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希心中闪过一丝不悦,他一向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别人借用,如果有人跟他借东西,他宁愿选择赠送。
何况是这样一个看上去纯澈透明的女人,他不希望有任何人在他之前染指过。
想到这里,沈浩希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把这个疯言疯语的女人归为自己所属的行列了。
“游夜?”发现沈浩希看着自己失神,夏流年凑过去关切地问:“怎么了?”
“没有,这么晚了,早点休息吧,明天给你补生日,嗯?”沈浩希突然很想要知道她究竟跟游夜有着怎样的过去,那个让她痴狂的男人到底怎样占据了她所有的思维灵魂。
“我不想睡,每次睡着我都会梦见你倒在血泊当中,格外真实,我好怕,而且每次我醒来,你都已经不在了。”夏流年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吞吞吐吐地把想法说了出来,她感觉今天的游夜似乎格外亲近。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就是想得太多了。乖乖睡觉,我陪你。”沈浩希心中荡漾出从未有过的阵阵暖意。
他不喜睡觉时身边有人,这让他觉得没有安全感,作为拥有庞大背景的沈家的少爷,想要杀他的人比比皆是。
但是……每次一个人醒来都会有巨大的孤独感侵袭。
夏流年是一个疯子,她做出任何事情都不需要理由,包括杀了他。
而此刻他却毫无道理地觉得安心。
与一个疯子共眠。
他想起她之前的话。
--你不是一个人,我会在你身边。
“游夜,你睡着了吗?”轻轻柔柔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没有,怎么了?”沈浩希睁开眼睛看她。
“嗯……”夏流年没有说什么,只是伸过手挽过沈浩希的手臂,美眸低垂,如雪的面色晕出淡淡浅红。
她并没有过多的动作,可见多了各色各样姿态诱人的女人的沈浩希却因为这样少女般娇羞的姿态骤然觉得喉头一紧,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个事实,夏流年不仅仅是一个疯子,她更是一个绝世美人儿。
手臂轻轻一揽便将她拥入怀里,手指透过单薄的睡衣可以感觉到那滑腻温润的皮肤触感。
夏流年浅笑着把头轻抵在沈浩希胸膛之上蹭来蹭去,然后选择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带着满足与安心缓缓地说:
“游夜,你好久没有抱我睡觉过了。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了。”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你突然变得离我好远。”
“很多事情我也都记不清楚了。”
“如果我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你要记得提醒我呀,不要一个人生气。”
“我会不知道要怎么办。”
“我们说好的,没有秘密,彼此坦诚,永远,不离不弃。”
轻柔而没有杂质的清冽声线像是拨开乌云的凌厉光线,轻易就撼动人心。
沈浩希静静地听着,没有秘密,彼此坦诚,永远不离不弃。
他不曾拥有亦不曾想要拥有的美好。
而现在仿佛触手可及。
“流年,我记得。”把手臂收的更紧一点,感受着夏流年源源不断传达而来的体温,一切从未如此有过真实感。
他突然发现,他对夏流年的全部耐心都没有任何勉强的成分。
夏流年好像一个手无寸铁的进攻者,却用那些残缺的记忆中零零散散的美好,用她的执着认真,以及她本身固有的灵气,就这样攻其不备,让对方节节退败,
4、净恋【修】
作者有话要说:恶趣味就是恶趣味,醒醒总是这样恶趣味可要怎么办才好,咩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浩希只觉一股邪火从小腹骤然上升,下一秒就扣过夏流年的后脑勺,重重地把唇印在她的唇上。饱满柔软的触感在他意料之中,这个女人怎样看都是天生尤物,极品的美味佳肴。
