱国那儿发展,一会儿又觉得自己还是留在华生生物的好,谁知道自己有没有做业务的能力呢?别到时候干了两个月没业绩被李爱国赶出公司那就玩笑开大了。
面对眼前的两条路,他做不到像跟陈淑宁说离婚时的那般干脆果断,总是不停地犹豫,不停地思索,好在李爱国并没有催他,所以只是烦闷却并不焦急。
手机一阵震动,再一次陷入思索的苏真收起心中那摇摆不定的念头,拿出手机来点开短信一看,是陈玉芙发过来的:真哥,你不是说要来看我的,今天有空吗?
苏真暗呼惭愧,陈玉芙出院他没去接,在电话里说好有空就给她做东西吃,但最近实在太忙,而且由于心中对陈淑宁还有着怨念,不愿见面尴尬,所以就一拖再拖,居然拖得差点忘了这事儿了。
对于陈玉芙的受伤,苏真一直都认为是由于他引起的,若不是他叫她出来,就不会发生那种事情。所以,他很是内疚,特别一想到陈玉芙手臂上就这么着多了一道伤疤,心里就满不是滋味。
他手指几动,字打出来后在按接听键之前又犹豫起来,如果只是陈玉芙在家他很乐意过去,但还有个陈淑宁在家啊!
还没等苏真过分纠结,陈玉芙又来了一条短信:真哥,我后天就要回学校上课了,今天晚上想吃你做的饭。
看到这条短信,苏真才惊醒,时间过得真快啊!他不再犹豫,直接回了条短信:好,下班给你电话,想吃什么?
陈玉芙看着手机里的问题,心中欢喜不已,没急着回短信,走到陈淑宁的房间,吞吞吐吐地说:“姐,今天晚上,你,你想吃什么?”
登门
陈淑宁愣了愣,以为妹妹这几天胃口不好,便反问道:“你想吃什么?”
“我随便啊。”陈玉芙说了一句便又迟疑了一下,眨眨眼继续说道,“那个,真哥,真哥等会要过来。”
“啊?”陈淑宁一瞬间只觉得心慌意乱,两眼直直盯着陈玉芙,乱语无伦次道,“你,这,他过来干吗?”
“是我叫他过来的。”陈玉芙不敢看陈淑宁,躲躲闪闪地说,“我,我这几天,那个,他,姐,我就叫他过来吃个饭,没别的意思。我住院的时候,他来看我好几次,我就是谢谢他……”
看着妹妹这一脸小意的模样,陈淑宁原本涌起来了的那股闷气又降了下去。是啊,玉芙住院的时候他一直那么关心她,而且当初在校门口,如果不是他勇于出手,玉芙都不知道会怎么样呢。是应该要谢谢他!
做不成夫妻了,总不能一定要成仇人吧?
想到这里,陈淑宁叹了口气,点点头道:“那行吧,我们请他吃个饭,想吃什么?你定地方吧。”
“不出去吃了,就在家里吃。”见到姐姐没有表现出反对的意思,陈玉芙便笑了起来,“姐,真哥过来我们这儿做饭吃,我还是喜欢吃他做的菜。对了,你想吃什么?我告诉他,叫他买……”
看着手机里陈玉芙发过来一切都由他作主的短信,苏真知道也不用再多说了,便说现在有点事情要忙,给陈玉芙回了个短信说了再见。
下班后跟乔薇安说了声今天晚上要去外面有事,没办法一起吃饭了,乔薇安笑着说没关系,她在外面去吃。最近乔薇安下班后却是跟苏真搭伙吃了几次晚饭,苏真没收她的饭钱,但基本上都是她买菜,倒让苏真小省了一笔钱生活费。
苏真买菜没去超市,荷花园那边有个不大不小的菜市场,比超市里的东西齐全而且新鲜,虽然价格贵一点,但也没有离谱,尚在可承受的范围之内。他在菜市场转了两圈,手上提了不少菜,荤素都有,基本上都是陈淑宁喜欢吃的。看着手上的菜,他也纳闷,怎么选来选去尽选她爱吃的呢?
呃,这些菜不止她爱吃,玉芙也喜欢吃呢。他在心里对自己这么说了一句,然后摇摇头拿出手机来给陈玉芙打电话。
按着陈玉芙在电话里指的方向往前走,没多远便见到陈淑宁正迎面而来。
陈玉芙怕苏真找不着地方,说要下去接他。陈淑宁自然不希望陈玉芙一个人下去,虽然说受伤的是手,可怎么着也是伤员啊。于是,带着几分不愿几分惆怅几分说不清的心思,她下楼往菜市场那边走去,见到苏真的身影时,她便停下脚步,等到他走近,淡淡打了个招呼:“买这么多菜啊。”
“嗯,没多少。”苏真也觉得没话可说,回答了这么一句便闭上嘴巴。
陈淑宁也不想再多说什么,道了声谢之后便转身闷头带路往前走去,苏真一声不响默默跟随。到地方后,陈玉芙见到苏真很是开心,一向内向的她在打过招呼后居然还主动说了几道菜名出来。
由于跟陈淑宁没什么话可说,苏真和陈玉芙聊了几句之后便钻进厨房去弄饭。没费什么工夫,四菜一汤就摆了出来。
“姐,真哥做菜比以前还好吃些了。”陈玉芙夹了块煎豆腐咬了一口,吞下肚子后一脸满足地看着陈淑宁道,“你最喜欢吃煎豆腐了的,试试,呃,今天的菜全是你爱吃的啊。” txt小说上传分享
拉业务
听闻此言,苏真露了个微笑,神情中难掩尴尬。陈淑宁看了苏真一眼,没有出声,夹了块豆腐放进面前的饭碗里,细细吃着。
陈玉芙这个话自然是想要在苏真和陈淑宁之间挑起个话题的意思,奈何苏真和陈淑宁的心思她都没弄明白,起的作用很是有限。见此情景,她心中暗叹,也没什么办法,偶尔问一句苏真工作上的问题,好不容易将这一顿气氛沉闷感觉压抑的饭吃完。
苏真没再多做停留,在厨房将碗筷洗刷干净后便告辞而去,陈玉芙挽留不住,不停地拿眼神示意陈淑宁,陈淑宁只当没看见,在苏真出门后她却站起身站在窗户旁看着下方,看着他从楼梯口走出来,看着他的背影在巷子里的拐弯处消失不见,久久未能收回视线,也未言语。
“姐,我觉得,真哥,他还是爱你的。”陈玉芙也站在窗户边,幽幽地说。
陈淑宁收回目光,扭头看着她,摇摇头道:“你去看书吧,明年考个好学校。我成绩没你好,只读了个二本,爸妈他们对你希望很大,不说清华北大,重点本科你要有把握。”
“上重本线应该没问题吧。”陈玉芙眨眨眼,轻声说道,“我们班有些同学都说如果考得不理想就去读江关大学算了。”
“哼,江关大学,江关大学那么容易进的吗?那是全国重点,去年江关大学的分数线是五百六!”陈淑宁冷哼一声,“别以为江关大学就在江关市就不怎么样,江关大学在全国排名都能进前三十。省内排名第二的大学,说得轻松!你能够进江关大学我也满意了,不过还是希望你能去外面大城市读书,见见世面,以后发展机会也多些。江关啊,城市还是小了。”
“江关也不算小城市了,吃饭不过本地方,在外面闯荡,不一定比在本地好混。”陈玉芙微微低下头,轻声应道,不过心里却在想着,去大城市读书,想来应该是比江关要好一些吧。
陈淑宁不知道陈玉芙说这话其实是心口不一,还以为妹妹一直内向离不了家乡害怕去外地,心想她这个性子,也不知道读完大学后会不会有所变化,要不然这种内向的性格,以后工作了可是要吃大亏的啊。
星期五下午开例会的时候,徐青映没在公司,会议由苏真主持。会议过后,行政部采购科科长全友胜找上了他:“苏助理,晚上没什么事吧?”
“呃?”苏真看着全友胜,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声算作应答,现在的他是行政部实际上的二把手,面对着行政部的职员,还是有那么几分矜持的。
“是这样的,我想请你吃个便饭,上次的事情,谢谢你。”全友胜笑着说道。
看着那张堆满肥肉的笑脸,苏真想起来了,上次全友胜有张两千块钱的单子有点疑问在徐青映那儿没签到字还挨了一顿训,后来苏真找了个机会拿到徐青映那儿把字签了,算是给了他一个小人情。
“一点小事,全科长别太客气了。”苏真微微一笑,没说去也没说不去,装模作样的功夫现在是越来越有模有样了。
全友胜一听这话就知道有戏,赶紧道:“没客气,没客气,苏助理体谅我们下面人的劳苦,我也不能不懂规矩啊……”
下班后,全友胜在出租车上的时候接了个电话,便扭头对苏真道:“苏助理,呆会儿有位美女过来,没关系吧?”
