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8》凌冉慢慢的闭上了双眼,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负责看守的人跑过来看了一眼凌冉,膝盖下的双腿全部被压断,这人已经彻底废了,“把他背回去。”
小海抓住那人的裤腿,“求你了,送他去医院吧,不然他会死的,求你了。”
“回去在说。”
小海无奈,只能含泪把昏迷的凌冉背在身上,一点点的走回住处。老刘闻讯进来查看了一下,什么话也没说转身走了。凌冉昏迷了很久,身上一直在发高烧,小海只能含泪在旁边照顾他,双手一直在不停的发抖,那种就要失去朋友的恐惧一直伴随着他。
第二天老刘带过来一个脏稀稀的男人,那男人简单看了一眼后从破旧的衣服口袋里拿出几千块钱交给老刘,老刘粘着吐沫仔细数了好几遍。那人把神志不清的凌冉背在身上,小海大惊失色,扑通跪在地上向老刘乞求,
“叔叔,你不要把他卖了,求你了,他会好起来的,求你了。”说完咣咣咣连磕了三个响头。
“少罗嗦,赶紧出去工作。”老刘冲小海狠踢了一脚,转身就走,小海死死的抱住他的腿,痛哭不止,“我求你了,我会把他照顾好的,不要把他卖了,我求你了。”
老刘完全失去了耐心,转身一脚踹了过去,直接将小海踢撞在墙上,半天爬不起来,小海趴在地上看着远去的背影,绝望的泪水止也止不住的滚下来,“小冉!”
小海不知道凌冉被卖到了哪里,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晚上他总是守着旁边空出来的床铺默默的流泪,直到半年之后小海才在次见到凌冉,而此时在他面前的凌冉几乎可以用恐怖来形容。
依旧繁华的步行街上,小海正麻木的表演杂耍,远处爬过来一个乞丐,残破的身体趴在一张木板上,那木板下面还有四个小轮子,那乞丐用唯一健全的左手艰难的往前爬行,一边爬一边推着面前的一个破碗。整个右臂只剩下了半截,残破的双腿肌肉已经全部萎缩,膝盖以下只是一层皮包着变了型的骨头。
小海没见过这个乞丐就多看了两眼,越看越惊讶,那身体背上的疤痕竟然如此的熟悉,小海傻傻的站在那脚步完全无法挪动。他甚至没有勇气去验证事实。
直到那乞丐抬起头,露出那张熟悉的面孔小海的眼泪瞬间夺框而出,几步跑过去抓住凌冉的左手,“小,小冉,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凌冉那张被泪水侵湿的面孔绝望的看着好友,从沙哑的喉咙里轻轻的吐出几个字,“求你,求你,杀了我吧。”
心痛的小海死死的抓住自己的头发,撕心裂肺的哭声引来一群路人的围观,“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小冉!”
凌冉绝望的垂下脑袋,反反复复的重复同样一句话,“杀了我吧,求你,杀了我吧!”
9、九: ...
小海无法想象凌冉到底经历过怎样的折磨,才会变成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凌冉的面孔上现在留下的只有无尽的绝望,小海感觉自己的心好象被人硬生生的挖了去,疼的他真想一死了之。
小海拿起自己的水瓶给凌冉喂了一些,“小冉,你要好好活下去,总有一天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凌冉惨笑一下,“会吗?”
小海急忙拉住他的手,“小冉,你不是总说,爸爸会来救你的吗,你一定要坚持下去,不可以放弃希望,总有一天你爸爸一定会来救你的。”
爸爸,会来救我的!这句话凌冉说了八年,整整八年,每天都说。爸爸,会来救我吗?凌冉在心理问自己。
那破旧的碗里只有几张一角两角的钱,上面压了一块小石头,小海怕他要不到钱晚上回去会挨罚,偷偷的把自己挣的钱放进了他的碗里,凌冉拉住他的手,“小海,不要。”
“别担心,我会挣够钱的。”
小海的关心就像温暖的阳光,给凌冉带来了这世上唯一的一丝暖意。那天晚上回到住处小海被老刘狠狠的暴打了一顿,鼻青脸肿的小海第二天还是带着温暖的笑容,把自己挣的钱偷偷塞给了凌冉。
凌冉淡淡的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他的心理其实什么都知道,只是那简单的谢谢已经完全不能表达他的感激之情。
二人的小动作很快就被外人发现,看守的人认为他们两个之间的话太多了,最后向上头告了状,小海挨一顿毒打是肯定的。可是凌冉呢?
第二天小海拖着疼痛的身体去街上表演,一直到中午还是没有看到凌冉的身影,小海越来越担心,整整等了他半个月,直到那天才看到那副残破的身体冲这边爬过来。
小海急忙丢下手里的表演跑过去,翻过凌冉的身体检查了一下,见没有新伤才算安心。
“小冉,这几天你去哪了?”
凌冉迷茫的盯着他的面孔,紧闭着口一句话也没说,眼角慢慢的滑下一颗晶莹的液体。
“小冉,你怎么不说话?”
凌冉微微的摇了摇头,淡淡的笑了一下,垂下脑袋一字不言,小海见他笑了才稍微安心,跑过去取来水瓶。
“小冉,来喝点水。”
凌冉看着那瓶水,喉咙干咽了一下,依旧没有张开口,最后微微摇了摇头,把头压在臂弯里,偷偷摸了摸眼睛。
小海以为他不渴不想喝,只好自己喝了一口,拍了拍他的脑袋,“小冉,有事你就叫我,我先去忙了。”
压着脑袋的凌冉轻轻的动了下,算是回应,小海奇怪于凌冉今天的变化,带着疑惑回了自己的位置。
爬在地上的凌冉迷茫的眼神一直看着对面的小海,谁也不知道此时的凌冉在想些什么。整整一天凌冉一口东西也没吃,而且滴水未进,小海几次走过来想给他喂水凌冉都摇摇头表示不想喝。
连续一个多月,小海偶尔会看见凌冉,可是他一句话也没在和自己说过,每次的问话都是摇头或则点头,或者淡淡的微笑。而且小海递过来的水他一滴也没有喝过。
“小冉,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都不和我说话?”
凌冉勾起嘴角淡淡的笑了一下,送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独自闭上了眼睛,小海以为他累了,帮他盖上破旧的衣服,不在询问,在小海看不见的地方,凌冉偷偷摸了摸湿润的眼眶。
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凌冉又忍受了大半年,每天要不是有小海的关心,凌冉怕是早就坚持不下去,还有那句说了千万遍的话,爸爸,会来救我的!
所有的事情彻底结束在凌冉十五岁的一天,依旧趴在街上行乞的凌冉木然的看着小海,远处的几句对话声勾回了他的心神。
“海风,你等我一会儿,我去买瓶矿泉水。”
“哦,去吧。”
“妈,替我也买一瓶。”
“知道了。”
似曾相识的声音让凌冉瞬间睁大双眼,努力的抬起头寻声望去。好熟悉的背影,凌冉用唯一完好的左臂使劲的支撑起身体,直到那一家三口回过头,凌冉激动的翻滚在地,手臂不停的在地上拍打。周围的人都奇怪于乞丐的动作,纷纷停下脚步议论。
那一家三口也被这个小乞丐吸引了目光,在相隔两米远的地方停下脚步,凌冉激动的泪水夺框而出,淹没了那张无比兴奋的面孔。
“这个乞丐怎么了?”妻子拉拉丈夫的衣袖问道。
“爸,我们走吧,好吓人呀。”凌浩有些害怕的往后缩了缩。一见到自己的哥哥凌冉更加兴奋,哥哥没事,哥哥没事真是太好了。
凌冉用手臂挪动着身体一点点向朝思暮想了将近九年的家人爬去,可是那距离却好远好远,粗糙的地面磨破了凌冉的皮肤,他却依旧不肯放弃的向家人爬去。
妻子有些害怕拉着丈夫连连后退。眼看就要够到凌浩那双洁白的球鞋,哥哥却把脚往后缩了一步,凌冉努力的仰起头,用半截手臂支撑着身体,污脏的左手使劲的向凌海风伸去,滚烫的泪水顺着脏惜惜的面孔滑下,流下一行行污垢的泪痕。
围观的路人有些不忍,“这个乞丐好可怜。”一块两块的钱币纷纷投在他的破碗里。
凌冉却看也不看一眼,期盼的眼神紧紧的盯着自己的家人。爸爸,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小冉!我是你的儿子凌冉,我等了九年,足足等了九年,终于让我等到你们了,爸爸,你好好看看我,我是你的儿子呀!
“妈妈,我们快走吧。”凌浩被这个乞丐残破不堪的身体吓到,不停的催促父母离开。
妻子宠爱的拉住儿子的小手,拍拍丈夫的肩膀,“老公,我们走吧。”
“....哦。”凌海风盯着凌冉的面孔看了许久,被妻子一叫才回过神来,取出钱夹从里面抽出一张百元钞票,慢慢的放在凌冉面前的地面上。
“哪有施舍给这么多钱的?”妻子弯下腰想去拣起那张钞票,凌海风急忙拉住她的手,淡淡的说了一句话,“走吧!”
凌冉死死的盯着面前的钞票,盯到眼睛都忘记了眨动,等他回过神的时候那一家三口已经远走,绝望的凌冉张口大叫。那声音让凌海风的脚步稍顿了下,却还是没有回过头,跟着家人慢慢离去。
寻声走过来的小海瞬间跌坐在地上半天没站起来,傻傻的看着疯哭不止的凌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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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十: ...
“啊!!!”疯了一般的凌冉张开那张口,哇哇啊啊的声音从喉咙里跑出来。手臂不停的砸着地面,额头一下下的磕在灰色的水泥地上。
傻在一边的小海清楚的看见凌冉的口腔里只剩下了半截舌头,残破的伤口看起来十分的恐怖。难怪他一直不肯和自己说话,难怪他不肯在自己面前喝水。小海的身体在不停的发抖,颤抖的双唇半天也说不出来一个字。
凌冉的额头已经被自己磕出了血,那一家三口的背影却一点点的远去,最后消失在一片人群之中。希望也彻底的远离了自己。绝望的凌冉放弃了最后的挣扎,麻木的趴在地上,眼神紧紧的盯着那个方向。
“小冉,你怎么了?”回过神的小海慌忙的跑过来,把凌冉抱进自己怀里,他从未见过凌冉露出过这种表情,那是一种对人世间彻底失望的表情,那是对人世间在无眷恋的表情。
“小冉,你到底怎么了,你的舌头呢?”一声声的叫喊凌冉根本听不到,他只是迷茫的看着蔚蓝的天空。
半晌之后凌冉抓起地上那张百元钞票,叼在嘴里狠狠的撕烂,一下又一下,把钞票撕成了一堆碎片,扬起左手使劲的撒向空中。漫天飞舞的碎片折射出一道道绚丽的鲜红,就像一片片被枝干丢弃的花瓣儿。
爸爸,永远不会来救我了!凌冉颤抖的双唇留下最后一句无声的话。
小海把凌冉抱回木板上,担心的守在他身边,他不明白小冉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他只是觉得自己的心在疼,看着面无表情的凌冉,小海一次又一次的摸着自己的眼泪。到底是谁这么残忍,把凌冉害成今天这个样子,到底是谁让一个漂亮的男孩儿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这一天是小海最后一次看见凌冉,自那日之后凌冉就在也没有出现过。
凌冉幼小的心灵一点点的结成了坚硬的冰峰,任何阳光都无法在把他融化。自那以后凌冉的表情在也没有任何的变化,两眼中总是露着一股让人发寒的冷漠。
凌冉开始拒绝进食,拒绝喝水,无论那些人怎么强迫都无法给他灌进去食物,短短五天凌冉就迅速的枯萎下去,躺在阴暗的破屋里,凌冉没有移动过分豪,只有微张的双眼能看的出来他还是个有生命的人。
第九天,凌冉已经接近弥留状态,连眼睛都没有力气在睁开,虚弱的呼吸,微弱的心跳,凌冉的生命已经慢慢走到了尽头。
“我看是没救了。”
“算了,死就死吧,别浪费时间了。”
“那咋处理他?埋了?还是丢河里?”
“别浪费了,让老龙来一躺,看看他还需要什么器官不?眼角膜和肾脏估计都能用的上,”
“好,我去给他打电话。”这是凌冉陷入黑暗之前听到的最后一段话。
这些人竟然连自己的尸体都不肯放过,一副臭皮囊而已,想要就拿去吧。其实死并不可怕,有时候活着才最恐怖。人死了要去哪里?会转世投胎吗?如果有来世,是不是还要如此的受折磨?与其如此,来世,不要让我在做人。
凌冉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也许只有几秒钟,也许是几天,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变了。入目是一片洁白的天花板,还有闪亮的水晶吊灯,一个面目慈祥穿着高级西装的老人家微笑的站在床边。
“你总算醒了?”
“这.....”刚说了一个字凌冉就愣住了,自己竟然能说话了,他马上抬起自己的双手,我的手,我的手都在,只是左手腕上缠了一圈洁白的纱布,上面还有一条淡淡的血迹。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到底哪个才是梦哪个才是事实?难道那九年的遭遇只是一场噩梦吗?还是现在的自己才是真正的在做梦?凌冉偷偷掐了一下自己,确定自己还能体会到疼痛。凌冉四周打量了一下,好漂亮的房间,好柔软的床。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凌冉抓过床头柜上的小镜子,俊美的面孔,可爱的大眼睛,小巧的鼻子,樱桃一样的小嘴儿,这个人是谁?
“宁少爷,身体还会不舒服吗?”
宁少爷?是在叫我吗?还是在叫这个身体的主人?凌冉沉默半晌仰起头冷冷的漂了他一眼,“我没事了,你出去吧。”
老管家带着疑惑走出了房间,凌冉又对着镜子照了照,甚至脱下衣服查看了一下,有手有脚,肯定不是自己原来的那副身体。惊讶吗,肯定会惊讶,不过在经历过那些遭遇之后还有什么事能让凌冉觉得无法接受?相比之下那九年的生活才真的叫做恐怖。
躺在床上的凌冉闭上疲惫的双眼,回忆那九年的遭遇,一阵剧痛瞬间侵袭了他的脑部神经,大量的镜头画面一张张的闪过眼前。
他看见一个英俊的男人压在一个男孩儿身上,贪婪的亲吻着他每一寸肌肤,他看见这个男孩儿,一声声的对男人说,我爱你。他看见男人带回来一个个漂亮的男人和女人,男孩儿绝望的站在楼梯上看着他们亲热。他看见那男孩儿一次又一次的躲在漆黑的房间里痛哭,最后那男孩儿拿匕首划破了自己的手腕,闭上了朦胧的双眼。
原来这个叫宁冉的男孩儿只是邵凯龙的情人而已。剧烈的头痛持续了很久,直到最后一张画面闪过,凌冉才慢慢恢复过来。脑海中有两个人的记忆,那感觉很是奇妙,也许这就是老人家说的借尸还魂了,看来自己真的已经死了。为什么老天要让自己在活过来?
凌冉木然的坐在床上想了很久。也许是老天在补偿自己,给自己重活一次的机会。前世的凌冉所有的生命都操控在别人的手中,今生凌冉发誓他的生命要由自己来主宰。
他要报复那些所有折磨过他的禽兽,他要让这些丑陋的人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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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十一: ...
凌冉,现在应该叫他宁冉。
宁冉出了房间,采着走廊的高级羊毛地毯一步步下了楼,入眼的一切都是奢华的装修,小时候在电视上看过类似的豪宅,只有特别有钱的人才住的起这样的房子。宁冉纤细的手指一点点滑过光亮的楼梯扶手,转过楼梯的拐角几个穿着仆人装的佣人正忙呼的往餐桌上放食物。
饭菜的香味传来,勾动了人的食欲,宁冉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虽然记忆里这个男孩儿在家里和主人有着同等的待遇,但是习惯了做人下人的凌冉还是不敢轻易的走过去吃东西。
老管家回过头看见宁冉微微躬了□,“宁少爷,请用餐。”
宁冉轻点了下头,坐在餐桌旁边,老管家招呼佣人端过烧好的牛排放在宁冉面前。宁冉看着面前的食物,轻轻叹了口气。
宁冉,你有这么好的生活为什么要自杀?两段记忆那对比简直是天差地别的,自己在和别人挣强食物的时候,宁冉却在一次又一次的摔盘砸碗,把漂亮的饭菜毁的一塌糊涂。自己被那些人贩咒骂辱打的时候,宁冉却在休闲的享受着午后的阳光。自己被病痛折磨到生不如死的时候,宁冉却在心爱的男人怀里接受着他的疼爱。
为什么要自杀,为什么不珍惜手中的一切,你有俊丽的外表,你有健康完好的身体,你有花不完的金钱,你的生活富足而快乐,何苦轻易的断送掉自己的生命?如果你像我一样过那种猪狗不如的日子,你就会明白现在的生活到底有多幸福了。
宁冉轻轻的叹了口气,看着左右两边的刀叉,在脑海中快速寻找那东西的正确使用方法。有了这些记忆给宁冉省去了很多麻烦,让他瞬间从目不识丁变成了高中文化的水平。也包括所有礼仪和家庭电器的使用方法,只要自己时刻注意一点,这些人应该不会发现这身体的秘密吧?
那高级牛排一入口,宁冉突然觉得好心酸,有多少年没有在吃过这么好吃的食物了,他甚至已经彻底的忘记了肉的味道。老管家在一旁已经惊讶的张大了口。为什么这人死过一次就会变化这么多?前后不到一天的时间这人就彻底的改变了。
以前的宁冉总是对食物挑三拣四,稍有不满意就会连铁板一起丢出去,周围的佣人甚至已经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免得的被突然丢过来的碗盘砸到脑袋。
宁冉吃的很慢,每一口都要细细的咀嚼,品位其中的美味。整个牛排都被他吃进了肚子里,甚至连点渣都不剩。身后的佣人和管家看的下巴差点掉下来。
宁冉把刀叉整齐的放在盘子里,回头对着管家淡淡的说道,“我想喝点东西。”
“啊,是是,宁少爷想喝什么?”
“水就好。”
“是,我马上去倒。”
这边话一说完那边佣人已经端着一杯柠檬水走了出来。恭敬的放在宁冉面前,“少爷请喝水。”
“谢谢!”
两个字让佣人僵在原地半天没动。宁冉把整杯水都喝进了肚子里,回头看看一群石化在原地的佣人,“我,我吃饱了。”
众人回过神急忙奔向餐桌收拾碗筷。宁冉站在一边想了想,最后转身去了客厅,坐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按开了电视。九年没有看过电视,宁冉感觉自己好象新来的外星人一样,他对所有的一切都觉得陌生,自己真的错过了好多。
“晚上好,先生”
“恩。”
听见声音宁冉突然有些紧张,慢慢的转过头,他看见一个男人正搂着一个俊美的男孩儿走进大门。那男人就是记忆中的邵凯龙,挺拔的身影,健康的古铜色皮肤,十分英俊的外表,只是宁冉奇怪,这个人的情人为什么是男人而不是女人,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应该才算正常的吧?
脑袋中又闪过那些画面,那是一些让人觉得脸红心跳的激-情画面,宁冉轻轻抖了抖肩膀把视线从新移回了电视上。
邵凯龙搂着那个男孩儿坐在宁冉旁边的沙发上,语带不悦的说道,“听说你闹自杀了?”
宁冉的确是自杀了,而且成功了,“恩。”这么回答也没错。
“不要在闹了,我没那么多时间理会你的事。”
宁冉的目光盯着电视,轻轻点了点头,“知道了。”
邵凯龙的脑海中闪过一个问号,怎么今天的宁冉有些不同?以前他看见自己搂着别人不是哭就是闹,怎么现在这么安静?
电视的画面上正播放通缉犯的素描画像,宁冉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转头看向一边与男孩亲热的邵凯龙,“那个.....”
终于忍不住了,还以为你这次变乖了,结果还是老样子,邵凯龙不耐烦的叹了口气,“他住一晚就走。”
宁冉皱起眉毛,脱口说了一句,“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话让周围的一群人都倍感惊讶,邵凯龙用奇怪的眼神看向他,“那你想说什么?”
“可以帮我找个美术老师吗?我想学素描。”
邵凯龙愣了愣,最后还是对一旁的管家吩咐,“你去安排吧。”
“是,先生。”
“谢谢。”
宁冉道完谢又把视线移回了电视上,完全没有理会旁边两人的打情骂悄,好象根本听不到那些声音一样。直到把新闻全部看完,宁冉才放下遥控器,站起身,“晚安。”
说完头也不回的上了楼,邵凯龙看着他的背影疑惑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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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十二: ...
在幽雅的卧室里,宁冉凭记忆找出几张银行卡,这里面少说也有上百万,既然自己现在有能力了一定要先想办法把小海救出来,还要去完成小童的心愿。还有.....
宁冉从抽屉里找到一个空白的日记本,一边思索着记忆中的文字一边在本子上写下几个名字《刀疤脸,老黄和他老婆,老古,兰子,老刘,乞丐头.......》等等,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人。那些人只能凭借记忆画出他们的脸。
一张张的面孔无比清晰的印在脑海里,这么多年却一点都没有忘记,宁冉看着那些名字狠狠的咬了咬牙。
宁冉找出全国地图确定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并用油性笔在上面标示了好多地方。
多年养成的习惯让宁冉凌晨四点就彻底的醒了过来。站在卧室的窗边借着月光看着漂亮的宅院,看着天边一点点的泛起橘光,看着希望的太阳一点点的升起,今天是个好天气,一切都将从新开始。
宁冉梳洗完毕从柜子里拿出一套正式的西装,穿戴整齐之后走下了楼,管家端着餐盘愣愣的看着他,不到十一点从不会醒来的宁少爷今天竟然七点就下楼了?
正在餐桌边看报纸的邵凯龙回过头也是一愣,“怎么起的这么早?”
“早上好,先生。”
邵凯龙挑了下眉,“怎么连称呼都变了?”
宁冉暗想了一下,以前的宁冉都叫他,亲爱的,可是那三个字自己无论如何也叫不出口,急忙岔开话题,“我,我饿了。”
管家急忙吩咐佣人在去准备一份早餐。宁冉坐在他对面,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今天要出去一下。”
“想去哪?”
“有点事情要办。”
“恩,去吧。”邵凯龙以为他又要出去乱花钱了,直接就答应了。
宁冉把面前的早餐一丁点不剩的全部吃进了肚子里,对面邵凯龙越看越疑惑。宁冉吃完饭淡淡的说了声“我走了。”就起身出了门。
两个保镖已经站在车边等候,见他出来恭敬的打开门,宁冉想了想觉得还是带着这些人比较保险,不然凭自己也没办法把小海救出来,面不改色的上了轿车。
幸好是在同一座城市,宁冉吩咐司机快速的把车开到了繁华的步行街上,守卫的街警抬手示意车辆禁行,司机回头问了一句,“少爷,用把车开进去吗?”
“要是能开就开进去吧。”
“知道了。”
司机悠然的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片,递给街警,只看了一眼,那街警急忙行礼顺利放行。不愧是有钱人,连铁定的规矩都能改了。宁冉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在次感叹这个社会的不公平。
轿车一路豪无阻挡的驶进了步行街,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宁冉吩咐司机把车停在路边,从车窗里看着外面的行人,看着自己曾经爬行过的街道。心酸的感觉越来越难受。
足足等了二十多分钟,宁冉才看见惜日的好友拿着道具走过来,砰砰乱跳的心脏差点从喉咙里蹦出来。冷静许久,宁冉确定自己的心情平静了之后才打开车门走下去。
小海看见一个俊美的男孩儿身后带着两个保镖走过来,赶紧往后挪了挪,生怕挡了别人的路,宁冉在离他一米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对他笑了笑。
小海身上依旧穿这那一身破旧的衣服,发黄的衬衫扣子掉了好几个,灰突突的裤子还有些短,吊在脚脖子上面,一双白底黑绑的布鞋四圈都开了线。这些衣服都是那些人从收破烂的手里买过来的旧衣服,不是论件买,是论斤称的,几块钱能买好几件。明明已经十五岁了,可是小海个子却比同龄人矮了一些,黝黑的脸上满是污渍。这样的人和宁冉站在一起简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小海愣了半天,最后拿起手里的破盆伸到宁冉面前,请求他施舍一二。宁冉接过那个盆直接甩在了一边,“从今以后你不用在做这个了。”
“先生?你,你什么意思?”
宁冉脱下自己的西服外套,披在小海破烂的衣衫上,“跟我走吧。”
小海吓的不行,“先生,我,我.......”
宁冉拉起小海的手,几脚把周围的道具全部踢翻,“跟我走!”
小海连连后退,“先生,你,你什么意思?”远处看守的人已经发现情况不对,急急的冲这边跑过来,“喂喂喂,你们是干什么的?”
宁冉瞪了那人一眼,对身后的两个保镖吩咐道,“帮我拦着他。”
不明所以的保镖虽然奇怪却也不能违抗命令,“是,少爷。”
宁冉在不理会那人,拉着小海的手一直把他推进了车里。小海被吓的瞪大了双眼,“先生,为,为什么?”
宁冉帮他拉拉身上的衣服,笑着对他说,“我是来救你的,从今以后你自由了。”
这话让小海半天没反应过来,半晌之后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不停的给宁冉磕头,“先生,如果,如果你真是来救我的,求求你也救救我的朋友吧。”虽然不知道这人到底有什么目的,不过不管怎么说也不可能变的比现在更糟糕了。小海就像抓住了一根希望的稻草。
“你,朋友?”
小海激动的眼泪哭湿了面孔,“对,我朋友他叫小冉,我已经十多天没看见他了,求你,求你救救他吧。”
宁冉一阵心酸,慢慢的把小海扶起来,怎么能告诉他凌冉已经死了?更不能告诉他自己就是凌冉,估计谁也不会相信的。这个时候小海竟然还想着自己,宁冉的眼眶已经被他感动到湿润。
“你放心,我已经把他救出来了。就是他让我来救你的。”
“真的吗,真的吗?小冉现在在哪?”
“他,他伤的很重,所以我把他送到别的城市去治病了,你不用担心。”
小海又跪在了地上,不停的给宁冉磕头,“谢谢你,谢谢你。”
宁冉偷偷擦了擦眼睛,在次把小海扶了起来,“别谢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外面的两个保镖已经把那人解决在地爬不起来,悠然的坐回到车里,“少爷,现在要去哪?”
“找家宾馆吧。”
“是,少爷。”那三人都是万分的奇怪,少爷为什么突然会对一个乞丐这么好?难道是想做善事?可这也不像是他的作风呀?谁也不敢多问,只能照吩咐把车开去了宾馆。
13、十三: ...
最先下车的小海走到门口,酒店的门童一见他那副打扮,直接走出来挥挥手,“去去去,别上这来要饭。”
随后走过来的宁冉拉住小海的手,使劲瞪了那人一眼,那门童一见他的穿着打扮,马上换了一副笑脸,“先生请!”
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宁冉冷哼一声,拉着胆战心惊的小海进了酒店大门。办好手续之后宁冉对身后的保镖吩咐道,“你们去帮我买几件衣服,可以吗?”
“是,宁少爷,请问要买什么样的衣服?”
宁冉想了想,指着小海,“就买他能穿的运动服就好了。”
“是,少爷。”
小海已经是受宠若惊,自己好象一下子从乞丐变成了王子,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自己在做梦吗?
宁冉拉他去了客房,看了看房卡上的说明,弄了半天才把房间门打开。“你先好好洗个澡吧。”
小海犹犹豫豫的站在门口左右不适,“先生,你,你为什么要救我们?”
“额,这个......哦,我算是凌冉的亲属,前几天无意中救了他,后来他嘱咐我一定要把你救出来。”
“哦,原来是这样,真是太感谢你了。”这么一说小海才安下心,“那小冉他怎么样了?”
“他身体伤的很重,要治好必须得去外地,现在正在住院呢,你别担心了。”
小海安心的舒了口气,对着宁冉甜甜的笑了一下,“这,这真像做梦一样。”
宁冉温柔的顺了顺他的头发,“去洗澡吧。”
“恩。”小海兴奋的进了浴室。宁冉看着关严的门长长的松了口气,说实话,自己也觉得像在做梦一样,如果是梦,那就不要在醒来了。
到底多长时间没有好好洗澡了,小海也不记得了,反正冲下来的水已经成了黑泥汤。不识字的小海根本分不清楚那些瓶瓶罐罐是干吗用的东西,不过他也不好意思去问外面的人,反正用错了也没什么关系。这个澡整整洗了将近两个小时,小海才把身体洗干净。顺便把弄脏的浴室彻底的清洗了一遍。尽量让它恢复到本来的样子。
临出浴室的时候小海发现自己没有衣服穿,那些脏惜惜的衣服因为已经全部弄湿了,他想了想最后把几条浴巾都包在了身上,小心翼翼的开了门,宁冉见他出来拿起床上的新衣服递给他。
“新给你买的,看看合适吗?”
小海看着那几件衣服咬咬嘴唇,有些颤抖的接在手里,“谢谢你。”
“不用谢。”宁冉帮他取掉身上的浴巾,看着那一身的疤痕鼻子有些发酸,每一条疤痕他几乎都记得是如何来的,甚至有的疤痕还是小海替自己挨的。小海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害羞的低下头,“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太难看了。”
宁冉笑了笑,取过衣服往他身上套,“我没有嫌他难看,只是觉得你的遭遇很,很不幸。”
一身清爽的运动服穿在身上,宁冉满意的点了点头,也许这些年两人已经习惯了满是污垢的脏脸,完全看不出本来的样貌,宁冉从不知道小海其实长的也满帅的。要是从小保养好一点的话,现在一定是个大帅哥,这些可恶的人贩子,到底毁了多少可爱的孩子?
宁冉心理的火气莫明的升了起来,小海见他脸色阴沉有些害怕的小声问道,“先生,你,你怎么了?”
“哦,没事,饿了吧,赶紧吃饭吧。”宁冉把小海拉到沙发上,依次打开用保鲜膜包好的餐盘,饭菜的香味顿时传了出来,小海使劲咽了咽口水,强忍住没扑过去。
“快吃吧。”
宁冉把筷子递到他的手里,“放心,没人在跟你抢了,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小海夹起一片肉塞进嘴巴里,激动的泪水马上涌了出来,真希望这一切都不是在做梦。斯文的用餐还是没有坚持很久,小海受不住食物的诱惑,最后还是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一直到在也吃不下才恋恋不舍的停了口,摸摸嘴巴打了一个饱嗝。
“谢谢你了,先生,请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以后不要说谢字了,我叫宁冉。”
“哦,宁先生。”小海嘿嘿一笑,又打了个饱嗝。
宁冉欣慰的笑了一下,“你就在这里多住几天吧,好好休息一下,养养身体。”
“我,我真的可以多住几天吗?”
“恩,多住几天吧,每天会有人来打扫房间,会有人定时给你送饭,你只要把身体养好就好。”
小海害羞的低下头,“宁先生,我要怎么感谢你才好?”
