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是给饥饿的狗
一根美味、肥腻、多肉的骨头啃。
我不会去驱赶一匹被截掉尾巴的马,
也不会去催促一头牛妈妈,
我——
他把后面的词给忘了。那些孩子们感到很遗憾。他们大叫着:“猪,”“山羊,”“牛,”“绵羊,”“母鸡,”“鸭子,”以及他们所能想到的其他动物的名字,可是,没有一个是对的,而且,因为这是那个男孩刚想出来的诗,所以,谁也不知道下面的词是什么。他在那儿站了好长时间,眼睛一直望着天花板,然后,他说:“我想,我只能到这儿了。”
那些孩子显得失望之极。“也许咱们下次开会的时候,你能想起来。”社长满怀希望地说。
“可能吧,”那个男孩说,“但也说不定。我觉得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说着,他回他的座位去了。
接下来的事就是招募新会员。劳拉小姐站起来,说她想要加入他们的爱心社。我跟着她走到了前面的讲坛上,当他们给她戴小徽章时,所有的人都在笑我。随后,他们唱着“上帝保佑我们的祖国”,唱完后,社长告诉我们,我们都可以回家了。
这一切对我来说似乎是件大好事,因为那些孩子聚在一起谈论的是善待动物的事。他们的脸都那么灿烂,那么快乐,在我往外走的时候,他们当中的好多人都停下来,拍拍我。一个小女孩还从她的书包里拿了块饼干给我。
伍德夫人站在门口,等着麦克斯韦尔先生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出来。她介绍他和劳拉小姐认识,还问他能不能和她们一起去喝茶。他说他很高兴和她们一起去,接着,伍德夫人就笑了,还对他说,他最好先把他口袋里的东西清一清。她可不希望像上次那样,让他的一只小蟾蜍跳到她的茶几上。
麦克斯韦尔先生穿了一件衣袋宽松的外套,伍德夫人这么一说,他便架在拐杖上,开始用他的手拍衣袋:“没有,今天口袋里什么都没有,”他说道,“我觉得,我在来开会之前,把口袋都清干净了。”
正说着,他就叫了起来:“哎呀,我的豚鼠,我把它给忘了,”他掏出来一只几英寸长的、带斑点的小东西。“可怜的德里,我伤着你了吗?”他温柔地抚慰着它。
我站在那儿,看着麦克斯韦尔先生,因为我从没见过像他那样的人。他有一头浓密的卷发和一张白净的脸,长得跟女孩似的。正当我盯着他看的时候,有个东西从他的一个口袋里探出头来,用舌头舔了我一下,它的动作特别快,几乎还没等我看见它,它就缩回去了。我被吓了一跳。我以前从没见过这种小东西。它又长又细,像男孩子玩的藤条,颜色是像青草一样的绿色,还有一双亮得出奇的眼睛。但最奇怪的莫过于它的舌头了。它的伸缩像闪电一样快。我有点害怕它,便开始大叫起来。
“怎么了,乔?”伍德夫人说,“豚鼠不会伤害你的。”
可让我害怕的不是豚鼠呀,所以我继续大叫着。那个神秘的东西不断地探出头来,用舌头舔我,可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
“快6点了,”伍德夫人说,“我们该回家了。走吧,麦克斯韦尔先生。”
那个年轻人把豚鼠放进他的口袋,拄起拐杖,我们开始沿着洒满阳光的乡村街道往回走。在路过他的公寓时,他把豚鼠留在了家里,但他提都没提另一个小东西。所以,我明白了,他不知道它在那里。
我被麦克斯韦尔先生深深地吸引住了。他显得那么聪明、快乐,虽然他有残疾,不能像其他年轻人那样又跑又跳的。他好像比劳拉小姐年长一点儿,大概在这之后的一两个星期,有一天,他们一起坐在游廊上,我听见他对她说,他刚19岁。他还告诉她,他的残疾使他爱上了动物。它们从不会笑话他,也不会轻视他,不会因为他不能走得很快,就对他不耐烦。它们总是对他很好,他还说,他爱所有的动物,但只喜欢很少的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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