苏真自然不会说有关系,笑着调侃了几句。然而等到见面之后,苏真就有种相当怪异的感觉了,因为那个美女他认识,是和陈淑宁在保险公司的同事覃月。以前大家还关系不错,但自从上次在黄钻天下见着她和陈淑宁一块跟那几个男人一起的事情之后,便没再见过面了。
“来来来,覃月,我给你介绍,这位是我的上司,华生生物的行政部经理助理,你今天得多敬他几杯!行政部的事情,苏助理现在说一不二全权作主!”全友胜以为二人不认识,热情地介绍着。
听着这个话,苏真眼睛微微一眯,这个全友胜,不会是想帮着覃月拉业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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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姐妹们,端午节快乐哈,记得吃粽子啊。)
拿助理不当干部
“覃月,好久不见,越来越漂亮了啊。”苏真压下心里的思索,待全友胜话刚落音便笑着对覃月打招呼道。
“呵呵,还以为你会说好久不见十分想念呢。”覃月也笑着应道,没有找他握手,自顾自拉开一张椅子坐下。
“哈哈哈,我想你你又不会想我,还不如不想。”苏真半是玩笑半是客气地说。
这时候全友胜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一脸不自在赶紧Сhā话道:“苏助理,那个,覃月,你们认识啊?”
“老朋友了。”覃月看向全友胜笑着接过话,“呃,比跟全哥你认识还早,不过没像跟你联系那么多。”
这话一说,三人之间竟然像是一下子拉近了许多距离,恍若多年不见的老友突然见面一般。其实这么样一句话若由一个男人嘴里说出来,肯定是把苏真和全友胜二人都得罪了,可从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嘴说出来,则变成了跟这二人都透着亲近的意思。不得不承认,同一句话在不同的人嘴里,这意思和效果都会大不一样的。
一番谈天说地微笑满面地交谈过后,菜很快上来,服务员问酒的时候,全友胜嚷着要喝白的,覃月扯上苏真作挡箭牌要喝啤酒,苏真没有逼女人喝酒的习惯,便作主说喝啤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覃月俏脸飞起淡淡的红霞,眼中透出些许妩媚望向全友胜:“全哥,我这个月任务紧啊,你可得多帮帮我。”
“哈哈,面前有尊真佛你不去拜,找我有什么用?”全友胜打着哈哈,迎上覃月的目光,只觉心跳一阵加速,这骚货还真不容易搞上手啊!人家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她倒好,兔子到手了也还只闻鹰鸣不见鹰影。
这二人说话跟唱双簧似的,苏真到底脸皮还不够厚,到底抹不开跟覃月那点淡得可怜的所谓交情,极不情愿但又做出一幅笑脸说话了:“怎么,覃月你还在做保险?”
“是啊,除了做保险,我又没别的能力,不像你这样的人才走到哪儿都不愁。”覃月一脸不如意,两片涂过唇彩显得稍稍有点厚的嘴唇开合着,“唉,现在保险是越来越难做了,眼看都要到年底了,我任务都还没完成呢。苏真,把你们公司的保险业务给我一点啊。”
苏真以前就听陈淑宁说过覃月的业务能力很强,单在她们保险公司来说,每个月的收入都是她们部门前三名,自然不会相信她这个任务还没完成的说法,但也没去计较,只是淡笑道:“你还真看得起我!我只是个打工的,现在连个部门经理都没混上,把公司的业务给你?你当公司是我开的啊!”
“少说这种话。”覃月翻了个白眼,嘟起嘴道,“你们公司员工保险,车辆保险不都是行政部管的嘛,你是行政部经理助理,别跟我说这点小事你还做不了主啊。你们公司有六台车的保险就要到期了吧?给我做吧,折扣绝对比平安那边的低。”
“呵呵,这个事情我还不清楚啊。”苏真没有正面回答,笑了笑,若有深意地看了全友胜一眼,知道肯定是这家伙给覃月透的底,要不然她怎么知道这种事情?只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好怎么敲打他,只能将双臂往桌上一搭,满脸无辜看着覃月道:“我明天到公司看看,是不是有几台车快到续保的时候了。这个事情是归行政部管,不过丑话说在前面,如果有,我也不一定帮得上你。你知道的,我是经理助理,不是经理啊。涉及到跟钱有关的事情,都得我们徐总点头了才行,这个全科长知道的,是吧?”话说完,他目光又看向了全友胜。
全友胜知道苏真对自己有看法了,但他自持自己是老资格的科长,而这个新助理又根基未稳,也不惧他,便像是没听出苏真话里的味道似的,借着酒意笑道:“咱们部里确实是徐总一言九鼎,不过现在有了你苏助理,徐总基本上就只管签字了,只要是你报上去的方案,什么时候徐总否决过?来来来,苏助理,我敬你一杯,祝咱们行政部在你的领导下,红红火火!”
苏真微笑着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小喝一口,暗想这老小子没有表面上那么和善,有点倚老卖老的意思了啊,看来不敲打敲打,他还真的拿村长不当干部呢。
呃,拿助理不当干部!
佳人有约
当然,敲打也不急于一时,吃饭的时候敲打人,会影响胃口的。而且苏真也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暗暗观察一下全友胜和覃月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以便于考虑事情应该怎么做。
毕竟和覃月也算是熟人了,如果顺手一个忙,能帮的帮一下也无所谓的。当然了,如果平安保险那边是走的徐青映的路子,跟徐青映关系很好,那他肯定就不会帮覃月的忙了。谁会没事去得罪领导呢?何况还是直接领导顶头上司。
覃月不是才做业务员的,自然知道一见面就谈成业务的机率小得可怜,也知道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情。至少现在这笔单子要拿下来,不说别的,怎么着也要给苏真一点回扣吧?彼此虽是熟人,可交情并不是很深厚,若是他现在没和淑宁离婚,不给钱请他唱个歌吃个饭也就行了,可人家离婚了啊,没有了淑宁这层关系,那就显得更疏远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淑宁没和他离婚,他有业务肯定也给淑宁做了,轮不到我覃月头上来!脑子里杂七杂八的想着事情,覃月嘴上也没闲着,说说有趣的事情敬敬酒,将饭桌上的气氛调节得相当热闹。
酒足饭饱之后,覃月喊服务员过来结账,全友胜却抢着买单了。这情形看得苏真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他也看出来了,全友胜这死胖子,看样子是对覃月有意思。他不由得暗笑,全胖子啊全胖子,覃月可不是胸大无脑的女人呢!
三人一起出了酒楼,全友胜殷勤地为覃月拦了一辆出租车,说着女士优先之类自以为很有风度的话请她上车,直到那车远去才又拦了一辆车让苏真先请。苏真一番推让,见他实在客气也就不再多说,一ρi股坐了进去,跟他挥手说再见。
车还没开车一百米远,手机响了,苏真拿出来一看,一个不认识的号码,随手接起:“你好。”
“苏真吗?”一个有几分熟悉的女声传了过来。
“嗯,你哪位?”苏真问。
“你猜。”那女声轻笑着道。
“猜不出来。”苏真没有和她捉迷藏的兴趣,语气淡淡说道,“你自己说,不说我挂了啊。”
“别,是我啊,覃月。”
“哦,是你?这是你号码?”苏真连问了两声,才想起和覃月虽然认识,但从来没有交换过电话号码,便笑笑说,“怎么,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覃月轻笑道。
女人好像都喜欢来这么一句啊,苏真在心里感慨一声,却也不相信她会没事,笑了起来:“没有,这么漂亮的美女打电话过来,我受宠若惊啊。”
“少说这话。”覃月哼了一声道,“晚上没跟谁有约会吧?”
“没,你是不是见我无聊,想跟我约会?”苏真调笑道。
“是啊,就是不知道你赏不赏脸。”覃月拉长了调子,“你现在是经理助理了,手握大权……”
明知道覃月找自己还是为了那个车辆保险的事情,但苏真不好说不方便,只得叫她说见面的地方。
见面的地方是一个茶楼,苏真很容易就找到了覃月所在的那个卡座,打过招呼后在她面对的沙发上坐下。
“铁观音,听淑宁说,你喜欢喝铁观音,特别是这里的。”覃月等苏真坐定后,便抻出纤纤素手,提起茶壶往苏真面前的茶杯中注了半杯,轻笑着说。
“谢谢。”苏真点点头,看了覃月一眼,她是专门提到陈淑宁的,看来覃月这个女人,不止漂亮,还很有心计啊。
迂回
轻柔的音乐如山涧细水缓缓流淌,听得人心里涌起格外慵懒的心绪。苏真喝了口茶,背紧紧地靠着沙发,两眼淡然地看着覃月,也不说话。
“真没想到你们会离婚的。”覃月迎着苏真的目光,一脸诚挚地说,“以前看着你和淑宁,我们同事都很羡慕,你们那么恩爱,真是没想到……”
苏真没料到覃月一开口会说这个事情,稍稍一愣,转而轻笑一声:“现在这社会,离婚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你怎么样了?什么时候结婚?”
“结什么婚啊,一个人多好。”覃月眼中闪过一丝黯然,身子稍稍动了动,随即又恢复自然,笑得露出上下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一脸开怀的样子道,“你看我现在,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喝茶就喝茶,也不用跟谁请假。”
“你这算是在安慰我?”苏真眨眨眼问,眼睛在她刚才摆动了一下的胸前一扫而过。
“你用得着我安慰吗?看你那样子都知道你活得挺滋润。”覃月笑意不减,将苏真刚才那一眼收尽眼底,心中有几分满意,轻抿了口茶后道,“不过还真是很遗憾。对了,找女朋友没?”
“没,一日三餐都成问题,哪个女人愿意跟我?”苏真笑着摇摇头,随口答着,打定主意装聋作哑,她不主动说起保险的事情,他就打算这么一直陪她家长里短闲聊下去。
“谬论!按你这么说女人跟哪个男人都是奔着钱去的?”覃月冷哼一声,没好气地说。
“我可没这么说啊,至少我就知道,你不是那样的女人。”苏真坐直身子,将双臂支在茶几上,睁大眼睛看着覃月道,“我说覃月,你不会是对有钱男人有偏见吧?心里只喜欢没钱的男人?可也没见你说跟谁交朋友啊?”
