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雨还在下,今年的雨水较往年多,像多愁善感的泪,流也流不尽。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有什么新信息再联络我!”荣靖毅站在办公室的落地钵窗前,挂断手机,眉心紧蹙,深深叹了口气。
蓝素的死,查不到任何可疑,无论派什么人去查探,回报的消息都是一样——蓝素死了,大面积烧伤和一氧化碳中毒,送医当天不治身亡。悌
她的死亡证明书上有抢救医师签名,火化的火葬场手续也规矩齐全,骨灰是大哥荣靖轩来领走的,因为暂时联系不上她的家人。
荣靖毅闭了闭眼,她的家人向来只关心她给家里寄了多少钱,对她的健康和生命安全是不会在意的。悌
蓝素短暂的一生,得到的温情太少太少了,死后的安宁反倒是弥足珍贵的。
可是那个红衣女子,噢,舒娴,真的只是一个巧合吗?谀
怎么会那么像呢,太像了……
他也托人去找这个女人,可是这城市里能查到叫这个名字的女子都不符合她的特征,极有可能这只是一个译名,Suzie才是她的本名,她不是中国籍,至少现在不是。
可是她没有提过姓氏,要查也是大海捞针。
她就这么消失在人海,可是他心头萦绕的异样感觉却久久不散。
他想起她手中捧着的蛋糕盒,蛋糕被污水溅湿时她眼里明显的失望,脑中有了主意∧
她如果是那个蛋糕店的常客,那么他到那里去等,总会再碰见她的,虽然这个方法很笨,守株待兔,但只要能再见到她,从她的身份入手,应该就能从另一个角度探知她与蓝素那么相似的原因了。
每天下班就去蛋糕店门口等,等了整整十天,再也没有见她去过。
他也会想,是不是弄错了什么,可又实在想不出到底错在哪里,除了继续找寻继续等待,他也不知还可以做什么。
办公室的门被叩响,进来的人是荣靖轩,刚才的公司高层会议上,他耐心冷静地听着老家伙们的抱怨和担忧,末了只是语气淡然而坚定地说道:“今年已经过去三分之一,年底的收益和分红靠的是在座各位的努力,而不是处在高位的某一个人。季度财报我是看了的,没有达到预期,不过靖毅说他的责任占了大半,我就姑且再看一季,倒要瞧瞧咱们荣氏是不是纸老虎,真正的董事长回来接手反倒适应不良了!”
高管们纷纷噤声,抱着电脑和本子小心翼翼地撤了,荣靖轩看着弟弟笑了笑,“我还有个电话会议,等会儿再来找你聊!”
荣靖毅很少感受到大哥的威仪,这一刻他却觉得在这个气宇轩昂,进退有度的男人面前,他还像个孩子。
“大哥,坐吧!”荣靖毅用一旁的咖啡机冲了杯咖啡给他,这是他的私藏,意大利进口的咖啡机,苏门答腊咖啡豆,他们嗜爱咖啡的兄弟几个应该都会喜欢才是。
可他只是轻轻抿了一口,没有太多赞许的表情。
“不好喝?”
“不是,只是我适应了另外一个人的手艺!”
又是这个表情,荣靖轩的眼神放柔,唇角微扬,是上回提到妻子的时候出现过的柔情。
“大嫂……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收服了你的味蕾,还收服了你的心。”印象中,大哥很少称赞别人的手艺,尤其他嗜甜,可越是这样他对甜度的要求越精准,多一分嫌多,少一分不够,靖琪那样好的烘焙功力在他眼里都只是勉强及格,而秘书们冲泡的咖啡……似乎只有当初蓝素冲的能让他舒展眉头。
是啊,素素那么聪明上进,这样的小事是难不倒她的。
关键在于有心。
“嗯,她是个蕙质兰心的女人,有时候有点小小的调皮!”荣靖轩并不避讳谈起妻子,他并不觉得她的幸福见不得光。
“什么时候带她回家来,爸妈也很想见见她吧!”
“不急,总有机会的,爸妈最近也忙,公司事情又这么多,我们大家都适应一阵子再说!”
荣启智夫妇有志于像沈达夫妇那样,退休后来个环球之旅,如今正跟沈家二老商量着去爱琴海旅行。公司的事交给他们兄弟俩,也有些阻滞需要排除,的确不是合家团圆的好时机。
荣靖轩不再多说什么,打开笔记本,跟荣靖毅谈起公事。他是认真专注的,也是毫无濒的,荣靖毅有时候都不由思忖,这样庞大的家业、总公司的头把交椅,他为什么就可以一点都不心动地放手给他?
过去的那四年,靖轩恪尽职守,似乎都只是在等把这一切交还给他的这一天。那些豪门争斗,手足相残的戏码好像在他们这里只是戏剧中才会有的情节。
古有帝王为美人,可以不要江山,难道大哥也是这样吗?
他的心愿就只是跟妻儿到澳洲开一个牧场,轻松欢喜的度过一生?
荣靖毅羡慕他,那样的日子,他也想拥有,可是他爱的人早已不在身边了。
日暮西山,两人的公事才算谈完。荣靖轩走出办公区首先就是拨通手机上最熟悉的号码。
“小娴,你在哪里?点点也在你那吗?嗯,我来接你,晚上想吃什么……”
他的幸福迫不及待,而荣靖毅安静地抽完一支烟,收拾好东西继续去那个蛋糕店门口等。
很傻对不对,他等的是别人的心血来潮
。
舒娴坐在花的海洋中间,长形的工作台微微有些凌乱,她手指翻飞轻舞,偶尔停下来略作思考和审视,一件花艺作品已经到了收尾的阶段。
穿着碎花小裙,别着蝴蝶发卡的小姑娘在一旁的角落玩得不亦乐乎,手边都是些废弃的花枝,她学着妈妈的样子Сhā进容器里,看起来像一幅抽象的涂鸦。
舒娴抿嘴笑,就由着她去,这孩子平时活泼好动,但是在她工作的时候绝对乖巧听话,不会来打扰她,说起来这也都是靖轩的功劳,父亲在一个孩子成长中担任的角色真的是很难替代的。
门上的感应门铃响起欢快的乐曲,她正好想到的人推门进来,看到一大一小还在忙碌,弯起唇一笑,把脱下的外套挂在一边道:“这么晚了还在加班加点,有什么是我可以为两位女士效劳的?”
“爸爸!”点点已经扔下手里的花叶奔过去抱住靖轩的腿,只顾着撒娇,手上来不及擦掉的水和泥全都抹在了他笔直熨帖的西裤上。
荣靖轩毫不在意,抱起女儿逗她乐,父女俩笑成一团。
“还有最后一步就完成了,靖轩你和点点等我一会儿哦!今天店里的小姑娘请假了,只有我一个人,做完这个Сhā花我还得把店里收拾一下,要不你先和点点去旁边的餐厅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啊,我很快就好!”舒娴知道他每天工作量大,有时午餐都没法好好吃,这个时间一定是饥肠辘辘了,她舍不得他和女儿挨饿。
“不要!妈妈,我们等你一起去!”
荣靖轩放下女儿,她跑到舒娴身边,拉着妈妈的衣角撒娇。
舒娴无奈地看了老公一眼。
“女儿都发话了,我也只有照办的份!”他走到工作台边,看了看她,又低头看她的作品,“嗯,人比花娇,Сhā花很漂亮,不过还是比不上Сhā花的人,如果吃饱喝足了应该会更美!”
“贫嘴!”舒娴嗔了他一眼,他却已经挽起袖子忙活开了,她剩下要收拾店面的活,他见她们做过,操作起来也不是那么难的。
穿着ugoBoss衬衫的男人抱着装满鲜花或者枯枝的桶在货架间穿梭,没有工作服和围裙,污水很快溅湿了他的裤腿和襟口,额上有密密的汗珠,俊朗的贵气和手中的体力劳动有点不协调,他却甘之如饴,女儿就像个小尾巴跟着他转,恨不能变成个考拉挂在他身上。
她到这个花店来工作,纯粹是不想在家做一个闲的难受的富太太,花店扩张业务,需要专业的花艺师的作品来满足更高消费层次的需求,她在澳洲时学过的花艺恰好能派上用场,何乐而不为呢?
