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尽是媒人的身份。我这兄弟也姓张,是一家人,就算我大伯子送弟妹的一份贺礼。”
“多蒙抬爱!青儿,还不道谢?”
于是青儿接了那块玉刚卯,再一次敛衽为礼。等抬起头来,恰好与张惠龙的目光撞个正着,心头怦怦乱跳,不由得把张粉脸涨得通红。
张孔目与吴乡约互看了一眼,已取得默契。青儿这时自觉再无理由留在那里,便移步要走,吴乡约急忙喊了声:“青儿!”
她站定了脚,看着她父亲,她父亲却又看着张孔目,他便正一正脸色,看着张惠龙和青儿说出几句话来。
“已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下了帖子,定了名分了。你们都休不好意思,彼此心里有话,正好趁这一刻说一说,省得以后牵肠挂肚。我们酒也够了,到外面也另有几句话说,你们在这里谈谈。”
一听这话,张惠龙心跳,青儿着急,一手的冷汗。可是谁也不曾说话,眼睁睁看着他们离了席,只觉得异常局促,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到底张惠龙是男子汉,微笑着先开口:“我不承望有今天这一天。”
背窗的青儿看了他一眼,依旧把头低了下去,只把玩着手里的那块玉刚卯。
“我自己也不知道好在哪里。人家都说我傻,心肠直,不会耍花巧。小娘子,说实在的,我怕你看走了眼——”
他一开口说自己时,她就连连向他使眼色——她知道女伴都在窗外窥探,他这些话,正好为她们用作取笑之资,所以不教他说。无奈张惠龙不识眉高眼低,越说越高兴,她便着急地埋怨他:“你说这些话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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