“我是拉拉,行不行啊?”覃月翻翻白眼,一脸不爽地说,“以前没见你这么油嘴滑舌的,怎么现在这么能说了?不会是天天在公司哄女孩子练出来的吧?”
苏真笑了笑,没接这话,转移话题道:“你不是跟全友胜认识吗?怎么现在才想起来到华生做业务?”
覃月脸上肌肉微微跳了跳,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问道:“哎,全友胜那人怎么样?”
“呃?他有老婆的。”苏真一脸错愕,下意识地回答道。
“你说什么呢。”覃月哭笑不得,“我不是问你这个。算了,不说这个了,求你个事儿,把那六辆车的保险都给我吧,帮我充量,折扣给你打下来,然后公司给的提成我也不要,怎么样?这个任务充上去了,我年终有奖励。”
苏真自然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保险公司给业务员的提成还是比较高的,六台车一年的保险金加起来也有几万,提成算下来也不会少,这笔提成她不要,自然就是给他苏真了啊。这个诱惑确实不小,因为生意不止这一单,如果这单做了,以后的生意再跟着做,那就是一笔不小的收入,搞得好这外水比工资还多,而且没有风险。
苏真不是圣人,在没有损害公司利益的前提下,拿一点合理的回扣是没有心理负担的。但是他不敢贸然答应,想了会儿说:“这个事情,你不急在一时吧?我真的还不了解情况,等两天吧,我到公司好好查一查,看是不是真的有几台车保险到期了。”
听到这个话,覃月心里并不是很满意,但也没有办法再步步紧逼,毕竟二人的关系并不是很亲近,别看现在交谈跟老朋友似的,可只要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说错话然后鸡飞蛋打。她点点头,应了一声突然又说:“苏真,华生生物公司里,行政部的权力很大啊。有权不用过期作废。这笔单子,如果没给我做,我也希望你能给淑宁做。她挺不容易的,上个月她妈生了场病……虽然你和她离婚了,但一日夫妻百日恩,我想你也不是那么绝情的人。”
说客?
苏真皱皱眉,陈淑宁她妈病了?没听她说起过啊,转念一想自己和她已经离婚,为什么要跟自己说起呢?又想陈玉芙住院的几天在病房里都没见到她爸妈的踪影,便觉得可以理解了。看来她妈病得也不轻啊,她爸要在家里照顾她妈,要不然,怎么会女儿被砍伤了也不到医院看一眼呢?当然,也不排除陈淑宁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她爸妈的因素,毕竟,她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
“覃月,我跟你说个实话吧,我去华生公司还没多久,到行政部的时间更短,这个事情,我还要问问我们经理。”苏真叹了口气,没有询问她有关陈淑宁母亲的具体情况,语带几分真诚说道,“如果上面没压力,这笔单子就给你了,如果上面有压力,那我也没办法。”
“这个我明白,天大地大,领导最大嘛。”覃月嘻嘻笑道,端起茶杯来,“不管是什么结果,都谢谢你。”
放下茶杯后,由于苏真把话说得相当直白,覃月神情明显轻松了许多,也不再说那几台车的保险问题,用一种相当愉悦的语气说道:“现在保险也不好做了,不止同事间竞争大,公司跟公司之间的竞争也激烈。熟人都做完了,而且一个人一个人的做,业绩老上不去,还是做单位的好。以后我就直接找你了,省得和全友胜那老色鬼打交道。”
“呃?”苏真目光一阵闪动,从鼻子里发出一个声音来,却也不怎么好回答她这个话。他跟全友胜只是工作上的关系,而且现在这个社会,男人好色一点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所以他不说话。就算是全友胜为人不怎么样,在背后说人坏话也不是他的为人风格。
覃月摇摇头,脸色有一阵不自然,解释道:“他跟我一个同学是亲戚,后来认识了,当时只随口说一下叫他有业务可以给我做。后来他给我打过几次电话,吃过两次饭,呃,加上今天的……”
苏真觉得这情形相当怪异,没兴趣听她和全友胜之间有什么事情,摆摆手打断她的话道:“呵呵,问你个问题啊,不准生气。你不会真是拉拉吧?”
“你说呢?”覃月盯了他一眼,随后又微笑着说,“我要真是拉拉啊,淑宁还有你的份?早成我女朋友了。哼,那么好的老婆,结婚几个月就离婚了,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听着这略带责备的话语,苏真也没生气,只是在心里苦笑,怎么说着说着又说到离婚上了呢?而且好像是个人跳出来都说是他的错一样。其实离婚这么长时间以来,苏真对于陈淑宁的怨气早就淡了,但他也不认为自己有错,只是把原因归结于缘份尽了,感情出问题了。当然,这个原因却是不好跟别人说的,所以苦笑着摇摇头,他也没有解释什么。
“其实感情的事,很难说,你们两个人之间怎么会弄到这步田地,我问过淑宁,但她没说。”覃月看着苏真,眼神清亮,声音中带着遗憾又夹杂着期许,“告诉你个事儿,淑宁,现在还没有男朋友。有很多男的喜欢她,但没有她喜欢的。”
苏真歪了歪嘴角,两眼眯缝着看向覃月,他就弄不明白了,怎么这家伙也跟陈玉芙一样,想劝着他和陈淑宁和好呢?她叫自己来喝茶,到底是想谈业务还是想做说客啊?想到这里,他不禁又疑惑起来,这个,该不会是陈淑宁后悔离婚,现在想复婚但又不好意思主动提出来所以叫人这么试探的吧? 电子书 分享网站
侮辱
对于离婚,陈淑宁后悔过;对于复婚,陈淑宁偶尔也想到过。可那都是刚离婚那会儿的事情,现在的她,已经不再想这个问题了。她现在正在生气,对着面前的两万块钱生气,对着床上还赤身*抽着事后烟的王仁福生气。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她伸手指着王仁福怒吼道,寸缕未着的身子因为过份激动而颤抖着,声音因为胸中憋着闷气而显得跟平时不太一样。
已经很久没有和男人上过床了,也不知道今天王仁福哪根神经不对,竟然一改最近那温情脉脉以情动人的作法,很强硬很霸道地要她前往酒店。对于这个要求,她是从内心里很抵触的,可是毕竟不是第一次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除了心中有些许不舒服之外,她倒是没做太过抗拒。
反正已经跟他发生过几次关系了,做一次是做,做几次还不是做?贞节已经保不住了,就当是被鬼压算了。谁叫自己不小心让他拿住了把柄呢?可是她肯来酒店,肯*服上床,肯任由王仁福在她身上冲锋陷阵,并不代表她就肯承认自己是王仁福包养的小情人!
她把身子给了王仁福,是出于无奈,而不是以色相换钱财的!
她觉得那两叠尚未撕去封条的百元大钞,比盛夏正午的烈日还要刺眼。那两叠红色的纸币,仿佛无数双红红的带着嘲笑与诅骂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似乎在对她大叫着不要脸的臭表子……
陈淑宁能够接受王仁福送的小礼物,能够接受他送的业务,却从来没有过像今天这般直面金钱。她觉得这无异于狠狠的一记耳光,这是一种侮辱!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你生活过得好点,不要那么累。”王仁福坐在床上,眼神平静地望着陈淑宁,并没被她激动的样子所惊扰,满是疼爱地说。
“……”陈淑宁恨得咬牙切齿,却又觉得没什么好骂的,捡起自己的衣服开始穿了起来,都没介意刚刚欢好过的身子尚未来得及清洗。
“好了,不要就不要,别生气了。”王仁福叹了口气,将钱塞回包中,从床上下来,脚踩着柔软的地毯,走到陈淑宁身边,伸手便准备去搂她。
陈淑宁身子一扭,后退两步躲开了他的手。
王仁福愣了愣,却没再往前,看着陈淑宁穿好衣服提着包出门而去,没有拉住她,也没有出声挽留。
向前奔驰着的出租车上,陈淑宁望着车外灯火辉煌的街道和快慢不一的车辆,终于忍不住,两行热泪无声滑落。王仁福给她钱的举动让她觉得受了侮辱,而后来她离开房间时王仁福那淡淡然不言不语的态度更让伤心,经过这段时间以来的喝茶吃饭,原以为他除了想要自己的身子外,还是对自己有感情的,现在看来,自己在他心里什么都不是!
茶香淡淡飘荡,覃月和苏真已经从感情问题聊到了生存问题,她正说着各个保险公司之间的竞争情况和市场份额时,手机响了,望了一眼来电显示,她又神情古怪地看了苏真一眼,然后接听:“淑宁……”
只说了几句,覃月便挂断电话,看着苏真道:“淑宁一个人在酒吧,叫我去喝酒,听她说话情绪不怎么对劲,一起去吧。”
谁的心,谁不了解
苏真迟疑起来,有心答应却又有点不想管这事儿。他和陈淑宁已经离婚了,她情绪不对劲跑去喝酒,关他苏真什么事儿呢?可是,她在他心里毕竟还是占据着不同寻常的份量,虽然离婚了,虽然不再有什么联系了,但曾经还是把她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的啊!
见着苏真的迟疑,覃月想了想还是又劝了一句:“走吧,你总不能让我一个人去吧?酒吧里常常有人闹事的,光我和她两个人,你能放心啊?”