靖轩一向支持她的选择,只是在拿到那份聘用合约的时候微微皱了下眉。
这家花店的业主,叫贺静书。
舒娴以为会有什么不妥,但最终他还是同意了,他说喜欢看她认真专注做一件事的样子,很美,很感。
她说,我也是。
他认真工作的模样也让她着迷,最开始的时候,她有错觉,仿佛透过他的身影看到的是其他人,可是到底是谁,她说不上来。
但后来,直到今天,她百分之百地肯定,她眼中看到的就是荣靖轩,是她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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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亲们反响很热烈,也有人说池塘这样安排狠心~但折回正文素素受的苦,从她的角度想,这真的是狠心吗?她是不是应该想起所有残忍的经历,接受忏悔才是幸福呢?池塘怜惜素素,也不想一直重复以前的故事模式,消亲们继续支持我哈~爱你们~
辛月番外:明月度春风(44)(4000+字)
( 相爱的男女,能在对方的瞳仁里看到自己的倒影其实并不容易,一定要身体靠近心也靠近的时候才能如愿,偏偏这一刻,辛月和沈驭风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自己,然后是两束小小的火苗燃起,理智冷静什么的一下子都化为灰烬。请使用访问本站。悌
沈驭风俯身吻住了她,残存的烈酒气息混合着药物的苦涩过渡到她的舌尖,他的舌轻而易举撬开她的唇瓣,攻城略地,而她的唇舌也像有了意志一样,接受,甚至迎合。
他们的体温都是滚烫的,胶着在一处足以让血液沸腾起来。沈驭风只觉得快要疯掉了,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绷到极致,身上的衣服像是枷锁一样勒的他难受,恨不得它们立刻粉碎脱离身体。他伸手去扯,不仅扯自己的,还有辛月的衣服,毛衣、衬衫、素净带着一点点蕾丝花边的内衣裤……天啊,他是久疏战阵了吗,竟然解不开内衣搭扣!
急得背上都出汗了,呼吸也急促起来,沈驭风顾不得她在身下挣扎似的扭动,有些焦躁地将她的内衣直接推了上去,两团白软像小兔一样跳脱出来,比记忆中更为白皙,形状更加漂亮,沈驭风的喉结上下耸动了一下,低头吻住顶端,触电一样的酥麻感流遍全身,辛月逸出浅浅的吟喘,身体在紧绷之后又软成一汪春水,起伏间已经与他祼呈相见∧
沈驭风不能自已,那些灼热的吻带着七百个日夜的相思之情落在她最敏感的颈间、胸口、肩头和小腹,内衣最终还是解开了,她羞涩他亦然,那种急切有点像初尝禁/果的年轻男女,情潮汹涌澎湃,推挤着他跟她贴得更近∧
他好像从没这么专注地亲吻过她,脸庞挨得很近,手肘撑在她身侧避免身体的重量压到她,可是又像是张开羽翼笼罩住不让她逃离,然后唇一下一下落在她的唇间,耳垂和脸庞上,不同于刚才缠绵悱恻难解难分,是啄吻,间或抬眼看她,眼神迷醉却神智清明,好像要把她的反应和表情全都印在脑海里。
当然,也有些欲语还休的感觉。
最终他没有多说什么,最长的中指暧昧地在水泽口画圈,浅尝辄止之后蘸满了蜜汁,深入她的身体。辛月弓起腰,全部的感官都往小腹处集中,感觉到他的指尖温柔而有力,深深浅浅地动着,略为粗糙的指腹有意无意地轻抚着内里丝绒一样的内壁,带出更多的水润,也诱导出蛰居多时的ji情。悌
她有些害怕感情从身体里破茧而出的那种感觉,没有一点庇护,退缩做不到,投入又怕受伤,她咬着下唇想推开他,可是他抱得那样紧,恨不得将她融入骨血,又怎么推的开呢?
“别怕,月儿,放松一些……”他柔声诱哄着,低头欣赏着她媚眼如丝的样子,依旧吻着她,藉由身体的摩擦让她温暖放松,完全消除了她的紧张和抗拒才撤出手指,挺腰真正进入她。
他并不急躁,尽管心里已经渴望她渴望得像要滴出血来,但动作仍然不忘对她的呵护,给她充分的适应然后才一举进到最深,两人都舒服地喟叹出声。
“月儿,真好,你真好!”沈驭风将头埋在她肩窝咬着她的耳垂,有说不出的欣喜。
她紧致柔滑,像未经人事的小姑娘一样,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两年来她没有过别的男人,更别提生孩子的可能。
只有他,她只有他,他眼里也只能看见她了。
他有些控制不住了,紧握住他的丝滑简直是致命的诱人,只得微微撑起身体有力地冲撞起来,越来越快,越来越重,她软糯好听的吟声都被撞得支离破碎,可他好像觉得还不够似的,将她的手臂举过头顶,让她整个身子完全舒展开来,炽热的唇落下去,所到之处都留下鲜艳的红痕。
辛月感到身体原本的空虚感被填满,甚至填得太多她都有些承受不住了,只得轻声道:“慢一点,我……嗯……”
“慢不下来!”沈驭风额头有薄薄一层汗水,俊眸里幽深一片,粗粗的喘息着,声音沙哑得不像他本人的,“月儿你太紧了,好舒服!我想你……抱着我,相信我,嗯?”
辛月哪里见过这样狂放的沈驭风,平日习惯了他说话时云淡风轻的语调和表情,调/情的话都没听过,现在被他这些情话撩拨得面如红霞,身子越发柔软了,羞涩得想躲,却又不自觉地迎合,更近地贴向他。
酒店套房的床很大很宽,是真正的kingsize,雪白的枕头和被单被缠绕着的身体揉得皱了,印衬着男人的狂野温情,女人的娇媚柔软。空间很大,爱便没了极限,他力量很大,顶得她往床头缩,索将她身子横过来,自己跪坐在她身前,臂弯勾着她的腿,自如进出。
辛月仍然是敌不过他的力气,也拒绝不了他的入侵。他深入,她便只能本能地后退,到了床的边缘,头不得不后仰,她的长发散开了,刚刚铺泄在床上的黑柔悬空垂下去,在昏黄暧昧的灯光里有蛊惑人心的光泽。
这样的姿势让她腰身仰高了,俯身的沈驭风可以将她身体的所有反应,脸上的所有表情尽收眼底,她脸涨得更红,指节拧着身下的床单微微泛白,声音好像不受控制地溢出,她咬唇想压抑,可越是压抑,身体好像越是颤抖得厉害。
沈驭风也有些受不了了,他两年不近女色,满心想念的都是她,现在深埋在她体内,她从欲拒还应到羞涩无措,反应青涩却充满
魅惑,早已逼近他的极限。
他稍稍退离一些,感觉到她身体一冷,浅浅地动了动,就是不给她痛快,咬着她的耳垂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月儿,叫我的名字!抱着我,叫我的名字!”
“啊……”辛月不吭声,刚抬起头想说什么,又被他找准某个点一撞,立时又跌了回去。
他躺到她的身侧,把她整个儿裹进怀里,身侧的美腿仍在他的臂弯里,身下恢复了刚才的节奏。
“我想听你叫……叫我啊,月儿,快点!”
“驭风,驭风,你……别这样,嗯……”辛月靠在他怀里,背贴着他的胸口,快要被他的体温所融化,身体里的他更是滚烫如烙铁,她甚至能感觉到那些筋络的跳动。
环住她身体的手力道越来越大,勒的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一般,然后是那种疯狂的频率和他密密绵绵的吻,在她意识飘渺之际有岩浆在身体里喷发的灼烫感,而且燃烧的激昂延续着,她听见他在她耳边说着想她爱她,怎么也不肯从她身体里退出来。
出了汗的身体有点潮湿粘腻,贴在一起不太舒服,辛月想动一动,沈驭风却拉过被单遮住俩人的身体,紧密搂着她,一步也不让她动。
“驭风,你……胃没事吗?”刚才欢爱时他的不顾一切,有点吓到她了,她其实一直在担心他的身体是否受得了。
沈驭风撇唇一笑,“你这么一说,好像是还有点不舒服!”
