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再睡。”云泥浑身疲软,当真不愿再动,是以满脸皱巴道,
“不要,我身无半点气力。”秦薄复又回眸,淡淡道,
“我仅说一遍。”说完便抬步向外,云泥见他要走,便马上下床去拦,满脸郁闷道,
“你仅会欺负我,哪有如此道理。”说完见秦薄眸光厌恶,扫视她一身灰土,便只好耷拉着头,嘟囔道,
“好,好,好,小祖宗,上辈子我定然欠了你金山银山。”说完便出门换了小二将沐浴之物备好,自己则伏在桌上装死,她其实当真不愿动上一动,可二人马上便要分道扬镳,她终究有些不舍,是以心中倒是愿意顺着他几分∝薄神色未动,仍是储窗前,望着远处,神色却深远的令人琢磨不透。
云泥有时也会心中思索,他如此稚嫩年纪,为何时掣出这般不寻常气息,再回想自己那九年的非人生活,便也能明白几分∏以对秦薄更是心疼几分。
云泥躺在桶中,神色疲惫,伸手轻轻掬水,淋漓面部,顿觉温热满眼,舒适清爽,想着秦薄如此相逼,倒是解乏,是以不知不觉之间,竟然睡了去。
秦薄心中诸事回旋,思索待定之后,便欲休息片刻,见屏风之后水雾缭绕,想起云泥沐浴已是许久,该是时候,便冷漠开口道,
“你要沐浴到何时?”声音不小,可却无动作回应,秦薄微微蹙眉,眸光瞥了一眼屏风便又唤道,
“你若不出,我便进去。”说完便举步而去,却见水汽之中云泥秀发拖地,脑袋倚在桶边,睡得异常香甜,秦薄眉头微挑,脚步微微滞涩,可终究又上前几步,立于桶侧,眸光渐渐消融几分冷意,此刻云泥干净的犹如一张白纸,极为耐看,虽不绝美,却颇为灵秀,嘴角轻勾,一派舒意,令人观之为之感染,秦薄并未出言叫醒,仅是双手负后,面无表情又异常淡定的望着云泥嘴角浅笑,心中异常平静。
下一刻,秦薄便彻底明白,何为镜中月水中花,不过一场泡影,只见云泥睡得异常安熟,身体渐渐下滑,头也跟着慢慢没入水中,秦薄见之不禁微微叹气,见水已然没过她口鼻,便蹬上踏板伸手揪了她头发,猛然用力,将她提出几寸,云泥被剧痛惊醒,随即感知口鼻有水,不禁惊咳连连,扑腾不休。
全然醒后,方知自己竟于浴桶之中睡着,回眸便见秦薄脸色鄙夷的望着,心中刚想尴尬,却惊觉自己还未穿衣,微微一愣,随即便火速扯了衣服盖了过来,脸色一红,他虽是个娃儿,可毕竟如此坦诚相对,亦是尴尬,莫要给他留下甚阴影才是。
“呵呵,你怎在此?”说完便有些后悔,她这话摆明了找他骂上一顿,不觉脸色更难看几分,却见秦薄不以为然道,
“你这身段当真无甚看头,下次莫要给人如此机会,害人害己。”说完掀袍而出,留下满脸抽搐不止的云泥,满心内伤。白日里被那疯人公子嫌弃也罢,可此时竟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娃儿,出口重伤,还不若死了算了,一了百了。
云泥在水中抓狂了半天,方满脸阴沉而出,却见秦薄早已和衣躺下,睡得异虫逸,云泥与他身后比划了许久方才筋痞尽的躺下睡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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