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十世 作者:某一瞬间
一
请各位看官司注意,本小说已经修改,并改题为"生世"发表于新浪小说,有意者请搜索,谢谢.
旁白:这是一个关于前世今生的故事(老套)……
相传,很久以前的天界有一对被六界都传为佳话的情侣。男的名凤琴,女的名素蝶。因为他们的美貌到了一种能使人垂泪的地步,金童*、天造地设等形容词用于他们身上,都会显得苍白且庸俗,如果非要形容的话,“惊天地,泣鬼神”可能勉强能沾上边。天有不测风云,爱慕凤琴的仙女纪芳妒心作祟另素蝶喝下了足以另仙人毙命的毒药,而凤琴不甘于思念之苦,便也从偷偷喝下了此药。天帝不忍从此失去一对这么养眼的仙人,在重惩了纪芳仙子的同时,施法让凤琴和素蝶在它界重生,并施下咒术,待其两人再次相恋修成正果之时,便可重返天庭。
相传素蝶第一次投胎成了一只飞蛾,最后扑火而亡;第二胎成一只波斯猫,可惜终日被主人圈养于室内,不得机会与凤琴相遇;第三胎成了一只老虎,刚成年便被一名武士失手打死;第四胎成为一只蝴蝶,可却又糊里糊涂地被一只名为梁地伯的雄蝶给勾引去,最后不得善终……到了第十世,做了回人(做人可真不容易!),成了一个海盗的女儿,名鲜艳。
而凤琴第一胎投的是一只狐狸,恰逢一个兴修练的年代,于是他也跟着众兄弟姐妹一起忙于修练成精……
青长(凤琴的狐狸名)终于到了可以成|人的境界,却通过魔镜知道了自己不是世上最美的人!那做人还有什么意思?青长气愤地问魔镜,究竟是谁那么历害,让他花费了千年的功夫付之东流……魔镜缓缓吐到:海盗的女儿,一个叫鲜艳的。
鲜艳!青长咬了咬牙(他的牙是峰利且洁白的獠牙,露在外面时会散着金色的光),愤恨地暗自道:我一定要它(他以为鲜艳跟自己是一个属性的)从这个世界消失!我才是最美的!
二
白雪纷扬而下。
它们又如精灵般轻盈地飞旋而下,与一位在雪地中静立的青色身影轻密接触。天地都融为一体,唯有那一抹柔嫩的身影那么特立独行地跃于白雪之上。
就在她也要与天地融为一色的时候……
“啊——欠——”
那抹青绿色的身影很刹风景地打了一个很大很长很响的喷嚏。
女子转过身来,只见其五官全扭成一团,如同一块被拧紧的抹布。
“哎,差那么一点点!!”正躲在距青衣女子不远处的房屋内烤火的一个红衣丫头吐了吐了舌头,嚷嚷道,“差一点就可以与天地融为一体了,哎,多好的竟境啊……全被你给破坏了。”
“偶登上山全无……”青衣女子不理会红衣女孩的唠叨,絮絮念着一堆含混不清的话,一边同手同脚地如僵尸般挪至房内。
“啊,鲜艳姐你是说你都快背雪给湮灭了?”红衣女子一边给青衣女子递去毛毡,一边念道,“那不就是融合吗?那不就是竟境吗?”红衣女子瞅瞅手中未画完的画稿,不满道,“你对不起我这个伟大的画者便罢,但你不能对不起你新染的秀发啊!瞧这色泽,瞧这亮度,这可是很难得的待遇啊,父亲虽说是海盗头,可不是每次都能截回技艺如此高超的发型师的……”
鲜艳待在炉火边暖过身子来,很鄙视地瞟了红衣女子一眼:“我说斐怡,有你这么对姐姐的吗?说什么今儿个是你的生辰,硬要人家穿得如此单薄站在雪地里给你画,下雪了也不让进屋……哎,要不是就你一个妹妹,我才会这么呆……”
红衣女子感激地朝鲜艳望了一望:“姐,苦了你了。”
鲜艳一边装出受伤的样子,心中暗叹:得,要不是你生母是父亲最宠爱的女人,我才不要傻到被你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欺乎。
斐怡突然两眼放光,抓住鲜艳的衣襟,喜道:“七姐(鲜艳是海盗头的第七个女儿),你可知他要来了。”