不顾她眼眸中闪烁的吃惊,沈浩希长驱直入地撬开她干净洁白的贝齿掠夺她所有的柔软,越发贪婪地吸允辗转,他突然有些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品尝这等甘洌滋味,而此刻的夏流年整个身子都仿若无骨一般柔软,“流年,你太美了。”沈浩希无意识地吐出这样由衷的赞叹,急切地撩起夏流年睡裙的边缘,细长的双腿光滑温软,紧致又不失之饱满,从小腿一点一点撩到丰盈的大腿,然后迫不及待地将手由后面探入丝滑柔软的底裤里面,刚刚摸到娇翘的臀瓣,夏流年就受了惊一般开始挣扎着推开他:“游夜……你做什么。”
沈浩希无奈地抬头看夏流年惊恐的神色,身体好像在烧一般难耐,但根据他三年来的经验,此时绝对不能刺激这个女人:“没有,流年,过来,我抱你睡。”夏流年愣了一会,然后试探着靠过去一点,发现沈浩希再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动作,于是安心在他怀里闭上眼睛。
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夏流年,恍如被雨水淋打了一夜的百合花一般娇柔孱弱,忍得十分难受心中却舒畅万分,她的反应异常生涩几乎是不明所以,这说明,那个曾经的游夜,她痴迷到不能自拔的男人,并没有跟她发生过任何肉体上的关系,甚至连吻,都没有过。
不过细细想想也是合理的,夏流年从小就有自闭症,没有按部就班上过学,但因为对西方艺术炽热的迷恋,在十七岁的时候去了一所古老的历史悠久的美术学院,才气卓然。
她的世界一片纯色,如同海拔6225尺的Lake Tahoe湖水一般澄净湛蓝,她除了那一段疯狂的爱情,剩下的喜爱只不过是教堂、修道院的柱头、半圆门楣浮雕,古典主义的巴洛克艺术与洛可可艺术,信奉基督教,周身散发着天国一般的圣洁。
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沈浩希隐隐感觉到了她隐藏很深的淡丽哀婉。
恍然之中,他想,或许她什么都是懂的,只是在替他找借口逃脱。
她不愿毁了她心中温柔完美的游夜。
淡淡弥漫的薰衣草香之中,沈浩希渐渐睡了过去。
黑夜从未如此安宁过,没有哭声,没有挣扎,没有孤独,抵足而眠,互相温暖。
“游夜。”
沈浩希在这样的呼唤中睁开眼睛,却发现夏流年仍然在怀里熟睡,面容是从未有过的安详,清晨的阳光十分微弱,只有浅蓝色的淡淡光线透过白纱窗帘映入室内。
走下床,沈浩希轻轻把窗户敞开一些,清冷的空气带着属于秋天的凛冽气息扑面而来,让人瞬间清醒不少,眼神抛向远方,黛蓝色的天空尽头,一抹浅黄铯把云朵晕染的成暖色,却仍然无法与透彻的凉意对峙,深秋。
“游夜。”夏流年被骤然的寒意撩醒,睡眼朦胧地起身,“今天不用上课吗?”
“嗯,今天在家陪你。”沈浩希体贴地关上窗户,“或者,你想出去?”
“我要出去。”夏流年立刻像猫一般睁圆了大眼睛,兴奋地从床上走下来,“我去换衣服。”
沈浩希带着浅浅的笑看夏流年如同被允许去游乐园的孩子一般雀跃,换衣服,把长发随手盘起来,转身有些抱歉地看着沈浩希:“好像只有这么一件三年前的旧衣服了……”
因为不需要出门,所以她几乎什么都没有带过来……他曾想过一直这么把她哄在家里的……只是……
不过也没什么不好,无论是什么衣服,穿在她身上便有了灵气一般,白色针织衫,简约优雅,散发着古典的悠远气质。
“我陪你去买。”沈浩希走过去,手指轻勾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我这才发现,你从来都是素颜。”
“不是你说,我不需要化妆就很美的吗?”夏流年的眸子里闪着担忧,“这样不好看?”
顿了顿,沈浩希轻轻吻在她的光洁饱满的额头上:“很美。”
奢侈华丽的装潢,无处不透着尊贵。
刚走进去,店员便熟悉地过去招呼:“沈……”刚说一个字,便被沈浩希一个手势打断。
“流年,去挑自己喜欢的衣服试试。”微笑着对夏流年说。
店员立刻见风使舵地把目标转向夏流年:“小姐,我们店刚刚进来本季度最时尚的新款……”
这家店沈浩希不知带多少女人来过多少次,从未有一次提起如此大的兴趣来欣赏换上衣服的女人。
“好看吗?”
