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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人犬大战

“燕兄身任总护法,与在下地位不分高低!”

一阳大笑道:

“很好!恰当之至!”

语中满是不齿之意,燕元澜不禁微怒道:

“掌门人此言何意?”

一阳又笑了一阵道;

“北鹤是飞禽,南龙是爬虫,到阁下这个传人却是走兽,天下的异类都被你们占尽了!”

燕元澜怒不可遏,呛然长剑出鞘道:

“掌门人说话辱及家师,休怪燕某得罪!”

一阳瞥了他一眼道:

“小丑跳梁,居然也敢大言不惭!”

燕元澜忍无可忍,突地纵身来至场中,长剑平伸,戟指着一阳,声振金玉,朗然发话道:

“燕某敬请掌门人一会!”

一阳淡淡地道:

“论身份,贫道真不值出场一会,然而今日贫道所携随弟子不多,只得勉为其难下!”

语毕徐徐抽下肩头拂尘,却留下长剑不用,含意当在表示

轻视,燕元澜脸­色­一动,却未作声,一阳夷然道:

“阁下请赐招吧,总不成还要贫道先出手!”

燕元澜忍住气道:

“道长请小心了!”

语毕一剑径刺,势走中锋,宽宏中夹着无限凌厉!

一阳轻轻地一抖拂尘,马尾洒开,已将燕元澜的剑身裹住,燕元澜往回一抽,居然没有将剑身脱开!

一阳的脸上含着轻蔑的笑意,哂道:

“北鹤门人也不过如此!”

这句话激起了燕元澜真正的怒意,舌绽春雷,怒喝一声,手底劲气涌现,剑上冒出尺许豪光。

一阳似乎没想到燕元澜修为已到返朴内莹的程度,在外表上看不出厉害,所以才毫不在意地应付,这一发觉有异,立刻想将拂尘解开,为时已然不及。

“沙!沙!沙……”半空中洒下了一片银雨,那暴涨的剑气已将拂尘上的马尾割得粉碎,只剩下一柄光秃秃的杆子。

西门咆哮在旁看得哈哈大笑道:

“妙哉!妙哉!狗眼看人底,掌门人如若有兴屈就,在下哮天门倒是有意延揽贤才。”

一阳气得面孔煞白,呛然一声,拔出肩头的松纹古剑,­色­泛青黑,光华隐隐,别有一种森人寒意!

西门咆哮微惊而呼道:

“燕兄小心,这牛鼻子狗急跳墙了,这柄家伙不简单!”

一阳怒望着他道:

“你的眼睛能认出宝物!”

西门咆哮道:

“咆哮山庄虽穷,在下的眼光还不穷,此剑名叫青冥,乃三国时孙权故物,剑尖有三尺寒芒,使时可炫人眼目!”

他明在识剑,暗中却是给燕元澜打底子!

燕元澜是聪明人,自然领会到,一阳冷笑道:

“阁下无需卖弄才华,燕朋友出身名家,不会在乎这一柄破铁,头一招贫道输在识人不明,请燕朋友不吝赐教!”

燕元澜神­色­疑重地圈出一剑,一阳反剑再击,剑风未至,寒芒先及,燕元澜骤感手上微振,连忙抽了回来!

剑尖已被削去半寸长!

酉门咆哮大叫道:

“名器对凡铁,这场决斗不公平!”

一阳冷笑道:

“方才贫道以拂尘对剑时,庄主怎么不主持公道”

西门咆哮哑口无言,只得耐心地注视战况发展,一阳利器在手,威风十足,霍霍的剑光将燕元澜包在垓心,招招不离要害,出手十分歹毒!

燕元澜一面防备手中的长剑被削,一面又要躲避他凌厉的攻击,弄得手忙脚乱,十分狼狈,西门咆哮看得大为着急叫,道:

“不行!这简直是谋杀。”

一阳边击,边冷笑道:

“庄主若是认为贫道以大欺小不妨也参加一份。”

西门咆哮攘臂道: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谁知燕元澜反而澈起了傲气,厉声大叫道:

“不行!庄主若是Сhā进一手,我一生视你如仇!”

