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远去的莫声谷,范遥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怔忡,唇角难得地逸出一丝轻叹:“好像,我真的后悔了呢。”
莫声谷运起轻功飞了一阵子后,附近却有一阵马蹄声响起,伴着张松溪的呼唤声:“七弟?”
“四哥!”莫声谷有些意外,欣喜地向张松溪出现的地方掠去,“四哥你怎会在这?”
张松溪在马背上看着飞速靠近的小师弟,脸上有着淡淡笑意,“我在城中见到你的标记,便一路寻去,却正巧看到客栈屋顶的那一场好戏。”
听到张松溪这番话,莫声谷脸上的表情有瞬间惊恐。但他转念一想,这件事情本身也不是他的错,随即坦然抬头,道:“四哥如何想?”
“我若不信七弟你,难不成相信那个人?”
张松溪的这句话语让莫声谷松了一口气,但又忍不住有些担忧,“四哥会撞见这件事,不知其他人会否也撞上?”
“身正不怕影邪,就算真有流言蜚语到处传播,我们武当又有何惧?”一边说着,张松溪一边从怀中掏出龟壳和铜钱,“不如我先占卜一卦,看看结局如何?”随着铜钱在龟壳内摇晃发出咣咣的声音,张松溪看着六爻卦,眉眼染上淡淡笑意,“是个大吉之卦,七弟尽管放心。”
看着张松溪“你就放心吧”的表情,莫声谷却涌起极其隐晦的不安。隐约记得曾有人说过,四哥的卦象从来都要反着理解的……莫声谷将那种不安从心中摇走,问道:“四哥,你怎么会迟了一天才到茱萸镇?”
“那个……我不过是依据卦象指示先往小镇四周寻找线索并前往停尸的义庄查看尸首,所以小小耽误了时辰。”
“义庄?”莫声谷眼睛一亮,那个地方原本正是他打算前往寻找线索之地,“四哥可有收获。”
“所有海沙派之人都是一招毙命,出手之人下手快准狠,或是一招击碎喉骨,或是一剑刺中心脏。不过其中有两人的死法很奇怪,他们的胸口上有五个窟窿,我比照之后,觉得那当是五指刺入胸膛后留下的痕迹。我思索良久,仍是不知江湖上有何门派是使用这样的功夫。”
“会否是传说中的九阴白骨爪?”
张松溪恍然大悟,“倒是有几分那样的味道,不过这世界上还有谁会使用这样的功夫?呃,不过也无所谓了,有了这封血书,便足够向江湖交代。至于那些行侠仗义,看不过眼海沙派横行霸道作为的侠士,自是不愿表露身份。”
看着张松溪从怀中掏出一份血书,莫声谷有些意外,进而呆滞地问着兄长:“四哥,这份血书不是应该在五哥身上吗?”
“是啊。在客栈外上演那场热闹的时候,我便偷溜进五弟所在的房间。就在我解开他的|茓道、准备将他偷偷带走时,他却坚持留下来,决定顺水推舟随天鹰教众人前去‘观赏’品刀会,并伺机而动。见他一意如此,我也无法多说什么,再接手血书后嘱他多多保重,便出门寻你,谁知范遥那厮早已将你带走,我便循着你们离去的方向一路寻来。”
“但是五哥独自一人没关系吗?”
“因为殷姑娘的关系,五弟无论如何都不会在天鹰教的地盘出事的。”张松溪漫不经心地说着,眼中却有一抹锐利划过。看着张松溪,莫声谷却对这位看似散漫的兄长有了更新的认识,在那些随性的作为下,四哥的每一步行动却都能指向清晰的方向,若有人认为武当张四侠是个好对付的人,只怕会吃大亏。
“四哥,我们是否也去看看那场品刀会?”
“一把屠龙刀,只怕会引起无数觊觎纷争,七弟你还是先随我回山,待到武艺足够自保,再凑那些个热闹吧!”张松溪手中马鞭一挥,便将莫声谷卷到自己身前,随即放马疾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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