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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前妻逆袭:别闹了,检察官 > 蓝素番外:魂转清明天(4)

蓝素番外:魂转清明天(4)

但他并不知道,周暮也回国了。

他猜的没错,找到辛月并不难,她的作息很规律,就连租住的房子也在以前那个公寓的附近,她也没有刻意地躲避他,可她身边总有周暮陪着,还有那个小小的孩子∧

她从一个休闲购物中心出来,穿着浅­色­的套装,颈间系着漂亮的丝巾,头发依然是俏丽的马尾,浅笑盈盈和身边的助手同仁说话,应该是刚为新书做完宣传,看起来有点疲倦了。周暮就在门外的车子上等她,身旁跟着小树,见到辛月,一大一小都上前热情拥抱,孩子更是赖在她怀里就不肯走,她没有一点不耐烦的神­色­,相反那种温柔和满足的神态反而将眉眼间的疲倦都冲淡了。

任谁都可以她安于现状的样子,谁都能感受到她比作沈太太的时候要自信得多,也快乐得多。

沈驭风坐在车里苦笑,就在半个月前,他们在苏格兰也有这样一次会面,完全雷同的场景,他没有上前,害怕辛月和周暮已经是名副其实的恋人,害怕那个孩子是她所生,他会打破他们之间的默契和平衡,他一无所有,她也会失去现在爱人的信任。

可他其实是后悔的,辛月似乎也有谴责的意思,他根本不该有这样的揣测,也不该看到她和周暮在一起就默默走开。

至少,他应该当面去争取一次,不是吗?

眼下又见到这一幕,他听从了内心的声音,不管她是安于现状还是充满期待,他都应该跟她好好谈谈,她是他的女人,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辛月!”沈驭风出现得毫无预警,声音在她身后响起的时候,她愣了一下,怀里的孩子也吓了一跳,依赖地伏在她肩上抱紧她。

一旁的周暮挑了挑眉。

“你现在有空吗?能不能跟你谈谈?”购物中心楼上有咖啡馆,一杯拿铁的时间,不会耽误她太久的。

辛月勉强挂上笑容道:“驭风,我觉得那晚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其实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原来你还记得那一晚,我还以为你已经忘到九霄云外了呢!一场游戏一场梦,这是你这个年龄玩的起的吗?”她年龄其实不大,可她对感情一向认真,经历了一场婚姻,早已不是游戏人间的时候了。

“我也有追寻幸福的权利!”

“用─夜情的方式?”

辛月猛地抬起头看他,心像被针狠狠刺了一下,疼得她咬住下­唇­,抱着小树的手都有些微颤。

他还真是直白和伤人。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现在我们可以单独谈一谈了吗?”话一出口,沈驭风就后悔了,他从未将他们的关系看作不堪,可她雁过无痕,一走了之,连个剖白的机会都不给他,他们要怎么才能重新开始呢?

周暮走过来接过辛月怀中的小树,低声安抚道:“我带孩子先上车等你,你们聊一聊吧!”

辛月怀里的重量一轻,心反倒落回原处了,“不用,我跟他说两句话就好!”

周暮点点头,带着孩子去旁边的麦当劳买甜筒。

“月儿,我们……”

“驭风,你觉得我现在看上去很不幸吗?”辛月抢过话头,目光追随着麦当劳甜品站门口的一大一小。

“不是!你比之前要开朗,自信!”沈驭风声音有丝酸苦,虽然不愿承认,但在他身边的时候辛月的确不见得比现在幸福。

“是啊,我也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写书、改稿、做签售,闲暇时候就陪陪小树去参加早教班,日子很充实,经济上也很宽裕。所以你真的不需要再补偿我什么,或者觉得有所亏欠,我们之间没有谁亏欠谁,离婚的决定是我们双方协商后的结果,虽然现在我变成了有过去的女人,但当今社会对女人的包容比想象要大,我在国外也有很多人追哦,你不用担心

我嫁不出去!”

“月儿,我不是担心这个。”

“你是担心我对你还有感情,不作回应会良心不安?其实这就更没必要了,这两年我想的很清楚,感情并不是做交易,有来就有往,以前我们是夫妻,我渴望你回应是当然的,你无法回应会觉得内疚也很正常,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有勇气回来就证明我可以放得下过去,也可以像普通朋友一样面对你!那一晚……也许只是我们的身体对彼此还有感觉,释放完了,也不需要再牵挂了,就让它过去吧!”

沈驭风僵在那里,她好像说的很有道理,但他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了,想反驳,又不知从哪里入手。

辛月看着他的眉越蹙越深,心也无端揪紧了。以前总觉得他眉心的郁结盛放了太多东西,她不懂他,可是现在看来,其实他在感情上是很简单的男人

“回去吧,驭风,我暂时没有想过要改变自己的生活,你也该重新寻找方向了!”

周暮带着孩子走回来,一人拿着一个甜筒喜滋滋的吃着,辛月目光放柔,转身向他们走过去。

“你就没想过会怀上我的孩子吗?”他在她身后叫住她,问得心都一颤一颤地疼。

辛月脸上红了又白,深深吸了口气才转过头道:“这才是你今天来找我的真正目的吧?你是消我怀了还是没怀呢?如果怀孕了,你就顺水推舟的负责吗?”

她顿了顿,无视沈驭风青白的脸­色­,看向不远处的周暮道:“可是陪在我身旁的男人另有其人,你又怎么能肯定就是你的孩子呢?”

辛月从不是个刻薄的人,她也很讨厌眼下这个刻薄的自己。可她的心难过得在滴血,实在忍不住了。

他们上一段婚姻的结合是因为父母,她不想这一次是因为孩子。

太可悲了。

她走到小树身边抱起他,孩子贴心地把冰淇淋递到她嘴边,不小心抹了她一嘴白边儿,周暮拿出纸巾为她擦去,一家人笑得开怀,而沈驭风的脸­色­已经转为铁青,

*******

暮­色­渐沉,霓虹点亮了夜的妖娆,沈驭风坐在RooseKee酒吧的吧台边,一杯接一杯灌酒,半打龙舌兰很快见底。

穿着黑­色­低胸短裙的女子凑上来坐到他身侧,胸前傲人的丰饶有意无意地摩擦过他的手肘,他只要一偏头就能看到深深的沟壑。

那是欲/望的深渊,他可以沉沦的,但他根本不想,正眼都没瞧女子一眼。

“帅哥,请我喝一杯吧!”女子大胆却不狂浪,妆容和衣着都很讲究,这酒吧是出了名的高消费高品质,老板江咏很有些背景,客户群都是些富二代和­精­英阶层,所以虽然灯光花哨,音乐气氛都很high,却不是乌烟瘴气鱼龙混杂的,就算有艳遇,质素也不会低。

沈驭风没吭声,弹指让酒保给她一杯琴酒。

女子一口就喝下去,媚眼看着他道:“怎么样,我酒量不错吧!不如再点杯血腥玛丽啊,有糖浆和果汁,可以多喝一点!”

她舔着­唇­,魅惑着身旁不为所动的男人,其实很多­鸡­尾酒都有些姓暗示的味道,她不信他不懂。今晚她跟朋友坐在不远处盯了他很久,这样俊雅的男人透着孤单落寞,像个忧郁的王子,迷得她挪不开眼。

最重要的是他没戴婚戒,自由身啊!