“还是去医院吧,这样熬着不行的!”
“嘘~我们哪都不去,你就这样陪着我,明天就会好的!”他吻吻她的后颈和碎发,手圈在她身前揉着白软的小兔子,心里再安稳也不过如此了,心都不疼了,那点胃疼算什么。
“怎么会有胃病的呢?医生怎么说,严重吗?”她秀气的眉拧着,关切地问他。
“就是生活不太规律造成的,失于调养,中医还说我思虑过甚!月儿,我没骗你,我想你,这两年每天都盼着你的消息,一收到明信片就恨不得去那个地方找你!可是公司不能不管,所以只能在圣诞节假期和你生日的时候去看你!我不想给你压力,所以没有露面,我知道我错过了很多,你能给我机会补偿吗?”
辛月轻轻摇头,“你不欠我什么了,我们现在……不是夫妻了,你对我没有责任的!”
沈驭风抱紧她,“对,我们不是夫妻。可是你看不出来吗?我在追你!如果你真的觉得过去可以放下了,就想想我们的现在和将来,好不好?”
刚才那么畅快淋漓的欢愉,她对他不是没感觉的。他们遇到彼此还是会情不自禁,他满世界追逐着她的身影,她心里还是有他的位置,为什么不能重新开始呢?
辛月没有回答,只是低低叹了口气,身后满足安宁的男人并没有听到。
很快他又有了感觉,不舍得从她身体里出来的部分又在一点点复苏,他扣着她的肩吻住她,想要索取更多的温存,她却拒绝了。
沈驭风也不强求,她久未经欢爱,今晚又来回奔波了几趟,该是很辛苦了,来日方长,只要能拥着她入睡就很好了。
他用怀抱锁紧她,决定今晚就住在她温暖潮湿的小身子里,这样她就跑不掉了。可是半夜她还是挣开了他,起来给他喂了一次胃药和热水,再睡下的时候胃疼已经感觉不到了。
这是沈驭风两年来睡得最安稳的一个晚上。
早晨是带着笑容醒过来的,夜晚怀中的温暖和她浅浅的呼吸让他一夜无梦,一早醒来就伸手去抱身边人,却不想扑了个空。
一下子清醒过来,沈驭风撑起身,身旁的位置果然没人,床铺冰冷没了温度,看来她早早地就起床了,没有惊醒他。
昨晚温存而占有的拥抱也没能留住她吗?
沈驭风慌了,翻遍枕边的手机、IPAD和便条,没有找到她留下的只言片语,昨晚ji情燃烧得太过突然,他沉浸其中竟然忘了要她现在的联系电话!
偏偏这时荣靖霄打电话给他,接通的第一句话就是戏谑无比:“听说你怀孕了?”
什么?!沈驭风一时没反应过来,怀孕这个词却突然戳中了他脑海中的某根神经,他一下子呆住了。
“喂,怎么不说话,难道不是么?我听小金鱼说你昨天隔十分钟就吐一次,什么也吃不下,胃都吐空了,不是像孕妇么?你到底在搞什么?不是去参加毕业典礼顺道接人家回国吗,怎么把自己给弄病了?还是说这只是个苦肉计?”
沈驭风没理会他这个好奇宝宝的一长串问题,倒是经他提醒想到,“金小瑜呢?她有辛月的联系方式吗?她在英国待到什么时候,酒店房间是几号!”
“小瑜的手机号就是昨天跟你联系的那个,她今天就要去参加‘绯色’的新品发布会,下周才回来!我警告你啊,你别***扰她,她是我老婆,喂,喂……”
沈驭风不等他说完就挂断电话,拎起外套就往外跑。
昨晚那么好,他在她眼中看到心疼和快乐,以为她接受他的身体就等于重回他的怀抱,可事实并不是这样的!她仍然潇洒地一走了之,什么都不说也不留,仿佛昨晚的一切只是成年男女间都会发生的事。
他毫无濒全情投入,没有做任何安全措施,她完全有可能怀孕!
她曾经那么想要一个他们的孩子,如今怎么能够带着这样的可能就转身走了?
胃又抽搐起来,但怎么也敌不过胸口窒闷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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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超标了,吐血~真的快结局了,请亲们跟池塘一起挺住~
蓝素番外:魂转清明天(2)
( 天气似暖还寒,荣靖轩身穿浅灰色驼绒外套,深色判裤,戴着墨镜,走进山庄院子里才摘下来。请使用访问本站。他的容貌更多的遗传自母亲,线条柔和俊雅,不像荣靖毅和荣靖霄的轮廓那么硬朗,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身形颀长,远远走来,明明有着成熟男人的风姿,却又散发着阳光的气息。悌
这么些年在商场上摸爬滚打,渐深的是城府,不变的是容貌,岁月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太多印记,早已过而立之年的他看起来还是跟当初远走美利坚开创家族事业的时候一个样,多了几分深沉而已。
他跟荣靖毅打过招呼,就陪着父母在山庄里走走看看,偶尔拿出iphone来拍几张照片,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悌
他跟弟弟仍旧不热络,但也没有刻意的疏离,父母起了话题,他也会顺着说几句,不至于冷场和尴尬。
好在有荣靖霄夫妇,处于快要为人父母的快乐之中,他们的活跃开怀感染了其他家庭成员,一整天下来,还算是很热闹的。
荣靖毅的笑容也比平时多,不过他能感觉到大哥审视的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他身上,一定是有话要跟他说。
夜晚没什么消遣,老人们就凑在一起打打牌,金小瑜是孕妇容易困,荣靖霄十万分谨慎地陪她在房里睡下了。荣靖毅在院子的石桌边找到大哥,开门见山道:“大哥,你有话跟我说?”谀
“嗯!”荣靖轩也不拐弯抹角,示意他坐下,说道,“我消你能回公司来,荣氏现在是集团公司,经营规模越来越大了,正是需要你的时候,二叔对你的期望仍旧很深,不要辜负了长辈们!”
荣靖毅苦笑了一下,“我没打算回去!”谀
“你是荣氏企业的继承人和当家人,这么多年却怠于履行你的义务和责任,现在该是回来尽力的时候了,逃避了四年,够了,你总不能逃避一辈子的!”
荣靖毅不说话,印象中这还是他们兄弟二人在蓝素死后第一次面对面地谈起这个话题,他以前也想象过有一天面对这种情形的时候两人是不是会扭打在一起,可是现在看来倒是十分平静。
但表面的平静并不代表内心没有暗潮汹涌,他们都很清楚伤口一旦撕开,血肉模糊的一团会有多么狰狞。
“大哥,我不是逃避,我只是想在这里陪着素素。荣氏有你其实挺好的,你比我更适合坐在龙头的位置上,而且你是我们这辈人的老大嘛,当初派你去美国分公司也是因为那里市场前景广阔,但棘手的问题也很多,现在一切都上了轨道,证明你的能力远在我之上,公司交给你长辈们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荣靖轩呷了一口杯中的龙井茶,淡淡道:“你也说了,美国分公司很重要,而且是我一手扶植起来的,在那边上学生活超过十年时间,早就已经习惯了,我迟早是要回美国去的,那国内的总公司怎么办?我还没有那个通天的本事可以两头兼顾,靖毅,我也有我的生活,消你能体谅!”
荣靖毅拒绝的话哽在喉咙里,改口问道:“大哥,你……结婚了?”
“嗯,两年前,在拉斯维加斯注册的!”
“怎么没听爸妈提过?大嫂怎么没跟你在一起呢,爸妈见过她吗?”
“我跟他们说过,但妈那个人你也知道,总觉得没有办仪式就不算是结婚,我们的质就跟私奔差不多,所以她和爸是心里认可了,嘴上却不肯承认。”
荣靖轩唇畔带笑,妻子仿佛是心内最柔软的部分。
荣靖毅跟着笑,羡慕,却也酸楚。
“你要回美国,也是为了她吗?”
