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门中高手如云,白弘算是给了他一个大难题了,他可是费足了心思,先是安排了自己的人在隐门之中煽风点火,让隐一欲夺门主之位,和隐门门主一场恶斗削了隐门之力,随即又给了隐门一个颇为艰巨的任务又让隐门大耗,最后他以宴请之名趁机在酒菜之中下药,这才得了手。虽是白弘下的命令,但是经手人是他,隐门中的幸存者要杀得第一个必定是自己,只怪当年隐门中人都以面具掩面──这面具一是遮掩容貌二是代表身份,以至于竟然认不出沈雷便是隐三。
一想到沈雷暗中蓄谋已久,早想着如何杀了自己,他不禁额头上迸出了冷汗……
白?满意于张廷敬的反应,又接着说:“我也是近日才查出的,没想到这么多年来竟是养虎为患。”
张廷敬收起惊讶,继续装着胡涂道:“主公过虑了,隐三不过是隐门培育的杀手,当年少主救了他一命,他该感激才是,自不会再念着隐门。”
白?在心中冷笑,看上去却颇为忧愁:“他本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若非隐门收留他早已死了,是隐门养他到十七岁又教会了他一身本领,论恩德隐门于我之上,他要是想杀了你我报仇我倒也不怪他,若他连隐门的恩惠都不念及了还会在乎我的吗?”
这话说得明白,无论如何沈雷都唯有一死,张廷敬知道自己不好再装下去了,方道:“属下明白……”
“呵呵,我也真是,难得来私访廷敬兄,本只是想就白天的事好好道歉,却是说多了。”白?既达到了预期的效果,见好就收,东拉西扯地又和张廷敬聊了几句,这才让白成去唤回白霁昀离开张府。
张廷敬父子送走了他们,心中却有了不同的打算。
张廷敬看着张绍目送白霁昀的样子便知自己的儿子已是中招,对张绍呵斥道:“瞧你那点出息,不过是长得俊了点的男人便将你迷得失了方向。”
张绍从小面对父亲的严厉,对张廷敬很是害怕,连忙道:“少主是主,我是仆,哪敢对少主有非分之想……”
“哼!他白霁昀那无知小儿做得了主子,你就做不得?”张廷敬冷哼着,这个儿子实无大出息,若不是大儿子不幸早亡,他又怎么会打算让这个软弱的二子来继自己的位?
张绍惊视着自己的父亲,料不到张廷敬会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这不是要谋反吗?“父亲大人,这话说不得!”
“唉!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不思上进的儿子!”张廷敬心中大感无奈,只盼着自己的妻妾能再生一子,但是他上了年岁精力已经大不如从前了,再生一子也是难事。
“可是,父亲大人,主公待我们一家不薄,更是为了白日之事深夜来道歉,如此恩情,我们怎可做那背信弃义之人?”一想到那俊美少年让昙花都不愿意夜放的笑容,手心中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张绍便管不住自己嘴巴地生平第一次顶撞了张廷敬。
张廷敬听了他的话,面目更为难看,冷然道:“真是愚蠢,你真以为白?是为了来道歉的?他不过是想借我的手除掉白沈雷,除掉白沈雷之后他第一要对付的人就是我。哼!就算他不说我也早有了除掉白沈雷之意,毕竟等到白沈雷羽翼渐丰可比对付白霁昀要难得多,如今正好,有了白?这一臂之力要除白沈雷反而简单了。”如今的沈雷就已经颇难对付,朝中大半的武将都是他的人了,不管是他还是白?要想除掉沈雷都必须连手才行,他先前还怕白?会先联合沈雷对付自己,如今的局势对他来说倒也有利。
张绍私下虽不苟同张廷敬,但也不再敢多言,刚刚那一句已经是花费了他好大的勇气,只是在心底暗暗想着该如何保护白霁昀……
只是张绍那点心事哪里瞒得住张廷敬,他只看了张绍一眼,便知他又在想那白霁昀了,忍不住又是一声叹息,自己这个儿子实在无用。
不过话说回来,白霁昀完全继承了他母亲的美貌,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当年自己不也是因为白霁昀的母亲而投奔了白??但是他一定要让儿子知道有了权力才有一切,没有权利一切皆不过是痴心妄想!待到他处于权力的顶峰,那白霁昀也不过是他的囊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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