话说到这个份上,苏真觉得自己再没有了拒绝的理由,不说对陈淑宁关心与否,就他现在和覃月一起喝茶,当面拒绝的话也说不出口了。他抛开种种不愿与犹豫,一脸苦相点点头道:“那行,走吧,哪个酒吧?”
前往酒吧的出租车上,覃月和苏真都坐在后排,听着电台的节目,看着车窗外的繁华,想着各自的心事。快到酒吧的时候,覃月突然对苏真道:“哎,你跟淑宁离婚,好像就是因为上次在黄钻天下的事情吧?”
“算是吧。”苏真淡淡回应了一句,眉头皱了皱没有过多的解释什么,再想到当初在KTV里打的那场架,却发现自己居然已经没什么火气和怒意了。看来,时间真的能够冲淡一切啊。
“唉,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其实那天是我叫淑宁去唱歌的,没想到你也在那儿。”覃月看着苏真,稍稍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其实男人在外面逢场作戏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我还劝过淑宁,但没想到淑宁的性子……”说到这儿,她又深深地望了苏真一眼,便移开目光,叹了口气道,“不过你那天晚上也做得有点过火了,你说你为了那么个人女人跑到我们包厢里来,这让淑宁怎么看?”
她说的是那天晚上在黄钻天下KTV唱歌苏真跑到她们包厢里去拖乔薇安的事儿,她认为他和陈淑宁离婚是苏真的错。
苏真嘴角不自然地扯了扯,看着覃月,心里相当不痛快,暗想这女人还是像以前一样嘴巴多,还是像以前一样爱管闲事啊!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和陈淑宁离婚不离婚关你什么事儿呢?再说了,你又了解多少呢?那天晚上在黄钻天下KTV是个意外,但白天里她逛街的时候在金行她跟那个姓王的握手脸红还叫人家王哥这事儿你知道吗?还是在包厢里那个男人摸她的头发,你不要告诉我她和那男人是刚认识的!靠!是你叫她去唱歌的,我看你就是唯恐天下不乱专门帮忙破坏别人的婚姻!这会儿在我面前装好人,真是不知所谓!
埋怨的念头在心里浮光掠影般一闪而过,苏真先前在心里对覃月涌起的一点好印象瞬间便因为她一通自以为是实际上却令人生厌的话而烟消云散,只不过现在这种情形下,而且苏真经历过一次婚变之后整个人都成熟了许多,不说每逢大事有静气这种境界,至少一般情况下,还是能够做到喜怒不形于色的。于是,他强忍着心里的厌烦,淡淡说道:“反正都离婚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现在这社会,谁还离不了谁吗?哦,前面就到了。”
覃月自然知道前面就到酒吧了,她更知道苏真不愿意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只能在心里暗叹,唉,希望今天晚上,苏真和淑宁之间能够消除一些误会吧!淑宁啊,作为姐妹,我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下车后便直接往酒吧里钻,耳听着那能够让人心跳加速几分的嘈杂激烈的重金属音乐,苏真眉头又皱了几皱,对陈淑宁又小小地埋怨了一下,你心情不好想喝酒就不能去慢摇吧吗?非得往这儿挤?
孤零零坐着正在喝酒的陈淑宁看到覃月的到来,便直接招手大声道:“月月,来,喝酒。”话刚落音,便又看到跟在她后面的苏真,脸色很是不好,站起身来用更大的声音叫道,“你叫他来干嘛?”
吃了不该吃的醋
声音叫得虽大,但苏真和覃月中间还隔了一个人,再加上他从进酒吧到现在为止耳朵还没完全适应这场合,居然没有听明白陈淑宁刚才说了什么,只见着她嘴巴在动。若是让他知道自己万般无奈跑过来却并不是人家所愿,可能会马上掉头就走。
“护花使者啊!”覃月像是没听出陈淑宁话里那不耐烦的意思似的,笑吟吟搂着她,将嘴凑在她耳边道,“等下你喝多了,我可背不动你。”说着,覃月又松开她,扭头看向已近身边的苏真,笑着指了指座位,示意他坐下。
陈淑宁心里烦躁,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拉着覃月坐下,给她倒了杯酒,再看了坐着的苏真一眼,不冷不热地吐出几个字:“你来了。”
这时候刚好酒吧里的音乐稍转柔和,DJ在温柔万分地说着一些故作温情的话语,而且现在离得不远,苏真将陈淑宁的话听明白了,点点头露了个不浓不淡的微笑道:“这里很吵啊。”
陈淑宁不管现在心情怎么差,看到苏真笑了,她也不好摆什么脸色,对着他微微一笑,然后便端起杯跟覃月碰了一下,一口干掉杯中之酒。
苏真在酒吧里坐着显得极其无聊,抬眼望向吧台那边,见着几个女孩子正趴在那儿喝酒,一个男人已经往吧台前走去,看样子是准备和女孩们搭讪。呵呵,这环境这气氛,还真适合认识或不认识的男女之间交流感情心得*姿态。
“来来来,喝酒啊,喝酒。”覃月将苏真面前的杯中倒满了酒,然后举起杯,竖起一掌在他耳旁,嘴离得她的耳朵极近,出声打断了他的感慨与思绪,“苏真,我们还没喝过酒呢,来,我敬你。”
“来,喝。”苏真端起杯,跟覃月碰了一下,仰起脖子一饮而尽,试不出来这芝华士是真是假,只觉得这加了冰块的酒水喝起来倒是比较容易下喉咙,心想如果现在这种季节跑到马路上这么喝,会不会觉得浑身发冷?
眼看着覃月嘴凑到苏真耳边说话的样子,明知道这是因为在酒吧太吵为了把话说清而做的常规动作。可陈淑宁还是觉得心里发酸,一股不很明显的醋味悄然弥漫。陈淑宁不舒服,吃着醋却又告诉自己不要怪覃月,因为她不是有意,因为他已不是自己的老公……
心绪一时间杂乱无常,如满山遍野的山花落英缤纷耀眼眩目,周围吵闹不宁的音乐和叫喊声此起彼伏分外刺耳,令原本就心情不爽的陈淑宁更加难受,自己动手倒了杯酒也没管覃月和苏真二人,端起杯子往嘴里猛灌了一口,胸中那股闷气非但没有冲散反倒更加闹心。
“淑宁,今天是怎么了?”覃月见着陈淑宁不声不响地喝酒,便又伸手搂住了她的腰,嘴凑到她耳边,很是关切,“喝慢点,别太猛了。”
陈淑宁自然不可能将自己跟王仁福之间的事情说给她听,也不可能说看到她刚才伏在苏真耳边说话的样子而心里不舒服,只能再次喝酒,但这次的酒却不再是自己一个人喝,而是拉上她一起。
覃月本来就是过来陪陈淑宁喝酒的,她也知道女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喝酒别人劝是劝不住的,喝醉只是一个时间问题,再加上她本身的酒量就比陈淑宁大,所以也没再多劝什么,举杯喝了起来。心想淑宁早点喝醉也好,早点回家休息,还好今天带了苏真过来,要不然待会还真要费些力气和精神了。
苏真不知道这两个女人心里具体的想法,却明白自己是千万不能喝醉的,所以看着这二人喝酒他也不眼红。只希望能早点回家才好,呆在这地方还是让人心里不怎么安定,从他进来还没多少时间就已经发现左边的台上有两个男人眼睛不时地看过来,目光中很有些蠢蠢欲动的态势。
当枪使与面子问题
苏真是个不愿意惹麻烦的人,若不是逼到没有办法的份上,可不愿跟人发生什么不愉快。上次勇于出手相抗在二中校门口肆无忌惮挥刀砍人的那个歹徒,还是因为陈玉芙情况危险。若是那家伙当时没有砍陈玉芙的话,他肯定是不会凑热闹的。
这世上不畏生命危险为了他人而敢于空手夺白刃的人不是没有,但苏真明显不属于那一类人之中。所以他人坐着,心里希望陈淑宁和覃月早点喝好然后回家睡觉,而眼睛却注意着身周的人,随时提防着,以便在出现突发状况的时候能够及时做出反应。
时间一分一秒不紧不慢均匀流过,覃月和陈淑宁有一杯无一杯悠闲地喝着,有一句无一句郁闷地聊着,都没有像苏真那般神经紧张地关注身边别的人。在酒吧里喝酒,美女一向都是很吸引男人目光的,她们见怪不怪了。
苏真担忧的事情并未发生,那两个男人目光还是会时不时的向这边望上一望,但却没有真的过来敬酒搭讪什么的。然而苏真心还没完全放下去,一个他没预料到的突发情况不打招呼毫无征兆就地找上他来。
“苏真?真是你啊。”一个惊诧的女声在苏真耳边响起,在噪杂不已的音乐声中显得异常清脆。
苏真转过脸一看,这是一张漂亮而且略感熟悉的脸,一头披肩长发乌黑直顺,眼上有淡淡的粉绿色眼影。他露了个笑,点头招呼道:“啊,你好……”
说完,他就没话了,倒不是他不想叫人家的名字,而是一个时候想不起来是谁了,只觉得面熟应该是熟人,可就是想不出她是谁干什么的。
“我是姚珊珊,江关电视台的。”女人嘴凑到苏真耳边说了一句,然后又换了个略带撒娇的语气道,“大英雄真健忘,就不记得我了!”
听到这个话,苏真猛然想起来了,哦,这个人就是当初因为自己在二中校门口见义勇为后跑到公司里给自己做专访的那个记者啊。他这一回想起来,赶紧打起精神道:“哦,怎么可能忘了,你好你好。来喝酒啊?”话问出口,便见着覃月和陈淑宁二人已经停止了喝酒都把目光集中向他,才恍然应该介绍一下,可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如何介绍了。
总不至于跟姚珊珊说,这是我前妻,那是我前妻的朋友吧?
