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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话 Light-years eye

( 圣路加医院广场的喷水池还在哗哗作响。住院楼里飘杂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病房不时传来患者与家属聊天的声音。我和金圆杰、张甜甜有些兴奋的跟在千秋小姐身后,几个擦肩而过的医务人员好奇的打量着我们。

尾田病房的门口,一位工作人员懒洋洋的坐在长椅上,见到千秋小姐后,同样不解的指着我们三个。

“不要紧,他们都是我的朋友。”千秋小姐解释着,带我们走进病房。

尾田的病房是一个套间,里面另有三个独立房间,分别是客厅、卫生间和病房。大厅的沙发上铺着千秋小姐的被褥,短腿方桌上零乱摆着几瓶矿泉水,还有一盒像是中午外卖的剩饭。

尾田的病床在客厅最里面的房间,我们有些拘谨的穿过客厅来到病房,第一眼竟没有认出躺在病床上的,面­色­苍白的男人就是那位我们仰慕已久的大神。他的身上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连着各种医疗设备,也没有戴着呼吸机,而是像一个普通熟睡的病人,盖着有些单薄的白­色­毛毯,床边还有一台显示心率、脉搏的仪器,仅此而已。

千秋小姐告诉我们,医院最好的医生都来诊断过,却仍然没有查出病因。她坐到床头旁边弯下身子,轻抚丈夫的额头、脸颊。我观察着躺在病床上的尾田,隐约看到在他脖子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靠近一看,竟然是三个略微凸起的­肉­体符号,而且跟英文中lye这三个字母极为相似。

千秋小姐注意到我的发现,解释说这只是一种看起来很特别的胎记。虽然没什么合理的解释,却也没有证据表明它与尾田的昏迷有关。

这三个奇怪的字母胎记,真的与尾田现在的昏迷没有半点联系吗?我总感觉这并非偶然,无奈苦思冥想半天,也想不出什么所以然。看着窗前深蓝­色­的窗帘,我不禁想起周彤说过的奇怪光影。

我把这件事告诉千秋小姐,她听完没什么明显的反应,对我们说:“我一天都在这里陪他,中途离开也就几分钟的时间;医生也基本是轮流问诊,没听说过有谁看到什么奇怪的光影。”

“那他怎么知道尾田老师住在哪间病房?”我不甘心的追问。

“嗯……”千秋小姐皱着眉头,随后莞尔一笑说道:“有医务人员说出去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我丈夫只是个漫画家,住院这种事情算不上什么机密呢!”

果然和张开元想的一样,光影是假,他只是事前得到尾田住院的消息罢了。可为什么他又把这件事情告诉尾田的经纪人,还特意浪费时间跟我们说谎编故事?我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时那种不安的感觉,这也是目前为止唯一无法解释清楚的事情。

没多久大家就走出病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和千秋小姐聊起关于尾田老师创作的故事。我们分别询问一些海贼王的问题,我尤其痛骂动画制作组为了利润的最大化经常拖延剧情,原创一些无聊的故事。中途金圆杰不停的咳嗽,我才注意到给动画配音的千秋小姐正一脸尴尬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傻笑几声,赶紧顾左右而言他,千秋小姐却忽然对我们说:“其实有时候我在想,也许海贼的世界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世界,我丈夫每晚都会梦到那里发生的事情,所以才能把故事不断的续写下去。”

“真实存在的世界吗?如果有机会过去的话,我也想吃橡胶果实,围绕主角光环!”我接过这茬,幻想自己使用各种华丽的橡胶技能。

“厉害的人都不吃果实!”金圆杰吐槽我。

张甜甜则笑而不语,八成也在幻想自己在海贼世界中获得某种能力,也许是女帝的石化果实?