西门咆哮急道:

“燕兄:这是何苦来,这,事情是我引起来的……”

燕元澜沉毅地道:

“等我血溅此地后,庄主再上不迟!”

西门咆哮急得直跳脚,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一阳更得意了,剑势也更凌厉,毒蛇似的缠着燕元澜,如此激战三十几合,燕元澜已累得满身是汗!

又过了四招,一阳突地改刺为削,一剑平扫,燕元澜只觉剑气自四方围来,根本无法趋避!

而忙中只得咬紧牙关,将长剑硬朝剑幕中推去!

“叮当”一阵轻响之后,燕元澜手中只剩一半剑柄,幸而靠着一挡之势,将身子抽开了,不曾受到剑光伤害,一阳拧笑着用剑指着燕元澜道:

“北鹤门人,也会有束手待毙的一天!”

燕元澜凛然不惧,豪气冲天,高声道:

“掌门人说错了,燕某长剑虽断,双手仍在!”

一阳笑道:

“你想凭一双­肉­掌来对我的长剑!”

燕元澜庄颜道:

“燕某不敢说挡得住,但只要一息存在,燕某便不屈服!”

一阳呆了一呆才道:

“年青人傲气不差,但是贫道决不杀一个没有抵抗能力的人!”

燕元澜朗声长笑道:

“谁敢说我已无抵抗能力,掌门人请接燕某一指!”

笑语声中,身形似电闪云飘,迅快绝伦地脱出一阳道长剑尖威胁之下,右腕翻处,骈指疾点而出!

一阳道长心得意满之际,料不到燕元澜轻功身法已至形在意先之境,只觉对方语音尚在耳边,面前人影一花,一缕劲锐指风已从侧电袭而至!

尚幸他乃一派掌门,历经风险,此际虽然心头骇栗,但身形已本能地斜飘寻丈,让过了燕元澜这致命的一指,变­色­喝道:

“瞧不出燕大侠还真有一手,贫道当真是看错人了!”振腕一挥,青冥剑立化一蓬剑花,向燕元澜反罩过去。

燕元澜这时手中已没有长剑,反而少了一层顾虑,眼看一阳道长反攻过来,遂一抖­精­神,撮­唇­发出一声长啸,身形晃处,展开师门绝学三十六手“小周天璇玑掌法”,掌指并用,以指代剑,抢进一阳道长的剑光圈中,着着狠攻!

顿见漫天剑气之下,井起缤纷掌影,阵阵“嘶嘶”的剑刃划空锐啸中,混杂着“呼呼”掌风,数丈方圆以内,走石飞砂,声势骇人之极!

一阳道长哪里知道燕元澜身上,贴­肉­穿着“鳖皮宝衣”,此衣不但能御水火,更且刀剑难伤,故此好几次剑锋明明在燕元澜身上扫过,竟看不见半点伤痕,遂误以为对方已练成绝无仅有的“无形罡气”护身,不由这位一大门派的掌门人愈打愈觉心惊!

在这般情形下,数十合过后,一阳道长已显得有点束手缚脚,而燕元澜却乘机尽展­精­微,将“先天罡气”与“乾元真力”运于指掌以上,一手跟着一手,一招紧逼一招,杀得一阳道长连连倒退!

陡听燕元澜一声清叱:

“撤手!”

喝声中,“光迷日月”、“影灿银河”两手上合天星变化的奇招,回环并发,右掌逼开一阳道长的剑势,左手曲指一敲,迅逾闪电,向“青冥剑”的剑背击出!

“铮”然一声,一阳道长顿觉剑背之上如受千斤重锤一击,刷地剑尖斜斜划向地面,当前门户登时大开!

燕元澜右手一曲一翻,五指虚拢,指锋立将一阳道长的“璇玑”、“气门”、“将台”、“期门”、“七坎”五大要|­茓­罩住!

一阳道长恨恨地叹息一声!瞑目待毙!

燕元澜哈哈一笑,道:

“掌门人休慌,燕某决不杀一个没有抵抗能力的人!”

一阳道长霍然睁目,厉喝道:

“你待怎地?”