鲜艳不动声色继续烤着火,完全没将斐怡一脸雀跃的小样放在眼里。斐怡口中的他,自己是知道的。
海盗们的世界也同武林般,有着自己的秩序和规矩。在这个天下最大的洋——太白洋中,有着成千上万个被海盗们占据着的岛屿,而其中则分出五大海盗集团(鲜艳的父亲就是其中一个集团的头目),五大集团势力不相上下,因而也得以相互牵制,虽然百余年来小磨擦不断,但始终没出过什么大乱子。
但是,五大集团中曾经势力相比之下最为弱小的“白鲨”,却几乎在一夜之间变得强大,甚至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便用强悍的武力迫使其它四大海盗团伙皆臣服于其脚下。
人们心知肚明,这一切,皆因为“白鲨”有着银国太子的支持。
太白洋地处各国边境的边缘地带,因其海域广阔和变幻莫测的气候,使得位于其间的海盗们可以躲避任何一国的打压和侵略。
但银国是个例外。它很强大,也很富有,说白了,它用两根手指头就能将太白洋中海盗们辛苦创建的各大帝国捏得粉碎。但是,它却对海盗团伙们不闻不问,或者是不屑一顾。
然而,新封的银国太子东才却将这一历史毫不留情地推翻了。他不同于自己仁慈的父皇,他也不懂得满足,他要的,是不断的征服和掠夺。
天下的将来全都置于银国宽厚的手掌中,而银国的未来,则被晃晃悠悠地悬于银国太子东才的一缕发丝之上。
无人知晓他下一步想要征服的目标,至少在他协助“白鲨”集团一统太白洋中各大海盗集团之后,关于他的任何话题,识趣之人都三缄其口了。
此刻,天下间最富强的国家和最庞大的海盗帝国都被轻而易举地装进了银国太子的锦囊中。
银国太子,当之无愧地成为了天下的王(竟管他的父王还健在,但已有名无实)。
三
鲜艳痴痴地想着,自己的上头有强悍的兄长和姐姐们,再上头又还有父亲,父亲的上头则是“白鲨”的主子,而“白鲨”则只不过是银国太子的附属品之一。
想来想去,她都只得到一结论:自己实在是渺小。
“他来这,你干吗这么高兴?”鲜艳不解道。
在父亲的“白海”集团刚宣布臣服于“白鲨”时,银国太子有来过这儿一次。可惜当时的自己无缘与之碰上面,不过那或许是件幸运的事。听斐怡述说,那天,父亲的成千上万个弟兄齐齐庄严地跪倒在沿海的泥地上,而父亲则很没骨气地抱着太子的腿,颤声求他放过一名冒犯了太子的海盗名天。名天是父亲最忠心的属下,因为不能容忍父亲的低声下气,便出言顶撞了太子,可不知却将父亲推到了一个更加尴尬的境地。
太子的脸庞完全浸在背光的阴影处,看不清他的表情。斐怡只听他淡淡道:“你说我不过投了个好胎?成了太子?那你真是很不幸,投成了一个海盗。”
斐怡陶醉地回忆着,竟管太子极不友善,可其抑扬顿挫地嗓音,还是像一首最纯美怡人的乐音,迷醉了她的每个一个感官。
接下来则是骇人听闻的一幕,斐怡不愿再回忆名天的死法,只说饶是再凶恶的海盗,见着了那惨烈的酷刑都会吓到呕吐。而至始至终,太子都不曾动过一根手指头,只是做了一回最忠实最优雅的看客。
而他的脸,从头到尾都奇异地恰好隐于一片又一片阴郁的暗影里,仿佛那夜一般的清黑,便是他本来的面目。
“下辈子,投个好胎。”最后,斐怡竟依稀听见太子对着名天死尸的方向如是说。
想到在自己眼中一直如大树般沉稳的父亲、一个庞大的海盗团伙的头儿竟然也会有毫无尊严可言地跪在地上求人的一天,鲜艳就觉得心里闷闷的。
事隔两年,太子将第二次大降光临于此。
思至太子的第一次光临,便让自己的父亲完全丧失了国土、尊严还有最忠实的属下,他的再次到来,实在引不起鲜艳丝毫的兴奋。
“因为,他好帅哦!”斐怡听闻鲜艳的问话,脱口而道。
鲜艳差点晕倒,道:“你不是说一直都没见着他的样子吗?”