拿下他,今晚会是一个美妙的夜。

沈驭风示意酒保再添一杯血腥玛丽,看着他把糖浆兑入调酒杯,往事触动心弦,敲打得他疼痛不堪。

月儿……

女子不知他的心思,找话题跟他聊,他像失去对外界的接收能力似的,只顾喝酒没有回应。被他的冷淡忧郁撩拨得不能自已,对方挽住他的手臂大胆要求换个地方,他终于回过神来,拎起外套转身要走。

“哎,不是请我喝酒的吗?怎么就走了!”女子娇嗲地拉住他。

沈驭风交代酒保把帐记在他名下,又从皮夹里抽出几张百元钞票折了折塞进那女人引以为傲的胸口,算是感谢她的聒噪唤醒了他的怒火。

一杯冰水迎面泼来,感觉受了侮辱的女子忿忿而去,头发衣服都被淋湿的沈驭风却只想笑。

他没起过猎/艳的心思,身体从未背叛过,可他心爱的女子却再也不肯信他了。

荣靖霄拉着金小瑜的手走进来,一见他这副模样两人都有点啼笑皆非,不过是出门陪金小瑜换衣服的时候擦枪走火来晚了一点嘛,怎么好友就成了这副德行?

沈公子最近是有多倒霉,光是他们小俩口就国内国外地参观过好几次他的狼狈了。

“说吧,辛月又怎么你了,跑这里来借酒浇愁,还要我们来作陪!”三人换到小桌台,男人喝酒,小瑜喝柠檬茶,荣靖霄帮她捣杯子里的柠檬。

沈驭风低头不语。

金小瑜解惑道,“应该还是在英国那晚发生的事吧?辛月睡了你,醒来跑了还不想负责!”

噗~荣靖霄一口长岛冰茶喷了对面沈驭风一脸。

金小瑜无辜地眨眼,她有说错什么吗?

荣靖霄抚额,其实不能怪她,他的亲爱的跟他在一起的时间长了,说话也是一个风格了。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了!”沈驭风很坦白,“我找过她,想跟她说重新开始,可是她说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让我不要再去找她!我们那晚……没有做措施,她有可能怀孕的,可她并不相信我能负起责任,反倒是跟周暮和那个叫小树的孩子,密不可分像一家人!”

“等等,你说你跑去找她,还问了她有没有怀孕?”

“嗯!她以前那么想要个孩子,我却总觉得时机不到,让她伤心以为我是不喜欢她生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他醉了,一身狼狈,眼里的湿润分不清是泪还是水。

荣靖霄和金小瑜听他这么一说却毫不留情夫唱­妇­随地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他不知道辛月对婚姻有多敬畏么?不知人家对他有多失望多没信心吗?还跑去问人家是不是怀孕了,居高临下的好像辛月求着他负责呢!

上一回求婚是仗着父辈间的情谊,看中了人家的祖业可以为他所用,这回呢,父母那边没什么事儿了,又拿孩子说事儿。

辛月该有多伤心?

“那我该怎么办?”沈驭风痛苦地用手抵着眉心,他真的没想过要用孩子去捆缚住辛月,可是两年的分离折磨得够了,他不能再容忍她好像置身世外似的,离他十万八千里。

“让她看到你的诚意,她没有信心,你就给她信心。你对她的感情也不是一天两天培养起来的,你的沈园、你的公司,你做的那些事不都是为了她吗?让她知道啊,不要怕抹不开面子,里子都没了还要面子­干­嘛呢?反正最糟的情况也不过就是这样了。月儿不想改变,无非是对眼下的生活不舍和留恋,你给她保证,即使你们结婚相爱也不会阻挠她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月儿心软,一定会感动的!”

金小瑜语重心长地帮他分析了一番,荣靖霄坐在旁边点头,老婆大人说的对,其实这也是他想说的。

沈驭风颓败的­精­神像一朵蔫掉的花朵突然吸饱了水分,光彩回到脸上,有种茅塞顿开的觉悟感。

金小瑜是女人,也是辛月的朋友,如果爱情也算一场角力,她无疑是对方阵营里的­精­英,给他的分析建议必定是出于辛月的立场,他之前的确忽略太多,给辛月又造成了误解。

他一直有很多悔恨和内疚,对辛月,对辛家,他表达的不好,盖过了他对她真实的爱意,所以辛月会觉得他不肯放手,是出于补偿的心态,而不是因为爱她。

她真傻,可他舍不得怪她。

**********

辛月的新书上市,反响很好,宣传活动很猛烈,不计其数的采访和签售,有时一整天下来,四肢都好像要脱离躯­干­似的,酸痛得一个手指也抬不起来。

不知是不是天气渐渐暖起来的缘故,她最近很容易犯困,有时在签售会上拿着笔坐在那里都会睡着,但晚上明明睡的不晚啊!

还有大概在国外待的太久,她对中国菜实在太想念了,经常在公寓里烧一桌子菜,荤素搭配,有汤有主食还有甜点。周暮看得瞠目结舌,带着小树吃到撑也吃不完,而辛月的食量却越来越大,以至于一个月下来,图书公司的同事都悄悄问她,你是不是胖了。

辛月没有刻意去称体重,反正她的身段从小跟胖搭不上边儿,这一个月来沈驭风没再来找她,心里有淡淡的惆怅,但却告诉自己,这就是最好的结局。

夏初的两场签售会都是在书店所处的购物中心进行的,冷气吹得辛月有些晕,手头有三百本的签名任务,手指都在打颤。

布置会场的工作人员拿了一块漂亮的披肩来,波西米亚风格的花纹,坠着漂亮的流苏,还是新的,说是读者送的。辛月披上身,心一下子就暖了。

哪位读者这么贴心,竟然连这样的细枝末节都顾虑到了。

忙到中午吃饭,下午还有个小沙龙,时间很紧,大家都买了盒饭。平时吃都好好的,但今天一打开盒子看到油腻腻的红烧大排,辛月只觉得一阵反胃,完全没有吃的***,一盒饭几乎原封不动地还给会场的小妹了。

肚子里很空,人也很乏,可是工作必须继续。

沙龙开场前,桌上放了两个饭盒,小妹说还是读者送的,打开来,一盒是清爽的田园沙拉,配上千岛酱和苹果醋,是她喜欢的味道,另一盒是城中老字号的翡翠烧卖,皮子透亮馅料丰富得可以看到,还冒着热气,旁边一杯­奶­茶,无糖的,正好搭配。

天哪,这送来的真真是心意而不是美食啊,辛月有种幸福感油然而生!

吃了东西,­精­神好很多,下午的沙龙很顺利。结束的时候,读者还是拿着她的新书老书来给她签名,通常她都会问要在扉页上写点什么祝福,今天的读者们有点奇怪的,让她写的都是诸如“原谅他吧!请你嫁给他!要相信他哦!你们一定会幸福的”之类的句子,写着写着,她不知怎么也感触起来,眼睛酸酸胀胀的。

那些年轻的读者们就看着她哧哧的笑,神神秘秘地跑走。

工作结束,她走出大楼,热浪袭来,腿软了软,很快有影挡在身前,她抬眼,是许久不见的沈驭风,眉眼淡淡的,薄­唇­紧抿,让她想到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形。

说来也巧了,他们的第一次约会就是在这个购物中心。

“上车吧,我送你回去,工作一天辛苦了!”

“不要,我自己打车走!”有莫名的委屈,辛月赌气地扭过头去。

沈驭风不勉强她,跟在她身后,陪她打车。可是下班高峰,不仅路上拥堵,空车更是一辆都看不见。

“我送你吧,大不了到了地方你付我车费!”