姚珊珊没管苏真心里怎么想的,径直对着苏真道:“不请我喝一杯?”
苏真还没来得及回答,身边却又有一个嗓门极大的男音Сhā话进来了:“我请你喝。”
听到这个声音,苏真扭头看去,却见着一个二十多岁一身西装高高瘦瘦的男子站在了身边,而他身边还跟着两个差不多年纪的男子。
“谢谢了,我怕我男朋友会生气。”姚珊珊笑着高声回了一句,转回头两眼含情脉脉地望着苏真,然后突然一把将他的手抓在了手里。弄得苏真一时之间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若不是心里明白着,都差点要误以为自己真是姚珊珊的男朋友了。
男子听得这话,看得苏真和姚珊珊握在一起的手掌,脸色一下就变得阴沉沉了,两眼寒光闪闪盯向苏真,毫不客气说道:“小子,松开你的爪子!”
苏真这时候已经明白自己没有走桃花运,而是被这位江关电视台的漂亮女记者江珊珊给当枪使了。他不喜欢被人当枪使,可是这男子的话更让他不可忍受!
这关系到男人的面子问题。
他不是一个遇事不知道隐忍的人,可现在情况不一样,因为陈淑宁正看着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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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战遇熟人
苏真稳稳坐着,微抬头翻了翻眼睛,没有出声,但手上却稍稍用力,将姚珊珊的手握住,还往上抬了抬举,挑衅意味十足。
那男子被苏真看这一眼,火气瞬间就大了好几倍,冷哼一声伸手就朝姚珊珊的手抓去,看那架势是想直接抢人了。
苏真自然不会任由姚珊珊就这么被他抢过去,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手臂往前一展,直接挡向了那男子的手。而这时候,那男子身边的两人也一起向苏真出手袭来,但好在由于位置的原因,只一人的攻势能到达他面前。
苏真也不客气,从那家伙出手的瞬间就已经明白他只是个一般的混混,并不是练家子,反手一刁拿住他的手腕,顺势一扯便扯得他一个跄踉,若不是碰着了身边别的人一下借了些力道,肯定会站不稳身子直接趴下去。
原先开口说话的男子见势不妙,伸手便想去拿桌上那支酒还没倒完的芝华士瓶子,但却没料到陈淑宁拿着酒杯猛然砸在了他手背上,伤得不重却疼得他尖叫出声。
一场架,就这么糊里糊涂打将起来。
在这种走路都是人挤人的酒吧里可供打架的空间其实并不多,但真要打将起来,却又马上会空出一点地方来。国人有爱看热闹的风俗,也有怕麻烦的性格,见着有人打架,第一个念头就是躲开别伤着了自己,然后才会在稍远处围观。
而在这时候,也有人并不围观,反而往这战场中而来。来的这个人,苏真认识,陈淑宁和覃月也不陌生,而且,就连姚珊珊和那个生事的男子都认识他。
于是乎,这场还没打得激烈的架便很快被劝开。
“一场误会,一场误会。”酒吧经理室,一身黑西装显得精神抖搂的陈勇一脸微笑,对着苏真一方说了句,马上又把脸转向另一方,“伟子,你出息了,惹事惹到我这儿来了?”
这个和事佬陈勇,就是当初徐青映带着苏真去钓鱼的玉镜湖边上那个农家乐的老板。当初在黄钻天下KTV包厢里二人还交过手,但那次由于时间太短场面太混乱,都不太记得住对方的样子了,所以,两个人都到现在还没想起来第一次打交道就只差动刀子了。
伟子,也就是刚才打架之前要请姚珊珊喝酒而到打架的时候又被陈淑宁拿酒杯砸了一下手背的男子,他眼睛翻了翻,伸手指着苏真叫嚣道,“勇哥,是他……”
“好了好了,事情不是说开了嘛。”陈勇笑着摆手止住了他的话,又对姚珊珊道,“珊珊,你看看你,开玩笑也不分个场合。”说着,他又把脸转向苏真,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兄弟,真是不好意思,呆会儿我们喝两杯。”
姚珊珊嘟嘟嘴巴翻了个白眼没出声,很显然对陈勇的话不认同但也不想反驳。
“陈总,这酒吧也是你的?”苏真脸上扯出个笑来问道,他对那个伟子也是满心恨意,但自己这方有两个女人,真打下去肯定照顾不过来,所以也乐得给陈勇一个面子罢手。
陈勇点点头:“算是吧。”
陈淑宁和覃月看着这一幕很是吃惊,不明白陈勇和苏真之间怎么会这么熟悉的。二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了那次在黄钻天下KTV打架的事情来,当时还是苏真直接对陈勇先动手的呢,当初那一幅夺妻之恨的模样还记忆犹新,没想到现在居然称兄道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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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难料
“勇哥,我先走了。”伟子见着陈勇跟苏真似乎关系相当好,知道一个时候也拿苏真没办法了,便打声招呼带着两个人转身往外走,临到门口的时候又停住脚步,目光在姚珊珊脸上停留了一下,想说点什么终究没说出来,又狠狠地盯了苏真一眼,冷哼一声迈步而去。
对于伟子的离去,陈勇苦笑着摇摇头,又叹息了一声,这才说话道:“几位喝点什么?”
“不用了,谢谢。”苏真摇摇头,看着他道,“今天真的不好意思,把你这儿杯子椅子都弄坏了……”
“这么说就见外了。”陈勇哈哈一笑,摆摆手止住苏真的话道,“都是几个朋友,没想到你跟陈小姐和覃小姐也是朋友。呵呵,我现在走不开,就只能请你们喝酒了,喝完酒我们再去吃夜宵。”说着,他又把目光移向陈淑宁和覃月,微笑道,“好久不见,覃小姐和陈小姐还是那么漂亮,最近还好吧?唉,其实咱们还是本家呢,在我这儿出这种事情,真是,唉……”
“还好。”陈淑宁虽然酒喝得有点上头了,但经过了刚才那一架,多少还是清醒了一些,尽管离婚了,可是当着苏真的面,她还是觉得和陈勇说话有些不自在,点点头不好意思地笑笑,不失礼貌又显得很有距离。
她跟陈勇之间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但毕竟当初在黄钻天下的时候,苏真直接冲着陈勇出手,她知道那是因为她跟陈勇一起出现的缘故。现在她这么刻意保持距离,倒不是为了证明什么,也不是怕苏真误会,反正就是觉得保持点距离的好。离婚这么长时间了,她头一次从心里涌起一股要给苏真一些面子的念头,这个念头比起二人相爱时还要强烈。
覃月面对着陈勇的时候却是比陈淑宁要热情许多,毕竟刚才的场面太过惊心动魄,吓得她不轻,若不是陈勇及时赶来,她都不敢去想后果会如何,现在面对这帮了忙又极会说话的恩人,自然要好好道谢一番。
一番道谢的话完毕,苏真提出了告辞,发现了这么一场事情,再呆下去自然是极不合适,别的不说,几个人身上有没有受伤,总要看一看吧。陈勇自然明白他的心思,稍作挽留也就由得他去了,不过还是很够意思的送他们到了路边,他也担心伟子叫人等在酒吧外面跟苏真他们过不去。
在等出租车的时候陈勇突然对陈淑宁道:“本家,你的电话多少?我上次手机掉手里了,把你的号码弄丢了。”说了这句,他又转脸向覃月道,“覃小姐的我也弄丢了,还要麻烦你再说一次。”
不管他这话是真是假,听在陈淑宁和覃月耳中都还是很舒服的。毕竟自从上次在黄钻天下打架的那天晚上坐着他的车交换电话之后,就没有接到过他主动打来的电话,现在听到这个解释,至少证明人家不打电话不是因为她们两个女人不够魅力。
很多女人往往都有这么一种情结,不希望一些不相干的男人对她太过纠缠,可却又不愿意那些男人对他见过就忘丝毫不放在心上。覃月和陈淑宁也不例外,便伸手从包里摸出名片递给了他,想了想又给站在一旁没有出声的姚珊珊递了名片。
一台空着的出租车到来,三个人一起坐了上去,覃月跟司机说了她住的地方,然后又说从她住的那儿绕道去荷花园。
覃月住的地方很快就到了,她下车之前对苏真道:“苏真,要把淑宁送到家啊!”
“嗯,你自己也小心点。”苏真点点头,内心只觉得无比怪异,还真是世事难料啊,原以为从今往后不会再和陈淑宁有什么交集了,可没想到今天晚上不止和她一起喝酒一起打架,居然还要送她回家!
给你做饭
灯光昏暗的巷子里,苏真和陈淑宁步伐一致沉默着径直往前走,谁都没有开口说话,还是陈淑宁的手机响起才打破这尴尬的局面。电话是陈玉芙打来的,问她什么时候回家。陈淑宁这才想起时间已经不早了,暗暗惭愧,自己一时气恼,不止差点牵连了苏真和覃月受伤,还连对妹妹的关心都忘记了。
“玉芙的成绩还好吧?”等陈淑宁挂断电话后,苏真有意无意地问道。
“嗯,还好。”陈淑宁微不可觉地点点头,步调稍稍一缓,看了苏真一眼问,“你真的没事?”
