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李虞侯从快靴中拔出一把皮套匕首交了过去。
“现在你记住,灯号是这样:白光,不是吊桥;红光,是吊桥;由红光变为黄光,那就是我把吊桥的绳子割断了,听清了没有?”
“听清了!”李虞侯复诵着,“白光,不是吊桥;红光,是吊桥;由红光变为黄光,吊桥的绳子割断了。”
“不错,事不宜迟,各自行动。哦!”杨士良一面把身上的箭壶、干粮包卸了下来,一面说,“你记住,倘或守桥的那人惊醒了,我自己对付他,你不可在上面放箭,免得打草惊蛇。就算我被抓住了,我只说我是斥候。切记,切记!”
“记住了。”
于是杨士良右手握着出了鞘的匕首,左手提着一盏信号灯,轻捷如猎犬般向山路下冲去。李虞侯随即也派人去通知张廷翰,同时把马匹移到隐蔽之处,然后拉住眼力最好的那名弟兄,伏在一块大石头后面,紧张地注视着。
人影远了,剩下小小的一条,衬着灰暗的景色,几已分辨不出;李虞侯只继续借助那名弟兄,做他的耳目。
“杨都头到桥边了。”
“哦!”李虞侯紧张地问,“亭子里那家伙呢?”
“等我来看!”看了半天,没有做声。
“怎么样?”
“好像是醒了。啊,啊!”那兄弟,睁大了眼,张大了嘴,额上在冒汗。
“怎么,怎么?”
“动上手了。”他喘着气说。
他一说破,李虞侯便能隐约分辨,两个人手心里都捏着汗,只恨有劲无处使,不能助杨士良一臂之力。
“好了!”突然间,那弟兄欢然高呼;恰又赶紧伸一伸舌头,警觉到自己是忘形了,“杨都头把那家伙干掉了”
“好!”李虞侯舒服地喘了口气,喃喃地说,“白光,白光!”
偏偏是红光,证实了那是顶吊桥。但也不碍,李虞侯心想,割断吊桥绳子并不难,很快地就会变为黄光。
他的估计错了,一直是红光。直等张廷翰疾驰而到的那一刻,依然如此。
“怎么?杨都头单身深入——”
“报告将军!”李虞侯顾不得礼节,笑嘻嘻地抢着说,“杨都头成功了。”接着匆匆把所见的情况,和灯号约定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