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大叫,用力拉我的链子,直到把我的脖子都弄疼了。我孤零零地在那儿待了好长好长时间。外面那些到处乱跑的人肯定听见了我在叫。要是我听见有人有麻烦、呼救的话,我就会过去看他有什么要帮忙的。
又过了好长时间,我觉得似乎都到半夜了,车厢的门开了,一个人探头往里面看着:“这些都是去纽约的行李,小姐,”我听见他说,“他们不会把你的狗放这儿的。”
“不,他们是放这儿了。我敢肯定,就是这个车厢,”我听见了我熟悉的声音,“你能把它带出来吗?谢谢了。它肯定吓坏了。”
那人弯下腰,把我的链子解开了,嘴里还嘟嘟囔囔地说,怎么没把我放在另一个车厢里:“这些家伙随便就把狗拴这儿了,它又不是一堆煤。”他说着,亲切地拍了拍我。
又和劳拉小姐团聚了,我高兴得都快撒欢了,可是我已经叫了那么长时间了,我的项圈还把我的脖子勒得生疼,所以我都叫不出来了。我摇头晃脑地讨好她,张着我的嘴巴,可就是发不出声音。
这可让劳拉小姐紧张了。她又想哭,又想笑,后来,她用力咬着嘴唇,说道:“哦,乔,别这样。”
“它失声了,是吗?”那个人好奇地看着我。
“把动物关在又黑又挤的车厢里真是太不道德了。”劳拉小姐说着,流着眼泪试探着下台阶。
那个人伸出手来扶她,“它没怎么受罪,小姐,”他说,“你别太伤心。你要是像我一样,几年前在芝加哥的一列火车上当司闸员的话,当你看到那些牲畜是怎么被赶进畜栏时,你会说那简直是惨无人道。那些车厢里能容纳的猪啊,羊啊,或是牛的数量应该是一定的,可他们塞进去了两倍还多,有一半的牲畜到站的时候都被憋死了。我看见一个人在那儿跑来跑去,气得大骂,因为铁路上的人在旅途中不让他进去照看他的猪。”
劳拉小姐扭头看着那个人,脸色惨白:“就像现在这个样子吗?”她问。
“不,不,”他赶忙说道,“现在要强多了。他们出了管理牲畜的新规定;但我告诉你,小姐,虐待动物的事可不仅仅是出在铁路上。好多不会说话的动物会在各种场合遭殃,要是它们能说话的话,它们要控诉的肯定不止是铁路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