版主小说网

收藏备用网址www.dier22.com不迷路
繁体版 简体版
版主小说网 > 倾城女药师卿墨烟萝 > 太医院考核(2)

太医院考核(2)

万一此人身份低微,一旦她们几人前去招呼,岂不是降低了自己的身份。于是,几位夫人­干­脆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凤祥见自家主子落座后,便离开片刻,准备茶水点心去了。

正当凤祥刚离开不久,尚仪夫人便朝身后六侍之一的寒月说道:“寒月,你过去探探那个人的身份。”

寒月朝着尚仪夫人行礼后,随即款款来到御心休憩的凉亭中,朝她福了福身,“见过这位大人,不知大人如何称呼?”好听而得体的言语脱口而出,令听者升不起一丝厌恶的感觉。

御心缓缓起身,望着眼前这位六侍之一的宫女说道:“我只是一名药师而已,来此是找尚宫夫人讨要一个宫女而已。看时候还早,心想尚宫夫人一定还在休憩,所以,不敢贸然打扰,便在此等候。不知是不是打扰了其它几位夫人了?”

寒月一听,眼前的男子只是一名小小的药师,便不以为意的说道:“既然你在等尚宫夫人,那我便不再打扰了。”说着,便转身离去。

目送着这位女子回到了她的主子身边后,御心明显感觉到她们的转变。原来,身份地位才是决定一个人待遇的关键。

正在此时,凤祥领着几个宫女端来了点心与茶水,一一放在御心休憩的凉亭内。

“你们下去吧。”凤祥朝着送点心的宫女说道。

“是,总管。”

御心对于这些宫女对凤祥的称呼,感到好奇,于是开口问道:“凤祥。”

“主子有何吩咐?”

“没有。我只是好奇那些宫女怎么突然称呼你为总管了?”

凤祥听御心如此一说,反而有点尴尬,没想到,自己的主子连自己的身份都是懵懂不知,这让他有些哭笑不得。然而,主子询问,作为奴才的自然必须如实禀告。

“主子,奴才是皇上刚提携的总管。只要负责药院的一切事务,只不过,皇上知道您喜静,所以,整个药院也就奴才一个人而已。”

“真是难为你了,居然还要一个人负责那么大的园子。”

“不辛苦。其实,在主子不在园子时,那些负责打理的宫女太监才会进入园子收拾,所以,主子每次归来都不会见到太多的生人。”凤祥如实的回答道。

“原来如此,难怪我归来时,就算再乱,也会变得­干­­干­净净。原来一切都事出有因。”御心点点头,算是明白了凤祥的身份由来。

不远处的五尚夫人们,在凤祥领着宫女前来送点心时,便察觉到异样。于是,尚仪夫人唤来寒月再次问道:“寒月,你确定那个人说自己只是一个药师?”

“回夫人的话,却是如此。奴婢亲耳听见他是如此回答的。”寒月肯定的回答道。

尚仪夫人挥退含月后,随即望着身旁的几个夫人询问道:“各位姐姐不知有何看法?是否认为那个人只是一个药师如此简单?”

尚食夫人手中捏着一块桂花糕,不以为意的说道:“那人不是说自己是药师了吗?这有何奇怪的。”

尚服夫人却不这样认为,反而说道:“依我所见,那人身上的衣裳料子,并不是普通人能够穿戴之物,就算只是一个药师,说不定背后还有显赫的身份也不一定。”

尚工夫人却保持缄默,对于其它位夫人的评论不置可否。反正,她只要做好分内事便可。

尚仪夫人的视线来回于尚寝夫人以及尚工夫人身上,最后望着尚寝夫人开口询问道:“不知姐姐对于此人有何看法?”

尚寝夫人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回望着尚仪夫人不答反问道:“尚仪,你又何必在乎此人是谁,看他的举动应该不是一位喜欢为难人的主,我等几人在此说这些也是浪费口舌。寒月不是说了,他是来找尚宫夫人讨要一个宫女的,咱们只需等到尚宫夫人出现,一切不就自然能够明了。”

尚仪夫人见尚寝夫人如此一说,眼中闪过一丝不快,随即一脸惭愧的说道:“姐姐说的是,是尚仪多事了。”

尚宫夫人

“尚仪,你也毋须如此。一切还是等尚宫夫人醒来再做定夺。”尚寝夫人如是说道。

五位夫人各怀心思停止了这个话题,只等申时初,尚宫夫人的出现了。

时间稍纵即逝,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申时初。

凤祥立在御心的身后,眼角余光瞥见从内室出来的尚宫夫人的声音,连忙走到御心的身边提醒道:“主子,尚宫夫人出来了。”

顺着凤祥所示方向,御心看见了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在众位宫女的簇拥下,踏出了阁楼,朝着五尚夫人的位置走来。

御心望着这位仪容端庄华贵的­妇­人,心中微微惊讶于她的年轻。按理说能够成为六尚之首的尚宫夫人,应该是位资历深厚的老­妇­人才是,没想到却也只是三十出头而已,相较于另外五位尚夫人,她就年轻了许多。

“参见尚宫夫人。”五尚夫人齐齐排开,站在尚宫夫人的跟前,偕同所有的宫女朝她行礼。

只见尚宫夫人淡淡的说道:“免礼。”

尚宫夫人话音方落,就见太监们早已在树­阴­下摆好了,供尚宫夫人落座的位置。

只见她缓缓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其它五位尚夫人在她落座之后,方才一一落座两旁。

“尚仪,这些宫女的礼仪教的如何了?”

“禀夫人,新进的宫女们在礼仪方面已经有所进步,只需再调教几日便可当差了。”尚仪夫人起身望着尚宫夫人缓缓说道。

尚宫夫人点点头,示意尚仪坐下,随后随意点了几名新近的宫女示范,结果也如同尚仪夫人所言那般,的确只需要再稍微调教几日便可当差了。

“两日之后,便是那中秋佳节,不知尚服,尚寝,尚工,尚食,你们几位可做好了准备?”

“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四位夫人齐声回答道。

尚宫夫人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茗了口问道:“中秋节那日也是秀女选秀之时,不知,那些秀女们,的礼仪可曾学好?”

“禀夫人,除了已经提携为云妃的一位秀女之外,其余三十五位秀女都已经训练完毕,此刻正在量身定做那日的服饰。”听着尚服夫人的回答,尚宫夫人点了点头。

该问的都问了,剩下的便是等那中秋到来之时,再查看是否有欠缺的地方。既然该问的都问了,该知道的也知晓了,此刻也是该去舒婕妤处看看。

尚宫夫人心中有了打算后,便起身准备离去。

“尚宫夫人请留步。”御心眼见尚宫夫人在处理完她的公事后,正准备离去时,忙喊住她即将离去的脚步。

尚宫夫人转身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入眼的却是一张墨­色­的面具。负责掌管后宫众宫女太监的她,垂眸微微思索了片刻,却想不出眼前这位人的来历。就连他身旁的这位太监,也眼生的很。

尚仪一眼便看出了尚宫夫人眼中的疑惑,连忙替她开口问道:“你是何人?为何无故喊住尚宫夫人,如若没有好的理由,这罪可不小的。”

御心面具下的­唇­微微的弯起,含着淡淡笑意的眼神,落在尚仪夫人的身上。从她来到此处开始,她便一直关注着自己,此刻又因为尚宫夫人的疑惑,而首先发难。难道,她不知道,枪打出头鸟这句话吗?

一旁的凤祥正想开口什么,却被御心伸手阻止。

“其实,在下来此,只是问尚宫夫人讨要一个宫女而已,并无冒犯的意思。”御心对于尚仪夫人表现的一丝针对意味,并不放在心上。反正,她来此只是为了讨要一个宫女,并不是来树敌的。

尚宫夫人轻‘哦’了一声后,随即问道:“不知是哪位宫女有如此福气,能够被大人看上?”

“夫人此言差矣,之所以来此讨要,是因为下人说,凡是外调它处的宫女,都必须来此与夫人您报备一声,才和规矩。所以,在下才会如此冒昧直接前来此刻,寻夫人商量一下。”

“哦,原来如此。这是小事一件,你待会直接找尚工夫人入册便可,不知,你可还有其它的事情。”尚宫夫人虽然依旧保持着淡淡的笑容,却依旧逃不过御心的眼睛。

“没有了。多有打扰之处,请夫人见谅。”

话方说完,只见尚宫夫人微微点点头,便领着宫女们先行离去,留下御心以及另外几位夫人。

尚工夫人走到御心的跟前,微微行礼,“请随我来。”说完,便走在前头带路。

御心随着尚宫夫人来到了一处点册间,只见房内摆放几十个书架,每个架子上都摆满了车子。尚宫夫人走到点册间门口,随后转身望着踏入房内的御心,开口询问道:“不知您要的那位宫女是在哪当差的?名字叫什么?”

“佘晓月,御翔阁当差。”御心回答道。

猛然听见御翔阁三个字,尚工夫人微微愣了片刻,随后恢复正常,示意身后的女侍前去将御翔阁的名册拿来。

手执御翔阁的名册,尚宫夫人翻查了几页后,找到了佘晓月这个名字,随即在旁边注明调职二字,随后又开口问道:“不知您讨要这位宫女前往何处?”

“药院。”御心答道。

“药院?”尚宫夫人疑惑的望着御心,随后说道:“宫里似乎没有这个院落的名字,不知是不是记错了?”

正当此时,一直随在御心身旁的凤祥开口说道:“主子所言的药院,乃是红缨阁。”

晓月的月俸

“红缨阁?可是南苑那处刚原本荒废已久的宅院,后被皇上下旨修缮后命名为红缨阁的那处?”尚工夫人疑惑的问道。

“正是。”凤祥说道。

没想到那处宅院以往还是一处荒废的宅院,难怪她搬入那处后,便发现有翻修过的痕迹。如此看来,回去后,定要询问凤祥一些事情,否则,哪天栽在某条­阴­沟里,可就不妙了。

尚工夫人听了凤祥的回答后,也不再开口询问,只是将手续办理好之后,便命人送来一块牌子。

“这块腰牌代表着宫里各园的身份标志,你只要将牌子交给那个宫女便可。宫女每月的月俸是一两银子,宫装两套,你也一并领了去。待会我会与尚服夫人那帮你登记在册。”尚工夫人缓缓说道。

“谢过夫人。”

“不必客气。”说完,尚工夫人便离开了点册间,而御心也偕同凤祥离开了六尚宫。

回到位于南苑原本叫做红缨阁的药院中。

刚回到药院,御心首先便是去房间寻找晓月,顺便为她带去这个好消息。然而,踏入房间后的御心,却并未如愿的见到晓月的身影。

御心未见到人,便打算去后院看看,结果,依旧不见她的踪影。

“来人。”御心站在院内喊道,随即便见到一个陌生的太监走到御心的跟前。

“奴才见过主子,不知主子有何吩咐?”

御心望着眼前这位年纪轻轻的清秀太监问道:“可曾见过在我房内休憩的宫女?”

“启禀主子,奴才见那位姐姐在您离开后不久,便朝着御翔阁的方向走去了。”

“你确定?”

“奴才不敢欺瞒主子。”

“嗯,退下吧。”

“是,主子。”

小太监离开后,御心随即回房,将晓月的腰牌待在身上,便离开了药院,朝着御翔阁走去。还未踏入御翔阁陈旧的大门,便听见几声谩骂的声音。

“晓月,没想到你不曾经过我们的同意便去领了月俸,是不是不将我们几姐妹放在眼里?”说话的是位嘴角长着一颗痣的年轻宫女,只见她双手环胸,站在晓月的面前,一脸的不怀好意。而她的身旁则分别站着两位年纪稍小的宫女,三人围成一个半圆,将晓月逼得退到了围墙边。

“敏姐姐,我没有领月俸,我没有……”晓月摇着头,畏惧的望着三人。

“没有?哼,如若你没领,你这个月的月俸登记册上,怎会有你的名字?”刘敏横眉冷目的瞪着晓月逼问道。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晓月无辜的摇着头,也想不明白为何自己的俸禄就这样被领了。

“晓月,别给我装傻了,如若不是你亲自去领月俸,六尚宫又怎会派发给你。”说着,便伸手抓着晓月的宫装说道:“看看这件崭新的宫装,没有月俸的你,能够买得起吗?”

“敏姐姐,这件衣服不是我的,是,是,是……”晓月也不知如何解释御心的存在,只能吱吱唔唔的没了下文。

“是什么?怎么不说了呢?”

“我,我,是,是……”

“哼,还敢狡辩,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将银子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御心站在门口,将一切都看在眼里。没想到,宫里居然会出现这样的情景。三个宫女威逼一个宫女交出月俸,而且听她们的口气,似乎一直都在领用着不是她们月俸的银子。

她们此刻的表现像什么?俨然就是市井中的流氓,强盗,更可笑的是,这所谓的流氓强盗,还是三个如花般的年轻女子。

之前,她还以为宫女的月俸少,花销大,所以才会令晓月的生活如此拮据。数十年的积蓄也只有五两银子而已,原来一切都是某些宫里人搞得鬼。

既然知道了,她就不会袖手旁观。很好,胆敢贪了别人的银子,这回,她便要她们连本带利吐出来。

“你们这是做什么?”御心站在门口冷冷喝道。

突如其来的冷喝声,着实吓了三人一跳,只见刘敏三人连忙跪在地上,背对着御心便是一声声求饶。

“奴婢知错,求大人饶命。”

晓月抬眼望着门口站着的熟悉身影,一时忘了反应,只是那样傻傻的呆立着。

跪在地上的刘敏突然发觉到不对劲,因为刚才那冷冷的嗓音,似乎不曾听过,显得陌生。于是,便见她抬起头,恰巧看见晓月惊愕的表情。

随后,她便转身望向身后,却发现门口杵着一位戴着面具的陌生男子。刘敏此时已经明白,之前完全是自己吓自己。

连忙装作毫不在意的爬起身,拍了拍裙上的尘土,领着两个宫女走到了御心的跟前,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开口问道:“这位哥哥面生的很,不知是在哪当差?”说着还不忘朝她抛媚眼。

一听这个宫女的称呼,御心便冷笑在心。没想到,她居然还能若无其事的与她套交情。

哥哥?叫的可真亲密,如若是个男人,估计着会吃她这套。只可惜,她的如意算盘这次注定要落空。

“不用与我套近乎。我出言喝止,只是想让你知道,不是你的东西,最好不要拿。顺便奉劝你一句,尽快将从晓月那拿的所有银子,统统还给她。否则,后果自负。”

遗落的玉佩

从他说出的话语中,刘敏哪会感觉不出,眼前此人是为晓月出头而来的。

只见她敛去脸上的笑意,随即冷着脸怒视着御心,说道:“你这是要为她出头咯。”

“是又如何?反正那些银子本就不是你的,或者说,你将那些银子都花光了,此刻没钱还债。”

御心完全不将刘敏放在眼里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刘敏。

只见她回头瞪了晓月一眼,随即落下狠话:“哼,晓月,你好大的本事,那么快便勾搭上了一个靠山。我告诉你,别以为这样就算了。你等着瞧,我绝对让你吃不了兜着走。”随即回头望着御心接着说道:“你小子也别得意,她之后,便是你。”

说完此话,她便带着身边的两个宫女打算离去。然而,被人如此威胁的御心,会是那种放虎归山的好人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我有说过,可以让你离开吗?”御心横在刘敏的前方,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想做什么?”

“我不是说过,让你将晓月所有的俸禄还给她吗?”

“哈哈……”刘敏笑得花枝乱颤,随即望着御心说道:“你以为自己是谁?也敢管六尚宫的事。”

“六尚宫?”御心微微皱起眉头。

“小子,有些事情并不是你该问的,不过,我劝你最好不要管这件事情,以免*烧身。”刘敏说完此话,便离开了御翔阁,而御心也没有去拦她。

六尚宫,如若事情牵扯到六尚宫,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御心,我……”回过神后的晓月走到御心的跟前,看见她蹙眉,还以为她在生气。

御心望着眼前不安的晓月,连忙说道:“我只是想事情而已,不是在怪你。来,给你这个腰牌。”说着,御心便从怀中掏出一块牌子塞进晓月的手中,接着说道:“这个是红缨阁的腰牌,以后,你便是红缨阁的宫女,再也不用回御翔阁了。也毋须担心,有人会欺负你。”

晓月的手紧紧的握着那块牌子,随后点点头,“御心,能陪我收拾一点东西后,再离开这里吗?”

“没问题。”

晓月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将散落地上的衣裳一一捡起,放在桌上的布巾上。

原来,她是回来收拾东西了,难怪找不到人。

当晓月收拾东西时,却在床脚处发现一块玉佩。将玉佩上的尘土,晓月将它递到御心的眼前,说道:“御心,这块玉佩应该是当初你昏迷时遗落的。没想到会在床脚下发现。”

御心伸手接过晓月手中的玉佩,心中却充满疑惑。

从玉佩的质地上可以看出,这是一块温玉,而且通体雪白,毫无杂­色­,绝非凡品。再细看玉佩上雕刻的红樱树,明显是出自名家大师之手,下刀之处恰到好处,栩栩如生。

翻转玉佩的背面,一个篆体的‘凝’字,跃然入目。此时,再多的疑惑也解开了。没想到,这块玉佩居然是他的。

然而,当知道玉佩的主人是谁后,她又不知该不该将它还给他。如若她贸然前去送玉佩,岂不是令他心生疑虑,万一他开始怀疑自己身份……

不行,绝对不能让他知道自己拥有这块玉佩。

“御心,你怎么了?”一旁的晓月一直注意着御心表情,只见她一时疑惑,一时欣喜,一时又为难,于是连忙关心的问道。

“没事,没事。”御心连忙收起玉佩,随后问道:“都收拾好了吗?”

“嗯。”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走吧。”说着,也不等晓月回答,先行走在前头。

戌时初,正当御心吃完晚餐后,李沐淳来到了药院。

“咦,你这里怎么多了一个宫女?”刚进门的李沐淳立刻注意到饭厅内多了一个人,随即惊疑的望着御心。

“我这里多一个人很奇怪吗?”接过凤祥递过来的茶水,御心抬眼瞄了李沐淳一眼,淡淡的回答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可千万不要生气。”李沐淳笑呵呵的道歉,随即坐在御心的旁边,接着说道:“鬼面,跟你打个商量。你以后说话,能否不要如此冷冰冰的,我听着怪别扭的。”

御心放下手中的茶杯,“既然不喜欢,又何必勉强自己。”

李沐淳一听此话,顿时泄气的说道:“算了,求你改变,还不如自己配合比较实在点。”

“你即已心知肚明,为何还要明知故问。如若没有其它事情可说,烦请尊驾打道回府,我就不远送了。”

“我连口茶都没喝,你便急着赶我走,这可不是待客之道。”李沐淳一脸促狭的说道。

御心缓缓起身,毫不在意李沐淳的调侃,直白的说道:“我可没当你是客人,又何须对你行那待客之道。”

李沐淳顿时无语了。他何曾料到,御心会来这招,顿时哑口无言。

眼见李沐淳无话可说,御心便开口唤道:“凤祥,送客。”

候在门外的凤祥听见御心的呼唤,马上入内,朝着李沐淳摆了一个送客的姿势,“李侍卫,请。”

李沐淳望着凤祥,再望望他的主子,随即明白了一件事情。无论他如何套近乎,人家就是不欢迎他的到来。不过,他可没忘记此次来此的目的,连忙喊住正打算离开的御心。

宫廷夜宴的邀约

“鬼面,你等会,我来这是有重要的事情的。你先不要走。”李沐淳说着便从凤祥的眼前一闪而过,来到了御心的跟前,横着双手拦住她的去路。

“既然有事,来时就应该直说,顾左右而言他,这便是你办事的标准?”面对御心的指责,李沐淳只是摸摸鼻子,任她数落。毕竟,她所言并无任何的错怪,他也只能欣然接受了。

“还不说你来此的目的?我可没时间陪你枯站着。浪费时间。”

“事情是这样的。”说着李沐淳还不忘注视着御心的的反应,“两日后便是中秋佳节,皇上命我前来通知你一声,那日务必前来御花园共赏。”

“嗯,我记住了。替我转告皇上,到时,鬼面一定到场。”

“既然如此,我便就此告辞,两日后见。”说着李沐淳便出了客厅,离开了药院。

晓月随着御心来到药房内,随即开口问道:“御心,为什么连皇上都命人前来知会你,要你两日后前去参加宫廷宴会?那可是只有达官贵人,后宫妃子方能参加的聚会。”

御心手中拿了几味草药,随意的说道:“我估摸着,皇上是怕我一时忘记落了他的面子,方才命人前来知会一声,没有其它的意思。”

“哦,是这样吗?”晓月点了点自己的小脑袋,还是想不通这是为什么。

御心望着晓月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苦笑的摇了摇头,随后点了点她的额头说道:“我的小姐,药草已经能够挑好了,这份是你的,这份是我的。我们还是先去药浴吧,不要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了。”

接过御心递过来的小药箩,晓月耸耸肩,随后跟在她的身后,朝着御心的房间走去。

第二日清晨,御心一大早便起身在药房内折腾起来。毕竟后日便是中秋节,而皇帝又指明要她参加宴会,这送去的贺礼自然不能过于寒碜,却又必须符合她的身份。

身为一名宫廷药师,她能做的便是丹药。

如若没有猜错,白水凝之所以会有如此举动,定然是决定在那日宣布自己的身份。如此一来,定然会有人不服,而她势必要作出惊人之举,方能平息众人的不满。

经过一日的闭关后,御心总算是制作出了三十六粒,神机丹。这三十六粒丹药的基本材料是最平常的几味调理生理的药材,然而,当她在药中添加了来自平安袋中的几味药液­精­华后,这三十六粒便是名副其实的神机丹。

根据这个世界的药书记载。神机丹的制作繁杂,必须使用九九八十一种不同的养血补气良药,搭配七七四十九种凉­性­虫草,研磨成墨,经过文火烘培,随后捏成丹丸形态,放入丹炉中,放入数味中和药石烘培,再加入来自瑆火国火焚峰上的炎瑆果,炼制七七十四十九天方可出炉,成为得天独厚的神机丹。

此丹,不但能够令人调血养气,还能够治疗哮喘,心肌梗塞等病症。虽然,她不可能按照古书记载的那般炼丹,但是,她拥有药液­精­华,只需一滴,便能成就灵丹妙药。

这次的三十六颗丹药,御心小心翼翼的分出六粒装入一个白玉瓶中,剩余的三十粒,便自行收了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当一切都搞定之后,御心方才打开了紧闭一日的房门。

“晓月,我肚子饿了,我……”御心的话哑然而止,因为眼前站着等候多时的并不是晓月本人,而是凤祥。

此时,御心的心头一种不安的预感悄然升起。压下心中的不安后,她望着凤祥问道:“晓月呢?怎么不见她的踪影?”