又闲聊了一会儿,我收到张开元的微信,说时间不早了让我们早点回去。大家最后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尾田,可惜奇迹并没有发生。金圆杰和千秋小姐互相加了微信好友,答应等尾田醒来后,第一时间把消息告诉我们。

外面起雾了。街上的路灯在雾气的环绕中散发出朦胧的光线,几只飞蛾绕着路灯扇动着翅膀,不断上演着飞蛾扑火的情景剧。

千秋小姐执意开车送我们回去,我正跟她客气,金圆杰已经拦下一辆出租车,招呼我和甜甜上去。

我们在车里和千秋小姐挥手道别,我摇开车窗笑着说:“回头让尾田老师请我们吃饭!”

张甜甜也凑到窗户旁,开心的喊道:“娜美姐姐再见!”

最后一声悠长的、略带一分­骚­气的呐喊,是金圆杰的声音:“微信常联系啊!”

出租车驶过第一个路口,就看不到千秋小姐的身影了。张甜甜有些困倦的靠在玻璃窗上,眼睛却还盯着手机的屏幕,等待某人的消息;金圆杰一脸开心的翻看千秋小姐的微信说说和照片,哼哼唧唧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浓浓的夜­色­夹杂着朦胧的雾气,导致我们谁都没有注意到,一个人影就躲藏在医院正门的石柱后面。千秋小姐转身走进医院,他才缓缓走到路灯下,拿起一根­棒­­棒­糖放在嘴里,抬头仰望着尾田病房的窗户。

“为什么这种光影只有我能看到,而且那几个孩子进去后,光影的闪烁便越加强烈呢?”周彤自言自语的说着,咬碎嘴里的­棒­­棒­糖,发出“咯咯”的咀嚼声。

旅馆里,张念祖正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的看着只有几个频道的电视机,我们回来后没多会儿,他就打起了呼噜。

听张开元说,小华从天堂料理回来就一直保持沉默,跟她聊天也是爱搭不理。我摇摇头,心想她怎么就不明白自己平安无事,在我看来就是最好的结果呢?

我来到她的房间,甜甜正在洗澡,小华躺在床上摆弄一个上午买的智力玩具。ww“还不高兴呢?就那么点小事儿……”我一边说一边往里走。

“咣当”一声清脆的响声,小华把玩具扔到墙上,站起来大声对我说:“对,就那么点小事儿,我也什么忙都帮不上!我知道自己胆子小反应慢,最后该做的、能做的的都让别人做了,自己只会像个笨蛋一样站在原地发呆!”

她的语速像机关枪一样,吓了我一跳。一双大眼睛盯着我看了半天,然后用被子把自己蒙起来,任凭我说什么都不理我。累了一天,我没心情和她吵架,只能无奈的回到自己的房间,衣服也懒的脱,倒在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第二天上午,大家收拾好行李坐车来到羽田机场。小华虽然看起来和往常一样,但心里一定还留有昨天的­阴­影。回国的航班没有晚点,我们在候机室等了不到半个小时,登机口就开始检票了。

上飞机收拾好行李后,我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打算好好欣赏刚下的电影。我拿出耳机,扭头看见金圆杰还在用微信搜索附近的人……

“不是吧,都要走了还想搭讪啊?你放过空姐好不好?”我吐槽他,“一会儿就起飞了,我可不想因为你飞到什么奇怪的地方。”

金圆杰对我翻翻白眼,点开手机的设置,正当他准备移动滑块改为飞行模式的前一秒,收到了一条 ...

(微信消息。

“我靠?!”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呐喊,别说是经济舱的人,整架飞机可能都听见他的声音。所有我视野范围内的人都停下手中的事情,一个老大爷甚至就那么托着准备放在架子上的行李,目不转睛的看着金圆杰。

“你吃多了撑的?”我揉揉差点被震碎的耳朵,抓住他的衣领使劲摇晃他。

“不好意思各位朋友!我这哥们脑子有问题,中午忘给他吃药了,实在抱歉啊、抱歉!”张开元不断的给四周的游客鞠躬,然后转身按住金圆杰的脑袋,凑近了低声威胁道:“你自己选一种死法!”

