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处也深知先前的那些宴请的钱,难以一下到位。至少现在不能到位,现在要用这单位上的钱,通常都是自己先支付慢慢地通过层层审核程序才能报销的,这一点,不要说领导们现在明白了,就连下边的老师们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对于像刘一处这样的老师而言,那也是不得也而为之。
虽然这是工作上的事,为工作而吃出去的钱,这一来找领导,那岂不是给领导添了几分麻烦吗,要是想不开的领导会说。你是存心给我过不去,而刘一处则是为了自己的钱,虽然他对钱有着刻骨铭心的记忆,但刘一处从来不把精力集中放在找钱上,眼下这可不行,和谁过不去都行,就是不能和钱过不去,钱是不能得罪呀。要钱才能活命呀。
校长说:“这正是国家实行普及九年义务教育验收的枪口,我们谁都不能去撞这样的枪口,那是国家的大政策,大方针,大方向,我们要顺应历史的潮流,要是我就这样胡乱地把你的这些发票私自报销了,我这校长的位置就是别的人了,我也想安稳地渡过这些日子,我看依你的能力,下一届选拔时,我就提名与你,到时候我的这个位置就自然是你的了。”
领导们之所以是领导,是因为他们在关键时刻会使用缓兵之计。
光靠这些话是不能维持身体的需要的。校长都把话说到了这样的份上,刘一处这下还真希望在校长那里得到什么样的好处,校长真会在下一届换届选举中提名刘一处?
此时的刘一处就像一女人。男人们在哄骗女人时,会说一些甜言密语的话,会对女人们说一些自己有可能一辈子也做不到的话,女人们也会记住这样的话,会对这样的话报有很大的希望,而刘一处也对别人的作出的承诺会时时地记在心上,特别是对于领导们说的话,他会时常在一个人独处的时候用来仔细地推敲领导说的那些话来。
有时也明知这样的话是空的,就像一个空心的球,可是他心里听着舒服,哪怕是有一点点的希望,就那一点儿的希望也足以让刘一处晚上失眠。
他还以为当下的领导们像中国古代的所谓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可他们个个都上演的一场谎言,实足的谎言,美丽呀。
这发票的事儿,那就只好暂时存放在校长那里了,既然校长给了刘一处一些余地,没准儿还真能每一次都报销一点。
刘一处想到这里,他看着校长,校长也看着刘一处,刘一处便把手缩回放进自己的衣兜里,摸呀摸,摸了一半天,校长脸色有些变了,变得恐惧,刘一处搞什么呢?我这回答令他不满意,莫非是揣了一把刀子来对付我?不就几个月工资吗,他要为这几个月的工资而跟我翻脸,拿生命来开玩笑,摸了好大一半天,刘一处又摸出一根烟来,校长看到是白晃晃的一根烟,这才心落了下去,这下他真不要刘一处的香烟了,真的再也不好意思要这香烟了,刘一处说:“这不能怪你,要怪也只能怪我撞在普及九年义务教育这枪口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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