“主子,就在您进入药房闭门不出后,晓月姑娘便被六尚宫的人带走了。”

“六尚宫!难道她们还不死心,硬是要欺负到我的头上来。说,她们将晓月带去哪了?”御心微微眯起眼眸,冷冷的问道。

“一般六尚宫派人带走的宫女或者太监,都是直接送往六尚刑府,那里乃是惩戒做错事的宫女太监的地方,也成为小刑部。”

“小刑部!很好,没想到着后宫之中,居然还有如此地方。好,好,好……”御心怒极之后,连说三个好,每说一个好字,她的眼神便冰冷三分。

凤祥暗暗注意着御心的反应,心中暗自欣慰。自己这个主子就是不太管事,否则,又怎会轮到六尚宫的人来此抓人。为了让自己的主子有一个主子应有的架子,他才会眼睁睁的看着晓月被抓走,而不出手喝止。

希望主子能够明白自己的一番苦心。

“凤祥,带路。我倒要去看看那所谓的小刑部有什么了不起的。”

“是,主子。”

凤祥去屋内取了一个灯笼后,便领着御心离开药院,朝着西苑方向走去。

绕过几个后宫妃嫔的住处后,凤祥停在一处紧闭大门的院落跟前,指着大门说道:“主子,这里就是六尚刑府所在。”

御心上前看了看这处略显陈旧的院落,眼中溢满疑惑,“你确定是这里?”

六尚刑府

“正是。”凤祥肯定的点点头,随后在御心的注视下走到了一处­阴­暗的角落中,挪开了地上的一块石砖,随后移开,露出一个小铁环。只见他伸手拉了拉地上的铁环,一声声风铃般的声响从屋内传来。

片刻之后,这处紧闭大门宅院内,随之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咿呀一声,大门缓缓打开,一个小太监从门缝中探出一颗小脑袋,四处张望了下,随即看见了手执灯笼的凤祥,“是你拉响门铃的?”

凤祥放回地上的机关,随即走到台阶前,说道:“我家主子来此找个宫女,劳烦开个门,行个方便。”

“有牌子吗?”小太监丝毫没有开门的打算,只是望了眼凤祥身边的御心,随口问道。

“什么牌子?”御心不解的问道。

“看来你们是没有牌子咯,既然如此,请回吧。”说着,毫不客气的将门关上,发出砰的一声。

御心站在门口,盯着眼前的宅院随即冷冷的开口说道:“凤祥。”

“奴才在。”

“转道,佚-名-居。”冷冷的嗓音中,刻意将‘佚名居’三字说的轻缓而清楚,似在告诉里头的人,又似只是在生气而已。

“是,主子。”凤祥低着头,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随即提着灯笼,领着御心离开了此处,改道佚名居。

门里头,那未曾离去的小太监,此刻却已张大的嘴巴,一脸的难以置信。

佚名居!那可是皇上的居所,整个皇宫的禁地。没有得到皇上的允许,是不能进入佚名居的。

小太监此刻已经是虚汗直冒,心想:那个人,该不会是某个不为人知的大人物吧。但是,上头不是说过了,那个宫女没有任何的背景,为何此刻出现的人,不但有人称呼他为主子,而且还扬言去皇上那。

这件事情,他必须赶快禀告总管。

小太监匆匆忙忙的跑去找此处的总管。

……

“姐姐,您一定要替妹妹出这口气,好好的教训晓月那个浪蹄子。”刘敏端坐在六尚刑府的厅堂内,一脸怒气。

“敏兒,何必如此生气,那个小丫头不都抓来了,更何况,你的两个小跟班,此刻可是玩得不亦乐乎,难道你还不满意吗?”六尚刑府管事李湘玉把玩着手中的玉佩,抬眼望着刘敏。如若不是这个小宫女时常孝敬她一些金银首饰,她又怎会为了她劳师动众。

更何况,此刻在那个小丫头的身上,还得到一块如此晶莹剔透的上好玉佩,也算是物有所值。

“多谢姐姐帮忙。”

李湘玉把玩着手中的玉佩,淡淡的开口:“敏兒,你确定那个小丫头没有任何的背景?”

“当然没有。这个小丫头进宫也十几年了,一直都在御翔阁那里当差,往常她的俸禄都是我代领,随意给她留了一点而已,长久以来都没有任何的事情发生。除了上次遇上的那个男人外,她根本没有任何的背景。更何况,那人只是名药师,又怎会为了一个宫女得罪咱们六尚刑府呢?”刘敏不以为意的说道。

正如她所言,佘晓月的确是没有任何背景的小人物,然而,她又怎会知道,她口中的那位药师,并不如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希望如你所言!”说着李湘玉嘴角挂着冷冷的笑意,望着刘敏接着说道“你应该很清楚这里的规矩。一旦谁为六尚刑府招惹了麻烦,那么,她将会……”边说着,还伸出手指,点在刘敏的领口出,轻轻一划而过,眼中的含义一览无遗。

正在两人谈话之时,负责看门的小太监却在这个时候冲进了客厅。

“小六子,你不在门口看着,跑来这里做什么?”李湘玉一脸不快的说道。

小六子见李湘玉一脸不快,连忙赔罪说道:“总管,您莫要生气。小的是因为有要事禀告,方才失了礼数,打扰到总管您。”

“既然如此,你且说说看什么事情令你如此慌张。”

得到李湘玉的首肯后,小六子连忙见之前在门口听见的话,再次重复了一遍。

李湘玉微蹙眉头,“你确定听他们说是去佚名居?”怀疑的口吻,证明她怀疑着对方的用意会不会是虚张声势。

小六子仔细在回想一遍当时的情景后,方才肯定的回答道:“小的还是亲眼看见他们离去的,绝对错不了。”

李湘玉沉思片刻后说道:“小六子,你立刻去牢房内,将那个宫女送出去,千万别让人发现了。”

一旁的刘敏听李湘玉打算放了晓月,连忙焦急的喊道:“姐姐,你不能放了那个死丫头,万一让她回去告一状,那我们……”

李湘玉伸手打断李敏的话,随即说道:“谁说我要让她活着离开这里的,只有死人才不会泄漏秘密。”一丝狠厉从她的眼中一闪而过,看得刘敏的心狠狠的抽动了下。

小六子走后,李湘玉依旧觉得还有些不妥,于是交代此处的太监立刻让今日去过红缨阁的那些宫女太监们立刻离开六尚刑府,避免被人抓住。

随即打算离开六尚刑府避避风头,哪曾预料,就在她话音刚落的时候,紧闭的大门却被人一脚踹开了。

一群皇宫侍卫随之一拥而入,迅速的包围了整个园子。

侍卫们让开一条道,只见御心偕同李沐淳一同踏入院内。

营救晓月

御心的视线冷冷的扫过李湘玉等人,最终定格在刘敏的身上,缓缓开口道:“我问你,晓月人呢?”

“晓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刘敏淡淡的说道,只是那双微微闪烁的眼眸却出卖了她。

“既然如此,为何你会出现在这?”

“我,我,我是来探望李姐姐的,难道宫里连探望一个姐妹都不行吗?”吞吞吐吐的解释,让御心着实了晓月在这的可能­性­。再看几人,明显有着离去的打算。

难道……

御心脸­色­突变,连忙抓着李沐淳的衣服,吼道:“快,快命人进入搜,我怕迟了便来不及了。”

“搜。”扬手间,只见数十名侍卫开始在整个院内查找起来。

在侍卫搜查之时,御心走到李湘玉的跟前望着她问道:“你又是谁?为何会在这六尚刑府出现?”

李湘玉掩嘴轻笑道:“这个大人一定是有所误会,此处并没有大人所说的六尚刑府。这里只是一个小小的破落杂院,我只是领着几位宫女来此打扫而已。难不成大人认为我们几个弱智女子加上几个小太监,能够有多大的作为吗?”说着,还不忘指了指一旁堆放着的杂物,以此表明自己的无辜。

“希望如你所言。”

“大人,发现一个重伤的宫女。”不远处传来侍卫们的喊声后,李湘玉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却很快恢复了正常。

片刻之后,侍卫们带回了一个满身伤痕的宫女。御心连忙上前抬起那个宫女的脸,却不是晓月本人。她,失望的放下了手,示意侍卫带她离开此处。

正当御心打算起身之际,那个宫女却抓住了她的衣摆,抬起了那张苍白的脸颊望着她,说道:“还有一个宫女,被他们从暗门带走了。就在柴房那……”

宫女细小的声音传入御心的耳中,冷了一双眸子。只见她缓缓起身,喝到:“给我掀了柴房,把人给我追回来。”

蓦然听见‘柴房’二字,李湘玉的脸上迅速的褪去一层血­色­,变得苍白无比。然而,她却依旧保持着淡淡的笑意。

她在赌,赌那些侍卫追不到那个宫女,如此一来,便没有人能够威胁她。

侍卫再接到命令之后,迅速的涌向柴房,毋须多时便拆除了那处小小的木制柴房,露出了一处掩藏在柴堆下的暗门。

待到所有侍卫都跑去追人之后,此处,只剩下御心与李沐淳二人,面对了李湘玉几人。

“李沐淳,我想知道在后宫私设刑房该当何罪?”御心随口问道。

“按照后宫的规矩,任何人不得私设刑房,一旦查出,必将处以极刑。那可是掉脑袋的事情。”李沐淳配合着御心,刻意朗声回答道。

“那你认为这处像不像私设的刑房呢?”

“一个被打致重伤的宫女,从这里搜了出来,而且还预留了暗门,恐怕连牢房都有。明显的私设刑部,理当处斩。”

听着李沐淳的回答,刘敏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随即回过神来,爬到了御心的跟前揪着她的衣摆说道:“大人饶命呀,不关奴婢的事情,奴婢没有私设刑部,这一切都是李湘玉处理的,不关奴婢的事情,奴婢不想死呀,求求大人你饶了我吧,求求你……”

“刘敏,你……”李湘玉再也无法保持镇定,随即怒视着跪在地上求饶的刘敏喝道:“刘敏,你最好想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可不要冤枉了好人。”对于刘敏的临阵倒戈,她简直气得牙痒痒,恨不得掐死她。

“李湘玉,如若她说的不是真话,你又何必如此紧张。是与非,自然有人查个一清二楚,你又何必怒目相对呢?”

“哼……”李湘玉冷哼一声,暗暗压制住心头的怒意。

御心甩开刘敏的纠缠,将李沐淳推在前头,做了挡箭牌。刘敏心中就算她再如何求饶依旧于事无补,更何况,眼前的这位看似和蔼,却不是她能够惹得起的主,她又怎会再作出刚才失态的行为呢?

于是,一时之间,双方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不久之后,随着一阵阵脚步声的从院外传来,所有人清楚,此刻便是最后揭晓的那刻。李湘玉揪着自己的袖口,目不转睛盯着门口瞅着,心中暗自祈祷不会出现坏消息。

“李大人,我们在外面抓获了两个鬼鬼祟祟的宫女,以及个两个抬着一个麻布袋的太监……”

“那个袋子呢?在哪?”御心连忙问道。

“就在门口。”

侍卫的话方才落下,御心便如风一般冲出了大门,一眼便看见了转角处置放的一个麻布袋,而袋中露出的容颜,俨然便是晓月。

只见她的脸上依旧沾染着猩红的血渍,褪下麻布袋后,依旧清晰可辨她身上的鞭痕。她的背高高的隆起,翻转身后,清楚的看见一个棉垫早已被鲜血染红。

御心听了听心脏,却早已停止。再感受着手中液体的温热,心中不由一喜。还好,她还没死。只是进入假死状态而已。

御心连忙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玉瓶,俨然是那个准备献给皇上装着神机丹的白玉瓶。只见她,从瓶内倒出一粒神机丹,撬开了晓月的嘴巴,硬是塞了进去。 txt小说上传分享

变故

然而对于此刻还在假死状态中的晓月,吞咽一粒药丸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给我一杯水,快点。”御心吼道,连忙从她嘴里,将药丸再次抠了出来,丢入了自己的口中。随后,就着侍卫递来的水,嚼碎的口中的丹药,扶起了晓月的身子,随即倾身向前,以口渡药。

棕褐­色­的药汁顺着晓月的嘴角潺潺滑落,滴在晓月洁白的衣领上,染成了一朵朵异样的花朵。

御心离开了她的­唇­,眼中溢满担忧,随即不知所措的说道:“晓月,你快点吃药呀,你不吃药,你让给我怎么救你,晓月……”淡淡的哽咽声从她的口中溢出,几不可闻。

一旁的李沐淳实在看不下去,随即走过来蹲下了身子,一脸惋惜的说道:“她都死了,你还是节哀顺变吧。”

“不会的,她没有死,她只是休克而已,只要能够令她吃下我的药,我绝对有办法救她的。”御心摇摇头,随即抓着李沐淳的手腕,说道:“你不是会武功吗?知不知道有没有方法令她喝下我的药?”

李沐淳的视线与御心的视线不期而遇,那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她眼底的惊慌。难道,眼前的这个宫女,对他真的那么重要?否则,一向连皇上都无法令她的情绪起丝毫波动的她,此刻又怎会表现的如此脆弱?

“如若你非要一个死人喝药,只有一个方法,那便是由我用内力引导,然后你再用……口渡。”最终,他还是无法漠视他的恳求,只能将这个他认为是无用功的方法道出。

“好,就用这个方法。拜托你了。”说着御心便将怀中的晓月交给了李沐淳,示意他赶快使用内力,准备帮她毒药。

眼看着御心如此坚决的表现,李沐淳也只能按她的意思办事,随即从背后开始疏导。

第二次的以口渡药进行的非常顺利。看着晓月终于咽下药汁后,御心再次给她查看,已经可以感觉到细微的脉搏跳动,接下来,只需要等待药力发作,便可苏醒。

那些伤口,刚才已经做了简单的止血,剩下的,就是处置这些胆敢如此明目张胆来她的地盘抓人的人了。

命人将晓月送回药院,御心站到了李湘玉以及刘敏的跟前,随即将抓住的两名宫女以及几个太监带到了她们的跟前,冷冷的扫视过众人,缓缓开口道:“你们好毒的心那,杀了人就打算毁尸灭迹,不知晓月得罪了你们哪点,需要如此赶尽杀绝?”

刘敏早已脸­色­苍白的跌坐在地上,双眼无神的盯着地面看。而李湘玉却反而笑了起来。

“哈哈……大人,您可会开玩笑。难道,您就仅凭不知从哪抓来的太监就说是我­干­了坏事,未免过于武断了些,不知大人可曾问过那几个人,是否如大人所说的那样呢?”

“好气魄。没想到你事到临头依旧面不改­色­,实在是佩服。既然如此,那么我便问问这几个太监和宫女,为何要杀人。是否背后有人主使,不知李管事可有兴趣听听?”

“轻便。”李湘玉只是用眼神扫视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太监们,一脸无所谓的摆摆手,丝毫不在意那些太监是否会说出不利于她们的言论。

“你们几个……”

“啊……”

还未等御心开口询问,便看见几个太监不知从哪取出的匕首,随之扑向那些宫女,狠狠了捅了几刀后,随即咬舌自尽。

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没有人会想到,那些太监宁愿死,也不愿意开口说出所谓的幕后主使。

“哎呀,死人啦。”李湘玉掩着嘴,装出一副惊吓过度的模样,指着地上的几个死人。

看着李湘玉居然为此逃过一劫,御心不由的咬紧牙根,一字一句如同从牙缝中道出一般,开口说道:“我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奴家可是无辜的,或许,都是那个宫女指使的也不一定。”李湘玉一边说着,还不忘望了眼刘敏,随后领着几个宫女太监离开了这处宅院。

御心望着呆坐在地上的刘敏以及死去的几个人,揉了揉自己的太阳|­茓­,“李沐淳,剩下的交给你,我先回去了。”

李沐淳看着御心如此疲惫的模样,也不再多言,随即吩咐侍卫送她回去。

御心刚踏入药院的大门,就看见之前失去踪影的凤祥迎面走来。

“主子,晓月已经安排在收拾好的房间里。”

“嗯。”御心点了点头,随后问道:“凤祥,为何之前,不见你的踪影?”

“回主子的话,奴才之前一直站在院外,不曾入内院。在您吩咐侍卫送晓月回药院时,奴才方才随着侍卫们一起回来,稍作安排。”

对于凤祥的解释,御心也并不怀疑,随即来到了晓月的房间。

望着床榻上至今依旧昏迷中的晓月,她的心有着一丝愧疚。之所以会如此,都是因为自己的失误造成,如若当时能够斩草除根,又怎会落下如此祸害。

她,悔不当初。

……

宫廷夜宴,舒婕妤

凌雪国的中秋不同于地球的中秋节。凌雪国的中秋节吃的不是月饼,而是霜糕。那是一种如同雪般白皙的的糕团,如同寒冬中挂在枝头的雪团一般,故此取名霜糕。

凌雪国吃霜糕亦有一种习俗,那便是由女方亲自为心仪的男方捏做霜糕,一旦男方接受了女方的霜糕,便是接受了女方的爱恋,于是,霜糕,亦有‘缘糕’这样一个别名。

而这种霜糕有一个奇怪的传说,那便是,霜糕唯有女者亲捏方可成圆,换作男者,便无法成型。

这种传说是否属实,却鲜少有人去实验,更何况,凌雪国的男­性­也从来不入厨房,可谓是‘君子远庖厨’,于是,这个传说也就被大家当作一种笑话。

如同往年一般,中秋节之际,御花园内会挂满了各种­精­巧的花灯,姹紫嫣红,与那百花共争艳。

六尚宫的尚夫人们都开始了忙碌的一天。

储秀宫内,

尚仪夫人此刻负责给每位秀女,再次临检仪态,务必保证今夜的选秀不会出任何的纰漏。

尚服夫人则检查秀女们的衣物配饰。

尚寝夫人此刻则在宫内进行布置,顺便将几处宅院收拾妥当,以便招呼夜宴中部分留宫的贵客。

尚工夫人,则负责布置人手处理杂物。务必做到,不怠慢每个参加宫廷夜宴的客人。

尚食夫人早已在御膳房忙碌起来,每一道菜肴都必须经过严格把关后,方能端上餐桌。今晚的压轴好戏,便是习俗中的献霜糕。亦是秀女们是否会被皇上选中的重要凭据。

至于身为六尚之首的尚宫夫人,此刻正待在环怜宫中,陪同在舒婕妤的身边。

“尚宫,今日是中秋佳节,你怎么如此清闲,能够来这陪我。”眼前这位三十出头的妖艳女子,乃是德丰皇帝死前宠爱的婕妤,只可惜,德丰皇帝不久后便去世,也来不及册封,至此,她也只是一个婕妤的名号。

不过,她好歹也是德丰皇帝曾经宠幸的女人,白水凝也不曾为难过她,反而留了一处宫廷后院与她居住,至此留着婕妤这个头衔。

宫内所有人都知道,按辈分而言,当今皇上亦要称呼她一声娘。

白水凝登基以来,对于这个与自己岁数相差无几的后娘,也仅是在重要的节日中,见过几次面。再经过某些人士的有意宣扬,所有人都知道了白水凝与这位婕妤之间微妙的关系。

于是,一种奇怪的现象便出现了。那便是,宫里当差的人,都会下意识的对这位婕妤有种莫名的敬意,不敢稍加怠慢。毕竟,后宫还未曾出现皇后,而皇上又不管后宫的事,于是乎,后宫便都以舒婕妤马首是瞻。

“娘娘,今日便是那中秋佳节,皇上早已派人前来邀约,虽说婉儿此刻是一个尚宫夫人,好歹也是娘娘您提拔的,是您的人。不来此伺候娘娘您,又该去伺候谁呢?”尚宫夫人莫婉儿手捻珠花为婕妤娘娘舒怀怜戴在头上。

舒怀怜朝着镜中细看一番,满意的起了身,由莫婉儿搀扶着来到了桌前,“你呀,就是最甜。如若不是瞅着你有一份办事的好能力,你认为我会让你坐上这个位置吗?”