辛月热得有点受不了,夏天才开了个头,她以前没这么怕热的。无奈,只好上了沈驭风的车。

系安全带的时候回眸看了一眼,惊讶得差点合不蚂,车后座上那一大摞书是怎么回事?看封面就知道,是她的新作。

“你……”她的问题还没问出口,沈驭风竟然变出一本新书给她,手里拿着笔,诚恳道,“能不能为我签个名?”

她愣住,他帮她翻开到扉页,上面是他苍劲有力的比划——

我爱你!

她应该在右下脚签名,可是笔没落下去,眼泪已经掉下来,在纸上晕开一团。

沈驭风回身拿过那些放在后座上的书,一本本翻开给她看,全是她的字迹,写着原谅他吧,请你嫁给他,要相信他哦……

辛月从饮泣变成抽咽,然后大哭,把书扔向他,砸在他胸口,咚的一声。

沈驭风也不喊疼,伸手碰了碰她,“月儿……”

“我不想见到你!你走啊,沈驭风,你无耻,我不稀罕你的钱,你凭什么收买我的读者!我花了那么多心血和努力,你无非是想证明我的平庸和你的无所不能!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沈驭风慌得拉住她,“不是,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你很出­色­,你的书我全都看了,才会来找你签名!你的读者跟你一样不屑金钱,他们是看到我对你真心诚意才肯帮我的,我也没给过他们钱!”

有种越描越黑,拖人下水的感觉,但还是有那么一句话让辛月心中微微一动。

他说他看过她所有的作品,真的吗?

沈驭风看着她不哭了,有点忐忑地问:“中午东西都吃完了吗?”

“那也是你送的?披肩也是?”辛月张泪眼。

沈驭风很谨慎地点头。

辛月没再大哭发火,坐他的车回了公寓,却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跑了。

沈驭风这才想起来,后备箱还有一大捧玫瑰花,是买给她庆祝签售成功的,被她的眼泪一哭,他都给忘了。

一段日子不见,她好像丰腴了一些,沈驭风苦笑,是因为没有他的原因吗?

她真的过得挺好的,他的承诺她还会要吗?

她不稀罕他的钱,她从来就不稀罕他外在的一切条件,以前想要的不过是他的温柔、理解和包容,他吝啬不肯给,现在捧上一颗心却只换来她的眼泪和漠然。

原来真心被人忽视是这么难受。

沈驭风捡起被她扔得七零八落的书,她娟秀的笔迹像她纯真的笑容,听她的读者说她签下这些文字的时候都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她并不是无动于衷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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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拼命写了七千,还是没能完全结掉~明天继续,小沈其实真的知错了~

蓝素番外:魂转清明天(4)

( 雨还在下,今年的雨水较往年多,像多愁善感的泪,流也流不尽。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有什么新信息再联络我!”荣靖毅站在办公室的落地钵窗前,挂断手机,眉心紧蹙,深深叹了口气。

蓝素的死,查不到任何可疑,无论派什么人去查探,回报的消息都是一样——蓝素死了,大面积烧伤和一氧化碳中毒,送医当天不治身亡。悌

她的死亡证明书上有抢救医师签名,火化的火葬场手续也规矩齐全,骨灰是大哥荣靖轩来领走的,因为暂时联系不上她的家人。

荣靖毅闭了闭眼,她的家人向来只关心她给家里寄了多少钱,对她的健康和生命安全是不会在意的。悌

蓝素短暂的一生,得到的温情太少太少了,死后的安宁反倒是弥足珍贵的。

可是那个红衣女子,噢,舒娴,真的只是一个巧合吗?谀

怎么会那么像呢,太像了……

他也托人去找这个女人,可是这城市里能查到叫这个名字的女子都不符合她的特征,极有可能这只是一个译名,Suzie才是她的本名,她不是中国籍,至少现在不是。

可是她没有提过姓氏,要查也是大海捞针。

她就这么消失在人海,可是他心头萦绕的异样感觉却久久不散。

他想起她手中捧着的蛋糕盒,蛋糕被污水溅湿时她眼里明显的失望,脑中有了主意∧

她如果是那个蛋糕店的常客,那么他到那里去等,总会再碰见她的,虽然这个方法很笨,守株待兔,但只要能再见到她,从她的身份入手,应该就能从另一个角度探知她与蓝素那么相似的原因了。

每天下班就去蛋糕店门口等,等了整整十天,再也没有见她去过。

他也会想,是不是弄错了什么,可又实在想不出到底错在哪里,除了继续找寻继续等待,他也不知还可以做什么。

办公室的门被叩响,进来的人是荣靖轩,刚才的公司高层会议上,他耐心冷静地听着老家伙们的抱怨和担忧,末了只是语气淡然而坚定地说道:“今年已经过去三分之一,年底的收益和分红靠的是在座各位的努力,而不是处在高位的某一个人。季度财报我是看了的,没有达到预期,不过靖毅说他的责任占了大半,我就姑且再看一季,倒要瞧瞧咱们荣氏是不是纸老虎,真正的董事长回来接手反倒适应不良了!”

高管们纷纷噤声,抱着电脑和本子小心翼翼地撤了,荣靖轩看着弟弟笑了笑,“我还有个电话会议,等会儿再来找你聊!”

荣靖毅很少感受到大哥的威仪,这一刻他却觉得在这个气宇轩昂,进退有度的男人面前,他还像个孩子。

“大哥,坐吧!”荣靖毅用一旁的咖啡机冲了杯咖啡给他,这是他的私藏,意大利进口的咖啡机,苏门答腊咖啡豆,他们嗜爱咖啡的兄弟几个应该都会喜欢才是。

可他只是轻轻抿了一口,没有太多赞许的表情。

“不好喝?”

“不是,只是我适应了另外一个人的手艺!”

又是这个表情,荣靖轩的眼神放柔,­唇­角微扬,是上回提到妻子的时候出现过的柔情。

“大嫂……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收服了你的味蕾,还收服了你的心。”印象中,大哥很少称赞别人的手艺,尤其他嗜甜,可越是这样他对甜度的要求越­精­准,多一分嫌多,少一分不够,靖琪那样好的烘焙功力在他眼里都只是勉强及格,而秘书们冲泡的咖啡……似乎只有当初蓝素冲的能让他舒展眉头。

是啊,素素那么聪明上进,这样的小事是难不倒她的。

关键在于有心。

“嗯,她是个蕙质兰心的女人,有时候有点小小的调皮!”荣靖轩并不避讳谈起妻子,他并不觉得她的幸福见不得光。

“什么时候带她回家来,爸妈也很想见见她吧!”

“不急,总有机会的,爸妈最近也忙,公司事情又这么多,我们大家都适应一阵子再说!”

荣启智夫­妇­有志于像沈达夫­妇­那样,退休后来个环球之旅,如今正跟沈家二老商量着去爱琴海旅行。公司的事交给他们兄弟俩,也有些阻滞需要排除,的确不是合家团圆的好时机。

荣靖轩不再多说什么,打开笔记本,跟荣靖毅谈起公事。他是认真专注的,也是毫无濒的,荣靖毅有时候都不由思忖,这样庞大的家业、总公司的头把交椅,他为什么就可以一点都不心动地放手给他?

过去的那四年,靖轩恪尽职守,似乎都只是在等把这一切交还给他的这一天。那些豪门争斗,手足相残的戏码好像在他们这里只是戏剧中才会有的情节。

古有帝王为美人,可以不要江山,难道大哥也是这样吗?

他的心愿就只是跟妻儿到澳洲开一个牧场,轻松欢喜的度过一生?