“好看。”
这样的对话重复了不知多少遍,一般他说好看都是敷衍,而此时的好看,却是发自内心的赞美,挑不出任何不称。
无论是高雅,可爱,性感,穿在夏流年身上都能恰到好处地衬出衣服的线条。
“我喜欢这件。”几乎试了一个遍,夏流年最后拿着其中|乳|白色的一件对沈浩希说。
“刚才试过的都包起来吧。”沈浩希转头对店员说,夏流年微微皱眉。
没等她开口说出什么奇怪的话,沈浩希拉过她向二楼走去。
“买那么多,我没钱了啊……”夏流年低声对沈浩希说。
“你忘了吗?你爸爸最近刚刚给了你一张无限度刷的金卡。”沈浩希一脸不可思议地说,“你不会真的忘了吧?”
煞有介事的语气让夏流年噤声,许久,柔柔的声音传来:“是吗?”
“嗯,在我这,不用担心。”沈浩希嘴角扬起一抹抚慰的笑。
夏流年仍然苦苦思索之时,两人已经到了二层。
“这是……”夏流年看着各式各样的内衣有些窘迫地转头看沈浩希。
“我不喜欢你的内裤款式,来挑一个适合你的。”沈浩希随手拿了一个白色半透明软沙内裤,有褶皱的蕾丝滚边,“这个手感不错。”
夏流年看着沈浩希不说话。
“嗯?不喜欢?”沈浩希闪着兴味地笑。
“我不太喜欢T-back。”艰难地低语着,脸已经开始涨红。
“我喜欢。”沈浩希的语气不由分说。
“呃……”夏流年十分为难却没有拒绝。
“白色很衬你的皮肤。”沈浩希的声音低沉喑哑,已经染上了情-欲的色彩,而夏流年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他的真实含义,只是顺从地点了点头。
“游夜,我有些累了,买完这个我们就回去吧。”试衣服是一个体力活,耗尽了夏流年对出门的所有兴致。
“好。”沈浩希唇角轻勾,温柔地应着。
再次回到家时不过是下午三点,阳光带着慵懒让人昏昏欲睡。
“累了要不要去睡会?”沈浩希依旧体贴入微。
“不要,我要陪着你。”夏流年紧紧地挽着沈浩希的手臂,灵动的眸子死死盯着他。
“流年,干吗这样看着我,好像我要逃走一样。”沈浩希情不自禁地伸手触碰夏流年此刻有些发烫的脸颊。
“你就是会逃走,你一直在躲着我。我知道我病了,我一定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我不记得你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个样子,所以你告诉我好不好?”死死勒住沈浩希的手臂,连手都在颤抖。
沈浩希觉得情况又要开始不妙,连忙握住她的手:“流年,没事,我不走,我陪着你,一直陪着你。”
“我道歉,我道歉……蕃茄……蕃茄在哪……”夏流年突然手忙脚乱地四处看着。
“不要急,我去帮你找。”沈浩希冲尹清使了个眼色,尹清立刻从厨房拿过一个干净的蕃茄。
夏流年看到蕃茄,安下心,拿出随身携带的笔,开始画。
随手勾勒,红色的蕃茄上面立刻多了一个充满了歉疚的可爱面孔,分外生动。
“游夜,蕃茄错了,蕃茄道歉。”夏流年把蕃茄举到沈浩希面前。
这是她和游夜的交流方式,沈浩希十分熟悉。
轻柔地抬手接过蕃茄:“好,好,我原谅你,没事了流年。”
沈浩希突然发现原来三年来他从未真正跟她在一起过,每次都敷衍了事地回家呆上几个小时离开,还以为她什么事情都没有。
他曾经以为只要她可以安安分分就够了,现在他突然发现远远不够。
他看不得她如此疼痛的眼神,如此绝望的语气。
远远不止是疼惜,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对她有着如此强烈的感情,看到她的笑容不觉什么,一旦她的表情转为哀伤,就会忍不住想要把世界上所有的美好都给她双手奉上,只为换她开心。
是入戏太深了么。
一直扮演那个与她相恋甚深的游夜。
一直听她零零碎碎诉说着那些甜蜜美好的小事。
很多习惯都不由自主地开始模仿,很多细节都不经意间牢牢谨记。
连感情都不由自主地开始改变。
就像毒品,你在不自知的情况下感受到了它的美妙销魂,迫不得已上瘾,愿意抛掷千金换取一刻沉沦。
5、伊甸【修】
作者有话要说:Orz。。像俺这样的无存稿祼奔族,不禁鄙视自己一下。
夏流年在沈浩希怀里渐渐平静下来,声音也慢慢变得柔弱:“游夜,现在的你就好像冰封一片毫无生机的寒武纪,我走不进你,我不能赶走你的孤独。”
沈浩希听着那无助的声音,心中某个柔软的角落开始复苏出暖色,蠢蠢欲动:“流年,你知道寒武纪物种爆发的原因么?”