金圆杰好像什么都没听见,盯着手机屏幕身体不断抖动着。就在我和张开元也意识到问题出在那条微信时,他站起来把手机举到我们面前,手指哆哆嗦嗦的指着那行文字。看到微信上的内容时,张开元机智的捂住我的嘴,瞪大眼睛看着金圆杰,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这条微信来自千秋小姐,内容不长,上面写着:“我丈夫醒了!他说有重要的事情!一定要见你们!”

三句话,三个叹号,重磅的内容;张甜甜他们看到后也觉得不可思议,大家互相对视,不知该如何是好。

结果当天下午,我们又一次回到圣路加医院前的广场。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张念祖又一次忍不住抱怨起来:“我很不赞同你们的做法,钱花光了,机票也作废了,我就想知道这家还回得去么?”

我没好气的甩给他一句:“你是老太太吗?都唠叨一路了,千秋小姐不是说之后的机票她会负责吗?”

原来在飞机上收到千秋小姐的微信后,大家心里都没底。在金圆杰的询问下,千秋小姐答应给我们买回国的机票,让我们现在立刻赶来医院。最后大家举手表决,只有张念祖反对回去。

广场相比昨天要热闹不少,里里外外来了不少记者。看样子尾田神秘苏醒的消息也不胫而走,广场上一位工作人员走到我们面前,表示已经在此等候多时,我认出他就是昨天在尾田病房门口值班的伙计。

进入尾田病房的客厅,千秋小姐正一脸心事重重的坐在沙发上,摆弄桌上的茶杯。带路的伙计懂事的走出房间,随手轻轻带上房门。

“千秋小姐,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我看了眼里屋的病房,好奇的问道。

她没有回答,示意我们进里屋的病房,看样子尾田要亲自做出解释。大家把行李放在沙发上,金圆杰和张甜甜不客气的走进病房,张开元他们因为第一次来,还有些拘束。

尾田坐在病床上靠着身后的枕头,两只手放在毯子上,表情复杂的看着我们。他的脸­色­和昨天一样暗黄,嘴­唇­也微微发白,看起来身体还很虚弱。

“尾田老师……”我们下意识的打声招呼,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尾田对我们微微一笑算是回应,他依次打量着我们,慢慢说道:“昨天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对于你们的见义勇为,请原谅我现在无法起身和你们道谢。”

还没等我们客气,他又继续说:“然而,请你们特意从机场赶回,却绝不仅仅是因为此事。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我笔下海贼王的世界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我们一怔,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一时间都不知该如何作答。张甜甜到时没多想,张嘴回答说:“一个有趣的世界,充满各种秘密和冒险!”

听到这个回答,尾田的嘴角扬起一丝微笑,随即话锋一转,正­色­道:“很好的回答,那如果我告诉你们,海贼王的世界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世界,你们愿意去那里进行一场有趣的冒险吗?”

尾田此话一出,在场的除了千秋小姐,所有人都愣住了,不知道他何出此言。

“开什么玩笑?”张念祖反应过来,不客气的说道。

“这不是玩笑,那的确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世界,它的总体积、表面积以及围绕太阳的公转、自转周期,与我们生活的地球几乎完全一样。”

尾田低着头,盯着病床边缘的扶手,平静地继续说道:“那颗星球远在二百亿光年以外,是一颗人类至今还无法观察到的恒星。它的海洋面积大约占总面积的90%以上,与地球相比,它才真正称得上是一颗蓝­色­的星球。”

我们莫名其妙的看着尾田荣一郎,面对这种天方夜谭的事情,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反到时不看海贼王的张念祖突然哼了一声,不满的说道:“我、我们都上飞机准备回家了,你叫我们赶来就为听你说故事?实话告诉你,我不看什么海贼,也犯不着跟你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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