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看着喜儿,喜儿点点头。
一直想着要签假名要签假名,可是写出来竟还是吴可梅,赶紧涂掉,拿着笔又想了好久好久,久到护士都看过来了。
最后终于签上“吴可竹”,我有点抱歉地跟喜儿说:“我们家就少了一个竹。”
她去交表格时我左看右看,病人果然都是女的,有的很年轻有的很老了,老到叫人怀疑她怎么怀的孕。
“谢谢喔梅梅。”喜儿用力握了握我的手。
有点想哭,没几下眼圈就红了。
“神经啊!哭什么哭?”喜儿压低声。
“不知道,电视电影演到这种都会很悲伤。”
“傻瓜,弄掉并不悲伤,留着才悲伤吧。”
“说得也是。”我拿出面纸来擤鼻涕,“阿光怎么不陪你来?”
“我没跟他说。”
“啊?为什么?”
“没为什么,做那种事是两厢情愿,怀孕是意外,我负责处理就好,不用跟他说。”喜儿把手机关掉,“说了增加心理负担,不如不说,在一起才开心。”
“几个月啦?”
“快两个月,已经会害喜了,超难受的。”
“害喜会怎样?”
“难受啊,想吐得要命,那天在你家差点就吐出来。”
“啊!所以你才突然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