“都说了不许说谢字,小冉对我说你帮了他很多,这几年一直都是你在照顾他,我现在照顾你也是应该的。”
小海还想说谢,可张张口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对着宁冉露出一个感谢的笑容。
“你去休息一下吧,好好睡个觉,自己不要出门,明天我在过来看你。”
“好,谢......那宁先生,明天见。”小海挠挠头发,嘿嘿笑了笑。
宁冉回到家的时候邵凯龙已经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了,见他回来随手把报纸丢在茶几上。
“你今天去哪了?”
宁冉淡淡的说道,“出去办点事而已。”
“什么事?”
宁冉坐在他对面,盯着他的面孔看了一会,这个男人既然不喜欢宁冉为什么不让他走?为什么还要一直留在身边?而且现在宁冉已经不在了,我好象根本没理由在留下来了。
“我们谈谈吧?”
邵凯龙疑惑的看着他,眉毛皱的紧紧的,“你想谈什么?”
“我想离开。”
“去哪?”
宁冉想了想冷冷的说道,“去过自己的生活。”
这话让邵凯龙更是疑惑,“小冉,你好象变了?”
“人死过一次总会有一些变化的,让我走吧,我想去过自己的生活。”
“你不是天天嚷着一辈子也不离开我吗?”
宁冉冷哼一声,这个男人对宁冉到底抱着什么心理?“以前你不,不爱我,现在我也不爱你了,我们还有必要在一起吗?”说这话的时候宁冉觉得好不舒服,爱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他也不知道,这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十分的生硬。
不知为何听到这些话邵凯龙突然觉得有些不舒服,“你真的想开了?”
宁冉点点头,“先生,我想,想问你一个问题。”也许只是在替真正的宁冉询问。
“问。”
“你以前既然不爱我,为什么要一直把我留在身边?”
邵凯龙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问题在脑海中已经存在很久了,后来他给自己的答案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你年纪还那么小,我可能是觉得不舍吧。”
“哦,我明白了,明天我就离开这里,谢谢你照顾了我一年多。”
宁冉说完站起身,留给他一个淡如清风的笑容,转身走向楼梯。邵凯龙疑惑的目光一直盯着他的背影,总觉得他的变化似乎太大了,也许他只是在玩欲擒故纵吧,这孩子变聪明了?还是他死过一次真的想开了?
宁冉的面孔长的很是精致,以前他只要一见到邵凯龙就会露出一种掩饰不住的爱慕之情,那种表情放在这张脸上会让人觉得十分的养眼,即使不爱留在家里当个活花瓶看也很不错。可是现在那面孔上完全是冷漠一片,即使笑也是由脸部肌肉勾起的表情,完全不带任何感情,有一种把人从火里直接丢到冰里的感觉,实在是不舒服。
邵凯龙在沙发上坐了很久,思考在三之后他决定放一次“风筝”。
“当当当”
“请进。”
老管家打开门躬了下腰,“宁少爷,美术老师请来了。”
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正在收拾行李的宁冉急忙放下手中的工作,“请他进来。”
老管家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画家请到了沙发上坐,拿出一张支票递给宁冉,“先生让我交给你的,他说,明天就不送你了,另外院子里那辆车也送给你了。”
宁冉盯着那张支票看了半天,总觉得这还是像在施舍,不过最后他还是接过了那张两百万的支票,“替我和先生说声谢谢,车子我就不要了。”
“是,少爷。”
管家走后,老画家推推眼镜问道,“少爷,请问你想学什么?”
宁冉挠挠头发想了想,现在学什么都来不及了,“如果我说出一个人的样子,你能画下来吗?”
“可以。”
“那就好,你就帮我画几张画像吧。”
老画家拿出画板和白纸,“好。”宁冉一边仔细的回忆一边描述,二人在卧室里整整画了一夜,一直到天亮老画家才把十几个人物的素描画好。宁冉接过去一张张的看了看,不愧是画家,画的太逼真了。
“麻烦你了。”
“您太客气了少爷。”
宁冉把画好的素描全部装在一个文件夹里,压在箱子的底下,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衣服之后,拖着行李箱走出了邵家的大门。这个时间还早,天色只是微亮,整个别墅安安静静的一点声音也没有。宁冉对这里没什么感情,豪不留恋的上了出租车。在别墅三楼的窗子里,邵凯龙正紧紧盯着宁冉远走的背影。
宁冉拖着行李去了宾馆,小海打开房门见是他急忙笑脸相迎,“宁先生,早。”
“恩,早。”小海见他拖了行李箱也没敢多问,接在手里帮他搬了进去。
“我和你一起住几天。”
“哦,好。”
宁冉坐在沙发上脱掉小小的西服外套,“昨晚休息的好吗?”
小海嘿嘿一笑,“从来没睡过这么好的觉。”
“小海,你的家在什么地方?我送你回去吧。”
小海激动的走过来半蹲在宁冉旁边,“宁先生,你真的能送我回家吗?”
“当然能,离开这么多年你一定很想家吧?”
“想,很想很想。”
“告诉我地址,我陪你一起回去。”
九年多了,小海一直都记得自己家的位置,他每天都反反复复的对自己说,生怕自己会忘记。现在终于有机会回到那个朝思慕想的家了,小海已经是热泪盈眶,在旁边不停的摸着眼泪说出了自己家的地址,宁冉一笔一划的在纸上记了下来。歪歪扭扭的字体十分的生硬,看起来就像小孩子写的一样。
小海的家乡在最北方,离这里相距千里之遥,宁冉买了两张卧铺票,临上火车之前背着小海去了一家私人侦探社,交了一大笔定金让他们查找画像上那些人的资料。
离家九年的小海终于踏上了回家的路!
14
14、十四: ...
一路上兴奋的小海完全无法入睡,脸上总是带着激动的笑容。每时每刻小海都觉得他离家更近了一步,宁冉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买飞机票了,那样能让他快点见到家人。
“小海,你还是睡一下吧,天亮了才能到呢。”
“可是我睡不着。”
宁冉起身坐到对面小海的床铺上。
“小海,你全名叫什么?”认识这么多年还不知道他的全名,不是不想问而是每天都累到根本没心思去想那些事。
“平海。”
“哦,平海,可以和我说说你的家,说说你的父母吗?”
平海把被子盖在二人的身上,满脸兴奋的回忆道,“我爸爸是个小厂长,妈妈是他们厂的会计,小时候我爸爸妈妈对我可好了,我想要什么玩具都会买给我。”
平海的家庭和自己差不多,如果他能一直在父母身边长大,一定会过的很快乐吧?宁冉抱着自己的膝盖歪着脑袋看着沉浸在回忆中的平海,“你还记得爸爸妈妈的样子吗?”
平海重重的点了点头,“记得,记得很清楚,因为我每天晚上都会梦见他们。”
宁冉清楚的记得和平海住在一起的那几年,他总是在半夜里听见平海叫着爸爸,妈妈。其实那些年自己也总是会梦见自己的父母,梦见他们抱着自己,梦见他们和自己一起玩。自己生存下去的唯一希望就是盼望着有一天能回到父母身边,可是......
回家的路遥远而又漫长,两个男孩儿坐在一起整整聊了一夜没有睡觉。天蒙蒙亮的时候宁冉去了躺洗手间,走到门口迎面过来的一个男人重重的撞了他一下,“不好意思,对不起哦。”
宁冉摇摇手,“没关系。”
宁冉从洗手间出来回到自己的床位,随手一掏口袋竟然发现自己的钱包不见了,赶紧四处翻了翻,心理越来越慌乱,那里不但有现金,还有银行卡,万一丢了连路费都没有了。
“怎么了,宁先生?”
“我,我的钱包丢了。”
“啊?”平海一听急忙走过来帮他一起查找,床上床下行李都翻遍了也没找到。就在宁冉急的团团转的时候旁边走过来一个斯斯文文的男士,“请问,这是你的钱包吗?”
宁冉一见急忙接过去,翻开看了一下,重重的呼了一口气,还好什么都没丢,“没错,这是我的钱包,真是太感谢你了。”
那男士摇摇手,“别客气,下次小心点吧。”
“恩,谢谢你。”
平海也松了一口气,“幸亏没丢。”这年头拾金不昧的人实在是很少见了,今日就遇上一个,二人不得不感叹自己运气好。
下了火车之后二人打了一辆出租车,九年,城市的变化已经是天翻地覆,只有依稀的几个熟悉的影子让平海肯定这是自己出生的城市。平海对司机说出了家里的地址。
“哎呀,那个地方早就扒了。”
“什么?”平海惊呼,这可怎么办?
“小海,你还知道哪个亲属的地址吗?”
平海挠挠头发,突然一拍额头,“对了,去我爸的厂子吧。”
“好。”
平海对司机报了一间工厂的名字,还好,这个厂子还在。当出租车停在厂子门口的时候平海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当初的一个小厂子此时已经成了一间庞大的工厂,进进出出的工人都穿着统一的制服。
平海兴奋的拉着宁冉的手就往里跑,门卫走出来拦住了二人,“对不起先生,请问你找谁?”
“我找你们厂长。”
“那请稍等一下。”门卫拿起电话按了几个号码,“你好厂长,有人找你。”
“什么人?”门卫冲平海问道,“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平海。我叫平海。”平海兴奋的嚷道。
“厂长,他说他叫平海。”
“平海?我不认识,不见。”话一说完那厂长就挂了电话。
“对不起,厂长说他不认识你们。”
平海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爸爸说不认识我?宁冉疑惑的走过来问到,“你们厂长贵姓?”
“我们厂长姓张。”
“张?这里的厂长不是姓平吗?”
门卫挠挠头发想了想,“哦,你们说的是平厂长呀,他九年前就已经把厂子卖掉了。”
平海一把抓住他的衣服,“那你告诉我,他现在在哪?”
“你,你别激动,我才来这里三年,我也不清楚。只是听老工人说过以前的厂长姓平。”
“哪个老人说的,让我见见他好不好?”平海激动的眼冒热泪,门卫有些不忍,犹豫了一下,“那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帮你找找。”
“谢谢,谢谢你。”
平海失踪后他的父亲卖掉了工厂,天南海北的去寻找儿子,最后弄的倾家荡产,两年之后平海的父母离婚分道扬镳。父亲念子心痛无法放弃寻找儿子的下落,离婚之后独自上路继续寻找爱子,一年之后警察送回了平海父亲的骨灰。听到这些之后平海重重的跪在地上声泪俱下,死死的抓住自己的头发,痛哭不止。
叙述的老人一边摸着眼泪一边叙述,屋内众人全都是沉默不语,最后那老人给了平海一个大概的地址,那是她母亲二婚后的新家。宁冉把悲伤过度的平海扶进了出租车。
“平海,去你母亲那里吧。”
平海淡淡的点了点头,路上一语未言。宁冉不停的给他擦着眼泪,心理已经是疼痛不止,好好的一个幸福的家庭就被这些人贩给毁了,暗骂这帮猪狗不如的畜生!
因为只有大概的地址,平海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到底住在小区的哪座楼里,只能迷茫的找小区里四处乱找,门卫处的登记资料也没有母亲的名字,当然也可能那房主是男方的名字。如此一来实在是很难到,平海只能一栋栋按着楼下的门铃询问,连续查找了好几个单元。
“小秋,妈妈晚上给你做好吃的。”
无比熟悉的声音让平海惊讶已,他急忙回过头寻声望去,小海,妈妈晚上给你做好吃的。一模一样的话,一定是妈妈没错。平海急忙冲那边跑过去,远远的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身边跟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儿。平海一点点的放慢了脚步,躲在墙后偷偷的望着那呣子二人。
妈妈蹲□温柔的帮那孩子带上小帽子,亲了一下他的小脸,“宝贝,晚上想吃什么?”
“我要吃牛肉。”
“好,妈妈给你做。”
“老婆,我回来了。”一个斯文的男人拎着皮包从小区外面走进来,远远的看见自己的老婆和儿子,紧跑了几步。
“爸爸,爸爸!”小家伙张开小手欢快的冲爸爸跑过去。看见这副画面平海半天也无法移动脚步。
宁冉拍拍他的肩膀,“小海,为什么不过去?”
平海咬咬嘴唇摸掉脸上的泪痕,“你看,他们一家三口多幸福?”
15
15、十五: ...
“你不想见妈妈吗?”
平海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那幸福的一家三口,“我,我不想去打扰他们的宁静。”
宁冉抽了下鼻子拍拍他的肩膀,“那我们先走吧。”
宁冉拉着平海的手一直出了小区,经过那一家三口的时候平海回头看了自己的母亲一眼,朴实的面孔上被岁月留下了痕迹,但那笑容中却带着一种幸福和安宁。
那母亲疑惑的看着二人的背影,丈夫问道,“怎么了,看什么呢?”
“......哦,没什么,我们去买菜吧。”
那天夜里,在宾馆的床上平海一直在默默的流泪,最后带着满脸的泪痕沉沉的睡了过去。睡梦之中的平海不停的叫着爸爸,爸爸。宁冉躺在他旁边帮他掩了掩被子,心酸的泪水一点点的滑下脸荚。
清晨醒来的平海发现二人正紧紧的抱在一起,就想以前和小冉睡觉的时候一样,互相依偎,互相取暖。
宁冉睁开双眼冲他勾起嘴角笑了一下“早。”
“早,宁先生。”
“别叫我先生了,叫我的名字吧。”
平海犹豫一下点点头“宁冉。”
“小海,你真的不想回去吗?”
平海慢慢的垂下眼睛,小声说道,“宁冉,我可以跟着你吗?你放心我会自己挣钱,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宁冉长长的叹了口气,“好,那今天我们就回去吧。”
“宁冉,谢谢你。”
平海找到父亲的坟墓,整整在墓碑前跪了几个小时,最后带着淡淡的忧伤和宁冉上了路。在火车站的门口,宁冉拉着手问他,“小海,你真的不想回家吗?”
“那里,那里不是我的家。”
宁冉温柔的帮他拭去泪水,“那我们走吧。”
朝思慕想了整整九年的家,谁知此时已是物事人非。妈妈有了一个新家,有了一个可爱的儿子,她已经不在需要我了。自己又何必去打扰她的生活?平海回头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家乡,迈着沉重的步子和宁冉进了车站。
平海看见宁冉买了两张孟天市的车票,奇怪的问道,“宁冉,为什么不回云市?”
“我们一起去完成小童的心愿。”
平海惊讶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宁冉淡淡的笑了一下,“是,是凌冉告诉我的。我们一起去完成小童的心愿吧。”
平海重重的点了点头,“恩。”
“我的家在蓝海省,孟天市,新凯小区,五栋,二单元,三零二。我的名字叫韩子童!”这么多年平海和凌冉始终记得这句话,始终记得小童的遗言,可是如果真的见到小童的父母要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告诉他们小童几年前就已经走了吗?
火车上平海和宁冉都是沉默不语,眼神迷茫的看着窗外。这段行程对于他们来说是如此的沉重,越接近目的地越觉得心情压抑。到达孟天市的时候已经天黑,二人没有休息打车去了新凯小区。一直到站在五栋二单元的门口,宁冉犹豫了,感觉自己的腿就像被灌了铅一样。
“小海,见了面我们要怎么说?”
平海靠在门口的墙上,用脚反复的搓着地面,“我,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
宁冉疲惫的搓搓面孔,“走吧。”
“哦。”
这三层的楼梯二人用了很长的时间才走上去,标着302的门牌就在眼前,宁冉举起手想了半天,最后还是轻轻的敲了三下。
几秒之后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中年男人开了门,“你们找谁?”
“我们是,是....”
“哦,你们是来看房子的吧?”
宁冉愣了下,将错就错的点了点头,“是。”
“快请进。”那男人让开路把二人请进了屋内。
一进去宁冉就愣住了,空旷的客厅只摆着几个塑料椅子和一张破旧的桌子,上面有一个塑料盆和两副碗筷,两碟咸菜条,两碗稀粥,其他什么吃的也没有。除了卧室那张床和地上的一个电炒锅以外其他一件家具和家电也没有,连衣服都是包好了放在角落里。这副画面简直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一位满面沧桑的中年妇女笑着迎过来,指着旁边的椅子说道“不好意思,家里太乱了,快坐吧。”
“你们为什么要卖房子?”
一听这话那妇女的眼眶就红了,站在一边摸着眼泪,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小相片递给宁冉,“我们想卖点钱,去找儿子。”
宁冉接过照片一下就哭了出来,那张照片上的人正是小童,宁冉含泪的抬起头盯着夫妻二人,“他,他.......”那话冲到嘴边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
男人摸了下眼睛说道,“我儿子叫韩子童,九年前被人拐走了,我们一直在找他,我们怕儿子回来找不到家,所以一直留着这个房子,可是最近家里实在没钱了,只好把房子也卖了。”
妇女恳求的说道,“你们要是买了房子能租给我们住吗?万一小童回来了,我不想他找不到家。”
一旁的平海低着头死死的咬着自己的下唇,压抑着自己的哭声。宁冉摸了摸眼睛,“你们想多少钱卖?”
那男人好生激动几步走过来,“这房子市价要三十多万,你们要是买的话我只要二十五万就好了。”
宁冉想也没想的点了点头,“好,这房子我买了,你们不要卖给别人。”
夫妻两兴奋不已,“真是谢谢你了,谢谢你了。”
宁冉从钱夹里拿出一叠钱数也不数的放在桌子上,“这算是定金,明天我就把钱送过来。”说完拉着平海就往外走。男人追到门口,“我还没给你写字据。”
“不用了,我相信你们,明天我过来送钱,你们不要把房子卖给别人。”
“好,好,那我明天在家等你们。”
二人走到门口的时候与一男一女擦身而过,刚走出去没一会那一男一女就走了出来,“搞什么吗?说好了来看房子,这么快就卖掉了。”
“算了,看看别家的吧。”
二人在宾馆的房间里对坐着沉默了几个小时,现在到底要怎么办?那些残忍的话怎么忍心说出口,他们找儿子整整找了九年,要是告诉他们小童已经走了,那夫妻二人不知道会有多绝望,多伤心?要是不告诉他们事实他们还会继续的找下去。浪费时间和精力,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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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十六: ...
说还是不说宁冉和平海商量了一夜,第二天清晨宁冉从银行里取了五十万,二人一起去了韩子童的家。夫妻二人早早的起来把房间打扫干净,把房本证件全都准备好了。
“这是房本,你看一下。”
宁冉没有接过去,把钱推在桌子上,那么多钱一看就不止二十五万,夫妻二人有些疑惑,“这钱好象多了吧?”
宁冉犹豫了一下,“叔叔,阿姨,你们,你们还是好好过日子吧,不要在去找小童了。”
“为什么?”
平海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小童的父亲,“看了这个你就明白了。”
夫妻二人还没反应过来,宁冉已经拉着平海快速的出了门。
一张信纸上写着歪歪扭扭的几句话,《叔叔,阿姨,九年前小童告诉我们这里的地址,并让我们转告你们,他,很想你们!房子不要卖了,也不要在去找小童了,他已经没有办法在回来了!.......这些钱留下,好好过日子吧。我们,是小童的好朋友。》
刚刚走到一楼,上面就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几乎震彻了整个楼栋,那声音听起来让人如此的揪心,如此的悲痛。宁冉狠狠的摸了摸眼睛,拉着泪流满面的平海快步离开。他们无法面对小童父母的眼泪,无法承受那样的画面,只能用这个办法告诉他们事实。
宁冉和平海在小区的暗处守了三天,看着那个窗口的灯开了又关,关了又开,第四天晚上他们互相掺扶着走到十字路口烧纸钱,橘黄的火光映照着夫妻二人满是泪水的面孔,那眼神中充满了心痛,充满了绝望。一声声的儿子,一声声的小童,痛彻心扉的呼唤让宁冉的心在一点点的滴血。
一直确定他们夫妻没事,二人才带着忧伤的心情踏上了回程的路。宁冉和平海从新回到了云市,租了一所房子,房租很便宜,里面还带着日常所需的家电和家具,二人就这样同住在了一起。平海总是奇怪,第一次见到宁冉的时候他坐着高级的轿车,穿着名贵的衣服,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几次想开口询问却觉得不好,最后还是忍住了好奇心。
短短几天平海就学会了做饭,他自己没有钱总是觉得花宁冉的钱不好,只能尽量的多做些家务,偶尔他会偷偷跑出去,希望能找一些工作,凭自己的能力挣钱,可是对于他这种没有身份证没有学历的人找工作哪有那么容易。
“小海,你去哪了?”宁冉在家里担心了一整天,见平海开门回来急忙问到。
平海十分内疚的站在门口,低着头小声说道,“我,我想出去找点工作。”
宁冉叹了口气,“小海,以后不要出去找工作了,我这的钱暂时够花了。”
“我怎么能老花你的钱?”
宁冉拉住他的手,笑着说道,“没关系,我的就是你的,你不用想那么多。过几天我给你找个老师,教你读书。”
平海的心理涌上一股暖意,“可是......”
“别想那么多了,我饿了,你给我做点吃的好不好?”
“好,我马上去做饭。”
宁冉看着他跑进厨房,沉默的坐在沙发上,如果可以他想让平海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让他和别的同龄人一样上学读书。以后结婚生子过上幸福的生活。而自己,心理那股恨意根本就无法摸灭,如果不让那些人付出应有的代价,简直就是辜负了老天给自己重活一次的机会。
宁冉拿出那个笔记本,看着上面的一串名字,狠狠的咬了咬牙。
那天晚上平海看着身旁熟睡的面孔半天移不开视线,这么漂亮的人还有一颗这么善良的心,他真是个好人。如果不是他来救自己,自己指不定还要受多少折磨,真不知道要怎么报答他才好。
熟睡的宁冉翻了一个身,像小时候一样紧紧的搂住平海,依偎在他怀里。这个动作让平海一阵恍惚,感觉为何如此的熟悉?平海带着小小的疑惑闭上了眼睛,手臂轻轻的拦住宁冉的腰身。
天刚刚亮,宁冉就早早的醒来,帮平海盖好被子后轻手轻脚的离开。一路上宁冉的面色很是不好,走路的脚步也变的很沉重。走进那家私人侦探社,里面的人已经早早的在等候。
“你好,先生。”
宁冉点头示意一下坐在沙发上,“怎么样,查到了吗?”
社长推推眼睛自豪的说道,“我们几个人整整努力了两个月,终于查到了你想要的全部资料。”
社长把茶几上的档案夹推到宁冉面前,“请看一下吧。”
宁冉打开后一张张的翻看了一遍,每个画像下面都写着那人的真实名字,年龄,还有具体的地址,查的果然够详细,而且附带的还有那些人被偷Pāi的照片。《齐D.68888》车主的资料也调查的一清二楚,这个人的身份不低,是个大富豪。另外刀疤脸也不是简单人物,势力不小,这些人都不太好对付。
“怎么样,先生还满意吗?”
宁冉点点头,“不错,查的很详细。”宁冉从怀里拿出准备好的雇佣费推到社长面前,“点一下吧。”
社长清点之后抬头问道,“数目刚好。”
宁冉犹豫了一下,含蓄的问道,“你可以告诉我,哪里可以买到,额....武器吗?”
“你是指枪支?”
宁冉点点头,社长犹豫了片刻,“你等一下,我去去就来。”
“好。”
在这个枪支严格管制的国家,想买到这些东西的确不容易。不过这些人消息灵通,只要给了钱他们或许可以告诉你任何你想知道的事情,但宁冉也没抱太大的希望,谁知结果却出乎了他的意料。
社长出去了大概有十分钟,回来的时候手拿着两个纸包,摆在茶几上依次打开,竟然是一把64手枪和消音器,另外一包里全是子弹。
“这样的可以吗?”
宁冉惊讶的问道,“为什么你这会有?”
“我们做的是危险的工作,当然也要以防万一,要是你需要就卖给你好了。”
“多少钱?”
上万块钱宁冉豪不犹豫就付了款,对于手枪的型号威力等等宁冉完全不懂,他只知道这东西能要人的命。社长装上子弹和消音器当场实验了一下,并且细心的教会他枪支的使用方法。宁冉学好后用报纸包一下装在一个普通的黑塑料袋子里,夹着那份档案出门离开。
社长站在窗口,目送着宁冉的背影走远,拿出手机按了几下,“喂,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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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十七: ...
回到家之后宁冉在浴室里呆了很久,平海在外面等了半天不见他出来,“宁冉,你在干吗?饭已经做好了。”
“哦,我在洗脸,马上出去。”宁冉把枪支用塑料袋包好,采着洗手台把东西放在了天花板的夹层里,确定不会被人发现才就着水笼头洗了把脸。
“宁冉快吃饭吧。”平海把盛好的米饭递给他,满脸笑容的说道。
“谢谢。”宁冉吃了一口,赞赏不已。“好吃,真好吃,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嘿嘿,只是勉强能吃了。”吃了那么多年的糟糠饭菜,现在的伙食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美味了,就算那只是两盘素炒青菜。
“小海,我给你请了一个家教,明天开始你就跟他好好读书吧。”
平海害羞的低下头,“对不起,我总是麻烦你。”
宁冉夹了一筷子菜递到他碗里,“别这么说,现在的社会上没有知识是不行的,为了以后着想你一定要多学点东西。”
“恩,我知道了,等我学好了就出去找工作。”
“你才十五岁而已,不用着急。”
“那宁冉,你多大了?”
“我,比你大一岁。”
“那你父母呢?怎么没见你回家过?”父母?宁冉的父母已经离婚了,根本没人管他,难怪要去做别人的情人。我的父母,我的父母.......
“我父母都在国外,只是偶尔打个电话而已。”
“哦。”
宁冉端着饭碗盯着对面的男孩儿,“小海。”
“恩?”
“你恨那些人吗?”
平海脸上的笑容一瞬间退了下去,轻轻的放下碗筷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恨!恨到想要亲手杀了他们。”
“不用你杀,他们会遭到报应的。”他说这话时竟然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似乎沉浸在一种幻想的世界里。
吃过饭后宁冉一直守着电视看那几张租来的光碟,全部都是所谓杀手的影片。平海一句话也没说安静的坐在沙发上陪着他。黑暗的房间里两个少年肩并肩的坐在一起,电视的光亮把二人的影子长长的投在墙壁上。
“先生,想买什么?”
这日宁冉走进一家精品刀具店,眼神在四处看了一圈,“我要买短刀。”
善于察言观色的店主一见就知道这是个有钱的主,从身下的柜台里拿出一个红木盒,取出短刀双手奉到客人面前,“这把怎么样?小巧,轻便,而且很锋利。”
宁冉拿在手里试了一下,很是顺手,比一般的匕首稍微长一点。即使是宁冉这种不懂刀的人也一眼就看的出来,这刀的质量不是一般的好。
“怎么卖?”
“这把是日本产的,价格也相对比较贵,六千八,先生买来做什么?是收藏吗?”
宁冉合上刀库从怀里取了一叠现金,数好后淡淡的说了一句,“不,是杀牲口用的。”店主看着他的背影疑惑的挠挠头发。
杀一个人需要多大的勇气?对于本质善良的宁冉来说要亲手结束一个人的生命,那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不是黑道家族出来的太子,也不是心狠手辣的杀手,他只是一个十五岁半的小男孩儿,一个受尽折磨的小人物,只有那一股无法摸灭的恨意在支撑他的决心和勇气。
宁冉尾随着一个熟悉的背影整整走了三条街,颤抖的双手被狠狠的握成了拳头。
叼着烟满街乱逛的老刘根本没感觉到身后的杀气,依旧迈着悠然的步子四处乱看。一直转到天黑老刘才哼着小曲往回走。走到市郊交界的那条马路上,他丢了手中的烟头钻进树林小解。隐约感觉到身后有人,老刘急忙回头,还没看清楚来人腿上就一阵剧痛,让他瞬间跌倒在地。
一声痛喊还没落音老刘就傻在了原地,黑洞洞的枪口已经指到了自己的额头上,而枪的主人竟然是一个十分俊美的男孩儿,只是那面孔上带着浓浓的杀气。老刘已经被彻底吓傻了,张口结舌的吐出几个字,“你,你要干,干什么?”
宁冉冷哼一声,“我来要你的狗命。”
“我,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我?”
宁冉怒目圆睁,对着另外一条腿又开了一枪,还没有熟练射击的宁冉打偏了位置,不过子弹还是穿透了小腿骨,强大的后坐力让宁冉后退了一大步。老刘一声痛嚎还没喊完,脑袋上又被枪把狠狠的砸了一下,额头的鲜血顺着眉眼流下来,眼前的世界顿时变成一片暗红。
“就因为你该死。”
宁冉从腰上刷的一声抽出雪亮的短刀,刀刃反射着朦胧的月光看起来十分的诡异。老刘被吓傻了,拖着两条血淋淋的伤腿不停的在地上爬,“求,求你,不要,不要杀我.....”
宁冉狠狠的撰着短刀,一步步跟在他的后面。曾经的画面一副副的全在眼前闪过,到底有多少孩子被这个人渣打到残废,有多少孩子被这个畜生亲手打死,一个个血淋淋的伤口,一个个死不瞑目的面孔。
宁冉越想越愤怒举起刀对着老刘的后腰狠狠的刺了下去,随即抽了出来,那暗红的污血就像喷泉一样,溅出半米多高。把宁冉的上衣染红了一大片。杀红了眼的宁冉向疯了一样在老刘身上乱刺,而那个肮脏的生命不知何时已经断了气。
回过神的宁冉喘着粗气愣愣的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地上半天起不来,眼前的景象简直就是大屠杀后的现场,到处都是暗红的污血。宁冉傻傻的坐在那紧紧的盯着血淋淋的尸体,自己竟然真的杀人了。
宁冉不知道在原地坐了多久,用颤抖的四肢支撑起身体,慌慌张张的向远处的河边跑去,脱下自己带血的外套,觉得丢河里不妥当想了想还是拿出火机就地烧毁。然后在河水里洗净了刀具和双手,迈着慌乱的步子回了家。
平海在家里已经等的有些心急正想出门去接他,刚开门就见宁冉满脸冷汗的撞进来,“宁冉,你总算回来了。”
宁冉看着他的面孔一下子扑进他的怀里,紧紧的搂着他。平海惊讶的看着抱在自己身上的人,他感觉到宁冉的四肢都在不停的发抖,心脏在砰砰的乱跳,“宁冉,到底怎么了?”
“没,没什么。”
平海犹豫了一下还是抬起手拦住宁冉的身体,一点点抚摩他的脊背,“你这么晚回来,我好担心。”
“对不起。”
“别这么说,饿不饿,去吃点东西吧?”
宁冉沉默半晌才微微点了点头,慢慢的松开了双手。平海拉着他的手走到桌边掀起菜上的盘子,“快吃吧,不然一会就凉了。”
看着那盘红烧肉宁冉突然觉得一阵反胃,捂着口冲进洗手间,一阵干呕。平海急忙追过来拍拍他的背,“宁冉,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宁冉干呕了半天什么也没吐出来,接了点凉水漱了下口,“小海,我不饿,你把东西收了吧,我先洗个澡。”
“哦,那好吧。”
宁冉这个澡洗了很久才出来,倒在床上疲惫的闭上了眼睛。平海关了灯躺在他旁边,担心的问道,“宁冉,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宁冉向平海这边挪了挪,把身体紧紧的缩在他的怀里,“小海,抱抱我好吗?”