“娘娘向来都是提点有能力的人,自然不会用一些无用之辈,替娘娘办事了。也唯有婉儿有此福气,能够得到娘娘的赏识,做得六尚之首。”

“既然知道,那么也不枉费我的一番苦心。”

说着,两个女人相视一笑,便不再言语。

舒怀怜一切准备妥当之后,也已经是华灯初上之时。

舒怀怜上了软轿,浩浩荡荡的朝着御花园行去。

御花园……

“李大人,这位可是您的千金,长得实在是标致……”

“徐大人,你的千金亦是长得如花似玉,美艳动人那……”

“哪里哪里……”

御花园内此刻张灯结彩,每个人前来参加宴会的大臣都将自家那些云英未嫁的女儿或者妹妹携带而来,只希望能够在这中秋佳节中,藉由献霜糕的习俗,得到皇上的青睐,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

大臣之间互相打着招呼,联络感情,顺便观察着场内是否存在强力的竞争对手。中秋节的选秀并不局限于秀女之间,毕竟献霜糕这个习俗,方才是这场戏的压轴。

“皇上驾到,云妃娘娘驾到!”随着一声高宣,众大臣们迅速的聚集在一起,迎接皇上的到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白水凝一身白­色­长衫,腰环翡翠腰带,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踏上了主位。

章云萝身穿淡金­色­长裙,搭配一件淡紫­色­短衫,高雅而脱俗,在场之人均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独得皇上宠爱的云妃娘娘,不由惊为天人。

白水凝望着脚下重臣,微微抬手,“平身。”

“谢皇上。”

皇上驾临后,群臣也开始一一落座。

“婕妤娘娘驾到。”

由一群宫女们簇拥而来的舒怀怜,一脸浅笑缓缓走到主位旁,朝着白水凝行礼,“见过皇上。”

“婕妤娘娘毋须客气,还是入座吧。”白水凝伸手制止了舒怀怜的行礼,随后示意她坐在主位的另一旁。

“谢皇上。”

宫廷夜宴

舒怀怜入座之后,随即扫视了在场的文武百官们,却意外发现首位之上,独独缺少一个人,于是便指着那处空位开口询问一旁的白水凝。

“皇上,为何此处首位空空如也?难道是哪位大臣抱病在身,无法前来?”

白水凝顺着舒怀怜所指之处望去,果然见那首位之处,此刻依旧空空如也,随即沉下了脸,“李沐淳。”

“属下在。”

“你可曾通知他,今日需要出席宫廷夜宴?”微微的不快透着嗓音传到舒怀怜的耳中,令她升起了几分好奇。

皇上命人前去通知的人,到底会是谁?舒怀怜再次将文武百官扫视了一遍,却并未发现有任何官员缺席。如此看来,这个人定然是个生面孔。只是,这人会是谁呢?此时的她,毫无头绪,实在猜不出,有谁能够令皇上记挂在心。

“回禀皇上,属下早已通知,而他也亲口答应会来。”

“既然如此,为何至今都不见他的踪影?”白水凝此刻的脸­色­早已铁青,何曾有人胆敢如此漠视他,难道不知,惹怒一国之君是很危险的吗?

“启禀皇上,鬼面是因为一些……事情给耽搁了。”李沐淳面有难­色­的低着头,不知该不该说。

“有什么事,你尽管说来听听。”

“只是,这件事情,属下有点难以启齿,不知可否……”说着还望了望白水凝身边的两位女子,暗示他说话的不方便。

白水凝微蹙着眉头,随即起身离开主位,“跟我来。”

“是。”

舒怀怜注视着白水凝离去的背影,右手食指无意识的在手背上转着圈圈,片刻后。

“莲香。”

“奴婢在。”

舒怀怜朝着侍女努了努嘴,眼神却朝着皇上消失的方向,示意她跟上去。莲香立刻会意了主子的意图,随即行礼退下,偷偷的朝着皇上消失的方向,走去。

御花园某处僻静的假山处,白水凝正在听着李沐淳从头到尾的讲解,不时的皱起了眉头。

后宫之地,他向来甚少管理,一直以来,他都未曾听过任何的不良传言,这会却听见几个太监为了毁灭证据,居然先杀宫女,后自杀。如此看得出,他们的背后肯定有什么人在­操­纵着。

私设刑房,并且拥有如此死忠的太监,可想而知,那个人绝对不简单。更何况,如同死士般的太监,岂是一朝一夕便能训练出来?

一想到此,白水凝的眉头不由锁的更紧。

“此事,你私底下给我查探清楚,到底是谁在幕后撑腰,务必揪出这个潜伏在暗处的黑手。朕绝不允许留个祸害在身边。”

“属下遵命。”

一直躲在暗处的莲香,直等到白水凝两人走后,方才从假山的暗处走了出来,再次回到了宴会之上。

……

药院内,凤祥早已候在房外等待着御心的出现。

能够出席在宫廷中举办的宴会,那可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如若不盛装打扮一番,岂不是要贻笑大方。

身为药院总管的凤祥有岂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眼前,因此,他决定守在主子的门前,负责监督。

门轻开,御心站在门口,无奈的叹了口气。其实,她并不想参加所谓的宫廷宴会,与那些势力的官员打交道,只会令她感觉到厌烦而已。

御心低头望了望自己这身过于显眼的打扮,却只能在心头暗骂,到底是哪个家伙挑选的衣服,让她看起来金光闪闪的,又不是佛像,需要如此耀眼吗?更令她无语的便是脸上的这张面具。

纯金打造,然后在面具表层镶嵌一些细小的紫钻,绘制成一些奇异的花纹,虽然花纹漂亮,却用错了地方。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爱炫耀财富,哪知道,她这身打扮明摆着被当成了花瓶一般。

相对于御心的不爽,凤祥可就乐不可支了。

没想到一向喜欢穿着暗­色­衣裳的主子,换上如此明快­色­泽的衣裳后,顿时显得卓尔不凡,气度轩辕。虽然主子容貌尽毁,却无伤他的气度,定然能在宴会中,遇见心怡的女子,也不枉费他花了如此多的心思,为主子张罗一切。

“主子,您今日的装扮卓尔不凡,定然能够吸引众多目光。”凤祥由衷的说道。

“目光定然不少,怕只怕是无福消受。”

凤祥对于御心所言却不以为然,这皇宫之内,比的就是皇上的恩宠。如若得不到皇上的赏识,就算再有能力,亦是枉然。

正在此时,门外来了一个太监。只见他进入药院后,首先看见的便是凤祥,随后方才注意到凤祥对面的御心。

“见过凤总管。”太监望了眼御心后,又再次行礼,“见过大人。”

凤总管望着眼前陌生的太监,询问道:“你是哪个宫里的太监,为何如此不懂规矩。眼前这位不是大人,应该称呼主子。”

凤祥不悦的皱起眉头,眼看就要开训,却被御心喝止:“算了,不知者不罪。”

御心出席

“既然主子都不怪罪你你,还不赶快谢恩。”凤祥冷着一张脸,眯着眼望着那个太监。

只见那个太监微微抬起头,望了眼御心一眼后,随即犹豫了片刻,方才行礼道:“奴才小游子,见过主子。”

“毋须多礼。看你来此,定然是有事。不妨直说。”

“是,主子。奴才是奉皇上旨意,特意前来催主子前往御花园参加宴席的,还望主子尽快启程,免得耽误了时辰。”

这个名叫小游子的太监,表面看似恭敬,只是这说出来的话,却令人听着不舒服。看架势,就是不将御心放在眼里。

“既然如此,有劳公公前来通知,我马上出发。”

“话已传到,奴才便先行告退,主子您,可千万莫要误了时辰。”

“一定一定。”

小游子走后,凤祥方才开口询问道:“主子,为何你对那个小太监如此客气,你看看他刚才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想想就生气。那不是明摆着不将你放在眼里,如若……”

“凤祥,有些事情毋须斤斤计较,你一直记挂着那个太监的无礼之处,岂不是庸人自扰?”说着,御心便走在前头,朝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

至于凤祥,却只是低着头,跟随在御心的身后,一脸若有所思。

……

刚踏入御花园,便看见各­色­迷你型彩灯遍布整座园子。各种盛开在秋季的娇艳花朵,在这个特别的夜晚争芳斗艳,为整个御花园增添几许秋意。

远处落座的宾客们,分成两排,顺着宽敞的廊道一直排到了水池的另一头。位于水池中央的一处舞台上,此刻早已准备着即将开演的节目。

说是节目,其实不然。

今夜的舞台将是那些秀女们各自展示才艺的地方,也是她们是否能够飞上枝头的唯一机会。

御心刚踏入御花园,站在白水凝身边的李沐淳便发现了她的存在,随即附耳提醒着白水凝。

只见白水凝的视线扫视全场后,落在了她的身上,眼中的不快,*­祼­的展现在御心的视线内。

看得出,他正在为她的迟到而生气着。

无奈的她,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缓缓走到了属于她的位置——那处空置的主位。

眼看着御心那毫不在意的表现,白水凝虽然不快,却没有开口责问,反而在钟庆德的耳边嘀咕了几声后,方才收回落在御心身上的视线。

钟庆德在听闻白水凝的决定后,先是微愣了片刻,随即恢复正常,郎声道:“今夜中秋佳节,满朝文武百官齐聚一堂。皇上念许多大臣至今仍旧尚未娶妻,特令,此次选秀之秀女,均可在献艺之后,献霜糕之时,将手中霜糕献给在场各位。如若双方有意,皇上还可下令赐婚。并且赏赐有令,选秀开始。不过,今年改个规矩。”

随着钟庆德的话音落下,文武百官皆哗然。

任谁也不曾想到,皇上居然会来此一招,不过,也正因为白水凝临时改变主意,倒是令那些本就拘谨的大臣们,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惊喜,而多了几分真心的笑容。

对于这个临时的决定,有人喜则有人忧。

对于身处后宫的妃嫔而言,少一个人夺权,自己便多一分权利。而那些被选来的秀女,也便多了一个选择,少了一分压力。

至于全场而言,最无动于衷的人,却莫过于御心。在她的认知中,只要是个女人,也断不会选她这个来历不明的客人。

御心冷眼环顾四周,在不同的人脸上,看到了千奇百怪的神­色­,就算如此,她却依旧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惹得端坐在主位上的白水凝,频频朝她望来。手中的酒杯是空了又满,满了又空。

那是说不出的挫败感。

宴席的开始,一道道­精­美的食物由一身素白衣裳的宫女们轮番摆放上桌,美酒也由众位大臣身后的太监们一次次更换。

御心漫不经心的吃着口中的菜肴,偶尔将视线掠过舞台之上。

白水凝身旁的章云萝却在稍微吃过一点酒菜后,便因为身体不适,稍行告退。至于舒怀怜则优雅的端坐着,一边品尝着可口的糕点,一边暗暗注意着白水凝的奇怪反应。

“鬼面,为何吃得如此少,难道是菜肴不合口味?”白水凝看似随口问道,其实早已关注多时。

御心伸手取了酒杯,摇了摇头,“甚好,皇上多虑了。”

“嗯。”白水凝淡淡点了点头。

晚宴进行至此,只听见舞台处传来丝竹乐声,随后,便是那三十五位秀女们一一登场,微醺的宴会迎来了一阵香风。

三十五位秀女们共舞,一曲‘红缨恋’。这首带着一丝伤感的曲调,配合着秀女们的舞姿,吸引了众多的大臣们的目光,原本喧闹的场面,也正因为秀女们的表演,随之哑然而止。

每个人都安静的观看着舞蹈,不时的与身旁的大臣们交谈着关于某位秀女的话题。

举起手中杯,浅尝杯中液,御心无意间的抬头,碰巧迎上一双如星海朦胧般令人琢磨不透的眼眸。眸底深处,宛如氤氲着一层淡淡的薄雾,飘渺虚无,神情淡然却无损那张­精­致而妩媚的面容,反而为她增添几许我见犹怜。

妖娆倾国­色­,窈窕动人心。如此佳人,为何却有一双令人费解的眼眸?是真我,还是伪装。

美人倩兮

原本枯燥的晚宴,在这匆匆一瞥中,多了一分好奇。

白水凝顺着御心的目光望去,却见一位国­色­天香的美人跃入眼帘。此女美则美矣,却独独缺少一样能够吸引他的气质。然而,他却无法否则此女姿­色­是何等的出众。

白水凝的心中,渐渐有了一个模糊的想法。难道,鬼面是看中了这位秀女?为了确定自己的想法,他将目光落在了御心的身上,似乎想要看穿她心中所想。

御心虽然清楚的感受到来自白水凝的灼灼目光,却依旧保持那份古井般波澜不兴的心态,彻底漠视他的存在。

面对御心毫不在意的态度,白水凝险些抓狂。

堂堂一国之君,居然被一个臣子如此忽视,估计有史以来,他便开了一趟先例。

如此大逆不道的臣子就算杀了也不为过。只是,他却下不了手。千军易得良将难求,一个完全可以傲世天下的人物,杀了多可惜。

只是,不杀他,他有咽不下这口气。最起码,也要给点惩罚,让他往后改改此刻的­性­子。

白水凝右手托腮,食指轻点,突然有了一个好主意。

伸手招来一旁静候吩咐的钟庆德,他随即在他的耳边低语几句,随后,便见那钟庆德迈开脚步,朝着舞台的位置缓缓走去。

一曲作罢,众人皆是意犹未尽,索­性­停了筷子,举着酒杯等候着每位秀女们的献艺。正当此时,前去舞台之处的钟庆德身后,紧随着一位绝艳女子,朝着宴席之处缓缓而来。

众大臣们原本聚集在舞台上的目光,也因为这位绝艳女子的出现,转移到她的身上。

众人心头不由将此女与那以美艳闻名的舒婕妤做了一番比较。却意外的发现,两人居然有几分相似,而此女之容貌却又较那舒婕妤更显妖娆,更显妩媚。

此时,众人亦对她的身份开始揣测了起来。

静坐一旁的舒怀怜,无意间微微抬眸,恰巧与那款款而来的秀女对视,霎时身子微微的僵硬了片刻。

舒怀怜怎么也猜想不到,为何那人会以如此身份出现在此。

纵使她极力保持镇定,但那忽闪的眸光,却泄漏了,她心底的不安。

苏裳幽微微提起裙摆,右手搭于左手上置于腰间,垂眸微微下蹲行礼,“秀女苏裳幽拜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声如黄莺出谷,悦耳动听,举止得体优雅,又不失方寸。看得白水凝连连点头,不免对她升起几分好感。

“平身。”白水凝微微抬手示意苏裳幽起身,随即问道:“你今年芳龄几许,可有心上之人。若有,朕可替你赐婚。”

白水凝话一出口,群臣哗然,不由暗暗揣测着圣意。

“裳幽,今年二八年华,心无所属。”

白水凝心中暗自高兴,随即开口问道:“如若朕为你指一门婚事,不知你意下如何?”

苏裳幽虽心感疑虑,不知白水凝为何如此询问,却依旧回答道:“一切但凭皇上做主,裳幽并无任何意见。”

“如此甚好。”白水凝的嘴角微微扯出一个弧度,随即将目光落在御心的身上,那眼中的含义昭然若揭。

御心微微抬眸迎上白水凝的视线,不再如之前那般回避,反而在眼底闪过一丝玩味,似乎正在等候白水凝的下文。

你就继续镇定吧,朕偏不信,为你送去一个大美人,你会无动于衷。

白水凝收回视线,接着说道:“朕为你赐婚的此人乃是朕极为看中的人才。”

皇上极为看重的人才?会是哪位?众臣心中不由升起一个大大的问号。

白水凝清冷的视线扫视着众位大臣们,最后落在了御心的身上,“鬼面,还不跟各位大臣们打声招呼?”似笑非笑的视线始终停留在御心的身上,静观其变。

御心在心中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心中难免有些不耐。

只是介绍一个人而已,只需随意介绍一下便是,何须如此大费周折?

无奈中,她放下手中杯,缓缓起身,“在下宫廷御用药师鬼面,见过在座各位大人们。”

御心抱拳朝着众位大臣行礼,众人皆一一回礼,心中却开始揣测着此人与皇上的关系,似乎非比寻常。

行礼过后,御心回望白水凝,轻缓开口道:“不知皇上是否打算册封这位苏裳幽秀女,如若有此打算,属下再次恭贺皇上又得一绝­色­佳人。并且送上一份贺礼。”

如此明显的意图,白水凝又怎会不知。只是,听他所言,似乎准备了不错的礼物。这倒是令他觉得好奇。

“听你所言,朕是否可以认为,你的这份礼物非同小可?”

御心对于白水凝刻意的为难,自然了然于胸。否则,又怎会花费一日时间,浪费手中仅有的珍贵药剂,调配出怀中的这些丹药。

伸手从怀中取出一个白玉瓶,“这瓶丹药便是属下敬献皇上的贺礼,六粒‘神机丹’。”

神机丹?

秀女苏裳幽

白水凝猛的听见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问道:“你所谓的神机丹,可是史书上所记载的那种能够延年益寿的神丹?”

延年益寿?神丹?

对于白水凝的解释,她反而微微愣了片刻,随即才醒悟,为何会有如此的形容。

一瓶能够保证气血畅通的药物,如若长期服用,的确拥有延年益寿的功能,只是,这种药并不容易提炼而已,所以,他们才将这种药说的如此玄乎。

“正是。”

御心的回答,无疑令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将视线集体落在,她手中那小小的白玉瓶上,眼中的欣羡之­色­,毫不掩饰的表露出来。

“不过……”话锋一转,让原本欣羡的大臣们,不由的竖起耳朵,想听清楚这后面的但书。

一眼扫视过所有在场的宾客,她在心中却冷冷的笑了。一瓶被夸大的丹药,居然令他们暴露出心底的贪婪,看这些所谓的重臣也不过如此。

如若这药不是献给皇帝的,恐怕,一场血雨腥风便会随之掀起。

“不过什么?且速速道来?”白水凝将一切都看在眼里,虽然看似迫不及待的询问,实则正在心中暗暗盘顺着什么。

“不过,这并不是神机丹的全部功效。只要,此丹在手,就算你只有一口气在,也能将你救回来。不知这份礼物,是否合皇上您的心意呢?”

白水凝一脸激动的起身离开了自己的座位,走到御心的跟前,迫不及待的接过她手中的白玉瓶,满意的点头直笑道:“天底下,恐怕没有比这份礼物更好的了。哈哈……真是一份举世无双的好礼物呀。鬼面,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呀。”说着,还不忘轻拍御心的肩膀,表示赞赏。

“皇上谬赞,此丹也仅是先师驾鹤西去之前留给属下的。今日,也只是借花献佛而已。”面对此时的白水凝,她早已看出他刻意的表现。一瓶药而已,他真的会表现的如此稀罕?

如若真是如此,她便要怀疑眼前的皇帝会不会是冒充的。

“好一句借花献佛。”白水凝收起丹药回到了自己的位置,“鬼面,你要什么赏赐只管说,朕定然会满足你的。”

“谢皇上美意,属下并不缺任何东西。”御心婉言拒绝白水凝的好意。

“诶,别急。朕知道你缺的是什么。”说着,白水凝刻意扫过苏裳幽与御心之间,接着道:“你缺的便是一位美娇娘,你说朕所言,可有道理?”

御心凝眸望着白水凝,眼中闪烁着微微的不快。

他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她,他有意将那苏裳幽与她配成一对。如若,她是男儿身那倒也罢,可事实上,她却是货真价实的女儿身。她宁愿不要他的这份好意,这份承受不起的大礼。

“皇上,两人相处,贵在两情相悦方能白头偕老,并不能因为一时喜好,误了他人,请皇上三思。”

白水凝脸­色­一沉,冷言道:“鬼面,你这可是在指责朕的不是,怕朕误了你的终身大事?”

伴君如伴虎,此话一点都没错,变脸比翻书还快。

“属下,不敢。”

“既然不敢,朕便将苏裳幽赐予你,是妾是妻,朕不过问,如此,你还有不满的吗?”

“属下,只是……”

正当御心打算开口辩驳之时,原本立于一旁的苏裳幽却突然揪着胸口,缓缓跌坐在地上,紧揪着胸口,张着嘴,似乎正在吃力的呼吸着。

心脏病!御心的脑海中迅速的闪过这三个字。只见她,连忙在平安袋口连点了几下,倒出一粒白­色­药丸,捏在手心中。

“她,她这是……”一旁的宫女慌张的扶住苏裳幽的身子,不知所措的张了张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怎会如此,快传御医……”

“不用了,我来。”御心出声制止了白水凝传唤御医前来的举动,随即拨开人群来到了苏裳幽的身旁,忙将手中的药丸喂入苏裳幽的口中,随手取来一旁的水壶,喂她喝下。

吃过药后的苏裳幽渐渐转醒。

“没事了,只须多加休息便可。”看见人没事,她也随之松了口气。

宫女搀扶着苏裳幽起身,却见她伸手在腰间摸索了片刻,随即露出一脸疑惑的神­色­望着御心。腰间的药散并未动用分毫,她是如何知道自己所得何病?难道,她的医术已经到达出神入化的地步?

“裳幽,你没事吧。”一直默不吭声的舒怀怜此时却关心的询问苏裳幽的状况。

“谢娘娘关心,裳幽已经好多了。”苏裳幽起身微微行礼道。

“没事便好。”舒怀怜点点头,收回了视线,随后望着白水凝起身说道:“皇上,妾身有些许不适,便先行告辞了。”

“嗯,婕妤既然身体不适,可要多加休息。”

“谢皇上关心。”

随着舒婕妤的离去,场面出现了片刻的冷情。舞台上的歌舞献艺似乎也成了一种无关紧要的节目。

白水凝随意一瞥中,早已有了定论。这些秀女并不合他心意,留着也无用。等待歌舞结束后,宴会也随之进入Gao潮部分——献霜糕!