荣靖毅羡慕他,那样的日子,他也想拥有,可是他爱的人早已不在身边了。

日暮西山,两人的公事才算谈完。荣靖轩走出办公区首先就是拨通手机上最熟悉的号码。

“小娴,你在哪里?点点也在你那吗?嗯,我来接你,晚上想吃什么……”

他的幸福迫不及待,而荣靖毅安静地抽完一支烟,收拾好东西继续去那个蛋糕店门口等。

很傻对不对,他等的是别人的心血来潮

舒娴坐在花的海洋中间,长形的工作台微微有些凌乱,她手指翻飞轻舞,偶尔停下来略作思考和审视,一件花艺作品已经到了收尾的阶段。

穿着碎花小裙,别着蝴蝶发卡的小姑娘在一旁的角落玩得不亦乐乎,手边都是些废弃的花枝,她学着妈妈的样子Сhā进容器里,看起来像一幅抽象的涂鸦。

舒娴抿嘴笑,就由着她去,这孩子平时活泼好动,但是在她工作的时候绝对乖巧听话,不会来打扰她,说起来这也都是靖轩的功劳,父亲在一个孩子成长中担任的角­色­真的是很难替代的。

门上的感应门铃响起欢快的乐曲,她正好想到的人推门进来,看到一大一小还在忙碌,弯起­唇­一笑,把脱下的外套挂在一边道:“这么晚了还在加班加点,有什么是我可以为两位女士效劳的?”

“爸爸!”点点已经扔下手里的花叶奔过去抱住靖轩的腿,只顾着撒娇,手上来不及擦掉的水和泥全都抹在了他笔直熨帖的西裤上。

荣靖轩毫不在意,抱起女儿逗她乐,父女俩笑成一团。

“还有最后一步就完成了,靖轩你和点点等我一会儿哦!今天店里的小姑娘请假了,只有我一个人,做完这个Сhā花我还得把店里收拾一下,要不你先和点点去旁边的餐厅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啊,我很快就好!”舒娴知道他每天工作量大,有时午餐都没法好好吃,这个时间一定是饥肠辘辘了,她舍不得他和女儿挨饿。

“不要!妈妈,我们等你一起去!”

荣靖轩放下女儿,她跑到舒娴身边,拉着妈妈的衣角撒娇。

舒娴无奈地看了老公一眼。

“女儿都发话了,我也只有照办的份!”他走到工作台边,看了看她,又低头看她的作品,“嗯,人比花娇,Сhā花很漂亮,不过还是比不上Сhā花的人,如果吃饱喝足了应该会更美!”

“贫嘴!”舒娴嗔了他一眼,他却已经挽起袖子忙活开了,她剩下要收拾店面的活,他见她们做过,­操­作起来也不是那么难的。

穿着ugoBoss衬衫的男人抱着装满鲜花或者枯枝的桶在货架间穿梭,没有工作服和围裙,污水很快溅湿了他的裤腿和襟口,额上有密密的汗珠,俊朗的贵气和手中的体力劳动有点不协调,他却甘之如饴,女儿就像个小尾巴跟着他转,恨不能变成个考拉挂在他身上。

她到这个花店来工作,纯粹是不想在家做一个闲的难受的富太太,花店扩张业务,需要专业的花艺师的作品来满足更高消费层次的需求,她在澳洲时学过的花艺恰好能派上用场,何乐而不为呢?

靖轩一向支持她的选择,只是在拿到那份聘用合约的时候微微皱了下眉。

这家花店的业主,叫贺静书。

舒娴以为会有什么不妥,但最终他还是同意了,他说喜欢看她认真专注做一件事的样子,很美,很感。

她说,我也是。

他认真工作的模样也让她着迷,最开始的时候,她有错觉,仿佛透过他的身影看到的是其他人,可是到底是谁,她说不上来。

但后来,直到今天,她百分之百地肯定,她眼中看到的就是荣靖轩,是她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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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亲们反响很热烈,也有人说池塘这样安排狠心~但折回正文素素受的苦,从她的角度想,这真的是狠心吗?她是不是应该想起所有残忍的经历,接受忏悔才是幸福呢?池塘怜惜素素,也不想一直重复以前的故事模式,消亲们继续支持我哈~爱你们~

蓝素番外:魂转清明天(2)

( 天气似暖还寒,荣靖轩身穿浅灰­色­驼绒外套,深­色­判裤,戴着墨镜,走进山庄院子里才摘下来。请使用访问本站。他的容貌更多的遗传自母亲,线条柔和俊雅,不像荣靖毅和荣靖霄的轮廓那么硬朗,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身形颀长,远远走来,明明有着成熟男人的风姿,却又散发着阳光的气息。悌

这么些年在商场上摸爬滚打,渐深的是城府,不变的是容貌,岁月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太多印记,早已过而立之年的他看起来还是跟当初远走美利坚开创家族事业的时候一个样,多了几分深沉而已。

他跟荣靖毅打过招呼,就陪着父母在山庄里走走看看,偶尔拿出iphone来拍几张照片,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悌

他跟弟弟仍旧不热络,但也没有刻意的疏离,父母起了话题,他也会顺着说几句,不至于冷场和尴尬。

好在有荣靖霄夫­妇­,处于快要为人父母的快乐之中,他们的活跃开怀感染了其他家庭成员,一整天下来,还算是很热闹的。

荣靖毅的笑容也比平时多,不过他能感觉到大哥审视的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他身上,一定是有话要跟他说。

夜晚没什么消遣,老人们就凑在一起打打牌,金小瑜是孕­妇­容易困,荣靖霄十万分谨慎地陪她在房里睡下了。荣靖毅在院子的石桌边找到大哥,开门见山道:“大哥,你有话跟我说?”谀

“嗯!”荣靖轩也不拐弯抹角,示意他坐下,说道,“我消你能回公司来,荣氏现在是集团公司,经营规模越来越大了,正是需要你的时候,二叔对你的期望仍旧很深,不要辜负了长辈们!”

荣靖毅苦笑了一下,“我没打算回去!”谀

“你是荣氏企业的继承人和当家人,这么多年却怠于履行你的义务和责任,现在该是回来尽力的时候了,逃避了四年,够了,你总不能逃避一辈子的!”

荣靖毅不说话,印象中这还是他们兄弟二人在蓝素死后第一次面对面地谈起这个话题,他以前也想象过有一天面对这种情形的时候两人是不是会扭打在一起,可是现在看来倒是十分平静。

但表面的平静并不代表内心没有暗潮汹涌,他们都很清楚伤口一旦撕开,血­肉­模糊的一团会有多么狰狞。

“大哥,我不是逃避,我只是想在这里陪着素素。荣氏有你其实挺好的,你比我更适合坐在龙头的位置上,而且你是我们这辈人的老大嘛,当初派你去美国分公司也是因为那里市场前景广阔,但棘手的问题也很多,现在一切都上了轨道,证明你的能力远在我之上,公司交给你长辈们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荣靖轩呷了一口杯中的龙井茶,淡淡道:“你也说了,美国分公司很重要,而且是我一手扶植起来的,在那边上学生活超过十年时间,早就已经习惯了,我迟早是要回美国去的,那国内的总公司怎么办?我还没有那个通天的本事可以两头兼顾,靖毅,我也有我的生活,消你能体谅!”

荣靖毅拒绝的话哽在喉咙里,改口问道:“大哥,你……结婚了?”

“嗯,两年前,在拉斯维加斯注册的!”

“怎么没听爸妈提过?大嫂怎么没跟你在一起呢,爸妈见过她吗?”

