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牙摇摇头。苏姑姑赞许地点头道：“没想到王妃这么尊贵娇柔的身子竟还忍得，留着些气力是对的，费劲儿的还在后头呢。”说着又吩咐旁边的人，“拿块软布给王妃垫在嘴里，仔细她疼得紧了又不肯叫出来咬了舌头。”

上官毅将手递到我嘴前，我疼得浑身打颤，无处发泄，情急下张嘴一口咬住了他的胳膊，我甚至能听到自己咬到他肌理的脆响。他只一动不动，任我撒狠似的咬他……

两个时辰后，我已经筋疲力尽，神智恍惚，浑身汗如水洗，几近虚脱。苏姑姑拿起桌上的“玉莲续命丹”，打开瓶塞，立即有一股清冷的莲花香飘了出来，象极了莫漓身上的味道，恍惚间我好像又与他站在月下湖边，看着满湖清莲……

苏姑姑将一颗雪白的丸药塞进我的口中，“含在舌下，每半个时辰含一粒，能保王妃不会脱力。”我迷迷糊糊地含了，顿觉口齿噙香，那清香凛冽的味道从口中一下子窜到脑门，让我的神智也清醒了不少，同时一股暖暖的气团自腹部升起，感觉极其舒服，象是跑完两千米后泡在装满温水的浴缸里，四肢百骸说不出的服帖，让已是筋疲力尽的我竟觉得又生出了力量。

苏姑姑替我检查了一下，“骨缝开全了，到时候了，王妃可以向下用力了。”

我依言抓紧上官毅的胳膊，向下用力，一股火烧火燎的疼痛引得我失声尖叫，太疼了，不同于刚才酸楚、抽搐的绞痛，现在是*­祼­的疼痛，除了无处不在的疼痛，我再也没有别的感觉，那种痛让我痛彻心扉、让我无处躲藏，让我恨不得立即杀了自己。我的皮肤似被撕裂一样，血液似在倒流，全身的筋络似被人抽出来放在烈日下暴晒，我徒劳地扭动着身体，然而疼痛却像禁锢的魔咒，吸附在我的身上，让我无处遁形……

我利用仅余的理智告诉自己，我必须坚持住，如果我放弃，就等于放弃了我的孩子，没有我的努力他无法冲出我的身体，他需要我，我不能就这样弃他不顾……

苏姑姑不住地提醒我：“用力往下，用力，再坚持一下。”母­性­的本能让我不顾身体撕裂的剧痛屏气向下用力。片刻过后，依旧毫无动静，我面白如纸，声嘶力竭。苏姑姑赶紧又取出一粒续命丹让我含在舌下，药力的作用让我的身体又积聚了些力量。在我再次陷入地狱般的痛楚的时候，我感到抱着我的上官毅浑身轻颤，听见他在我耳边喃喃道：“柔儿，柔儿，对不起……”

作者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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