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脱下他的帽子,匆匆下了站台,劳拉小姐在散放着煤堆和木头的站台上慢慢地走着,进了小站的一个休息室,她的脸色很不好。
她把我抱到饮水器边,用手接了点儿水,让我舔。然后,她坐下了,我就把头靠在她的膝盖上,让她轻轻地搔我的喉咙。
屋里坐了一些人,从他们的谈话里,我知道了出了什么事。这个车站的一段副轨上停着一列货车,给我们让行。在那列货车过去后,扳道工马马虎虎地没合上道岔,所以,当我们的车过来时,我们没驶进站台,而是撞上了那列货车。要是我们再开快点的话,损失可就大了。即便是这样,我们的车头也被毁得够戗,不能再继续走了。乘客都被吓坏了,我们苦熬着时间,等着再调来一个车头拉我们去河谷村。
出事以后,列车员都忙得不亦乐乎,结果劳拉小姐都找不到能把我放出来的人。
我在她身边坐着的时候,注意到有个老头在盯着我们。他长得很怪,像条狮子狗似的。他的眼睛是棕色的,很亮,脸尖尖的,还有一头浓密的白发,每隔几分钟,他就会摇摇脑袋。他坐在那儿,双手拄着他的手杖,他的眼睛几乎就没离开过劳拉小姐的脸。突然,他猛地站起身来,坐在了她旁边。
“那狗真丑。”他指着我说。
大多数女孩都会被这句话激怒的,但劳拉小姐却显得很开心。“对我来说,它很漂亮。”她轻声说道。
“哼,因为它是你的狗,”那个老头说着,还瞪了我一眼,“它怎么了?”
“这是它第一次坐火车,它有点受惊。”
“不足为奇。上帝最了解动物在运输过程中遭的罪,”老头说,“亲爱的小姐,如果你看到了我所见过的情形,你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吃一口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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