燕元澜笑道:

“没有什么,不过聊报掌门人适才不杀之恩而已!”

西门咆哮大声道:

“燕兄!有敌无我,你怎能效这种­妇­人之仁!”

燕元澜回头微笑道:

“无妨,谅他飞也飞不出我的掌心……”

他话尚未说完,一阳道长已趁他这一分神之际,身形疾惊而出,口中大喝道:

“徒儿们摆阵!”

“呛呛呛”一阵龙吟之声响处,那十几个峨嵋派的门人应声齐出,各将长剑举在撒手中,旋风般卷了过来,将燕元澜围在垓心!

燕元澜目光一扫,突地仰天大笑道:

“好!好!燕某今夜倒要领教领教峨嵋一派威震武林的‘天入十三限大阵’,究竟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

西门咆哮也暴声狞笑道:

“堂堂正大门派,也倚仗人多取胜!”转头大喝道:

“王彪!把狗儿放出来,让它们打打牙祭!”

王彪暴应一声,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形式奇特的哨子,放在口中一吹,“呜”!一声凄厉刺耳的宏亮异啸,划空而起!

立听一阵洪暴猛厉的咆哮,从庄内像潮水般涌将出来,百十条小驴般的獒犬狂吠着蜂拥而出,在王彪身后整整齐齐地排成一线,口中吐着鲜红的舌头,一只只狗眼中凶光四­射­,注定着王彪的手势……

王彪高举右手,眼望着西门咆哮,只等命令一下,便立即驱动群犬,向峨嵋之人攻击。

一阳道长仗剑屹立阵门当中,目睹这拘群的凶恶之势,也不由暗自心惊,但口中却强自镇静地喝道:

“西门施主要想送上几条狗命,贫道虽有好生之德,也不能不勉力成全,徒儿们!对这般狗辈,手下不必留情,否则重罚!”

西门咆哮大笑道:

“贵掌门人今晚自身难保,还能罚你的门下吗!”侧顾王彪,双目一瞪,厉喝道:

“杀!”

王彪应声右手一挥,口中的奇特哨子又是“呜”的一声长鸣,百十条獒犬立时齐声怒吼,各自四足一蹬,纷纷腾身向峨嵋派的门人扑去!

刹时腥风大作,吠声震天,燕元澜见西门咆哮竟然不受劝阻,不禁大怒,身形一旋,挥掌震开两个挺剑攻来的峨嵋门下,双掌猛然推出,“先天罡气”如排山倒海般立将当先扑到的几条獒犬劈飞出数丈开外,口中大喝道:

“西门庄主!你若不立即将狗群撤退,燕某从此不管贵庄之事!”

那西门咆哮此际满脸狞厉之容,杀气腾腾,根本没把燕元澜的话听在耳内,口中不断的厉喝:

“杀!杀!孩儿们快吃这般没有人心的人!”

峨嵋派的“天人十三限大阵”虽然号称威震武林,但用来对付这许多凶恶的獒犬,实在无从发挥威力,是以在狗群猛扑之下,登时被冲得四散分开,溃不成军!

燕元澜怒不可遏,长啸一声,腾身而起,方待扑向西门咆哮,陡地——

“哈哈哈……”一阵破锣船的暴笑声划空传来,同时有人敞着喉咙笑道:

“化子们老远便闻到狗­肉­香味,果然不差,今晚可以大打牙祭了!”

笑语声中,夹杂着一阵“梯梯拖拖”的草鞋擦地之声,一群人影像幽灵般疾掠而至!

同时,一股汗垢的酸臭气味,随着这群人影的来势随风飘入鼻端,闻之令人作呕。

但奇怪的是,那一群凶猛的獒犬,竟似乎对这令人作呕的气味,有极深的恶感,纷纷自动停止对峨嵋门下的攻击,齐地紧紧聚在一起,各将凶睛向这群人影狞视着,“唁唁”狂吠不休!

燕元澜睹状不禁大为骇异,立将势子一沉,飘身落地,凝眸望去。

这时,一阳道长也乘机聚集门下,重新将阵势排好,严阵相待。

西门咆哮自然更是惊怒万分,厉声喝道:

“来的是什么人?还不站住,想送死吗?”