“是啊,我答应过她,等安排好手边的事务要自驾车陪她玩转美国,然后去新西兰开个农场,也尝尝像你这样的悠哉日子!”
荣靖毅放在膝上的手掌蜷起来,是啊,他不能太自私了,让大哥牺牲和妻子的团聚来成全他的隐世。他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永远待在这里不回去的,他只是太想念蓝素了,以为在最近的地方守着她就是最好的赎罪。
但事实证明,也许他这样守候一生,她也不会原谅他。
生前没有好好珍惜,死后懊悔又有什么用呢!
“你选的这个地方很好,素素会很喜欢这里!”荣靖轩抬头望了望星空,这里没有光污染,夜色深浓,星光璀璨,孤山远影在夜幕下黑色巍峨,与白天的旖旎秀丽不同。
“这丫头很喜欢旅行的,可是生前没什么机会去。现在看山看海倒是自由得很,你不用太过为她忧心。禁锢人的灵魂的只有肉身,肉身消逝,灵魂就是自由的,她不会固守在这片山上,你心中有她的话,走到哪里,她都可能在你身边!”
荣靖轩的一番话有些神学的意思,荣靖毅并非不懂得这样的道理,他只是放不下,甚至在这几年时间里因为刻骨的思念都有点迷失自我了,他不确定用什么样的方法可以找回自我,但回到过去那种忙碌的现实中去也许可以一试。
“好,我答应你!清明之后,就回荣氏去,目前的重要合约和项目请你的秘书整理一下发到我邮箱吧,我先看一看!”
他辜负过心爱的女人,不能再辜负这世上最亲的亲人们,有些责任,他责无旁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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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时节的雨,绵绵密密的,下的不大,却好像总也不会停,烟雨江南,空气
中都满是潮湿的气息,更不用说总是湿漉漉的路面了。
荣靖毅开着车往高新技术开发区赶,午后跟客户有个会,是他会荣氏之后参与洽谈的第一个大项目。他花了不少功夫准备,大哥荣靖轩已经一点一点从各项工作中抽/身出来,把他重新拱上当家人的位置,但毕竟离开了四年,要全盘接管还是需要点时间的。董事会的老家伙们也没那么容易就重新接纳他,当初他不顾一切丢下个烂摊子,可是让他们费了很大劲才摆平的,再说靖轩能力很强,这几年作出的成绩大家有目共睹,足以服众,突然要回美国,众人都会猜测是不是豪门争产,得宠的弟弟更得老董事长欢心。更有甚者传说靖毅不是大房荣启智的儿子,而是老董事长荣启明和大嫂私通的产物,所以才想把家业传给亲生儿子。
这些以讹传讹的谣言也到了荣靖毅耳朵里,他除了一笑置之,就只有拼命工作做出成绩来堵上悠悠众口。
他不再是以前那个冲动、刻薄的富家公子了,也不是含着金汤匙理所当然享有一切的继承人了,他需要在质疑和毁谤中证明自己。
这条路不会太好走,却让他更深地体味到以前蓝素的无奈和委屈。
他明明贪恋她的明媚温暖,却又肆意践踏她的自尊,说她不过是个妓汝……其实她已经做的很好了,是很棒的学生和员工。
素素……
绿灯亮了,他还沉浸在思绪之中,后面的车不耐烦地按喇叭。
车子启动得很猛,积水飞溅起来,旁边传来女子哎呀一声惊呼,显然身上遭了秧。
“小姐,你没事吧?”荣靖毅从车上下来,时间不多了,他有些着急,如果只是弄脏了人家的衣服他赔点钱就是了,没伤到人就好。
入目是一抹玫瑰红,很美很正的红色长裙包裹着曼妙的身段,雨连绵的天气一切都像被雨水冲刷褪色,这抹鲜艳的红却像黑白布景中唯一的色彩,明朗得甚至灼痛了他的眼睛。
有那么一刹那的恍神,荣靖毅觉得身前这个剪影像极了蓝素。
可是怎么可能呢,他的素素早已在那场爆炸和烈火中离开这个世界了。
她也没有这么瘦,虽然跟金小瑜一样属于高挑型的女孩,她却稍微圆润一些,没有那么骨感。她也很少穿这么鲜丽的颜色,只因他曾说她的妆容穿着都太过俗艳了,黑白灰和蓝色成了她的选择和习惯。
只有在他床头的那张照片,她穿了玫瑰紫的裙子,那是她的生日,恰好在海滨城市游览,到处是热带风情,再艳丽些也没关系。
是不是这样,他才觉得随便一个女子都与之神似呢?
“怎么会没事啊?你看我的裙子全都溅满了泥,还有我的蛋糕……根本没法吃了!你别想赖啊,赔了才能走,不然我就报警,别以为你车牌牛就了不起了!”车牌1314,一看就是个闷***男啊,借着这么个方式向女朋友表忠心呢?
13号是他的生日,14号是蓝素的生日,他们的生日分别是西方和中国人眼里最不吉利的数字,放在一起却是一生一世的谐音,挑车牌的时候他没选那些8866,反倒是听从了蓝素这个恶作剧般的小建议,延用至今。
荣靖毅愣在那里,不是因为眼前这个女子的泼辣和车牌的细节,而是她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一样,带着微微粗砺和沙哑,像是声带受过伤,但这个声音无数次在午夜梦回时忆起,他死也不会忘记。
是蓝素,是他的素素回来了……
辛月番外:明月度春风(46)(完)
( 沈驭风又有几天没去看辛月,作为过来人的荣靖霄教导他说,放长线才能钓大鱼,逼得太紧会把鱼儿吓跑的,但是张弛得有度,时不时也要向她提醒自己的存在,这样下次再出击的时候才不会显得太突兀。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于是沈驭风每天都发短信给她,内容很简单,无非是随便聊两句工作或者天气,叮嘱她好好吃饭,写稿不要太辛苦之类的。辛月很有礼貌,收到短信一般都会回复,感觉不到太多情绪,都是淡淡地说“好的谢谢”,“你也是”。悌
即使这样,沈驭风也觉得很满足了。
夏日的天气变化快,这天突然下起了大雨,电闪雷鸣的,声势有些吓人。沈驭风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钵上的雨水汇聚成细流,路上行走忙着奔走躲雨,不知怎么的有点担心辛月,就打了电话给她∧
辛月在电话那头显得有点急躁,周围很糟杂,似乎有不少人。
“你在哪里?”他不放心地问道,这么大雨,她带伞了吗?
“我在医院!”
“哪家医院?你不舒服吗,要不要紧?”沈驭风紧张起来。悌
“我没事,是小树病了,慕雨去出差了,我抱他来医院打针……哎,到我们的号了,先不说了!”
辛月挂断了电话,沈驭风看着手里的黑莓愣了愣。
她一个人抱着孩子去医院看病?谀
沈驭风飞快地乘电梯去停车场取了车,直奔辛月提到的那家医院♀个时候没人帮手是不行的,她会很忙乱,孩子也会照料不周。
儿科门诊人多拥挤,孩子的哭声和大人们劝哄的声音混在一起,吵得人头都晕了,但此时的沈驭风顾不上这些,急着在人群中寻找辛月的身影。
孩子已经让医生诊疗过了,是肠胃的感冒,不仅发烧还有点呕吐。药和针水都开好了处方,辛月正打算抱着孩子去拿药。
沈驭风仿佛从天而降似的出现在她身边,不由分说就抱起了小树往外走,急得辛月跟在后面喊他:“喂,你干什么呀?快放孩子下来,他还病着呢!”
“就是病着才不能再继续待在这里,你跟我来!”
