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贵,你醉了吗?"
"不曾。只太子殿下醉了。"我笑。
"他年年总要过来酒醉一回,但是真醉还是假醉,也只得他自己清楚。"他平平地叙述。
我笑得更加灿烂:"太子殿下是为挽月醉了。乐莫乐兮新相知,悲莫悲兮生别离!想来是分离得久了。"
"是吗?"他淡淡地回问我。
"不然还能为何?"我回问道,心脏试图停顿一秒。
"子荫风华可谓绝代,今夜倒是难忘。"他撇过脸,换了话题道。
我俯身在他颊上轻吻,重复他白日里的话:"瞧你这模样,酸味儿我都闻见了。"
他面上露出一丝尴尬,赶紧收敛了去,刻意平静地问:"难道你不这般觉得?"
我想了想,故意道:"形如蛟龙,姿似上仙,如通灵美玉,温和雅致,见一面已伤于心,确可谓风华绝代。"
"难得你这般诚实。"他隐隐有些不快,却让我笑开了怀。
我探手搂住他,靠在他颈间,软软道:"子荫之姿,确是风华绝代。只可惜,殿下之姿,却如妖孽惑世,倾国倾城。付且贵只愁无城无国,不知如何是好?"
他分明想要摆出严肃的脸,却还是忍不住"扑哧"一笑,然后揽住我的腰身,在我耳侧留下湿湿漉漉的亲吻:"你这张嘴,分明褒贬不清,我却甘心情愿被你哄着,只怕有一日被你哄去了性命也不自知。"
他轻叹一声,又道:"每每想到你入宫的日子,一日近似一日,我便恍恍惚惚,不知该怎生是好。你且挨得几日,我便想法换你出来。"
"付且贵不过凡胎浊体一具,如今只怕是割肉偿血也还不清殿下的情意了。"我也叹气,欠他一次又一次,真不知该如何偿还才好,眼下又是如此,不知该怎生是好的人是我才对。
"且贵,且贵。"他的吻越来越热切,顺着我的耳垂,亲吻我颈间的脉络,迷乱得让我分不清究竟是谁喝过了酒。
我心中一阵犹豫,轻轻推了推他,他便起了身,捻熄了灯,复又贴身过来,紧紧揽住我,沿着我的发丝一路轻吻。我心中一软,却是百感交集,眼眶竟有些湿了,只能哑声唤他道:"殿下!"
"且贵,"他的声音暗哑低沉,情意浓浓又带着几许羞涩,摸上我衣扣的手,更似有些发抖:"今夜,我想在这歇了,可好?"
我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发抖,用尽心力才勉强平静下来,然后,按住他带着暖意的手,轻声道:"太子尚在院中,还望殿下大业为重。"
屋中一阵沉默,沉默地让我有些绝望,他紧紧地拥着我,让我清楚地听着他剧烈的心跳,那"扑通扑通"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却让我觉得浑身发寒,几乎要忍不住脱口问他。
他的心跳终于平复下来,那双手,由温暖渐渐变得有些寒冷,我才想起他原本的体质就是偏寒的。他抚着我的发,复又亲吻我的脸颊,暖暖道:"且贵,是我不好,我一时心切,竟忘了礼仪廉耻。我不该这般待你,我只想着终有一日我当明媒正娶,却忘了你始终是个女子。且贵,莫怪我。"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啊。我的泪滚了下来,他惊慌失措地亲吻着,捧着我脸颊的双手冰凉冰凉,我有些苦涩地笑了,柔声安慰道:"我自是相信殿下的,这泪只是喜悦罢了。付且贵心中满满皆是殿下,殿下要留,我心中喜悦尚且不及,岂会在乎那些个礼仪廉耻。只是太子尚在府中,终是放心不下。"
他轻轻舒了口气,柔声道:"你先入宫,我自想法解了你这身份的难处,然后便向父皇求娶,我不会让你等太久。"
我大惊失色,万幸夜色中无法看清,口中已然黠问道:"殿下大业未成,怎可为儿女私情枉作牺牲?"
他轻笑道:"若非你信誓旦旦,我真怀疑你是否不愿嫁我。偏生你我已然如此亲近,你便是想赖也是赖不掉的。此事我自有分寸,你不必担心。"
作者有话要说:《卧眙朱砂》乃作者胡写之词,并不十分对仗,读者千万莫要当真,古代的文人,这样露骨的还是很少很少的。。。可见作者的心思并非十分纯良。。。勉强争辩一句,只是剧情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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