苏真知道她是问他刚才打架有没有伤着,轻轻一笑道:“没事。”
这么对答过后,陈淑宁便又不再说话了,苏真也不知道说什么,继续沉默往前走着。好在这段路倒也不是太远,深冷的夜里走得较快,十多分钟便到了陈淑宁租住的房子楼下。
“呃,到了,我就送你到这儿了。”苏真抬头看看楼上灯着亮,想到陈玉芙这会儿恐怕正在家里温习的样子,不觉心里一暖,随口道,“玉芙这么晚还没睡,很辛苦吧?营养方面你要多注意点。”
“嗯,我知道。”陈淑宁回答得有几分心虚,虽然自从离婚以后她也想要自己学着做饭,但做过几次之后连自己都不想吃,只好作罢,现在被苏真这么一说,只觉得还真是对不住那个一心向学的妹妹。
其实刚才话出口,苏真又有点后悔了,毕竟自己和陈淑宁离婚了,没资格去管她的家事,况且今天她还喝了酒,不过看到她这么文静的回答,倒是有些意外,却点点头没说什么。
“上去坐坐?”陈淑宁在往楼梯口迈了一步之后又停了下来,看着苏真说了句她自己也分不清楚是真心还是客气的话,“都到这儿来了,看看玉芙吧。”
“哦,好。”苏真迟疑了一下便点点头,跟在陈淑宁身后上楼,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因为想看看陈玉芙才这么答应的。
看到苏真的到来,陈玉芙相当意外,但马上就是满心欢喜了,惊喜交加面露笑容欢快地叫着:“真哥,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我啊?”苏真笑着道。
“啊?没有没有,欢迎欢迎。”陈玉芙赶紧双手乱摆着解释道,“真哥,你怎么,怎么和我姐一起回来的啊?呃,你们都喝酒了,一起去喝酒了?”
苏真目光习惯性地往陈玉芙胸前瞟了一眼,但由于衣服穿得太多,虽然随着摆手的动作有些微的摆动,可却没有怎么惊心动魄,他不由暗想,也不知道她的胸最近又长大些了没。
陈淑宁这时候只觉得万分尴尬,没有跟陈玉芙解释什么,急忙忙说了一句:“你们先聊,我去洗澡。”
说完,她三两下换好鞋直奔房间,取了换洗衣服便直接走进卫生间准备洗掉身上的酒味与汗渍,然而关好卫生间的门后又觉得有些不妥,唉,刚才叫苏真上来干嘛呢?叫上来就叫上来吧,他都还没走,自己这么忙着洗澡干什么啊?!
可是已经进来了,还是洗吧!陈淑宁*衣服,想到这身子今天才和王仁福水|乳交融过,便又是一阵懊恨涌上心头,打开开关,将脸迎向那哗哗直奔的水幕,虽然有些痕迹永远都没法冲洗干净,可至少,能冲刷得脑子里少想一些事情……
“真哥,你跟我姐,是不是又……和好了?”陈玉芙看看卫生间的方向,又把目光移到苏真脸上,眨着满是渴望神色的眼睛笑着问道。
“不是你想的那样。”苏真摇摇头,苦笑一声。
“别解释,解释就是掩饰!”陈玉芙笑得更甜,“真哥,都这么晚了,你跟她一起喝酒,又送她回来。呵呵……我以后又可以吃到你做的菜了,真哥,你明天晚上就给我做饭吃好不好?学校的饭真的不好吃。”
苏真听着卫生间的哗哗水响,看着陈玉芙清纯的眼睛,还真没法拒绝,点点头:“好,明天。明天晚上给你做饭。”
内向的人也有话多的时候
陈玉芙笑得更开心了,眼睛里的光彩更见动人,再问道:“呃,就在你那里做饭好不好?我想去你住的地方看看,和我姐一起。”
苏真犹豫了一下没有马上作答,倒不是他不想让陈玉芙知道自己住在哪儿,而是每天晚上只要是自己做饭都会跟乔薇安一起吃。虽然和她之间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但想到陈淑宁两姐妹也加入进来四个人一起吃,就觉得相当别扭。总不能因为陈淑宁姐妹们要过去,他就不让乔薇安搭餐了吧?
“我那里地方太小,还是就在你们这儿做吧。”苏真想了想,满脸歉意地说道,“对了,你明天晚上不上课吗?”
“明天晚上是自习课,去迟点没事。”陈玉芙眨眨眼,“反正课天天都在上,但你做的饭可不是天天都能吃到的。”
这话不是拍马屁,却比拍马屁的效果要好。从陈玉芙的嘴里说出来显得相当自然,再加上她脸上的真切,令人有种诚人十足的感觉。苏真笑了笑道:“哦,休息一下也好,最后一年了,搞得太紧张了也不一定就是好事。”
“说是这么说,可是我们老师总要我们天天做题,唉……”陈玉芙一脸苦相地摇摇头,叹了口气道,“今年我们学校是准备冲击一个北大的!文科班有个人每次考试都是第一,我们老师说如果高考的时候他能够像平时这么发挥,上北大很有可能!”
“你呢?对北大和清华有想法没?”苏真笑着道,“你的成绩也不错啊,在全年纪应该能排进前十吧?”
“排进前十有什么用啊?我们学校又不是一中,上重本线应该没有问题。”陈玉芙脸上的表情稍稍变化了一下,有点小失落又夹杂着一些自豪。
“那就行了,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只要上重本线就不错了。”苏真摆摆手道,“你看看这几年来全省有多少人考试,上重本线的又只有多少人?都是百里挑一的人才啊!比你姐,比我可强多了,我们那时候都只读了个二本……”
陈玉芙笑着点点头,又谦虚了一句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想了想说:“真哥,明天还是去你那儿,我想去看看,早说要去你那儿看看的,一直没去。”说着,她嘟嘟嘴,眼中带着几分置气的神色道,“是不是你女朋友管你太紧了,不准别人去你那里啊?”
“哪儿来的女朋友啊。”苏真自嘲一笑,歪了歪嘴,“你真哥长得也就这个样,虽然不丑,但也没帅到什么程度,而且没钱没车没房子,哪有女孩子看得上我?”
陈玉芙听着这话,却想到了姐姐跟那个开着宝马车的王仁福一起了,觉得很对不起苏真,但这种事情,她也不好道歉,只得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问:“你不是有女朋友吗?上次还跟你一起到医院来看我了……”
“哦,她啊……呵呵……”苏真也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若不是陈玉芙提起,他都忘记了上次叫乔薇安假装自己女朋友去医院的事情,但这时候很明显是不好怎么解释的,他只能干笑着考虑要怎么回答才合适。
“她怎么了?”陈玉芙可没准备这么容易就放过他。
“没什么,对了,时间不早了,你好好看会儿书,早点休息,我也累了,要回去了,明天还要上班呢。”苏真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去说和乔薇安的关系,只得找了个借口站起身来。
陈玉芙也跟着站起来,不再问有关乔薇安的话,挽留道:“再坐会儿吧,我姐还在洗澡……”书包 网 想看书来
姐妹不同心
苏真考虑了一下,还是没有留下来等陈淑宁出来便离开了,看看时间,已经夜里十一点了,摇摇头抛开脑子里陈淑宁的模样,心中空空荡荡快步往自己住的地方走去。
“他走了?”陈淑宁穿好衣服用毛巾包着头走出来,扫了一眼对陈玉芙问道。
“嗯,我叫他等你他硬要走。”陈玉芙面带几分愧疚地看着姐姐,很是抱歉地说,“不过他答应明天晚上给我们做饭吃,是我们去他那里,还是要他来我们这里?”
听到这话,陈淑宁哭笑不得,知道妹妹误会自己的意思了,以为自己还对苏真余情于了呢!居然还明天吃他做的饭,这算是创造相处的机会吗?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其实自己只是随口那么一问,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啊。
唉,真不知道她那脑袋里想些什么,看来读书成绩好的人,对别的事儿反应就要差一些了。陈淑宁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是没说什么,妹妹学习刻苦,自己这个做姐姐的对她的关心和照顾确实太少了一点,她想吃一顿可口的家常饭菜,难道还不让她吃了吗?只是,做菜的人是苏真,那就很别扭了,上次吃饭时尴尬沉闷的场面她还没忘记呢!
电话响了起来,陈淑宁赶紧去找手机,避免了继续和陈玉芙谈论跟苏真有关的事情。来电话的人出乎她的意料,居然是陈勇。
自己手机上怎么会显示他的名字?这个问题刚从心里冒出来陈淑宁便又想到了答案,当初在黄钻天下打架的那个晚上,在他车上可是交换过号码并且储存在手机中了的。只是他这时候打电话干嘛啊?陈淑宁带着疑问接通了电话,微笑着打招呼:“你好,陈总。”
“呵呵,别叫陈总了。我们是本家,叫家门吧。”陈勇带着笑的声音传过来,显得很有几分豪爽,“到家了吧?”
“到了,谢谢关心。”陈淑宁挺客气的回了一句,没有叫陈总,但也没叫家门。
“今天在我这儿让你不开心,实在是惭愧。明天我请你吃饭,向你赔罪,还望家门你赏个脸。”陈勇笑声继续,话中说不出的洒脱与不容置否,却又不让人感觉到他的强势。
陈淑宁本不想答应,但转念一想,今天的事情怎么说也是领了他一个人情,再加上刚才陈玉芙说过明天晚上和苏真一起吃饭,偏偏她又觉得别扭,稍稍停顿便说:“我请你吧,明天晚上……”
挂断电话后,陈淑宁脑子里又想起了在酒吧里的情景,若不是那个女的来找苏真,又怎么会引出后面的打架事情来?看他的样子,离婚后还过得很滋润嘛,去医院看玉芙的时候带着个美女,今天在酒吧里又有美女……
哼,男人就没一个不好色的,都不是好东西!