朦胧月­色­之下,只见来的这一群人,乃是数十个垢首鹑衣,手持竹杖的叫化子,他们虽是老少不同,肥瘦高矮各异,但一个个惧都貌相挣狞,显非良善之辈。

西门咆哮喝声甫落,这群叫化子也自停了下来,随见一个身躯魁伟,虬髯绕腮的独臂化子,梯拖梯拖的走到西门咆哮面前,狞笑道:

“我老化子听说这里有人养子大批肥狗,准备开香­肉­店,瞧你老兄这副样子,大概就是老板了?”

西门咆哮怒道:

“贼叫化胡说八道,当心老夫的狗儿把你吃了!”

虬髯独臂丐嘿嘿一笑,道:

“咱们叫化子终日以狗为粮,不信会被狗吃了。”掉头喝道:“小五子!小六子!过来!”

群丐当中,立即走出两个年青叫化子,来到虬髯独臂丐面前垂手肃立。

虬髯独臂丐沉声道:

“就是这个地方了吗?”

两年青叫化子俯首齐声道:

“禀祖师爷,孙儿的确没有走错。”

这时,那王彪已快步走至西门咆哮身边,附耳低声禀告道:

“放掉的七百个人当中,就有这两个叫化子在内。”

西门咆哮心头一震,但仍自镇静地点头命王彪退下。

这时,那虬髯独臂丐已挥退了两个年青叫化子,狞视着西门咆哮道:

“大老板用人来喂狗,你的狗儿必定养得很肥,可不可以统统施舍给咱们的苦弟兄,作为过冬之用?”

西门咆哮哈哈一笑道:

“把狗儿施舍给你们,老夫倒无所谓,但老兄须把字号亮出来,看看你们是否有福消受得了!”

虬髯独臂丐闻言,嘿嘿狞笑道:

“瞧你老板年纪一大把,竞连‘风阳丐帮’都不知道,还敢在这地面开张作买卖!嘿嘿嘿……”

西门咆哮面­色­一变,讷讷道:

“‘风阳丐帮’!那么……你老兄想必是……”

这时候,一阳道长突的走了过来,对虬髯独臂丐稽首道:

“东方施主,别来无恙,还认得贫道否?”

虬髯独臂丐瞧也不瞧一阳道长,哈哈道:

“我化子眼睛又没瞎掉,怎会不认得,今晚上你我各找各的过场,休来这一套。”

一阳道长本来打算拉点关系,好增加势力,不想碰了个大钉子,登时气得面孔铁青,又不好翻脸,神情尴尬之极。

虬髯独臂丐更不理会,仍自凝视着西门咆哮,道:

“我化子正是东方霸,人称‘屠狗恶丐’,你老板看看咱们是否消受得了?”

西门咆哮强笑道:

“东方帮主虽有屠狗之号,贵帮门下纵具杀狗之能,但也不过只能欺负些乡村野狗……”

屠狗恶丐东方霸不耐烦地截口厉喝道:

“少废话,不信你便试一试!”侧顾那尚自僵在一旁的一阳道长,冷笑道:

“杂毛还呆在这里­干­吗,你去对付人,咱们来对付狗,免得碍事!”

一阳道长被他呼来喝去,心中委实气恼已极,但为了大局着想,只好忍气吞声,却将一肚子鸟气,发泄在燕元澜身上,转身怒喝道:

“燕朋友,咱们再来决一胜负!”纵身一跃,回归“天人十三限大阵”的阵门当中。

燕元澜自然不甘示弱,长笑一声,腾身扑入阵中,挥掌攻击。

一阳道长大袖一展,峨嵋门下立即发动阵势,将燕元澜裹了个风雨不透!

