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一想,的确,他们经历生死,应该成亲了。看着刘彩衣幸福地笑着,她心里倒有些羡慕起来,深宫里,这个女人从来没有这般美丽的笑。
“我想通了。公主的身份压得我太重。我该找回属于自己的感情。”刘彩衣眺望窗外,眼中有一股淡泊的气息,她似乎很满意现状。
“真好。”徐费如感叹地道,“我该叫你嫂嫂了。”说这一句的时候,她是那么的坦然,也许另一个人已替代了表哥的位置。所以才这么放得下。
刘彩衣兴兴一笑,并未否认什么,忽而她脸色一暗,面显担忧之色,道:“在宫里的事情,莺莺都告诉我了。你觉得为了他牺牲这么多,值得吗?”
徐费如垂下了眼帘,痛色涌上眉梢,道:“我不知道。”
“可是你现在怀的是他的孩子。你应该让他知道。”刘彩衣握了徐费如的手,眼中尽是疼惜之色,真的像嫂嫂疼爱妹妹那般。
“他已经误会了。罢了。”徐费如淡然一笑,闭上眸,眼欠涌出一行行清泪。
“可是——”刘彩衣为她惋惜着。
“只要他能做个好皇帝便足矣。”徐费如的声音哽咽了。
“没想到,你对他竟是如此深情。”刘彩衣叹道,“罢了,不提这些了。你在这里好好住下便是。”
“谢谢。”徐费如缓缓睁了眸,由衷地感谢。
刘彩衣摇了摇头,愈发握紧了徐费如的手,眼中满是激动,道:“该是我谢你才是。若不是你,我跟洛大哥怎么可以活着离开皇宫呢?”
“不要谢来谢去了。”徐费如终于笑了。没想到曾经在深宫中的两个女人,出了宫竟是如此的客气,相惺。
刘彩衣连连点头,道:“好。好。你以后就住在这里,我跟洛大哥会好好照顾你的。”
“嗯。”一股暖流淌进徐费如的心田。
也许真的有善有善报一说。
若不是前时种的因,何来此时的善果。故乡故人,让人感受到一点的温暖亲情。
几日休养之后,徐费如的身体渐渐好转,面对表哥,面对刘彩衣,她比什么时候都坦然,因为此时肚子里活着的那个小生命,是那个让她神伤、情伤的男人的骨肉。恐怕这一辈子再不得相见了。
缘尽矣。
冬雪初化。徐费如便想着去拜祭父母,当年的战乱,徐家没了。有的只是一片的荒坟。
今日没有莺莺相陪,她独自一人提着篮子,装满冥纸,香表,朝那一片荒凉的地方走去。
远远的,她看到了一个苍老的背影,有些眼熟,他正在给徐家的坟地一一烧纸钱,好是怪异。徐家只剩下她一个女儿了,还有何人来祭拜?
愈走愈近,徐费如终于看清了那张苍老的面孔。
“欧阳太医?!”一声惊呼打破了雪地的清宁。
老者回首,微微一愣,忽而笑了,恭身一拜,道:“老臣给贵妃娘娘请安了。”
徐费如扫一眼坟地里那些烧掉的纸钱灰烬,眉头微微皱起,道:“欧阳太医为何在此?”
“老臣是跟皇上告了假,回乡祭祖的。”欧阳雨不急不缓地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