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雪点点头:“恩,那可是西临王府啊,我们家最多算是位极人臣都培养了那么多暗人,更何况西临王爷,况且先撇开他是皇帝唯一的哥哥不说,仅仅从西临王爷的为人来看,他肯定培养了一批自己的死士。这些人若是得知主人出事了,肯定会暗中出城去寻找。”
邓崤Сhā嘴道:“如果说是失火后,那就不大可能,因为我一接到消息就立即下令关闭城门了。”
荀雪笑着抬头看一直站在旁边的逸风,笑说:“逸风,你来为邓将军解答这个问题。”
逸风讪笑说:“小小的城墙还挡不住逸风的去路。”
邓崤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逸风,逸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荀哲皱眉问:“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荀雪想了一下道:“我们先去看看王爷的书房,再检查一下王爷的尸体。”
翌日。
“荀少爷,荀小姐,这间就是王爷的书房。”还是那个管家带着两人在王府里转悠。
荀雪看着上了锁已经熏得发黑的木门,回头问:“蔡管家,这门怎么上锁了?”
蔡恒走过来道:“这门是王妃吩咐小人锁上的,王妃说这是王爷最后呆的地方,要我们保持原状。”
荀哲问:“我们能进去看看吗?”
蔡恒连忙摇头说:“王妃已经说了不让任何人入内。”
荀雪走到蔡恒面前,冷冷地道:“昨日蔡管家还要求我们兄妹二人帮忙查出王爷的死因,你现在却推三阻四,莫非是怕我们在书房中发现什么线索?”
蔡恒惶恐地说:“荀小姐,这话可不能乱说啊。小人打开让小姐进入就是了,只是小姐看看就好,不能乱动当中的东西。”
荀雪立即换了张笑脸说:“那是当然,我们只是进去看看,又不是拆房子。”
看着蔡恒无奈地去开那道锁,荀哲掩嘴笑了笑,荀雪白了他一眼。
在书房里检查了一圈之后,最后看到大堂里躺在金丝楠木棺材中西临王烧焦的尸体,荀雪越发觉得这事情不对。
荀哲见她脸色一直凝重,知道她必有想法,也不急躁,因为他也明白除非是回到邓崤那间小屋,否则也不方便讨论什么。
荀哲和蔡恒寒暄了几句,又提及了萧王妃,萧王妃的状态似乎一直都好过,荀哲也觉得没必要去打扰萧王妃得休息,便带着荀雪一起回到城楼上那间小屋。
刚上了城楼,就看到邓崤正在跟一个小兵说着什么,见二人到来就差遣小兵退下,迎向二人。
“小姐,公子,皇帝已经派了人前来,目前已经到了爻城西郊的小汤山山脚了,小汤山山势陡峻,出入不便,估计他们两天内也就可以进城了。”
荀哲点点头,又问:“知道皇上派的是哪些人来吗?”
“领头的是品渊阁大学士许大人,太傅秦大人还有散人连天问,应该还有一小队精兵。”
荀哲蹙着眉:“皇上将连天问都派来了?看来皇上是要彻查王爷的死因了。”
荀雪转而问邓崤:“邓将军,你可知道萧王爷在爻城乃至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家产?像是别院或者酒楼客栈什么的?”
邓崤想了一下道:“别院有三间,一间在这城里,两间在城郊,其中一间是在城郊悦如客栈温泉附近,另外一间在城外的小汤山山腰。酒楼客栈这些就要去查一下了。”
荀雪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再麻烦邓将军查一下,一个月之前三个月之内王府的人出入城最多的是朝哪座别院去,请务必要快。”
邓崤虽觉得奇怪,还是领了命立即去查。
荀雪坐下来,给自己和荀哲各倒了杯茶。
荀哲望着身边显得轻松无比得荀雪,实在沉不住气问:“小雪,你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慎邑。”
荀雪笑着反问:“我为什么要担心他?”
荀哲怔了怔,低声说:“他可是你未来的夫君啊?”
荀雪颇不以为然地看了他一眼,抿了一口茶,双眼迷蒙看着窗外,喃喃:“如果脸西临王都保不住他,你以为就凭我们就能找到他吗?”
荀哲心里咯噔一下,心知她说的不假。
邓崤的办事效率果然不差,只是三个时辰的时间,他已经将荀雪交代给他的事查证妥当了,当他回到城楼时已经是日落时分了。
邓崤礼貌地扣着门,他觉得甚是奇怪,因为这两天的相处,他也感觉到荀家的子女的确与一般的少爷小姐不同,荀家的子女更豪气些,而且凡事不拘小节。像今天这般关着门倒还是第一回。尽管想是如此,他还是礼貌地敲敲门。
是那个一直在伺候荀小姐的叫小绸的丫头来开门,一开门就朝他比了一个小声的手势。邓崤有些疑惑还是轻手轻脚地走进屋里,只觉得今天这房里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淡淡药味,而且窗户都掩盖上了,房里有些昏暗。
小绸示意他在外间坐下,径自走到里屋。一会后荀哲走了出来,邓崤正想站起来向他行礼,荀哲罢了罢手,示意他坐下。看道荀哲有些凝重的表情,邓崤想开口问点什么。
荀哲先开口了:“邓将军,小雪身子不好在休息,关于西临王爷的事你查得怎样了?”
“有点眉目了,截至一个月前,王爷出入最多的便是小汤山的别院,最近的一个月,王府的人则进出郊外的别院比较频繁,而王爷却没什么动静,一如往常呆在府中。”邓崤压低着声音说,眼角却一直在瞄着内堂。
荀哲抿唇思考着,问:“邓将军有什么看法?”
邓崤笑着说:“其实我并没有什么看法,我只是按着荀小姐的吩咐去坐,邓某觉得还是问一下荀小姐要怎么做为妙,毕竟从小姐的态度也可以看出小姐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荀哲有些为难。
邓崤更进一步问:“荀小姐怎么了?”
“她……她的寒毒发作了。”荀哲艰难地说。
邓崤惊呼:“什么?”
邓崤虽然是一介武夫,但对于寒毒症也略有所闻,知道得了这种病,只能心平气和好好地养着。得了寒毒症的人本身就比一般人虚弱,由于寒气的逼入,五脏六腑也受到损耗,因此得了此症的人比正常人短命许多。若是长期劳心劳力的话,那对身体的损耗就更大了,最后年纪轻轻落得达油尽灯枯的结局。至于说根治,除非能化解体内的寒气,要向化去体内的寒气,只能用至刚至阳的内力将寒气打散,可这个过程,阴阳相灸,寒热相抵的过程更不是平常人能承受的,更何况是五脏六腑损害过度的病人。因此,得了寒毒症,便是无药可救的绝症。
荀哲没有回答,只是安静地朝内堂望去,邓崤也心有不忍地看向内堂。
咳……咳……咳……一阵急促的咳嗽声自内堂处爆发。
“公子,小姐咳血了……”小绸在内堂里焦急地喊。
外面的荀哲一听立即朝内堂跑去,邓崤也顾不上男女避忌,跟着荀哲冲进内堂。
荀哲看着床上的荀雪,面上没有一丝血色,而沾在唇角和下巴的鲜血却那样刺眼,如同上次将鲜血吐在他身上一样渗人。他伸手去抚她的额头,再握她的手,发现她的体温正在逐渐下降,情况如同当日在客栈时一样。荀哲回头问:“邓将军,这里有没有热水?”
邓崤回:“我立即差人去烧。”
“来不及了……”荀哲抱起荀雪,朝屋外走去,边走边吩咐:“邓将军,请你立即打开城门,我带她到城郊的温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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