斐怡想了想,一脸陶醉:“就是因为没见到,才觉得他帅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啊!瞧他行事一点也不脱泥带水的样子和沉静如大山的气质,哎呀,真是迷死人了。”
鲜艳吃惊道:“可是,他是在迫使我们屈服于他哎!还杀了我们的兄弟,这种凶残又冷血的人,哪里迷人了?”
斐怡瞟了一眼面色不悦的鲜艳,淡淡道:“七姐,请你有一点做海盗子女的自觉行不?”
鲜艳不解地望着她。
“首先,我们自己也是海盗。请问,哪个海盗不凶残?哪个海盗不冷血?父亲的弟兄们杀人的暴力模样你我哪个不是从小见到大?”斐怡双手Сhā腰,杏眼圆瞪,“再说,这本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那些百姓可以因为弱小而被父亲的弟兄们杀害,那我们因为不够强悍而成为了他人的臣下,又有什么可怨的?难道我们是人,那些被海盗杀害的比我们更无辜的百姓就不是人了?这是个讲*的世道,不能有种族歧视!!”
鲜艳觉着她讲得似乎有理,又觉得哪儿不太对:“哎,他杀了我们的弟兄……”
“这你都不懂?”斐怡很无奈地摇摇头,“这叫杀一儆百!不这样做,父亲的那帮弟兄哪有那么容易顺服?”
鲜艳想了又想,觉得还是不对,正要说什么,屋门却被人使力推开了。一股冰冷的气流从门口夹杂着点点雪花涌入温暖的室内,显些吹灭了正哗哗燃烧着的用来取暖的火焰。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四
门口引风站立着两名女子,一个白毛裹身,一个身披蓝色大衣。
“三姐,这雪可真美啊!”白毛女站于门口,娇声道。
“是啊!”蓝大衣回眸望向苍天,柔弱似数天滴水不进的模样,语音娇滴如蜜,和着热气从鼻腔逸出:“四妹,怎么会有这么白的雪呢?哎呀,怎么这么白呢?为什么这么白呢?”
“二位姐姐可否进屋说话,冻坏了可不好。”一旁面色不悦的斐怡头也不抬地淡淡道,心里暗叹来了两个烦人的家伙。
白毛女和蓝披风的生母玫莹,是鲜艳父亲的帝国的前任大当家,也是鲜艳父亲最为敬畏的妻子。所以,在这个小小王国里,她俩算得上是颇为厉害的角色。但是斐怡不怕她们,因为她的生母现在是海盗头最宠爱的女人,至少目前没人敢明着给她颜色看。
但是,这不代表白蓝二人不可以将对斐怡的怨恨发泄在鲜艳身上。
“我突然想到还有事,二位姐姐,先走一步……”鲜艳起身,心里将各位神明的名儿喊了几个来回。
她把头埋得低低的,逃命似的朝门外迈去。
白蓝二人组不动声色,还好心地给她让出一条手掌宽的缝隙,让她有逃出生天的空间。鲜艳正感激得无语以对,可刚走出屋门,便悟到她们不可能那么好心(因为她们本来就是反派角色嘛),待低头细看,终于发现了问题。
鲜艳衣服上的一处不晓得怎么恰好缠住了白毛女毛衣上的一角,如果自己不管不顾地冲出去,白毛衣的毛衣肯定是不得善终的。鲜艳细细瞧了瞧,这件白毛衣应该就是海盗父亲当年送给白毛女生母的定情之物,好家伙,要让自己给弄坏,下场一定很可观。
好险,好险!
鲜艳即时定住脚步,准备伸手解开两衣之间的联结……
此时,在一旁的蓝披风却不着痕迹地推了鲜艳一把,鲜艳重心不稳,直直朝雪地栽去。
……
只见一阵青色的旋风刮过,轻盈如风的鲜艳稳当地立在了距白蓝二人组几步之外的地方,而白毛女身上白色的毛衣(真绕口)则完好无损。
鲜艳一脸兴奋,眼冒星光:“哈哈,想捉弄我?!实话跟你们说了吧,我已经炼成了天下无敌的武功,什么凌波微步、降虫十八掌啦,什么打猫棒法、银女心经啦,全不在话下……下次再想戏弄我,就让你们不得全尸,哈哈哈哈……”
白蓝二人组和呆在屋里烤火的斐怡听闻,全惊得说不出话来,痴痴地望着鲜艳,眼里满是憧憬。
三人犹豫再三,“扑通”一声跪在雪地里,哀求道:“鲜艳大师,请收我们为徒吧!”