夏流年抬头看他,茫然地摇头。
沈浩希凑到她耳边,低沉婉转的声音恰到好处地温柔:“因为你。你来到我的世界,于是冰雪融化,洪晃褪去,岩浆沉淀,万物复苏,繁盛的生命生生不息。”
夏流年依旧看着他,深深地看进他的眼睛里。
沈浩希没有躲避她的目光:“流年,我不觉得孤独。”
轻声软语开始绵延不绝,沈浩希从来不知道他可以一次说这样多的话。
甜言蜜语对他来说从来都是完全不必要的东西,他只要笑一笑就能让任何一个女人为之倾倒。
可是此刻。
夏流年的表情如此脆弱,仿佛语气声调稍微拿捏不准,她就会碎成一地精致炫目的琉璃。
那么让人,想要拼尽一切去疼爱。
那么,诱惑。
沈浩希目光一挑,从背后环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这里是我们的伊甸园。”把头埋在她白皙娇嫩的颈部,轻轻吻下去:“是我们繁盛的乐园。上帝不仅创造了孤独的亚当,还为亚当创造了夏娃。你是我的夏娃,你是我的骨中之骨,肉中之肉。有你在,我怎么会继续孤独。”
感觉到夏流年身体的微微震颤,沈浩希抬手轻轻一拉,绸缎般的长发瞬间散落,手指从发间交错而过,若流沙般从指缝间穿梭,英气的眸子半眯,低头吻在一手乌黑之上。
细细盘绾的三千青丝唯有丈夫可以为之散开,象征着唯一的所属,与子执手,至发丝染上层错霜白,至地老,天荒,吻发又象征着爱恋如繁复乌发一般绵延不绝,亘古不变。
夏流年浅淡勾勒的嘴角终于隐现一丝恬淡的笑意,她自然懂他的做法。
沈浩希知道对待夏流年绝对不能像对待其他女人一般用身体强取豪夺,她就像手中的晶莹,握的紧了会支离破碎,握的松了会不可阻止地流走,要慢慢掌握精确的分寸火候,像是对待未成型的精贵瓷器一般细细打磨雕琢,用属于她的方式,一点一滴接近她。
“流年……”沈浩希知道此刻她已经完全从紧绷的精神状态出来,手臂一收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段拉到跟前紧贴着自己紧实滚烫的胸膛,宽阔的手掌就这样穿进她的上衣下摆抚上她平坦光滑的腹部一路向上,食指顺着抹胸的边缘一点一点描摹摩挲着,修长的手指似带电,夏流年很快就被沈浩希熟稔的调情手法撩拨得全身开始敏感,“要不要,尝尝禁果的味道?”惑人的薄唇开合之间仿佛下一秒就能碰到夏流年饱满娇嫩的耳垂,带着奇异的酥麻瞬间蔓延全身。
夏流年靠在沈浩希怀里,神思混乱中也略微懂了一点他的意思,却没有思考答案的能力,只是抬手按上沈浩希的手,十指交叉,带着轻微的凉意。
“嗯?”沈浩希感觉到了她的紧张,翻转手腕将手指与她扣在一起,“不喜欢?”