“好。”
平海怜惜的搂住他的身体,一手不停的抚摩着他的短发,有些异样的感觉一点点升腾了起来,平海感觉自己的身体好象越来越热,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感觉,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抱住他就会觉得紧张。
宁冉颤抖的身体过了好久才平静下来,缩在他的怀里安心的闭上了眼睛。也许是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只要害怕的时候宁冉就会躲在平海的怀里,那种相依为命的感觉会让他暂时忘记痛苦。
18
18、十八: ...
宁冉在家里整整呆了一个星期没出门,天天开着电视看着本地的新闻,结果这么多天过去了,什么事也没有。是尸体还没被发现还是发现了没上新闻?宁冉担心了好多天,最后还是什么事也没发生。和所有的杀人犯一样,宁冉开始怕警察,偶尔听见警车的鸣笛声都会心生慌乱。
不管怎么说宁冉还是不想停止自己的计划,他要让那些人一个个的付出代价,下一个目标他定在了那帮乞丐身上,可是在街上守了几天之后一个熟悉的身影也没看到,记忆里那间破旧的房屋也已经是人去屋空,半点影子也没留下。最后宁冉只好改变计划,决定先去收拾最先买自己的那对夫妇。
到那里的时候凌冉他才六岁,而且一路上都是昏昏沉沉的,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当时被送去了哪里,不过侦探社的调查却写的很清楚,那里离自己所在城市很远,坐火车要半天时间才能到。
“小海,我要出门几天。”
“哦,用不用我陪你去?”
宁冉没有带行李只是简单的往身上垮了一个小包,“不用了,你好好在家念书吧。我过几天就回来。”
平海一直把他送到楼下,恋恋不舍的拉着他的手。“宁冉,那你路上小心,早点回来。”
“放心吧,生活费我都放在抽屉里了,别不舍得花,想吃什么就买什么,不过尽量少出门。”
“我知道了,我在家等你回来。”
“恩。”
二人对视着笑了笑,宁冉冲他摇摇手转身走了,平海一直目送他的背影走出小区直到转弯不见了才回了家。
那里是十分偏远的山区,下了火车又倒了班车,又坐了很长时间的出租车,才走到那村口。四周查看了一下地形,宁冉躲到一边的林子里等待天黑之后在动手。黄昏的时候躲在树上的宁冉远远的看见一个农村妇女磕着瓜子走过山边的小路。看见那张面孔宁冉恶狠狠的咬了咬牙,要不是旁边还有其他村民在,宁冉真想现在就去杀了她。
看来这些侦探的确有些本事,这么偏僻的地方都查的到,果然是这么没错。宁冉焦急的等到天黑之后,直到村子里所有的灯全熄灭了,宁冉才一步步的靠近那座土院,幽暗的月光下远处传来几声让人发寒的狼叫声。诡异的感觉让宁冉全身的寒毛一瞬间全立了起来。
翻墙入院开门进屋一切都很顺利,毕竟这里太过偏远,一旦惊动了那些村民怕是会很麻烦,宁冉没时间向他们问罪,看清楚炕上的两张面孔之后,宁冉快速的下了手,沉睡的人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就被人用刀抹断了喉咙。有了第一次的经验之后这次宁冉杀人的手已经不在那么慌乱,动作快而利索。
擦净刀具之后宁冉迅速的闪出了屋子并轻声的关好了门,临出院子的时候宁冉看了一眼旁边那口地窖,深深的叹了口气。转身刚走出一步宁冉就听见一阵嘤嘤的哭声,宁冉赶紧跑到地窖边上掀开盖子,用手电筒向下照了照,惊讶的眼看地窖里竟然有一个小女孩儿。
“小朋友,你别哭,我马上救你出来。”
宁冉找到一边的竹梯,一点点的顺了下去,“快上来。”
小女孩儿疑惑看着上面,抓着梯子有些害怕的不敢上去,宁冉四处看了看有些焦急,“快上来,我是警察叔叔。”
小女孩儿一听这话,手脚并用的往上爬,宁冉见她出来急忙将她抱进怀里,“我,我想回家。”
宁冉怕她的哭声惊动村民,捂住她的口小声说道,“嘘,别说话,被人发现就跑不了了,叔叔马上带你回家。”
面相和善的宁冉让小女孩儿产生了信任感,乖乖的躲在他的怀里不在说话,宁冉四处看了看,确定没人经过,抱着小姑娘快速的往外跑,人算不如天算,快要跑到村口的时候二人不小心惊动了附近的狼狗,这狼狗一叫起来,瞬间带动了全村的狗一起乱叫。不到一分钟所有住户的灯全亮了。
紧接着就有一大群男女老少拿着棍子铁锹追出来。宁冉慌的不行,此时也无暇顾及其他只能抱着小姑娘撒开腿往前跑。后面传来一阵阵抓贼的声音,敲锣打鼓的声响越来越近。宁冉紧张的心脏差点跳出了喉咙。
也许宁冉并不知道,这个村子里很多人家都在做这种拐卖人口的生意,所以他们才会对半夜的偷袭者如此的防备,一旦被他们抓到那后果不堪设想,这里山高皇帝远方圆几十里之内连个警察都找不到,抓到人打死了丢到山沟里估计连老天爷都不知道。
就在宁冉慌不折路的时候前方的马路上突然开过来一辆车,在离宁冉几米远的地方,一个急转弯停到原地,一见是出租车宁冉想也没想开门就坐了上去,“赶紧开车。”
司机没有多问,这边刚关上门汽车就冲了出去,远远的把那些村民抛在了身后。宁冉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谢谢你了,师傅。”
“先生要去哪?”
“去火车站。”
司机压了压头上的帽子,“好。”
宁冉摸了摸头上的冷汗,对着怀里的小姑娘笑了一下,“小妹妹,你还记得自己的家在哪吗?”
小姑娘眨眨可爱的大眼睛,“记得。”
宁冉摸了摸她的头发,“记得就好,叔叔送你回家。”
司机开了将近两个小时才把二人安全的送到火车站,按照计价器付了费之后,宁冉抱着小姑娘连夜买了车票。一直坐到火车上宁冉才算安下心。小姑娘的家离这里很远,她是被倒卖了三次才到了这个地方,如果今天不是宁冉把她救出来,小姑娘明天就可能在次被卖掉。
“叔叔,你叫什么名字?”
宁冉抱着小姑娘给她盖严被子,“就叫我叔叔好了。”
“你呢,叫什么名字?”
“我叫苗苗。”
“想家吗?”
小姑娘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点点湿润起来,“想,我想爸爸,想妈妈。”
宁冉温柔的为她擦去泪痕,“睡吧,明天你就能见到爸爸妈妈了。”
“恩。”
小姑娘在宁冉的怀里安心的闭上了眼睛,宁冉看着她的面孔突然觉得有些伤感,如果当年也有人来救自己该多好,自己一定也会像正常小孩儿一样快快乐乐的长大吧?
一直到第二天的中午火车才到站,宁冉一刻也不敢耽误,一直把小姑娘送到了家门口,“苗苗,这里是你家吗?”
激动的小姑娘欢快的点了点头,指着三楼的一个窗户,“叔叔,叔叔,那里就是我的家。”
宁冉蹲□帮苗苗系好衣领,“苗苗乖,以后不可以在乱跑了,一定要乖乖的呆在爸爸妈妈身边,知道吗?”
可爱的小脸甜甜的笑了一下,“我记住了。叔叔,谢谢你救了我。”
“不用谢,走吧。”
宁冉拉着小姑娘走到三楼,隔着铁门就听见里面撕心裂肺的哭声。
宁冉一阵心酸,偷偷摸了摸眼泪,“苗苗,你妈妈在等你呢。”
兴奋的苗苗举起小手重重的敲了几下门,“妈妈,妈妈,我回来了。”
那夫妻二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冲到门口打开门,苗苗马上扑进了妈妈的怀里,“妈妈,我好想你。”
“苗苗,我的苗苗,你真的回来了。”妈妈激动不已,跌坐在地上紧紧的搂着女儿。爸爸搂着妻子和女儿,已经是全身发抖。自己的孩子整整消失了一个星期,此时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确是让人无法相信。
过了好一会这一家三口才平静了心情,爸爸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苗苗,你是怎么回来的?”
苗苗这才想起来,急忙回头去找,哪里还有那个叔叔的影子,“叔叔,叔叔?爸爸是一个叔叔救了我,送我回来的。”
父亲急忙跑下楼,在小区里四处寻找,远远的看见一个清秀的身影坐进了出租车,那父亲一边大喊一边跑过去,却依旧来不及向恩人道一声谢,只能对着远去的出租车流下感激的泪水。
19
19、十九: ...
去了外地的宁冉比预定时间晚回来两天,平海一直焦急的在家里等他,在窗口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平海急忙开门跑下了楼。
“宁冉,你总算回来了。”平海像往常一样张开双臂抱住他的身体。
宁冉皱起眉毛轻轻的推开了他,“别......”
平海以为他讨厌自己的动作,尴尬的放开了双手,“对,对不起!”
宁冉淡淡的笑了一下,“我,我身上脏!”
“没关系。”一听这话平海马上露出一个笑容,拦上他的肩膀,“你走了这么多天,我好担心。”
宁冉最后还是没有躲开他的热情,只能岔开话题,“小海,我饿了。”
“好,我马上去给你做饭。”兴奋的平海没有察觉到宁冉不自在的神情,兴高采烈的走在前面。宁冉慢慢的跟在他后面,偷偷抬起自己的手看了一下。明明很干净的手为什么在自己眼里看来却这么脏?
一走进家门宁冉直接去了浴室,反复不停的冲洗自己的身体,一遍又一遍,因为用力过度白皙的皮肤上已经被搓的全是一条条的红印。他竟然一点也感觉不到痛,依旧是咬着牙狠狠的搓着自己的身体,直到平海过来敲门才让宁冉恢复了神志。
“宁冉,你的睡衣我放门口了。”
“哦,谢谢。”
宁冉对着镜子里的面孔叹了口气,用低温的凉水洗了把脸。直到心情渐渐平静了他才换好衣服出了浴室。平海已经做好了三道菜盛好了米饭,“饿了吧,赶紧吃饭吧。”
“哦。”
习惯勤俭的平海一般时候都是炒素菜,今天为了给宁冉接风特意做了两道荤菜,而宁冉却只吃那一盘蒜蓉青菜,肉类他一点也没动。
“宁冉,你怎么不吃?”
“哦,我,我最近胃不好,不想吃肉。”
豪不怀疑的平海急忙道歉,“对不起,明天我不做荤菜了。”
“没关系,以后你想吃什么就做什么,给我弄个青菜就好。”自那以后宁冉竟然一口肉也没在动过,慢慢的平海也不在做荤菜,天天陪着他吃炒青菜。
那天晚上疲惫的宁冉很早就上床休息,平海一直在旁边盯着他的面孔,他很想问宁冉到底有什么心事,可是却不好意思过多的干涉别人的隐私。
“小海,怎么不睡觉?”
平海勾起嘴角淡淡的笑了一下,“我还不困,你先睡吧。”
宁冉往他身边靠了些,抱住他的胳膊,“小海,以后你想做什么?”
平海侧过身把手臂搭在纤细的腰身上,“我以后想找一份好工作,挣很多钱,然后买一个属于自己的房子。”
“然后找个女朋友谈恋爱结婚,在生个可爱的孩子?”
平海急忙摇摇头,“不,我想买个房子和你一起住。”
“傻瓜,和我住干吗?你应该找个老婆一起住才对。”
平海嘿嘿笑了一下,“你和小冉真的好像哦,以前他也总是叫我傻瓜。”
宁冉愣了下,随即淡淡的笑了笑,“你想小冉吗?”
“恩,很想,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在见到他。”
“会的,会的,等他养好身体,你们就能在见面了。”
“他现在过的好吗?”
宁冉把头缩进他的怀里,轻轻的说道,“他过的很好,有爸爸和妈妈照顾他,他现在过的很开心。”
听了这话平海很替凌冉感到欣慰,以前他总是说:爸爸,会来救我的!现在总算能回到父母身边,我们等着这么多年终于还是熬出了头。这都要感谢宁冉。
“宁冉,以后你想做什么?”
宁冉借着月光紧紧的盯着平海身上那些疤痕,未经思考的动作中手指已经轻轻滑上了平海的皮肤,未来?未来我要帮你报仇,也帮自己报仇,我要让他们一个个不得好死。
这个动作让平海一阵紧张,纤细的手指所过之处产生了一阵阵电流,深深的刺激了平海的神经。他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快速的涌向了一个地方,未经人事的平海完全不懂这是怎么回事,那又痒又麻的感觉,有些难受却还带着一丝舒服。压抑不住的反应让平海发出一声轻吟。
“怎么了?”
面红耳赤的平海狠狠的咬着自己的下唇,人类的本能让他不自觉的摸上了自己的下-体,死死的将涨痛的地方压下去,直觉告诉他这种事情是羞耻的。他只想把那种感觉压抑下去,因为用力过度让他痛哼了一声。
宁冉借着月光看到平海支撑起来的下-身,宁冉的原始记忆瞬间闪过眼前,他马上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尴尬的坐起身“我去下洗手间。”留给平海一个私密的空间,起身离开了卧室。
见他离开平海急忙把手伸进睡裤,凭本能一下下率动,第一次很快就舒解了出来。平海看着手上的|乳白色液体,慌慌张张的找来纸巾擦干净。
宁冉在浴室里躲了很久,记忆中的画面不停的闪过眼前,不过那些场景没有让宁冉觉得太不舒服,只是感觉两个男人在一起有些别扭而已。这身体似乎还记得那种感觉,一回想那些画面,身体就会发热。宁冉第一次觉得他无法完全控制这副身体。下-身已经渐渐的硬了起来,宁冉压制了很久也没办法让他平静下去,只好认命的摸了上去。
回忆的画面都是那个不太熟悉的男人抱着自己,温柔的抚摩着自己,亲吻着自己,宁冉一次次想把那张面孔赶跑却完全没法办到。此时的身体里好象从新被原有的灵魂占据了。解决之后的宁冉疑惑的看着手上的液体,是不是两段记忆太过混淆了,所以才会产生这种感觉?
平海对宁冉的感觉一发不可收拾,那日之后只要他一看到宁冉的身体就会不自觉的产生生理反应,更别说碰他,那简直会要了他的命。他总是刻意的躲着宁冉,他怕宁冉会发现自己龌龊的心思,这个漂亮的男孩儿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怎么可以对他产生那种想法,何况自己曾经还是个乞丐,宁冉却像高高在上的王子,自己有什么理由却亵渎他的身体,有什么资格去爱慕他,因为自己根本就不配!
而宁冉也开始躲着平海,因为这个身体会不自觉的对男人产生反应,他怕那种感觉会毁了二人之间的友谊,对于平海,宁冉一直把他当成最好的朋友,两生都不可缺少的朋友。他习惯于呆在平海身边,那样会让他觉的安心,觉得塌实,可这到底是不是喜欢宁冉根本就不知道,他心理根本就没有喜欢二字的概念。
两个人依旧会睡在同一张床上,可是却都不敢在靠近对方,背对着背远远的分开一段距离。
被复仇蒙蔽的心念的宁冉没有被这件事干扰太久,很快他就把注意力从新转回到了那串名单上。
20
20、二十: ...
平海发现最近一段时间宁冉很忙,每天都要到后半夜才能回家,而每次回到家,总是面色阴沉的直接冲进浴室,最长的时间两个小时都不出来。平海知道宁冉有很多秘密,偶尔他会在宁冉换下的衣裤上发现奇怪的血迹,而平海却不想干涉他的隐私,总是默默的把那些衣裤清洗干净,熨烫整齐后放回衣柜。
而那些衣服全都在第二天被宁冉直接丢进了垃圾箱,平海以为他讨厌自己碰他的衣服,可是却奇怪的发现,其他被自己洗干净的衣服宁冉从未丢弃过,每次穿在身上还要道谢并赞赏洗的好香。宁冉的行为好象变的越来越奇怪了。
本地的电视频道上正播报着一段新闻《日前警方在河岸发现一具男尸,杀人手法极其残忍,尸体的头颅被割掉,手指也被全部砍断......目前此案正在进一步调查中。》
平海正看的聚精会神,洗好澡的宁冉走出来直接拿遥控器换了频道。
“新闻有什么好看的?”
平海对他的话从来也不会反对,回过头淡淡的笑了一下,“是没什么好看的。”
宁冉擦擦头发坐在他旁边,“只是死了人而已。”
“最近经常出现这样的谋杀案,太残忍了。”
宁冉手上的动作顿了下,“残忍吗?如果和那些人贩比呢?”
平海咬咬牙,“那些人贩可比杀人犯残忍的多,不但没有良心而且根本就没有人性。杀人犯杀一个人的时候需要理由,而他们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
是呀,他们唯一的理由就是金钱的驱使,为了钱可以把别人的孩子卖掉,可以毁掉一个又一个完整的家庭,甚至可以夺走一个又一个幼小的生命,这些人,死不足惜!下一个,该轮到谁了?
宁冉坐在床边翻出那个笔记本,抿了一口温水,眼睛紧紧的盯着两个名字。
“小海,我要离开两天。”
正在看电视的平海急忙回过头,“用不用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只是去亲属家呆两天而已。”
“好。”
宁冉收好笔记本,枕着胳膊淡淡的说道,“小海,你在家好好照顾自己,想吃什么就去买,我两天后就回来。”
平海关了电视躺到他旁边,“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那你出门要小心一点。”
“恩。”
已经养了这么长时间了,平海还是这么瘦,宁冉知道他不舍得花钱,连点水果都不舍得买。宁冉盯着平海的身体看了半天。V型的领口处露出一条淡淡的疤痕,从锁骨一直延伸下去,每次看见那些疤痕宁冉都觉得好刺眼好刺眼。
“小海,你把上衣脱了。”
“啊?干,干吗?”平海的脸刷一下就红了。虽然不好意思但是他还是坐起身,低着头一点点的脱掉了自己的上衣。已经稍微养白了一些的皮肤上,那些疤痕看起来却更是明显,左一条右一条全是鞭伤。
宁冉一点点的抚摩上那些疤痕,心痛的问道,“这些,还疼吗?”
全身紧张的平海沙哑着喉咙小声回答他,“不,不疼了。”
我会为你报仇的,宁冉暗自咬了咬牙,慢慢的为他把衣服穿好,“不早了,睡吧。”
“哦,你,你先睡吧,我去趟洗手间。”平海慌乱的系好衣服冲进了洗手间。
宁冉满脑子都是明天的行动,根本没有注意到平海的反应,躺在枕头上闭上了疲惫的双眼。平海走回卧室的时候宁冉已经睡下,脸上似乎带着一种痛苦的表情,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平海盯着他的面孔半天无法移开视线,忍不住用有些粗糙的手指抚平眉头中间的褶皱。为什么你会露出这种表情,难道是在做噩梦吗?为什么你要给自己装那么多的心事?为什么你什么也不肯对我说?为什么你总要自己承受那些痛苦?
这趟行程对于宁冉来说意义不同,他要把小海身上所有的伤痕全部还给他们。他要去找回小童的骸骨,并亲手解决掉夺他生命的凶手,他要用那些人的血祭奠枉死的小童。
这次宁冉不准备让他们死的太痛快,那样太便宜他们了。潜进黄土深地的院落之后,宁冉在老古家的水缸里偷偷下了迷|药,并且顺利的迷晕了老古和兰子。宁冉把昏迷的二人五花大绑的捆在后院的树上,自己曾连续的被吊在那树上长达几个月之久。
一直到日上高升那二人才迷迷糊糊的转醒,惊讶的发现自己已经被人结结实实的绑了起来,一个俊美的男孩儿正满脸杀气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把雪亮的短刀,那刀刃反射着阳光刺的人眼睛生疼。
“你是谁?”
宁冉阴冷冷的笑了一下,“我是来讨债的冤鬼。”
脾气暴躁的老古张口大骂,“狗-日的,哪来的小兔崽子,竟然敢在老子的地盘上撒野,赶紧把我们放了,不然我扒了你的皮!”
愤怒的宁冉猛的冲过来,一刀扎进老古的肩膀,“啊!!!”
丑陋的脸上双目圆睁,脖子上的青筋全部暴了起来,刷刷的冷汗止也止不住的滴下来,老古没想到这个男孩儿竟然真的敢下死手,痛喊不止。
被吓傻的兰子惊慌的询问,“你,你到底是谁?”
宁冉瞬间抽出了匕首,喷溅出来的鲜血染污了一片黄土,宁冉悠然的在老古身上摸了摸刀上的血迹,随即把用刀尖顶住了他的咽喉,
“九年多以前有一个被你亲手打死的小男孩儿,他的尸体在哪?”
老古怒喘了几口粗气,脑中反复的回忆九年前的事,都过了这么久了他怎么会记得那些事,“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宁冉又在他的肩膀上狠狠的捅了一刀,“你到底说不说?”
惊慌失措的兰子急忙嚷道,“到底什么男娃,我们真的不知道。”
宁冉冷冷的漂了她一眼,“那个男孩儿只有六岁,名字叫小童,被你们逼着练功的时候摔伤了腿,后来被你们活活打死了。这么大的事你们竟然会忘记?还是说死在你们手上的孩子太多了,你们想不起来?”
兰子在脑海中快速回忆,很快就想起了那个小男孩儿,宁冉的话的确说对了,死在他们手上的孩子不止小童一个。原来这人是来寻仇的。缺德事做多了早晚遭报应,兰子低下头不敢在说话。宁冉从她的表情上看的出来她一定是想起来了,匕首直接横在了她的咽喉处,“说,他的尸体到底在哪?”
兰子结结巴巴的说道,“我们,我们把他丢到,丢到后山了。”
这话让宁冉顿时火冒三丈,小童竟然连尸体都没了,“你们这帮畜生!”
愤怒的宁冉抽过一边的鞭子狠狠的抽在二人身上,一边抽打一边痛骂不止。打的那二人连声求饶,从不知道那鞭子抽在身上会这么疼。宁冉的鞭子抽的特别的狠,而且专照人的脸上抽,很快那二人的脸就被抽到毁了容。也许连宁冉自己都不知道,此时他的表情到底有多可怕。
宁冉抽累了就从井里提了水上来,并倒了半碗盐进去。一瓢盐水泼在满是伤口的脸上那滋味能把人活活疼死。凄惨的叫声震彻了整个院落,听起来十分的恐怖。
宁冉笑的越来越诡异,把鞭子泡在水桶里坐在一边休息,待休息够了提起鞭子继续的给二人用刑。整整一个上午把二人折磨的生不如死,可是宁冉似乎还没有解恨,喘着粗气狠狠的挥动着手中的鞭子。
已经被怒火烧了理智的宁冉完全没有发觉到身后的来人,猛然间后脑一痛,缓缓的跌了下去,陷入在一片黑暗之中。
21
21、二十一: ...
“老哥,这男娃好象什么都知道?”老古的弟弟解下哥哥嫂子的束缚,幸好今天临时有事来了一趟,不然怕是要出大事了。
愤怒的老古一得解就奔晕倒在地的宁冉冲去,捂着肩上的伤口狠狠的踢向他,“狗-日的,也不看看我是谁,竟然敢打我。”
老古的弟弟拎过旁边的水桶舀了水泼在宁冉的脸上,宁冉激灵一下瞬间清醒过来,而此时的情景已经完全倒转。宁冉愤怒的看着面前的三人,狠狠的咬着自己的牙,咬到牙齿似乎都崩裂了。
“你们这帮畜生,不得好死!”
“妈的,小兔崽子,我扒了你的皮。”老古扯过地上的鞭子狠狠的冲宁冉的身体抽去。
而宁冉却一声未吭,一下未躲,双眼中冒出愤怒的火焰,恶狠狠的盯着那几人。他似乎感觉不到身体上的疼痛,仿佛灵魂全部脱离了躯体,仿佛灵魂已经冲出去掐住了几人的脖子。老古打累了才停下手,喘着粗气摇摇晃晃的走到水桶边往脸上仰了一把水,
“啊!!!”
“你咋了,老哥?”
老古呲牙裂嘴的缓了好一阵,“忘了这是他妈的盐水,狗-日的,疼死我了!”老古刚降一点的火气又串了上来转身又照宁冉的身上连踢了好几脚。
“老哥,这娃长的还不错,要不把他卖了吧,还能挣一笔。”
老古冲地上呸了一口,“年龄太大了,卖不了。”
“那怎么办?”
“宰了他!”
老古的弟弟看着宁冉,突然露出邪恶的笑意,摸着自己的下巴说道,“死了多可惜,把他手脚剁了丢在街上当乞丐,让他活受罪。”
兰子撇了下嘴巴,冷哼一声,“要我说呀,干脆把他卖给老龙,说不定还能卖笔大价钱。”而他们根本不知道那个叫老龙的人体器官贩子已经在前几天被宁冉亲手宰了。
老古歇够了觉得不解恨,窜起来又在宁冉身上连踢了好几脚,随即拣起地上的短刀,狠狠的掐住宁冉的下巴,锋利的刀尖直直的逼近宁冉黑亮的瞳孔。
宁冉死死的盯着刀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死没什么可怕的,说不定还能在活一次,不管活几次我都会回来找你们报仇,直到亲手杀了你们为止。就算活不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砰的一声巨响,“啊!!!”老古痛喊捂着手臂仰倒在地上,那把短刀也跟着甩了出去。
宁冉寻着声音看向门口,十几个全身黑衣的保镖迅速的冲进了院子,为首一人正是多月不见的邵凯龙,右手上那把手枪还冒着一丝淡淡的青烟。
这些保镖的动作极其的迅速几秒钟的时间就制服住了三人,邵凯龙看着地上的宁冉轻轻的叹了口气,蹲□解开他身上的麻绳,并温柔的将他拦进怀里。
“邵先生,你怎么会在这儿?”
邵凯龙没有回他的话,冲身后的保镖一伸手,“湿巾。”保镖马上躬□,抽出湿巾递到主子手里。邵凯龙轻柔的擦去宁冉嘴角的血迹,和脸上的泥土,把湿巾递放回保镖的手里,“收好。”
“是,先生。”
另外一个保镖从怀里取出洁净的白手帕铺在石椅上,邵凯龙才幽雅的坐下去,拉着宁冉的小手将他带进自己怀里,深情的看着他的面孔,宁冉被他看的浑身不舒服,几次想要挣脱他的怀抱都被压了回去。身上的鞭伤虽然隔着衣服不过还是留下了红红的印子,这让邵凯龙更加的恼火。
见宁冉不在挣扎邵凯龙才把视线转走,一手支着下巴看着跪在面前的几人。冷冷的笑了一下,“连我的人都敢碰,我看你们是活腻了。”
是人都看的出来这个男人不好惹,几人一句话敢多说话,低着头缩在肩膀跪在那,邵凯龙向旁边的保镖一挥手,“卸手!”
“是,先生。”
话音一落,三人的手已经被保镖死死的按在地上,“饶,饶命.....”面无表情的黑脸保镖,快速的抽出一米多长的军刀,狠狠的剁了下去。老古的手硬是被齐腕砍断,那血淋淋的手指还抽搐的动了两下。
其他二人也没有幸免,依次被活活的砍断了双手。
承受不住剧痛的三人已经彻底的晕了过去,邵凯龙悠然的点了一根烟轻轻的吸了一口,修长的手指温柔的抚摩着宁冉的脊背,“宝贝,解气了吗?”
宁冉盯着地上三人咬牙切齿的吼道,“不!”
邵凯龙勾起嘴角邪笑了一下,“用刑。”
“是,先生。”
一桶凉水泼下去,三人猛的清醒过来,这次清醒还不如直接死了的痛快,心狠手辣的保镖可以让人彻底体会到生不如死的感觉,把人折磨的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宁冉愤怒的双眼一直紧紧的盯着受刑的三人,那恨意竟然一点都没退下去。
见那几人已经渐渐失去了意识,邵凯龙满意的点点头,“时间不早了,送他们上路。”
“是,先生。”
一听这话沉默半晌的宁冉猛的冲了过去,一把夺过保镖手里的军刀,双手紧握刀把高高的举在空中,瞬间劈了下去,两秒之后老古的头颅直直的落在地上,暗红的污血全部喷溅在了他老婆的脸上。兰子恐怖的瞪大双眼,看着丈夫的脑袋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张大的口中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待她转过头的时候宁冉的军刀已经狠狠的冲自己劈了下来........
这样的宁冉让旁边的众人都万分惊讶,甚至连邵凯龙都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谁能想象的到如此俊俏的一个男孩儿竟然会举起杀人的屠刀,豪不留情的砍断别人的头颅,那双小巧的双手死死的篆着刀把,似乎因为用力过猛手握到失了血色,透过薄薄的皮肤能清楚的看到里面青色的血管。
邵凯龙还记得以前的宁冉胆子非常的小,别说是杀人,就算看见一只蟑螂他都会大喊大叫的跳到自己身上,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双手,甚至比女孩子还要娇惯,看起来一点力气也没有,而此时他又哪来这么大的爆发力?一连砍断三个人的脑袋。
邵凯龙起身将宁冉拦进怀,“够了吗?回家吧?”
小小的身躯在不停的发抖,俊俏的小脸上还带着恶狠狠的杀气。邵凯龙掰了几次才把他手中的军刀卸下来,半搂着他走出了大门。一路上面无表情的宁冉一句话也没说,一直沉默的低着头,盯着自己有些脏痕的双手。脑海中已经是一片空白,事实上这几次杀完人之后宁冉都会出现这种反应,脑中总是有一段空白的时间。
那种感觉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他会鄙视自己,他会厌恶自己,而他却完全无法停止自己的行动。坐在他旁边的邵凯龙一直歪着脑袋盯着宁冉的侧脸看。
这个孩子到底怎么了?为何那日之后他彻底的变了?刚开始还以为他只是在胡闹,而后事情竟然完全出乎了他的想象,手下向自己报告宁冉的所做所为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邵凯龙亲眼看见宁冉杀人他才相信那些事都是真的。
邵凯龙将宁冉带回了邵家别墅,把他送到浴室门口,“去洗个澡吧。”
麻木的宁冉看着自己的双手还是听话的走进了浴室,整整洗了两个小时才穿着一身崭新的睡衣走出来。也许真的是很累很累了,宁冉疲惫的倒在床上,紧紧的闭上了眼睛,他现在什么也不想顾及,只想好好的睡一个觉。
邵凯龙耐心十足的坐在沙发上等他,结果这个人出来,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自顾自的倒床上睡觉了。邵凯龙有些不满,走到床边刚要开口,却看见宁冉痛苦的表情,双眉中间被挤成了一个川字,苍白的双唇似乎还有些颤抖。邵凯龙突然觉得有些不忍,满肚子责备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抬手轻轻的将被子盖在他的身上,独自靠在床头盯着沉睡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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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二十二: ...