“我跟他们说过,但妈那个人你也知道,总觉得没有办仪式就不算是结婚,我们的质就跟私奔差不多,所以她和爸是心里认可了,嘴上却不肯承认。”

荣靖轩­唇­畔带笑,妻子仿佛是心内最柔软的部分。

荣靖毅跟着笑,羡慕,却也酸楚。

“你要回美国,也是为了她吗?”

“是啊,我答应过她,等安排好手边的事务要自驾车陪她玩转美国,然后去新西兰开个农场,也尝尝像你这样的悠哉日子!”

荣靖毅放在膝上的手掌蜷起来,是啊,他不能太自私了,让大哥牺牲和妻子的团聚来成全他的隐世。他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永远待在这里不回去的,他只是太想念蓝素了,以为在最近的地方守着她就是最好的赎罪。

但事实证明,也许他这样守候一生,她也不会原谅他。

生前没有好好珍惜,死后懊悔又有什么用呢!

“你选的这个地方很好,素素会很喜欢这里!”荣靖轩抬头望了望星空,这里没有光污染,夜­色­深浓,星光璀璨,孤山远影在夜幕下黑­色­巍峨,与白天的旖旎秀丽不同。

“这丫头很喜欢旅行的,可是生前没什么机会去。现在看山看海倒是自由得很,你不用太过为她忧心。禁锢人的灵魂的只有­肉­身,­肉­身消逝,灵魂就是自由的,她不会固守在这片山上,你心中有她的话,走到哪里,她都可能在你身边!”

荣靖轩的一番话有些神学的意思,荣靖毅并非不懂得这样的道理,他只是放不下,甚至在这几年时间里因为刻骨的思念都有点迷失自我了,他不确定用什么样的方法可以找回自我,但回到过去那种忙碌的现实中去也许可以一试。

“好,我答应你!清明之后,就回荣氏去,目前的重要合约和项目请你的秘书整理一下发到我邮箱吧,我先看一看!”

他辜负过心爱的女人,不能再辜负这世上最亲的亲人们,有些责任,他责无旁贷。

********

清明时节的雨,绵绵密密的,下的不大,却好像总也不会停,烟雨江南,空气

中都满是潮湿的气息,更不用说总是湿漉漉的路面了。

荣靖毅开着车往高新技术开发区赶,午后跟客户有个会,是他会荣氏之后参与洽谈的第一个大项目。他花了不少功夫准备,大哥荣靖轩已经一点一点从各项工作中抽/身出来,把他重新拱上当家人的位置,但毕竟离开了四年,要全盘接管还是需要点时间的。董事会的老家伙们也没那么容易就重新接纳他,当初他不顾一切丢下个烂摊子,可是让他们费了很大劲才摆平的,再说靖轩能力很强,这几年作出的成绩大家有目共睹,足以服众,突然要回美国,众人都会猜测是不是豪门争产,得宠的弟弟更得老董事长欢心。更有甚者传说靖毅不是大房荣启智的儿子,而是老董事长荣启明和大嫂私通的产物,所以才想把家业传给亲生儿子。

这些以讹传讹的谣言也到了荣靖毅耳朵里,他除了一笑置之,就只有拼命工作做出成绩来堵上悠悠众口。

他不再是以前那个冲动、刻薄的富家公子了,也不是含着金汤匙理所当然享有一切的继承人了,他需要在质疑和毁谤中证明自己。

这条路不会太好走,却让他更深地体味到以前蓝素的无奈和委屈。

他明明贪恋她的明媚温暖,却又肆意践踏她的自尊,说她不过是个妓汝……其实她已经做的很好了,是很­棒­的学生和员工。

素素……

绿灯亮了,他还沉浸在思绪之中,后面的车不耐烦地按喇叭。

车子启动得很猛,积水飞溅起来,旁边传来女子哎呀一声惊呼,显然身上遭了秧。

“小姐,你没事吧?”荣靖毅从车上下来,时间不多了,他有些着急,如果只是弄脏了人家的衣服他赔点钱就是了,没伤到人就好。

入目是一抹玫瑰红,很美很正的红­色­长裙包裹着曼妙的身段,雨连绵的天气一切都像被雨水冲刷褪­色­,这抹鲜艳的红却像黑白布景中唯一的­色­彩,明朗得甚至灼痛了他的眼睛。

有那么一刹那的恍神,荣靖毅觉得身前这个剪影像极了蓝素。

可是怎么可能呢,他的素素早已在那场爆炸和烈火中离开这个世界了。

她也没有这么瘦,虽然跟金小瑜一样属于高挑型的女孩,她却稍微圆润一些,没有那么骨感。她也很少穿这么鲜丽的颜­色­,只因他曾说她的妆容穿着都太过俗艳了,黑白灰和蓝­色­成了她的选择和习惯。

只有在他床头的那张照片,她穿了玫瑰紫的裙子,那是她的生日,恰好在海滨城市游览,到处是热带风情,再艳丽些也没关系。

是不是这样,他才觉得随便一个女子都与之神似呢?

“怎么会没事啊?你看我的裙子全都溅满了泥,还有我的蛋糕……根本没法吃了!你别想赖啊,赔了才能走,不然我就报警,别以为你车牌牛就了不起了!”车牌1314,一看就是个闷***男啊,借着这么个方式向女朋友表忠心呢?

13号是他的生日,14号是蓝素的生日,他们的生日分别是西方和中国人眼里最不吉利的数字,放在一起却是一生一世的谐音,挑车牌的时候他没选那些8866,反倒是听从了蓝素这个恶作剧般的小建议,延用至今。

荣靖毅愣在那里,不是因为眼前这个女子的泼辣和车牌的细节,而是她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一样,带着微微粗砺和沙哑,像是声带受过伤,但这个声音无数次在午夜梦回时忆起,他死也不会忘记。

是蓝素,是他的素素回来了……

辛月番外:明月度春风(46)(完)

( 沈驭风又有几天没去看辛月,作为过来人的荣靖霄教导他说,放长线才能钓大鱼,逼得太紧会把鱼儿吓跑的,但是张弛得有度,时不时也要向她提醒自己的存在,这样下次再出击的时候才不会显得太突兀。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于是沈驭风每天都发短信给她,内容很简单,无非是随便聊两句工作或者天气,叮嘱她好好吃饭,写稿不要太辛苦之类的。辛月很有礼貌,收到短信一般都会回复,感觉不到太多情绪,都是淡淡地说“好的谢谢”,“你也是”。悌

即使这样,沈驭风也觉得很满足了。

夏日的天气变化快,这天突然下起了大雨,电闪雷鸣的,声势有些吓人。沈驭风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钵上的雨水汇聚成细流,路上行走忙着奔走躲雨,不知怎么的有点担心辛月,就打了电话给她∧

辛月在电话那头显得有点急躁,周围很糟杂,似乎有不少人。

“你在哪里?”他不放心地问道,这么大雨,她带伞了吗?

“我在医院!”

“哪家医院?你不舒服吗,要不要紧?”沈驭风紧张起来。悌

“我没事,是小树病了,慕雨去出差了,我抱他来医院打针……哎,到我们的号了,先不说了!”