苏真不知道陈淑宁在背后对自己有一肚子的意见,他走回住的地方,上楼的时候在心里埋怨了姚珊珊几句,却也没有多少怨恨,只是感叹红颜祸水这话真是不假,也感叹酒吧那种地方真是容易生是非,看来以后有事情还是去茶楼喝茶的好。
走到自己房门前,苏真掏出钥匙正准备开门的时候,却听到乔薇安的房间内有细微的哭泣声断断续续传了出来。他心有疑惑,手上动作一停,考虑了两秒便轻手轻脚走到她门边,耳朵贴着门仔细倾听。
想和你说说话
好心奇不止女人有,男人其实也有的。
在苏真的印象中,乔薇安一直都是充满阳光灿烂的笑,就算上班的时候一本正经,那双眼睛也透出乐观自信的光彩,可从没见她哭过。他想听一听,她到底哭些什么。
耳朵贴着门所听到的声响自然比刚才要清晰许多,但内容一样。哭声很简单,只是哭,很委屈很伤心地哭,没有在哭的同时怨天咒地胡乱骂人。
要不要进去安慰一下她?喝了点小酒打了场小架头脑现在还有点微微兴奋的苏真在心里问着自己,却总是拿不定主意!按说女人一哭起来都会希望有个男人给她安慰的,可也有些女人只喜欢自己一个人偷偷地哭,不希望自己软弱的一面被别人看到。在苏真看来,乔薇安应该可以划归后者的类别。
正在苏真举旗不定左右为难之际,手机很突然响了起来,还没等他取出手机来,响声又停止了。他顾不得看是谁打的骚扰电话,带着几分心慌赶紧跳到自己门前,拿着钥匙麻利熟练地打开了门,一闪身就进去,反手关紧房门,生怕乔薇安跟过来似的。
坐在床上看着手机上的未接来电,就是江关本地的号码,但他不认识,也未多想,只以为是别人按错了号码在拨出后又发现了这个问题所以只响一声就挂了。这种情况他也遇到过几次,每次打电话过去对方都会说打错了,后来遇到这种事情,他也懒得回电话了。
随手将手机扔在床上,却马上又有声响了,这回不是电话,而是来了短信。他拿起手机一看,很有几分惊诧,短信居然是隔壁的乔薇安发过来的:你回来了?
苏真想了想,她可能还在哭,不方便打电话所以才发短信的吧。又一想,呃,没进去安慰她,用短信安慰下她也不错,毕竟是同事又是邻居,还一起吃过这么长时间的晚饭了。江关有句俗话叫同船过渡,五百年修就。他们这缘法,如果按这个算,五百年可修就不了呢。
脑子里考虑着问题,苏真手上却没闲着,很快便编了条短信回复过去:刚回来,你还没睡啊。
乔薇安回得很快:睡不着。
苏真问:怎么了?
乔薇安答:我想辞职。
苏真这一下就更吃惊了,没弄明白她说的辞职是指华生生物公司还是黄钻天下KTV娱乐城,想了想,回了这么一条过去:别冲动,冷静一下,跟我说说,出什么事儿了?是不是你们科长惹你了?
这一回,苏真等了三分钟也没等到乔薇安的回复,心想可能事情有点复杂手机打字又慢的缘故吧,便又耐心等了两分钟,见还是没回短信,不由得有几分纳闷了,终于还是没忍住,抬手直接给她打了个电话过去。
手机铃声在隔壁响起,听得真真切切,但只响了几声便被乔薇安挂断了。苏真皱皱眉,然后又摇摇头,暗想也许她只是偶尔心情不好吧,听说女人每个月都有几天性情浮躁容易生气的日子,还是别管得太宽了,说不定等一下她就进入梦乡明天一早又恢复了平日的青春阳光呢?
苏真脑子里还在胡乱猜测着,却听到隔壁有开门声,然后自己这边又有敲门声了。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乔薇安,起身打开门一看,果然是她。
“怎么了?”苏真关切地问,侧过身子让她进门。
乔薇安外面穿着一件白色及膝的风衣,没有扣扣子,内里一件小西装,领口还露出衬衣领子,下穿一件露出半个大腿的黑白相间条纹皮裙,比上班时的职业装多了几分野性的诱惑。两条性感的腿令人想入非非,脸上没有泪痕,但那刚哭过的模样是个人都能够看得出来,她目光刚和苏真一交错,便微微垂下脑袋,未束的长发从脸侧散下,没有马上进门,轻声道:“我想和你说说话。”
日子不好还是人不好?
“进来说吧。”苏真点点头,柔声答道,两眼又在乔薇安那两条包裹在丝袜中的*上多瞄了一下,只觉得今天的她格外惹人心疼。或许女人真的是水做的罢,哭过之后柔弱显露,对男人的杀伤力往往会在无形中增加数倍。
乔薇安轻咬下唇点点头,走进房间,见两条塑料凳子一条上面放着几本书另一条上面放着件衣服,她也就没有坐凳子的意思了,直接走到床边一ρi股坐下。
苏真想了想,还是没挨在她身边就坐,将一条凳子上的衣服拿开放到书上,然后就坐,面对着她,目光又在她身上扫了一路,性感勾人倒在其次,更觉得她这身打扮有那么点非主流的意思了,幸好是在家里穿,若是出门,肯定回头率相当高。
见乔薇安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苏真也不好总盯着人家身上看,哪怕现在衣服穿得不少看不到什么,毕竟不礼貌不是?更何况她还穿着短裙呢,这面对面的,极容易*啊。
“怎么突然间想起来辞职了?是不是太累了?”苏真侧了一下身子,微笑着问,也不管她是想辞哪边的职。
乔薇安没有马上回答,一双刚流过泪显得幽怨而又清亮的眼睛直盯着苏真看了好几秒,然后才咬咬牙,嘴唇颤抖着说:“今天晚上,全……全友胜在黄钻天下唱歌……”
全友胜,这个名字在这种时候从乔薇安的嘴里冒出来,肯定就是华生生物公司行政部采购科科长了。
“呃……全友胜?他在黄钻天下看到你了?”苏真愣了愣,暗想今天这日子可真不是什么好日子,那全友胜真他娘的不是什么好鸟!自己跟他一起吃个晚饭,晚上就莫名其妙跟人打了场架,看样子乔薇安哭也是因为那死胖子,就是不知道那死胖子对乔薇安做了什么惹得她这般伤心。
乔薇安又咬起了嘴唇,最终,她摇摇头又点点头,一脸决然的神色对苏真道:“他,他点了我的台。”
“啊……”苏真震惊得无以复加,转瞬又释然,只觉得真是人生难料世事无常,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全友胜,他,他想点我的高台。”乔薇安开口后却不像刚才那般吞吞吐吐,反而口舌利索不少,恨恨地说道,“我是坐台,但我只坐平台,不坐高台!高台你知道吧?就是出台,跟客人出去开房……我只是坐台陪客人唱歌拿我应得的钱,我心安理得,他凭什么?老色狼!凭什么那么说我……”
苏真静静地听着,没有怎么Сhā话,从乔薇安并不怎么颠倒逻辑的话语里听出了事情的大概,却是全友胜那厮跟几个朋友到黄钻天下去唱歌,居然碰巧点到了乔薇安的台,这让全友胜兴致大起,在包厢又是要搂又是要亲的,弄得乔薇安相当反感,抱一抱都别扭,亲自然就不让他亲了,于是便吵开了,她一气之下直接跑出来回家了。
当然,具体她和全友胜之间吵了些什么内容,苏真就不知道了,因为她没说。
“全友胜真不是玩意儿!大家怎么说也是同事,也太不尊重人了。”苏真感叹了一句,心里还有一句没说出来,你既然坐台了,怎么就没坐台的觉悟呢?别人可以抱可以亲,为什么轮到全友胜就不行了?
“哼,同事!我刚进公司的时候,他还想让把我弄到他手下去工作,我看到他那幅色鬼样子就想吐!”乔薇安恨意滔天,直把苏真床上的枕头当成了全友胜,狠狠摔打着,摔了几下,她又看向苏真,“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我是坐台小姐,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没有,我没有。”苏真赶紧摇头回答,暗想这女人发起疯来真是不可理喻,刚才还在骂着全友胜怎么一下子就把矛头对准自己来了呢?
没准备的吻
乔薇安看着苏真,眼神复杂,像是要分辩他这句话的真假似的。
“真的,我真没有看不起你。”苏真觉得她现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应该给她鼓励和勇气,便表情郑重地凝视着她,认真地说,“我们一起上班这么长时间了,也一起住这么长时间了,啊,我是说做邻居,没别的意思。”说到这儿,他见乔薇安并没被自己这个不冷不热的玩笑话所打动,不得已只好来句有威力的,“别的不说,就说吃饭吧,如果我看不起你,就不会和你一起吃饭,更不会给你做饭!”
听到这里,乔薇安表情有了变化,眼神也有了变化,嘴唇动了几动却没有说话,反而是眼睛两眨间,晶莹的泪水涌出,呜咽声紧跟其后,哭了。
苏真傻眼了,女人心海底针这话他自然知道,但也没料到这人情绪变化会这么快,情形发展这么奇怪,好好的怎么又哭了呢?难不成自己刚才的话说错了,哪里没注意到在无意中刺伤了她?