这一觉睡了很久很久,一直到第二天的午后宁冉才悠悠转醒。揉着眼睛坐起身,宁冉发现这里并不是自己的家,仔细回忆了一下昨天的事才抓抓头发叹了一口气。正在他四处找衣服的时候,邵凯龙推门走了进来。
“你醒了?”
“哦,邵先生。”
“饿了吗,下去吃点东西吧?”
“不用了,哦对了,谢谢你昨天救了我,我要走了。”
邵凯龙皱了下眉毛,“你想去哪?”
“回自己的家。”
“这里才是你的家,乖乖呆在这儿,哪儿也不许去!”
这话说的很霸道,似乎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宁冉很想责问他,可是一想到他毕竟救了自己,还是把那话咽了回去,“邵先生,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关系了。”
邵凯龙抓住他的手腕直接将他带进怀里,宁冉极力的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可是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小冉,别在闹了。”
“邵先生,请你放手。”
“你这样子叫我怎么能放心?”
挣扎无果之后宁冉渐渐放弃了反抗,侧过脸躲开呼在自己脸上的气息,“邵先生,之前我们就说好了不是吗?我现在做什么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这话让邵凯龙觉得有些不爽,一手捏住小巧的下巴,硬是将那张躲闪的面孔掰了回来,倾身吻了上去,大惊的宁冉挣扎的晃动脑袋,谁知那手竟然这么有力气,怎么躲也躲不开,眼见着薄薄的双唇一点点的靠近自己,宁冉急忙抬手捂住了对方的口。
睁开眼睛的邵凯龙用疑惑的眼神看向他,这个曾经爱自己爱的死去活来的男孩儿怎么突然如此的疏远自己,连吻都不肯给自己一个,还是说他现在真的不在爱自己了?
“邵先生,我们之间已经不在是情人关系了,请你放尊重一点。”
邵凯龙轻轻的拉开那只小手,“你真的不爱我了?”
宁冉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十分肯定的说道,“以前那个爱慕你的宁冉已经死了,现在这个宁冉,不爱你,一点也不爱。”这话说的都是事实,只是邵凯龙却不可能明白这话里真正的含义。
邵凯龙从他的眼神中看的出来,他现在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他真的不在爱自己了。可是喜欢挑战的邵凯龙完全没有气馁,对着他露出一个迷死人的笑容,轻轻的在宁冉的小手上吻了一下。
“没关系,我会让你从新爱上我的。”
这个男人脑袋有问题,宁冉这样想。邵凯龙非常绅士的松开了双手,宁冉赶紧后退了一步,“对不起,在这里打扰这么久了,我想回家。”
“回家?回去和那个小乞丐一起住吗?”
这话让宁冉很是疑惑,他怎么会知道?而且乞丐两个字让宁冉觉得很是侮辱,“乞丐怎么了?”
邵凯龙淡笑了一下,“你别误会,我没有想要贬低他的意思,只是觉得不可思议。小冉,你离开我难道就是因为他?你爱上他了?”
“我们之间并不是那种关系,他只是我的好朋友而已。”邵凯龙当然知道他们只是朋友关系,不然他怎么会任由自己的人和别人住在一起那么久。
“不是就好,以后还是回来住吧,你在外面我不放心。”
“不用邵先生费心了。”
宁冉的表情很是坚决,看来他是铁定了心想要离开自己。邵凯龙幽雅的坐在椅子上点了一根烟,轻轻的呼了一口,“林胜和穆天豪都不是简单的人物,凭你一个人的能力恐怕是对付不了吧?”
“你,你怎么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全都知道?难道他一直在监视自己?
邵凯龙看的出来他在想什么,笑着说道,“监视你只是因为担心你而已。”
“邵先生,你有必要这么做吗?”
邵凯龙轻轻的叹了口气,“小冉,你难道忘了吗?从第一天开始我就对你说过,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都会保护你,不会让你遇到任何危险。”脑海的中的记忆快速搜索,宁冉十五岁第一次跟邵凯龙的时候,这个男人就发过这样的誓。总觉得邵凯龙对宁冉还是有些感情的。
宁冉坐在床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脚,其实他说的也有道理,那两个人的确不好对付。别说是杀他们,光是靠近恐怕就很难。邵凯龙见自己的话产生了作用继续说道,“小冉,你和那些人到底有什么仇,能告诉我吗?”
“我,对不起,我暂时不能告诉你。”
“......算了,我不逼你。”这个男孩儿身上的秘密越来越多了,邵凯龙发现自己根本就不了解他。或则说他了解以前的宁冉,却不了解现在的宁冉。邵凯龙曾拿着那些资料仔细研究过,乞丐,人口贩子,大款,富家公子,这些人根本就豪不相干,而且天南地北分布四处,完全找不到他们的共同点,实在不知道宁冉和这些人到底有什么仇?
“小冉,我可以帮你,帮你完成自己的心愿。”
宁冉的心渐渐开始动摇,半晌之后问道“条件呢?”
邵凯龙一摊手,“只要你肯留在我身边就好,其他什么也不需要。如果你不喜欢和我发生关系,那我可以保证,绝不碰你。”
“邵先生,我根本不可能在爱上你,你有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吗?”
“没关系,我不在乎。”
宁冉沉默了,邵凯龙看的出来他已经被自己说动,“小冉,你考虑一下,晚上给我答案。”
那些小人物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只剩刀疤脸的穆天豪和齐D.68888的车主林胜,这两个人来头很大,身边总是有一堆保镖跟着,想要收拾他们凭自己的能力的确很难办到,说不定还没靠到边自己就先被解决掉了。可是真的要借助这个男人的势力吗?宁冉反反复复对比着厉害关系。
晚上的时候老管家敲门请宁冉下去用餐,走到一楼的宁冉被一位男士吸引了眼光,这个人的面相为何如此的熟悉,好象在哪里见过,宁冉盯着他看了半天,最后惊讶的想起,这个人正是在火车上还自己钱包的男人。
邵凯龙交代了几句,那人躬身退下,宁冉急忙叫住他,“喂,你是?”
那保镖恭敬的弯下腰,“宁少爷,您好。”
“难道你是他的人?”宁冉指着邵凯龙问道。
“是的,先生一直派我保护您。”
邵凯龙在一边勾起嘴角笑了一下,“小冉,如果不是他一直在暗中帮你,你怎么可能每次都化险为夷?”
“那个出租车司机也是你吗?”
“是的,宁少爷。”
在火车上还自己钱包,在村子里用出租车接自己,难怪当时会觉得奇怪,那么偏僻的地方怎么会有出租车等在那。原来如此。原来自己的一切行动邵凯龙都了如指掌,关键是,要不是这个男人暗中帮自己,怕是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邵凯龙把宁冉按在椅子上,“小冉,报仇可不是那么简单的,还是让我帮你吧。”
面对那双诚恳的双眼,宁冉最后还是相信了他“......好吧,我答应你。”那几年在社会上宁冉见识过了各种各样的眼神和目光,鄙视,同情,厌恶,怜惜,杀气等等,时间一久他总是能准确的看出别人眼神中的含意,而此时此刻他相信邵凯龙是真的想要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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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二十三: ...
宁冉答应了邵凯龙的要求,从新住进了邵家别墅。第二天宁冉取了一些钱送去了平海家,并告诉他自己有事情暂时不能回家住。平海显得很是失落,却也不能干涉别人的事。面对宁冉平海总是觉得自己太过渺小了,渺小到根本没资格去爱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的给自己添满知识,以后从新步入社会做一个有用的人,凭自己的能力报答宁冉的恩情。对于自己的那份爱,平海根本连想都不敢想。
在邵家住了几天,邵凯龙总是暗中观察宁冉,接触越多越觉得不可思议,如果不是那张一模一样的面孔,邵凯龙定会以为他是彻底的换了一个人。这个人的习惯和性格都和以前完全不同了。以前的宁冉喜欢吃牛排,现在一口肉类也不会动,以前喜欢吃甜点的宁冉现在对甜食看也不看一眼。以前总是喜欢听嗨劲的音乐,现在宁冉却总是喜欢安安静静的呆在房间里看报纸。
“小冉,怎么还没睡?”邵凯龙穿着一身宝蓝色的睡衣,敲敲门进了宁冉的卧室。
“哦,邵先生,我一会儿就睡。”宁冉抬头漂了他一眼又把视线移回了报纸上。
邵凯龙坐到床边笑着说道,“我喜欢原来的称呼。”
亲爱的?宁冉眼角抽动两下,“对不起,可能要叫你失望了。”
“那就叫我的名字吧。”
“我还是叫你先生好了。”
邵凯龙有些失落,无奈的笑了一下,“随便你吧,早点睡,明天我带你去公司。”
“哦,知道了。”宁冉把报纸折好放在床头柜上,乖乖的躺下休息了。邵凯龙细心的帮他掩好被角,盯着俊美的面孔看了一会儿,花瓣一样的双唇仿佛有吸引力一般,邵凯龙忍耐不住一点点的低下头,蜻蜓点水般的在唇角吻了一下。宁冉马上睁开了双眼,戒备的看着他。
“晚安吻而已,睡吧。”
“邵先生,晚安!”
重重的几个字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还有一种送客的意思,邵凯龙叹了一口气,关好灯之后有些不舍的走出了房间,回了对面的卧室。以前的感觉也没有这么强烈过,怎么最近看见宁冉就会来反应?曾在一起亲密了一年多,那新鲜感早过了,怎么现在......?邵凯龙盯着自己身下的小帐篷,十分无奈的摇摇头。
一副副刺激的画面回放在脑海中,那张可爱的小嘴贪婪的吸裹着自己的下-体,邵凯龙还记得那感觉很棒很棒,如果现在宁冉也肯跪在身下为自己做这个,那一定会很爽。邵凯龙陶醉的闭上双眼沉浸在曾经的回忆中,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忍住自己的冲动,不然怕是此时他早就冲过去把那个男孩儿压在了身下,狠狠的占有他。
看着手中舒解出来的液体,邵凯龙突然勾起嘴角坏笑一下,不着急,早晚会回来的!
邵凯龙的公司〈天龙集团〉在市中心的繁华地段,五十六层的玻璃大楼盖过了周围所有建筑的,外表看起来气势磅礴,这是邵凯龙第一次带宁冉来他的公司。以前的宁冉只是养在温室中的娇花,现在却不同,邵凯龙认为,这个男孩儿一定还会给自己更多惊喜。
邵凯龙牵着宁冉的手一路走向公司大门,宁冉抽了几次都没抽出来,最后只好压着心理的不满小声警告他,“先生,你答应过不会碰我的。”
“怕你走丢了而已。”
宁冉翻了个白眼,无奈的跟着他进了门,宽敞的大厅内到处都是来来往往穿着统一西装的职员,见到董事长的身影纷纷躬腰问好,“邵董,早上好!”
“早!”
董事长的专用电梯直达五十六楼,秘书恭敬的为二人推开办公室的门,邵凯龙吩咐了一句“端两杯咖啡过来。”
“是,邵董。”
宁冉四处打量了一下,这办公室装的比邵家别墅还要高档,整面墙的落地玻璃,浅灰色的高级地毯,黑亮的办公桌,和|乳白色的沙发。整体给人一种简洁和清爽的感觉,
“坐吧。”
宁冉点点头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随手拿起早报认真的看了起来。邵凯龙嘴角稍稍仰了一点,坐到老板椅上专心的处理起了公务。二人许久都没有说话,一直到秘书送来的咖啡喝完,邵凯龙才抬起头问了一句。
“要不要在来一杯?”
宁冉将手中的报纸折过一版,头也没抬淡淡回了一句,“不用了。”
接下来的时间邵凯龙渐渐忙碌了起来,秘书职员来来回回的进出董事长的办公室,宁冉看完手中的报纸就一直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邵凯龙工作的时候有一种独特的魅力,严肃而又认真,处理事情干脆果断,而且很有气势。他的一个眼神就可以给人很强的震慑力。
大概有些明白以前的宁冉为什么会对这个男人如此的爱慕。这个男人的确有他吸引人的地方。宁冉暗自感叹,就算你在爱他也不至于为了他断送自己的性命吧?如此一来你岂不是什么也得不到了?宁冉有些同情的叹了口气。
“饿了吗?”邵凯龙处理完最后一份文件看了看时间。
“还好。”
邵凯龙靠在老板椅上点了烟轻轻呼了一口,“中午想吃什么?”
宁冉挑起下巴,神色复杂的看着他,“先生,你为什么要带我来公司?”这个问题早上就问过,不过邵凯龙只是笑笑什么也没说。
“看着你,我的心情会好一些。”
“我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要是没事我还是回家吧。”
“不行!”
这个男人是不是习惯了命令别人,宁冉有些不满的拧起眉毛,“先生,我不是你的手下。”
邵凯龙淡淡的笑了一下,“那就算是交易好了,我帮你达成愿望,你要天天呆在我身边。”
与此相比更让宁冉在乎的还是报仇的事,“林胜到底是什么人?我只知道他是个富豪,其他资料都不太清楚。”
“林胜是齐省的首富,今年二十八岁,三年前继承了林家的产业,他上位那天还邀请过我。”
宁冉有些意外,“你认识他?”
一缕淡淡的青烟从薄薄的双唇呼出,透过青渺的烟雾宁冉看见邵凯龙的脸上似乎带着一丝冷笑,“的确认识,不过不是很熟,小冉,你想怎么报复他?难道也要至他于死地吗?”
清澈的眼神中渐渐透出一股浓浓的恨意,宁冉陷入到那痛苦回忆中,恶狠狠的咬了咬牙,“我要亲手砍断他的双腿!”
这话让邵凯龙有些意外,支着下巴疑惑的看着对面的人,半晌之后,“好,如你所愿。”
从新调查的资料很快送到了邵凯龙手中,宁冉的过往等等还是和两年前调查的结果一样,这个孩子经历很简单,父母离异,高中毕业,那十几年的人生没有任何大风大浪,一切都是平淡无奇。为什么他会突然冒出这么多仇人。看他杀人的时候那眼神中的决绝,如果不是有深仇大恨之人完全不会露出那种神情。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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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二十四: ...
邵凯龙反复看着那些资料,最后叹了口气丢在桌子上。也许真正的答案只有宁冉自己才知道。
这天邵凯龙早早的结束了会议,带着宁冉离开了公司。宁冉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安静的坐在他身边一句话也不说。司机把车开到Gentleman dress 精品店,老板远远的就看见熟悉的车牌号,马上开门笑脸相迎。
“邵先生,好久不见了。”
“生意可好?”
老板点点头,“还要仰赖邵先生照顾,最近生意一直不错。”
邵凯龙点点头,回头冲车里的宁冉一伸手,“走吧。”
宁冉十分巧妙的避开那只手独自下了车,邵凯龙却伸手拦上了纤细的腰身,有些强势的将宁冉搂进店内。“选几件吧。”
“我不缺衣服。”
邵凯龙没有理会他的话,在店内四周转了一圈,随手选了几套西服递给旁边的宁冉,“进去试一下。”
“不用了先生,家里不是还有很多衣服吗?”
“你那些衣服都不是正式场合穿的。”
“什么正式场合?”
“酒会。”
“我对那种场合没兴趣。”
邵凯龙半推半搂的把宁冉送到试衣间门口,“如果想见林胜就乖乖的进去试衣服。”
宁冉马上抬起眼,“你是说他也会来?”
邵凯龙把西服递给他,“赶紧去试,穿好了出来给我看看。”
宁冉没有在多问快速的接过衣服进了试衣间,用很短的时间就换好了西服,走出来站在邵凯龙面前,“可以吗?”
修长的手指搭着下巴,邵凯龙看了半晌,“很漂亮,不过,这个颜色好象太沉闷了,在去换一件。”
不一会儿宁冉又换了一套银灰色的西服,邵凯龙点点头之后,“在去换一件。”
从不知道邵凯龙竟然对一件西服也这么爱挑剔,记忆里以前的邵凯龙好象没这么事多吧?宁冉咬咬嘴唇还是听话的进了试衣间。来回反复五六次,就在宁冉要失去耐心的时候,邵凯龙才勾起嘴角赞赏的点了点头,“就这件吧。”
宁冉的皮肤很是白皙,衬上这套手工制作的纯白色西服更显得神采熠熠,给人一种干净清爽的感觉。邵凯龙一直很喜欢看他穿白色的衣服,而以前宁冉总是依随着他的喜好,从睡衣到运动服到礼服等等大多数都会买白色的。邵凯龙本想换一种颜色换一种感觉,可是试过几件之后还是觉得只有白色才配宁冉。
“好的,邵先生。”
换下的西服被老板小心的装在特制的衣袋内,由保镖提了出去。邵凯龙拦上宁冉的肩膀一起走出了精品店。
“先生,林胜真的会来吗?”
“明天晚上。”
兴奋的因子瞬间弥漫全身,宁冉的双眸闪出一道奇异的光彩。回到邵家这么久邵凯龙还是第一次看见他露出这种表情。而此时的宁冉脑海中已经浮现出几十个血淋淋计划。三年前那一幕宁冉至今都清晰的记得,记得轿车撞到身体的感觉,自己车轮撵过双腿的感觉,更记得那种绝望的感觉。
那天夜里宁冉没有按时休息,穿着一身白色的睡衣安静的坐在阳台的木制地板上,小小的身影看起来孤单而寂寞,微仰的视线一直盯着夜空的星海,黑亮的双眼中露出奇异的神采。邵凯龙在身后足足盯着他看了五分钟,越看越觉得心动。可是当他轻轻的走到宁冉侧身时却发现换一个角度看,那感觉就彻底变了。
宁冉的左手正握着一把锋利的短刀,右手拿着一块洁净的白手帕反复的擦拭,雪亮的刀锋反射着月色的光芒,散出一股让人发冷的寒气。邵凯龙突然产生一个想法,这个人不是宁冉!不管一个人怎么变但本性是不会改变的。以前的宁冉像火,但现在的宁冉却像是冰,除非这个人有双重人格,要不然他就是和宁冉长的一模一样的另外一个人。
“小冉,怎么还没睡?”
宁冉垂下眼帘借着月光仔细看着手中的刀,“我还不困。”
邵凯龙蹲□与他并肩坐在一起,“小冉,还记得我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吗?”
“记得,我十五岁生日那天。”
“那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宁冉闭上眼睛回想了一下,“记得,因为我不小心把酒泼到了你的衣服上。”
他竟然什么都知道,邵凯龙用拇指摸摸嘴角,淡淡的笑了一下,十分自然的把手放在消瘦的后背上,隔着丝薄的衣料向下滑去,在宁冉推开他的手之前很快摸到了脊背上的一点。没错,那颗红痣还在,他的确还是原来的那个宁冉没错。邵凯龙的所有好奇心已经彻底被现在的宁冉激发了起来,人类的好奇心是很强的,有了疑问总想寻求真相。
“先生,时间不早了,你该休息了。”
邵凯龙宠爱的抚摩了几下他的头发,“你也早点睡吧。”
“恩,晚安。”
“晚安。”
在邵凯龙关门离开之后宁冉从腿下抽出一把手枪,眼露杀气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枪身。纤细的身体四周仿佛渐渐被一团黑气所笼罩。
邵凯龙举办的酒会自然是一呼百应,名门富豪,商业大腕纷纷应邀前来,晚上八点不到,云市郊外的私人会所就已是车水马龙。邵凯龙刚一入场众人就纷纷前来问安。宁冉安静的跟在他身后,偶尔有介绍他也会含笑的点头示意一下。
几翻问礼之后宁冉漫漫的皱起眉头,待宾客全部散开小声问道,“今天,是你生日?”
邵凯龙轻轻点了点头,“恩。”
有些内疚的感觉慢慢浮上了心头,宁冉的小手握在一起使劲搓了搓,“对,对不起,我不知道今天是你生日。”
“没关系。”
宁冉咬咬嘴唇小声说道,“我,对不起,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邵凯龙带着欣慰的笑容为他整理了一下领结,“你,就是我最好的生日礼物。”
这话让宁冉有些误会,皱着眉头盯着眼前的男人。邵凯龙拍拍他的肩膀,“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很开心了,别的什么也不需要。”
宁冉轻轻松了一口气,真诚的说道,“生日快乐!”
各种雍奢的生日礼物,各种名贵的礼品,一切的一切都赶不上宁冉简单的一句祝福,“谢谢你,小冉。”
服务生端着托盘送来酒水,邵凯龙拿起一杯递给宁冉,“你喝果汁就好了,不许喝酒。”
“恩,知道了。”
邵凯龙抿了一口香宾把视线投向宁冉的身后,突然勾起嘴角斜笑了一下,“你想见的人来了。”
宁冉马上回过头,动作有些突然甚至连手里的果汁就撒出了几滴,门口走进来那位身穿深色西装的男士正是夺去他双腿的林胜。算是英俊的面孔上带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身后跟着两位保镖,架势十足。
林胜与熟人问过好之后在人群中搜索了一下,径直的冲着邵凯龙走过来,“邵先生,好久不见。”
邵凯龙礼貌的伸出手与林胜握了一下,“好久不见了,林先生。”
二人寒暄几句之后林胜的目光落在了旁边的男孩儿身上,林胜显然是一愣,这个男孩儿真是十分的亮眼,小巧玲珑长的很是可爱,皮肤就像羊脂白玉一样晶莹踢透,水汪汪的大眼睛,黑亮的双眸,尤其是睫毛长的很长很密,一眨一眨的很是漂亮,那张小嘴儿粉嘟嘟的让人有上去咬一口的冲动。
不过宁冉却一直在用阴沉的眼神盯着他,见此邵凯龙急忙把宁冉拦进怀里。
“小冉,这位是林先生。”
宁冉咬了咬牙,露出一个生硬的笑容,“你好。”
林胜看看二人之间的举动突然暧昧的笑了一下,“邵先生,真是好福气。”
邵凯龙轻轻的在宁冉耳垂边吻了一下,“小冉,要是热了就去阳台凉快一下,我和林先生谈点事情。”
宁冉赶紧移开了视线低下头,“好,那我不打扰你们了。”侧身而过直接离开,而林胜的目光还一直紧紧的盯着他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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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二十五: ...
宁冉站在面海的阳台上搓了搓疲惫的面孔,邵凯龙说的对,我是该冷静一下了。清爽的海风渐渐让宁冉的心情恢复了平静,半晌之后宁冉走到吧台旁边。
“麻烦你,给我杯水。”
“额,是,先生。”熟悉的声音让宁冉马上抬起头,那服务生一直低着头躲闪他的目光,而后又背过身想要离开。
“站住!”那服务生愣了下停了脚步,有些害怕的站在那。宁冉压低声音质问,“小海?”
平海无奈只能回过身,冲他尴尬的笑了笑,“宁冉。”
“果然是你?”宁冉左右看了看,压着火气向后门走去,“跟我过来。”
平海只好挠着头发跟着宁冉走出了后门,宁冉显然很生气,站在门口盯着他半天不说话。刚刚拜托邵凯龙为他办了收养入户,弄了张身份证,没想到他马上跑出来工作了。
“宁冉,这段时间你还好吗?”
“小海,你怎么会在这儿?”
平海嘟个嘴儿,抓了抓裤子,“我,我出来打工。”
“我不是说过,不许你出来吗?你现在应该好好学习才对。”
平海紧张的走到他面前,慌忙解释道,“宁冉,我就是晚上出来工作几个小时而已,不会耽误学习的。”
宁冉叹了口气,“小海,我说过了,你现在还小,等过几年你读好书在出来工作也不迟。”
“宁冉,我,我实在是不好意思老花你的钱。”
宁冉无奈的笑了一下,放缓了语气,“小海,你听不听我的话?”
平海重重的点了点头,“听,我什么都听你的。”
“那你现在马上回家,不许在出来工作了。”
“宁冉,我已经做了二十多天,马上就可以拿到工资了,至少让我把这个月的干完在说吧。”
“好吧,你想做就做吧,以后,我在也不管你了。”说完转身就走,平海一见马上急了,有些慌乱的从后面抱住宁冉。
“宁冉,对不起,我不做了,我马上回家,你别生我的气。”
宁冉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向身后的人靠了靠,轻声说道,“小海,你自己在外面我真的很担心。”
“对不起,宁冉,我以后在也不会出来乱跑了。”
二人就这个姿势抱了许久,宁冉拍了拍围在自己胸前的手,转过身对平海露出欣慰的笑容,“快回家吧,很晚了。”
“恩,我知道了,宁冉,那个,那个男人是谁?”平海说的很小声,脸上还带着不好意思的神色,他刚才还看见那男人亲了宁冉一下。
“他,他是我的亲属。”
“哦,那,那我先回家了。”
“去吧,过几天我回去看你。”
一听这话平海马上高兴了,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恩,那我在家等你。”
宁冉看着平海上了出租车走远才算安心,叹了口气回到了宴会厅。见邵凯龙一直在忙着应酬宁冉没有去打扰,独自去了阳台吹海风。其实平海已经十六岁了完全可以照顾自己,可是宁冉觉得就是无法放下心,那种感觉就像怕平海出门会在被人拐卖了一样。
“是不是很无聊?”
听见那声音宁冉慢慢回过头,“原来是林先生。”
林胜站在他旁边神色复杂的盯着宁冉看,“怎么称呼?”
“宁冉。”
“小冉,年纪应该不大吧?”
宁冉冷笑的点点头,淡淡的问道,“林先生,听说您是有名的慈善家,做过很多善事?”
“慈善家?不敢当,只是我这个人心比较软,看不得别人可怜。”
“是吗?”宁冉对他的鄙视顿时升了好几个等级,竟然有如此虚伪的人,真叫人恶心。宁冉极力压抑着自己厌恶的情绪,“林先生,可真是善良,我到是很好奇,像林先生这样的人,可做过什么违背良心的事吗?”
林胜勾起嘴角笑了笑,脑海中似乎在回忆自己曾经的所做所为,“违背良心?”林胜不自觉的用指背滑了滑鼻尖,“当然没有。”
宁冉轻蔑的笑了一下,“听说男人的鼻子里有一种海绵组织,当撒谎的时候鼻子就会发痒,手会不自觉的去摸。”
这话让林胜的动作一僵,那鼻子下的手指尴尬的停在那,左右不适。宁冉冷哼一声,挥挥手“开个玩笑而已,别介意!”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林胜看着他的背影慢慢眯起了双眼。
宴会进行到一半林胜就借口有事先行告辞了,宁冉看着他的背影脸上露出不甘的神色,邵凯龙拍拍他的肩膀,“别担心,他会在云市呆半个月。”
“为什么?”
邵凯龙坏笑一下,“我借口跟他谈生意,让他临时改了行程,放心,他跑不了的。”
宁冉松了口气,“谢谢你了,先生。”
“不用谢。”
宁冉有在身边陪了邵凯龙许久,总觉自己无法适应这种场合,“先生,还有多久会结束?”
“怎么,困了?”宁冉点了点头。
“那你先回去吧,早点休息。”
“恩,那我先走了。”
“去吧,路上小心。”
宁冉放下酒杯,独自离开,一个保镖和司机一直在车里等候,见宁冉出来保镖恭敬的打开车门,“回家吧!”
“是,宁少爷。”
司机发动引擎把车开出了会所,已过了夜里十一点,宁冉有些泛困,在车里迷迷糊糊的闭上眼睛。许久之后道路的颠簸让宁冉睁开了双眼,往窗外看了一眼,渐渐的发现这条路好象不是开往邵家别墅的。
“这是去哪?”
司机和保镖坐在前排都没有说话,宁冉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头,“停车!”
“宁少爷,别急,马上就到了。”
司机的声音很是陌生,危险的语气让宁冉越来越不安,“你是谁?”
那保镖回头冷笑一声,“我们老板想见你!”
保镖的确还是本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宁冉压制着心里的慌乱,沉着语气问道,“你们老板是谁?”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宁冉急忙向旁边挪去试图打开车门,啪啪几声,司机快速的按下了门锁,“给我停车!”
司机有些心烦,伸手按下一个开关,一面透明的玻璃快速的升上来阻隔了前排和后排的座椅,丝丝几声之后一股淡淡的白烟一点点的弥漫后车座,宁冉最终坚持不住闭上眼睛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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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二十六: ...
“你醒了?”
宁冉有些迷糊的坐起身,扶了脑袋揉了许久,抬头扫了一眼,已经不是邵家的卧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醒了?”
那人又问了一句,宁冉才发现旁边还坐着一个人,急忙转过头,竟然看见林胜正沙发上满脸笑意的盯着自己。
“林先生,你什么意思?”
林胜掐灭手中的烟头,支着下巴上下打量宁冉,最后满意的点点头,“邵凯龙有什么好的,以后跟着我吧,我不会亏待你的。”
宁冉厌恶非常,鄙视的看着他,“林先生,还是找别人吧。”
宁冉气愤的走下床直奔门口而去,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竟然只穿着睡衣,此时也无暇顾及,伸手去拧门锁,反复拧了几下,竟然完全打不开。回过头林胜正玩腻的欣赏着,“林先生,请你马上放我走。”
林胜的目光反复的落在宁冉的身体上,从下到上,从上到下,纤细均匀,小巧玲珑,皮肤白皙,那张面孔更是让人心动,实在是很养眼。“邵凯龙在哪找到你这么个宝贝?”
说完起身一步步走向宁冉,连连后退的宁冉被逼到了角落里,林胜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渐渐发热,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忍耐不住一把抓住宁冉的小手直接将他压在墙上,宁冉大力挣扎不止,“你这个变态,放手!”
林胜不理,粗鲁的挑起他的下巴,舔舔嘴唇急切的吻了上去,宁冉极力扭动自己的脑袋,却依旧没有夺开林胜的双唇,那一瞬间的感觉让宁冉恶心的差点吐出来。湿润的舌头强硬的顶进自己口中宁冉大怒,狠狠的咬了一口。林胜躲的很快不过还是被咬到了舌尖,闷哼一声,捂着嘴后退了一步。
眼神中露出一股怒气,林胜抬手狠狠的甩了他一耳光,直接将宁冉扇倒在地,“敬酒不吃吃罚酒!”
宁冉被这一巴掌扇的脑中嗡嗡做响,眼前一片花乱,他使劲的摇了摇头试图换回自己的神志,而林胜根本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跨身骑在宁冉身体上,抽出领带快速的反绑住小巧的双手。
挣扎无果之后宁冉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劝你一句,赶紧放了我,不然我早晚杀了你。”
“哼,进了这里你就休想在出去。”
宁冉危险的眯起双眼,嘎吱嘎吱咬着牙:林胜,我本只想让你残废,如此一来我定要杀了你不可!
林胜粗暴的将宁冉抓起来抗在肩上,几步走到床边,重重的摔了下去,一边脱着自己的衣服一边冷笑的看着宁冉,“这么美的人滋味一定不错,可惜,让邵凯龙抢了先。”
宁冉挣扎了几次,手在后面被绑的很紧,丝毫动弹不得,只能恶狠狠的看着脱光衣服的林胜。
“放心,我会好好疼你的!”林胜拍拍他的小脸淫-笑一声。
“变态!”
林胜几下撕开宁冉的睡衣,那副玉体顿时呈现在眼前,光滑白嫩的肌肤让人眼前一亮,林胜肿-胀的下-体顿时又涨大了一圈。挣扎不止的宁冉大骂不休,林胜想了想打开旁边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支注射器。
宁冉一见更加心慌,“你,你要干什么?”