沈驭风强势起来,辛月是奈何不了的,但是他在身边,安全感却是前所未有的,即使周暮跟小树有血缘,陪着他们的时候也不会让她有这样的感觉。
所以,也许有的感觉只有对的人才能给予。
乘电梯而上,穿过一个连接两栋大楼的廊桥,他们到了医院的VIP专区,人一下子少了好多,不再拥挤窒闷。
沈驭风给小树安排了最好的病房打针,让辛月陪着他,自己下楼去拿药。
他速度很快,医嘱也记得非常清楚,怕辛月忙乱中搞混了,还在药盒上简单标注了一下。
辛月坐在床头看着输液管里的药水滴滴答答地往下落,眼睛却不时瞟向他。
楼里有空调的,但是这么来回折腾了一遭,他的衬衫都汗湿了,乌黑有型的头发有几缕贴在额前,很有些感的味道。
辛月听到心脏跳得又快又大声,慌忙低下头去,像是怕他也会听到这心跳似的,脸也红了。
打完针,沈驭风送他们回去。今天两人好不容易见一面却没说上几句话,辛月一门心思都扑在孩子身上。沈驭风知道他不该吃一个孩子的醋,可就是觉得闷闷的。
她什么时候才肯给他也生个孩子呢?她一定会是个很好很好的妈妈,当她面对他俩的孩子展露出温柔慈爱的时候,画面该有多温馨难忘啊!
到了辛月公寓楼下,他想抱小树上去,辛月却拒绝了,毫不客气地甩开了他伸过来的手。
眸色一黯,沈驭风有点难堪地收回手,看着她的背影。
辛月走了两步又转回身,故意冷淡地问道:“你是不是以为小树是我生的?”
沈驭风一怔,旋即摇头。他是想过这个可能,但只是一瞬间的念头,而且依他们共度春/宵那晚她的反应,根本就是久未经人事了,又怎么会生出这么大的孩子?
“那你觉得他是谁的孩子?”
沈驭风走过去,低头看着已经睡熟的小树,白皙柔嫩的小脸,小小年纪五官已有英伟俊朗的影子,长得极为漂亮,仔细看,有几分像周暮。都说外甥似舅,看来小树是周黎的孩子无疑。
没人能选择父母身世,他生来就不受期待,却偏偏是个健康漂亮的男孩子,造物主像是故意拿世人开玩笑。他不像周黎,也一点看不出像许唐那个人渣,天真无邪,很依赖辛月。
沈驭风的心也软下来,看着辛月,等她下文。
“你猜出来了对吗?他是周黎的孩子,可以说是因为他的存在我们才离婚的。命运就是这么神奇,转了一圈,陪伴他成长的人竟然是我!”她顿了顿,并没有任何怨怼的情绪,笑了一下继续道:“小树是无辜的,而且特别缺乏安全感,医生说可能是他出生就被迫跟生母分开了,没吃过一口母乳,也没在母亲怀里睡过一晚。他现在很依赖我,虽然叫的是姨姨。实际上把我当成妈妈。如果我离开他身边了,他不是不能长大,但一定会很伤心,也不知会对他的人生造成怎样的缺憾。所以我不打算离开他,他带给我很多欢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正是因为他我才能开始新的人生旅程,况且他需要我,你明白吗?”
“我明白!”沈
驭风回答得有点艰难,他怎么可能不明白,但这是她拒绝他的理由吗?
“他舅舅身体不好,之前因为尿毒症换了肾,现在还在吃抗排异的药物。不能劳累,不能劳心,而且他还没有结婚,以后的妻子要照料他,再照顾这样一个半大的孩子会很辛苦。周暮和我都觉得孩子可以去国外受教育,但早几年还是应该在国内待着,中国人嘛,不能忘本连中文都说不利索,所以周暮以后回美国去了,孩子很可能还是跟在我身边,待在国内!”
“嗯!”沈驭风渐渐放松了,身上的毛孔都像一个个舒张开来。他听的出来,辛月跟他说这番话,并不是出于拒绝的意思,而是在等待他的答案!
傻瓜,他的答案,难道会因为多了这个孩子而有所改变吗?
“月儿,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会觉得苍白无力,也不一定就肯相信!等孩子病好了,你打电话给我,我带你去看点东西!”
辛月账眨眼看着他,有点好奇。她以为他听了这些话会像以前那样压抑着火气,条理分明地给她陈述利害,说她冲动、不懂事,用他以为好的方式来驳斥她的无知幼稚。
可是没有呢,他很平静的,好像这一切都不算是什么问题,连他以前避之不及的周黎这个名字他都显得很坦然。
他是真的做到了坦荡无尘吗?
一周后,小树好彻底了,辛月按照约定跟沈驭风见面吃饭,地点是在必胜客,孩子喜欢嘛!
可是整餐饭吃的最多的不是小树,也不是身为大男人的沈驭风,而是辛月!她差不多吃了一整份沙拉,半个cheese加量的匹萨,芝士焗薯蓉,鸡肉球……唯独不吃烤鸡翅,还把盘子推的远远的,说是闻了就反胃。
沈驭风没在意,她本来就太瘦,多吃一点长胖了才更健康可爱。
小树对这位叔叔有点陌生,不亲近,但也不排斥,吃饭的时候很乖,不哭不闹地玩着自己的玩具。
吃完饭,小树提了一个要求——去游乐园。当然这不是对沈驭风提的,因为他黑亮的眼睛眨巴眨巴地只盯着辛月。
辛月当然不会拒绝孩子。
沈驭风绅士地买了单,开车陪同,没有一点不耐。其实这样挺好的,他会向辛月证明他不仅可以对小树好,也足以胜任一位合格的父亲。
小树年纪小,很多游乐园的项目都得由大人帮忙才能玩,一个下午还没过去,别说是他,辛月和沈驭风也累了。尤其是辛月,今天天气热,她总感觉眼前有黑晕,胃里晃晃荡荡的,腿脚也有点不听使唤。
小树和沈驭风都看出来了,体贴地陪她上车坐好,一大一小两位绅士让辛月觉得很窝心。
“谢谢!”她轻轻地对沈驭风说话,她陪孩子坐在后排,说话的气息拂过他的脖子,痒痒的。
只是辛月没有想到,沈驭风直接把车开到了沈园。
暮色笼罩下的沈园,像一位风姿绰约的丽人,树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空气都带着青草的香。一别两年,再回到这里,辛月竟有点近乡情怯了。
她不懂沈驭风带她来这里的用意,她有点累了,很想回家休息。
倒是小树,很喜欢这片精致葱郁的园林,走在小桥流水之上都有点蹦蹦跳跳的。
这孩子,难得有活泼的一面,看来是真的喜欢这里。
可是映入眼帘的小楼却完全跟记忆中不同,辛月以为自己真的眼花了,看了又看,才确定是真的!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当初共同生活过的“婚房”为什么完全变了样?
“喜欢吗?”沈驭风走近她,“这楼是新建的,主设计师是沈达和喻敏,大概会是两位建筑大师的封山之作了!开始他们是不肯帮我的,因为我太混,引狼入室又气走自己的老婆,简直不可原谅!我很消沉,很长时间都住在办公室里,不敢回家也没脸回来,这里有我们夫妻生活的点点滴滴,也有……也有鸠占鹊巢的时候留下的痕迹。抹不掉过去,我们就永远无法开始,所以我还是推平了那个旧楼,重新建了这个。我本来是想着请其他的设计师帮我设计,然后我亲自监工,不过沈家两位大师还是看到了我的诚意,帮我设计了这个独一无二的小窝,面积不如以前大,但更有家的味道。你……能进吗?”