“游夜……你不是说,要等结婚以后……”夏流年找回一丝意识,肤若凝脂的脸颊红的近乎要滴出血来……
“你已经嫁给我了啊,看。”沈浩希嘴角勾出一丝笃定的弧度,抬起她的左手,一枚精致典雅的婚戒衬在线条优美的白皙指间,在无名指上闪闪发亮。
夏流年一惊,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手:“什么时候……”
“流年,你这样说我会伤心的,你连什么时候嫁给我的都忘了?”沈浩希的唇近乎贴住她的头发,淡淡吐露出语气沉重带着责备的言语,夏流年忙不迭地摇头否认。
沈浩希得逞地挑了挑眉,继续手指一勾,抹胸被推了上去,胸前绽放的丰盈圆润就这样被霸道地握住,灵活的手指轻轻撩拨过顶端的蓓蕾,夏流年此起彼伏的呼吸带上了某种惑人的节奏,不停退缩,后背紧紧地贴着沈浩希的滚烫的胸膛,若非此时此刻此处的男人是玩转性-爱游戏的沈浩希,恐怕早就把持不住,温香软玉在怀,呵气如兰,仿佛一揉就碎的娇弱花瓣,更为让人神志迷离的是她带着颤抖的委屈声音:“游夜,我怕……”
沈浩希做事一向进退有度,何时圆融,何时犀利,分分寸寸都把持得恰到好处,会放纵,沉沦,肆意,亦知理性,节制,自控。他可以成功,完全来自他对人心理的完全掌控,深谙欲速则不达,过犹不及的道理。
所以此刻他按捺住自己呼之欲出的欲念,语调依旧是恰如其分的温柔:“不怕,流年,我不会再做别的事情,放松一点。”
手指仍贪恋着细嫩温热的触感,沈浩希意犹未尽地轻轻捏了一把,然后抽手离开笑道:“流年,你不要僵硬成这个样子,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
夏流年以最小的弧度转头看他,又飞快把头转回去。
沈浩希捏住她光滑的下巴把她的头扭过来对着他,发现那双琥珀色上挑的明眸已经晕上层层朦胧水光,霎时动人心弦,双颊是艳丽绯红,宛若刚刚熟透的水蜜桃,沈浩希忍不住想要去品尝一下那世间少有的清甜,手机在此刻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沈浩希英眉微蹙,松开怀中娇柔的美人,接起电话:“浩希,出事了。萧筱爆出吸毒的丑闻,有人拍下她在酒吧大跳热辣艳舞以及吸毒的照片发到了网上,事态已经一发不可收拾。她可是我们娱乐公司的招牌……”
沈浩希面无表情地听着,神色越来越冰冷:“全力封锁这件事情,我马上过去。”
夏流年看着远处沈浩希带着焦躁的身影,还未张口说什么,便见他仓促地推门离开。
其实她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其实她很想他可以回头跟她说一声马上回来。
其实她很想……至少可以跟他说一句,路上小心。
他并没有留给她任何时间。
夏流年忽然觉得一阵无力晕眩,一幕幕蒙太奇一般放映的镜头在脑中一晃而过,却模糊不清。
……
高挑挺拔的身段,带着清新的味道俯身抢过她手中的铅笔,打断正在发呆的夏流年,轻声低语:“流年,我用画笔,亲吻你。”
修长有力的双手拿着铅笔灵活勾勒,淡淡的灰色线条迅速蔓延。
“亲吻你的灵动的美眸……”
“然后是玲珑精致的小鼻子……”
“然后……是温若桃花的唇瓣……”
温热气息吐露之时,素描纸上倾国倾城浅笑嫣然的正是十七岁的夏流年。
……
夏流年手忙脚乱地掏出随身携带的已经十分破旧的铅笔,紧紧握住,抱住手臂靠着墙蹲下:“我用画笔,亲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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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浩希干脆利落地拿出钥匙开门,便看到躺倒在床上的萧筱。
