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们也需要女人,但同时也需要钱,刘一处想到一分钱也没有时。在清水那里非常的难受,弄不好还很容易激起男人们的自卑心里,就在那时候,他看着自己存折上为零的那些数字。想到了自己还有几千块钱在学校里,这可是为学校当初做教研而破费的,可以凭发票去报销。几大千块呀,对于一个老师来说,那可不是一毕小数目呢。
刘一处翻开那些吃兑来的发票。就直往校长办公室走去,路过那个烟草专卖店时,灵光一闪,就这样光着身子去,有点不像话,到时说起话来场面不好把握,没准儿你望我,我看你大家都会把眼睛瞪出眼病来。于是就在那个烟草专卖处赊了一包三十块钱的香烟,乐呵呵地去了。
办公室的门没有关,是半掩着的,刘一处扶了一下眼镜,吁了一口气,敲了一下门,校长假装没有听见,手头翻着一些不起作用的破书,有点像那些书呆子一样,随时手头都不离书一样,也有点像毛泽东在战争年代里写下的那些史诗。
刘一处不管那些,他现在要的就是钱,来到这地方工作的目的首先就是为了钱,为了生活,当下没了钱,生活也过不去了,不是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吗,这个再敲门的礼节就不用了。刘一处就直接走了进去,校长还是假装没有看到,依旧翻着手里头的那本破书,刘一处视力不好,待走近时才看到校长原来在翻一本花花绿绿的杂志,也没有具体看清楚到底是哪一种花花杂志,因为刘一处此时心里边想到的是见面后要说哪些话,他心里反反复复地把事先想好的那些话在自己的心里不断地重复着。
这时可能校长还真的被书中的那些主人公引向另一个境界呢,直到刘一处向校长打招呼时,校长这时才回过神来,慌忙将手里的杂志往抽屉里一扔。“哦——一处来了,你有什么事吗?”
校长此时的动作相当地利落而又显得特别地干净,脸上让人看不到什么异样,除了他自己知道是在看什么书以外,要不是刘一处从那高度的眼镜里看到眼前的这一幕的话,别人是很难从校长那脸上发现点什么。
刘一处沉了一下,又用手扶了扶那架在鼻梁上的眼镜,不慌不忙地从口袋里摸出刚才赊的那包三十块的香烟来,这对于刘一处来说买这样贵的烟不容易的,他心里现在是这样想的,之所以要买贵一点的香烟,这样的香烟是专门为领导们而备的,要领导们有好烟抽,自己才有好烟抽,领导们有饭吃,自己才能填饱肚子,领导们有钱用,自己才有钱用,这样的哲理还是在他晏请前任教研组长陈二时萌发的。没准儿现在也管用,至少派上了用场。
校长接过香烟,嘴里却说:“算了算了,抽了也浪费了,现在我要戒烟。”
刘一处说:“趁还能抽时就抽,钱这东西,在自己口袋里揣着那可不是自己的,要花掉了的钱才是自己的。”
校长笑了,刘一处也附和着笑了,在笑声中,刘一处说:“校长,我刚才没有打扰你工作吧。”
“没有没有。你看你说的哪样话呢。我那只是无事随便翻翻,谈不上工作。”不知校长何时学会了一点儿谦虚,在刘一处面前表现了一下,要是平日里,老师们说校长都没有座班,哪一天在某个地方与某人吹牛,而且还是明目张胆地在大街上坐着,声音特别地大,校长则会说,不要把我也放在座班的行列中来,我呀,就是和别人吹牛皮,那也是叫工作。
烟点上了,刘一处又把那些整理得整整齐齐的发票拿出来,校长看着那些发票,吃了一惊,说:“你这是......”
刘一处说:“这是前边我请那些老师在打球时用餐的发票,前面给你反映过,就是那次饭店老板娘来学校要钱时,你还能回忆起来不?当时你说要我先自己垫付,我就用几个月的工资支付了。”
“可是现在我们学校没钱了。”
校长说出这话时,刘一处一下就想到了黄世仁,眼前这位校长就像是黄世仁,眼睛似两把尖刀,对着刘一处,自己像杨白劳。都说杨白劳比黄世仁厉害。可眼下这厉害的主动权还在校长那里,让刘一处尝到了厉害的厉害性。
“无论如何,你得给我想想办法呀,我这些天生活都有点困难。”
“办法是要想,可是目前这样的财经制度你是知道的,你这么多的用餐发票,我也不好交差呀。要不先这样,你把发票放在我这里,我和报账员商量一下,每次报一点,看看这样行得通不,要不就一点希望也没有。”
刘一处心里凉去了一大截,他要靠这些钱来维持生活,要用这些钱来打造一个前去市里上公开课的清水老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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