沈驭风紧张得声音都发颤了,今天还是无法打动她的话,他真的不知该怎么办了。
辛月拼命咬着唇,生怕一松开就有眼泪掉下来。她不说话,桥小树往里走,夕阳从房子大大的落地钵照进来,一屋子都暖洋洋的,却并不热。
地毯和沙发都换了新的款式,电器也几乎全是新的,她连厨房的门都有些摸不着北,但还是一眼就能看出这个房子是他和她的家。
那个总为他留门而点亮的漂亮小灯还在,茶几上她亲自挑选的波斯毯还在,她曾经买给他却被他打碎的茶具整齐有序地放着,不知他上哪儿去配了一套一模一样的。
厨房曾是她的天下,现在没有一点油烟气,还是崭新的,但那些食材佐料和碗盘的摆放方式都跟她的如出一辙。
她看傻了,沈驭风却拉着她的手上楼,显然还有其他的惊喜在等着她。
他推开其中一间房门,那门上浮雕着月亮神的花纹,里面天地不大,却仿佛刻着辛月专属的字样,因为每一件东西都太熟悉了。
当初被周黎当作废品卖掉的书和小玩意儿全都回到了北欧风格的书柜里,整整齐齐,崭新的还带着油墨香,仿佛它们本来就待在这里,只是跟她一样,出去晃了一圈遛了个弯儿。
“你……怎么弄到这些的……”她气息不稳,眼睛早就红了。
“不耻下问!金小瑜,荣靖琪,还有张嫂他们都因为这两柜子书快被我烦死了!有些书我是有印象的,大部分都靠从他们那里打听,你丢了哪些我就去补回来!我找了很多二手书市场,网上也发了帖子找,才补齐到现在这个程度!有的漫画太老了,没有再版,高价都收不到,我会再帮你想办法!我以前不看这些,后来找的时候也看了一些,还挺好看的!”
“傻瓜!”辛月嗔怪地骂他,抬手擦掉眼泪。
是啊,他是傻瓜,才会在拥有她的美好时光里不懂得珍惜,弄丢了她。
不过,幸好,她又回来了。
“当年的事,真的对不起!”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我对周黎总是怀着些怜惜和愧疚,照顾她好像就能抹平这种不安,我以为没有杂念又守住身体就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其实是我错了!我看高了自己,看低了你,看错了周黎,所以我输的很彻底■梦的时候我都在想,如果当初早点跟你说对不起和我爱你这两句话,你就不会走了,说不定我们的宝宝都像小树一样大了!可世上是没有‘如果’的,现在,你可以重新给我一次机会吗?”
辛月被他的怀抱和气息密不透风地包围着,不说话,也不表态,轻声低泣,眼泪浸透了他的衣襟。
“月儿,你还有什么顾虑吗?我不会分开你和小树,你愿意照顾他,那他也就是我的责任,我会把他看作自己的孩子一样培养,但你也得给我再生一个或者两个宝宝,这样家里热闹一些!你也不用放弃你的事业,我可以帮你成立一个图书工作室,就立在我们公司旗下,你大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我绝不会阻拦你,这样好不好?”
“谁要给你生孩子……”
沈驭风笑了,“那先不生,你先做沈太太好不好?”
“你……”辛月推开他,刚想跟他斗几句嘴,身体的力气却一下被抽光了,黑晕袭来,她栽进了他的怀里,意识朦胧之前,只听到他焦急地喊着她月儿月儿……
她这究竟是怎么了呢?
再醒来的时候,外面一片黑暗,屋里有好多人,沈达喻敏都在,沈驭风一声不吭地盯着她,像要把她吃掉一样。
“伯父伯母,你们怎么也来了?驭风……我怎么了?”辛月很是茫然,她好像不在医院,这里应该是沈驭风的主卧室。
“哎呀,小月啊,你怀孕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告诉我们呢!别说驭风,我们都快被你吓死了!”喻敏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脸上却全是欢喜的表情。
怀孕?辛月不敢置信地瞥向一旁的沈驭风。
“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难不成你根本没打算告诉我这回事,然后带着孩子消失吗?你知不知道作单亲妈妈压力有多大!你怎么能这么绝情,这么想当然呢,嗯?”
沈驭风的爆发像狂风暴雨,辛月无力招架,愣在那里,像以前那样静静承受着。其实她是被吓傻了,怀孕啊,这么大的事她自己怎么都不知道呢!
沈达夫妇和请来的医生护士走出去了,把空间留给他们,辛月刚想开口就被沈驭风扣住肩膀给吻了下来。
他吻得很霸道,但也很轻柔,好像生怕弄伤了她似的,然后慢慢转为缠绵难分的唇舌嬉戏,分开是两人都急促地喘息着。
“是那一晚……是那晚怀上的对吗?我就知道,我有感觉的,你却非要说没有!”沈驭风抚着她红艳的唇,把头贴在她的颈侧喃喃低语。
辛月哭笑不得,“胡说,你会有什么感觉!我……我也只是觉得没这么巧嘛!”
分别两年,就冲动了那么一次,居然就中奖了!她是有些侥幸,但其实也是有种隐隐约约的期待的吧!
他跟她的宝贝啊,多好……
“孩子帮我一起留下你,这下还有什么好说的?”沈驭风看着她的眸子流光溢彩,温柔怜爱。
辛月轻轻哼了一声偏过头去,他捉着她的下巴扭回来,发现她满脸是笑。
“小坏蛋……”他重新吻下去,她柔柔地回应着,心跳应和着他的。
不,还有一个小小的心跳,在她的肚子里,感受着父母的恩爱缠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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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到此完结,谢谢各位亲们一路走来的支持和关心~这是池塘写的最长的一个番外了,不知还会不会有后来居上呢~荣少和沈少各自的幸福生活后面还会写到的,接下来大概是素素了~
蓝素番外:魂转清明天(3)
( “喂,看什么呢?”白皙纤长的手在荣靖毅眼前晃了晃,总觉得这男人神神叨叨的,看着她的眼神像见了鬼似的,她的长相穿着有没有这么惊人啊?
说他用眼睛吃豆腐又不是那么回事,她今天虽然穿了条修身的红裙,但外面还套了深色的小羊皮外套,很普通的打扮,并不算多么显眼!悌
而且他的眸色深处有她看不懂的痛和悔,虽然只是短短一瞬,但那种深切刻下的悲伤像是钻石划过钵后留下的痕迹,怎么抹也抹不掉,莫名地让她有些触动。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他仿佛透过她看到了什么人,一个对他而言很重要的人。
荣靖毅如梦初醒般地轻声嗯了一声,勉强扯动唇角笑了笑,掏出皮夹道:“该赔你多少钱?一千,两千?”
女子骇了一跳,她可没打算敲竹杠,身上不过是些泥水,洗洗就掉了,干洗费不过二三十块,就算报废重买,这条裙子也就是她在香港的一家小店里买的,没有上千的价码。她在意的其实是手里被泥水污染的蛋糕,供不应求的美味,今天特意过来买,店里仅剩的最后两块就在她手里,吃不成了,有人会失望的。悌
赔钱也解决不了问题的,今天注定吃不上了。
“唉,算了算了,算我倒霉!你走吧,开车小心点啊,尤其这种天气!”
好熟悉的语气,蓝素曾经每天都这么叮嘱他——开车小心点,注意路面,不要喝酒……谀
简直太熟悉了,一切都像没有变过。
荣靖毅发怔,直到那红裙女子穿过马路他才不顾一切地追了上去,来往的车辆差点撞到他,发出尖锐的刹车声,司机探出头来骂骂咧咧他也像没听见一样,香槟色的宝马坐骑被他丢在路边,不管不顾。
他的目光追踪着那抹红色,大步上前拉住她的手臂拧转她的身体,吓了她一跳。
“你……你要干什么?”女子恼了,“都说了不用你赔钱了,还拉拉扯扯的干嘛?你松手!”
荣靖毅顿觉失礼,放开她道:“你别误会,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名字和电话,好请秘书送新的衣服和蛋糕去赔给你!”他注意到那个蛋糕盒上的店名logo,衣服的款式也印在脑海里,要买总是能买到的。
他不能就这么放她走,这个女人,从身形、声音、神态,甚至面容轮廓都像极了蓝素,虽然或多或少有那么一点不同,但他不相信世上会有这么相似的两个人,他一定要查个明白!
他宁可相信,素素没有死,她就站在他的面前。
女子只是戏谑地弯了弯唇角道:“现在还有人用这么老套的搭讪方式吗?这位先生我看你气度不凡,开最新款的B五系,是名副其实的高富帅了,如果只是想在猎奇名单上增加一笔的话,用不着找上我这样的吧!”她并拢右手的五指,手背朝他晃了晃,“呐,看到了吗?I’mmarried!”
