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匠们生活在一起,除了打老婆孩子以外,无非是互相评比产品质量好坏,交流制作工艺,展示创新成果,开发新产品,精益求精。甚至开展劳动竞赛、生产协作,搞搞竞争。
商人们的群居生活,也一样。在一起了解不同季节的营销需要,熟悉本地货源,掌握市场行情。甚至讨论生财之道,交流赚钱经验,丰富经营手段。
只有农夫们的集体生活略有不同。除了判断农时、准备农具和侍弄庄稼,有些交流和探讨以外;其他没什么可说的。冬修,春耕,播种,秋收。头戴草帽,身穿蓑衣,全身沾满泥土,太阳曝晒皮肤,比得是谁更能埋头苦干加巧干。
这些对当时低下的社会生产力来说,可是个极大的促进。以前都是分散居住,各干各的,同行见个面都不容易,谈何交流?那时,为打铁要抡几锤正好,或讨教一个字的新写法,甚至是庄稼什么时候该浇水等等这一类的问题;而有觉悟跑上几十里路去交流的人很少。不交流又何来促进?闭门造出来的车,只能对付着上路。
另外,管仲还特别强调:这种集体生活,让士、农、工、商的后代们,从小生活在那种自有的氛围,受这种教育,安心过这种生活,其他乱七八糟的想法就少,容易继承他们父辈的职业。而农民子弟,因为很少沾染不良习气,很朴实,其中优秀的能被选中做官者,一定给予足够的信赖。有歧视农民而不举荐的官员,要重罚。
管仲话说了这么多,其实就两个意思:一,什么环境能造就一个什么样的人,这是国民教育问题。二,人民需要管理,这也是国家的管理问题,因为国家的基础就是人民。
第一个意思,确实是这样,拿到现在,也是真理。书香门第之家,出抢匪的概率就小;而一个从不幸家庭成长的孩子,他以后的生活也是乱七八糟,没意义。后来有人把这个现象用颜色做了总结比喻——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当然,强盗的儿子不一定是强盗,也有在逆境中成长,从不幸的童年生活中成熟的大好青年。这里说的是概率。子承父业,是从管仲倡导,才开始的,也把人划分了阶层。而阶层的出现,也促使了社会的稳定。
但是,运用管仲的这种教育方法下培养出的人才,会有个很重要的问题——严重偏科。只能专攻一样,不能造就放下书本就种地、收起工具就能吆喝买卖的全面型人才。而当时的人才市场的特点是,没有人才。别说全面型人才,专项人才都没有。落后啊!管仲的这个办法很实用,解决了国家稀缺的人才问题,使今后齐国各个领域里的专项人才不断涌现。存在即是合理,而合理即是实用。
第二个意思,也很对,人民确实需要管理。我们现在不就被管理着么?当时的情况是,人民比较自由(奴隶除外),生活没有目标,大家都稀里糊涂混日子。这个现象表面上看很不错,想干嘛就干嘛,想到哪儿算哪儿。可要过日子,不好混。今天想干这个,明天想干那个,老忙着改行,掌握不了一定的技艺,就没有稳定的工作和收入,拿什么混下去?混个温饱都成问题。而管仲的这个方法能管理着大家如何往下混,避免大家无头苍蝇似的瞎混。
如果人民没有管理,那么国家就没有管理;显然更不合理。打仗没钱,征兵没人,因为各方面都缺乏专项人才,物资都供应不上。这种国家,别说打人,挨打还差不多。不仅落后要挨打,没有正确的管理也要挨打。书包 网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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