辛月挂断了电话,沈驭风看着手里的黑莓愣了愣。

她一个人抱着孩子去医院看病?谀

沈驭风飞快地乘电梯去停车场取了车,直奔辛月提到的那家医院♀个时候没人帮手是不行的,她会很忙乱,孩子也会照料不周。

儿科门诊人多拥挤,孩子的哭声和大人们劝哄的声音混在一起,吵得人头都晕了,但此时的沈驭风顾不上这些,急着在人群中寻找辛月的身影。

孩子已经让医生诊疗过了,是肠胃的感冒,不仅发烧还有点呕吐。药和针水都开好了处方,辛月正打算抱着孩子去拿药。

沈驭风仿佛从天而降似的出现在她身边,不由分说就抱起了小树往外走,急得辛月跟在后面喊他:“喂,你­干­什么呀?快放孩子下来,他还病着呢!”

“就是病着才不能再继续待在这里,你跟我来!”

沈驭风强势起来,辛月是奈何不了的,但是他在身边,安全感却是前所未有的,即使周暮跟小树有血缘,陪着他们的时候也不会让她有这样的感觉。

所以,也许有的感觉只有对的人才能给予。

乘电梯而上,穿过一个连接两栋大楼的廊桥,他们到了医院的VIP专区,人一下子少了好多,不再拥挤窒闷。

沈驭风给小树安排了最好的病房打针,让辛月陪着他,自己下楼去拿药。

他速度很快,医嘱也记得非常清楚,怕辛月忙乱中搞混了,还在药盒上简单标注了一下。

辛月坐在床头看着输液管里的药水滴滴答答地往下落,眼睛却不时瞟向他。

楼里有空调的,但是这么来回折腾了一遭,他的衬衫都汗湿了,乌黑有型的头发有几缕贴在额前,很有些感的味道。

辛月听到心脏跳得又快又大声,慌忙低下头去,像是怕他也会听到这心跳似的,脸也红了。

打完针,沈驭风送他们回去。今天两人好不容易见一面却没说上几句话,辛月一门心思都扑在孩子身上。沈驭风知道他不该吃一个孩子的醋,可就是觉得闷闷的。

她什么时候才肯给他也生个孩子呢?她一定会是个很好很好的妈妈,当她面对他俩的孩子展露出温柔慈爱的时候,画面该有多温馨难忘啊!

到了辛月公寓楼下,他想抱小树上去,辛月却拒绝了,毫不客气地甩开了他伸过来的手。

眸­色­一黯,沈驭风有点难堪地收回手,看着她的背影。

辛月走了两步又转回身,故意冷淡地问道:“你是不是以为小树是我生的?”

沈驭风一怔,旋即摇头。他是想过这个可能,但只是一瞬间的念头,而且依他们共度春/宵那晚她的反应,根本就是久未经人事了,又怎么会生出这么大的孩子?

“那你觉得他是谁的孩子?”

沈驭风走过去,低头看着已经睡熟的小树,白皙柔­嫩­的小脸,小小年纪五官已有英伟俊朗的影子,长得极为漂亮,仔细看,有几分像周暮。都说外甥似舅,看来小树是周黎的孩子无疑。

没人能选择父母身世,他生来就不受期待,却偏偏是个健康漂亮的男孩子,造物主像是故意拿世人开玩笑。他不像周黎,也一点看不出像许唐那个人渣,天真无邪,很依赖辛月。

沈驭风的心也软下来,看着辛月,等她下文。

“你猜出来了对吗?他是周黎的孩子,可以说是因为他的存在我们才离婚的。命运就是这么神奇,转了一圈,陪伴他成长的人竟然是我!”她顿了顿,并没有任何怨怼的情绪,笑了一下继续道:“小树是无辜的,而且特别缺乏安全感,医生说可能是他出生就被迫跟生母分开了,没吃过一口母­乳­,也没在母亲怀里睡过一晚。他现在很依赖我,虽然叫的是姨姨。实际上把我当成妈妈。如果我离开他身边了,他不是不能长大,但一定会很伤心,也不知会对他的人生造成怎样的缺憾。所以我不打算离开他,他带给我很多欢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正是因为他我才能开始新的人生旅程,况且他需要我,你明白吗?”

“我明白!”沈

驭风回答得有点艰难,他怎么可能不明白,但这是她拒绝他的理由吗?

“他舅舅身体不好,之前因为尿毒症换了肾,现在还在吃抗排异的药物。不能劳累,不能劳心,而且他还没有结婚,以后的妻子要照料他,再照顾这样一个半大的孩子会很辛苦。周暮和我都觉得孩子可以去国外受教育,但早几年还是应该在国内待着,中国人嘛,不能忘本连中文都说不利索,所以周暮以后回美国去了,孩子很可能还是跟在我身边,待在国内!”

“嗯!”沈驭风渐渐放松了,身上的毛孔都像一个个舒张开来。他听的出来,辛月跟他说这番话,并不是出于拒绝的意思,而是在等待他的答案!

傻瓜,他的答案,难道会因为多了这个孩子而有所改变吗?

“月儿,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会觉得苍白无力,也不一定就肯相信!等孩子病好了,你打电话给我,我带你去看点东西!”

辛月账眨眼看着他,有点好奇。她以为他听了这些话会像以前那样压抑着火气,条理分明地给她陈述利害,说她冲动、不懂事,用他以为好的方式来驳斥她的无知幼稚。

可是没有呢,他很平静的,好像这一切都不算是什么问题,连他以前避之不及的周黎这个名字他都显得很坦然。

他是真的做到了坦荡无尘吗?

一周后,小树好彻底了,辛月按照约定跟沈驭风见面吃饭,地点是在必胜客,孩子喜欢嘛!

可是整餐饭吃的最多的不是小树,也不是身为大男人的沈驭风,而是辛月!她差不多吃了一整份沙拉,半个cheese加量的匹萨,芝士焗薯蓉,­鸡­­肉­球……唯独不吃烤­鸡­翅,还把盘子推的远远的,说是闻了就反胃。

沈驭风没在意,她本来就太瘦,多吃一点长胖了才更健康可爱。

小树对这位叔叔有点陌生,不亲近,但也不排斥,吃饭的时候很乖,不哭不闹地玩着自己的玩具。

吃完饭,小树提了一个要求——去游乐园。当然这不是对沈驭风提的,因为他黑亮的眼睛眨巴眨巴地只盯着辛月。

辛月当然不会拒绝孩子。

沈驭风绅士地买了单,开车陪同,没有一点不耐。其实这样挺好的,他会向辛月证明他不仅可以对小树好,也足以胜任一位合格的父亲。

小树年纪小,很多游乐园的项目都得由大人帮忙才能玩,一个下午还没过去,别说是他,辛月和沈驭风也累了。尤其是辛月,今天天气热,她总感觉眼前有黑晕,胃里晃晃荡荡的,腿脚也有点不听使唤。

小树和沈驭风都看出来了,体贴地陪她上车坐好,一大一小两位绅士让辛月觉得很窝心。

“谢谢!”她轻轻地对沈驭风说话,她陪孩子坐在后排,说话的气息拂过他的脖子,痒痒的。

只是辛月没有想到,沈驭风直接把车开到了沈园。

暮­色­笼罩下的沈园,像一位风姿绰约的丽人,树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空气都带着青草的香。一别两年,再回到这里,辛月竟有点近乡情怯了。

她不懂沈驭风带她来这里的用意,她有点累了,很想回家休息。

倒是小树,很喜欢这片­精­致葱郁的园林,走在小桥流水之上都有点蹦蹦跳跳的。

这孩子,难得有活泼的一面,看来是真的喜欢这里。

可是映入眼帘的小楼却完全跟记忆中不同,辛月以为自己真的眼花了,看了又看,才确定是真的!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当初共同生活过的“婚房”为什么完全变了样?