林胜冷笑一声,“这个可以让你欲仙-欲死。”
“住手!”林胜粗暴的翻过他的身体,快速的将药剂推进了宁冉的身体里。针扎的疼痛感很快被一阵舒麻的感觉替代,那药的效果特别的快,短短五分钟宁冉就渐渐的失去了反抗的力气,身体越来越热,白皙的皮肤上一点点的伏上了一层潮-红。宁冉极力的想要控制住身体的感觉,可是下-身却还是慢慢硬了起来。
林胜一直坐在旁边欣赏着,药物的刺激让宁冉的眼神开始幻乱,水红的双唇微微张开,看起来就像渴望激-吻的邀请。忍到及至的林胜猛的压了上去,在有些发烫的身体上粗暴的吸允起来。一阵阵电流瞬间传遍身体各处,在无力气反抗的宁冉绝望的闭上双眼,死死的咬着自己的下唇。
《河蟹飘过》
林胜耐心的取出保险-套,一点点套在自己--上,而此时的宁冉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迷茫的眼神中根本没有焦距,仿佛灵魂已经彻底脱离了身体。
“砰!”的一声剧响,卧室的房门被人一脚踢开,邵凯龙带着一帮手下满脸怒气的冲进来,眼前的景象让他的怒火更是高涨,林胜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一拳擂倒在地。
刚想怒骂却发现门口的保镖已经全被人制伏住,林胜在不敢多言。邵凯龙怒火不减抢过保镖手中的枪就顶到了林胜的额头上,周围人见此快速的冲过去拦住了他,“先生,请冷静一点,你不能杀他!”
邵凯龙咬牙切齿的瞪着林胜,那表情恨不得把人大卸八块了。林家与邵家实力相当,如果此时真的杀了林胜那势必会引来天大的麻烦,这个事实邵凯龙心理很清楚,可是此时他无论如何也难消心头的恶气,要不是有旁人拦着怕是此时那一枪已经射了出去,僵持了一会儿之后邵凯龙转手用枪把狠狠的砸了下去。林胜哼也没哼一声就晕了过去。
面对如此一幕宁冉却完全没有反应。此时的他全身上下都是紫红的吻痕,还有一些被牙齿咬坏的伤口,正往外渗血。翻趴过去的身体能清楚的看见密处的伤口,鲜血顺着大腿一直流淌到床单上,把洁白的布料上染红了一片。
邵凯龙在床边僵了半晌,那心痛的感觉竟是从未有过的,他解下小手上的束缚,轻轻的将他拦进怀里,“小冉,对不起我来晚了。”
失去意识的宁冉一句话也没说,邵凯龙发现他竟然连眼神都没有变化,心理越来越不塌实,“小冉,你怎么了?”邵凯龙摇了摇他的身体,宁冉还是一句话也没说。
邵凯龙急忙脱下自己的外套裹住宁冉的身体,抱着他快速的走出了卧室。
“先生,姓林的怎么办?”
“带回邵家,关起来!”
“是!”
此时邵凯龙完全没时间收拾林胜,一直抱着宁冉坐进车里,吩咐司机马上开车回家。“让王医生马上过去。”
“是,先生!”
保镖马上拿出手机,邵凯龙阴沉着脸色加了一句,“我回去的时候一定要在大厅看见他。”
“是!”
27
27、二十七: ...
邵凯龙抱着宁冉回到家宅的时候,医生已经拿着药箱恭敬的等在门口,邵凯龙将宁冉轻轻的放在沙发上,“马上给他处理伤口!”
“是,先生!”
管家吩咐所有佣人马上撤场,身体上的衣服一掀开医生也是一惊,虽然没有什么大伤,但是身体从上到下都是齿痕,医生用消毒水把前身所有的伤口都擦洗了一遍,宁冉却好象丝毫感觉不到药水的刺痛,甚至连身体都没抖一下,医生总是观察宁冉的表情,麻木的面孔上依旧是豪无反应,“先生,他身后还有伤吗?”
邵凯龙点点头,把宁冉小心的抱到自己腿上,露出后背,医生皱着眉摇摇头,轻轻叹了一口气。
“小冉,疼不疼?”邵凯龙一下下温柔的抚摩着肩膀上的小脑袋,可宁冉还是一句话也不肯说,一直到伤口处理完毕医生看着他腿下的血迹有些左右为难。
“那儿我来处理就好。”
“好,其他地方没什么大伤,不要紧的。”医生急忙从药箱里取出一管软膏递给邵凯龙。
邵凯龙有些担心的问道,“他一点反应也没有到底怎么回事?”
“先生,我怀疑宁少爷可能是被注射了某种药物,所以他才会出现这种症状。”
怀里的身体似乎有些烫手,邵凯龙早就发现了不对劲,“真是因为药物吗?”
医生叹了口气,“一般被注射了药物人体不会失去所有的反应,如果不是什么新型的药剂,那就可能是因为心理原因。”
“心理原因?”
“人体受到强烈刺激后的一种自我保护的反应。没关系,休息一下应该就能恢复过来了。”
邵凯龙将信将疑的看了一眼宁冉,“这几天你先留下。”
“是,先生。另外洗完澡之后给他上点药。”医生细心的拿出一个小药瓶递给邵凯龙。“恩!”
邵凯龙抱起宁冉快速的走回卧室,直接将他抱进了浴室。许久之后邵凯龙将清洗干净的宁冉抱到床上。“小冉,我给你上点药。”
刚才在洗澡的时候邵凯龙就发现,宁冉身后那里伤的很重,光外面的血口就有很多,这让邵凯龙十分的恼怒,自己发现的太晚了,要是早点去宁冉不会被折磨成这样。不过刚才清洗的时候发现里面还是很紧,加上进屋的时候林胜的动作,看来那个混蛋还没有来的及做最后一步。
那药膏有些刺激,接触到伤口的时候宁冉那里条件反射的缩了缩。紧紧的夹了一下邵凯龙的手指,这个动作会让人立刻产生生理反应。邵凯龙使劲干咽了一下,强压住自己的欲-望。一点点的为宁冉全身都上好了药。
“睡吧?”
麻木的宁冉似乎恢复了一点点神志,眼神中也渐渐有了光泽,邵凯龙总算安心了一些,轻柔的帮他盖好被子,“别怕,没有人会伤害你了,睡吧。”
宁冉疲惫的双眼一点点的闭了起来,邵凯龙在旁边守着他看了半天才关好灯静悄悄的离去。
邵凯龙走到一楼大厅,点了根烟狠狠的吸了一口,他现在很想冲到仓库里直接废了那个姓林的,可是不行,林胜暂时杀不得。闷坐了许久之后邵凯龙对身后的保镖吩咐了几句,转身又回了卧室。
黑暗的房间里宁冉渐渐恢复了知觉,一副副让他厌恶的画面不停的回放在脑海中,被子里的双手死死的抓住身下的床单。知觉恢复了,可身体对药物的反应也一点点的恢复了过来,那药效的时间可以长达几个小时。
宁冉感觉自己越来越难受,双脚使劲的在床单上乱蹬。尤其是那个地方痒的叫让想一头撞死。宁冉狠狠的抓着自己的头发,试图用疼痛缓解那种感觉。半晌之后,痛苦的宁冉不停在床上翻滚,燥热的身体仿佛蒸发掉了所有的水份,身体的热度近呼能把被子给烧着了。房间里虽然一片黑暗,可是翻来复去的声音还是被刚刚回来的邵凯龙听了个清楚。
“小冉,你怎么了?”
邵凯龙急忙走过去打开台灯,心惊的看见宁冉正死死的抓住自己的头发,无比痛苦的表情挂在脸上,仿佛正在忍受的酷刑的煎熬。
“小冉?你哪里不舒服?”
宁冉极力的拉着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躲闪着邵凯龙的目光。邵凯龙猛然间想起宁冉可能被注射了药物,本以为那药劲早过了。都怪自己疏忽。邵凯龙将宁冉拦进怀里,“小冉,是不是很难受?”
沙哑的喉咙里颤抖的吐出几个字,“我,我没事,不用管我。”
邵凯龙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倾身在他嘴角吻了一下,“别怕,我来帮你。”
“不,不要。”
邵凯龙关了台灯,磁性的声音轻柔的说道,“小冉,我只是帮你散去药性而已,放心,我不会弄疼你的。”
宁冉依旧想要挣脱他的怀抱,一个个轻柔的吻随之落了下来,修长的手慢慢的抓住宁冉的下-体。“别怕,一会儿就舒服了。”
一阵阵电流瞬间传递周身,宁冉无法控制身体的感觉,渐渐失去了所有的力气,邵凯龙的动作很是温柔,很是怜惜,每一吻每一动都带着一种疼爱。宁冉漫漫的沦陷在他的柔情里,闭上了双眼,微张的红唇急促的呼吸着。
第一次很快就舒解了出来。邵凯龙借着月光盯着那张面孔,强忍着身下的欲-望。很快刚软下去的小东西又硬了起来。邵凯龙轻轻一笑,宁冉尴尬的转过脸抬手挡住自己的面孔。
“别害羞,这不是你的错。”
邵凯龙放平宁冉的身体,倾身压了上去,沿着漂亮的颈部一路吻下去,一直吻到下腹,把小小的玉-颈含进口中。宁冉被刺激的瞬间挺起了腰身,颤抖的双手本想伸下去推开他,最后却变成了无力的抚摩,小手放在那张英俊的脸荚上,似乎还能感觉到口腔里的动作。
“嗯~~~”
轻吟的声音深深的刺激了一下邵凯龙,忍耐不住的手指已经一点点滑到了密口,因为刚才的清洗让里面已经得到了充分的润滑,此时进出十分容易。那手指一进去马上缓解了痒麻的感觉,宁冉用力的抓住他的肩膀,想要阻止他的动作。
邵凯龙从新压住他的身体,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别怕,不会痛的,一会儿药效就能过去了。”
邵凯龙忍着自己的欲-望在里面慢慢的开阔,直到那里松弛下来才把自己的下-身一点点的顶进去。
“嗯~~~”
“乖,马上就舒服了。”邵凯龙把宁冉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脖子上,缓缓的把全部分-身送进宁冉的身体里,轻柔的动作没有带给宁冉任何痛苦,只让他体会到了无比的舒爽,人体的本能让他的四肢紧紧的缠住挺拔的身躯,一下下的配合他的动作。
这身体似乎还记得这个男人的感觉,一被他碰到就会彻底的为他沉迷,宁冉有那么一段时间失去了意识,仿佛魂魄飘出了体外,仿佛身体不在属于自己,但是却能很清楚的感觉到那种舒爽的滋味,那感觉太过奇妙,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这一夜二人始终没有休息,湿汗淋漓的身体紧紧的抱在一起,一次又一次的沦陷在极乐的地狱里!
28
28、二十八: ...
一直到第二天的上午宁冉全身的药性才彻底的退了下去,邵凯龙一下又一下亲吻着他满是香汗的面孔。而宁冉早已在那舒爽和安心的感觉中沉睡了过去。邵凯龙却没有休息,盯着他的面孔看了半晌之后悄悄的穿好衣服离开了卧室。
“先生,早。”
“恩,开门。”
换好衣服之后邵凯龙直接去了后面的仓库,门口看守的保镖急忙打开紧锁的仓门。昏暗的仓库里林胜很是暴怒的走来走去,邵凯龙悠然的坐在椅子上点了一根烟,面孔上露出一摸蔑视的神情。
“林胜,你连我的人都敢动,胆子不小呀?”
林胜紧紧的皱起眉毛,暗做镇静的看着面前的人,“我认栽了,说吧,你想要什么补偿。”
邵凯龙轻轻弹了下烟灰,“我最想要的,是你的命。”
此时的林胜没有带眼镜,视力有些不好,加上邵凯龙背对着阳光,这样的角度让林胜很难看清楚他的表情,语气带着轻蔑和玩腻,就像开玩笑一样,不过还是让林胜有些胆颤,“只是个男宠而已,邵先生何必如此大动肝火?”
“如果真的是男宠,我大可以直接送给你,因为别人动过的东西我不想在要。可小冉他不是男宠而是我的情人,如果不让你付出点代价我心理可是会很不舒服的。”
“邵先生,林氏财团几百人都知道我来拜访你,如果我出个什么意外怕是林家的所有人都不会善罢甘休的。”
邵凯龙冷哼一声,“就算杀了你找个地方埋了谁又知道?还是你变成鬼会托梦告诉他们?”
在别人的地盘上自然是对自己不利,林胜暗自稳了稳心神,“邵先生,不如给句痛快话好了。”
邵凯龙一手支着下巴冷笑道,“我要东林那块地皮。”
“这怎么行?”东林那块地皮是林氏投入几亿资金刚刚弄到手的,拱手让人那林氏定会损失惨重,想不到邵凯龙竟然盯上了那块肥肉,林胜气的直咬牙。
“不行也没关系,现在小冉已经恨到想要亲手杀了你,我的小冉脾气可是很大的,一旦动起手来怕是连我都挡不住,你就等着他醒了来杀你好了。”不管什么人一旦被逼急了都会杀人,宁冉虽然瘦小,可是林胜还是很清楚的记得昨天那男孩儿眼中的浓浓杀气。
邵凯龙说完起身就往外走,快出门口的时候林胜吼了一声,“等一下。”
邵凯龙冷笑一声,“怎么,林先生还有事吗?”
林胜喘了几口粗气,“好,好吧,我同意。”
“把文件拿给他签。”
“是,先生。”邵凯龙看着林胜签下那份文件才冷笑一声,从新坐回椅子上接过文件仔细看了一遍,那所签的字体上带着十分的无奈和愤怒。
“可以放我走了吗?”
邵凯龙冲保镖挥挥手,“给林先生换身衣服穿,这身出门万一被记者看到了多丢人。”一身洁白的睡衣上面还沾着额头蹭上去的血迹,看起来实在是很不雅观。
林胜此时的处境简直是被人采到了地缝里,满脸的怒气无处发泄,“多谢邵先生的好意!”
“别客气。”
换好衣服之后林胜连同他自己带来的几名手下一起被邵凯龙送进了车里,临开车之前林胜突然伸出窗外对邵凯龙说道,“难怪别人都叫你眼镜蛇......随便咬一口都是致命的毒。”只玩了他一个男宠就要赔偿几个亿,这可是林胜玩过最贵的一次了。邵凯龙果然不是好惹的货。
邵凯龙双手Сhā着裤兜露出轻蔑的笑意,“林先生,慢走,改日我会亲自去府上拜望的。”
“我等着你!”
邵凯龙最先的目的,只是安排一次意外,让林胜失去一双腿就罢了,可是昨日发生了那件事之后,他已经改变了主意,决定把林家彻底的搞跨。
看着两辆轿车的背影走远,邵凯龙脸色一沉,“那个叛徒,我不想在看见他。”像他们这种身家几十亿的富豪,手上或多或少都会沾点血,不过一般时候邵凯龙都不会把事情做绝,主要是不想给自己找那么多麻烦,除非有人把他惹急了。
“是,先生,我会处理好的。”保镖眼带杀气转身去了后院。
邵凯龙在院子里抽了一根烟,冷静了之后回了卧室。沉睡的宁冉,面孔上带着一丝痛苦的神色,仿佛身在噩梦之中。邵凯龙脱光自己的衣服轻手轻脚的上了床,把小小的身躯紧紧的搂在怀里,亲了又亲才满足的睡了过去。
宁冉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个结实的身体正紧紧的搂着自己,微热的皮肤上带着一种属于男性的味道,那味道会让人沉醉让人着迷,宁冉慢慢抬起视线,正看见邵凯龙弧度完美的下腭。
“你醒了?”怀里的身体一动邵凯龙马上就醒了过来,眼神中带着宠爱的笑意。
“恩。”宁冉的小脸一红很不自在的把视线移开,轻轻推了推紧贴自己的身体。
邵凯龙并没有放开他的意思,低头在光滑的额头上吻了一下,“你身体还没好,多休息一下吧。”
这话让宁冉马上想起了昨晚的事,邵凯龙明显的感觉到怀里的身体呼吸越来越急促,似乎有一股火气马上就要爆发了出来。邵凯龙叹了口气,温柔的拍了拍他的脑袋,“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林胜在哪?”恨恨的语气带着浓浓的杀意,怕是此时林胜要是在面前的话,宁冉定会将他碎尸万段。
“别想了好吗?多休息几天,先把身体养好。”
宁冉硬挺着身体的酸痛坐起来“不,告诉我他在哪?”
邵凯龙十分无奈的从后面环住他的身体,在白皙的颈上亲了又亲,“他已经走了。”
宁冉愣了下随即猛的推开他的身体,“为什么?”
“小冉,林家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你今天杀了他,明天就会有一大堆的杀手来取你的性命,难道你想跟他同归于尽吗?”
宁冉狠狠的咬着自己的下唇,而后大声吼道,“我不管,我一定要杀了他!”
邵凯龙强行把跑下地的宁冉拉了回来,死死的锁在自己怀里,“小冉,要杀林胜得从长计议,你就不能等等吗?”
宁冉激烈的挣扎不止,“你要我等到什么时候?”
这小东西反抗起来竟然这么大力气,邵凯龙差点把持不住他,几翻推桑之后邵凯龙猛的压在他的身体上捏着下巴狠狠的吻了上去,直到宁冉失去了所有的力气,邵凯龙才慢慢抬起头,“冷静了?”
俊俏的小脸上满是不甘心的泪水,邵凯龙叹了口气,火热的双唇一点点的吻干那些湿痕,“小冉,要杀林胜一定要先把林氏财团弄跨,让他身无分文在无反击之力,到那时候你在杀他,就像杀一个乞丐那么简单,懂了吗?”
宁冉痛苦的闭上双眼,半晌之后把脸侧到一边哭出了声,邵凯龙轻轻的把宁冉抱进怀里,亲着他的小脸,吻着他的泪痕,抚摩着他的短发,那怜惜的感觉就像在对待一个幼小的动物一般,生怕吓到他惊到他。宁冉在那一次次的爱抚中渐渐冷静了心情,缩在他怀里不在反抗。
29
29、二十九: ...
宁冉生病了,不知道什么原因,也许是因为昨天经历了太多的折磨,也许是昨夜和邵凯龙共度了太多鱼水,又也许是心病郁结。一直发高烧,烧到神志不清,邵家的王医生从晚上一直忙到早上,邵凯龙下了死命令,宁冉不醒就让他去见祖宗。王医生吓的手脚直发抖,抖的连温度计都看不准。
俊俏的小脸被烧的通红,双唇也失去了原本的水润,邵凯龙从未感到如此心疼过,一直抱着他不舍得撒手。
“水~~~”沙哑的喉咙里轻轻的吐出一个字,不知道是不是在说梦话。
“赶紧拿水来。”
佣人被主子一吼慌慌张张的端过来一杯水,邵凯龙拿着水杯试了半天结果一点也没喂进去,晶莹的清水顺着红润的皮肤一点点的滑下去,染湿了一片衣襟。最后邵凯龙还是把水喝进了自己的口中,用嘴度了过去,四唇一碰触邵凯龙就觉得一阵电流传过来,让他下腹一阵升温。
医生给宁冉吊好点滴之后随同管家一起退了出去,留给二人一片宁静。邵凯龙一直搂着宁冉靠在床头,一遍遍抚平他紧皱的眉头。宁冉迷迷糊糊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隙,狭窄的视线里是一张英俊的面孔,神志不清的宁冉记忆已经彻底混乱,虚弱无力的吐出几个字,“爸,爸爸,你,你为什么,不来救我?”
这话让邵凯龙愣了下,疑惑的追问道,“小冉,你说什么?”
宁冉用无力的小手抓住他的衣襟,脸上带着无比的绝望和心痛,“爸爸,你,你为什么不要我了?为什么?”
邵凯龙突然感觉心被人狠狠的撞了一下,怜惜又疼爱的吻上苍白的双唇,“乖,爸爸在这,爸爸不会不要你的。”其实邵凯龙也才二十五岁而已,实在不知道当爸爸是什么感觉。
无神的双眸中带着期盼和哀求,那表情会让人疼惜会让人动容“我,我等了九年,等了九年,足足九年,爸爸,你不要丢下我。”
邵凯龙的眉毛越皱越紧,心理的疑问越来越大,“放心,爸爸不会丢下你的。”
得到了想要的承诺宁冉似乎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动人的笑容,缩在邵凯龙的怀里带些撒娇的蹭了蹭。
男性天生的保护欲被宁冉瞬间激发了出来,这个曾经杀人不眨眼的男孩儿,此时却突然变的如此柔弱,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他。也许他的冷漠只是一层面具,内在的宁冉还是希望别人保护,希望别人疼爱。此时的邵凯龙很有一种把宁冉变成手指大小的娃娃,天天握在手心里的想法,那感觉很是奇妙。
根据调查的资料宁冉和父母之间并没有什么感情,那二人离婚后各自另结新欢,宁冉自小就是被奶奶带大的,在自己认识宁冉的三个月后老太太去世,之后宁冉几乎就在没和父母联系过,那时他的全部依靠就只有自己。也许正因为如此那时候就算不爱他也一直不舍得把他丢在外面不管。可现在宁冉为什么会突然想起他那个父亲?
带着疑问的邵凯龙试探的问道,“小冉,还记得爸爸叫什么名字吗?”
沉浸在回忆里的宁冉淡淡的笑了一下,“我记得,记得妈妈总是叫你海风。”
这个回答更是让邵凯龙疑惑非常,因为宁冉的父亲叫宁家辰,那这个叫海风的人又是谁?邵凯龙觉得这其中定是有什么隐情,要不就是自己的调查出了错,要不就是宁冉有事隐瞒。
难道真的是双重人格?“那,那你叫什么名字?”
“凌冉。”囫囵不清的话让邵凯龙把凌冉听成了宁冉,错过了一次知道真相的机会。
邵凯龙叹了一口气,对自己的胡思乱想嘲笑了一番,他曾仔细的询问过心理医生,双重或多重人格互相之间一般不会有共同记忆,而现在的宁冉却十分清楚的知道曾经发生过的一切,而且一般每个人格都有不同的名字,看来还是自己想多了。
邵凯龙就这样整整抱了他几个小时,看着他一次次醒来胡言乱语,《我想回家,我不要呆在这儿......求你不要打了,我错了......我在也不敢了,放过我吧......爸爸,妈妈快来救我......》又看着他一次次带着忧虑或则欣慰的沉睡过去。
那些话听在邵凯龙耳朵里让他越来越糊涂,心理的疑问也越来越大。可这些疑问也只有宁冉自己才知道答案,任外人如何想象也肯定猜不到的。对此邵凯龙也只好等着,等着有一天宁冉能亲口告诉他答案。
一直到深夜宁冉的高烧才彻底退下去,清醒之后的眼神中也渐渐恢复了神采。
“身体好点了吗?”
宁冉红着脸点了点头,“恩,好多了。”
邵凯龙倾身在他唇角吻了一下,“饿了吧,我叫人送点吃的过来。”
宁冉抿着嘴唇恩了一声,邵凯龙拿起电话吩咐佣人端点清淡的食物,五分钟不到老管家就亲自端着清粥送过来,简洁的小床桌架在宁冉面前,邵凯龙从身后环抱着他,端起碗细心的吹凉之后送到他嘴边。
“我,我还是自己吃吧。”
“好吧,小心烫。”
“恩。”
邵凯龙支着下巴一直歪着头盯着他吃东西,把宁冉看的满脸通红,这一顿饭吃的特别的尴尬。
“吃饱了吗?”
“恩。”
老管家端起餐盘问了一句,“先生,您也一直没吃东西呢,用不用送点上来?”
宁冉有些意外的回过头看着他,心理十分的内疚,“对,对不起。”
邵凯龙拍拍他的小脑袋笑了一下,被管家一说也才想起自己还没吃东西,摸了摸肚子,“是有点饿了,随便拿点吃的就好。”
“是,先生。”
难怪以前宁冉那么爱他,这个男人对一个人好起来是有点让人受不了,看来他的确有值得爱的地方。邵凯龙把宁冉扶到床头靠好,独自下床坐在沙发上吃东西,他吃的很快,几口就解决了食物。
“小冉,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没有,我已经好了。”
“那就好,我抱你去洗澡吧。”
宁冉为难的皱起眉毛,“不,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
都进了一步,这小家伙还和自己这么疏远,看来想让他彻底回到自己身边实在是不容易,邵凯龙没有为难他,独自去浴室放好了洗澡水,然后把宁冉一直送进了浴缸。小脸简直快红成了番茄,表情很有意思,邵凯龙偷偷笑了笑,“你自己洗吧,我在外面等你。”
“恩。”
水中的身体到处都是紫红的淤痕,那些痕迹让宁冉很是厌恶,拿起毛巾一遍又一遍狠狠的擦洗着皮肤,似乎想把那些痕迹彻底的洗去,这个澡洗了很久,邵凯龙在外面等的有些心急,走过去敲了敲浴室的门,见里面没有回话急忙推门走了进去。
宁冉正卷缩的坐在浴缸内抱着膝盖,小小的肩膀还在不停的抖动,“小冉,你怎么了?”邵凯龙走过去挑起他的下巴,那眼睛一圈已经有些红肿,湿润的脸上分不清是水还是眼泪。身体的痕迹上到处都是一条条的红印,邵凯龙大概有些明白了,对他露出一个笑容。
“小冉,对不起前天晚上我实在太激动了,忍不住留下了很多痕迹。”
明知这话是在安慰自己,不过听起来还是会让人觉得舒服一些,宁冉抿着嘴害羞的低下头。
“小冉,你讨厌我这么做吗?”
宁冉咬咬嘴唇,微微摇了摇头,“不讨厌。”
“那就好,把身体擦干我给你上点药。”
“恩。”
皮肤上那些伤痕基本上已经结荚,邵凯龙担心那些会留下疤痕还是让王医生给开了去疤的药,抱着宁冉仔细的为他上好了药。看着手中另外一管软膏,邵凯龙喉咙有些发干。
“小冉,那里可能还没好,我帮你涂点药。”分开宁冉的腿将他抱坐在自己身上。
那里?宁冉赶紧推了推他,“我,我还是自己来吧。”
邵凯龙把要跑的小家伙强行按回了怀里,冲他耳朵吹了一口气,“那里自己没办法上,还是我帮你吧。”语气中明显带着坏坏的笑声。邵凯龙不理宁冉的拒绝硬是把药膏挤在手指上,探进紧身的短裤里,怀里的身体抖的越来越厉害,压抑不住的呻-吟声直直的钻进邵凯龙的耳里。坏心眼手指竟然又往里探了一点,明明是涂药却变成了反复的抽-Сh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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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三十: ...
颤抖的身体正似有似无的碰触着邵凯龙的□,这个条件反射的动作,却刚好触动了人的敏感神经,某些地方已经涨到铁硬。宁冉很想赶紧离开他的怀抱,全身却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一根手指渐渐变成了两根三根,融化的药膏变成了滋润的液体,随着手指的动作发出叫让浮想联篇的声音。邵凯龙很享受现在这个动作,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下又一下亲吻着肩膀上烧红的小脸。不知按在到了哪里,宁冉的身体激烈的抽-动了一下。
“嗯~~~~”动情的呻-吟声压抑不住的哼出来。邵凯龙坏笑,又冲那点轻轻按了几下,被刺激过度的宁冉眼神完全失去了焦距,只能张开小嘴急促的呼吸。见时机已经成熟,邵凯龙扶着自己的--一点点顶了进去。安静的卧室内只剩下有些粗重的喘息声......
宁冉听了邵凯龙的劝告暂时放下了对林胜的报复,身体恢复好之后宁冉喜欢出门去逛街,而这和以前宁冉逛街的意义完全不同,他总是去一些繁华地段留心一些熟悉的身影。
邵凯龙不想太过干涉他的自由,派给他四个贴身保镖,并吩咐他们不管宁冉去哪都要时刻不离的保护。自从老刘死后街上那些杂耍的孩子第二天全部消失了。宁冉留心过很久,也曾偷偷的去过关押他们的宅院,可惜已经人去屋空。
此次宁冉在街上很快就找到了一些年龄很小的孩子,这些人的境况和当年的自己一样,浑身脏乱不堪,面黄肌瘦,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一些伤痕。宁冉带着几个手下躲在暗处观察了一整天。
“宁少爷,你总看那些孩子干吗?”
宁冉回头漂了保镖一眼,想了想“你去帮我找一辆巴士,天黑之前一定要开过来。”
“是,我马上去办。”
天色渐黑的时候保镖已经租来了一辆中巴,宁冉吩咐司机把自家车送到停车场等候,其他几人一起坐进了车里。见那两个小男孩儿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吩咐保镖开车不远不近的跟着,半路还不忘让保镖摘掉了车牌。一直跟到城外的村子里那些孩子才进了一所院落。
“宁少爷,现在我们干吗?”保镖一直是不明所以,不知道宁冉打什么主意。
宁冉盯着那所宅子看了半天,前前后后进去的孩子大概有六七个,“阿明,一会你偷偷去那宅子里看一下,里面有多少个看守,有多少个孩子。”
阿明挠挠头发还是听命的点了点头,“是,我马上去。”
宁冉不得不感叹邵凯龙的手下都是不是简单的人物,那翻墙跳高的动作一看就是高手。不一会阿明就闪出了墙外快速跑回了车里。
“少爷,院子里大概有六个人,屋子里还有七八个小男孩儿。”
宁冉支着下巴想了想,指着面前的四个保镖,“你们几个能对付六个人吗?”
保镖们对视一眼,“少爷,别说四对六,就是一对六也没问题。”
“那就行了,记得,进了院子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那些人打晕,千万别惊动了外人。”
“是。”
宁冉推开车门左右看了看,带着四个保镖偷偷的潜到了院外。几人翻墙进去就听见一阵打骂之声,还有一个男孩儿哭叫不止的求饶声,宁冉狠狠咬了咬牙。
“阿明,你和我进去,你们三个去对付另外五个人。”
“是。”
透过半开的木门阿明看见一个高壮的黑汉正残忍的踢打着一个小男孩儿,心理的火气顿时被激发了出来,还不等宁冉吩咐他就一脚踢开了木门,完全没防备的黑汉惊慌失措的后退一步,“你,你们是什么人?”
“你这个畜生。”阿明怒瞪着双眼,一脚踹了过去,这一脚的爆发力直接让那男人吐了血,周围的孩子一个个吓的直往墙角躲。宁冉赶紧跑过去把倒在地上的孩子扶起来。
“小朋友,你没事吧?”
那男孩儿捂着胸口痛咳了几声,摸摸眼泪才看清楚面前的人,和善的面孔让男孩儿产生了信任感,“我,我没事。”
这副画面让宁冉感觉如此的熟悉,四周看了看,墙角里那几个孩子有两个还很面熟,可能以前见过面吧。这些孩子平均年纪只有7,8岁,想那些年龄大的孩子可能都被换走了。阿明那边简直打上了瘾,那人早就晕过去了,他却还是不肯停手。
“阿明,别打了,先送这些孩子出去。”
阿明做保镖这么久从未这么生气过,怒瞪着脚下的躯体,冲他又踢了一脚才罢了手,一转身那群孩子都在用惊恐的表情看着他,阿明马上换了一副笑脸,“别怕,别怕,叔叔只打坏人。”
宁冉蹲□放缓了声音问道,“你们全是被拐来的吗?”