鲜艳淡淡瞄了她们一眼,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
只见蓝披风兴奋道:“啊,鲜大师,您的这一口气,如寒冬里最挚烈的一束火花,温暖了我的心。请收我为徒吧,不然,我的身心皆要为你而燃成灰烬……”
鲜艳心中窃喜,却面色淡然,道:“嗯,有慧根,收下你了。”
……
冰冷的触觉,透过不怎么厚实的衣物传至鲜艳的感官。而面前,则趾高气扬地站立着呈放大状的白蓝二人组,还有雪地里一两片白毛衣上的碎布。
哦,最终还是被陷害了么?(请注意,上面鲜艳同声扬眉吐气的片断全是鲜艳同志的臆想,此时才是真实的)
五
“小白!!”只听撕心裂肺的一声呼喊,白毛女摇晃着身子,一脸悲伤地蹲下,捡起散落四处的白毛衣的碎片,泪眼朦朦,“你……怎么死得这么惨啊。”
一旁的蓝披风怒气凌人,冲跌落在雪地里的鲜艳叫到:“你,你竟然做出这么可耻的事?”
鲜艳望着眼前一唱一和的两人,心里纳闷这怎么能算可耻的事?哎,国文没学好就不要乱用词语啊。鲜艳眼波一转,见到斐怡屁颠屁颠地从屋里跑了过来。
“你可知道我要将此事告诉父亲,你会有什么后果?”白毛女抹干泪水,淡淡道。
鲜艳的生母是一个俘虏,在生下她不到五年便郁郁而终,因此鲜艳在这帮海盗们中的地位很低。鲜艳知道,她在父亲心中根本没什么价值可言,如果自己因得罪了他最畏惧的正妻而受到什么非人的折磨,他的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两位姐姐成心找自己的麻烦,就算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想到此,鲜艳索性道:“两位姐姐,有什么吩咐只管说吧。”
“你要知道,我们是很善良的,见不得别人受罪,更何况,你还是我们的妹妹呢?”蓝披风摆出一副很识大体的模样,面带微笑,从鼻腔里吐出气流,缓缓道,“这样吧,我们想到一个办法。如果你做到了,说不定父亲不但不会惩处你,还会嘉奖你呢。”
鲜艳怔怔地望着蓝披风,不能想像还会这样的好事?
一旁的白毛衣接着道:“只要你办成了……。”
“我答应!!”鲜艳脱口而道。
面前的白蓝二人组互相对望了一眼,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慢着……是什么?”鲜艳猛然醒悟,急道。
“你已经答应了。”白毛女奸笑。
“对……我可以做证。”一旁静默许久的斐怡突然笑着开口道。
鲜艳突然觉得自己似乎跌了一个很深很黑的陷阱之中,或许乖乖接受惩罚会显得更为明智些……
六
鲜艳身靠一块拔地而起的赤石,面对着深蓝的海水而坐,身上一席青色的披风如云般随着海风翻涌。
一个佝偻的灰色身影缓缓向她走去。
鲜艳回头,笑颜灿若星光,眼底却蕴藏着淡淡的愁绪。
“婆婆!”
鲜艳如小鹿般一跃而起,欢快地奔向老者。
来者为一头银发的老妪,圆嘟嘟的小脸上皱痕满布,一对眼珠似豆粒般细小,却发出如黑珍珠般温润的光亮。老者见鲜艳正奔向自己,便笑容满面地定住脚步,微张双臂,等着将这个似火团般明朗的小家伙拥入怀抱。
鲜艳欢笑着,一下便跳入了老者的怀抱。
婆婆,这个世上唯一爱着她、护着她的可爱的老人的怀抱,永远是这么的宽广和温暖——鲜艳躲进婆婆的怀抱,痴痴想着。
鲜艳不觉想起第一次见到银婆婆的情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