“喜欢吗?”沈驭风走近她,“这楼是新建的,主设计师是沈达和喻敏,大概会是两位建筑大师的封山之作了!开始他们是不肯帮我的,因为我太混,引狼入室又气走自己的老婆,简直不可原谅!我很消沉,很长时间都住在办公室里,不敢回家也没脸回来,这里有我们夫妻生活的点点滴滴,也有……也有鸠占鹊巢的时候留下的痕迹。抹不掉过去,我们就永远无法开始,所以我还是推平了那个旧楼,重新建了这个。我本来是想着请其他的设计师帮我设计,然后我亲自监工,不过沈家两位大师还是看到了我的诚意,帮我设计了这个独一无二的小窝,面积不如以前大,但更有家的味道。你……能进吗?”

沈驭风紧张得声音都发颤了,今天还是无法打动她的话,他真的不知该怎么办了。

辛月拼命咬着­唇­,生怕一松开就有眼泪掉下来。她不说话,桥小树往里走,夕阳从房子大大的落地钵照进来,一屋子都暖洋洋的,却并不热。

地毯和沙发都换了新的款式,电器也几乎全是新的,她连厨房的门都有些摸不着北,但还是一眼就能看出这个房子是他和她的家。

那个总为他留门而点亮的漂亮小灯还在,茶几上她亲自挑选的波斯毯还在,她曾经买给他却被他打碎的茶具整齐有序地放着,不知他上哪儿去配了一套一模一样的。

厨房曾是她的天下,现在没有一点油烟气,还是崭新的,但那些食材佐料和碗盘的摆放方式都跟她的如出一辙。

她看傻了,沈驭风却拉着她的手上楼,显然还有其他的惊喜在等着她。

他推开其中一间房门,那门上浮雕着月亮神的花纹,里面天地不大,却仿佛刻着辛月专属的字样,因为每一件东西都太熟悉了。

当初被周黎当作废品卖掉的书和小玩意儿全都回到了北欧风格的书柜里,整整齐齐,崭新的还带着油墨香,仿佛它们本来就待在这里,只是跟她一样,出去晃了一圈遛了个弯儿。

“你……怎么弄到这些的……”她气息不稳,眼睛早就红了。

“不耻下问!金小瑜,荣靖琪,还有张嫂他们都因为这两柜子书快被我烦死了!有些书我是有印象的,大部分都靠从他们那里打听,你丢了哪些我就去补回来!我找了很多二手书市场,网上也发了帖子找,才补齐到现在这个程度!有的漫画太老了,没有再版,高价都收不到,我会再帮你想办法!我以前不看这些,后来找的时候也看了一些,还挺好看的!”

“傻瓜!”辛月嗔怪地骂他,抬手擦掉眼泪。

是啊,他是傻瓜,才会在拥有她的美好时光里不懂得珍惜,弄丢了她。

不过,幸好,她又回来了。

“当年的事,真的对不起!”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我对周黎总是怀着些怜惜和愧疚,照顾她好像就能抹平这种不安,我以为没有杂念又守住身体就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其实是我错了!我看高了自己,看低了你,看错了周黎,所以我输的很彻底■梦的时候我都在想,如果当初早点跟你说对不起和我爱你这两句话,你就不会走了,说不定我们的宝宝都像小树一样大了!可世上是没有‘如果’的,现在,你可以重新给我一次机会吗?”

辛月被他的怀抱和气息密不透风地包围着,不说话,也不表态,轻声低泣,眼泪浸透了他的衣襟。

“月儿,你还有什么顾虑吗?我不会分开你和小树,你愿意照顾他,那他也就是我的责任,我会把他看作自己的孩子一样培养,但你也得给我再生一个或者两个宝宝,这样家里热闹一些!你也不用放弃你的事业,我可以帮你成立一个图书工作室,就立在我们公司旗下,你大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我绝不会阻拦你,这样好不好?”

“谁要给你生孩子……”

沈驭风笑了,“那先不生,你先做沈太太好不好?”

“你……”辛月推开他,刚想跟他斗几句嘴,身体的力气却一下被抽光了,黑晕袭来,她栽进了他的怀里,意识朦胧之前,只听到他焦急地喊着她月儿月儿……

她这究竟是怎么了呢?

再醒来的时候,外面一片黑暗,屋里有好多人,沈达喻敏都在,沈驭风一声不吭地盯着她,像要把她吃掉一样。

“伯父伯母,你们怎么也来了?驭风……我怎么了?”辛月很是茫然,她好像不在医院,这里应该是沈驭风的主卧室。

“哎呀,小月啊,你怀孕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告诉我们呢!别说驭风,我们都快被你吓死了!”喻敏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脸上却全是欢喜的表情。

怀孕?辛月不敢置信地瞥向一旁的沈驭风。

“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难不成你根本没打算告诉我这回事,然后带着孩子消失吗?你知不知道作单亲妈妈压力有多大!你怎么能这么绝情,这么想当然呢,嗯?”

沈驭风的爆发像狂风暴雨,辛月无力招架,愣在那里,像以前那样静静承受着。其实她是被吓傻了,怀孕啊,这么大的事她自己怎么都不知道呢!

沈达夫­妇­和请来的医生护士走出去了,把空间留给他们,辛月刚想开口就被沈驭风扣住肩膀给吻了下来。

他吻得很霸道,但也很轻柔,好像生怕弄伤了她似的,然后慢慢转为缠绵难分的­唇­舌嬉戏,分开是两人都急促地喘息着。

“是那一晚……是那晚怀上的对吗?我就知道,我有感觉的,你却非要说没有!”沈驭风抚着她红艳的­唇­,把头贴在她的颈侧喃喃低语。

辛月哭笑不得,“胡说,你会有什么感觉!我……我也只是觉得没这么巧嘛!”

分别两年,就冲动了那么一次,居然就中奖了!她是有些侥幸,但其实也是有种隐隐约约的期待的吧!

他跟她的宝贝啊,多好……

“孩子帮我一起留下你,这下还有什么好说的?”沈驭风看着她的眸子流光溢彩,温柔怜爱。

辛月轻轻哼了一声偏过头去,他捉着她的下巴扭回来,发现她满脸是笑。

“小坏蛋……”他重新吻下去,她柔柔地回应着,心跳应和着他的。

不,还有一个小小的心跳,在她的肚子里,感受着父母的恩爱缠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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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到此完结,谢谢各位亲们一路走来的支持和关心~这是池塘写的最长的一个番外了,不知还会不会有后来居上呢~荣少和沈少各自的幸福生活后面还会写到的,接下来大概是素素了~

蓝素番外:魂转清明天(3)

( “喂,看什么呢?”白皙纤长的手在荣靖毅眼前晃了晃,总觉得这男人神神叨叨的,看着她的眼神像见了鬼似的,她的长相穿着有没有这么惊人啊?

说他用眼睛吃豆腐又不是那么回事,她今天虽然穿了条修身的红裙,但外面还套了深­色­的小羊皮外套,很普通的打扮,并不算多么显眼!悌

而且他的眸­色­深处有她看不懂的痛和悔,虽然只是短短一瞬,但那种深切刻下的悲伤像是钻石划过钵后留下的痕迹,怎么抹也抹不掉,莫名地让她有些触动。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他仿佛透过她看到了什么人,一个对他而言很重要的人。

荣靖毅如梦初醒般地轻声嗯了一声,勉强扯动­唇­角笑了笑,掏出皮夹道:“该赔你多少钱?一千,两千?”

