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一种本能,徐费如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缓缓抬起,忍不住将他拥紧。的确,这个男人肩负的责任太多,太多。
真像莺莺所说,若是真的爱上他,就该好好爱。是不是该为他做点什么?
“狱妃来此有事?”赵匡胤偎依在她的肩头许久,方才缓缓离开,冷俊的脸上疲劳退去,焕发着别样的精神。
他就是他,那个看似永远打不倒的赵匡胤。
徐费如点一点头,“皇上当初为何会重用染云?”
“染云?”赵匡胤似乎有些不太记得了,思索良久,才道:“是她?!”他笑笑,摇了摇头,道:“说来惭愧,朕只不过是想派个人来监视你。想想那时,朕真有些不该。”
徐费如见赵匡胤如此自责,也不想再追究从前的恩怨,抿唇一笑,道:“照皇上这么说,重用染云只不过是巧合?”
“朕只是无意间知道染云是出生武术名门,因家道中落而入宫为婢。朕亦叫秦春查过,染云身家清白,没有污底。”赵匡胤云云道来,忽而眉色一紧,道:“怎么?狱妃对染云有另外的看法?”
目前对染云和纳兰幽若只是猜测而已,徐费如亦不是那种贸然做决定的人,所以就隐瞒下来,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狱妃可能是太过担忧了。”赵匡胤一边说着,大手一边搭上徐费如的肩头,温情的样子跟从前判若两人。
“皇上对那晚的刺客怎么看?”徐费如挑开了话题,那晚的刺客很明显不是来杀赵匡胤的,他(她)是为了下药。
赵匡胤听罢,却是坏坏一笑,大手一把握住徐费如的柔荑,道:“朕该感谢他。若不是他,朕怎么会知道狱妃对朕——”
“没正经。”徐费如羞答答地低下头,腮颊通红。
“朕就是没正经。不如——”赵匡胤说罢,兴步上前,大手一托徐费如的下额,剑眉一勾,又是坏坏一笑。
“好了。皇上,臣妾可是说正经的。”徐费如一努红唇,推开赵匡胤的手,往后退了两步。
佳人娇态,更惹得帝王心动,赵匡胤敛起戏谑之姿态,思量片刻,道:“那晚的刺客,以朕来看,应该是后宫妃嫔争宠所使的伎俩。”
“后宫妃嫔?”徐费如在嘴边念了一遍,思绪突然被勾到纳兰幽若处,“臣妾想问一句,纳兰淑妃是如何做了皇上的妃子的?”
“大宋在朕的手中建立,朕的婚姻很多都是政治性的。淑妃的父亲纳兰明义曾是军医,立功无数。后来母亲做主,朕便娶了淑妃。”提到此处,赵匡胤的眉头紧锁,似乎有一种无奈。其实做了高高在上的帝王,也有身不由已的时候。
“皇上的后宫充盈,而且个个貌若天仙。难道真如皇上所说,从未动过真情?”徐费如顺便问了一句,其实她很想知道看似冷漠无情的赵匡胤,他的心里到底藏了多少春秋之事。
赵匡胤抬眸看一眼徐费如,勾唇笑道:“怎么?狱妃是怀疑那晚的刺客是淑妃派来的?还是狱妃在吃醋?”
“皇上误会了。臣妾没有。”徐费如连连否认。其实她的骨子里透着与宁君心一样的傲气,即使是喜欢一样东西,她也决不会表现的很喜欢。淡漠成了固定的模式,她不想让赵匡胤看到她内心太多的东西。她深知,付出愈多,将会伤得愈深,从心底里,她怕那一个“情”字。
“真的没有?”赵匡胤故意追问。
“真的没有。”徐费如别过脸,不再与赵匡胤对视,她怕会露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