那群孩子互相看了看,有个胆大的孩子先点了点头“是。”
“那哥哥送你们回家好不好?”
也许这些孩子和以前的凌冉都抱着同一种心理,只要有机会宁愿冒险试一下,纷纷点了点头。随后进来的保镖依照吩咐快速的把孩子带回了车里。宁冉临出门的时候看了看地上的人,浓浓的恨意让他猛的抽出腰上的短刀.......
“开车。”许久之后宁冉才回到车里,吩咐保镖快速开车撤退。路上宁冉冷静之后笑着问那些孩子。“你们还记得自己家在哪吗?”
大部分孩子都马上点了点头,有一个却伤心的垂下脑袋不说话。
“阿苍,你把那些孩子家里的地址都记下来。”
“是,少爷。”这种行侠丈义的做法让几个保镖都有一种成就感,不管怎么说做好事总是会让人觉得开心。保镖拿出纸和笔仔细的询问了每个孩子的名字和年龄,有的孩子只记得父母的名字,有的记得家里的地址,有的只依稀记得自家周围大概的景象和路。
“少爷,这个孩子好象很小的时候就被人拐走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宁冉叹了口气,“一会儿在说吧,你们都吃饭了吗?”
一说到饭,那些孩子纷纷咽了咽口水,摇摇头。宁冉向外看了一眼,前方几十米正有一家KFC,宁冉吩咐保镖停车去买了一大堆汉堡和可乐。当保镖拿回食物发到那些孩子手里的时候,几个从不流泪的保镖眼眶都湿润了。这些孩子一个个就像三天没吃饭了一样,一边哭着一边狼吞虎咽的吃着东西,还不忘了说几声谢谢。
“少爷,我们要去哪?”
宁冉支着额头想了很久,也没想到合适的地方,“先生在别处还有房子吗?”
“城外有一所房子,不过是度假用的,里面只有唐老伯一个人看着。”
“就去那吧。”
“是。”
唐老伯为人善良,得知这些孩子都是被拐卖的很是心疼,摸着眼泪去准备了几缸洗澡水,带着他们一个个去洗澡,换衣服。这一夜众人都睡了一个好觉。
最近邵凯龙去了外地谈生意,所以宁冉有大把的时间处理这些孩子的问题,清晨天一亮宁冉就把几个保镖叫到面前,仔细规划了一下如何将那些孩子送回去。四个大汉马上变成了保姆,带着孩子各自开车离开。庆幸的是这些孩子大多都是被拐了两三年,要找他们的父母应该不太难。
宁冉看看剩下的一个孩子,为难了,“小朋友,你几岁了?”
那孩子胆却的坐在沙发上缩着肩膀,“我,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七岁吧。”
“那你叫什么名字?”
“他们都叫我小虎。”小虎的耳后面有一颗小小的黑痣,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特征,宁冉查看了一翻之后觉得这事还是交给侦探去查吧,不过现在怎么办?
唐老伯端着两杯茶水送过来,“宁少爷,要是你放心的话,暂时把这个孩子交给我吧。”
“老伯这怎么好意思?”
“没关系,反正我自己在这里也闷的慌,算是跟我做个伴儿吧。”
宁冉轻轻松了口气,“那麻烦你了老伯,我会快点找到他父母的。”
小虎见宁冉要走,跳到地上紧跑了两步追上宁冉,伸出小手拉了拉他的衣角。
“怎么了小虎?”
小虎泪眼朦胧的看着他,幼嫩的童音颤抖的说道,“大哥哥,谢谢你救了我。”
宁冉回了他一个清爽的笑容,拍拍他的小脑袋,“不用谢,你乖乖和老伯住在这,我去帮你找爸爸妈妈。”小虎重重的点点头,目送漂亮的大哥哥上车离开。
唐老伯看着远去的背影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以前他只知道这个男孩儿是主人的情人,那边的老管家和他聊起过,不过那时邵家的人对宁冉的印象都不太好。这个男孩儿太任性太霸道,除了邵凯龙以外他对任何人都很苛刻。此时对他的印象已经彻底改变了,没想到这个宁少爷竟然是个如此善良的人。
“小虎,你喜欢吃什么,伯伯给你做。”......
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小虎都和唐老伯住在一起,可惜的是,侦探社至始至终也没查到小虎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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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三十一: ...
出差去了外地的邵凯龙每天都会准时的打电话给管家或则保镖,询问宁冉当天都做了些什么。不过这种做法完全是出自于关心。那天晚上宁冉的所做所为邵凯龙也很快就知晓,对此除了担心之外还有一种莫明的心动。
善良的人总是会更容易得到别人的好感,宁冉在邵凯龙心中的地位越来越高,这里不光是因为感觉,更带有一种钦佩,虽然他杀了很多人,虽然他的双手沾满了鲜血,可是邵凯龙知道这个男孩儿从不会乱杀无辜,他杀的都是该杀之人。
邵凯龙曾劝过宁冉放弃这种报复行为,可那时候宁冉很坚定的告诉他,不杀那些人他死不瞑目。这个男孩儿一但倔强起来谁也无法改变他的心意,面对如此的宁冉,邵凯龙只好默默的在身后支持他,满足他的心愿,并为他处理善后。
回到家的宁冉打开电视,不一会新闻就播报了一件大案《城郊灭门惨案,六人被杀.......目前此案正在进一步调查中》宁冉支着额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自己已经是血债累累,早晚有一天会受到法律的制裁。希望能晚一点,至少,至少让我做完该做的事。
手机的铃声勾回了宁冉的心神,来电显示为邵凯龙,“先生?”
“小冉,还没休息吗?”
“哦,我马上就去睡,你呢,生意谈好了吗?”
“恩,谈好了,后天就回去。”
“那就好。”
“小冉?”
“恩?怎么了?”
邵凯龙犹豫了一下,温柔的说道,“一定很累吧,早点去休息,好好睡一觉。”
宁冉勾起嘴角露出一个笑容,“恩,那我先去睡了。”
“乖,忙完我就回去陪你。”
“恩,晚安。”
“晚安。”放下电话的二人都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半晌。
时间在邵凯龙的万般疼爱中悄然流逝,他用自己的温柔一点点融化宁冉冰封的心灵,转眼已过几个月。算下来宁冉重生已经满了一年。这天傍晚邵凯龙把宁冉送去了美发沙龙。
“小冉,你做完头发自己回家好不好,公司那边有点事我还要去处理一下。”
“恩,知道了,那你路上小心。”
邵凯龙拍拍他的小脑袋,“乖,晚上我早点回去陪你。”
宁冉脸一红轻轻点了点头,“拜拜!”
宁冉足足在店里做了两个小时,明明只是剪个头发,怎么会这么麻烦,那些美发师实在太有耐心了,好象是一根根的在剪一样。
“可以了吧?差不多就行了。”
“先生别着急,马上就可以了。”
宁冉打了一个哈欠,无奈的揉揉眼睛,一直到他快睡着了美发师才结束了工作,“可以了,先生看看是否满意?”
宁冉站起身匆匆扫了一眼,“恩,谢谢。”掏出钱包付款。
“邵先生已经提前付过了。”
“哦。”宁冉招了一辆出租车回了家。让他意外的是整个邵家别墅竟然全部黑着灯,而且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安静的实在是有些吓人。宁冉疑惑走进院子,离门大概有十几米的地方开始地面上出现了一串夜光的小脚印。宁冉跟着脚印一步步走上三楼,那脚印一直停在卧室的阳台上。
不明所以的宁冉站在窗边向下看了一眼,黑黑的一片什么也没有,两秒之后后院草地上突然亮起一串灯光。宁冉惊讶的瞪大了双眼,黑亮的双眸中映照着一串红色字体。
一双有力的手臂轻轻的将宁冉拦进怀里,“小冉,生日快乐!”
宁冉鼻子一酸,眼眶渐渐湿润,邵凯龙低头吻了一下他的脸荚,手向夜空一指,“小冉,你看。”
啪啪几声之后,漆黑的夜空顿时被耀眼的火光照亮,五彩缤纷的烟火就像一朵朵盛开的花卉,艳丽而又刺目。宁冉看着漫天的璀璨慢慢的流出了泪水,这一刻的感觉只能用幸福二字来形容。
五颜六色的烟花持续了很久,俊美的小脸上一次又一次的露出惊喜,波光淋漓的双眼中反射着漫天的缤纷看起来是那么的动人。邵凯龙紧紧的盯着宁冉,被他的表情深深的迷住了。
一阵阵花香伴着夜风飘过,宁冉惊讶的看到整个后院竟然到处都撒满了玫瑰花瓣儿,伴随着清凉的微风呼起呼落,仿佛让人置身在花海之中。
在四周情意浓浓的包围下,邵凯龙看着宁冉的双眼深情的说道,“小冉,我爱你!”
烟火的声音渐渐安静下去,四周恢复了一片宁静,那几个字无比清晰的钻进宁冉的耳中,仿佛顺着血液一直流淌到心底,带动着心跳越来越快。宁冉咬咬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含泪看着那张英俊的面孔。
邵凯龙紧张的看着他的双眸,半晌却依旧听不到那梦寐以求的几个字。“小冉~~~”
带些恳求的声音让人心理一动,宁冉羞愧的低下头,“你知道的,我,我杀了很多人。”
“我不在乎。”
“我的手很脏。”
“可是你的心灵很洁净。”
“我不值得你爱。”
邵凯龙含笑吻了一下让人心动的双唇,“我认为,值得!”
宁冉咬咬自己的嘴唇,心一下下的抽痛不止。
“小冉,你爱我吗?”
“对,对不起,我,我不知道。”
邵凯龙叹了一口气,把小小的身躯紧紧的搂在怀里,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没关系,我可以等。”
两只小手在身后一点点的抓住衣服,越抓越紧,宁冉把自己全部的身体和灵魂都交给了邵凯龙,在他怀里是如此的安心,如此的塌实,如果可以真想就这样抱一辈子。
从被拐之后宁冉就在也没有过过生日,自己到底是哪月哪日出生的他也不记得了。不过今天这一个生日就全补了回来,宁冉觉得很知足很知足。
二人坐在阳台的的藤椅上,守望着夜空的星海,邵凯龙竟从未觉得如此开心如此幸福过,事业蒸蒸日上,家财万贯满满,关键是有自己心爱的人陪在身边,人生快意,如鱼得水,这样的生活可真未十全十美了。
“先生,以前你为什么不,不爱我?”今天的生日其实更应该属于真正的宁冉,那个男孩儿应该和我一起分享。他,一定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邵凯龙淡淡的笑了一下,这个问题想不过止百遍,同样的身体,同样的人,为何现在爱以前却不爱?
“我喜欢你现在的性格。”
“我和以前差别很大吗?”
邵凯龙支着下巴看着对面的人,“恩,差别真的很大,以前我只迷你的外表,现在我爱你的心。”这话让宁冉觉得有些开心,漫漫的勾起嘴角偷笑一下。
“小冉,对于你的改变,能告诉我原因吗?”
宁冉低下头咬了咬嘴唇,半晌之后轻轻叹了口气,“给我些时间,好吗?”
“......好,我等你。”
老管家端过来一个Сhā着十七根蜡烛的蛋糕放在二人面前。那蛋糕上写着几个字,《祝我的小冉,生日快乐!》
“小冉,许个愿吧?”
精美的蛋糕在一次让人湿润了眼眶,宁冉摸摸眼角的泪痕,双手合十放在胸前,闭上眼睛:我,希望......
邵凯龙很想知道宁冉到底许了什么生日愿望,可是张张口还是没有问出来,听说许愿要是说出来就不灵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父子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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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三十二: ...
邵凯龙从未忘记对宁冉的承诺,这段时间把全部心思都用在了对付林氏集团上,上次被邵凯龙搞走了东林那块地皮,这已经让林胜损失惨重,加上连番的商业打击更是让他措手不及,不过要对付实力相当的对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为此邵凯龙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办公室里的邵凯龙带着冷冷的笑意,看着手中的报告,最后满意的点点头。
邵凯龙本身就很讨厌林胜的为人,明明是为富不仁,却偏偏要给自己安一堆慈善家的头衔,所以之前邵凯龙一直不愿意和林胜打交道,现在有此一结,邵凯龙已经从厌恶变成了愤恨,定要让林胜死无葬身之地才甘心。
“什么事,笑的这么开心?”宁冉端着一杯咖啡送到邵凯龙手中。
“自然是好事,过段时间在告诉你。”
宁冉淡淡的笑道,“好,那你忙吧,我不打扰你了。”
邵凯龙拉住他的小手,“别走,在这里陪我好不好?”
“我还想去看看小海呢。”
邵凯龙眼角抽动两下,虽然知道他们只是朋友,不过自己还是会觉得不舒服,“改天在去,今天还是陪我吧。”
宁冉无奈的笑了一下,“好吧,那你忙,我去看看报纸。”
“好。”
邵凯龙盯着沙发上的宁冉看了一会才低下头处理文件,秘书敲敲门走了进来,“董事长。”
“什么事?”
“王总来了电话,天古那边的工厂引进了一批设备,希望您能亲自去看看。”天古?宁冉心理一动,自己出生的城市?
“这种事让他自己去处理就好。”
“先生,是天古市吗?”
邵凯龙点了点头,“怎么了,小冉?”
“我,我想去。”
邵凯龙轻轻笑了笑,“如果你肯做陪,我倒是很愿意走一趟....告诉王总一声,明天我就过去。”
“是,董事长,我马上去安排。”邵凯龙暗自想了想大概有些明白宁冉的意图,穆天豪,就在天古市。而宁冉此行的目的却不单单是因为穆天豪。
蔚蓝的天空一片云彩也没有,临近目的地的飞机一直在低空飞行,宁冉透过机窗望向下面,越接近那座城市宁冉越是觉得不舒服。每个人回家的时候都有一种急切而又兴奋的归属感,可宁冉却完全感觉不到,一别十多年的家乡更让他觉得压抑。
走出机场的时候王总的车已经等候多时,寒暄几句之后三人一起坐车离开。窗外的景色闪闪而过,虽然已过多年,但建筑物中还是有很多熟悉的影子,有些地方甚至曾留下过美好的回忆。一路上宁冉一直默默不语,邵凯龙看的出来他的心情很不好。
接下来的几天宁冉安静的陪在邵凯龙身边,陪着他视察工厂,陪着他开会,直到第三天忙完了所有的事情。
“小冉,接下来你想去哪,我陪你。”
宁冉坐在床边低着头沉默半晌,这几天他想了很多,不知道该不该回去看看。邵凯龙坐在旁边将他拦进怀里,“小冉,你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算了,我们还是回去吧。”那个所谓的家看与不看又有什么差别吗?那里根本不属于我,从六岁离开之后那就在也不属于我。
邵凯龙叹了口气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你放心,穆天豪我会帮你收拾的。”
宁冉最终放弃了回家一探的想法,第二天早上二人还没离开宾馆邵凯龙就接到王总的电话,放下电话之后邵凯龙抱歉的说道,“小冉,对不起今天不能回去了。”
“是不是有生意要谈?没关系,你去忙吧。”
“你陪我一起去吧,只是开个会而已,很快就能结束。”
宁冉想了想还是点点头,“好吧,我陪你去。”
对于宁冉来说只是打发时间的一次会议,没想到竟然让他看见了最不想看见的人。也许这一切都是上天注定,注定了二人之间的恩怨必须要有个了结。
坐在那间宽敞的会议室里,宁冉正无聊的看着窗外,对方公司的代表由秘书引领着走进会议室。邵凯龙礼貌的起身和那三位代表依次握了握手。
“这位是帝凯集团的财务经理,凌海风先生。”宁冉瞬间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目光落在那人身上,大脑已经完全停止了思考。众人落座之后邵凯龙疑惑的看着身边的宁冉,那眼睛竟然半天也没眨动过,脸上的表情要多复杂就有多复杂。
啪的一声,回过神的宁冉瞬间折断了手中的油笔,邵凯龙一惊,急忙掰开他的手,见没有受伤才安下心,顺着宁冉的视线看去,正落在那个叫凌海风的男士身上。邵凯龙暗思片刻脑海中马上浮现一个叫海风的名字。难道.....
“小冉,你怎么了?”
宁冉阴沉着脸色垂下头,“我没事。”邵凯龙的手指安抚的摸了摸宁冉的手背。斜对面的凌海风早就被这个男孩儿恨恨的目光盯着浑身不自在。邵凯龙宣布会议开始,接过几人手中的投资项目预案。他本是对这项投资没什么兴趣,不过宁冉的表现却让他改变了初衷。
会议很顺利的进行了下去,宁冉一直默默的低着头一句话也没说,因为心情始终无法平静下来,直到两个小时的会议快结束的时候宁冉才慢慢的抬起头,神色复杂的看着前世的父亲。他的相貌还是和那次见到的时候一样,没什么改变,将近四十岁的人却依旧英俊不凡,岁月似乎也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什么痕迹。
你怎么可以活的这么自在,整整九年我把自己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可是最后却是你亲手毁了我。宁冉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心情,是恨还是怨。心理仿佛压着一块巨石,非常的难受非常的不舒服。
宁冉足足打量了有十分钟,怪异的神色让凌海风很是疑惑。直到会议结束之后宁冉才开口说了一句话,留下了众人的脚步。
“凌先生,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凌海风第一次正眼看这个男孩儿,想了又想还是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面,“好象是没见过吧?”
“哦?是吗?.......那今天就算是认识了,我叫宁冉。”宁冉走到凌海风身边,带着怪异的笑容主动跟他握了握手。
邵凯龙一直观察着宁冉的神色,笑容满面之下却隐藏着一股恨意,这种感觉和宁冉见其他仇人时不同。很是奇妙让人困惑,不管这其中有什么隐情邵凯龙都决定成全宁冉,让他豪无顾虑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邵凯龙拍了拍宁冉的肩膀,对那些人介绍,“宁冉是我公司的副总,以后这个项目由他负责。”
一听此话其他二人也满脸笑容的跟宁冉握了握手,这么年轻的副总还是第一次看见,刚才坐在旁边一句话没说,还以为是邵凯龙的秘书呢。
待众人离去之后宁冉彻底平静下来,愧疚的说道,“对不起。”
“小冉,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宁冉拦上他的腰身,小脸紧紧的贴在结实的胸膛上,“谢谢,谢谢你!”
轻轻的一吻落在黑亮的秀发上,邵凯龙紧紧的搂住他“不用谢。”
行程因为这次意外的碰面全部改变,邵凯龙虽然不知道那个叫凌海风的人到底和宁冉有什么过结,也不知道此海风是不是彼海风,他口中的爸爸怎么会姓凌,太多的疑惑太多的隐情,邵凯龙决定要一探究竟。就像闯入一个迷宫的游戏中,很有意思,不是吗?
邵凯龙在宾馆定了一间长期的商务套房,并派人送来了宁冉的衣物,把全部安排妥当之后邵凯龙才定好了回程的机票,
“小冉,我必须先回公司安排一下,最长一个星期,我马上回来陪你,好不好?”
宁冉咬咬自己的嘴唇,似乎有些不舍,“先生,我不会谈生意,万一出了什么差错?”
邵凯龙拍拍他的小脑袋,“你什么也不用做,遇到问题打电话给我就好。”
“对不起,我是不是太任性了?”
“小冉,想做什么就大胆的去做,只要你高兴就好,万事,有我。”宁冉转过身偷偷摸了摸眼角。
邵凯龙从身后轻轻环住他,对着小耳朵暧昧的说道,“小冉,我想要你。”
俊俏的小脸马上变的通红,宁冉抿着嘴巴一句话也没说。邵凯龙坏笑一声,一把将宁冉打横抱起来,直奔床边走去,“我就当你默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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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三十三: ...
宁冉喜欢用自己的方式来解决恩怨,这也是他倔强的地方,很多次邵凯龙想替他找个杀手去报复了事,可是宁冉不同意,他更喜欢自己亲手去解决。邵凯龙走了之后宁冉暂时接管了天龙集团在天古市的分公司,不过邵凯龙已经为他做好了所有的安排,不需要他做任何事。
这日帝凯集团的代表前来送预案。
“宁副总。”
“什么事?”在办公室里的宁冉接了秘书的电话。
“帝凯的代表求见。”
“那代表叫什么名字?”
“张国栋。”
宁冉想也没想直接丢出两个字,“不见。”
“额,是。”
如此反复帝凯的代表前后来了四个人,宁冉依旧没有接见。直到第六天秘书通报来的代表是凌海风,宁冉才答应接见一下。凌海风进门的时候宁冉正背对着门坐在老板椅上。
“宁副总,您好。”
听见那声音宁冉全身顿时一僵,过了半晌才慢悠悠的转过身,仰着头用奇怪的神色看着站在面前的凌海风。房间里马上陷入一片寂静,宁冉没有发话,凌海风只好尴尬的站在那。足足打量了几分钟,宁冉才收回心神,“坐!”
“谢谢。”凌海风双手把预案呈递给宁冉之后,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宁冉接过文件简单的扫了一眼就放在了旁边。凌海风正等着他发问,结果这人却问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凌先生家里都有什么人?”
凌海风有些意外,却还是回答了宁冉的问题,“妻子和一个儿子。”
宁冉眉头一挑,“一个,儿子?”
“是,就一个儿子。”
明明是准确的回答却让宁冉觉得十分的不舒服,“凌先生的儿子几岁了?”
“今年已经十七岁了。”
“哦?那岂不是和我一样。”
凌海风有些惊讶的抬起头,初见此人的时候也觉得他才十六,七而已,可是后来邵凯龙说他是副总,当时想可能是这人长的年轻。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只有十七岁。邵凯龙怎么会聘用年纪这么小的副总?还是他们之间有亲属关系?当然对于这种事凌海风绝对不会开口询问。
“宁总真是年轻有为。”
宁冉悠然的摆弄着自己的小手,看也没看他一眼,“十七岁已经不小了,有的孩子六,七岁就能出去挣钱了。”
“额,是吗。”凌海风觉得和这个人说话实在是很压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那么多代表他都没见,偏偏见了自己,而且总是感觉他看自己的目光带着一种模糊不清的恨意。也许是自己想多了吧。
宁冉抬手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
有点送客的意思,凌海风急忙起身,“那我先告辞了。”
“一起去吃饭吧。”
凌海风愣了下,还是点了点头,毕竟是有求别人,“好,那这份预案。”
“不着急,有时间我会看的。”
凌海风有些渐渐明白了,这人就是在卡着自己,难道是想要好处?二人一起出了办公室在电梯里凌海风问道,“不知宁总喜欢哪里的菜系?”脑海中已经搜索了几家高档饭店。
宁冉淡淡的回了一句,“我不喜欢去饭店吃。”
凌海风彻底没折了,吃饭不去饭店那要去哪吃?像他这么有钱的人总不至于喜欢吃路边摊吧?“额,要是宁先生不嫌弃,去我家如何?”
本是试探的一问,还怕宁冉会生气,没想到他竟然回头笑了一下,“那我就打扰了。”
在商场摸爬滚打多年的凌海风遇过很多不同类型的人,从来都是应付自如,只有这个宁冉实在搞不懂他心理想什么。完全不按照套路出牌,凌海风一边开车一边暗想,这个人实在是太难对付了。
宁冉坐在车里看着外面的街景,即使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他却依然记得通往家里的路,越接近越觉得压抑。阴沉的脸色让凌海风完全搞不清楚状况。轿车停在一栋熟悉的建筑物门前。
“宁总,到了,我家就住这儿。”
“哦。”
因为小时候家里还算富裕,那时候买的房子到现在看起来也不会陈旧,而且还是电梯楼。下了车的宁冉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径直走进了大门,凌海风跟在他身后一起进了电梯,门刚关上宁冉就按下了八楼的按扭。凌海风的手僵在半空疑惑的看着旁边的人。
“宁总,你怎么知道我家住八楼?”
宁冉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叹了口气,“习惯而已,我家以前也住八楼。”
“哦。”
还记得小时候自己的个子很矮,每次回家坐电梯都够不到八楼的按扭,总是在一蹦一蹦的往上跳,后来哥哥教了一招,每天在口袋里塞支笔,坐电梯的时候用笔就能够到了。
下了电梯二人一起走到八零三门前,凌海风按下门铃,短短的几秒钟等待让宁冉激动的已经浑身颤抖,手心里全是湿湿的汗水。
“老婆,这位是宁总。”
“您好,快请进。”看见自己的母亲赵萍宁冉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迈着沉重的脚步走进了朝思慕想了整整十多年的家。屋子里的一切和以前没有太大的变化,甚至连家具的摆放都和以前一样,只是一些小物件换了一下,宁冉站在门口左右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凌海风竟然在他眼中看到了一层朦胧的水雾。
“宁总,快请坐。”
“哦。”宁冉换了拖鞋,坐在沙发上,赵萍满脸笑容的为他端来茶水和水果。宁冉的眼神紧紧的盯着自己的母亲,母亲真的老了,眼角都有了皱纹。此刻的宁冉很想扑进母亲怀里,告诉她自己到底有多想她。
“我先去做饭,你们聊。”宁冉一直目送着母亲的背影走进厨房才垂下眼,湿润的眼眶已到及至,遥遥欲坠的泪水似乎马上就要砸了下来。宁冉压抑不住自己的心情,有些慌张的站起身,“对不起,我去下洗手间。”
“哦,洗手间在.......”凌海风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宁冉朝着准确的方向走去,拐过客厅直接走向最后一个门。凌海风看着他的背影僵在那半天没动。
宁冉用凉水洗了一把脸,对着镜子冷静了半天才走回客厅。偶然间目光被家具上的几张照片吸引,宁冉一步步的走过去,拿起一张照片,那是自己六岁那年的儿童节照的。“凌先生,这就是你儿子吗?”
“哦,那是我小儿子。”
“你不是只有一个儿子?”
凌海风默默的低下头,“小儿子六岁那年被人拐走了,一直都没找到。”
宁冉狠狠的咬了咬牙,“你去找过?”
“那时候两个儿子是一起被拐走的,只救回了大儿子,小儿子......”凌海风扶着额头深深的叹了口气,“后来有去西边找过两次可是一直没有结果,最后只好放弃了。”
“放弃!”宁冉说的很大声,把凌海风都震住了,抬起头疑惑的看着他。宁冉转过身闭上眼睛喘着粗气,半晌之后才平静下来,拿着照片冷笑的说道,“这孩子看起来很眼熟,好想在哪里见过?”
“你,见过?”凌海风惊讶的瞪大了双眼。
宁冉盯着他的面孔,语带恨意的说道,“一年多以前我在街上见过一个乞丐,好象和照片上的孩子有些神似。”
宁冉很清楚的看到凌海风的脸色由青转白,继续说道,“那乞丐好惨,断了双腿,失了右臂,而且....连舌头也被人活活剪掉,浑身上下都是伤痕,不停的在街上爬呀爬....难怪我见到你的时候觉得很眼熟,那孩子和你长的还真是有点像,会不会......”宁冉弯下腰凑进凌海风耳边阴沉的说道,“......就是你那被拐走的儿子?”
啪的一声,凌海风手中的茶杯瞬间落在地上,摔成了七八片。惨白的脸上失去了所有的血色。这副反应已经彻底的证实了宁冉心中的猜测,当年他果真是认出了自己。
凌海风愣愣的僵在那一句话也没说,直到赵萍走过来,“海风,你怎么了?”
“.....没,没事。”凌海风颤抖的拣起地上的瓷器碎片,手指不小心被割破,鲜红的血液滴落在洁白的瓷器上看起来十分的刺眼。宁冉冷笑一声拍拍他的肩膀,“世界上像的人很多,也许是我看错了,你别往心理去。”
“你们在聊什么?”
宁冉回头淡淡的笑了一下,“没什么,随便聊聊而已,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了。”
“宁总,饭马上就做了好。”
宁冉摆摆手,“不好意思,公司还有事,我要回去一趟。”不理赵萍的挽留换上鞋子开了门。
“老公,你赶紧去送送。”凌海风这才反应过来,穿着拖鞋追了出去,二人一直走到楼下,宁冉笑着说道,“凌先生,请回吧。”
“宁总,我开车送你?”
宁冉回过头,“不用了,哦,对了,明天来我办公室一趟,我们谈谈,合作预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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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三十四: ...
宁冉完全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回的宾馆,开门一进去,宁冉就拿起茶具狠狠的摔了一通,怒火把脸烧到通红,五官恐怖的扭曲在一起,近乎疯狂的举动持续了很久,刚刚整理好的房间被摔的一片狼圾,玻璃碎片到处都是,连透明的茶几都被砸裂。满腔的愤怒却依旧不能发泄出来。直到服务员前来敲门,宁冉才渐渐恢复了神志,慢慢的走过去开了门。
“先生,您没事吧?”
宁冉放下抓在发上的手,深深叹了口气,“没事,请帮我打扫一下房间。”
“哦,好的。”
疲惫的宁冉倒在床上痛苦的闭上眼睛。两个服务员看到屋子里的场景都皱起了眉毛,整整收拾了一个多小时,更换了三件家具才把房间恢复原样。屋内恢复安静的时候宁冉已经彻底的冷静了下来,麻木的靠在床上迷茫的看着窗外。
按照规矩谈合同的事不归财务部门管,所以第二天帝凯的代表就换了人,宁冉见到来人时直接冲秘书挥挥手,“不见。”
吃了闭门羹之后,帝凯的老总最后还是决定让凌海风暂时接管这项工作,凌海风只好带着万般的无奈硬着头皮去了宁冉的公司。宁冉笑容满面的坐在老板椅上,转玩着手里的钢笔听着凌海风向他陈述预案里的内容。而宁冉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他在想要用什么方法回报父亲的“恩情”。
凌海风口干舌燥的讲了半天,结果抬头一看宁冉根本就是在走神,什么也没听进去。“宁总?”
宁冉冷冷的漂了他一眼,“怎么?”
“请问还有其他疑问吗?”
“疑问?”宁冉支着下巴慢不经心的问道,“当年你是怎么救回大儿子的?”
凌海风僵了下,“宁总,我说的是这份预案。”
“那个不着急,以后在说,我倒是对救人的事比较感兴趣。”
凌海风无奈的叹了口气,“当年我两个儿子被人绑架,报警之后警察抓到了其中一个绑匪,那绑匪说两个孩子一个往东一个往西,根据车牌号警察很快截到了往东的那辆车,救了凌浩。往西的那辆车可能没走高速,所以一直都没查到。”
宁冉点点头,“哦,原来如此,看来你的小儿子运气不太好。”
也许是做贼心虚,自前日之后凌海风很怕他提起小儿子的事。晚上躺了几个小时都没睡着,睡着后也是噩梦连连,那画面都是血腥而且恐怖,被惊醒的凌海风在阳台抽了两个小时的闷烟。
宁冉看着他明显疲惫的脸色暗自冷哼了一声。“凌先生,你去过云市吗?”