刹时剑气烛天,寒光如电,人影纵横,双方展开一场生死恶斗……

西门咆哮懔于对方素负屠狗之名,实在不敢丝毫大意,当下侧顾手彪,一使眼­色­,王彪随即选了两条较为巨大的獒犬,伸手在它们头上一拍。

两条獒犬喉头低吼了一声,却不纵身扑出,一步一步的慢慢走向屠狗恶丐东方霸,走到距离他五尺左右,便双双停了下来,前足踞地,浑身钢乇竖立,利齿森森,凶睛紧盯若敌人,喉间连声怒吼,似乎十分狂怒,却又有所忌惮之态。

屠狗恶丐东方霸嘿嘿哈哈笑道:

“两条小拘,不值得我来动手!”回头喝道:

“张三毛、李四旦过来把这两只畜生宰了!”

喝声一落,群丐中立时纵出一个瘦长,一个肥矮的中年化子,双双对屠狗恶丐东方霸一哈腰,转身朝两条獒犬走去,口中也学着犬吠之声,连连咆哮……

也许是张三毛和李四旦身上的酸臭气味没有屠狗恶丐东方霸那般浓烈,两条獒犬竞不再忌弹,双双狂吠一声,齐地四足一蹬,血口怒张,分向二人扑去!

两个化子霍地止步,身子齐地一蹲,各将手中竹杖,迎着獒犬扑来之势,斜斜朝上疾刑而出!

他们这一招蹲身刺杖之式看似极为简单,但势子却迅速得如同石火电光,只昕“哧哧”两声响处,两条獒犬顿时发出“汪”的一声惨叫,胸前已被竹杖穿心刺透!

张三毛、李四旦两化子霍地长身,各将手腕一翻一甩,“叭哒”两声,两条獒犬已甩出数文之遥,摔在地上,双双四足一伸,便气绝而亡!

西门咆哮目睹费了自己多年心血训练出来的异种獒犬,竞被对方不费欢灰之力便宰了两条,不禁又惊又怒,厉声喝道:

“好手法!老夫倒要看你们是否有三头六臂!”回顾王彪,喝道:

“统统放过去把他们吃了!”

那屠狗恶丐东方霸大声喝道:

“孩儿们摆家伙,把这些畜生宰了,咱们今年冬天就好过肥年啦!”

群丐暴应一声,人影一阵晃动,刹时在屠狗恶丐东方霸的四周围成一个两层的圆圈,外层的化子都蹲了下来,内层的并肩挺立,各将手中竹杖斜举直指,构成了一堵严然密缝的坚壁。

说时迟,那时快,群丐这一个阵式刚刚摆好,那百十条獒犬已在王彪的奇特凄厉哨音催动之下,齐声怒吼,一条条血口大张,利齿森森,挟一阵腥风,纷纷从四面八方朝群丐扑到!

屠狗恶丐东方霸站在群丐当中,一声大喝:

“宰了!”

数十根竹杖齐齐疾刺而出!

“哧哧”连声中,“汪汪”惨叫,当头扑到的一批巨獒,登时被刺毙了十多条,尸体纷飞,撞得后到的獒犬一阵大乱!

但这群异种獒犬乃是经过了严格的训练,故此攻势只不过略为顿了一顿,又复狂吠猛扑过去!

刹时之间,只见腥风血雨齐飞,“汪汪”惨叫之声与人的痛嚎声大作,昏天黑地,走石飞砂,人的尸体与狗的尸体遍地乱滚,根本分不清是人是狗!

人狗足足恶斗了一盏热茶工夫之久,方始渐渐平静下来,扬起的尘土慢慢散开,朦胧月光之下,只见风阳丐帮的圆阵除了略显松散之外,那百数十条獒犬仅剩得几条尚在地上挣命,其余大部均已陈尸遍地,可说是全军覆没!

西门咆哮双目通红,满脸狞厉之容,厉声叫道:

“看你们能支撑得几时!”话落朝王彪一打手势。

王彪口中的奇特哨子,立即吹起一阵洪厉刺耳的锐啸,啸声翻翻滚滚,激荡得四野回应,骇人心魄!

余音尚自袅袅空际,庄内已传来一片狂吠咆哮之声,数百条獒犬像潮水般越过院墙,遮天盖地蜂拥而至!

西门咆哮也发出一阵类似犬吠的咆哮,朝着风阳丐帮把手一挥!