她的衣服并没有换下来,或者那并不能称之为衣服,关键部位勉强遮掩,其他地方全是黑色丝网,边缘闪着金属的光泽,穿在她本来就线条完美的身段之上,的确是性感尤物。
“我就知道你在这,这个时候你还敢往我这里来,你想给我添多少乱子!”沈浩希把她从床上粗暴地拉起来,发现她脸色不是一般的灰暗。
萧筱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充斥着酒精的味道:“我就是想看看,自己还能不要脸到什么程度。”看着怒气冲天的沈浩希,萧筱轻呵一声:“反正娱乐界你是可以一手遮天的,什么样的事情,你不是一样可以搞定么。”
“那你说说看,你这次闹成这样,会给我带来多少损失。”沈浩希挑起嘴角给了她一个毫无笑意的弧度。
“你不是说,支票随便我填么。”萧筱无力地推开他的手,“这次的损失算是你给我的分手费。浩希,以后,我不会再缠着你了。还有,我要退出娱乐圈。”
沈浩希收起讥诮的表情,看着此时面如死灰的萧筱,这是一个女人彻底心灰意冷的表情,心中盘算着事情的利害,然后把萧筱狠狠带入怀里:“你真的不要我了?”
萧筱诧异地睁圆了杏眼瞪他,却说不出任何话。
沈浩希身体轻轻一倒把萧筱压在床上,邪魅地把唇抵在萧筱的胸口,声音翁哑:“那天我心情不好,说话重了点,你还真就生气了?嗯?”
萧筱依旧不说话,意志却在摧枯拉朽般被攻陷。
“闹也闹够了,脾气也发完了,生活还是该如常继续,你是天生的演员,退出演艺圈之类的话,我不想再听到。”低沉霸道,不容置喙。
萧筱没有任何力气反抗他。
是的,天生的演员,她可以自由控制情绪,却在他面前隐藏不了所有喜怒哀乐。
抵挡不住他的任何要求,明知他根本没有感情,依旧无法选择拒绝。
自尊,傲气,全部果决地丢掉。
果真是,不要脸。
6、初遇【修】
作者有话要说:醒醒表示很喜欢夜夜Orz
2008年8月27日/星期一/ 暴雨
开学第一天运气就不佳,我不知道这是否就预示着我会有一场算是惨烈的遭遇。
从机场出来不久便遭遇了一场倒霉的暴雨,紧迫密集的雨滴沉重地打在我的身上,即使我很快就跑到街边的KFC躲雨,身上的T-shirt还是湿透了,与汗混合着黏在身上,格外不舒服。顾不上这些,我只想知道我书包里面的书本和纸笔是否完好。
让我高兴的是,因为我一直把它们抱在怀里,它们甚至奇迹般地没有沾上一滴水。
有些意兴乏然地买了一杯可乐,坐在靠窗的座位上百无聊赖地看着外面匆匆行走的路人。
五颜六色各式各样衣衫穿梭流动,因为突如其来的暴雨神色慌乱而匆忙。
雨滴摔在地上,碎开,接着又有一滴延续上一滴的轨迹,坠落,碎裂成微小的珠状。
亦有雨滴掉进水洼之中,温柔地泛起涟漪,一圈一圈荡开波纹。
就好像……
有的人注定摔在地上粉身碎骨,有的人却可以一生享尽繁华平步青云。
可乐冰冷的涩味突然让我很是反感,不再继续喝,随手捏着吸管搅动着红褐色的泛着气泡的碳酸液体,听里面的冰块撞击发出沙沙的响声。
一个突然而至的女声打断了本来就理不清的混乱思绪,我抬头,看到的是一个跟我一样黑眼睛黄皮肤的中国人。
我没有听清她说了些什么,也没有问一句的兴趣,无非就是问QQ,问邮箱,问MSN,或者问手机号码。
国内如此,出国又是如此。
厌倦透了。
我对她礼貌地笑了笑,拿过包站起来,看外面的雨没有要停的意思,我想我需要利用剩下的时间做点有意义的事情,浪费时间让我有负罪感。
时间对于我来说很宝贵,我要充分非配好自己的时间,学习,打工,疲惫不堪却也早就习惯了。