“......去年去过一次,和家人旅游。宁总您是云市人吗?”
“是,土生土长的云市人。”
“那您父母?”
“我父母?”宁冉冷笑一声,“离婚了,从小是奶奶把我带大的。”
“哦,难怪你这么早就出来工作。”
“我父母虽然没有亲自照顾我,不过总是会打电话来关心关心,生活费也都会按时寄来,所以我小时候没受过什么苦。出来工作只是个人兴趣而已。小时候我总是抱怨父母不疼我,后来奶奶带我去街上看那些乞丐,指着他们对我说,和他们比起来你是不是觉得很幸运,人要懂得满足才对。自那以后我才明白自己其实已经很幸福了。”
凌海风一直沉默的低着头静静的听着,心理翻江倒海已经乱做了一团。宁冉的话总给人一种含沙射影的感觉,似乎内有所指。
宁冉挥挥手,“凌先生,我就不送你了。”
得了大赦的凌海风连忙起身告辞,走到门口后面轻轻飘过来几个字,“改日见!”
一阵寒意顿时笼罩了全身,凌海风猛然间打了个激灵,快速离开了房间。也许宁冉的所做所为都是出于他的性格,可是那些话听在凌海风耳里就有另外一番意思了。这可就是应了那句话,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宁冉的工作简直是为了专门接见凌海风,除此之外宁冉完全没有别的事可打发时间,公司的所有工作都有王总负责,不用自己操心。所以凌海风一走宁冉实在是无事可做,只好回了宾馆。
这边刚开门迎面就扑过来一个人,还没看清楚面貌自己就被他搂进了怀里,熟悉的味道让宁冉渐渐放松了心情,闭上眼睛依靠在邵凯龙的臂湾里。
“小冉,对不起这么久才回来。”其实只是比预定的晚了一天而已。
“什么时候到的?”
“刚下飞机,小冉,我好想你。”邵凯龙直接把宁冉压在床上,急切的吻了上去,宁冉豪无反抗,乖乖的张开口任由他的舌头在自己口中扫荡。
邵凯龙吻到满足才离开他的唇,身下的人一直紧闭着双眼,脸上泛着红晕,只是,为何那眼尾却流下一行晶莹的湿润?邵凯龙轻轻的擦去那些泪痕,“小冉,为什么要流泪?”
宁冉咬着嘴唇轻轻摇了摇头,“没事。”
邵凯龙知道他有心事不肯对自己说,无奈的叹了口气,轻柔的解开宁冉的衣衫,沿着光滑的身体一路吻下去,留下几点爱的印记。宁冉眼中的泪水止也止不住的滚下来,仿佛置身在痛苦之中,可是身体的反应却是真实的,泛红的肌肤,挺立的下-身,他明显是想要自己。邵凯龙放轻自己的动作,耐心的做好了前奏。有时候做-爱也可以缓解心痛。
把纤细的身体抱跨在自己身上,一点点与他结合。宁冉乖乖的坐在他身上,双手紧紧的搂着,任由他的--一下下贯穿自己的身体。
“宝贝,舒服吗?”
“嗯~~~”
明明是在享受欢-爱,宁冉的眼泪却依旧止不住,滚烫的湿润全部撒在结实的肩膀上,烫的人心疼。
“宝贝,你到底怎么了,告诉我好吗?”邵凯龙停下动作,轻声问道。
宁冉抽了抽鼻子,“先生,你告诉我,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不是假的?”
邵凯龙愣了下,完全搞不懂他说什么,“很多东西都是真的。”
宁冉在他肩膀上蹭了蹭眼泪,伤心的说道,“小时候,妈妈总是对我说,这世界上什么东西都可以造假,只有亲情才是真的......”
邵凯龙吻了吻他的小脸,“你妈妈说的对。”
宁冉咬咬嘴唇,眼泪似乎流的更多了,“可是亲情有时候也是假的,这世界还能有什么是真的........”
邵凯龙轻轻的叹了口气,“小冉,不管这世界上有多少真真假假,至少,我对你的爱是真的。”说完倾前把宁冉压在身下,凝望着他的泪眼重重的Сhā了几下,让宁冉沉醉的闭上了双眸。
一下下用力的深顶,让白皙的躯体不停的摇晃,激烈的肉体撞击声伴随着无法压抑的呻-吟,让二人暂时忘记了尘世所有的烦恼,沦陷在只有极乐的地狱里。一场痛快淋漓的情事让宁冉很是疲惫,高-潮之后就像失了魂一样躺在那动也不动。邵凯龙仔细的为他掩好被角,“宝贝,什么也不要想好好睡一觉。”
宁冉眨眨眼睛算是回答,邵凯龙对他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我去公司一趟,晚上回来陪你吃饭。”
“嗯~”邵凯龙恋恋不舍的在唇瓣儿上吻了一下,遮好卧室的窗帘才转身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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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三十五: ...
秘书见邵凯龙来了公司急忙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文件夹,“董事长,这是两天前一位姓田的先生送过来的。”
邵凯龙接在手里,“知道了,这几天宁总都见了什么人?”
“帝凯的代表来了很多人,可是宁总纷纷回了,只有一个叫凌海风的人来了他才肯见。”
“恩,送杯咖啡进来。”
“是,董事长。”
邵凯龙进了办公室打开文件夹,那里是凌海风的全部资料。从小到大的经历都记载的十分清楚,让邵凯龙感兴趣的是,凌海风的二儿子六岁那年被人拐卖,至尽仍下落不明。可这事能和宁冉有关系吗?邵凯龙想了许久,还是无法把宁冉和凌海风联系在一起。
王总得了消息,拿着一份文件进了董事长的办公室“邵董,打搅了。”
“哦,什么事?”
“这是帝凯送来的文件,请您过目。”
邵凯龙接过那些文件扫了一眼就丢在了一边,王总思考在三还是提了心理的疑问,“邵董,这项合作利润并不是很大,您为何还要接?”
“没什么,只是比较感兴趣而已。”
要知道邵凯龙这个人向来是把利益看的最重,这次与帝凯合作根本无利可图,完全不像邵凯龙平时的作风,而且邵凯龙从来不会聘用无能之人,那个宁冉明显还只是个孩子,占这么重要的位置根本无所作为,不过王总从宁冉一下飞机的时候就看出来二人之间的关系不简单,难道只是为了博红颜一笑。
“董事长,宁副总.....”
邵凯龙抬了下手,“不用说了,我自有主张,以后不管他想做什么,你只管由着他。”
王总暗自叹息,真是爱美人不爱江山,“我明白了,那我先告辞了。”
“恩。”
邵凯龙又拿起桌子上那份调查资料,眼神盯着一个叫凌冉的名字看了半晌,绑架,拐卖,人口贩子,也许还是有一些联系的。不过个中秘密宁冉不说,谁又能搞的明白?
天色已经渐黑,回到宾馆的邵凯龙打开房门,屋子里没有开灯。走进卧室只能听见均匀的呼吸声,看来他这一觉睡的很好。邵凯龙欣慰的笑了一下,打开台灯。
“小冉,起床了。”邵凯龙坐在旁边拍拍他的小脸,宁冉伸手挠了挠发痒的脸荚,扭动几下转过身,留给他一个后背。
邵凯龙偷笑,把有些微凉的手伸进被子里,坏坏的摸了摸胸前的小点。宁冉忍受不住,囫囵的说道,“别闹了,让我在睡会儿。”
“宝贝,起来了,我们去吃饭。”
宁冉的小脑袋快速的钻进被子里不肯出来,邵凯龙叹了口气,猛的掀起被子钻进去在他身上乱亲了一通,“不起来,那我们在做几次好了。”
“别,我马上起来。”宁冉就像被电到一样窜了起来,嘟着小嘴,揉着自己的眼睛。也只有这个时候宁冉才会表现的可爱一点,邵凯龙最喜欢看他做这个动作,像个刚刚起床梳洗皮毛的小猫咪。
“小冉,你想吃什么?”
宁冉半闭着眼睛往身上套衣服,“刚起床没食欲,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吧。”
邵凯龙无奈的摇摇头,伸手把宁冉刚套上去的衣服拉了下来,“小傻瓜,你穿反了。”
“是吗?”宁冉看了看自我嘲笑了一下。
“刚才睡的好吗?”
“睡的很好,最近几天一直失眠,弄的我一点精神也没有,现在好多了。”
“那就好。”
一见到宁冉的时候邵凯龙就看出来他精神不佳,眼球里都是红血丝,还有重重的黑眼圈。让人看的直心疼,现在总算恢复了一些神采。
吃过晚饭后邵凯龙决定带宁冉好好出去放松一下心情,让出租司机找了一家夜吧。宁冉站在门口听着震耳欲聋的音乐有些不想进去,邵凯龙有些霸道的拉紧小手,“换换心情。”
“哦,好吧。”
即使已经选了二楼的雅座,避开了拥挤的人群,宁冉还是觉得这里太过烦乱,重金属的音乐声仿佛能带动着心跳,让人完全无法冷静下来。邵凯龙看着他那副表情觉得很有意思。伸手将他拦进怀里,“小冉,什么也不要想,好好放松一下。”
“哦。”宁冉不想辜负他的一番好意,只好安静的靠在怀里陪着他。
可是偏偏天不随人愿,面前刚刚走过的几个中年男子让宁冉稍微平静的心又动了火。愤怒的双眼紧紧的盯着一个身影,邵凯龙感觉到怀里的身体有些颤抖,顺着他的视线看着临座的人。本来是出来散心的,怎么偏偏在这个地方碰见了穆天豪?其实这也不算巧合,二人不知道的是这家天古最火的夜吧,正是穆天豪新开的。
邵凯龙叹了一口气,拍拍宁冉的脊背,“小冉,我们还是回去吧。”
宁冉依旧没有收回视线,“你认识他?”
“听说过,但不认识。”
“他,势力很大吗?”
邵凯龙冷笑一声,“只是有几个钱而已,半黑不黑的商人,说正不正说邪不邪。”
今日穆天豪请客,与他同行的大概有三,四个人,众人一落坐穆天豪就吩咐领班叫来一帮小姐,此时正一人搂一个吃豆腐。宁冉盯着那张面孔,和脸上的刀疤。即使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却依旧记的十分清楚。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他,这个男人毁了自己的一生,可是却依旧潇洒的活着没有受到任何法律的制裁。
宁冉暗自咬了咬牙,“先生,我们回去吧。”
“好。”
路上宁冉一句话也没说,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回到宾馆宁冉就去翻行李,找出压在箱底的文件夹,死死的盯着那几张照片。邵凯龙从他脸上又看见了那股让人发寒的杀气。
“对于穆天豪,你想怎么报复?”
宁冉慢慢的眨了下眼,“穆天豪有儿女吗?”
“有一个儿子,今年八岁。”邵凯龙大概已经猜到他的想法,但并没有阻止他的意思。
宁冉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在屋内转了好几圈。“可以借我几个人吗?”
邵凯龙张张嘴还是把话咽了下去,“好。”拿起手机按了一组号码。
第三天中午邵家的四个保镖就依照吩咐赶了过来。邵凯龙什么也没说,拍拍宁冉的肩膀,“公司还有事,我先去忙了,你小心点。”
“恩。”
邵凯龙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他一眼,还是没有说什么,留下一个笑容出了门。宁冉拿着邵凯龙从新为他调查的资料,在沙发上闷坐了很久,当年的一幕幕反复不停的回想在脑海中,压抑不住的怒火最终还是烧灭了理智。
宁冉把几张照片丢在茶几上,“下午一点之前,带这个男孩儿到城外来见我。”
这几个保镖都是上次跟随宁冉一起救孩子的人,刚刚才费劲周折把那几个孩子安全的送到他们父母手里。没想到上次是救人,现在却变成了绑架?
“宁少爷,这?”
“什么也不用问,照做就是了。”
“额,是,我们马上去办。”
不明所以的保镖不敢违抗命令,还是依照吩咐出了门。宁冉打了一辆出租车独自去了城外,凭借记忆在山里找到一座废弃的旧楼。这楼正是当年兄弟二人被绑架之后所关押的地方。如此安排实在是对穆天豪的一种讽刺。
天还没黑几个保镖就按约定到了预定的位置,并顺利的绑来了穆天豪的儿子。小家伙被堵着嘴巴蒙着眼带到了宁冉前面。宁冉紧紧的盯着晕倒在地的小男孩儿,许久不曾开口说话。都是为人父母,穆天豪你怎么就狠的下心把别人的孩子卖掉?我要让你彻底的体会一下失去孩子是什么滋味。
“少爷,现在怎么办?”
宁冉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呆会儿在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宁冉始终在把玩着手里的短刀,一句话也不说,这把短刀已经伴随了他一年多,上面占满了十几个人的鲜血,在宁冉眼里,这把刀不是银色而是污暗的血色,邵凯龙不在的时候他总是喜欢拿着一块手帕反复的擦拭,可是擦来擦去还是觉得这刀不是银色的。
小男孩儿醒了,在地上不停的扭动着身体。瘦小的身躯明知无法反抗却要极力的挣扎,这一幕是如此的熟悉,宁冉甚至能体会到此时那孩子心理在想什么。宁冉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最后叹了口气,“给他喂点水。”
“是。”
口中的手帕一拿掉小男孩儿就大哭,“爸爸,妈妈,呜!!!”宁冉鼻子一酸,侧过脸偷偷摸了摸眼角,当年自己也曾这样叫过。可是那些狠心的人却一点善心也没有,完全不肯放过自己。
保镖喂完了水又堵住了他的口,宁冉看了看时间拿出新买的手机按了一组号码。
“喂?”
“穆天豪?”
“对,你是哪位?”
“我是谁?这不重要。如果你是在找儿子,就别白费心思了,因为他在我这儿。”
穆天豪一掌拍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连我的儿子都敢绑,我看你是活腻了!”
宁冉抖抖肩膀撇了下嘴,“看来现在是没办法谈了,等你冷静冷静在说吧。”说完不理那边的叫喊快速的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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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三十六: ...
宁冉耐心十足的等了一个小时,又把电话打到了穆家的座机上,刚响了一声穆天豪就接起了电话,暗自压了压火气。
“喂。”
“穆先生,冷静好了?”
穆天豪深深的呼了口气,“说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目的吗?绑架当然是为了钱。”
“你想要多少?”
“三千万!”
穆天豪顿时怒火高涨,啪的一声又拍了一掌,“岂有此理!”
宁冉挑了下眉,“对不起我说错了,不是三千万,是五千万。”
电话那边的穆天豪直接把桌子掀了。宁冉叹了口气,“穆先生火气还是那么大,你在冷静一会儿好了。”说完又挂了电话。
穆天豪对着电话大喊了好几声,只剩下嘟嘟的断音声,穆天豪被气的脸都绿了,电话一放下,穆天豪怒瞪着双眼冲身后的手下吼到,“赶紧去给我找。”
“额,是,是。”穆天豪在天古势力很大,一般人都不敢轻易动他。没想到竟然敢有人在太岁头上动土,愤怒的心情是可想而知的。可是他千想万想也想不到,自己的儿子竟然就在自己家那座废弃的楼里。查找的结果自然是无功而反。这次足足等了两个小时妻子的手机才响起来。
“喂?”
一听是女人的声音,宁冉说了一句,“让你老公来听电话。”
那边电话已经被穆天豪一把夺了过去。“喂?”这个人本事不小呀,自己家所有的号码他竟然全都知道。
“穆先生冷静好了?”
调侃的语气更是让人生气,不过怕对方在挂电话穆天豪硬是把火气全部压了下去,“五千万没问题,我要听听我儿子的声音。”
“可以。”
小家伙一得空对着电话就喊了起来,“爸爸,爸爸快来救我。我好怕。”
“儿子,别哭,爸爸马上去救你。”
宁冉收回手机说道,“你都听见了?”
“在哪里交钱?”
宁冉皱着眉头想了想,选了城外最远的一座山顶,“今天夜里十一点,你一个人带钱过去,别耍花样。”
放下电话宁冉冷笑一声,保镖挠着头发走过来,“少爷,我们谁去接赎金?”
“谁也不用去。”
“啊?那现在干吗?”
宁冉枕着手臂悠闲的闭上双眼,“吃完饭睡觉。”此时保镖才真正明白过来,宁冉根本不是在绑架,明显是在戏耍穆天豪,不过谁也不知道二人之间到底有什么过结,要用这种方法报复他。
穆天豪独自带上几百万美金去了城外的山上,事先安排了一群手下隐藏在暗处,结果一直等到后半夜两点,连个鬼都没看到。众人只好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穆家。电话手机摆了一桌子都是,一大帮人彻夜不眠的守着那堆电话,结果一直等到第二天中午手机才响起来。
“喂?”
“穆先生。”
穆天豪双眼一瞪,“你为什么没到?”
“我说过别耍花样。”
“我并没有报警。”
宁冉冷哼一声,“像你这种人,就算不报警光那些手下也够用了。”
穆天豪愣了下,压着声音,“对不起,下次我会自己去的。”
宁冉撇撇嘴,还真让自己猜着了,像穆天豪这种人他绝对不会报警,当然他也不会甘心做别人的傀儡,“因为你的不诚恳让我们的合作很是不顺利,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你还想怎么样?”
“八千万,一点之前送到西江桥下。”
穆天豪抬头看看时间还差半个小时,“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办的到,在说我现在根本没有那么多钱。”
宁冉阴森森的笑了一下,“这我不管,你自己想办法,要是到了时间没见到人,我就把你儿子--阉了!”
“喂?喂?”现在的穆天豪已经从满腔怒气变成了惊恐。哆哆嗦嗦的指着旁边的人,“赶紧,赶紧去筹钱。”
“是。”因为路途遥远,穆天豪比预定的时间晚到了十分钟,结果去了依旧没有见到人。一直等到晚上穆天豪绝望的回了家,颓废的坐在沙发上一句话也不说。这一次足足等了两天绑匪的电话才打过来。
一接通宁冉就听见沙哑的声音似乎还带着哭腔,“我求你,求你把儿子还给我吧。”
宁冉冷冷的说道,“穆天豪,失去了爱子感觉一定很难过吧?”
“我求你了,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别伤害我的儿子。”
“放心,我还没伤他呢。”
一听这话穆天豪顿时松了口气,“那你想要什么,只要你说出来我都可以给你。”
“你儿子长的满漂亮的,我在想是要把他卖到东边去呢,还是西边呢?要不干脆卖到泰国去好了。”
穆天豪双腿一软直接跪到了地上,“你想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他只有八岁,求你不要做这么残忍的事。”
宁冉双眼一瞪,“残忍,到底是谁残忍?你家孩子不能卖,别人家的孩子就可以随便卖吗?”
穆天豪一惊,半天没说出来话,“你,你说什么?”
“你做过什么事,自己心理最清楚。穆天豪,我要把你的儿子卖了,让你这辈子也找不到!”宁冉吼完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怒瞪的双眼紧紧的盯着地上呜咽不止的小男孩儿,几个保镖看着宁冉的表情都觉得有些心慌,那眼神里带着愤怒和狠毒。每个人心理都在想一个问题,少爷不会真要把这个孩子卖了吧?
宁冉颤抖的双手被紧紧的握成了拳头,半晌之后咬牙切齿的说道,“带走!”
何谓因果报应,穆天豪现在是彻底的体会到了,十几年前那件事他记得十分清楚,为了得到凌海风手中的密码,不惜以两个孩子做要挟,甚至还想过要把那两个孩子活埋了。最后狠心的将两个孩子分别卖到了东北和大西北。手下被抓后始终没有供出他是主谋,所以他才躲过了法律的制裁。
后来听说其中的一个孩子被人救了回来,另外一个至尽仍然下落不明,生死不知。今天这样的事情竟然轮到了自己儿子身上,很明显那绑匪是来寻仇的。穆天豪不是没有怀疑过凌海风,虽然他不是什么大人物但也算是跟自己有过节。儿子被绑架之后手下曾暗中查过,凌海风到现在为止也不知道当年的事,那一家三口都在按时的上班上学,没有任何异状。
绝望的穆天豪瘫坐在地上痛苦的抓着自己的头发,那感觉不光有恨,更有一种后悔。他现在已经完全体会到当年凌海风的心情,原来是如此的痛苦,如此的绝望。自己卖了别人的儿子,别人卖了自己的儿子,怨天还是怨地?这一切都只能怨自己!做了亏心事早晚是要遭到报应的。
手下看到老板这副表情都觉得有些吃惊,心狠手辣的穆天豪还是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流泪。现在能做的只有倾尽全力去查找小少爷的下落,希望还能来的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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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三十七: ...
“少爷,你,你真的要卖了他?”保镖阿明有些不忍的问道。
宁冉的一手搭在车窗边,眼神迷茫的看着外面,仿佛根本就没听见别人的问话。周围几人对视一眼无奈的闭了口。
“停车。”
司机惊的一下马上采住刹车,惯性过猛让车里的人都颠簸了一下。宁冉盯着旁边被绑的小男孩儿,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头发,对面前的保镖冷冷的问道,“你觉得我会吗?”
“额,不会。”阿明不好意思的垂了脑袋。跟了少爷这么久早就应该了解他的秉性,从不伤害无辜,只杀该杀之人。
宁冉叹了口气拿着手机按了那组号码。
离上次的通话已过了几个小时,穆天豪以接近崩溃的边缘,电话一响快速的扑过来,“喂~~”
“穆先生,想见你儿子二十分钟之内,东山下,你一个人来!”
“好好好,我马上去。”
电话一放下穆天豪豪不犹豫的冲出了家门,对着跟随的保镖大吼,“谁也不许跟过来!”这一路车开的非常快,几次都险些出了事故。到了东山下的公路上,远远的就看见前方停了一辆黑色的轿车。昏暗的月光下只能隐约的看见车里有几个人影。相距几十米的时候穆天豪的手机又响了。
“停车。”穆天豪赶紧采了刹车停在原地。
“我儿子在哪?”
宁冉抽掉小男孩儿口中的手帕,让他对着电话叫了几声爸爸。
“放心,你儿子暂时没事。”
“求你,放了他吧,不管我做错了什么都和他没关系。”
宁冉深深的呼了口气,“穆天豪,如果想要你儿子平安也可以,把你当年做过的缺德事全部讲出来。”
“这?”
“敢做却不敢说吗?让你儿子知道知道他爸爸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听那边没声音宁冉继续说道,“怎么,不想说吗?那就跟你儿子告别吧。”
穆天豪干咽了一下“好,我,我说............”
宁冉把手机放成外音,全车人都清楚的见到了穆天豪的话,当然连他儿子也包括在内。此时所有人都沉默了,一直无法理解宁冉做法的那些保镖总算明白过来,这个穆天豪到底有多么可恶。不光是十几年前那一件绑架案,之前和之后他还做过很多缺德的事,他对付敌人的时候很少会正面相敌,总是用一些卑鄙的手段,或以性命要挟,或以家人子女要挟逼那些人妥协。
虽然宁冉并没有吩咐,不过细心的保镖还是把这些话偷录下来,以免日后姓穆的反咬一口。
这场忏悔陈述说了许久,穆天豪就像倒豆子一样把自己的所做所为全部供了出来。
“我都说完了,求你放了我儿子吧。”
宁冉拿出一把军刀让保镖丢了过去,“留下一只手,儿子就还给你。”
穆天豪颤抖的拣起那把刀,“你,你想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为什么一定要我的手?”
宁冉冷哼一声,“我对钱没兴趣。比起你当年把人活埋的做法,我已经很仁慈了。”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刚才的陈述中并没有关于活埋这一段,穆天豪很是吃惊为什么他会知道当年那细节的一幕。
“少罗嗦,我可没什么耐心,三十秒之内如果你自己不动手,就永远也别想见你儿子了。”
穆天豪狠狠的咬了咬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抽出锋利的军刀。前方轿车的远光灯瞬间点亮,刺眼的光束投在身上,穆天豪慢慢闭上了双眼右手持刀狠狠的向左手剁了下去。“啊!!!”
看着这一幕,宁冉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人虽然可恨不过为了儿子倒是什么都肯做。宁冉远远的看着倒在地上穆天豪对着电话说道,“穆天豪,儿子还给你,以后你好自为之吧。”
宁冉把小男孩儿推下了车,拍拍他的小脑袋,“你有个好爸爸......开车!”
汽车快速的远走,穆天豪拖着流血不止的残臂跌跌撞撞的跑过去,把儿子搂进怀里,解开他眼罩和束缚“好儿子,对,对不起都是爸爸不好。”看到儿子毫发无损穆天豪才彻底的安下心。
被蒙了好几天的眼睛渐渐适应了光线,入目就是父亲满是冷汗而又苍白面孔,小男孩儿急忙搂住他的脖子,“爸爸,爸爸你怎么了?”
“没,没事,走,爸爸带你回家。”
“你总算回来了,累了吧。”
一回到宾馆宁冉就看见邵凯龙坐在沙发上等他,茶几上的烟缸里已经塞满了烟头。一脸的疲惫和重重的黑眼圈,那模样看起来很憔悴。宁冉叹了一口气,依靠在他的怀里。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邵凯龙轻吻他的额头,“没关系,只要你没事就好。”
“你,为什么不拦着我?”
“我相信你,相信你不会伤害无辜的人。”
宁冉的心底一阵发软,仰起头主动吻向他的双唇。这么久宁冉还是第一次主动吻他,这个举动让邵凯龙觉得很满足很满足,四唇相触,灵巧的舌头像蛇一样钻进口中,有些贪婪的吸允他的味道。
宁冉看起来似乎有些激动,还没等邵凯龙动作就急切的撕扯起了二人的衣服,“宝贝,今天怎么这么主动?”
“你不想要我吗?”
邵凯龙按下小脑袋使劲吻了一下,“我想你想的要疯了。”宁冉话还没出口就觉得天地倒转,被人抗在肩上。
邵凯龙兴高采烈的抗着小美人直奔浴室而去。淋浴下两个湿露露的身体紧紧的缠在一起,一边激吻一边互相撕扯着衣服,被水打湿的衣服很难脱下来,让邵凯龙有些恼火,解不开的扣子最后被硬生生的扯落。
雾气渐渐弥漫了整间浴室,隐约能看见两条白皙的身体贴在一起。邵凯龙喘着粗气把手探到宁冉的身后,借着热水的润滑直接--了一指进去。
“嗯~~~”宁冉瞬间仰起头,双腿一阵发软。
“宝贝,你这里好紧。”邵凯龙把宁冉压在墙上,用下-身不停的摩擦他的敏感部位,前后一同的刺激让宁冉彻底失去了理智,发出一声声无法压抑的呻-吟。
见时机已经成熟,邵凯龙抱着宁冉跨在自己身上,扶着早已铁硬的部位狠狠的顶了进去。
“啊~~~”
“舒,舒服吗,宝贝?”
激烈的动作让宁冉完全说不出话,只能紧紧的搂住他的脖子,迎接他一下比一下更深的进入。被水侵湿的肉体产生了比平时更大的撞击声。
“小,小冉,我爱你!”邵凯龙重重的撞了几下,“所以,你也快点爱上我好不好?”
宁冉浑身一阵激动,陶醉的闭上眼睛靠在他的肩膀上,这个男人的柔情简直就像个旋涡,早晚会把人吸进去,也许已经被吸进去了。对他的感觉到底是不是爱,宁冉也不知道,只知道现在自己不想离开他的身边,不想离开他的疼爱,更不想离开他的保护。可能,也许,大概自己已经爱上这个男人了!
情事结束的时候宁冉已经晕了过去,邵凯龙为他洗净了身体,抱回床上。睡着的宁冉表情很可爱,他会不知不觉的嘟起小嘴儿,偶尔还会伸出舌头舔舔粉红的嘴唇。邵凯龙很喜欢在他睡觉的时候逗他,拿一根细细的头发丝悄悄的伸进宁冉的耳朵里。耐不住痒的宁冉会发出带着颤音的嗯声,然后抬起小手在耳朵上乱挠挠,那样子就像睡觉时候被人打扰的小猫咪,小爪子来回挠着自己的小耳朵。
邵凯龙在旁边逗够了才关了台灯,搂着爱人满足的闭上了眼睛。而此时床边的手机却响起一阵悦耳的音乐,邵凯龙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的号码让邵凯龙的脸色变的很难看,急忙按了红键,见旁边的宁冉睡的很沉,轻手轻脚的走出了卧室。
“喂?”
“阿龙,有没有想我?”电话里传出一个欢快的女音。
邵凯龙叹了口气,“小雅,这么晚打电话来有事吗?”
“哦,对不起这边还是白天呢。对了我后天晚上的飞机,你记得去接我哦。”
邵凯龙向卧室看了一眼,压低声音,“在那边不是挺好的,干吗回来?”
“你忘了,我刚刚毕业。”
邵凯龙烦躁的揉揉额头,“知道了,我会去接你的。”
“恩,那后天见了,拜拜!”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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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三十八: ...
宁冉很早就醒来,旁边的床铺却是空的。走出卧室,邵凯龙已经换好了衣服坐在沙发上。
“你怎么起的这么早?”
邵凯龙微笑的说道,“醒了就睡不着了,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宁冉伸着懒腰走过来,懒洋洋的靠在他身上“睡饱了。”
“小冉!”
“恩?怎么了?”
邵凯龙犹豫了片刻,“总公司那边有点事,我要回去处理一下。”
宁冉一愣,“那,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话中带着一种不舍,让邵凯龙觉得心理很暖,“我会尽快处理好的,你乖乖在这等我,好吗?”
“哦~~好吧。”
宁冉一直把他送去了机场,邵凯龙拉着他的小手久久不愿意放开,“小冉,我爱你!”
宁冉的心脏跳快了好几拍,倾身在他唇角吻了一下,“我等你!”
双唇刚一离开邵凯龙猛的将他拦进怀里,火热的一吻夺去了宁冉所有的氧气,他们完全不理会周围人的议论与目光,仿佛彼此的视线中只有对方,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对方的身影。谁也不知道邵凯龙是带着怎样的心情上的飞机......
那之后的一段时间邵凯龙每天都会打一个电话给宁冉,二人会对着电话聊一个多小时,只是邵凯龙似乎总是很忙,一直都没有回来过。
宁冉度过了一段很是无聊的日子。只有见到凌海风的时候他才会打起精神来,两家公司的合作已经正式开始,负责此项目的凌海风经常要跑到宁冉的办公室汇报工作进程。顺便也要感受一下宁冉意味不明的目光和言语。
宁冉想过,放弃对他的报复,可是压在心理的巨石无论如何都推不开,每次一想起当年的那一幕都让他觉得全身闷疼无比,疼的他无法呼吸,如果不让他付出代价总觉得死都不会瞑目。二人接触越久宁冉心理的恨意就越重,每次看见凌海风总有一种把他千刀万剐冲动。
那天结束工作之后宁冉与凌海风一起走出了公司,正看见一个男孩儿靠在凌海风的汽车上,虽然相距较远宁冉还是认出了那人,正是自己的哥哥凌浩。
凌浩见父亲走出来连忙招招手,“爸。”
“你怎么在这儿?”