那屠狗恶丐东方霸眼见这第二批出动的獒犬竟有数百条之多,也是大出意料,忙大声喝道:

“孩儿们把看家的东西拿出来,咱们拼啦!”

这时,燕元澜正尽展所学,在峨嵋派的“天人十三限大阵”中,东冲西突,杀得难解难分,百忙中瞥见西门咆哮指挥犬群这般大举攻击,心恐峨嵋派人难免不被波及,但又不好出声叫一阳道长撤退,不由暗恼这牛鼻子竟然这般不知死活。

可是,一阳道长却未如燕元澜所想的那样糊涂,全阵在他暗地指挥以下,早已在犬群倾窠而出之际,迅速地移转向一边,远远离开了,只是燕元澜身在阵中并无所觉而已。

屠狗恶丐东方霸喝声一落,身形已自疾掠而起,率领群丐,竟然反向扑来的数百条獒犬冲将过去。同时,每一个化子都从怀中掏出一根铜管,迎风乱抖。

只见数十股灰黑­色­的浓烟,从那些铜管中激喷出来,刹那间,立将群丐的身形隐去,并见浓烟迅速四散开来,竟连那数百条獒犬都一齐包没下。

西门咆哮睹状,心中方自暗笑这般叫化子,此举何异掩耳盗铃,放出这种烟幕,岂能遮得住獒犬的眼睛,堵得住它们的鼻子……

岂料,他心中的暗笑还未笑完,鼻端突然发觉这浓烟的气味,竟与狗身发出的臭味相同,不由暗叫一声:“不妙!”

果然,心头方自暗叫,由浓烟弥漫之中,已传出“汪汪”惨叫与疯狂的咆哮声!

更令他惊骇的,竟不闻丐帮中有人受伤的叫声,显然这数百条獒犬,连一个敌人都没有咬着,这岂非怪事!

当下,西门咆哮不暇寻思其中原因,急急腾身扑进浓烟之中打算查看究竟。

哪知,他刚一进入烟雾里面,陡地一团黑影便已疾扑过来,看出乃是一条獒犬,但不知因何敢反噬主人,只好一侧身,探手一把将狗颈抓住,身形倒掠而出,脱离浓烟范围,就着月光,定睛朝手中的獒犬瞧去。

这一瞧之下,不由他大惊失­色­,原来这条獒犬的两只凶睛,竟已被暗器打瞎,想那其他的獒犬,也必遭同一命运,且嗅觉又被浓烟蒙住了,故此在烟中互相残杀,再加上丐帮之人……

西门咆哮想到此处,真是急怒交加,惊骇痛心至极,忙厉声喝道;

“王彪!快将狗儿撤退!”

王彪应命,口中的哨子一阵狂吹,但那数百条獒犬业已互相厮杀得凶­性­尽发,哪还肯听从指挥!

西门咆哮急得直跺脚,大叫道:

“婉儿!快唤大花去领它们出来!”

那英婉自从跟随大伙出庄之后,便独个儿牵着大花,远远站在一旁,只把两道满含怨恨的目光紧紧盯着西门咆哮,对场中发生的一切拼斗之事,都似漠然无动于衷,这时,听得西门咆哮的呼叫,冷漠的脸上,忽然掠过一丝诡异狞厉之­色­,弯腰伸手楼住下大花的颈子,凑近它的耳边,喃喃说了几句,然后抽开大花颈间的铁链,举手一指!

她这一指,竟指向西门咆哮!大花咆哮一声,四足一蹬,侣小牛般大的身躯,凌空­射­起两三丈,如泰山压顶般朝西门咆哮扑去!

西门咆哮做梦也想不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不禁又惊又怒,厉声喝道:

“阿婉!你疯子吗?”

他喝声未了,那大花已凌空扑下,血盆般的巨口距他的头颅只不过数尺,当下,只好住口,身子一侧,斜掠寻丈,让避开去,又复大声喝道:

“阿婉!你……”

大花一扑不中,早巳长尾一掀,怒吼一声,再度猛扑而至!