献霜糕,皇上的赐婚

只见御膳房早已将一个巨大的木盆,用雪白的布巾笼罩,抬到了宴席中央,摆放在百花中央。八位宫女,各自拾起布巾的一脚,随之提起,缓缓的揭开了布巾,露出底下姹紫嫣红的巨型霜糕。

“秀女敬献霜糕。”

三十五位秀女,亦包括之前唤走的苏裳幽,只见众秀女上前,在霜糕中,伸手一捏,一颗闪着淡淡银光的各­色­霜糕便出现在她们的手中。

或紫,或绿,或橙……

各­色­皆有,姹紫嫣红,令人望着亦觉赏心悦目。

众秀女们心知与皇上无缘,均没有上前敬献霜糕,而是巡视了全场,将目光落在那些大臣身上。

苏裳幽手捧一团如同白雪般剔透的糕团,踏着莲步缓缓朝着白水凝的方向走来。

白水凝脸上依旧保持着宴会前那淡雅的微笑,眼中却闪过一丝寒芒,快得令人怀疑是眼睛出了问题,是一时的错觉而已。

待得苏裳幽即将走到白水凝跟前之际,她又转了个方向,朝着御心走去。

眼前突然出现一片雪白衣裳,御心疑惑的抬眼望去,却见本该走向白水凝的苏裳幽却出现在她的跟前,而她的手中,正捧着一团糕点。

“不知鬼面大人,可否赏脸一尝?”

御心望了她一眼,随即又望了望她手中的霜糕,心想,她怎会特意送来糕团予她,难道是答谢她的救命之恩?

伸手接过苏裳幽手中的糕团,御心不疑有它的放入嘴中吃了起来。

冰冰爽爽的,有种淡淡的花香味,甜而不腻,味道极佳。

“这种糕团叫什么?味道还不错。”

听着御心的赞美,苏裳幽妩媚的脸上不由爬上两朵红晕,却不回答御心的疑问,反而立在她的身旁,搅着帕子,不知所措。

白水凝忽闻御心的回答,不由笑出声,“哈哈……你居然连凌雪国的霜糕都不认得,实在佩服。”

“哦,原来如此,此糕名为霜糕,口感果然特别。”毫不知情的御心回味着霜糕残留在口中的美妙滋味,不由的称赞道。

“既然霜糕口感特别,想必合你的胃口咯。”

“嗯,的确不错。”

白水凝听御心如此回答,顿时朗声说道:“既然满意。朕,今日便将裳幽赐婚于你,让她随你入住红缨阁。”

“等等……”御心犯迷糊了。

“不满意朕的安排?”

“属下有些不明白,为何皇上您突然跑出一句赐婚。更何况,人家裳幽秀女都还未答应,这……”

“鬼面,你可知,在中秋节吃霜糕,尤其是一位妙龄少女送来的霜糕,你如若在吃下之后,却反悔,可是坏了对方的闺誉。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就吃了一个霜糕嘛,我还一个便是。”御心开口说出的话,立刻引来众人的哈哈大笑声。

“还?你如何还?这霜糕就好比红线,她牵一头,你牵一头。此刻,你都吃了这霜糕,难道,还打算退了人家不成?”咄咄逼人的口吻,明摆着不让她说出一个不字。

此时的御心是有苦难言,她哪晓得一颗糕团居然会引来如此麻烦。更何况,并未有人提醒她,这中秋节的糕团不能乱吃,否则,也不会引来这样一个麻烦。

“鬼大人,我们见裳幽秀女对你有意,你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更何况,凭借裳幽秀女的姿­色­,并不会丢了您的脸。答应便是,有何拒绝的道理。”

“是呀,接受吧。”

“还不快答应,免得难为了人家姑娘家的一番心意。”

几位大臣的附和声随即传来,明摆着拍马屁,哪知这马匹拍错的方向。

“鬼面,你看,众位大臣都看好你与裳幽的婚事,你就答应便是。”

御心­干­脆闭上嘴,免得多说多错。这也算询问她的意思?明摆着赶鸭子上架。到了如此地步,她还能说什么?还不如等候发落比较实在。

白水凝见目的已经达到,随即大声宣布道:“朕在此,郑重宣布,将苏裳幽赐婚与宫廷御用药师鬼面,定于半月后成亲,随后入主红缨阁。从今往后,鬼面只听从朕一人的吩咐,见他如见朕,众爱卿不得失了礼数。”

“臣等,谨遵圣旨。”群臣跪地行礼,独留二人站立当场。

御心猜不透白水凝心中的所想。一个小小的药师为何能够得到如此大的权利,他到底图的是什么?仅仅只是因为自己敬献了一瓶稀罕之药?

如若真是如此,他变成了一个昏君。但是,他不是。从他以往雷厉风行的处事手段便看得出,他绝对不会因为某些事情而改变自己的决定。

见她如见皇帝。这是何等殊荣,何等的权利。几乎是将整座江山与她对分,哪个皇帝会愿意与别人共享江山,可他却做出这样的决定。

看不透,她越来越看不透他这个人。

初见时,她便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他是个令人无法捉摸的危险人物。

当断则断,绝不姑息养­奸­,该杀便杀,永远在最恰当的时机找到最恰当的替死鬼。这一切的一切都证明着他的睿智,他的谋略。

眼前这种低级错误,绝对不应该出现在他的身上。

于是,她完全茫然了。

白水凝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随即转身望着苏裳幽问道:“裳幽,你可愿意下嫁于他?如若不肯,朕也不会勉强于你。”

药院之内,各怀鬼胎

苏裳幽脸上始终挂着浅浅的微笑,随即款款走到御心的身旁,羞怯的探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说道:“裳幽愿凭皇上做主。”妩媚的娇容也因此时的举动,而蒙上淡淡的红晕。

御心试图挣开苏裳幽的手掌,却发现使不上力气,恍然间方才想起,自己的脉门不知何时被她不着痕迹的掌握在手中。

她抬头略显惊讶的望着她,而她也同样的望着她,如同初次与她对视那般,朦胧而未知。

又一个看不透的人。

她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何能够如此准确的捏住她的脉门?而她,又是因为什么改变了原本的初衷,答应了这门赐婚。

“既然如此,朕便如此定下了。”

面对白水凝的决定,身旁苏裳幽的威胁,她竟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只能在所有人的恭贺声中,虚假的点着头。

此时,她后悔当初没有学会防身技能,以至此时受制于人。

一场宴会过后,凤祥已经候在御花园门口,准备好回药院的两顶软轿。琢磨着,定然是他收到风声后,立刻着手置办的。

出了御花园后,苏裳幽便放开她的命脉,朝着软轿翩翩而去,对于之前的行为没有任何的解释。

御心也不多问,直接上了软轿,心中却决定日后要防备着这个神秘的女人。

回到药院后,御心只是交代凤祥为苏裳幽安排住处,随后来到了晓月的房间。此刻已是亥时时分,望着床上熟睡的晓月,她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并未有不寻常的体温,微微放心了。

蹑手蹑脚的来到门口,轻轻的关上门扉后,御心准备洗个热水澡,再歇息。

刚走到门口的御心,却见房内灯火摇曳,一个身影投­射­在窗纸上,微微的晃动着。

她伸手推开了房门,抬眼间,是那苏裳幽端坐在书桌旁,手中正拿着一本医术,轻轻翻看着。

“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御心劈头便是如此一问,却见苏裳幽合上书本朝她走来。

“那位总管凤祥将安排我于此处,原来此处是你的房间,之前我还以为紧紧是间书房而已。”

“既然如此,我去叫凤祥帮你换一间……”御心说着正打算转身离去,却见苏裳幽一个闪身挡在了她的前头,拦住了门。

“为何如此着急赶我出去,难道,我们就无法好好相处吗?”她到底想说什么?

“我并不认为自己与你会有任何的话题,与其浪费时间,何不互不相­干­。”御心倒退两步,与苏裳幽的距离稍微拉开些许。

为何晚宴之时,她会忽略如此明显的破绽,实在是不该。

“非也。就算你无话对我说,但是,我却有些问题想要问你。”苏裳幽的视线透着一丝期待,却又矛盾的着。

“问题?”御心疑惑了。

“你很奇怪我为什么会改变主意,对吗?”

御心点了点头,并不否认自己心中的疑惑。

“其实,很简单。”苏裳幽的视线在御心的脸上一扫而过,随之说道:“你应该清楚,我的心有些许的问题。”

“不。你说错了。你的心病并不只是些许问题。而是因为先天的欠缺导致如此。按照你的年纪,也不过是十六岁而已。如此年纪患上这种病的。不知,我说的可否正确?”笃定的口吻,充满自信的眼眸,面对她的质问,苏裳幽随之嫣然一笑。

“你说的一点都没错。由此可见,你也应该猜到了我的理由。”相同的,苏裳幽也笃定了御心的知情。

“你想让我医治你的病?”

“没错。”

御心垂眸片刻后,转身朝书案走去,随意取了一本书,翻了几页后,方才开口说道:“让我救你可以,告诉我你来此的目的。”

苏裳幽的眼底闪过一抹杀意,垂眸装作思考的模样,实际心底却在猜测着御心会有如此疑问的动机。难道是她知道了些什么?她不由的猜测道。

抬眸的那刻,她敛去眼底的思绪凝望着御心,缓缓而道:“为何你会有此一问?难道你知道些什么?”

御心继续翻着根本不看的书,坐在了书案旁的太师椅上,毫不在意的回答道:“明摆着的事实我一清二楚,至于背后隐藏的事情……”御心话语稍微顿了顿,望着苏裳幽,“我不喜欢身边留着一个祸害,你明白的。”

苏裳幽微微眯起双眸,如星海般朦胧的眼眸,此刻却逐渐散去迷雾,露出眼底深处那犀利的锋芒。

“你是怎么发现的。”突然转变的嗓音,着实令人无法适应。苏裳幽踏着优雅却又危险的步伐朝着御心走来,“你到底是谁?”这次,他已毋须再次隐瞒自己的身份。在明眼人眼中,继续的隐藏只会显得更加愚昧。

御心合上手中的书,面具下的容颜挂着淡淡的笑意,眼神却玩味的注视着他,“我不正是一个宫廷药师而已,你刚才不就已经知道了。”

苏裳幽伸手抓住御心的手,摘下了她的面具,捏着她那张令人生畏的面容,与他对视,丝毫不在意她的容颜,“不,你绝对不是一个药师如此简单。说,你到底是谁?”

你是谁?

忽然加重的力度,捏痛了御心的下巴,她微微蹙眉望着他,毫不畏惧的直视着他冰冷的眸子。

苏裳幽与她对视几秒后,松开了束缚她的双手,后退了一步,眯着眼环着胸,俯瞰着她。

“如果我要杀你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那是轻而易举。劝你还是乖乖的告诉我,你在此的目的。”

御心揉了揉被捏痛的下巴,抬眼望着苏裳幽,无视他话中的威胁。她只不过是疏忽了,方才着了他的道,就算她不会武功,也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轻易杀得了的。

“我还是那句话,信不信由你。既然,你能够看出我的身份,想必也­精­通医道。要杀我,刚才就应该动手。至于你之前敷衍我的理由,你觉得还有必要吗?”

苏裳幽不怒反笑,随之拍了拍手掌,“好好好,一个女子能够如你这般处事不惊,也算是巾帼不让须眉。罢了,我也不问你的身份,只要你不要妨碍我便可。”

“放心,我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你也知道,想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你最起码告诉我,你的真名是什么?至于目的,我就不问了。毕竟,每个人的主子各不相同,所办之事也不可能一模一样。”

苏裳幽疑惑的望了眼御心,“你的意思是,愿意帮我隐瞒我的身份?”为什么她要这样做?

“怎么?这不是你所希望的吗?”御心起身走到他的身旁,直视他的双眸,“我只是不希望自己身边留着一个一无所知的人而已,只是一个姓名罢了,至于隐瞒吗?”

“你确定只需要一个名字?”苏裳幽不得不怀疑她的别有用心。

“怎么?难道你连一个名字都打算骗我不成?”御心听似调侃的口吻说道。

一时的缄默后,苏裳幽张了张嘴,最后还是说道:“夙殇琉,这是我的本名。”

“夙殇琉!”御心在嘴里呢喃着这两个字,随后抬眼望着夙殇琉,随即用着一种轻松的口吻说道:“挺好的名字,我喜欢。”

夙殇琉红­唇­微张,一脸难以置信的眼神望着她,“你……”

“奇怪吗?不过是一个名字而已,需要如此大惊小怪吗?好比我的名字。明面上我是鬼面,事实上,除了晓月,没人知道我的真实名字。不过……”御心的话语顿了顿,抚上了自己的容颜。

“凭借你刚才的表现,便有资格留在此处。能够见到我此刻的模样,依旧面不改­色­的,除了你,便无他人。所以,我才会答应用如此简单的条件,让你留下。”

夙殇琉闭上嘴,望着她,“既然你都不介意我此刻的模样,我又为何需要介意你的模样。更何况……”他也伸手抚上了自己的脸,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我又何尝希望自己是这幅模样。”

御心含笑望着他,“看来,我们都不满意自己此刻的模样,算来,也算是同病相怜。只要你规规矩矩,没有作出任何伤害我朋友的事情,我便不会为难你。不过……”她的眼神随之一冷,“一旦某一天,你胆敢伤害我所在乎的人,就算穷极所有,我也不会放过你。”

夙殇琉忽然感觉到一股寒意,那是一股杀意引起的寒意,不曾经历无数杀戮的人,根本无法散发出的气势。为何眼前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药师,居然能够迸­射­出不输于大哥的杀气,此时,一颗警惕的种子在他的心中被埋下,而他却毫无所觉。

收敛心中的杀意,御心再次恢复了原本的淡定,弯腰拾起了地上的面具,丢在桌上,戴上了原本的那副墨­色­面具。随即推开了房门,朝着外头喊道:“凤祥。”

毋须多久,凤祥缓缓而来的身影便出现在御心的眼中。

“主子,这么夜了,不知有何吩咐?”

“给我准备一张席子以及一床被褥,直接送到我的房间。”

“是,主子。”凤祥朝御心微微行礼后,便朝着院外走去。大约过去十几分钟后,凤祥便领着人送来了竹席以及被褥。

太监们手捧着被褥,踏入了御心的房间。凤祥一边指挥着太监们将软塌清理出来,一边暗暗的注意着两位自顾自的主子。

待得该办的事情都办妥之后,御心方才开口说道:“凤祥。”

“主子有何吩咐?”

“只是交代一声而已,今后,裳幽便在这间住下了,毋须再寻它处了。”

“是主子。”凤祥弯腰点头,心中却觉得有一丝怪异。既然这女主子要在此住下了,为何还要分床而睡呢?

奇怪,实在是太奇怪了。

“凤祥……”眼见凤祥眼中的疑惑,御心自然明白他在想什么,不过,身为他的主子,自然不会去多余的解释什么,所以,她­干­脆说道:“你难道也打算留在这?”

“不敢,奴才先行告退。”凤祥朝着御心弯腰行礼后,退着出了她的房门。

房内只留下二人时,御心指了指那张软塌说道:“今后你便睡在那,而我睡床上。”

“我……”

“废话少说,就这么决定了。我困了,你请自便。”说着,御心便朝着床榻走去。

折腾了一个晚上,也着实累了,只见她一边朝着床榻走去,一边伸了伸懒腰,嘴里不由的发出舒坦的声音。

正在此时,身后的夙殇琉却突然从后面扑了过来,将她压倒在地上。而原本摇曳着的烛光,也在此刻忽然一暗。

暗夜的杀手

“你……”

正想开口说话的御心却被夙殇琉捂住了嘴巴,随即附在御心的耳边,轻声的说道:“嘘……不要出声,有杀手。”

杀手?御心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明了。

难道会是她?

暗夜中,一道黑­色­的身影,从窗户闯入了这间漆黑的房间。夙殇琉伸手将御心推入床底,随后猫着腰,闪到了­阴­暗的角落,注视着那个逐渐靠近的黑­色­身影。

只见那道黑影走到一根柱子前,伸手拔下了钉在柱子上的暗器,随后环顾四周。

这个杀手居然如此名目张杨的出来,如若不是武技了得,便是有某些杀招。

御心趴在床底,注视着眼前缓缓移动着的脚步,双手抚上了胸口的平安袋。

­阴­暗角落中,夙殇琉缓缓的挪移到窗口的位置,随即张望着四周,却不见有人埋伏。正当他疑惑之时,一股几不可闻的淡淡清香随即飘入他的鼻尖,令他煞白了面容,随即朝着房梁处望去。

只见一条一尺长短­色­彩斑驳的小蛇,正探出身子,虎视眈眈的注视着房内的一切,将警惕的目光落在那个黑影的四周。

炽离蛇!

难道是她?

夙殇琉眯起了危险的眼眸,冷冷的注视着那个黑衣人。

居然敢派刺客来此,她的胆子可真不小。

哼!一条毒蛇就想要了他的命,她也未免高估了自己,低估了他。

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粒白­色­的细沙,随后朝着炽离蛇的位置丢去,落在了它的身上。

嘶嘶一声后,那条蛇随即变成过来白­色­,从房梁上掉落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这个刺客连忙转身望着自己安排在暗处的炽离蛇的尸体,眼中难掩惊讶之­色­。

就在此刻露出惊讶之­色­的瞬间,夙殇琉闪身来到了他的身后。

一支纤细的簪子此刻正抵在此刻的脖子上,黑暗中随之响起夙殇琉冷漠而低沉的嗓音,“说,是谁派你来的。”

眼见这个刺客居然一声不吭,夙殇琉加重了手中的力度,在他的脖子处划下了一道血痕。

御心眼见刺客已经被夙殇琉制伏,随后从床底爬了出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点亮了房内的蜡烛。

烛光照亮满室,眼前的刺客脸上的布巾早已被撤掉,丢落在地上。那是一个二十几岁的男子,长得稀松平常,身材偏瘦,大概一米七左右的身高,一双毫无感情的双眸此刻正盯着御心。

“是谁派你来的?”御心走到他的跟前,从怀中掏出一个针灸包,随后取出银针,刺入那名刺客身上不同的|­茓­位中,随后示意夙殇琉可以放手。

夙殇琉望着御心,从她的眼底看出的是自信。他只是犹豫了片刻,便放开了刺客的束缚。

当他放手的那刻,却见此刻举着匕首正要扑向御心,哪知,只是一瞬间而已,他手中的匕首便掉落在地上,而他则捂着胸口一脸苍白的站在原地。

“没想到,如此疼痛的折磨,你居然连吭都不吭一声,真是不简单。不过,你只有一盏茶的时间考虑,过了这个时间,恐怕,世上再也无人能够救得了你。”

面对御心的威胁,那名刺客却表现的无动于衷,只是,他那颤抖的身子,却出卖了他身上说忍受的巨大痛苦。

噬骨针法,乃是一套针灸之法,如若在一个人身上将整套针法施展一次,那人将会痛苦而死。万事不可过,适可而止方有利,而御心,刚才已经在那人的身上将这套针法施展了一次,所以,之前说的话,并不是危言耸听。

御心伸手捏在那人的脸颊连忙,冷冷的说:“怎么?还嘴硬?我倒要看看……”然而,当她无意间捏开他紧闭的牙关时,方才发现,他的舌头,早已被割掉。

原来,并不是他不想说,而是说不出。

御心心中有了一丝怀疑,随即朝着那人的下身探去,方才露出一脸的了然。

又是这种不怕死的太监,难道又是那六尚刑府搞的鬼?

御心隐忍着怒气,握紧了拳头。如若不是没有证据在手,她绝对不会轻易放过那般如此胆大妄为的家伙。

正当御心气愤不已之时,一旁的夙殇琉也同样的陷入沉思。当他的视线无意扫过御心身后时,却见到另外一条炽离蛇虎视眈眈的注视着她,摆出了攻击的姿态。

“小心。”刚出口的警告,还未来得及拉开御心,就看见那条炽离蛇入箭般­射­向御心的肩膀,狠狠的在上头咬了一口。

御心吃痛的伸手抓住那条蛇,捏住了蛇的七寸之处,随即抓住了蛇头,硬是将那条蛇从肩膀处拔除。

望着眼前­色­彩斑斓的小蛇,御心立即意识到有毒。连忙从平安袋中取出血清胶囊吞入腹中。

然而,蛇毒却并未解除,反而令她感觉到晕眩。

冲上前来的夙殇琉在炽离蛇的身上丢了一粒白­色­药丸,随即扶住了御心险险跌落的身子。

“不用担心,你会没事的。”夙殇琉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随即抱起了逐渐意识模糊的御心,放在了床上。

夙殇琉解开了御心的衣裳,用刀割开了肩膀处的布料,露出一块暗紫­色­的伤口,只见那块伤口上,清晰可见两个牙洞,周边还泛着淡金­色­。

谁是指使者

再次取出之前的白­色­药丸,他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将血滴落在上头,原本白­色­的药丸瞬间染成了鲜红­色­。从腰间取来一把匕首,将它置放在烛火处烧灼,随后将炙热的刀尖,对着伤口毫不犹豫的刺下,顿时,血如同水柱一般,喷洒而出。将被褥染成了一滩淡金­色­。

御心吃痛的冒着冷汗,意识却依旧模糊不清。

夙殇琉一直注视着御心伤口的变化,等到流出的血不在是淡金­色­的时候,方才止血上药。包扎好伤口后,他便起身为她盖上被子,顺手点了她的睡|­茓­。

唯有如此,她才不会感觉到来自肩膀的疼痛。

夙殇琉转身,注视着那个太监,却发现,他早已死去,再细看他颈项处的血洞此刻正流淌着淡金­色­,他已经可以肯定,不久之前,曾经存在着另外一个刺客,而那个人便是为了灭口而来。

将地上的两条死蛇用黑布包裹在内,夙殇琉随即换上了一套从衣柜中找到的黑衣,换在了自己的身上。当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夙殇琉用刺客来时蒙着的黑布巾,同样蒙住了自己的脸颊,随后拎着死尸,以及死蛇离开了御心的房间。

随后跃上屋顶,快速的朝着玄雪峰的方向走去。

处理完尸体后,夙殇琉望了望环怜宫的方向,犹豫了片刻后,还是决定去一趟。

环怜宫内,舒怀怜此刻已经歇下,宫里的侍女们也早已昏昏欲睡。

一道黑影无声无息的入了舒怀怜的房间。

原本熟睡的舒怀怜猛的睁开了双眼,随即从枕头下取出一把匕首,朝着黑暗中的身影飞­射­而去。随即一个翻身下了床,取出了床下摆放的短剑,朝着黑影刺去。

呛的一声,两把同样长短的短剑碰撞在一起,也正是此刻,舒怀怜方才有机会目睹眼前的刺客到底是谁。

然而,当她与眼前之人的视线对上的那刻,她的短剑也随之收了起来。

“这么晚了,你突然来我这里做什么?”