习惯的力量非常强大,它让我不到全身松软无力不罢休。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强迫症的表现,我只知道这样没什么不好。
推门出去的时候,一个全身湿淋淋的黑发女人低着头从我身边擦肩而过。
淡淡的薰衣草香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她的头发滴着水,衣服几乎全湿透了,本该狼狈不堪,可她没有给人任何不和谐的感觉,好像只要事情是发生在她身上,连淋雨都变成了一种艺术。
这是一种气质,刻进骨子里的高贵优雅,出尘脱俗,清逸绝然。
不由的退回脚步,视线随着这个特别的女人游移。
我看着她找了个很隐蔽的位置坐下,小心翼翼地把包从怀里拿出来,打开检查。
这样熟悉的动作让我不禁会心一笑,然后毫不犹豫地走到她对面坐下,没有女人会讨厌我坐在她对面,我坚信这一点。
当我抬头的时候,我终于看清了她的容貌。
我承认,这一瞬间我的的确确失神了。
这好像是不该出现在这个俗世的完美艺术品,举手投足间便暗淡了周围的整个世界。
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绝美的女人,让一切描述女人美的词汇都在瞬间苍白失色,她给人的感觉就是美就该如此,如此就该是美。打个比方,她的肤色是温玉一般的白皙,可能有人会不喜欢皮肤白的女人,但绝对不会不喜欢她的肤色。
而她的眼睛,我相信任何一个人只要看一眼她的眼睛,就不会忘记那抹妖娆纯净,并不是水汪汪的圆眼睛,也不是狭长的丹凤眼,她的美融汇了两者的精髓,线条柔和勾勒出上挑的大眼睛,媚而不妖,绮而不艳,不经意间的一瞥都摄人心魄。
明亮的褐色瞳孔如剔透琥珀,让人想起昂贵的孟加拉猫,带着致命温顺却野性气息,高雅神秘。
意识到盯着她看了太久的失礼,想要开口道歉,却发现,她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
她就这样旁若无人地随手翻着她的书,不,不仅如此,她好像没有感觉一般,连正在滴水的头发都不知道擦一下。
如此聚精会神的样子为她的美又添了几笔淡彩,她并不是徒有其表的花瓶。
她值得你去细细琢磨推敲。
这是我第一次尝到了被无视的感觉,尴尬地咳了一声想要引起她的注意,但十分失落地发现她仍旧没有反应。
我开始怀疑她是故意的,于是伸出手按在她正看的那一页书上,尽量收起语气中任何一丝愤怒,我十分诚恳地跟她问好,然后说我们也许是校友。
她似乎有点吃惊地顿了一下,然后抬头看我,淡淡笑了笑,然后低下头继续看那本很厚的书。
一系列的动作优雅礼貌得无可挑剔,但她自始至终没有说任何话。
从她书的封皮上我看到了她的名字,夏流年。
俊逸柔软的字体线条,散发出意蕴悠远的气味。
夏,流年,我怀着珍藏的心态记住。
我告诉她,我叫游夜。
游离的游,夜晚的夜。
她依旧浅笑淡然,娴静雅致,略微点了点头。
然后我做了一件我到现在依然在后悔的事情,我忍不住伸出手去想要帮她弄干正在滴水的头发。结果就是还没有碰到她,她便蹙眉躲开,然后面无表情地轻轻合上书,放进包里,起身离开。
我一个人呆呆地愣了好久,然后想这果真是糟糕的一天。
不过我相信,我们会在见面的。
手机就在此刻十分不巧地在包里震了两下,我有些不耐地拿出来,看到了罗歆的短信。
一如既往琐碎罗嗦的段子,潦潦扫了两眼,我快速回复她:知道了,你乖乖学习不要老想着我的事。
雨仍旧瓢泼一般肆意冲刷着这个陌生的城市,我的心因为一个人开始变得宁静安然。
夏。
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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