乔薇安越哭越凶,渐渐连坐姿都不太稳了,双肘支在腿上,垂下头手掌捂着脸,双肩不停地耸动,哭声渐来渐大,伤心欲绝。
“别哭了。”苏真站起身来,扯了纸巾走到她面前,递过纸巾轻声安慰道。
乔薇安没理他,依旧哭得稀里哗啦,没有一点停止下来的征兆,泪水从双手指缝中滑出、滴落,一滴滴一点点,落在地板上摔得四散开来。
看着这一幕,苏真心里也是极不舒服,想到她在公司里安安份份上班,并没有依着美貌去勾男上司;想着第一次见面在包厢里自己说银戒指旺自己,她就将手上那枚刻着一个安字的银戒指给自己戴上,当时她握着自己的手,从食指一直试到尾指,才刚刚好戴稳;想到那天晚上她喂自己吃东西;想到那天晚上她在自己脸上如蜻蜓点水般的一吻;想到在华生生物面试之前她对自己的帮忙;想到……
往日并不刻骨铭心但却温情友爱的情景在此时此刻浮现令人格外心软,苏真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身体似是自有主张一般坐到了床上,紧接着又自然而然地伸出手臂,温柔有力地将伤心痛哭的乔薇安搂进怀里,手掌在她头顶抚摸几次之后,便从她额头往下,推开她掩在脸上的手,擦拭她满脸的泪水。
温暖的怀抱宽厚的胸膛是伤心女人最想依靠的港湾,这个港湾可以是父亲、兄长、爱人,也可以是朋友、同学、同事。乔薇安闭着眼睛,享受着苏真手掌抚摸时的温情,双臂环到他背后,紧紧抱住,如同抱住自己所有的幸福,哪怕刀山火海也不肯松开。
见得乔薇安情绪平复下来,苏真也没有将她推开的意思,继续抱着,轻声安慰道:“好了,没事了。”
“我想辞职,现在,现在在公司呆不下去了。”乔薇安终于开口说话了,她睁开眼,看了看苏真,又垂下目光,头在他胸前拱了拱,抱着他的双手也用力紧了紧。
“没必要吧。”苏真皱了皱眉头,“全友胜那里,我明天跟他谈谈,如果他敢乱说,我对他不客气。”
乔薇安摇摇头,没说话。
“放心吧,我虽然没权利赶他出公司,但他这么做了这么长时间采购科长,ρi股肯定不干净!”苏真冷哼一声,伸手在又在乔薇安脸上擦了擦,再露个笑,“真没想到你哭起来那么厉害,还好没化妆……”
“我晚上都不化妆。”乔薇安打断苏真的话,瞪了他一眼,猛然在他怀里坐直身子,双手灵活巧妙的勾住他脖子,抬起头嘟起嘴唇,寻着他的嘴巴印将上去,在他尚没回过神来之际,便将那条嫩滑娇柔的香舌探了进去。
爱,久违了
一阵熟悉的酥麻感觉从口中开始扩散,苏真只觉得大脑一阵发麻,舌头条件反射地跟乔薇安纠缠在一起,双手不由自主搂紧她,甚至还开始往她风衣里探了进去。自从离婚之后,这么长时间以来苏真可是一直过的和尚日子,跟女人最多只是说说话握过手。刚才抱住乔薇安的时候虽然没有起什么邪念,但在她没哭之后也舍不得松开,现在突然间被这么吻住了,长久以来储藏在体内的欲望便如同遇着了火星的油,骤然间熊熊燃烧起来。
他拥住她,上下齐手;他吻住她,化被动为主动。一阵阵快意从舌头中传递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一点点力道从手掌中往她身体上冲击过去,粗重而急促的呼吸声渐来渐盛,在这小小的房间中传播环绕,却飞不出不算厚实的墙壁和紧闭的门窗。
不知是谁吻得无力或者摸得有力,两具紧紧贴在一起的身子轻轻一歪,便改坐为躺,倒在了床上。或许是由于姿势更改,或许是因为吻得时间过长透不过气,顺着这一倒,二人紧抱着的姿势并未松动,但连接在一起的嘴唇却是分开了,四目相对,都看到了对方眸子中道不尽的万千欲念。
“平时看你挺老实的,没想到一点都不老实。”乔薇安喘着气,媚眼如丝娇嗔道,还在苏真脸上抚摸着。
意乱情迷头晕脑胀的苏真听到这句话,总算是恢复了一点理智,抗拒着身体的欲念强作镇定道:“对不起,我一时冲动,你没事了吧?把手松开。”
乔薇安脸色瞬间就暗了下来,不止松开手,还用力推开苏真,一下子坐了起来,大声道:“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你没有错,是我自己贱!”
话说完,她直接起身,便准备夺门而出。
“又怎么了?”苏真赶紧下床,一把将她抱住,不顾她强烈地挣扎,也没去深思自己是什么地方惹得她不开心了,张嘴就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你别生气了,我哪里说错了做错了你说出来,别这样子了。”
乔薇安没有说话,又扭了两下身子便不再挣扎,双肩一耸,又开始落泪呜咽。
“好好的怎么又哭了?”苏真边问边拥着乔薇安往床边走。
“你还是看不起我,你嫌我脏,我告诉你,我在黄钻天下只是陪人唱歌喝酒,从来没有跟客人出去过……”乔薇安边哭边说。
苏真反应过来了,她这是心理太敏感了,刚才自己想装君子,只说一句要她把手松开就让她误以为自己嫌她不干净了。唉,别看她平时活泼,没想到其实内心还是蛮脆弱的。
想通这一点,苏真苦笑着解释道:“没有,我真没有。刚才我都差点忍不住了,不过,我怕你后悔,怕你怪我……”
“你不要说了。”乔薇安的打断她的话,眼中带着泪再一次吻住他,双手显得有些生疏地解着他的衣服。
刚刚恢复了少许的理智又一次被前赴后继*冲动的欲念淹没了,很长时间没有做过爱的离异青年热血燃烧,人与生俱来的情 欲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精 虫上脑。
“苏真,抱我……”乔薇安松开嘴抽空娇柔地呻 吟了一声。
苏真还想说点什么,但却没说,半推半就地抱住她,和她吻着,手也没闲着,开始脱她的衣服,酒精带来的兴 奋和着那压抑不住的欲念一起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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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外红杏》地址:
成年人
当所有的激|情释放完毕,灵魂从云端回归身体,屋外远处的声响能够在耳朵里引起注意,听着对方放松的喘息,感受着自身肌肤上微粘的汗意,床上的两个人对视一眼,又匆匆移开目光,感官的愉悦渐去,心里一股夹杂着失落、意外、迷茫、后悔以及一点点欣喜的矛盾而复杂的感觉渐渐涌现。
毕竟只是同事,只是邻居,虽然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可是双方都没有一点要和对方发展成恋人的心理准备。这事儿发生得太突然,以致于在事后都有些手足无措了。时代的开放带来不同的性观念,未婚同居已经是常态,一夜纵情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情,可是,毕竟这事儿还是不像吃饭喝茶,不大不小的尴尬总是免不了的。
“对不起……”苏真三个字出口,马上又后悔了,赶紧闭上嘴巴,生怕乔薇安会像先前那般突然间就生气流泪。
“没事。”乔薇安脸上表情很是僵硬,看了苏真一眼又扭开头,手伸出被子外面找着衣服,嘴里用一种特别轻松的语气说道,“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可别说什么要对我负责之类的废话。”
听到乔薇安这么说,苏真心里一阵羞愧,但紧接着又是一阵轻松。说实话,不要说负责,就是和乔薇安谈恋爱,他都还没有心理准备。只是作为男人,遇上了这种事情,总不能不在事后有所表示,像那些得到女人之后除了觉得自己满足之外什么都不想的搞法,他做不来!
“那……”苏真张张嘴,迟疑着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看着苏真一脸不安和自责的表情,乔薇安心里多少还是有几分安慰,到底他不是那种无情的男人,就当是一次酒后无意的交流吧。坐起身子,很快将上衣穿好,稍作停顿,又果断下床套好短裙,她这才说话:“好了,我过去了,你早点睡吧。”
苏真坐起身子,露出健壮的上半身,鼓起勇气挽留:“那个,就在这儿睡,别过去了吧。”
“我认床。”乔薇安找了个不是理由的理由,不等苏真再次说话便赶紧拉开门出去了。她怕再多说几句真的会留下跟他一起过夜,她不习惯,她也要安静的思考今后要怎么和他面对;她也怕他会喋喋不休地问她为什么要去黄钻天下做小姐,问她曾经的往事……
重新躺下,苏真听着隔壁洗澡的声响,拿起手机编着短信,却总是编了删删了编,没有一条真正发出去。最终,他放下手机,暗叹一声两眼望着房顶,想着不同的人,想着不同的事,想着想着,渐渐睡去,身子都没去洗一下。
第二天一早,苏真起床洗濑完毕,关好门后在乔薇安门口停了停,见房门紧闭,伸出手敲了敲,没有反应。吃早餐的时候,乔薇安发来短信:帮我今天请个假。
见着这短信,苏真直接打电话过去,却被乔薇安挂断,他想了想,回了条短信:好的,你好好休息,全友胜那里不要担心。
一直到早餐吃完,乔薇安都没有再发短信过来,苏真也没再打电话或者发短信,心里思虑着呆会儿到了公司要怎么样敲打全友胜。还没等他想出来方案的时候,陈玉芙却很意外地打来了电话。 txt小说上传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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