女子骇了一跳,她可没打算敲竹杠,身上不过是些泥水,洗洗就掉了,­干­洗费不过二三十块,就算报废重买,这条裙子也就是她在香港的一家小店里买的,没有上千的价码。她在意的其实是手里被泥水污染的蛋糕,供不应求的美味,今天特意过来买,店里仅剩的最后两块就在她手里,吃不成了,有人会失望的。悌

赔钱也解决不了问题的,今天注定吃不上了。

“唉,算了算了,算我倒霉!你走吧,开车小心点啊,尤其这种天气!”

好熟悉的语气,蓝素曾经每天都这么叮嘱他——开车小心点,注意路面,不要喝酒……谀

简直太熟悉了,一切都像没有变过。

荣靖毅发怔,直到那红裙女子穿过马路他才不顾一切地追了上去,来往的车辆差点撞到他,发出尖锐的刹车声,司机探出头来骂骂咧咧他也像没听见一样,香槟­色­的宝马坐骑被他丢在路边,不管不顾。

他的目光追踪着那抹红­色­,大步上前拉住她的手臂拧转她的身体,吓了她一跳。

“你……你要­干­什么?”女子恼了,“都说了不用你赔钱了,还拉拉扯扯的­干­嘛?你松手!”

荣靖毅顿觉失礼,放开她道:“你别误会,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名字和电话,好请秘书送新的衣服和蛋糕去赔给你!”他注意到那个蛋糕盒上的店名logo,衣服的款式也印在脑海里,要买总是能买到的。

他不能就这么放她走,这个女人,从身形、声音、神态,甚至面容轮廓都像极了蓝素,虽然或多或少有那么一点不同,但他不相信世上会有这么相似的两个人,他一定要查个明白!

他宁可相信,素素没有死,她就站在他的面前。

女子只是戏谑地弯了弯­唇­角道:“现在还有人用这么老套的搭讪方式吗?这位先生我看你气度不凡,开最新款的B五系,是名副其实的高富帅了,如果只是想在猎奇名单上增加一笔的话,用不着找上我这样的吧!”她并拢右手的五指,手背朝他晃了晃,“呐,看到了吗?I’mmarried!”

TiffanyGrace铂金镶钻的婚戒圈住她漂亮的无名指,半环状的一串碎钻发出闪耀的光芒,却像针尖戳在他的心上。

她……结婚了?

又是那种表情,她轻轻叹了口气,望着他的眼睛道:“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哦,我才回国不久而已,我叫Suzie,中文名叫舒娴!”

这么说,他应该能明白的吧?

果然,他露出失望的表情,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再纠缠,而是递了一张名片给她道:“这是我的名片,有事的话可以联系我!”

他没有一点猎艳的心思,也不相信自己会认错人,但是她看着他的眼神是个全然的陌生人,就算那是蓝素的眼睛,佯装也是装不了这么像的。

逼得太紧,只会让人家以为他是个登徒子。

舒娴接过薄薄的纸片握在手心里,看都没看,在他们各自转身之后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箱。

她没有什么事需要去仰仗一个陌生的男人,她有丈夫,那是她的大树。

荣靖毅回到车上,手脚都是冰凉的,大脑一阵阵发麻。

他重新挂挡,本应继续赶往目的地的,可是车头却像有自己的意识一样,一个流星旋往那个叫舒娴的女人离开的方向而去。

他想知道她住在什么地方,以后……该到哪里去找她。

可是她早已消失在街角人海,像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样。

舒娴轻哼着歌在厨房忙碌,根本没有把今天发生的Сhā曲放在心上,她有太多需要在意的事了,光是丰盛的晚餐就花了她不少心思。

她扭头看向沙发上低头看报纸的男人,他也恰好抬起眸看她,黑发黑瞳,男人味十足的脸部线条因为微笑而柔和无比,是女人都无法抗拒的温情。他却只属于她一个,噢,不对,还有那个小魔星点点。

他是属于这个家的,而她恰好是家庭的女主人,何其幸运,她又有什么可奢望和不满的呢?

只是不知为什么,这一刻看到他的眼睛,她竟不由自主地想起下午遇见的那个男人。

“想什么呢?我等你的饭后甜点都快望眼欲穿了!”

男人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后,离她一臂的距离,倚在门上,眼睛越过她的肩膀看着她忙于擦­干­盘子的双手。

舒娴有点沮丧地放下手里的碗盘,“别提了,今天本来买了你最爱的那个香芒慕斯的,谁知路上被一辆车子飞溅起的

脏水给毁了,点点的那份也连带着泡汤了!对不起啊,本来想补偿上回榴莲带给你的创伤的,看来只能下次了,今天还是屈尊吃抹茶豆腐好不好?”

回国要在香港转机,她没事就多留了两天,带着点点吃遍大街小巷,听说榴莲蛋糕很有名而且其他地方买不到,就特意带回来整蛊老公,她和女儿都知道这个大男人最受不了的就是榴莲味,可是妻女带回的礼物,怎么能不吃呢,憋着气吃了,瓮声瓮气说好吃,然后忍不住一口呛喷,女儿笑得趴在沙发上喊肚痛,还一直模仿他的糗样。

很不幸,她也遭殃了,不过是被他罚。他在黑暗粉饰的夜晚重重揉着她的身体,咬着她的耳朵说,作老爸的尊严全扫地了,她得赔给他,于是她只好委曲求全地去买了他和女儿最爱的蛋糕作饭后甜点。

唉,绕了大半个城区去买的呢,都怪那个奇怪的男人!

“没关系,不过可以考虑用别的方式啊!”

“都说了吃抹茶豆腐,我特意嘱咐人家多放红豆,你爱吃……唔……”

她的话没说完,­唇­已经被深深吻住了。软下身子,她的双臂自然地缠上他的颈,感觉到他的热度透过衣服传递过来,­唇­齿间的厮磨濡湿了她娇艳的红­唇­,不由迷醉地闭上了眼。

“我比较想吃你的豆腐,还有你的红豆……”他微喘着,声音沙沙的,跟平日里的冷静睿智完全不同,却/感丰润。

他的手抚上她的发尾,轻轻一抽,琥珀­色­的簪子拈在指尖,柔顺黑亮的长发倾斜下来,落在他的掌心,海藻一样蓬蓬的,用手一握就像流沙似的流淌而过,像撩在他心上一样。

她伏在他胸口抱紧他,贪婪汲取他身上甘冽清爽的味道和他惯有的温暖,那让她感到安心。

“靖轩,我们……永远都不要分开好不好?”

“怎么了,突然又多愁善感起来了,你忘了医生的话?情绪不可以有太大起伏,更不能胡思乱想!是不是我最近太忙了,点点又开始上幼儿园,你感觉孤独呢?”他抚着她的长发,话语轻柔无比,没有一点责怪的意思,要说有,也是自责。

他最近陪她的时间确实少了,比起过去四年里的日夜相伴,他们现在简直算是牛郎织女了。

“什么呀,我只是觉得自己太幸杆,有时候……都幸福到有点不真实,好像这只是一个梦,梦醒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你,也没有点点,我很小气的,没有的东西就罢了,如果拥有了,就舍不得放手的!”

“傻瓜,那就别放手啊!抓紧我,这辈子,只要你不放手,我绝对不会先放开你!”

他拥抱得更紧,语气中却有一丝难以察觉的苦涩和无奈。

同样的话,四年前,他就说过了,迟早有一天她会懂的,懂得他的忐忑和矛盾,懂得偷到幸福的人其实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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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还有一更,补上昨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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