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们母亲初见还都是还是为父六岁那年,先皇太后五十大寿,各地勋贵奉旨赴京那时的事≈家贾家是世交,脸你们祖母和外祖母也是闺中密友,为父也是你们祖父中年得子,算起来,父亲大人和岳父大人也是年龄相仿,很谈得来。我和比你们二舅小一岁,都喜好读书不喜多言,你们大舅舅不过比我们大几岁,性格却开朗的多,很有兄长的气魄。不多一会儿相处的熟了,恩侯兄便领着我们到花园玩。我当时性格腼腆,初到人家做客也确实没领教过这般性格的朋友,不多时便迷路了,自负记忆,便想自己回到起点,也确实走了一半路,似听到有人来找我,可当时我又听到有小孩子的哭声,好奇心起,本想看一眼就作罢,谁知找到一看,却是花圃里坐着一个穿红着绿的小丫头,拽着一朵汤碗大的牡丹花,哭的一脸污七八糟,可怜得很。”
――没想到正太版林如海还蔫淘蔫淘的,自家父母初见竟然如此,嗯,怎样也说不上浪漫二字。
“我看着小娃娃哭的伤心,便去劝她别哭。可她越哭越伤心,手里攥着花也不放。她人小力薄,也折不了花,可着花被她折腾的眼见也救不活了,我就逾越一次,给她摘了花。”
“是娘亲?是娘亲呢!”黛玉听着父亲讲述往事,眼睛清亮的好似初融的春水,樱唇轻启,一对酒靥若隐若现,全然隐不住好奇。谁想到最是端庄娴雅的母亲竟也有淘气的时候,还回哭的,“污七八糟”,叫父亲见了,这可了不得啊。
“你母亲得了花就破涕而笑,虽然脸上沾了土,额上点的胭脂也晕了,可是还是像个玉娃娃般可爱。”
“爹爹,后来呢?”夙玉见林如海陷入回忆,脸上似乎还有有些可疑的表情,笑嘻嘻的Сhā了一句,暗想,难道还有琼瑶的桥段,六岁的林如海就这样与两岁的贾敏陷入爱河,从此缘定三生?
林如海被女儿打断回忆,板了脸扮作严肃状:“我见你母亲身上的衣饰华贵,猜想是贾府的女眷,便唤来寻的侍者好好的照看,然后就和你们两位舅舅会合了。”
夙玉心里挠墙笑啊,爹爹你不要掩饰,掩饰的空间是广阔的,我怎么不信六岁的正太安慰了两岁的小宝宝,这么容易就结束了?小孩子是难缠的!您“女眷”都出来了,当时的情景啊――
当时的情景是敏宝宝见到林正太给自己摘下了大花花,开心的不得了,亲亲热热的给林如海献上了宝贵的初吻,把林如海一边的小脸蹭了满满的灰土和口水,把林如郝住了,好巧不巧,把人看丢了的贾赦兄弟“率领”一群亲卫终于寻到了做客的林家贤弟,刚好看到了这一幕,不客气的笑了起来≈如海有生以来从没经历如此的尴尬,尤其是他还衣冠不整满脸尘土的被一个小乳娃抓住不放,还边拽边被叫做“漂亮姐姐抱!”,还可气的是呆呆的贾政看到自家最爱粘人的小妹竟然黏上了林如海,傻兮兮的低语道:“姐姐?我便说是贤妹才是――”偏被大家都听到了,惹得众人大笑一番,被折腾的晕头转向的林如海终于坚持不住,躲到母亲怀里不肯露头。
“爹爹,女儿有话想问♀祖家里,女孩子都有仆妇环绕,便是招引妈妈也有七八个,母亲怎会落单呢?”黛玉忍住笑意,还是感到了一丝不寻常。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阿敏幼时太过顽皮。”林如海摇摇头,笑道:“夫人虽是荣国府唯一嫡亲小姐,却也有三个庶出姐姐。因为岳父母两位老人家老来女爱如珍宝,又因为当时阿敏年幼,因此一干起居都在正房,和你俩小时一般,因此排场还未用上。再者当时阿敏年幼,本不必会客,还是两位母亲亲近,你祖母坚持,岳母才让人带阿敏来的。可阿敏古灵精怪,奶娘丫鬟竟没看住――”
――阿敏顽皮到底,也是个两岁的婴孩,这仆妇为何会看丢小姐落在僻静院落的花圃里,耐人寻味之极,自己记得清楚,那花影掩映的可是一口废井――林如海不想深究岳家隐私,可是――
还是算了。
黛玉将信将疑,夙玉若有所思,林如海继续起方才的话题。
两家夫人看到几个小孩都涅狼狈,笑作一团。便戏言解围秦晋之好。不多几年,林家再次上京,林如海年方十二,林老侯爷自感时日无多,便订下这门亲事,次年,林侯病逝,林如海在家守制读书,再几年,上京赶考,于十九岁中进士,二十岁,终与贾敏成婚。
林如海回忆作罢,端起茶杯,品着大女儿亲沏的新茶,却看到小女儿带着几分忧虑的眼神∏啊,当时自己一介稚子,夫丧母弱,强撑起这样一份家业,唯有隐忍二字,那一纸婚约又能怎样?直至自己上京,犹有人向荣国府小姐提亲,有谁来顾及自己这个未婚夫的面子?若不是岳父母顾念旧情,若不是阿敏贞烈,若不是自己金榜题名!天作之合不过空谈!自己,说不得还要给横刀夺爱者送上贺礼!
林如海冷笑一声,放杯的动作不由得用力一些。却看到两个女儿一颤,黛玉泪光盈盈,夙玉垂下眼帘。忙道:“爹爹没事,”本以为女儿在外祖母那里大可无忧,看来是自己的过错,颦儿性格比幼时还来的敏感,离家三年,虽然父女天性,可对自己倒是拘束了。而靥儿,虽然和自己亲近,可性情,越发内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