西门咆哮此时心中已然明白英婉乃是乘机向他报复,不由愤怒至极,真恨不得一掌将地劈成两半,但此际却不得不展开身法,东闪西躲,让避大花的攻击,同时口中咆哮连连,打算

用犬语将大花喝住……

英婉也是樱口乱张,发出一阵“汪汪”的犬吠。

那大花听了英婉的犬吠,竞毫不理睬西门咆哮的喝止,攻扑之势反更猛厉,攻得西门咆哮满头大汗,狼狈不堪!

燕元澜虽被困在“天人十三限大阵”中,已然占了上风,百忙中偷眼瞥见这情形,不由急声叫道:

“英姑娘千万不可,令尊到底对你有养育之恩……”

他这一说话分神,峨嵋派的十三柄长剑立时剑光又复大盛,阵势顿时威力大增,杀得他一时手忙脚乱,几乎挨上俩剑,只­奸­住口收敛心神,先求自保。

英婉已在那边接口叫道:

“我为什么不可以,我等了多久才有这机会,今晚便要老杀才死无葬身之地!”说完,又发出一阵急促的犬吠。

陡听西门咆哮大喝道:

“畜生!我早就看出你狼心狗肺,难道我真的制伏不了你!”

只见他喝声一落,双掌齐挥,发出一股强劲掌风,硬将大花震退避开去,他也借着反击之力,侧纵出两丈之遥,迅速从怀中掏出一粒其红如火,大如­鸡­卵的东西来。

大花挨了一下重的,更是激发了凶威,怒吼一声,浑身钢毛倒竖,长毛怒挺,身躯像飞车一般,贴地朝西门咆哮扑去!

西门咆哮一声狞喝:

“畜生找死!”扬手将掌中红丸向大花打去!

陡听有人叫道:

“大老板使不得,这条狗我要!”

叫声中,一条人影疾掠过来,凌空探手,一把将红九攫住,向前窜出两丈三四,方始沉身落地。

这一突然之变,又出西门咆哮意料之外,慌跳跃而起,让过大花的扑击,在空中闪目瞧去,见这夺去红丸之人,赫然是那屠狗恶丐东方霸,不禁无名火冒三­干­丈,厉喝道:

“贼化子欺人太甚,老夫毙了你!”拧身疾扑而下,一招“五丁开山”照准屠狗恶丐东方霸的脑门劈去!

屠狗恶丐见来势汹汹,掌风浑如山岳,不敢硬接,脚下一滑,横移八尺,口中叫道:

“咱们志在屠狗,大老板不要拼命!”

西门咆哮此际怒发如狂,哪肯将屠狗恶丐东方霸放过,身形凌空一屈一伸,如影随形,跟踪追扑,双掌一挥,又是一招“五丁开山”凌空劈下……

陡地——

咆哮山庄以内,突然火光冲天,人声呐喊,乱成一片!

这一突然巨变,顿将西门咆哮惊得心胆俱裂,大叫一声,功力暴提,硬将劈出的掌力收回,反臂一掌将追扑过来的大花震退,也顾不得再和屠狗恶丐拼命,双足一蹬,直窜出数丈之遥,身形一落地面,足尖一点,又复腾身而起,斜掠七八丈,飞扑进庄内而去……

大花怒吼一声,跟踪追扑过去……

屠狗恶丐东方霸死里逃生,恶心又起,一扬手,将夺来的红丸朝大花掷去,喝道:

“畜生给祖师爷滚下来!”

那红丸出手便化作一蓬血雨向大花激­射­过去,其势劲急绝

伦,可是,由于屠狗恶丐东方霸出手慢了一点,这蓬血雨竟没有将大花罩住,只有少许­射­中了它的尾部而已。

饶是这样,大花似乎已消受不了,“汪”的一声,庞大的身躯,竟从空中“叭”的摔落地上!

就在这同一瞬间,那笼罩在地面的浓烟已消散殆尽,恶臭之味也淡没无闻,现出了群丐和剩下来有百数十条尚未被杀的獒犬。

也因这恶臭之味一淡,这百数十条獒犬的嗅觉立时恢复而停止了互相残杀,纷纷转朝群丐猛扑过去……,xie_hong111oc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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