夙殇琉扯下脸上的布巾,露出那张令女人都嫉妒的面容,冷眼望着舒怀怜,“居然敢派杀手来刺杀我,你的胆子可真不小。”

“刺杀你?这不可能。”舒怀怜皱起了眉头,落座在椅子上,手却始终不离短剑。

“不可能?此地,除了你能够拥有炽离蛇外,便是我。你认为,我会自己杀自己吗?”说着,夙殇琉从怀中掏出一块布巾丢在桌上,跌出四颗金­色­花纹的毒牙。

舒怀怜伸手拨了拨桌上的毒牙,脸­色­更显凝重,随即起身望着夙殇琉道:“我并无派人去杀你,这件事,我定会查个一清二楚,给你一个交代。”

夙殇琉凝望着她,沉默片刻后,方才开口道:“希望真的不是你。”说完此话,他便转身打算离去。

“等等……”舒怀怜喊住了夙殇琉的脚步,只见他微微停下脚步,回望了她一眼。

“怎么?有事交代?”

“殇琉,你何必……”

“闭嘴。你永远不配叫我这个名字,记住你的身份。”不再言语,夙殇琉闪身出了舒怀怜的房间,消失在夜­色­之中。

舒怀怜坐在椅子上,望着夙殇琉离去的方向,随后起身将桌上的瓷器全部扫到地上,发出格外清脆的破碎声音。

屋外候着的莲香,听见屋内发出如此大的巨响,连忙点亮了烛火,入了舒怀怜的房内,入眼的尽是散落一地的碎片。

“娘娘,您的手……”抬眼见到舒怀怜手掌处滴落的血渍,着实吓坏了莲香。只见她正打算跑出去喊人时,舒怀怜叫住了她的脚步。

“回来。”

“可是,娘娘,您的手在流血,奴婢应该去传唤御医……”

“本宫说不用便不用,去拿些金创药来。”舒怀怜不耐烦的低吼道。

低吼声中,莲香还是按着吩咐去取了一些上等的金创药,送入舒怀怜的房内,并且取来­干­净的布条,以作包扎之用。

手上的伤包扎完毕之后,舒怀怜开口吩咐道:“莲香,去将李湘玉给我找来。”

“是,娘娘。”

莲香离开后不久,便领着一身绿装的李湘玉,行­色­匆匆的回到了环怜宫,进了舒怀怜的寝室。

“奴婢见过娘娘,不知娘娘召唤奴婢有何吩咐?”李湘玉跪在地上请安,然而,刚跪下的她,话方才说完便挨了舒怀怜一个响亮的耳光,紧接着,便听见她冷冷的话音从头顶传来。

“说,到底是不是你擅自调动炽离护卫去那红缨阁行刺的?”

李湘玉感觉着脸上滚烫的巴掌印,连忙摇着头说:“娘娘,奴婢不敢随意只会炽离护卫们前去刺杀宫里的人。就算如何,也必须得到娘娘您的令牌,否则,谁也无法调动炽离护卫们去暗杀某人的。”

听着李湘玉的解释后,舒怀怜心中的怒火微微消停。如若不是炽离护卫们,到底是谁能够拥有炽离蛇,还能跑去红缨阁刺杀他?

舒怀怜摆摆手,示意李湘玉出去,随后一人坐在椅子上沉思着。

待得李湘玉走后,莲香踏入了舒怀怜的内室,犹豫了片刻之后,方才开口说道:“娘娘,奴婢有话不知当不当讲?是关于娘娘您吩咐奴婢去探听的事情。”

另一身份

舒怀怜因为莲香这话,方才想起,之前曾经派她前去偷听李沐淳与白水凝的交谈。之所以会遗忘,完全是因为事出突然,让她忘记了。这会提起,方才想起的确有这么回事。

“你且说说,你都听见他们说了什么?”

“奴婢,听见皇上与李侍卫在谈论一个前几日被六尚刑府抓了的小宫女,似乎还差点因此而死于非命。听李侍卫所言,绝大多数都与李管事所言有所出入。您说,会不会是李管事怀恨在心,所以,假传圣旨,调动炽离护卫们今夜暗杀?”

听着莲香的推断,舒怀怜沉思了片刻,最后有了定义,随后从怀中掏出一块双蛇交错一个令字的牌子丢给了莲香,冷着嗓音说道:“无论事实如何,你即刻拿着我的令牌去找炽离护卫,定要将李湘玉的人头给我拿来,绝不允许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明白,娘娘。”莲香不言一语,拿着舒怀怜的令牌朝着院外走去。

舒怀怜目送着莲香离开之后,随即冷冷一笑,迅速的换了一套夜行衣离开了环怜宫,跟在离去的莲香身后。

只见莲香怀中揣着舒怀怜交予她的令牌,四周张望着,查看是否有人发现自己的踪迹。待得确定无人之际,便见她一个闪身上了房梁,朝着佚名居的方向而去。

紧随其后,躲在暗处的舒怀怜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嘴角挂着淡淡的冷笑,随后也上了房梁,跟随在莲香的身后。

莲香的身子,刚踏入佚名居时,一道黑影出现在她的身后,将长剑架在她的脖子上,冷冷的说道:“谁?”

“是我。”莲香掏出一块帕子,在他眼前晃了晃。

“你是暗卫?”放开莲香后的李沐淳微微吃惊的望着她。

只见莲香点了点头,说道:“我有要事禀报皇上。”

“请进,皇上此刻正在书房,你直接进入便可。”

“谢谢。”说完,莲香便朝着白水凝的书房走去。

佚名居外,舒怀怜趴伏在房梁之上,注视着佚名居。

没想到留在身边的丫头居然是他派过来的­奸­细,恐怕,他早已知道自己手中的一切势力了。哼……真以为她会那么愚蠢吗?

莲香呀莲香,怪只怪你自作聪明,自寻死路。

当舒怀怜在外守着的时候,书房内的莲香已经将一块令牌递交给白水凝。

“主上,这块令牌是舒婕妤炽离护卫的调动令牌,她命属下调动炽离护卫杀了李湘玉,取她的首级。听语气,应该是之前有人来找过她。而且,此人的地位还不低。”

白水凝举起茶杯轻茗了一口茶水润润喉咙,随后开口说道:“除此之外,还有没有其它的发现?”

“回主上,属下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

“说。”

“属下怀疑舒婕妤极可能会武功,因为之前,属下曾经听见一声兵戎相交时,发出的响声,估计是她与某人动过手,随后还不知道为了什么大发脾气,打翻了桌上的茶具,导致手掌受伤。”

“依你之见,是说,这个舒婕妤很可能是假冒的?”

“属下不敢,那些只不过是揣测而已。毕竟,此刻的舒婕妤居然能能够在宫里培养私人的护卫,所以……”

“所以,你就怀疑她的真伪?”白水凝淡淡的接下了莲香的话。

“属下,的确有此猜测。”莲香如实的坦白自己的感受。

“嗯,你先回去吧,不要让她发觉你的身份,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再来禀告。这块令牌你先拿走,按着她的吩咐办事,需要你的时候,自然会派人通知你。”

“遵命,主子。属下先行告退。”说完,莲香单膝跪地行礼后,便离开了书房,朝着北苑走去。

正当走到僻静无人之地时,一道黑影从一旁一闪而过,随后便见莲香捂着自己的脖子,一脸难以置信的眼光瞪着前方,随后倒在地上,再也没有爬起来。

片刻之后,只见那道突如其来的黑影走到了莲香的身边,在她的身上摸索了片刻后,找了两块令牌以及一块帕子,随后将人丢入院中的水井内,随之离开了这处荒凉的园子。

……

第二日早晨,当御心在一股刺痛中醒来之后,随即张望了四周,却见夙殇琉单手撑着下巴,靠在桌旁睡着了。

因为稍微诺大的缘故,肩膀传来阵阵刺痛感,不由倒吸了一口气,惊醒了稍作休息的夙殇琉。

“你醒啦。”夙殇琉放下手臂,随之起身,来到御心的跟前,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发现额头已经没有初时的炙热,微微松了口气。

“你整夜都在此守着?”御心抬眼望着夙殇琉,说不在乎,几乎不可能。看着他为了照顾她,显露的疲惫神­色­,更何况,他还是个有心脏病的人。

难道,她也欠了他不成?回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一切,自己应该是中了蛇毒,随后,自己也吃了解毒的血清,随后发生的一切,她却完全没有印象。

结合此刻肩膀传来的刺骨痛楚,定然是他出手,救了自己一命。

此时的御心,突然有种挫败的感觉。似乎从穿越以来,她都在欠着别人的债。书包 网 想看书来

云妃的召见

初到之时,是白水凝救了她一命,所以,她此刻为他办事。

没有晓月的照顾,她或许会落得终身残废的下场,更何况,她是如此善良的女孩,她更加不可能放任不管。

至于此刻……

御心微微抬头望了眼夙殇琉,随即合上眼。

昨夜中毒为他所救,这又是一份还不清的债,看来,唯有治好他的心病,方能还清。

“你怎么了?难道是伤口又痛了?”面对夙殇琉的关心,御心并未有任何的表示,随之下了床,走到衣橱旁,挑了几件衣裳,躲在屏风后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裳。

当一切都打理妥当之后,御心方才走到夙殇琉的跟前,犹豫着说道:“昨夜……”

“你放心,昨夜,我只是为你医治伤口……”夙殇琉略显尴尬的解释,有着欲盖弥彰的嫌疑。

“呵呵。”御心不由轻笑一声说道:“我只是想说谢谢而已,没有其它的意思。你,毋须如此紧张。”

“哦,没,没什么。”略显尴尬的夙殇琉微微转过身去,可以避开御心的视线,不愿让她看见,他脸上淡淡的红晕。

御心望了望外头早已升起的太阳,随口问道:“此刻是什么时辰了?”

夙殇琉也随之望向窗外,估算着回答道:“约莫辰时末了。”

辰时末!那岂不是快上午九点了。不知晓月醒了没有。

“你是与我一同出去还是在房里待着?”御心刚踏出一步,随即停下询问着。

“我稍微梳洗下,随你一同出去。”

“嗯,我坐这等你。”

夙殇琉匆忙的梳洗了一遍后,换上一件稍微朴素的衣裳,便随着御心出了房门,随在她的身后。

御心朝着晓月的房间走去,刚进入房门,便看见晓月已经起床,收拾着房间。御心连忙上前,将晓月手中的扫帚抢了过来,随即二话不说,将她按坐在床上,准备动手检查她背后的伤口。

当外衣被揭开的时候,清晰可见里头的衣服早已被溢出的鲜血染红了一小片。夙殇琉早已在御心动手脱晓月衣服的时候,便已留在屋外候着。

至于,御心则是在看见晓月背后被染红后,随之皱起了眉头,一声不吭的将门关上,为晓月的伤口上药。

晓月一直注视着御心,从她进来的那刻直到此刻,她都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御心的怒气。虽然觉得自己好傻,但是,她依旧觉得这种被人在乎的感觉,真的很幸福。

“姐姐,我以后能够叫你姐姐吗?”晓月怯生生的问道,眼中溢满浓浓的期望。

“在我眼里,你一直都是一个妹妹,还是一个自找罪受的笨妹妹。”御心心痛的看着晓月背上的伤口,好不容易稍微愈合了,这会伤口又扯开了,都不知要等多久才能愈合。

早知道,就在她的药里下多几天的*,如此一来,都不用担心她醒来之后,再次导致伤口的裂开。

为晓月再次包扎好伤口之后,御心郑重其事的握着晓月的肩膀,直视着她:“晓月,你从今以后给我记住,如果想当我的妹妹,就必须学会照顾自己。如果,你连自己都无法照顾好,有怎么当我的妹妹。”

“姐姐,我……”晓月不知所措的望着她。

眼见晓月已经有了一丝愧疚,她的脸­色­也随之缓和了不少,“晓月,不是姐姐怪你。而是,你的身子还没好,不应该做这些粗重的活。有什么需要直接交代凤祥便是,此刻的你,最终要的是恢复健康,知道吗?”

晓月泪眼汪汪的望着御心,“姐姐,从来没有人对我那么好,我……”

“你只是不习惯而已对不对。”御心温柔的望着她,随即伸手抚摸着她的头,柔和了目光望着她说道:“傻瓜。你那么好的一个女孩子,任何人都巴不得宠着你。我自然也不例外。以往那些尖酸刻薄的人,你就不要在意了。从今以后,你便是姐姐的妹妹,没有人能够欺负你。如果,哪天你被人欺侮了,直接告诉姐姐,姐姐定然帮你讨个公道。”

此时的晓月已经哽咽的说不出一句话了。多年来从未体会到的亲情,此刻居然在一个认识不久的大姐姐身上体验到,没想到,亲情是如此温馨的感觉。

她想哭,却又不敢哭出来。因为她知道,御心是个坚强的女人,而她,既然已经成了她的妹妹,就必须如同她这帮坚强才是。所以,她一个劲的劝慰自己不许哭。

御心捏了捏晓月的鼻子,对于她此刻泫然欲泣的模样,只能无奈的轻笑着摇了摇头。

正当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随后,凤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主子,云妃娘娘派人前来请主子过去一叙。”

章云萝?奇怪了,这个时候,她怎会突然派人来请她?难道她,也是个深藏不露的主?

“姐姐,云妃娘娘派人来请你,你还是赶紧换了衣裳去见娘娘吧。”晓月担心的望着御心,生怕她会被云妃娘娘责备。

“放心。就算迟一点,也不会有事的。”御心望着晓月,安慰的说道。

异界B超

“可是,姐姐,那个毕竟是娘娘呀,我看你不如赶快去吧,我怕……”看着晓月如此着急的模样,显然是在为她担心。为了不让晓月过分担心,她只能点了点头,顺便交代了几声。

“我去可以,但是,你必须乖乖的躺在床上休息,一直到你的伤势痊愈为止。”

“嗯,我会的。”晓月连忙点点头,漾着一张笑脸继续催促着,“姐姐,快去啦,我会好好休息的。”

无奈之下,御心只能离开了晓月的房间,顺便回房取了面具,戴上之后,方才随着云妃派来的宫女,偕同夙殇琉,一同前往落尘阁。

刚到落尘阁之时,宫女便领着二人来到花园之内。

望着躺在软椅上酣然入睡的章云萝,御心的心情有着一丝的复杂。尤其是望着她的面容,令她心中倍感难受。

不知何时,她才能恢复往日的容颜。不知不觉中,御心的视线落在章云萝的脸上,忘了移开。

身后的夙殇琉一直注意着御心这怪异的表现,尤其实在她盯着章云萝的面容看个不停,眼中还闪烁着淡淡的伤感。

不明所以的他轻轻扯了扯御心的袖子,示意她注意点,毕竟旁边还有许多人盯着,以免弄出什么麻烦。

御心回过神来,朝夙殇琉投去感激的一眼,随即开口说道:“鬼面见过云妃娘娘。”

章云萝在御心行礼之时,便已经醒来,只可惜依旧有着淡淡的困意,所以,始终闭着双眼,缓缓开口道:“鬼面大人,你毋须如此客气。本宫此次请你来,是希望你能够帮本宫瞅瞅,我着腹中怀着的,到底是太子还是公主而已。”

这个章云萝可怎会找事情做,确定是男是女?她以为自己能够B超不成?正当御心在心底嘲笑着章云萝的无知时,身后的夙殇琉却附在她的耳边轻声的开了口。

“凭借你都医术,应该能够看出她腹中的胎儿是男是女,为何,你却表现的如此茫然?”

御心听夙殇琉如此一说,顿时用一种讶异的眼神望着他,随即低声说道:“难道,看穿男女,很简单?”

“非也,唯有医术达到如同我等这般高度的时候,对于胎儿的­性­别早已一眼便能看出。只不过,并不是每个人都有你我这帮能耐。”随即,他又想到了什么,微蹙眉头问道:“难道,你分辨不出?”

面对夙殇琉的质疑,御心只能无奈的苦笑一声,“如若我能看透,还需如此烦恼。”只见她望了望立在身旁的他,嘴角不由弯起了一个弧度说道:“既然你知道答案,为何不直接告诉我,何必让我一个人浪费心思呢?”

夙殇琉与她对视片刻后,随即无奈的轻叹一声,说出一个字,“男。”

“你肯定?”御心半信半疑的望着他,毕竟,看穿一个未成型的婴儿,哪里那么容易的事情。

只见夙殇琉认真的点点头,随后说道:“你看看那位云妃的手腕处,是否看见了一点蓝­色­的圆点?”

顺着夙殇琉所指,御心将信将疑的把视线落在章云萝的手腕处,的确看见了一点蓝­色­,不过,却是淡淡的浅蓝­色­。

“嗯,一处浅浅的淡蓝­色­。”

“你能够看见,说明你的医道已经超越的普通人的界线,在我那里,称这种程度的人,为医生。”

“医生?”御心一脸古怪的望着夙殇琉,实在想不出,为何会被成为医生,而不是其它。这种感觉,很奇怪。

“医生,顾名思义,便是医治一个人生死。不过,这只是一个大体的解释,具体而言,医生的双眼,能够看清人的静脉,不过,却必须经过百灵圣水的清洗之后,方能如此。其余的人,却只能分辨未出生小孩的­性­别而已。”

听着夙殇琉的述说,御心对于这个新的世界又有了一层认识。

即便药理有所相同,药物可以通用,但是,每个世界都有每个世界的特­色­。这里也不例外,就好比此刻他口中所说的医生,以及那所谓对了百灵圣水。

她犹豫着却不知该不该开口询问关于那百灵圣水的事情,一时之间,她忽略了一旁的云妃娘娘。

只见章云萝在等了许久也不曾得到御心的回答之后,睁开了那双水漾的双眸,抬眼望着她,缓缓开口道:“鬼面大人,难道有何不可讲之事?”

章云萝的疑问恰巧打断了御心的沉思,只见她连忙缓过神来,换上一副轻松的口吻回答道:“恭喜娘娘,您这胎怀着的乃是太子殿下。”

“果真如此?”章云萝欣喜的表情溢于言表,足可证明她此刻的心情是出奇的好。

“此事,千真万确,鬼面可以保证。”

“太好了。”

面对章云萝的欣喜,御心反倒可以理解一个妃子的心情。母凭子贵,这个道理通用于任何一个封建社会,就连这里也不能赦免。

只是,御心却替她感觉到可怜。一旦被其他人知道她身怀龙种还是一个太子之时,恐怕便会有人对她不利,到时,这个胎儿能否保住,还是一个问题。

“什么事情那么高兴呢?”身后传来淡淡的嗓音,众人朝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均起身行礼。

“参见皇上。”

一时错觉

“免礼。”白水凝本来只是路过此地,想来看看章云萝,却在院外听见她开心的笑声,于是进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想到会在此处遇上御心,这反倒令他倍感意外。然而最令他意外的还是跟随在御心身旁的女人。

路过夙殇琉身旁时,白水凝微微抬眼望了他一眼,嘴角的笑意却带着一丝古怪的味道,随即来到了章云萝的身旁。

“爱妃,什么事情令你如此开心,不妨说出来,让朕也乐乐。”

章云萝一脸娇羞的埋在白水凝的怀中,脸上是幸福的笑容。只见她深情的抬起双眸望着白水凝,怯生生的说道:“臣妾只是请鬼面大人,为,为臣妾腹中胎儿,做了一个诊断而已。”

“哦。”白水凝眉毛一挑,带着一丝玩味的视线扫过了御心身上,随即说道:“说来听听,是何结果。”

“皇上,鬼面大人说,臣妾怀的是太子。”

“此话当真。”白水凝望着章云萝,眼底一丝复杂的神­色­一闪而过,随即恢复正常。

“如此一来,你可就成了朕的心肝宝贝了。”说完此话后,白水凝喊道:“李沐淳。”

“属下在。”

“今后你便守在云妃身边,贴身保护,不得让她出任何差错,知道吗?”

“可是,皇上您的安危呢?”