TiffanyGrace铂金镶钻的婚戒圈住她漂亮的无名指,半环状的一串碎钻发出闪耀的光芒,却像针尖戳在他的心上。
她……结婚了?
又是那种表情,她轻轻叹了口气,望着他的眼睛道:“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哦,我才回国不久而已,我叫Suzie,中文名叫舒娴!”
这么说,他应该能明白的吧?
果然,他露出失望的表情,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再纠缠,而是递了一张名片给她道:“这是我的名片,有事的话可以联系我!”
他没有一点猎艳的心思,也不相信自己会认错人,但是她看着他的眼神是个全然的陌生人,就算那是蓝素的眼睛,佯装也是装不了这么像的。
逼得太紧,只会让人家以为他是个登徒子。
舒娴接过薄薄的纸片握在手心里,看都没看,在他们各自转身之后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箱。
她没有什么事需要去仰仗一个陌生的男人,她有丈夫,那是她的大树。
荣靖毅回到车上,手脚都是冰凉的,大脑一阵阵发麻。
他重新挂挡,本应继续赶往目的地的,可是车头却像有自己的意识一样,一个流星旋往那个叫舒娴的女人离开的方向而去。
他想知道她住在什么地方,以后……该到哪里去找她。
可是她早已消失在街角人海,像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样。
舒娴轻哼着歌在厨房忙碌,根本没有把今天发生的Сhā曲放在心上,她有太多需要在意的事了,光是丰盛的晚餐就花了她不少心思。
她扭头看向沙发上低头看报纸的男人,他也恰好抬起眸看她,黑发黑瞳,男人味十足的脸部线条因为微笑而柔和无比,是女人都无法抗拒的温情。他却只属于她一个,噢,不对,还有那个小魔星点点。
他是属于这个家的,而她恰好是家庭的女主人,何其幸运,她又有什么可奢望和不满的呢?
只是不知为什么,这一刻看到他的眼睛,她竟不由自主地想起下午遇见的那个男人。
“想什么呢?我等你的饭后甜点都快望眼欲穿了!”
男人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后,离她一臂的距离,倚在门上,眼睛越过她的肩膀看着她忙于擦干盘子的双手。
舒娴有点沮丧地放下手里的碗盘,“别提了,今天本来买了你最爱的那个香芒慕斯的,谁知路上被一辆车子飞溅起的
脏水给毁了,点点的那份也连带着泡汤了!对不起啊,本来想补偿上回榴莲带给你的创伤的,看来只能下次了,今天还是屈尊吃抹茶豆腐好不好?”
回国要在香港转机,她没事就多留了两天,带着点点吃遍大街小巷,听说榴莲蛋糕很有名而且其他地方买不到,就特意带回来整蛊老公,她和女儿都知道这个大男人最受不了的就是榴莲味,可是妻女带回的礼物,怎么能不吃呢,憋着气吃了,瓮声瓮气说好吃,然后忍不住一口呛喷,女儿笑得趴在沙发上喊肚痛,还一直模仿他的糗样。
很不幸,她也遭殃了,不过是被他罚。他在黑暗粉饰的夜晚重重揉着她的身体,咬着她的耳朵说,作老爸的尊严全扫地了,她得赔给他,于是她只好委曲求全地去买了他和女儿最爱的蛋糕作饭后甜点。
唉,绕了大半个城区去买的呢,都怪那个奇怪的男人!
“没关系,不过可以考虑用别的方式啊!”
“都说了吃抹茶豆腐,我特意嘱咐人家多放红豆,你爱吃……唔……”
她的话没说完,唇已经被深深吻住了。软下身子,她的双臂自然地缠上他的颈,感觉到他的热度透过衣服传递过来,唇齿间的厮磨濡湿了她娇艳的红唇,不由迷醉地闭上了眼。
“我比较想吃你的豆腐,还有你的红豆……”他微喘着,声音沙沙的,跟平日里的冷静睿智完全不同,却/感丰润。
他的手抚上她的发尾,轻轻一抽,琥珀色的簪子拈在指尖,柔顺黑亮的长发倾斜下来,落在他的掌心,海藻一样蓬蓬的,用手一握就像流沙似的流淌而过,像撩在他心上一样。
她伏在他胸口抱紧他,贪婪汲取他身上甘冽清爽的味道和他惯有的温暖,那让她感到安心。
“靖轩,我们……永远都不要分开好不好?”
“怎么了,突然又多愁善感起来了,你忘了医生的话?情绪不可以有太大起伏,更不能胡思乱想!是不是我最近太忙了,点点又开始上幼儿园,你感觉孤独呢?”他抚着她的长发,话语轻柔无比,没有一点责怪的意思,要说有,也是自责。
他最近陪她的时间确实少了,比起过去四年里的日夜相伴,他们现在简直算是牛郎织女了。
“什么呀,我只是觉得自己太幸杆,有时候……都幸福到有点不真实,好像这只是一个梦,梦醒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你,也没有点点,我很小气的,没有的东西就罢了,如果拥有了,就舍不得放手的!”
“傻瓜,那就别放手啊!抓紧我,这辈子,只要你不放手,我绝对不会先放开你!”
他拥抱得更紧,语气中却有一丝难以察觉的苦涩和无奈。
同样的话,四年前,他就说过了,迟早有一天她会懂的,懂得他的忐忑和矛盾,懂得偷到幸福的人其实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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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还有一更,补上昨天的~
蓝素番外:魂转清明天(1)
( 晨光洒落,睁开眼,一片天旋地转头疼欲裂,只好又重新闭上眼。请使用访问本站。
一场宿醉,不知何时睡去的,也不知醒来时身在何处。
很久不曾这样了,买醉麻痹自己的那些日子已远如天光云影,这一回纯粹是因为高兴才多喝了几杯。悌
虽然这份快乐是属于别人的,他们只是来与他分享罢了。
荣靖毅躺在床上,一只手的手背搭在额上,呼吸都不敢太用力。悌
头疼得实在难受了,如果这时能有一碗醒酒汤该多好,如果她白皙微凉的小手拧一条热毛巾给他多好。
如果……她还在,该多好∧
荣靖毅扭头看向床头柜,曾属于他们的笑颜落入眼中,他笑得不羁,身后的女子穿着玫瑰紫的连衣长裙,戴着帽檐宽宽的草帽趴在他肩上,眼睛弯弯的,笑容亲昵。
他和她的合影不多,这是照得最美的一张,背景绿树成荫,透出欧式小楼的一角,她靓丽青春,像绿叶映衬下的野蔷薇。
天天看,夜夜看,木质的相框都被他摩挲得光滑无比,他们的笑容是定格的,她却再也不会回来了。
荣靖毅在学着接受这个事实,只是时隔四年,他似乎还没有完全学会。
蓝素,你聪慧过人,领悟力强,倒是教教我,到底该怎么放下呢?