凌浩嘿嘿一笑,“路过而已,正好看见你的车,爸,你忙完了吗?咱俩一起回家?”
宁冉含笑打量着凌浩,和现在的自己相同的年龄,却比自己高了很多,看起来阳光帅气,“凌先生,他就是你大儿子?”
“是,他是我儿子凌浩......小浩,这位是宁总。”
二人握了握手,“在念书?”
“恩,我上高三了。”
宁冉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对凌海风说了一句话,“要是你小儿子还在,应该也上高二了吧?”
凌海风被他的话弄的一愣,有些不自在的垂下头,宁冉冷笑一声坐进自己的车内,“凌先生,明天见。”
凌浩推推僵在原地的父亲,“爸,他怎么知道弟弟的事?”
“哦,和他提过一次,回家吧。”凌海风的心理很是不舒服,和宁冉接触这段时间,他几乎每天都会有意无意的提起凌冉的事,那话每次一说起来都叫人觉得心理闷闷的堵的慌。
而宁冉的心理比他还要难受,如果自己的心狠到了及至他会豪不犹豫的报复他,可偏偏那心却狠不下来,以至于事情拖了这么久。
“宁少爷,现在要去哪?”
“我请你们吃饭。”
几个保镖嘿嘿笑了笑,“谢谢少爷。”
邵凯龙不在身边,宁冉很少会自己去饭店,总是随便叫点外卖吃点快餐就解决了一顿饭,一天的生活费五十块钱足够了。今天说请客还是第一次。几人进了一家饭店的雅间宁冉把菜牌丢给保镖,自己点了两道素菜。
众人吃到一半,宁冉放下筷子犹豫了一下,“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
“宁少爷,什么问题?”
宁冉看看前面的几个人,平均年龄都是三十多岁,有的已经成家了,宁冉指着一个当了父亲的保镖问道,“比如,我说的是比如哦,比如有一天你的孩子受伤了,以后一辈子都必须得靠别人照顾才能生活,那你会抛弃他吗?”
“当然不会,自己的种别说是伤了残了,就是彻底废了我也会养他一辈子。”这话说的很大声,把周围的人都震住了。
宁冉挥挥手,“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
另外一个保镖皱着眉头说道,“子女可能抛弃父母,妻子可能抛弃丈夫,但只有父母永远不会抛弃自己的子女。当然也有个别例外的。”
宁冉赞同的点点头,“比如说有一个小男孩儿,被人害的很惨很惨,没有双腿,失去了一只手臂,而且还没有舌头,他一直在等着父母来救他,等了很多年,结果有一天他真的看见了自己的父亲,那父亲也认出了他,但是最后那父亲却像对待陌生人一样连认都不肯认他,你们觉得这种情况下那男孩儿应该恨自己的父亲吗?”
保镖纷纷停下手里的筷子,“宁少爷,你说的不是真事吧?”
“先别管真假,换成是你,你们会怎么办?”
“如果是我的话那我一定会恨。”
另外几人也点点头,“这样的父亲肯定是怕残废的儿子拖累自己,太无情了。如果是我,我肯定恨死他了。”
“宁少爷,看你的表情不会说的都是真事吧?”
宁冉叹了口气,“算是吧。”
“那,后来那个男孩儿怎么样了?”
宁冉顿了下,淡淡的说道,“死了。”
邵凯龙身边的人虽然看起来都是心狠手辣之辈,不过骨子里却都很善良,看不得可怜的事,一听宁冉那话,一个个都沉默不语,周围被一片压抑的空气所笼罩,善于察言观色的几人都看的出来宁冉的话都是真的,因为那眼圈已经渐渐红了,黑亮的双眸被一层水雾蒙住,这事虽不可能是他亲身经历,却定是他亲眼所见。
宁冉抽了下鼻子,囫囵的吞了几口饭菜。这一夜注定无眠!
那日之后凌海风发现宁冉对他的态度突然变好了,说话也客客气气的,看自己的眼神也恢复了正常。对于这种改变凌海风完全无法理解,不过他不在为难自己自然是很好,因为工作经常需要接触老是提心吊胆的多不舒服。
不喜欢下饭店的宁冉渐渐成了凌家的常客,赵萍总是觉得宁冉很亲切,经常会做一些好菜邀请他到家里吃饭。而相同年纪的凌浩似乎也和宁冉很谈的来。时间一久凌海风也发现宁冉这个人其实满不错的,一点架子也没有。渐渐的对他也放下了防备。毕竟只是个不到十八岁的孩子,以前可能两人之间有些带沟所以才没办法沟通。
宁冉更多的时候喜欢和赵萍呆在厨房,帮她打打下手,或则和凌浩呆在一起聊聊共同的爱好,却很少和凌海风聊天。
“宁总,最喜欢吃什么菜?”
“我?我最喜欢吃妈妈做的红烧排骨。”
赵萍切菜的动作顿了下,停了好一会儿轻声说道,“我小儿子也最喜欢吃我做的红烧排骨。”
“你想他吗?”
“自己的孩子,怎么会不想?”
宁冉侧头在西装上摸了下眼,默默的把手里那几瓣蒜扒完。赵萍切完菜转身打开冰箱拿出一袋速冻的排骨,泡在水里解冻。
“宁总,这里油烟大,您还是去客厅吧,不然西服该弄脏了。”
“没事,小时候我就喜欢跟妈妈呆在厨房。”
赵萍抬起头用复杂了眼神看着他,总觉得这孩子好象一个人。那天晚上吃饭的时候赵萍特意把红烧排骨摆在宁冉面前,看着他一块块的吃下去,心理突然感觉暖暖的。
宁冉在工作上帮了凌海风很多忙,每次和帝凯的老总开会都不忘顺便赞赏一下凌海风出色的工作表现。帝凯其他人的洽谈总是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而到了凌海风这里总是能顺利的进行下去。这让帝凯的老总很是满意,连续几月凌海风都拿了很高的奖金。
好事年年有,今年似乎特别多,凌海风最近一段时间好象很走运,通过朋友帮忙炒的股票让他挣了大钱,之后他又投入了一笔资金买了更多的股票。
谁知就在此时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宁冉的公司向帝凯集团投资的一笔资金去向不明,帝凯的老总大为恼火召集全体财务人员彻夜不眠进行盘查。谁也没想到最后问题竟然出在财务经理凌海风的身上,从银行得到的证实凌海风的帐户里前段时间曾存入了大笔现金,随后又全部转走。而且时间和数目正好全都能对上,让人想不怀疑都不行。
在公司做了八年的财务经理自然是很得老总的信任,凌海风为人正直,工作上从未出过差错,所以老总没有急着下定论,给他一次证明清白的机会。凌海风急忙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向老总陈诉了一遍。
“你说那笔钱是你炒股挣的,可有证人?”
“我朋友可以证明,那些钱都是炒股挣了之后他转入我帐户的。”
“好,那让你朋友出面证实一下。”
“可以。”凌海风急忙拿出手机拨通了朋友的号码,“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为空号!”
39
39、三十九: ...
凌海风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拿下手机确定那名字没错,又反复的拨了几次,结果全都显示为空号。凌海风又翻出那朋友家里号码妻子的号码,结果全部无法接通。此时的凌海风已经彻底惊呆了。自己的百万巨款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而且此时根本没有人能证明他的清白。
对于一个集团公司来说几百万不算一个大数目,但是问题却很严重,老总脸色阴沉的盯着凌海风,“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夏总,请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挪用公司的公款。”
“所有证据都显示是你动了那笔钱,让我如何相信你?”
脸色苍白的凌海风沉默的低下头,夏总叹了一口气,“给你三天时间把那笔款项送回来,不然我只好报警了。”
凌海风所有的个人资产都被朋友拿去炒股票,此时可谓身无分文,虽然明知道是被冤枉的可是此时的情况根本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不管怎样凌海风只能先把那笔钱补上,然后在漫漫的查找原因。凌海风抵押了房产和汽车,可是款项还没凑足一半,无奈之下只好借了高利贷。公司的款项总算是被补上,暂时避免了牢狱之灾。
可事情远没有结束,夏总对凌海风彻底的失去了信任,一封开除信让凌海风失去了生活来源。很快利滚利的高利贷让凌海风根本无法偿还,借贷公司捷足先登的扣押了凌家的房产。待银行找上门的时候两方人发生了冲突,起诉书第三天就送到了凌海风面前。现在凌海风已经彻底被逼到了绝境,失去了所有的退路。
这天夜里,凌海风站在宾馆三十层的楼顶,一脸茫然的看着脚下点点灯火。
“凌先生,还没休息吗?”
凌海风慢慢的回过头,看见宁冉带着四个保镖走过来,“宁总为什么会在这儿?”
保镖摆好桌椅,并倒好了两杯红酒,宁冉坐在椅子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当然是来看你的,凌先生,一起喝一杯如何?”
满脸疲惫的凌海风,眼神暗淡无光,青碎的胡子也长出了许多,鬓角还长出了几根白发,连番的打击已经让他失去了所有的神采。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走过来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向来不喝酒的宁冉也幽雅的抿了一口,“凌先生看起来心情很不好?”
“宁总不是都知道吗?”
“只是欠了点钱而已,至于吗?”
凌海风绝望的摇摇头,“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宁冉笑了一下,“退路?是呀,人一旦失去了所有的退路,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死路?......”
“凌先生?”宁冉盯着他的眼睛,慢慢的说道,“还记得我曾经说过的那个乞丐吗?”
凌海风浑身一僵,愣愣的把视线转到他的脸上。宁冉阴着脸一字一句的说,“那个断了双腿,失了右臂还被人割了舌头的小乞丐,你想知道他最后怎么样了吗?”
凌海风干咽了一下,“他,他怎么了?”
“他,死了,绝食九天自杀了,死的时候还被人挖去眼角膜和肾脏,尸体被丢到了慌山野岭,被那些饿狼啃的干干净净。”
一字一句都直直的钻进凌海风的耳朵里,让他的脸色瞬间变的惨白惨白。浑身都在颤抖不止,倒满的红酒滴撒在手背上,就像刺目的鲜血一样。
宁冉冷笑一声,“他就是被人逼到豪无退路,才会了结自己的生命。凌先生,你知道从地狱到天堂是什么感觉吗?希望,充满了希望。”宁冉转动手中的酒杯,暗红的液体挂在杯壁上,又缓缓的流下,“你又知道从天堂瞬间在跌回地狱是什么感觉吗?那会很痛很痛,粉身碎骨一般的痛,顷刻间失去一些,唯一剩下的只有绝望。”
凌海风两眼露出无比恐惧的神色,“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凌先生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我是宁冉呀,安宁的宁,冉,就是凌冉的冉。”
凌海风抬起颤抖的手指向宁冉,“你,你怎么会知道我儿子叫凌冉?”
宁冉故做惊讶的说道,“凌冉只是那个小乞丐的名字,怎么,你儿子也叫凌冉吗?还真是巧合呀!”宁冉歪过头笑着问道,“凌先生,难道还真的让我猜着了?那个乞丐就是你那被拐走的小儿子?”
凌海风惊恐的瞪大眼睛,“不,不,不是。”
宁冉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凌海风面前弯下腰轻蔑的说道,“那乞丐还能说话的时候曾告诉过我,他的父亲叫-凌海风!你认为天下还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吗?.......哼,凌先生,你还不想承认吗?”
凌海风慢慢的垂下脑袋在不说话,宁冉咬牙切齿的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当年不肯救他?”
“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知道为什么,因为你怕他拖累你是不是,怕他毁了你家里的安宁是不是?凌先生,你外表长的如此和善,想不到为人却如此的绝情.......你知道凌冉以前最常说的一句话是什么吗?每天每天他都会重复着同样一句话,爸爸,会来救我的。说了九年,整整九年。”
凌海风痛哭着抓住头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小冉,对不起,对不起,爸爸对不起你!”
宁冉强忍住眼中的泪水,恶狠狠的吼道,“对不起?对不起有用吗?他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结果却是你亲手把他推上了绝路,你有什么资格做别人的父亲?”
悔恨的泪水淹没了凌海风的面孔,“对不起,我该死,我不是人!”
宁冉抬手狠狠的摸了一把眼睛,怒吼,“你也知道自己该死吗?那你怎么不去死?”宁冉蹲□凑近他的耳边,“倾家荡产,负债累累,官司缠身,你真的已经没有退路了。凌冉已经死了,那你为什么还要活着?想跟他说对不起吗?那你怎么不去见他?”
那些话都深深的刺激着凌海风的神经,让他越来越觉得自己该死,觉得自己无脸在活下去。凌海风渐渐停止了哭喊,眼神变的越来越涣散,周身仿佛被一团无形的黑气所笼罩,那是一种死亡的气息。他麻木的站起身一步步的接近死亡的边缘,远处仿佛凌冉残破的灵魂在向他招手。
脚下就是万丈深渊,高空的夜风吹拂着凌海风的身体摇摇晃晃,片刻之后他似乎解脱的闭上了双眼,“小冉,爸爸来陪你。”
“老公!”
宁冉一把拦住凌海风前倾的身体,直接将他甩回了地上,赵萍和凌浩几步跑过来,扶起凌海风,“老公,你为什么要自杀?”
凌浩扑在父亲怀里哭了起来,“爸,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赵萍抬起头看向宁冉,愤怒的说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逼他这么做的?”赵萍非常了解凌海风的性格,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会自寻短见,加上周围的椅子和酒瓶,很显然二人已经聊了许久,除非是宁冉说了什么,不然自己丈夫万不会想不开。
宁冉冷笑一声,“不错,是我让他自杀的。”
赵萍怒火中烧,指着宁冉吼道,“你,你怎么能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我家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宁冉悠然的坐回椅子上,“残忍吗?哼,你应该问问你丈夫,他到底做了什么亏心事。”
赵萍不可置信的把视线移到那张满是泪水的面孔上,“老公,你到底做错了什么事?”
“我.......”
宁冉冷哼一声,“怎么,敢做却不敢说吗?”
在妻子儿子的目光注视下,凌海风只好颤抖的说道,“小,小冉.......”
简单的陈诉还没说完,赵萍就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手哆哆嗦嗦的指着他,“你,你,你竟然害死了我的儿子,我要杀了你!”愤怒的赵萍随手抓起一根木棍就冲凌海风砸去,要不是保镖拦着怕是早就出了人命。
“凌海风,你这个畜生,你还我儿子!你还我儿子!”撕心裂肺的怒骂声持续了很久,凌海风一直死死的抓着自己的头发一遍又一遍的说着对不起。
无休止的怒骂震彻天空,赵萍几近发疯,哭喊不止。半晌之后哭晕的赵萍被保镖抬回了楼下的客房,凌浩使劲摸了摸眼睛气愤的吼了一句,“爸,你太让我失望了。”
空旷的屋顶只剩下了宁冉和凌海风,沉默半晌之后宁冉蹲在他身边一字一句的回忆道:
“凌冉在街上耍了六年的杂技,每天如果完不成任务回去就要挨一顿暴打,浑身上下被打的全是伤痕,十三岁那一年出了车祸断了一双腿,没有人给他看病,没有人给他治疗,还被卖给了乞丐,那些乞丐嫌他伤的不够重,用斧子活生生的砍断了他的右臂,真不知道他当时是怎么活下来的。”
那每一字每一句都像利剑一样直直的穿进凌海风的心脏,宁冉勾起嘴角苦笑一声,“他每天都在街上爬也爬,用自己残破的身体乞求别人的施舍,后来因为他和别人多说了几句话,那些人就剪了他的舌头,让他在也说不出半个字。即使如此他依旧顽强的活了下来,每天在心理反复的对自己说着同样的话,爸爸.....会来救我的!”
宁冉嘲笑,“等了九年,足足九年,当他在街上看到你的那一刻,那种兴奋,呵呵,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多大的运气能让他在异地他乡见到朝思慕想的家人,老天的恩赐,上帝的怜惜。可是只有几分钟,希望就破灭了,而且是彻底的破灭了。你永远永远也体会不到那是什么感觉......凌海风,死,对于你来说只是在逃避,要是真想赎罪那你就好好活着吧.......忏悔一辈子!”
宁冉站起身慢悠悠的从钱夹里拿出一张百元钞票,两指一松,那张红色的钞票飘飘转转的落在了地面上,宁冉勾起嘴角嘲讽一笑,留下了面如死灰的凌海风独自下了楼。
路过阿明时轻声的吩咐了一句,“把网收了吧。”
心理堵的那块巨石头似乎一瞬间消失了,清新的空气从口腔一直传到肺里,宁冉这一夜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天一早,打开门就看见凌海风一脸憔悴的站在门口。
40
40、四十: ...
“凌先生,有事吗?”
“我可以和你谈谈吗?”
“进!”宁冉坐在沙发上,不理他人,独自吃起了服务员送来的早餐。凌海风坐在他对面,犹豫了一下问道,“你,你能告诉我小冉埋在哪吗?”
“我说过了,他已经被人丢到山里喂狼了。”宁冉说的如此风轻云淡就像在说丢一件破衣服一样。
“求你了,告诉我吧,我,我想接他回家。”
宁冉抬头看了他一眼,卑微乞求的表情看起来竟然有点可怜,“别说不知道,就算知道我也不会说,你就带着遗憾过一辈子吧。”
凌海风深深的叹了口气,“给我个机会向他赎罪。”
宁冉喝了一口牛奶,放下杯子拿起一边的报纸看也不看他一眼,“人都死了,搞这些还有用吗?还是你相信人有灵魂存在,可以在天上看着你?”
凌海风自嘲的笑了一下,“是呀,人都死了,什么都晚了。”
“你还是好好活着吧。凌冉的命是你给你,现在他已经还给你了,算是互不相欠。说不定他转世投胎下辈子会活的开心点。”
“你,你和小冉是怎么认识的?”
“我说在梦里认识的你信吗?”
凌海风无奈的闭了口,尴尬的坐在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从昨晚开始心理就很是疑惑,像宁冉这么有钱的人,为什么会认识身为乞丐的凌冉,又为什么会知道所有的事情,包括那张施舍的百元钞票。不过显然宁冉并不打算告诉他实情。
二人沉默半晌,宁冉拿起手机叫进来一个保镖。
“宁少爷,有什么吩咐?”
“把凌先生的钱还给他,还有房子和车。”
“是。”
“另外,给帝凯的夏总打一个电话,就说那笔资金中转出了问题,明天我就把钱给他们打过去。”
“是,我马上去办。”
凌海风不可置信的看着宁冉,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宁冉转过头露出一摸冷笑,“凌先生,所有的一切我都还给你了,今天你的生活就会恢复正常.......不过,钱没了可以在赚,房子车子没了可以在买,可人一旦没了......永远也找不回来。”
不是所有的过错都有机会做补偿,凌海风很明白,他现在已经连赎罪的资格都没有了。
凌海风的钱财很快就回到了他的手里,帝凯的老总也亲自认错把他请回了公司任职,一切仿佛又恢复到了几月前的宁静,但这只是表面现象,凌海风的心理始终在承受着深深的愧疚,那感觉让他很受折磨。赵萍无法原谅丈夫的所作所为,坚持要跟他离婚,而离婚的理由很简单,
“你连自己亲生的儿子都可以抛弃,如果有一天我残了废了你也会豪不犹豫的抛弃我。”
这话让凌海风哑口无言,赵萍已经铁定了心,在众人劝说无果之后凌海风只好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而凌浩也不能原谅父亲的所作所为,豪不犹豫的选择了跟母亲生活。就连凌海风的老父亲知道此事之后也是一个巴掌扇过去,怒骂不止。自此凌海风彻底的失去了曾经幸福的家庭,也失去了所有的亲情。
宁冉结束了在家乡的一切恩怨,带着一种淡淡的忧伤踏上了回程的路。报复了那些想报复的人,开心吗?一点也不,更多的却是苦闷的难受。宁冉最终发现在报复别人的同时自己也在承受着相同的痛苦。
飞机一点点的升到了高空,脚下的城市变的越来越渺小,最终消失在一团乌云之中。宁冉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收回迷茫的眼神。心,很累很累,此时的宁冉突然很想念邵凯龙的怀抱,想念他的柔情,在过几个小时就能看见他了,宁冉自我安慰一下闭上眼睛小睡片刻。
走出机场那一刻宁冉甚至觉得有一点小小的激动,回家的脚步也变的轻松了很多,谁都看的出来他脸上带着一丝笑意。没有通知家里的车来接,宁冉和几人打了两辆出租车回了家。当车子停在邵家门口的时候,守卫的保镖看见他都显出一丝紧张。
“宁少爷,您回来了?”
宁冉点点头,“先生在家吗?”
那保镖见宁冉要往里走急忙伸手拦住,“宁少爷,不好意思,家里来了客人。”
“是吗,什么客人,我认识吗?”
“额,是,是先生的家人,您现在进去不合适。”
也许邵凯龙是怕家人知道他是同性恋,所以才不想自己见他们,宁冉这样想,还是理解的点了点头,“知道了,那我今天先去别处住好了。”
听此那保镖暗自松了一口气,“等先生回来我会告诉他的。”
宁冉点点头,转身又回了出租车。“少爷,我们跟您一起去吧?”
“不用了,我去朋友家住,你们好好休息一下。”
宁冉留下了保镖吩咐司机去了平海的家。平海已经好几个月没见到他,此时宁冉突然出现在让他愣了片刻,然后兴奋的笑了半天,抓耳挠腮的不知道说什么。
“怎么了?几月不见怎么连话都不会说了?”
“我,我就是太高兴了。”
已经快两年了,很少出门的平海皮肤已经白了许多,头发也有了光泽,看起来很有精神,这样的平海让宁冉觉得很欣慰,在上两年学他就可以和正常人一样出去工作交朋友甚至结婚生子。只是以前的平海没有这么害羞,怎么现在看见自己就脸红?
“那个,那个,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做饭。”
“恩,是有点饿了。”
平海兴奋的跑进了厨房,因为太激动把锅碗瓢盆弄的很大声。宁冉拿了件干净的衣服夹在腋下,路过厨房伸头向里面看了一眼,欢快的背影左跑右颠的忙的不亦乐乎,宁冉笑着摇摇头去了浴室。
被水蒸汽渐渐笼罩的空间让人联想到那日的场景,宁冉自己都没发现他此时的笑容有多甜蜜。不知道他现在在干吗呢?宁冉抬手擦掉镜子上的雾气,竟看见自己的脸已经红成了苹果,“太热了?”
桌子上摆了四道菜一道汤,宁冉擦着头发走到桌边,用手扇了扇菜的蒸汽,“恩,好香呀。”
“一定饿怀了吧,快吃吧。”
宁冉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竖起大拇指,“好吃。”这两个字让平海觉得很是开心,笑的嘴巴都合不上了。
还没吃两口,宁冉的手机就响了,看到来电显示宁冉有些心跳加快,“喂?”
“宝贝,我好想你!”
宁冉捂着话筒走到阳台,压低声音,“先生,你,你忙完了?”
电话那边的呼吸有些急促,似乎还有咽口水的声音,“宝贝,我想马上见到你,出来好吗?”
“去,去哪?”
邵凯龙坏笑一声,“你低下头就能看见我了。”
宁冉愣了下,急忙向楼下看去,站在轿车旁边的邵凯龙正向他挥手,“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只能忍一分钟了,你在不下来我可能就要死了。”
“呵呵,哪有那么夸张,等我一下,我换了衣服就下去。”
“好,快点。”
放下电话宁冉转身回了屋内,换起了衣服,“小海,不好意思,我有事要出去一下。”
“可,可你还没吃饭?”
“先不吃了。”宁冉系好扣子开了门,“我先走了,拜拜。”
“......哦,那你路上小心。”看着关上的房门,平海慢慢的放下了筷子,明明很有食欲的饭菜为何此时却一点也吃不下。
远远的看见宁冉走出楼栋,邵凯龙两步走过去猛的将他带进怀里,急切还有些粗鲁的吻上去,诱人的味道几乎夺去了所有的理智,二人都清楚的感觉到,彼此的下-身都已是铁硬。
“小冉,我好想你。”
水润的睫毛轻轻眨动了几下,闪闪动人的双眸映照着自己的身影,宁冉虽然什么也没说,可是邵凯龙从他的眼神中看的出来,他和自己的感觉一样。如果此时不是在户外,宁冉的衣服怕早就被人扒光了。
邵凯龙忍着自己的冲动把宁冉带进副驾驶座,坐进车里之前眼角余光扫到了阳台上的一个身影,邵凯龙向那人一眼,然后面不改色的坐进车里,快速的驶出了小区。
轿车里的温度可能有点高,宁冉小脸上的红润一直没有退下去,他转过头看见邵凯龙的脸上竟然也是红的不正常,薄薄的双唇微微张开,胸口的起伏也很过速。
“宝贝,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不然我要忍不住了。”
宁冉害羞的收回了眼神,把视线转到车窗外,这一侧头正露出漂亮的颈部和小小的喉结。邵凯龙看的眼睛差点喷出火来。本想坚持到宾馆在说,不过忍耐力已到了极限,在十字路口转了一个弯直接把车开到了附近的公司去。
这个时间公司的员工已经全部下班,整个大楼里只有守夜的警卫在。警卫的一声问好还没说出口,二人就只剩下了急切的背影。电梯门刚一关上邵凯龙就把宁冉压到了墙上,火热的吻直接夺去了宁冉全身的力气。要不是上面有监控,邵凯龙真想现在就撕了他的衣服。
待电梯停到了顶楼二人的唇还没分开,邵凯龙一把拖起宁冉的双腿抱到自己身上,直接冲进了办公室内间的卧室里。
二人的身躯重重的倒在床上,跟着床垫的弹力颤动了几下。此时此刻邵凯龙已经根本没有时间说话,一边贪婪的吸允着宁冉的身体一边撕扯着衣服。急切的动作就像中了春-药一样。二人衣物尽去,邵凯龙摸索的找到衣袋中的润滑液,挤到自己的分-身上胡乱的涂抹了几下。
“宝贝,对不起,我忍不住了!”说完咬着牙狠狠的顶了进去。
“啊~~~~”宁冉瞬间仰起头,双手死死的抓住身下的床单,脸上的红晕立刻退的干干净净。无比满足的邵凯龙急忙停下了自己的动作,万般怜惜的亲吻着苍白的面孔。
“对不起,对不起,是不是很疼?”宁冉深吸了几口气,“你,你试一下,就,就知道了。”
这话让邵凯龙顿时红了脸,“对不起哦,忍一下,宝贝。”
在爱抚下宁冉渐渐适应了异物的入侵。直到软下去的小东西一点点硬了起来,邵凯龙才试着动了几下,见宁冉的脸色没有痛苦才大胆的冲撞起来。
“舒服吗?宝贝~~~”
“你,你轻点~~~”
“对,不起,我,我实在,实在是太想你了。”邵凯龙很想放柔自己的动作,可是已经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翻过宁冉的身体让他爬跪在床上,掐着纤细的小腰狠狠的按向自己,一下又一下,撞的宁冉连连大叫,很快两个人都已是大汗淋漓。
激动的邵凯龙比平时更快的结束了第一轮。炽热的液体直接射在了宁冉的体内,他却依旧不舍得和他分开,就着这个姿势压在宁冉身上不停的亲吻那张被汗水打湿的面孔。
41
41、四十一: ...
这一夜邵凯龙连做了四次才算满足,两个人倒在床上以在无力气动作。邵凯龙闭着眼睛摸索的翻到口袋里的香烟,点着后深深的吸了一口,半只烟下去了邵凯龙才恢复了一点力气,睁开眼怀里的爱人还保持着一个姿势没动过,让人心动的面孔上还带着引人遐想的红晕。
“小冉?”
“嗯~~?”
“我好想你。”
“我知道~~”
“那你想我吗?”
宁冉轻轻的睁开眼睛,水润润的双眸给他的回答是肯定的。邵凯龙轻吻他的额头,“说出来好吗?”
“.....想。”
简单的一个字让邵凯龙心跳快了好几拍,“小冉,我爱你!”
宁冉盯着他深情的双眼,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那眼神中为何带着一股淡淡的忧伤?看着让人觉得好心疼好心疼,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露出这种眼神?
“你怎么了?”
邵凯龙似乎苦涩的笑了一下,“没,没什么......小冉?”
“嗯?”
“你爱我吗?”
那句话一问出来宁冉就觉得自己胸口闷闷的堵的慌,像我这样的人有权利爱吗?宁冉慢慢的坐起身盯着自己的双手,他觉得自己好脏好脏,脏到不配拥有这个男人的爱。宁冉发现自己一直以来不是不爱他,而是压抑着自己的感觉不敢去爱他,我杀了那么多人,不管他怎么保护我,早晚有一天我都会受到法律的制裁,真到那个时候他要怎么办?怎么忍心让他孤独的走下去?
邵凯龙轻轻的环住他的身体,在他耳边细语,“不要想那么多,只要告诉我你的真实想法,你爱我吗?”一滴晶莹的液体滴落在自己的手背上,让邵凯龙的手跟着抖了一下,他看见宁冉的脸上已经流下了两行热泪,心被狠狠的刺痛了。修长的手指轻柔的拭去那些湿润,“小冉~~~不要哭好吗?我会心疼。”
宁冉使劲抽了一下鼻子,“先生,我.......”
“小冉,告诉我,你爱不爱我?”
乞求的语气让人觉得好难受,宁冉最终还是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轻轻的说出一个字,“......爱!”
身后的人半天没有回应,宁冉感觉自己的肩膀上似乎有热热的液体,转过头看去,虽然那张面孔连连躲闪,但还是被宁冉看到了眼周的湿润,这么强势的男人竟然也会流泪?宁冉狠狠的咬住自己的下唇,颤抖的抚摩上他的面孔,“你,你怎么了?”
邵凯龙含泪笑了一下,“我,我只是太高兴了。”
宁冉伸手攀上他的肩膀,把脸贴到他的颈部,“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小冉,能遇到你真好。”邵凯龙激动的心情到现在也没平静下来,双手还在不停的发抖,宁冉完全可以体会到他此时此刻的心情,体会的到这个男人到底有多爱自己。二人紧紧的搂在一起许久都不肯分开。
自邵凯龙第一次向他表白到现在已经将近一年的时间,宁冉还是第一次承认自己的爱,从最开始的借助到后来的感觉,在到后来的感动,宁冉已经彻底的被邵凯龙征服,这个男人强势的时候很霸道,温柔的时候很体贴,理解的时候更像是自己的知己。有这样一个人相伴一生,那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
宁冉离开他的怀抱,摸摸眼睛问道,“先生,如果如果两个人相爱,一定要坦诚是吗?”
这话让邵凯龙心理一紧,默默的垂下眼点了点头,“对。”
宁冉十指相扣的握在一起,手心里全是紧张的汗水,如果,如果他知道了真相会不会怕我,或则会不会讨厌我?可既然爱了就要坦诚相待不是吗?犹豫了一会儿宁冉还是决定把事实告诉他,不管结果如何,“先生,有些,有些事我想告诉你。”
“恩,你说吧。”见他这副严肃的表情邵凯龙大概猜的到他想说的事,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
“我不是有意瞒你的,只是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了,说出来很难让人相信。”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