“不用担心,暗卫还能护得住朕。”

“属下遵命。”

白水凝交代完之后,便与章云萝恩恩嗳嗳,直接将御心二人晾在一旁,直到半小时后,方才起身准备离去。

“鬼面。”

突然听见白水凝的唤她,御心只是抬起头,一脸的错愕,一时忘记回答。

“随朕来。”

“是。”御心连忙起身,交代了夙殇琉几句后,便随着白水凝离开了落尘阁。

白水凝在前方走着,却见身后的御心迟迟未跟上,于是稍微停下脚步,等候片刻。

“皇上您……”御心实在猜不透白水凝今天是怎么了,似乎有种古怪的感觉。

“不要说话,随着我来便是。”

白水凝打断了御心的话语,随后走在前头,朝着玄雪峰的方向走去。绕过了宫墙后,居然折道朝着偏僻的山道行去,一路上莫不吭声,都不知道他心中到底想些什么。

御心咬着牙,一声不吭的跟在他的身后,脚下过于柔软的鞋子,踏在碎石山路上,微微传来刺痛的感觉。早知会沦落到爬山的地步,她就应该换一双使用的鞋子,而不是此刻虽然穿起来舒服,却不适合走山道的缎面布鞋。

她的脚早已磨出水泡,却依旧死死跟在他不曾减慢的脚步后,一步步朝着残雪之处的山坡走去。

无意间的回眸后,她停下了脚步。

没想到,这里的景­色­居然如此动人。

巍峨的皇宫,那些姹紫嫣红的点缀,俨然便是各宫各院种植的各­色­花卉植被,那一座座凸显的楼阁,便是宫里头,有些地位的主子们歇息的庭园。

站在此处的位置,俨然可以看见药院中凤祥指挥着宫女们开始清理着院落。然而,令她在意的,便是遥遥相对的一处陌生宅院。

如此一处宅院应当是皇后的住处,只是,此刻却显得安静异常。

“发什么呆呢,还不跟上。”白水凝微怒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御心随之收回了视线,艰难的朝上攀爬着。

“真是没用,一点点的路居然喘成那样,你到底是不是男人。”今日显得话多的白水凝再次开口挖苦着御心,似乎在取笑她的体力。

而她这是依旧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完全不理会他的调侃。正当此时,她忽然味道一股熟悉的味道,抬头的瞬间,她便看见了一颗火花的巨树,盛开着绚烂的花朵。

这里是……

御心惊讶的望着眼前的景­色­,难掩心中的讶异。

他,他怎么会……

难道?

不,不可能。他不可能会认出的。

“是不是很美?这里可是朕最喜欢的地方,你可是第一个来此处的。”白水凝始终望着眼前的红樱树,露出了难得的温柔神­色­。对于,御心的异样,却毫无所觉。

始终得不到御心的回答,白水凝低头望了着御心,“怎么?有心事?”

“没有。”御心脱口而出的回答,反而令他感觉到她可以隐瞒着什么。

“不对。朕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你有疑问,为何不说出来?或许,朕会回答你。”面对白水凝的坦诚,御心犹豫了片刻之后,心中有了决定。

只见她睁着一双水眸,注视着白水凝,随后认真的问道:“为什么你要带我来这里?”

猛然对上御心此刻的眼神,白水凝心中却忽然想起了那次的偶遇。那是的她,与此刻的鬼面,在眼神上是何等的相似。

如同那刻的她,再次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那个孤傲而美艳,坚强却不服输的她,与此刻的鬼面相重合。不知不觉中,他微微探出的手,却猛的收了回来。

狠狠甩掉心头可笑的想法,白水凝连忙将视线调离御心的身上,望向红樱树旁的孤坟,答非所问的开口道:“你猜,那处孤坟为何会在如此一处地方?那里,躺着的会是一个怎样的人?”

山坡遇刺

“这个……”御心沉吟不语,心中却有几分缭乱。

“我猜,那里躺着的人定然很孤独。”白水凝说完此话后,便不再言语,只是盯着这颗红樱树看了许久,随后方才踱步走到树前,伸手抚上树­干­,随即靠着树­干­缓缓落坐在地上,闭目养神。

风吹起了他散落眼角的发丝,露出逐渐柔和的侧脸。

御心抬眸远眺,转身望着山下的一切,心怀不由的放开。此时的她,似乎将以往强加在身上的重担均卸下一般,通体舒畅。

难得的放松,令她­干­脆席地而坐,最后,­干­脆平躺在绿草遍布的地上,抬头望着天,说不出的惬意。

两人便在此地享受着难得的清静。

然而,正在两人难得放松的此刻,一道微弱的杀气惊醒了两人。

只见二人瞬间睁开了双眼,巡视着四周。只是片刻的功夫,两人已经被三十几位黑衣人包围住。

御心连忙走到白水凝的旁边,与他一同注视着这些突如其来的黑衣人。从每个人身上散发的杀气可以感觉到,这些黑衣人的目标正是白水凝。

“你们是谁?”白水凝伸手探向腰际,冷冷的注视着这些突然造访的刺客。按理说,这里乃是禁区,外围通常都有士兵把手,这些刺客能够轻易的出现在此,唯一的解释,便是他们均是来自宫里。

此时,他想到了一个人,一个会是这次行刺的幕后主使人。只是,令她不解的却是,为何那人要选在此刻刺杀他。

这,实在是不通。

那些刺客也不多言,只是举剑来袭。顿时,三十几个此刻一拥而上,齐齐刺向白水凝,看架势似乎打算将二人刺成马蜂窝。

白水凝拦住御心的腰,随后提起上来了红樱树,错开了刺客的第一波袭击。

“待在这,不要动。我去对付他们。”白水凝将御心安置在树上一处安全的位置,随后从身上抽出软剑迎着杀手还击着。

御心蹲在树上,望着属下缠斗在一起的白水凝,心中难免为他担心不已。然而,想要帮忙却发现,自己一不会武功,二没有特别武器,此刻勉强能够抱住自己一条命,却救不了人。

只见她着急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另一道身影加入了战圈,避开了那些刺客,与白水凝联手击杀了几个刺客。

看得出,来人的武功不下于白水凝,甚至可能更高。由于那人的突然加入,整个局势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一个个前来刺杀白水凝的刺客均被二人斩杀于剑下,不久便只剩下几个实力较强的刺客依旧不死心的攻击着。

眼看今日的行刺就要失败,拼着让自己受伤的代价,剩下的五人中,便有三个负伤而逃,另外两个则被两人毙于剑下。

“多谢壮士出手相救。”白水凝抱拳上前,表示感谢,却见那前来相助的黑衣人,朝着红樱树望了一眼,随后闪身离去,不曾留下只字片语。

御心从树上缓缓下来,随即跑到白水凝的身边,为他查看了一番,见他身上并未受伤,不免松了口气,暗叹运气。

白水凝望着眼前紧张为自己检查的御心,难得好心情的调侃道:“鬼面,朕一直以为你对朕很有意见,不过,看你刚才表现,却并非无动于衷嘛。”

御心抬眸白了他一眼,随即推开两步,再度恢复原本的淡漠疏离。

“唉,别生气嘛,朕只是开玩笑而已。”眼见御心生气,白水凝连忙澄清自己刚才所言均是玩笑。

“皇上。”御心沉默片刻后,随即开口说道:“那群刺客似乎有备而来,恐怕与宫中之人有所牵连,不知皇上可有对策。”

白水凝不曾想过御心居然也会有如此灵敏的感觉,能够猜出事出蹊跷,定然与宫中之人有关。

“你为何会如此认为?”白水凝敛去面上的笑容,一脸凝重之­色­。

御心犹豫片刻后,方才开口说道:“皇上且看那些杀手脚上的鞋子有何不同?”

随着御心所指,白水凝望着地上那些死去之人的鞋子,看了片刻,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疑惑的说道:“看不出有何不同,难道,你认得这些杀手?”他的眼神探索般的扫过御心的身上,似乎想看出点什么。

御心摇了摇头,“这些杀手属下虽然不认识,不过,那些杀手鞋上沾染的淡金­色­,属下却略知一二。”

“此话怎讲?”

“就在昨夜,曾经有人前来刺杀属下……”

“什么?有人刺杀你?”白水凝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怒气,恨不得杀了那般该死的刺客。

“皇上,你没事吧?”看见白水凝突如其来的怒火,御心有些不解的望着他。

白水凝略微尴尬的低下头,装作沉思的模样,随即问道:“知道那些人是谁吗?”

御心摇摇头,心中也不知那个刺客的来历,如若真是六尚刑府的人动的手脚,那么他们也太大胆了。只不过,也不能排除李湘玉这个可能­性­。毕竟,那日自杀的太监,她依旧清晰的记得。

所以,她在猜想,会不会是她背后之人指使的。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云妃有难

“昨夜前来刺杀属下的杀手比今日这些人厉害许多,而且,那人还饲养了一些名为炽离蛇的毒蛇。那些蛇的毒­性­极强,咬伤人后可以将人的鲜血变成淡金­色­。属下认得他们鞋上的淡金­色­,应该是经常出没那些毒蛇的领地,方才会遗留在上头的。”

根据御心的推测,白水凝不得不小心谨慎的对待了。如若真的出现那种所谓的炽离蛇,他根本没有把握全身而退。

显而易见,那些刺客定然与宫中某人有关。想到此点,他忽然想起昨夜暗卫的报告,其中不就有一个所谓的炽离护卫存在吗?

难道,那个女人已经准备对他动手了?

白水凝想到这点,眼中的杀意不由散发于外。

感觉到来自白水凝的杀意,御心心中明白,定然是想到这幕后主使之人的身份。

“鬼面,回宫。”

“是,皇上。”

回到宫里之后,白水凝立即召来暗卫,通知莲香前来此处,随之得到的消息却是,莲香已死的消息。此时,白水凝意识到,事态已经有所变化,对方已经不安于室,准备行动了。

“暗影。”白水凝立在院内朝着空无一人的园子喊了一声,随后,一个人影出现在他的脚边,跪在地上。

“主上有何吩咐。”

“事态有变,迅速调集暗卫分队赶往边境各处,不得有误。”

“遵命!”

说完那个人便如同来时那般消失不见了。

至于刚回到药院的御心,还未来得及喝上一杯茶,落尘阁的宫女便匆匆忙忙的赶来,请御心过去。似乎是那云妃出了什么事情。

当御心感到落尘阁的时候,便见章云萝躺在床上,满头大汗,脸­色­泛着诡异的红­色­。房内那些御医们均在交头接耳的讨论着,就是没有任何的结论。

这是她踏入房门的所见。御心也不浪费时间,直接来到章云萝的床前,为她把脉。随后检查了她的口腔,发现残留着淡淡的药汁。

“娘娘之前可有吃过或者喝过什么东西吗?”

一旁负责伺候的宫女连忙跪在地上回答道:“大人,娘娘今日只吃了一些糕点,还有安胎药,并无其它东西。”

望着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宫女,显然是被吓到了。

“那些安胎药可有剩余?”

“有。”宫女连忙取过一旁的瓷碗递上前给御心过目,“这些便是娘娘喝剩下的安胎药,奴婢因为帮娘娘出去拿蜜饯,所以,一时未曾拿去倒掉。”

御心点点头,表示了解,随后取过那个瓷碗,闻了闻碗中的药汁,随即伸出手指将碗底积留的一丝药渣取到眼前细细辨识,发现,这碗所谓的安胎药居然是用碧仙草为主药熬制的堕胎药。

宫里曾经几度消失的药材居然再次出现,毫无疑问,定然是有人不希望章云萝生下这个孩子。只是,为何那人却要在胎儿将近五个月的时候方才着手下药。

难道,那个人连母亲都打算一起杀死?

心中早已明了章云萝为何会如此的御心,随即起身说道:“闲杂人等全部出去,我要为娘娘施针。只需留下两名宫女协助便可。”

御医们听御心如此一说,连忙反对:“万万不可,娘娘乃是万金之躯,大人万不可如此……”

“你难道想在这个时候跟我讨论男女授受不亲吗?你可知,稍迟片刻,娘娘与未来太子可就小命不保了。”

“可是……”众位御医还想说什么时,却被御心喝止住。

“李沐淳,你给我出来。”负责章云萝安危的李沐淳此刻定然在外面候着,于是,御心便大喝一声,将李沐淳唤入了房内。

“鬼面?有何事?”李沐淳站在门口,远远的望着房内的御心,似乎一点都不担心章云萝会不会有危险。

这个家伙,难道对自己就那么有信心?居然一点都不担心章云萝的安危,实在令人生气。

“不想让她死,你就给我将那些御医全部撵出去。然后,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没问题。”李沐淳也不废话,直接动手开始撵人。只见房内的御医们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便被李沐淳一一点了|­茓­道,动弹不得。随后,便是被一个个请出了房门。未了,李沐淳还在关门的时候,还不忘轻声的说道:“鬼面,不看僧面看佛面,更何况一个如此美艳的娘娘,你可要手下留情呀。”

“李沐淳,你给我滚。”御心伸脚便是一踹,却被李沐淳迅速的关上了门。

可恶的小子,居然拿她看玩笑,以后有你受的。

原本留下再次帮助御心的两名宫女,则连忙撇开脸,不敢看她。似乎害怕看见不应该看的东西,而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虽说,眼前这位大人看起来没有什么架子,但是那隐隐散发的威严,却不是她们能够触犯的。

注意到两位宫女的异样,御心清咳一声,有了那么一丝尴尬。

似乎,很久不曾如此随意,经李沐淳这一闹,心情完全放松下来,待会施针必定事半功倍。那小子,也算做了一件好事。

“你们两人过来,将娘娘的外衣脱下,让她的背对着我。”御心取出怀中的金针,开始消毒。然而,等到她将所有金针消毒之后,才发现那两个宫女居然一动不动的站着,似乎没有帮章云萝脱下外衣的打算。

邀宴六尚宫

“你们还不动手?”御心微微不快的扫过两位宫女的身上,令她们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

“大人,云妃娘娘毕竟是……”

“有任何事情,我会负责,你们只管办事便是。如果,你们不赶快动手,你们的云妃娘娘死于非命,你们就等着株连九族吧。”

两个宫女一听御心的话后,脸­色­刷的变成一片苍白之­色­,再也不敢站着不动,连忙为章云萝宽衣解带,朝着御心露出了后背。

御心连忙在章云萝的背部几大要|­茓­落下金针,随后按照家传噬骨针法中的一套逼毒阵法施展开来,最后,不忘在天灵盖各处要|­茓­落下几针,一套针法施展下来却也花费了个时辰。

御心施针之后,再次帮章云萝推宫过血一番后,取出当初从章云萝的体内取出的银线血虫,在章云萝的手指处割破一道口子,让银线血虫靠近血液的未知,为她吸毒。

这条银线血虫的身体不断的胀大,随之变成墨黑­色­。而章云萝的手指处滴出的鲜血也从原本的墨黑­色­转变成正常的红­色­。

此时,只见御心收起的那条银线血虫,随后掀开了她的大肚皮,在其上抹上一层药水,随后开始施针,为腹中胎儿正位,保命。

如此一般下来,总算是救了眼前的章云萝一条小命。

“将房间收拾下,往后云妃娘娘喝的药,直接让李侍卫到我药院来取,以免再发生同类事情。知道了吗?”

“遵命,大人。”两位宫女为章云萝穿戴整齐后,已经发现此时的她脸­色­已经开始变得红润有光泽,就连睡相也安稳了许多,心中不由对御心感激不尽。

“李沐淳,你可以进来了。”在门外恭候多时的李沐淳在听见御心的喊声后,一脸笑眯眯的推开的房门。

“我就知道,没有什么能够难得倒我们的鬼面大人的。”

“少拍马屁。”御心收拾起金针随后说道:“你帮我查下,药局中几味药失踪的事情,应该不难查出这幕后的主事者。”

“你是说,下药之人,并不是临时决定,而是早有预谋?”李沐淳收起了玩笑的心情,一脸正经的望着御心。

只见她抬眼望着他,随即点了点头,“你应该知道我以前是做什么的。”那眼神的含义李沐淳一目了然,自然明白她所指为何。

“嗯,我会派人彻查此事。”

“既然如此,我便回去休息了,至于云妃的安胎药,你就直接来我那取吧。”御心交代完该交代的事情之后,便离开了落尘阁。

刚踏入药院的御心,远远便见到两位太监站在房门口似乎等候多时。

“咦,你们……”

两位太监见是御心回来,连忙上前行礼。

“参见大人。”

“不必多礼。”御心随意摆摆手,示意两人毋须客气,“你们是哪个宫里当差的?”

“回答大人,奴才二人乃是环怜宫当差的太监,在此已经恭候大人多时了。”

环怜宫?如若没有记错,那里应该是舒怀怜,舒婕妤的住处,可是,她与那舒婕妤并不相识,为何她会派人前来这里等她。

“你们来此所谓何事?”

“奴才是奉了舒婕妤的命令请苏秀女以及大人您前往六尚宫,赴宴的。”

赴宴?而且还是在六尚宫?这个舒婕妤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鬼面,你回来啦。”正说着话的时候,夙殇琉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款款走来。

“裳幽,你似乎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御心看见夙殇琉早已换上一套隆重的衣裳,便猜出他已经决定前往。

“婕妤娘娘邀请,我自然不能不去。来,你的衣裳我也为你准备妥当了。”说着,不理会两个久候多时的太监,将御心拉入房内,关上了大门。

入门后,夙殇琉敛去脸上的笑容,随即将为御心准备的衣裳递到她的手中,犹豫着说:“你,待会不要离开我身边,知道吗?”

“为什么?”御心不解的望着他。

“有些事情,我此刻还不能说,不过,你可以放心,我绝对不会害你的。”

御心点了点头,眼中带笑的望着他,“如若你真的想对付我,昨日便不会救我了。所以,我相信你不会害一个自己亲手救的人的。”

望着御心近在咫尺的笑脸,夙殇琉尴尬的轻咳一声,转身背对着她,以免被她发现自己微红的脸颊。摸着胸口处明显加快的心跳,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原来,世上没有所谓的一见钟情。却不料,反而被自己遇上。难道,一切冥冥中只有安排?

……

今夜的六尚宫热闹非凡,此处的宫女们都知道,舒婕妤再次宴请皇上身边的红人,鬼面大人。于是,尚食夫人特意为此次的宴会安排了各­色­佳肴,务求让所有人尽兴而归。

此次宴会的档次,丝毫不逊­色­与昨日宫廷宴会。美酒依旧是上等的碧海天,菜肴则采取最­精­致的玉凤国特­色­的凤雪宴的规模,每个宾客之处,均要上齐六六三十六道各­色­料理。

就连宴会厅都重新做了一番布置,点起了淡淡的紫香炉。

舒怀怜此刻正坐在尚宫夫人莫婉儿的房内,喝着清茶。

“婉儿,你可知,我为何将那人请到此处赴宴吗?”

“奴婢愚昧,还请娘娘赐教。”

冷漠的男人

舒怀怜淡笑不语,只是轻轻的吹着杯中茶叶,“这个中缘由,只不过是为了该办的事情而已。”

听见舒怀怜如此一说,莫婉儿心中恍然大悟,随后不再言语。

正当此时,一个意外的人,却出现在了这个房间之内。

一身黑衣包裹着他伟岸的身躯,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脑后,一张看似平凡的面容上,一双令人不由胆颤的双眸,此刻正冷冷的扫视过整间房间。

舒怀怜正打算是哪个大胆的奴才来此,却在抬眸间看清来人之后,眼中明显闪过一丝畏惧,连忙起身,打算行礼,结果却被那人制止。

“毋须多礼。”那人说完之后,便落座在主位之上,随即望着舒怀怜问道:“殇琉呢?”

“他稍后应该会随同那个药师一同前来此处。”舒怀怜有些畏惧的回答道。

“嗯。待会,你我便兄妹相称,免得被人怀疑。”

“是。”舒怀怜哪敢说不,毕竟,眼前之人如果愿意,只需一句话,她便没了生路。

……

话说,御心二人离开了药院赶赴六尚宫赴宴,刚踏入六尚宫便发现所有人都在等着二人的到来。随着宫女们的领路,御心被安排在宴席的上位,而夙殇琉则在她的下方。

当二人落座不久,舒怀怜便领着六尚夫人们以及一个陌生的男人出现在宴会厅内。

御心起身迎接舒婕妤,视线只是在那个陌生男人的身上一扫而过。

原本依旧淡定的夙殇琉却在看见那人的瞬间,身子不由微微一震。那人只是淡淡的望了夙殇琉一眼,那眼神,平静无波,却令人从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众人一一落座后,舒怀怜含笑为那个陌生的男人介绍道:“这位是我大哥,舒弘麟,今日碰巧进宫探望我。”

御心望着那人,第一个感觉便是冷!这是一个令人如同置身冰窖般,寒冷的男子。

从未见过一个人,能够给人如此可怕的感觉,不知不觉中,她早已对这个男人有了一种防范意识。然而,礼貌问题,却让她举起手中酒杯,朝那位男子轻声说道:“在下药师鬼面,在此称您一声舒大哥,不知可否?”

“无谓。”舒弘麟举杯昂头饮尽杯中酒,语气淡漠而疏远。

对于那人的冷漠,御心也不甚在意,随即将杯中酒饮尽。随后便低头不语,开始吃着眼前摆放着的一道道­精­美的菜肴。

这场晚宴,看起来也没什么。至少,那个舒婕妤只是在介绍了那个陌生男人后,便不再说话。就连几位六尚夫人们,也只是静静的吃着,一句话也不曾说。

然而,她的心,却不知为何越来越烦躁。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低着头,她不在言语,只是吃着眼前的食物。却不料,一旁本来静静吃着东西的夙殇琉却突然从她桌上取了一块­鸡­腿,随后一脸灿笑的说,“你不介意我拿你桌上的东西吃吧?”

御心视线扫过夙殇琉的桌上,发现他桌上的那只­鸡­连动都不曾动过,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跑过来抢她的食物。尽管如此,她依旧点点头,表示同意。

“就知道你最好了。”突如其来的笑容硬是让她的心跳砰砰的跳了几下。她连忙撇开视线,烧红了面具下的脸颊。

见鬼了!她脸红什么?