他凝视着照片,手指抚过她的笑,心里又有丝微疼痛蔓延开去,他太熟悉这种感觉了,心痛都是从那个裂缝开始,下一刻,就会被惊涛骇浪席卷,像一艘独木舟,连遗世孤独都做不到,最终被悲伤浪潮击打得四分五裂,靠着酒精燃烧带来的麻痹感重生∧
周而复始,行尸走肉般活着。
让他庆幸的是,他想抛弃全世界,却不是全世界都放弃了他。
蓝素死后,遗体火化,骨灰撒入大海,大哥荣靖轩连骨灰盒都不让他碰,说冷血的人没资格送她最后一程,于是他只能为她建了一个小小的坟墓,里面放的是她生前最喜欢的衣物和首饰,热热闹闹地装满一个檀木箱子,安放在土里,这就是她在另外一个世界的家了,小的可怜。
荣靖毅索也不再稀罕那广厦豪宅,买下有她存在的这片荒山,在山下的平地建了一个简单的山庄,就这么陪着她,很少进城,也很少回家。公司交给大哥管理,他从美国分公司调回来一段日子,把荣氏打理得更加蓬勃有生机。只是因为蓝素的事,他始终不肯原谅这个弟弟,一次也没到这山庄来过,只有过年过节的时候会打电话来叮嘱他回家看望父母。
经常来探望他的,是妹妹荣靖琪和堂哥荣靖霄,后来靖琪也不来了,荣靖霄说她有新的生活,去了别的城市,她不再是小孩子,能照顾好自己也很清楚选择了一条什么样的路。荣靖毅没有多问,彼时他刚从酒精依赖中恢复过来,他把自己都搞的一团糟,又有什么资格去管别人。
过得最幸福的是荣靖霄,苦尽甘来的,常常桥他那条小金鱼一起来山庄,近郊空气好,他美其名曰,遛鱼来了。
荣靖毅以前跟堂哥一样不喜欢这个女人,可后来发现全是误会和偏见,而且要不是她,他也不会遇上蓝素。
她是蓝素最好的朋友,现在看到她,竟觉得有几分亲切。
荣靖霄对她很好,所谓遛鱼,其实是让她来多接触自然,放下手头工作不要疲劳过度,他们一直很想要个孩子,却因为当年她在牢中所受的苦而受孕困难。
荣靖霄总是戏谑又一派轻松地说,我这么勤奋地播种,一定会有瓜熟蒂落的那一天的,怕什么。
他试遍了各种方法,遍寻良医,其实最担忧的人是他。
他们一直没有复婚,虽然金小瑜不说,但他知道,只有拥有了孩子,他们之间的结才算完全解开,小瑜才会再嫁他一次。
而就在昨天,荣靖霄桥金小瑜一起来看他,宣布了两人的喜讯,小瑜终于怀孕了!
恭喜了,荣靖毅看着他们由衷地说着,让雇来的帮工杀了一只肥嫩的草鸡炖汤,又做了一大桌子菜招待他们。
推杯问盏,不醉不归,荣靖霄拉着荣靖毅陪他喝酒,喝得眼睛红红的,借口菜里辣椒放太多了,竟然流下泪来。
金小瑜握着他的手静谧相伴,荣靖毅也不劝,沉默地喝酒,给他空掉的酒杯注满土法酿的高粱酒,为了金小瑜肚子里这个小肉芽,这位准爸爸已经几年没有开怀畅饮过了。
他们不容易,又有了新的消了。
会是一个男孩,还是女孩呢?
沈驭风和辛月的宝宝刚满周岁,是个可爱的小女孩,抓周宴上,粉嘟嘟的一团骑在他肩膀上,后来还尿了,他却呵呵笑着,一副有女万事足的表情。
如果当年他没有辜负素素,他们的孩子应该比这几个小不点都大了。
素素说过,她喜欢小女孩,想生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每天给她换不同的衣服,梳漂亮的小辫。
不能想,一想就撕心裂肺,恨不得溺死在那酒坛子里。
荣靖霄走的时候也不清醒了,说话都大着舌头,抱着老婆各种亲热索吻,还贴着她的肚皮不肯迈步,但他那是高兴的。
荣靖毅也醉,醉得想不起自己是谁,叫什么名字,打哪里来。
蓝素,蓝素,蓝素……他只想着念着这一个名字,可她从不曾入梦来。
即
使守着她的坟冢,即使他知道错了,即使他早已承认爱她入骨,她却一次都没有来过他的梦里。
她一定是还不肯原谅他吧,连梦中相会都成了奢望。
再过几天,就是清明,这是传统而重要的节气,举家出行扫墓是必须的,荣家也不例外。
荣靖毅买下的这座荒山并不是墓地,整个山上立碑的坟冢大概也就只有蓝素一个,其余的都是经济树木和果园,郁郁葱葱的,清明时雨水一多,像笼上一层青烟似的,煞是好看,也有些人驱车路过时会在周边民居留宿游玩一下再走,他的山庄是不对外的,但前两年荣家出城扫墓的时候,靖琪带着父母也都到这山庄来坐了坐,看样子他们还挺喜欢这里的,估摸着今年还会再来。
他现在跟父母相处的时间太少了,当年母亲很喜欢蓝素,为他那不冷不热的态度不知K过他多少次。蓝素死了,他连面对自个儿妈妈的脸面都没有。
可血亲毕竟是血亲,他不回去,他们还是牵挂他的,趁着出城扫墓的机会也许会来看看他,住上两天,这青山绿水的郊外对二老身体也有好处。
荣靖毅打起精神来,把山庄好好拾掇了一番,他雇了几个帮工,全是附近村子里的农民,帮着打理山庄的琐碎,还有山上的果园♀些年,就算没有打理公司,果园的收益也很是可观,他不图钱,种树纯粹是种寄托,不都说入土为安吗,长眠于地下的人精气神又重归大地,滋养着一草一木,可以算是一种生命的延续吧!
重新修葺了屋瓦,庭院里的花草也修剪过了,桌椅窗台擦得一尘不染,山庄朴实中透出几分盎然。荣靖毅又嘱咐把养了些日子的草鸡挑两个出来宰杀好,去山上摘了新鲜的野菜和这个季节特有的菌子■完这一切,荣靖毅竟然觉得对家人的到来有些隐隐的期盼,这种感觉就好像真的是活过来了一样。
不知是不是荣靖霄和金小瑜那个没出生的小娃娃带来了新的气象呢?
荣启智果然带着一家老小到山庄来了,包括荣靖霄和金小瑜,但最让荣靖毅没想到的是大哥荣靖轩竟然也来了!
这四年时间里,兄弟两人谈论最多的只有公事,除此之外靖轩根本不提二人各自的生活,甚至合家团聚的时候在父母面前也甚少交流。荣靖毅问过妈妈大哥在国内还习惯否,有没有女朋友,什么时候结婚,妈妈都含含糊糊地说不上来,但却告诉过他一件很肯定的事——靖轩爱过蓝素,对于她的死悲痛并不比他少,但他独自承受着,这些年也过得十分辛苦。
荣靖毅并不意外,他不介意多一个人恨他,实际上如果蓝素能恨他的话,他说不定还有跟她重聚的消。
可惜再也不可能了。
如今大哥肯走进他这偏居的小院,是因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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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素番外开始,池塘说两句哈~其实按照最初的设想,爆炸之后亲们看到的就是蓝素最终的结局。我埋了伏笔的,死或不死,亲们可以自己想象,好故事不该包讲到底~她跟毅少之间的鸿沟太现实,很难跨越,生死相隔也许反而是最好的~但毕竟是小说嘛,童话无罪,还是来一个不那么悲的!如果喜欢原本那个结局的,这个番外可以忽略哈
辛月番外:明月度春风(45)(7000+字)
( 屋漏偏遇连雨,说的大概就是沈驭风现在这种处境。请使用访问本站。
辛月提到她有一个毕业旅行,但他没想到她几乎是即刻启程,根本没有给他找到她的机会就跟朋友上了列车,公寓自然是空门,就连周暮也不知去向。
他打电话找金小瑜,她在“绯色”新品走秀的现场,嘈杂的人声和音乐声完全盖过了她的声音,好多字句都没听清,不过中心思想是听明白了,那就是辛月不想跟他联系,而作为好友金小瑜会尊重她的意愿,自然也不会把她现在的行踪和联系方式告诉他。悌悌
好,没关系,他不是没办法弄到她的联系方式,反正以前他也一次又一次追上了她的脚步,不过总得等他回国啊!也不知算不算一语成谶,他还真有两个德国留学时的同学在英国工作,听说他在这里,便呼朋唤友地拉了不少人跟他小聚,还真有项目可以合作。他一下子被从苏格兰拉去了伦敦,坐在泰晤士河边颇有些焦头烂额的感觉。
谈交情、谈现状、谈合约,一行人敲定了合作议程已经是一周后了。沈驭风想到金小瑜也是这两天回国便打电话给她,却根本接不通,只好又辗转找上荣靖霄问消息,对方奚落一番之后居然告诉他金小瑜已经踏上了回国的飞机,同行的还有辛月。
沈驭风晕了一下,这是不是可以称之为众叛亲离?谀
不过心也稍稍安稳了一点,好歹辛月是真的回到国内了,没有走得更远,他们的空间距离近了,他便可以有更多的机会去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