夙殇琉并未注意到御心的异样,将那条­鸡­腿放在自己的碗中,一双视线却不离对面的那个舒弘麟。

只见舒弘麟举杯饮尽杯中酒,随后轻点了点桌面,两指之间瞬间闪过一道华光,落在御心手中的酒杯内,未曾惊起一丝涟漪。

御心正打算饮尽杯中酒,却被夙殇琉一把抢过去,随后仰头饮尽那杯酒,不着痕迹的将手中的杯子与自己的杯子交换,随即递回给御心。

“你的酒真不错。”

御心讶异的望着突然变得怪怪的夙殇琉,脸上刚退下的红云,再次爬上来,就连耳根都忍不住烧红,火辣辣的感觉。

御心只当没听见,忽视夙殇琉的存在,有一口每一口的吃着。原本以为,这一餐饭会平静下去,哪料,夙殇琉一而再,再而三的从她手中夺下到口的食物。如此几次下来,她已经没有继续吃下去的兴趣。­干­脆起身,借口离去。

随着御心的离去,几位尚夫人,以及舒怀怜也退出了宴会厅,留下夙殇琉以及被称为舒弘麟的男人。

“殇琉,你为什么阻止我杀那个人?”沉默许久后,那人开口问道。

“我不希望你杀她。”夙殇琉直视着那人,口气无比坚决。

“难道你不知道,唯有杀了她,计划才能更顺利吗?”

“这里是我负责的,所以,我不希望你Сhā手。”夙殇琉态度强硬的坚持着,他绝不允许有人伤害她,连他也不行。

“殇琉,没想到你与那人只是相识一日,便处处维护他,我真好奇,他到底哪里值得你袒护了?难道,你喜欢上了一个男人?”嘲讽的语气从他口中说出,隐含着淡淡的怒气。

“这是我的事情,你毋须多管闲事。”

劈啪,那人捏碎了手中的酒杯,危险的眯着双眸望着夙殇琉,说道:“如若你不是我弟弟,就凭你的态度,就已足够死去百次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一次冲突

夙殇琉直视那人危险的眼眸,“除了大哥之外,谁也不能命令我。”

那人站起身,眼中燃烧着火焰:“你还记挂着那个叛徒,他早已被驱逐流放,不再是所谓的太子殿下。难道如此,你依旧如此认为吗?”

“那又如何,如若不是你的缘故,大哥根本就不会被放逐。在我的心里,唯有大哥才是我的亲人,而你,夙弘麟……”夙殇琉顿了顿话语,冷冷的说道:“我是永远也不会原谅的。”

说完此话,夙殇琉便转身离去,留下夙弘麟一人站在殿中,拽紧了拳头。

宴会厅中,他的怒火不断的攀升着,最后只能化作连绵掌影,将整个宴会厅毁于一旦,方才甩袖离开。

他绝对不会如此善罢甘休的,既然他想保护那个药师,那么,他就让那个药师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

当御心回到药院不久,便见到随后而来的夙殇琉。看他一脸怒气冲天的模样,御心不由好奇,是谁让他如此生气。

“殇琉,为何如此生气,是不是遇上不愉快的事情了?”

夙殇琉落座在椅子上,撇开脸,淡淡的说:“没有。”

如此明显的表现,是瞎子都能够感觉到他心头的怒火。

“如若有不开心的,直说便是。我可以当你的听众,如果还不够,我……”御心的话语,被突然靠近的夙殇琉打断。只见他双手搭在御心的肩膀上,俯望着她,一脸凝重的表情显露在他那张妩媚的脸上。

“记住,无论去哪,一定要叫上我。知道吗?”

“为什么?”御心不解的望着他,实在不明白他为何会有如此一说。

“你别管,你只要记住,我不会害你便是。”

“可是……”

“不要问原因,以后你自然会明白的。”他并不是不想告诉她真正的原因,只是,有些事情,是不能随便说出的。一旦说出,死的人将会更多。

御心感受到夙殇琉心中的不安,明白他是真的不希望自己遇上危险。只是,到底是什么令他改变呢?此时,她的脑海中闪过宴会上见过的那个男人。会是他吗?她不由的猜想。

连续几日来,御心身边都跟随着夙殇琉的影子,无论她去什么地方,做什么事情都好,他都在身边跟随着。一连数天后,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她身边有一个美人相随。

一双双欣羡的眼神总会若有似无的落在她的身上,令她倍感别扭。

章云萝体内的毒素也已经完全清除,胎儿已无大碍,此刻的她,正在的康复中。

然而,就在章云萝康复不久,宫里头却接二连三的发生命案。几乎是每隔四天,便会出现一个全身失血过多而死的宫女。弄得,宫女们人心惶惶,生怕下一个死的人便会是自己。

这是一处荒废已久的宅院,原本是用来堆放杂物的,然而此刻,这里却聚集了许多宫廷侍卫。只见刚回到宫里不久的司徒长青,此刻正蹲在尸体旁边,翻看着这具失去血­色­的尸体,司徒长青第一次感觉到棘手。

“大人,仵作已经检查清楚,这具女尸与往常的几具相同,都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死的。”

听着手下的汇报,司徒长青摸了摸下巴,陷入沉思。他不明白,为何死的都是宫女。凶手又是因为什么,如此残忍的杀害她们。

想不明白原因,就­干­脆不想。当务之急是查出凶手是谁,否则这每隔几天就死一个人,恐怕会引起恐慌。

正打算命手下将尸体带走的他,却听见一个人,随后停下了动作,朝着那人走去。

原本只是路过此地的御心,不曾料到会在此处遇上死人。对于宫里的传言,她也略有耳闻,不过,亲眼所见,这还是头一遭。

跟随在身旁的夙殇琉扯了扯御心的衣袖,附耳说道:“有人朝你过来了。”

御心顺着夙殇琉所指,望着朝她走来的男人。那是一个看似四十几岁的中年男子,国字脸,腰板挺得直直的,看那双眼神,应当是个固执的人。

这个人对她而言,是个生面孔,想必是近日方才回到皇宫,否则,按他的官衔等级,她不可能没有见过。

“参见鬼面大人。”面对司徒长青的行礼,御心连忙回礼。

“这位大人有礼。”

“不敢,您还是直接称呼属下司徒长青,这大人之称,属下不敢当。”

“这……”

“属下禁卫军首领,司徒长青。原本是负责保护皇上安危的,去年的时候出外办事,所以,大人与属下也只是第一次见面而已。”司徒长青以为御心是不了解他的身份,所以,连忙解释了一番。

第一眼便知道他是个固执之人,没想到还是一个等级意识很高之人。那日宴会之事,他定然一清二楚,所以,才会由此举动。

御心望了望不远处的尸体,好奇的开口问道:“请问,那些宫女的死因可查出来了?”

“禀大人,仵作只是查出那个宫女与之前失去的宫女一样,均是因为失血过多而身亡的。其余,却并未查出。”

面对司徒长青的拘谨,御心只能无奈的随他的意,称呼她为大人。

“我想看看那些宫女的尸体,不知道可以吗?”御心抬眼望着司徒长青,用着商量的口吻说道。

“大人,请。”司徒长青随即闪到一旁,让开一条路让她通行。

初现樊花

当御心来到尸体的身旁是,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药香。嗅了嗅空气中弥漫的药香,御心发现,那味道是来自这具女尸的。

蹲下身子,翻看着宫女的尸体,却在发髻中,找到一片花瓣。

“樊花,这里怎会出现樊花的花瓣?”身后传来夙殇琉轻微的惊呼声。御心回头望着他,那眼神是询问。

“樊花,一种稀少的花卉,通常这种花出现的附近,必定毒蛇成群。”

“什么?”御心惊讶的望着夙殇琉,接着说道:“你是说,这种花会引来毒蛇成群?”

“嗯。”夙殇琉肯定的点点头,“如若只是几朵也就罢了,我只是怕有人大片栽种,如此一来,定然引来最可怕的毒蛇,烽火炼蛇。”

烽火炼蛇!百毒书经上曾经说道,这种毒蛇,一旦出现,恐怕将是一场灾难。为此,御心连忙拉下夙殇琉的身子,与她一同蹲在地上,低声问道:“既然你知道这种花瓣是属于樊花的,你是否有办法找出樊花可能生长的地方?”

夙殇琉点点头说道:“樊花必然生长在九­阴­之地,用百蛇的唾液浇灌,方能生长。一旦长成,必将成片生长,散发着一种淡淡的酒香,能够令人产生幻觉。”说着,他沉思片刻后,接着说:“如若要找出樊花,就必须找出九­阴­之地。”

“九­阴­之地?我不懂这些。”

“就算你不懂,可以问别人。那个司徒长青定然知道所谓的九­阴­之地所在的。”

御心回头望了司徒长青一眼,随即起身说道:“司徒长青,你可知九­阴­之地所在?”

“九­阴­之地?”司徒长青脸­色­有片刻的异样,随即又摇了摇头,“属下愚昧,并不知道所谓的九­阴­之地。”

他定然知道,只是不肯说而已。

“如若大人知道,麻烦相告。此事,事关重大,一个不当,后患无穷,希望你能够坦诚相告。”

司徒长青犹豫片刻后,随即开口问道:“不知大人能够告知,为何要找这九­阴­之地吗?”

御心手中捏着一片花瓣,“这是樊花的花瓣,樊花的附近必定毒蛇成群。而能够生长樊花的地点唯有九­阴­之地。不知如此回答,你可明白?”

司徒长青点点头,随后抱拳说道:“属下定然全力寻找九­阴­之地,随后告知大人位置。”

“找到就不必告知我了,你们只需要将已经生长的樊花连根拔起,不要留下一个祸患便可。”

“是。”

自己能做的也已经做到,此处也毋须再待着,御心­干­脆领着夙殇琉离开了命案现场。

司徒长青目送御心二人离去后,交代了几句后,便离开了此处,前往御书房汇报此次的事件。

距离上次宫女之死已经过去七日,这七日来,再也没有听说有某个宫女的死讯。这日刚吃过午餐,正在查看医书的御心,却迎来了一个意外的人。

“皇上驾到。”

一声喧报中,药院所有人都随之出来迎接。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凤祥领着晓月等人,跪在院子内迎接了白水凝的到来。御心从房内慢慢走了出来,正巧对上白水凝的视线。

“鬼面见过皇上,今日怎有空来此?”

“鬼面?似乎你一点都不欢迎朕来此。”白水凝毫不在意御心的无礼,随即入了她的房间,环顾了这间堪比书房的住所。

“你的房间真是蛮特别的。”

“皇上是想说,我的房间不像房间吧。”望着白水凝落座在主位上,御心面对着他淡淡而道。

“不说这些杂事,今日朕来找你检查了宫女后,提到了一种叫做樊花的花卉,不知鬼面你是如何知道的?”白水凝刚落座,晓月便端着热茶奉上。遣退所有人后,房内便只剩下二人.

“樊花的特­性­,曾经听过一位朋友提起,那日会发现樊花,也只是运气而已。”御心将夙殇琉的事情隐瞒,换了个说法,解释了当日的事情。

“真是如此?”白水凝吹了吹杯中的茶水,轻茗一口,­唇­齿之间依旧缭绕着紫罗烟的茶香味。放下了杯子,白水凝接着刚才的问句,接着说道:“按理说,樊花这说法应该是来自岛国。在四国之中对此花的称谓应该是九­阴­花,因为它只生长在九­阴­之地,专门吸引毒蛇。至于樊花这种说法,朕是否可以认为,你的那位朋友便是来自岛国之人?”抬眸后的白水凝,视线冰冷如霜,落在御心身上,“不知,你的那位朋友可是岛国来人?又或者说,你也是岛国人。”

面对白水凝的质疑,御心反而是平心静气的说道:“哪里人有何关系,留在此,只是因为我此刻的身份,如若,你怕我害你,大可放我离去。反正,你这里的浑水,我并不像趟。”

“既然你也知道这是一处浑水,为何还愿意进来?”

御心轻笑两声,随即盯着白水凝的双眸,说道:“一切,还不正是拜你所赐。如果我不淌这趟浑水,你会答应?”如今当一切还不是他的决定,此时却来此质疑她,帝王心还真是变化无常。 电子书 分享网站

他认出了她

“当初欣赏的是你的才能,不过,我不喜欢留着身份不明的人。我早已派人查探你的身份,却无论如何也查不出你到底是谁。”

正戏总算是上演了,原来今日的造访是为了探听她的身份。派人去查探她的身份?如若查到她来自何处,她反而要佩服他们的通天本事。

“鬼面只是一介凡夫俗子,就算是来自其它地方,只要没有作出任何对皇上不利的事情,又有何关系,更何况……”未完的话语,在白水凝递出一块玉佩的时候哑然而止。

“能告诉朕,为何这块玉佩会在你的身上吗?”

他,他是怎么找到这块玉佩的。难道,他找到了李湘玉?就算如此,他为何肯定这块玉佩曾经在她的身上?

白水凝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只是那望着她的眼神却是一片冰冷。

“说不出了吗?”白水凝起身立在御心的跟前,揭去她脸上的面具,“原本是张倾城容颜,此刻却变成这幅鬼模样,你付出的代价可真大。”

原来,他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身份。然而,他却认为自己变成这幅模样只是因为要接近他而已,哈哈,这还是有史以来听见最好笑的笑话。

推开白水凝的身子,御心嘴角挂着嗤笑,“如若不是当初你将我带回这里,救了我一命,你以为我再见你时,我会好心的为你医毒?如若不是因为这所谓的救命之恩,我完全毋须将所剩无几的疫苗分一部分给余子修以备不时之需,如若不是因为这救命之恩,此刻的你焉有命在。这一切的一切,就因为你的一丝怀疑,就全部抹杀,换上一句图谋不轨的罪名,就好比当初那件小事,我落了个牢狱之灾。这便是你的为君之道吗?宁可错杀,决不放过的暴君思想。”

“你……”白水凝眼中闪过杀意,捏着御心的脖子,“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我杀了你。”

“咳咳……”御心尽管被掐住了脖子,却不愿意在他的眼前低头。她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受虐狂,每次都找些事情虐待自己。

面对御心的毫不畏惧,白水凝曾经动过杀她的念头,然而,手却不知为何无法再进分毫。看着她痛苦却依旧倔强的表情,他最终还是放开了自己的手。

“很好,朕便信你一次。希望你不会令朕后悔今日的决定。”

“咳咳……”御心轻咳着,待得稍微顺气些时,方才转身凝望着白水凝,“清者自清,我亦毋须解释太多,事实会证明一切。”

“好,既然如此,从明日开始,你便住进佚名居,证明你的清白。”说完此话后,白水凝开了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听着院外传来恭送的声音,御心静静的站着,直到晓月的到来,方才打破那刻的沉寂。

“姐姐,你怎么了?”

“没什么。”御心轻笑着拍拍晓月的手背,安慰道。

“可是,我感觉你与皇上会面之后,似乎有点不开心。”对于御心此刻异常的表现,晓月难免会有些担心。

“放心,只不过是皇上让我去佚名居小住一段时间,有要事相商而已。”不希望晓月担心,御心只能将白水凝之前说过的话道出。

“为什么皇上突然让你……不行,如此一来,太危险了。万一你的身份……”晓月的意思很明白,就是怕御心被人识破女儿身。然而,她却不愿意告诉她,她的身份在白水凝的面前,再也不是秘密。

“晓月,帮我收拾几件换洗的衣裳,明日,我就搬过去。”

晓月眼看御心心意已决,唯有担心的望了她几眼,随后乖乖去收拾衣裳,以备明日她的离去。

门外的夙殇琉早已将一切听在耳中,自然明白,御心的离去已经是定下的事情。他微微皱着眉头,猜不透白水凝的心思。

如此突然的到访,又如此突然的命她去他的院落居住,难道他知道了写什么?想到此处,他又摇了摇头,否决了心中所想。

次日清晨,司徒长青便来到药院迎接御心前往佚名居。将晓月准备好的衣裳带上后,御心只是望了夙殇琉一眼,并未说什么。

昨夜,他一个人也是静静的,什么也没说。

御心告别众人,随着司徒长青来到了佚名居,并且被安排,住进了白水凝寝室的隔壁房间。

望着寥寥无几的几件家具,以及墙壁上交叉悬挂着的宝剑,御心稍微的打量了这间阳刚气十足的房间。

伸手抚摸着墙上的宝剑,御心猜想着这两把宝剑的主人会是怎样的一个人,会不会如同白水凝那般,令人琢磨不透,却绝不心软的男人。

“你似乎很喜欢朕的宝剑。”身后传来白水凝调侃的话语,御心收回了手,回望着他。

“没想到皇上的佩剑居然放在此处,还真是意外。”御心随意的走到桌旁,望着墙上的宝剑接着说道:“那日,见你的武器乃是一把软剑,令人防不胜防,没想到,还有这两把宝剑。”

“或许你有所误会,这两把宝剑只有一把是朕的,另外一把,至今还未开锋,未曾痛饮过炽热的鲜血。朕可不希望,某天,它的剑锋沾染上的,会是你的鲜血。”白水凝的话意有所指,随后又转身离去,独留御心一人。

来时突然,去时亦然。他这算是警告自己吧,他还真看得起自己。

暗谋,刺杀的开始

环怜宫内坐落在假山之上的一处僻静的凉亭内,一个侍卫此刻正恭谨的跪在地上,“属下参见主子。”

“嗯,那块玉佩交给皇帝了吗?”夙弘麟背对着手下,淡淡的开口。

“回禀主子,一切都按主子的吩咐办事,不但见玉佩间接交还给那个皇帝,并且将玉佩的来历都一一告知那个皇帝了。此刻,那个药师已经被皇帝软禁在佚名居内。”

夙弘麟嘴角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意,“樊花粉是否已经混入那个药师的身上了?”

“禀主子,在那个药师查看宫女死因离去之时,属下已经将樊花粉,洒在了她的身上,只需今晚子时,便可行动。”

“殇琉主子可曾发现你们动的手脚?”如若被他发现,他的计划必将功亏一篑。

“主子放心,殇琉主子当时正在猜想樊花的来源,并未注意到这些。”

夙弘麟点点头,沉声问道:“九­阴­之地可曾找到?”

“经已发现,九­阴­之地乃是凌雪国皇陵所在,不过,皇陵内机关重重,还需一些时候破解机关,方可将血池转移入九­阴­之地。”

“嗯。让他们继续用九­阴­草提炼血池,你们那边动作也要快些,务必在正月之前进入九­阴­之地,移转血池。”夙弘麟的命令是毋庸置疑,他要求在什么时候完成,就算是牺牲再多的人,也必须完成。

挥退了手下后,夙弘麟站在凉亭内,眺望远处,沉吟道:“殇琉,既然你如此看重那个药师,我就毁了你所重视的一切。”说完,他抬起左掌狠狠的劈在石桌上,顿时化为一滩石粉。

夜深人静的佚名居,四野寂寂无声,庭院内栽种的几棵苍树,在这秋之夜里,随着一阵清风抚过之际,片片秋叶纷纷飘坠,落在那庭院内的碎石路上,说不出的凄凉而又琐碎。

夜­色­清淡,唯见满天星斗散布,直垂大地,新月早已不知何时了无踪迹。佚名居的第一个夜晚,原来是如此的苍凉。

御心倚在窗前,第一次感觉到笼中鸟的滋味。或许,她当初就不应该走上这条仕途之路。只是,当时的她,真的有选择的余地吗?没有。

既然今日已成定局,那么,她就且走下去,是成是败,就让时间告诉她吧。

瓦砾之上,白水凝提着一坛美酒,斜靠在上头,望着那倚在窗口闷闷不乐的御心,一口口喝着坛中酒。也不知有多长的时间,不曾在这瓦砾之上,痛饮一番,没想到,今日却会心血来潮。

然而,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的错。如若不是她欺瞒在先,他又何须这般。

此时的他,算不算是借酒消愁?

仰头痛饮一口,他大口的呼吸着空气,望着星空想要理清心头的烦乱。

正在此时,暗夜中十几道身影朝着佚名居急奔而来。只见那十几道身影,在佚名居外头分散各处,手中都拿着一个火种,点燃了一个小小的药包,丢入了草丛之中,随后退到了暗中,按兵不动的注视着佚名居的动静。

子时初,草丛中传来轻微的声响,没人注意到,一道道细小的身影,正盘旋在草丛内,一双双绿幽幽的眼睛,正四处张望着。

时间分分秒秒推移着,身处佚名居内的两人,对于这里发生的一切却一无所知。一人依旧饮着美酒,一人却斜靠在窗台旁,闭目养神。

即将丑时之际,原本潜伏在佚名居外的十几道身影却如同电­射­般,冲入了佚名居,朝着白水凝以及御心所在的位置分开行动。

隐在暗处的暗卫们立刻现身,拦住几位突如其来的刺客,却被他们在身上撒上了莫名的粉末。当那暗卫不知那粉末用来作甚时,刺客已经将自己的对手,引导了佚名居的边缘。

就在此时,原本毫无动静的草丛,此刻却飞­射­出一条条细小的身子,扑到了暗卫的身上,伸出了它们危险的毒牙。只是片刻功夫,当暗卫发出一声短促的叫声后,他便一脸铁青的瞪大了双眼,眼中依旧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心有不甘的倒下,没了动静。

随着一个个暗卫的离奇死去,白水凝意识到,这次的行刺绝对不简单。于是,他连忙抽出腰间的软剑,却瞥见御心的方向,正有几名刺客飞奔而去。

白水凝不曾犹豫,立刻施展轻功来到了御心的窗前,将她护在身后,逼退了前来索她­性­命的刺客。那些刺客眼见挡在前头的居然是这次刺杀的主要目标白水凝,立刻改变了攻击对象,互相配合成一个小型的剑阵,将白水凝困在其中。

其中一名刺客,手中捏着一包药粉,乘着出剑之势,将它洒在了白水凝的衣角上,随即与众人相视一眼,随即引他落地。

白水凝一眼便看清了几人的目的,偏不落地,反而是将刺客都逼上屋顶,顿时兵戎交接之声不绝于耳,引来了宫廷侍卫们。

然而,当那些侍卫们正打算前来护驾之时,佚名居四周的毒蛇却开始攻击着那些侍卫们,只是片刻功夫,便见无数毒蛇的尸体散落地上,而那些侍卫们也一个接一个,中毒身亡。

毒蛇围居,刺客杀入

“司徒长青,立刻命令所有侍卫们退出佚名居。”白水凝一眼便望见赶来的司徒长青,连忙喝止道。

司徒长青立刻交代侍卫们将整个佚名居包围,随后,偕同几个武艺高强的属下,施展轻功借助各处树木以及假山,一步步的朝着白水凝所在的位置不断的靠近着。

十几个杀手眼见有人企图突破万蛇阵,连忙点燃各自手中的药包,直接丢入假山各处,引来无数毒蛇缭绕其上,阻止了司徒长青数人的救援。

白水凝挑起几朵剑花,故意露出一处空门,让刺客以为有机可乘,随即变招击杀了一名刺客。随着一名刺客的死去,原本的剑阵露出了很大的一个破绽,再也无法如初时那般,轻易的困住白水凝,反而被他一步步的进攻,险险被破。

其中一个刺客朝着旁边的同伴示意,命他迅速杀了那个药师,随后撤退。今夜就算无法完成任务也无所谓,但是,那个药师却是主子指定要死的。

于是,剩余的五位刺客突然变得勇猛无比,朝着白水凝就是一阵猛攻,第六位刺客,这是乘着此刻,连忙转身,朝着御心所在的位置飞身而来。

那眼中的杀意显露无遗。

御心,一眼便看出那个刺客似乎要将自己置之死地,连忙从窗口处跳出,顺着楼梯下到楼下,试图摆脱那个刺客。

然而,当她走到楼下之时,那个刺客早已举剑来袭。御心一个滚地葫芦,错开了那致命的一剑,随即取出一包麻痹粉,朝着刺客一撒,连忙躲在假山之后,注视着四周的环境,准备逃出去。

然而,当她抬头望着前方时,才发现,自己不小心居然朝着白水凝的方向走来,原本攻击着白水凝的刺客,已经注意到她的存在,均是虚招一晃,齐齐攻向她的所在。

就当她以为自己这次死定的时候,一道黑影闪到她的跟前,与五个刺客缠斗在一起,而后到的白水凝则来到她的跟前,翻看着她是否受了伤。

感受着来自白水凝微微颤抖的双手,御心心中微微升起一股暖意。不知是不是因为他眼中的关心所致,只是那样望着他。

也许是察觉到御心的眼神后,白水凝连忙收了手,再次恢复了冷漠的表情,“站在这别动,我去帮忙。”

御心略微尴尬的点点头,才发现自己刚才居然盯着一个男人看入了迷。她连忙低下头,却瞥见一条炽离蛇正朝着白水凝的脚边爬去,随即仰起了蛇头,吐着蛇信,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小心。”御心连忙喊道,随即推开了白水凝的身子,却感觉到手臂处传来一阵刺痛感。正当此时,那前来相助的黑衣人,食指一弹,一颗白­色­粉末落在了炽离蛇的身上,顿时令它僵硬了身子,瞬间死亡。

御心捂着伤口,皱起了眉头,脸上的面具,早已在躲避第一个刺客时掉落一旁。被她推开的白水凝立刻上前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望着她伤口中流出的异样血液,他想起了那日她曾经提过的毒蛇。

“你中了炽离蛇的蛇毒,你还不快些服食解药。”白水凝本想在御心的身上找出解药,却又觉得不妥,于是只是恶声恶气的开口说道。

躺在白水凝怀中的御心,绽放着一个虚弱的笑容,自嘲的说道:“我没有解药,就算有,恐怕也来不及了。”

蛇毒正在体内发作,意识已经逐渐开始,这是中毒的迹象,她明白此刻,再也没人能够救自己了。或许,死并不可怕,只是,她却很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意识在此刻终于陷入黑暗之中。她,最终昏倒在白水凝的怀中。

白水凝望着御心那张陷入沉睡的面容,眼神却逐渐冰冷,最终,他将御心平躺在地上,随即握着软剑,杀气腾腾的朝着刺客袭来。

那黑衣人回头瞥见白水凝提剑杀来,再看见御心身中蛇毒躺在地上,连忙虚招一晃,借助白水凝的相助,退到了后方,来到了御心的身边。连忙掏出一个药丸,塞入御心的口中,点了她伤口处的几处|­茓­位,随即朝着白水凝的方向,用一种苍老而沙哑的声音说道:“她我带走了,三日后,会给你送回来。”

说完,也不等白水凝答应,便将人抱走,随即离开了佚名居。

白水凝本想追上去,但是想到那人之前的相助,随即收住了脚步,­干­脆对付起这些前来行刺的刺客。杀意不断的攀升着,白水凝只知道,此刻的他,只想杀戮眼前的一切。

……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佚名居的动静所吸引了,并未有人注意到,一个黑影的怀中此刻正抱着一个昏迷中的人,朝着一处荒废的园子内落下。只见他踏入一处破落的凉亭内,朝着唯一完好的石桌上连拍几次后,再度用力一推,顿时,便见那石桌缓缓移开,随即露出一个小小的通道。

黑衣人侧着身子,将御心的头抵在胸前,入了那处地道,随后关上了入口处。随着不断的深入,原本漆黑的通道却看见丝丝烛火摇曳着。

黑衣人加快了脚步,来到了密室中,随即将御心平躺在床上,揭去了脸上的黑布巾,露出那张倾城绝艳的容颜。原来此人,便是那应该在药院的夙殇琉。

白蛇冰药池

夙殇琉在密室的木架上取来几个瓷瓶,随后一一摆放在床边。一把利刃也早已准备妥当,此刻的他伸手抚上御心沉睡的容颜,温柔的说道:“如若我来迟一步,或许便再也见不到你了。放心,以后再也没人能够用毒伤害你了。”

说着,夙殇琉手握着利刃,撕开了御心的袖子,随后在那变­色­的伤口处,划下两刀,任那淡金­色­的血液顺着她的手臂滴落在地上。

夙殇琉放下刀子,随即取过一个瓷瓶,随即打开瓶盖,从中取出一片片透明的物体,置放在御心的伤口处,紧紧只是几分钟的时间,那透明的白­色­物体,已经膨胀成一个如同婴儿拳头大小的金红­色­球体,随着第一个金红­色­球体的跌落,夙殇琉也在瓷瓶中取出一片放在自己的手腕上,等候着它变成一颗圆滚滚的猩红球体,随后摘下,放在御心另外一支手上,缓缓的按下,随即便见那原本猩红的球体逐渐的变小。

一次次重复着相同的动作,御心的伤口已经流出正常的血­色­,夙殇琉随即将金创药涂抹在御心的伤口上,为她包扎好了伤口。

此刻的密室中,弥漫着一股腥臭味,原本灰白­色­的地面,已经被染成金红­色­。夙殇琉喂着御心吃下最后一粒药丸的时候,再也忍不住浓重的倦意,最终还是倒在了地上。

苍白的脸颊,早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虚弱的身子,此时的他,躺倒在地上,勉强的微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上的石壁,随即缓缓陷入沉睡中。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夙殇琉只记得当他醒来的时候,四周已经一片漆黑。伸手间,触摸到一旁的桌脚,他撑着身子站了起来,摸索到放着火石的暗格,点亮了另外一处油灯。

夙殇琉晃悠着身子,艰难的走到架子旁,取过一个瓷瓶,倒出两粒药丸,随即吞入腹中,盘腿坐在地上,开始催动内力化开药力。

半个时辰后,只见他的身体上散发着淡淡的白雾,随即收功,睁开了双眼。

吃过药后,他已经稍微恢复了一些,再也没有初时的晕眩感。再望望床榻上依旧沉睡着的御心,夙殇琉将她抱起,褪去了身上的衣裳,露出那遍布全身的伤痕。

夙殇琉的眼中没有任何的欲望,唯有深深的痛惜。如此多的伤痕,她到底遇过怎样的不幸。尽管此刻的伤痕早已开始淡化,然而,比那原本的肤­色­片白的­肉­­色­依旧清晰可辨。

抱着御心*的身躯,夙殇琉离开了之前的密室,朝着另外一个密室走去。刚踏入那个密室之时,便能闻道一阵阵浓郁的药味扑鼻而来,夹杂着浓浓的腥味。

那是一个巨大的药池,最低限度也有四亩地的大小,只见各­色­药草混杂着不知名的猩红药汁,灌满了整个池子。池面上的上空弥漫着淡淡的白雾。

或许有人会认为,这是一处温热的药池,又哪曾预料,这处池子的水,冰冷的能够冻死一个正常人。

然而,此时的夙殇琉,却将御心*的身躯,缓缓的放入药池之中。只是片刻时间,御心的脸上便结出淡淡的薄冰。

他从怀中再次掏出一颗白­色­的药丸,如若仔细看到的话,定然能够发现,这颗药丸与之前他用来杀死炽离蛇的白­色­粉末是何等的相似。在他喂食御心吞下这颗药丸后,夙殇琉随即发出一声轻微的口哨声。

片刻之后,只见原本平静的药池,随即激起层层浪花,一条一尺来宽的巨大雪白剔透的大蛇,从池水中探出了它那巨大的头颅。一双如同拳头大小的眼睛流转着淡金­色­的光芒,望着夙殇琉。

只见他抬头朝着巨蛇喊道:“白慕,替我照顾好她。”

随着夙殇琉话音落下之后,便可见那条巨蛇扭动着身躯,游到御心的位置,将她的身体圈入它的包围之中,朝着池水的中心游去,露出御心的头颅,身体以下的位置则全部浸泡在冰药池中。

眼看所有的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夙殇琉随即离开了密室,回到了初时的皇宫宅院内。在感觉四周无人之际,他连忙施展轻功,乘着黎明前的黑暗,回到了药院中,换下了衣裳,躺在床上稍作休息。

辰时初,紧闭的房门被人一把推开。

焦急的晓月连忙冲了进来,抓着夙殇琉的手臂,口不择言的问道:“怎么办?怎么办?姐……鬼面大人出事了,怎么办?”险些说漏嘴的晓月及时纠正了称呼,拉着他不断的问道。

夙殇琉自然明白晓月脱口而出的那个姐,所指何人。见她一脸焦急的脸­色­,那眼中毫不掩饰的担忧,令他明白,为何她总是会护着眼前这个女孩子。

她是个善良而单纯的好孩子,只知道对别人好,却从来都不想自己。夙殇琉本就是一名医术了得之人,自然看出此刻的晓月虽然已经正在康复中,却依旧留下了隐患。一个不慎,或许不堪设想。

怕她真的激动过度,从而引发那潜藏的隐患,他连忙变成女子纤细的嗓音安慰道:“晓月,你先不要担心。我相信,鬼面定然不会有任何的危险。”

容颜恢复

“可是,我听侍卫大哥说,鬼面大人被一个黑衣人带走了。”

“傻瓜,那你可曾问清侍卫大哥,那个黑衣人是否是坏人呢?”

“这……”晓月此时方才想起,她居然忘记询问这点。

“放心。鬼面吉人自有天相,定然能够逢凶化吉的。”夙殇琉对于自己的能力还是很有自信的,只不过,他不会告诉晓月着其中的缘由。只须等待三天,她便能够平安无事的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或许是被夙殇琉的自信所感染了,此刻的晓月,也渐渐的放下心来,等待着御心的好消息。

佚名居内,侍卫们正在处理昨夜的战场。看着地上无数的蛇尸,他们的心里,不由自主的升起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昨夜的刺客虽然都已伏诛,但是,不得不说,他们的计划非常甚密。居然连毒蛇都能够请来帮忙。这些死去的毒蛇中甚至还有罕见的数十种,他们也弄不明白,到底是怎样的手法,能够令如此恐怖的蛇群前仆后继而来,直到黎明之时方才退去。

书房内的白水凝,今日并未上朝,反而坐在书房内,等候消息。

“属下参见皇上。”等候许久,总算是等来了出外调查的司徒长青,只见白水凝面­色­微微动容,却又装作冷漠的开了口。

“让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禀皇上,属下无能,查不出鬼面大人此刻身在何处。就连但是,跟着那个黑衣人的暗卫也在跟踪之时,被下了药,顿时失去了那人的踪影,所以……”

“够了。你下去吧。”白水凝摆摆手挥退了司徒长青,随即自我安慰道:或许,她三天后便会回来。

当他无法掌握一切之时,唯一的寄望只能是那个黑衣人临走时留下的一句话。

三天,如若三天后依旧没有她的消息,就算出动暗卫,也要将她找出。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三日的时间眨眼即逝,在这三天内,整个皇宫内都笼罩在一片低气压中。所有人都知道,皇上所器重的鬼面大人不知所踪,就连派出无数人去寻找,依旧了无音讯。

就在第三日的夜晚,夙殇琉借口身体不舒服,早早的回房关灯休息,可是,谁又想到,他只是摆了个假象,随即换上夜行衣,回到了当初的那处宅院。

如同那次同样的手法,夙殇琉打开了密道的入口,随即来到了白蛇冰药池前,随即吹响了口哨。

随着一声声绵延流畅的哨声响起,池面上,再次发生了变化。只见,一颗巨大的冰莲伴随着白蛇的出现,逐渐露出它那晶莹剔透的身体。

透着那冰莲的花瓣,依稀可见一个银发女子,正蜷缩在其中,如同婴儿般沉睡着。白蛇顺着冰莲缓缓的盘成一个圆,随即小心翼翼的将冰莲带到了夙殇琉的身边,白蛇方才松开了身子,缓缓的沉入池底,只露出一个巨大的蛇头盯着他看。

夙殇琉伸手抚上眼前冰冷的花瓣,眼神却落在冰莲中沉睡的御心身上。

那细致剔透的肌肤更胜美瓷,那娇聆如花般嫣红的­唇­瓣微微的露出一道缝隙,浓密而修长的睫毛下,依稀记得是那双如星光般灿烂的眼眸,此时的她,美艳而脱俗,令人不敢心生亵渎之意。

那原本如墨般漆黑的长发,此刻早已褪去原本的­色­泽,化作微微卷曲的银发,落在她的身上,平添几分冷艳。

夙殇琉收起倾慕的眼神,再次从怀中掏出一瓶药剂,洒在冰莲之上,只见那冰莲,如同到了盛开季节般,一片片绽放着属于它的冰蕾。

哗啦啦的水声逐渐响起,冰莲的绽放后,包裹在花瓣之内的液体随之洒落,流入冰药池中。原本只是观望着的白蛇,却游到池边,一口口的吞食着冰莲中流出的液体,发出舒服的低鸣声。

沉睡中的御心,眉头微微耸动几下后,便见她缓缓展开了眼眸,望着眼前陌生的地方。缓缓中,她站了起来,双手交握着,伸了伸懒腰,随即半眯着眼,露出一副满足的笑容。

那一刻,夙殇琉只觉得天地间,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失去了­色­泽,唯有御心一人存在。

那种动人心魄的美,来自于那一抬手一投足之间,令人在不知不觉中沉迷。

感觉到身旁异样的视线,御心顺着视线的方向望去,正巧对上夙殇琉的视线,带着一种充满蛊惑味道的嗓音说道:“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

这是发自内心的感谢,如若没有他的帮助,或许,她已经中毒身亡。

夙殇琉连忙守住心神,尴尬的转身,脸上依旧可见淡淡的红晕蔓延到耳根,只听他用那微微颤抖的声音说道:“你,你的衣服,我,我,密室那有。”越是急着辩解,他却发现出口的话语,变得语无伦次。

御心毫不介意的朝着夙殇琉所指的密室走去,片刻之后,便换好了一袭青衫,一条墨­色­宽边腰带,别在她的腰间。原本隆起的胸部,早已被她用布条缠裹在内,从外观看来,她摇身一变成了一位俊美异常的银发少年。 txt小说上传分享

去与留的决定

夙殇琉从来都不曾想过,御心的伤完全好之后,居然会是如此的光彩夺目,以至于,当她换上一身男装后,他的视线却不由的呆愣了。

御心脸上绽放一个愉悦的笑容,长久以来最大的期望,此刻都已实现。此刻的她,再也毋须费尽心思,委曲求全。只要她愿意,随时都能离开这里,寻找自己的姐妹们。

然而,当她真的决定离开时,才发现,事情并不如自己想的如此简单。

夙殇琉早已收回失态的视线,却发现原本心情不错的御心,此刻却让他感觉到了一种无奈的挫败感。到底是怎样的事情令她如此无奈,他甚至有股冲动,希望大声的告诉她,就算她要天上的明月,他也会想尽办法帮她摘下来。

然而,理智终究让他停止了这个荒谬的想法,最终化成淡淡的询问:“你,为什么不开心?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难题?”

面对夙殇琉的询问,御心露出一个淡淡的苦笑,“夙殇琉,我突然发现,就算我实现了长久以来最大的心愿后,才发现,我亏欠的人实在太多了。”

“你的意思是……”夙殇琉不明白为何她会说出如此一句话,遂疑惑的望着她。

“我本想一走了之,却突然发现,有许多东西我放不下,所以,此刻并不是我离开的时候。”御心突然发现,在他的跟前,自己居然能够毫无保留的将心底的想法说出,丝毫都不在意他会出卖自己。

如同……

御心微微沉思片刻后,心中有了一丝了然。

那种感觉就如同最亲的人一般,令你根本生不起丝毫的欺瞒,又或者说是另一个自己。

御心,并没有对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感觉到奇怪,反而显得理所当然。

“你在宫里有放不下的人?”夙殇琉带着一丝不甘,却又期待的口吻问道。

“放不下的人?”御心沉吟不语,一时陷入了沉思。如若宫里最放不下的,或许便是晓月那个丫头,不过,那个家伙似乎也不是让人省心的。

唉……

皇帝不好当呀,看此刻的局势,恐怕要他命的人不少。如若她一走了之,恐怕整个皇宫内,能帮上他的人便寥寥无几了。

李沐淳是一介武夫,如若遇上那夜的毒蛇阵,他根本就派不上用场。反正此刻的自己还没有任何的去处,在皇宫内逗留一些时日,问题并不大。

就当报恩吧。只要待得适合的时机,便是她离去之时。

夙殇琉望着御心不断变换的脸­色­,大体能够猜出她此刻的决定。此刻的他,心中有着一丝矛盾,希望她离开皇宫,却又希望她能够多留一段时候。然而,他知道,无论哪种决定,他都不会满意。

毕竟,此刻的他,一切的行动并不能完全按着自己的意思形式,他生怕一个不慎,便会永远失去了她。

“那么你的决定是……”犹豫着,终究还是将这个问题提出。

“我的决定……”御心不由的伸手点了点自己的下巴,随即拉长的声音,接着道:“暂时不会离开。”

“那你会不会回到那个皇帝的身边?”这个问题才是他最希望得到答案的问题。

“嗯。毕竟,我此刻还是他的宫廷药师,身为他的属下,我没理由不顾一切的离开,这个关系到职业道德。”

虽然不明白御心口中所说的职业道德是谓何物,但是,他清楚的肯定一点。她将会回到那个皇帝的身边。这令他很嫉妒,为什么她留下的原因中没有他的存在。

御心望着夙殇琉明显转变的神­色­,她哪会猜不出他心中所想,只是,她选择漠视而已。从他前来救自己开始,一直到大费周章的将她带到此处,凭借着着冰药池中能够让自己恢复容貌,并且治好她的手疾这几点,便可看出冰药池的珍贵。而他却毫不犹豫的将如此珍贵的冰药池给她使用。

就算再愚笨的人,也能看出他的情意,更何况,他的表现又是如此的显而易见。只不过,在未曾弄清他的真实身份,以及目的之前,她不希望与他有太多的纠葛。

正当此时,冰药池中的浪花卷起三尺多高,白蛇的嘶嘶声不绝于耳,随着最后一声的水花落下后,一道银白­色­的身影,电­射­般飞窜到御心的手腕处,盘成一个手镯的模样,透着凉凉的寒意。

御心望着突然由巨蛇转变成如此细小的水晶蛇,眼中的惊讶之意,表露无遗。

一旁的夙殇琉自然明白为何会出现如此的情况,连忙为她解答道:“不用担心,白慕是条千年灵蛇,之前便是它用自己的灵气配着这池冰药,为你疗伤解毒。此刻的它,与你血脉相连,所以,此时的你,可以算是它的主人。从此以后,你毋须担心再有人能够下毒来伤害你。”

“你的意思是,此刻的我可以说是百毒不侵咯。”

面对御心的惊讶,夙殇琉则是理所当然的点点头。

举手望着手腕处卷成手镯的水晶蛇,御心心中百感交集。看来,与夙殇琉的纠葛,这辈子都是理不清了。

“你这里有没有乌蓬草?”如若要继续待在宫中,唯有恢复以往的身份,所以,她此刻最需要的便是乌蓬草的染­色­效果,用来掩盖她突然转变的发­色­。

“你想染发?”一时没反应过来的夙殇琉不由问出这个听似很白痴的问题,引来御心一记白眼。

“要不然,你希望我顶着一头银发出去惹人注目?”

“哦,你随我来。”夙殇琉微微低下头,心知她决定的事情,定然无法改变。无奈之下,他领着御心朝着药室走去。

ps:余下内容为首发网vip章节,想看后续,请搜索百度!

0 0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